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庄暖晨的手指死死扣在门板上,双眼不可置信地看着室内的一切。

直到,女人的脸终于完完整整落在她的眸底时……

那个梦魇般的时刻再次冲出被她深埋的记忆墓地,滴水不漏地还原当时的每一个情形。

暮都到那。她说,只有她才能帮顾墨。

她说,只有她才能许顾墨一个美好的前程。

她说,只有她才能配得上顾墨。

她可以让顾墨一夜之间翻了身,条件是,她要拥有顾墨。

双眼盯着更衣室中的女人那张脸,回荡在庄暖晨耳畔中的尽是她那天说过的话,她的心口那道好不容易愈合的伤口再次被掀开了一道缝,渐渐开始渗出血来。

就是因为她的话,她将顾墨卖给了她。

可她,为什么会在这里?

她口中的“顾阿姨”……

心蓦地一窜,难道是……顾墨的妈妈?

江漠远他,究竟做了什么?

更衣室中,沙发上的江漠远神情依旧悠闲,平静地抽着雪茄,平静地看着许暮佳近乎疯狂的双眼,良久后淡淡说了句,“回去告诉顾墨,只要他安分守己,我保证他妈妈没事。”

门口,庄暖晨蓦地瞪大双眼,隔着淡淡的雾气看着不远处的江漠远,他的神情是熟悉到了极致的平静,连同语气也是一样,可为什么,她会觉得他像是个陌生人似的?

他的话,什么意思?

“你的目的已经达到了,顾墨他根本就不会来婚礼现场捣乱,当他听说顾母下午才能用上新仪器的时候早早就赶到医院去了。”许暮佳的声音又急又促,“我求你,让主治医生赶紧签字吧。”

“不行,还不到时候。”江漠远语气依旧冷淡,“一切都等到婚礼结束后。顾墨母亲的身体状况我比任何人都清楚,目前使用的仪器不会有问题。”

“可万一呢?”许暮佳抖颤着手,“顾阿姨今早都昏过去了。”

“那是她的病情导致,就算是使用新型仪器,她还是会昏倒。”江漠远抽了一口雪茄,吐出烟圈,举手投足尽是漫不经心。

“你不能这样,为了你的婚礼你使尽了手段,这件事一旦被庄暖晨知道,你以为她还会嫁给你?”许暮佳干脆撕破了脸,声嘶力竭道。

女人尖锐的声音回荡在空间之中,直到撞上男人骤然转冷的眼眸后倏地弹回。

将雪茄放在烟灰缸上,江漠远朝后倚靠着,平静的眉间悄然染上了戾气,这抹戾气又渡到了眼眸里,原本深邃不见底的黑瞳仁像是沁在冰块里的晶石,冷得令许暮佳不经意打了个冷颤。

高档奢贵西装下的高度文明努力遮掩着男人天生残佞的本性,可那冷,从男人的周身散发出来,连躲在门口外早就被这席话震惊到心痛的庄暖晨都感觉到了这份寒凉,堪比置身冰窟之中。

他坐在那儿一动不动,平静地与许暮佳对视。

这目光却逼得令人双腿发颤。

“你最好给我老实点,顾墨是我让你得到的,如果这场婚礼办砸了,你不会从中得到一丝好处。”良久后他开口,语调一贯低沉却足以震慑力。

许暮佳悲哀冷笑,“一切都在你的掌控之中,这场婚礼还能办砸吗?你让我得到了顾墨,那我是不是还要谢谢你?真正的赢家是你不是我,我不过是你用来得到庄暖晨的一枚棋子罢了!江漠远,你一向处心积虑,凡事都被你计划得不出任何差错,新型仪器的开发公司有你的股份,你早就安排好了一切,甚至在准备夺庄暖晨的时候,你就算到了今天这步!”

江漠远冷冷地看着她,一句话没说。

“你想要得到庄暖晨,但不想用明显的强势手段,你要让庄暖晨心甘情愿来找你,来求你。你成功了,当你一手策划地将顾墨推进巨大的债务危机的时候,庄暖晨和顾墨的关系的确变得摇摇摆摆,只可惜,庄暖晨是那么爱顾墨,就算他什么都没有也不在乎,你看到她跟顾墨出现在戒指店的时候终于再下狠招,将顾墨彻底推进万劫不复的深渊,利用我来迫使庄暖晨离开,顾墨可能连死都想不到,他付出巨资想要的新型仪器原来就是你投资的。而今天,你又一手启动了早就筹谋好的计划,将顾墨日夜都想用在顾阿姨身上的新型仪器延迟送到医院,医院里只有一台新型仪器,医生们自然会先照顾到急需病患,你让顾墨脱不开身只能待在医院里周旋,江漠远,你善于将每一招都筹谋得很远,令对方根本就没有任何反应和招架能力。所以说,你将一切都计划好了,还有什么好顾忌的?你就放顾墨一条生路吧。”

门外,庄暖晨早已一身无力地贴在门板上,如果不是有支撑,她早就瘫软在地上了。冰凉席卷周身,紧扣着门板的指尖近乎泛了白,除去麻木就只剩下冷。

她尽量让自己的手指再用力些,至少,她可以试到疼痛。

但,当疼痛在心口早就炸开不知多少次的时候,那股寒早就将血管中的血液都凝固的时候,疼痛,已经不算什么了……

虽然如此,庄暖晨还在尽量让自己的耳朵张开,像是一条在寒凉空气中垂死挣扎的鱼,跟许暮佳一样在听着江漠远给出的最后判决。

疼痛之中,也许隐约还抱着那么一丝明亮,只在于江漠远的一句话。

不是所有人都能承受真相2

更新时间:2012-11-24 13:14:40 本章字数:3562

她和江漠远的距离,只有几米远。

却像是隔着千山万水。

他的脸模模糊糊出现在庄暖晨的眼眸,因为,她的泪漾在眼眶,却始终不肯掉下来。

她始终在等着,在静静地看着江漠远,希望他还能像从前一样,含笑着、温柔地说上那么一个字,好。

她从未有过这种渴望,想看着他轻轻点一下头或是说声好字。

因为,他不是江漠远吗?他一向一诺千金不是吗?

更衣室里,许暮佳也同样看着江漠远,死死盯着他。

阳光穿过室内,映得空间金黄一片。

江漠远整个人全都陷在莫大的光线中,终于,他微微勾起了唇角,看着许暮佳一字一句说了三个字——

“不可能!”

许暮佳身子一软,跌坐在沙发上。

门外,庄暖晨的眼泪终于绷不住重量,滑落脸颊,她闭上眼,指尖缓缓地、缓缓地攥紧,每呼吸一下都像是刀子割过似的疼……

最后的希望,也尽数湮没在他绝情的回答中。

心里的最后一点光明,消散了……

“你忘了,主治医生刚好上午放假。”江漠远优雅地将左腿叠放在右腿上,轻描淡写说了句。

许暮佳无力摇头,“这是你算好的……你早就知道主治医生今天上午休假……”

江漠远冷哼一声,“就算他不休假,我也不可能命人上午将仪器送去。”他调整了一下坐姿,“我没理由让任何状况来给我的婚礼上添乱。”

“你——”许暮佳站起身,气得手指发抖指着他,“江漠远,你混蛋!”

“怎么,你才知道?”江漠远不以为然冷笑了一下,深邃瞳仁尽是漠然。

许暮佳攥紧拳头,冲着低吼,“别以为你才有威胁的筹码!如果你不马上让新型仪器入院,我现在就去找庄暖晨,将你做过的事情一五一十全都告诉她!你不让顾墨好过,我也绝不会让你好过!我不但要告诉你是如何一步步逼得她嫁给你的事实,还要告诉她,当初你是如何收购颜明酒店的!”

门外,早已被真想打击到麻木的庄暖晨再次颤抖,表哥的酒店……

江漠远盯着许暮佳,微微眯了眯双眼,眸底凝聚出更森凉的光,性感的薄唇近乎抿成了一条线。

“当初你为了收购颜明的酒店,不但摸清了他们酒店的运营,还利用管理上的漏洞和资金链的断裂来达到你强行收购的目的,当然,你一向有自己的做事风格,做得顺风顺水,谁都不会想到携款潜逃的人是你安排的,所以你的出现令颜明当成是救世主似的,不过颜明也不傻,还是闻到了一些不对的苗头,只可惜他做事太冲动,在没有任何证据之前就去找你算账,我真是替他可惜。”许暮佳咬牙切齿地盯着他,“这些,都是你欠庄暖晨的,我一定会一字不落地告诉她!”

江漠远依旧好耐性,与她的歇斯底里相比,他是那么平静。待她说完后,眼底的戾气不减分毫,唇角却隐隐勾起讥讽弧度——

“好啊,你试试看。”

许暮佳身子一抖,急促呼吸。

“婚礼马上就要开始,你最好当着所有嘉宾的面儿拿过麦克风将你刚刚的话全都说出来。”江漠远身子微微探前,双臂支在大腿上,双手交叉在一起,漫不经心中却含着十足的威胁力,“但你最好有能承受激怒我的能力,后果怎样,想过没有?”

许暮佳嘴唇抖了抖,没说什么。

“貌似你父亲的公司还没有完全周转过来,想想看,一旦我撤资……”剩下的话,江漠远没再继续说下去,但他不说,傻子也能明白其中的利弊。

果不其然,刚刚还像只斗鸡似的许暮佳听完这话后全身僵硬,整个人像是泄了气的皮球,再也没有反弹的余地。

门外,庄暖晨看着江漠远那张过于冷笑的脸颊,已经没了疼痛,只有漫无目的的绝望和死亡的味道,这还是她认识的男人吗?

当所有人来问她,江漠远是个怎样的男人时,她都会毫不犹豫地告诉对方,他是个好人。她相信他的温柔、相信他的体贴,相信他的微笑,相信他总是在她最痛苦无助的时候出现,甚至她还相信,就算这世上所有的人都背叛她、欺负她,江漠远也绝对不会这么做。

她是那么相信他啊,从未怀疑过他的每个决定,每一句话。

可今天,上天就让她亲眼看清楚了这个“好人”,原来,这世上没有无缘无故的好人啊……

眼角干干的,干得发了疼。

庄暖晨很想大哭一场。

可是,她竟然想笑了……

笑自己!

太笨!

“回去好好跟顾墨过日子,婚礼一过,我保证或你父亲的公司或他都相安无事。”江漠远冷沉了语气,眯了眯眼,“前提是,别再来招惹我!”

许暮佳站在原地良久后才无力说了句,“江漠远,算你狠!”说完,转身就走。

江漠远没有拦她,拿过雪茄,继续点燃,整个人靠坐在沙发上。

许暮佳朝着门外走过来。

庄暖晨没有躲闪,抬头的瞬间,门大敞四开,她绝望的眼对上许暮佳倏然惊愕的眸,瞬间,许暮佳惊叫了一声。

一直以来,她都对许暮佳这个女人又怜又恨,恨是因为她夺走了顾墨,怜是因为她也爱着顾墨,虽然手段卑鄙,但至少她可以理解,但今天,此时此刻这么对视着许暮佳的双眼,她的惶恐、她的惊叫、她的一切一切都令庄暖晨觉得恶心,甚至是痛恨到了极点!

还有室内的那个男人!

就这么两个人,因为一己私欲完完全全地操纵了她和顾墨的一生!

他凭什么这么做?

他们凭什么?

许暮佳的惊叫引起江漠远的注意,他转头,目光对上门外庄暖晨的瞬间蓦地滞了下,手一松,雪茄掉在地上,高大的身子倏然站起。

庄暖晨一动没动,中间隔着许暮佳的视线。

空气像是凝固。

周围尽是雪茄的冷香。

良久后,许暮佳才无奈嘲笑,“真是天意弄人。”说完,侧身跃过庄暖晨离开会场。

独立的空间里,两个人,男的神情紧绷,女的面色悲哀。

没过一会儿,有急促的脚步声闯进了休息室,是孟啸,在见了这两人的样子后略感奇怪,忍不住开口道,“你们两个还在磨蹭什么呢?赶紧准备吧,婚礼马上开始了。”

今天的孟啸穿得西装革履,潇洒英俊。

庄暖晨转头看着他,一时间略感疑惑,孟啸,会不会也是这种人?

原本含笑的孟啸被庄暖晨这么一盯顿时吓了一跳,笑容凝固在脸上,低头仔细盯着庄暖晨,“你哭了?”

庄暖晨没说话,江漠远却大踏步走上前,一把将庄暖晨拉怀里,沉静地对上孟啸的目光,“先让现场乐队盯一会儿。”

孟啸一愣,“啊?怎么——”

话还没说完,更衣室的门“砰”地一声关上。

孟啸碰了一鼻子灰,愣在原地,心头却泛起隐隐的不安。

更衣室,庄暖晨一瞬不瞬地看着江漠远,呼吸越来越急促。

江漠远抬手扒了一下头发,又松了松领带,半晌后双手箍住她的肩膀,眼神略显懊恼,“暖暖……”

庄暖晨抬头看着他,看着看着,眼泪却盈满了眼眶。

“对不起,我可以解释给你听。”江漠远看上去显得有些烦躁,扣住她的双手微微加重了些。

隔着泪水,她始终盯着他的眼,没说话。

他张了张嘴,知道她在等着他的解释,但……一时间他真的不知道该说什么,他从来就没有解释的习惯。“暖暖,我——”江漠远抬手使劲捋了捋下巴,眉头紧蹙,英挺的脸明显看得出他的焦急。

庄暖晨强忍着压下想哭的欲望,半晌后开口,嗓音颤抖,“既然你说不出来,那就回答我的问题。”

江漠远低头看着她,薄唇微抿,似乎也知道她想问什么。

“你真的以新仪器为要挟,只是为了不让顾墨来婚礼现场?”她深吸了一口气,这才完整问出了一句话。

江漠远点头。出好漠佳。

“那么我表哥的酒店呢?”

“我的确使了点手段收购了颜明的酒店。”他如实告知。

庄暖晨悲痛地看着他,“连同我和你的婚姻,也是你使手段得来的?”

江漠远箍紧她,闭了闭眼,再睁眼时深邃的眸光里就只有她的影子,“正如你刚刚听到的。”

“为什么?”她一字一句问。

“为什么?”她一字一句问。

“因为我爱你!”江漠远死死盯着她的眼,说出口的原因铿锵有力,“因为,你跟顾墨在一起根本就不会有幸福!他根本就不适合你!”

庄暖晨与他对视,闻言后忽的苍凉地笑了,“好一句我爱你啊,江漠远,是你亲口在我耳边说,你是君子不夺人所爱!”

“没错,这句话我的确说过。”江漠远压低脸,微微眯了眯双眼,“但,只可惜我是个小人,我从未在你面前承认自己是个君子——”

“啪——”一记耳光狠狠打断了他的话。

再落手时,庄暖晨早已泪流满面……

以爱谁为名?

更新时间:2012-11-26 0:30:39 本章字数:3420

浮动的空气,似乎都被这一巴掌的响声震得七零八碎。

簌簌落地,已成冰块。

她落下的手轻轻颤抖,火辣辣地疼。

生平第一次打人耳光,不曾想却打在了这个令她温暖的男人脸上。

江漠远站整个人都僵硬地站在原地,一动没动,刚毅英挺的侧脸泛起难看轮廓,一丝惊愕从深邃的瞳仁深处闪过,很快被一丝楚痛所取代,搭在她肩头上的大手倏然攥紧,却慢慢地、那么无力地滑落身侧。

不知名的痛像是电钻似的在她心底深处打着洞,收手,攥紧,手心尽是冰凉。

“你精于算计,有没有算到今天?”庄暖晨透着泪雾看着他,“江漠远,你怎么可以这么自私?为了你一己私欲来破坏别人的幸福?”

江漠远居高临下凝着她,黑眸深处是女人含泪的眸光,心头泛起的怜惜窜上眉梢,再开口,嗓音却略显沉冷——

“你以为,你跟顾墨走到今天完全是因为我的缘故?”

庄暖晨抬头盯着他,咬牙切齿。

“我不是没给过你们机会,我也曾试着放手,只是希望你能够幸福。”江漠远一字一句道,“结果呢?顾墨的疑神疑鬼差点害死你,如果你是爱着我的,顾墨的想法、顾墨的做法无可厚非,可事实上,就算没有我江漠远的出现,他同样可以为了其他假想敌而跟你无休止地争吵,我承认,顾墨很爱你,但他的爱也的的确确不适合你。”

“江漠远你真厉害,你是以拯救之名来遮掩你的卑鄙行径!”庄暖晨颤抖着嗓音,冲着他大吼了一嗓子,“那是我的事,你凭什么要管?还用了那么卑鄙的手段?”

“我不能不管!我不能眼睁睁地看着我心爱的女人一次次为别的男人掉眼泪!”江漠远陡然提高声调,嗓音如磐石般压下来,“爱情里面根本就没有谁对谁错,只有适合不适合。如果你们的爱情合适,我想抢都抢不来,如果你们的爱情合适,在你一次次最需要他的时候,他就应该出现在你面前。我不是一次看到你们在争吵,我远远看着,看着他跟你争吵时候的那张狰狞的脸,恨不得立刻下车扭断他的脖子;我看着他跟你争吵完头也不回离开,就恨不得马上牵过你的手带你走。我每次都在想,怎么会有男人混蛋到将自己的女人扔在大街上?我每次也都在想,如果你是我的女人,就算你杀了我那天,我也绝不会是掉头先走的那个。暖暖,还记得元旦前的那天晚上吗?你知道那晚上我有多紧张,我开着车沿路找你我都快疯了!我生怕你会遇上坏人,生怕你会冻到生了病,生怕……找不到你……”

说到这儿,江漠远箍住她肩头的大手微微有些颤抖,眼眶微红,却很快闭上双眼,再睁眼时墨色瞳仁深处泛起的是深深心疼。

“我从来没有这么害怕过,庄暖晨,我从来没有这样过。”他低头看着她,嗓音听上去更显低哑,“当我在雪地里找到你的时候,那一刻我就决定不再放手,你是我的,就算我的手段再卑劣,就算我让你受到多么大的委屈,我也绝不允许其他男人让你受委屈。”

庄暖晨的眼泪像是滑了线的珠子,刚刚她清楚地看到江漠远眼眶有了红,心痛也跟着油然而生,想着更觉悲哀,哭得像个无助的孩子。

“暖暖……”江漠远心疼地搂过她,低头亲吻她的额头。

她却一把推开他,无力摇头,泪眼扬着苦笑,哽咽道,“江漠远,如果是以前我会很感动你的话,哪怕上天让我知道得少一点我也不会感到绝望。你口口声声以爱为名,我很想知道,你是以爱谁为名?”

江漠远眸光一征。

庄暖晨拿出快要被她攥成团的照片,缓缓展开,又缓缓地将照片举到他眼前,“你爱的是我吗?江漠远,从头到尾你爱的都只是这张脸。”

照片中被攥得皱皱巴巴的女孩子,笑容依旧。

江漠远眉头一凛,眼睛微微一眯,“照片谁给你的?照片上的女人?”

“怎么,你还想找她兴师问罪?”庄暖晨看着他的脸,一字一句心碎问道,“我要如何称呼她呢?沙琳?你的未婚妻还是——跟我相似的女人?”

江漠远死死盯着照片。

“一年前,我以为是我自己幸运找到高薪的兼职,那时候的你目光是不是就关注了我这张脸?我在会议室里提案,所有人都用质疑的看着我就只有你给了我鼓励和希望时,那时候的你究竟是给了我机会还是这张脸孔让你念了旧?我在午夜的大街上拼命想要寻找顾墨,是你开着车带我差点找遍了整个北京城,最后宁可整夜不睡只是为了给我拍摄日出画面,那时候的你是真心的为我还是在回顾你跟沙琳的过往?我父亲生病我急得跟没头的苍蝇,你二话不说就安排了专机直飞北京医院,那时候的你究竟是因为我还是因为我像她才让你动了恻隐之心?宴会上,你挡着我才没让我挨刀子,是不是当时你也这么保护沙琳的?你口口声声说爱我,一次次用爱来打动我,我很想知道,你说爱的时候是对着我说的还是透过这张脸对另一个女人说的?江漠远,其实你真的让我感动啊,我想过无数次要跟你重新开始新的生活,要忘记过去试着来接受另一段感情,可笑的是,竟让我在婚礼当天知道得这么多,你觉得,我可能还会相信你的话吗?我不明白,既然你这么放不下她,为什么不跟她在一起?为什么要来找我?难道你觉得戏弄一个替身是件很有趣的事?”

“暖暖,我……”

“你说的话很动听,但有了这张照片之后会更让我觉得,你所做的一切不过是为了你自己。”庄暖晨盯着他,痛苦道,“确切来说,你要抢走的从来都不是我,而是这种跟沙琳相似的脸,从你见到我那天起,你不过是将我当成是沙琳的替身!”

“没有,你是你,沙琳是沙琳。”江漠远终于开口,紧紧箍住她的双臂,眼神笃定坚决,“相信我,我从来没将你当成是她。”

“你觉得,我可能还会相信你的话吗?”庄暖晨眼底布满寒意,“连你自己都不信,否则怎么会不告诉我实情?你根本就没有给我选择的权利。”

江漠远眉头深蹙,低下头凝着她放低了语气,“暖暖,现在外面所有的宾客全都在等着我们,举行完婚礼后我会跟你解释清楚一切,好不好?”

庄暖晨不可置信地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