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步子停住了,目光略带思考,但显然还是维护她,只好对着她低低说了句,“我们走。”

庄暖晨原本也不想跟许暮佳有任何交集,点点头拿起包。

“江漠远,你老婆告诉了顾墨我假怀孕的事。”许暮佳恶狠狠说了句。

江漠远一愣。不若气有。

“许暮佳你别血口喷人,这件事压根就不是我告诉顾墨的。”庄暖晨实在忍不住了脱口而出。

“不是你告诉的还是谁?这件事只要我爸和你知道!”许暮佳攥紧了拳头,“你巴不得我跟顾墨分了,有这么个好机会你怎么可能不把握?”

“你爱信不信,总之不是我说的,是顾墨自己查出来的。”庄暖晨压了压气,冷淡说了句,“你在婚礼当天我就警告过你,这件事千万别瞒着顾墨,有些事是纸包住不火的,你偏不信我有什么办法?还有,我要是真想破坏你跟顾墨,压根就不用等到现在才告诉,婚礼当天我就可以揭穿你!”

“庄暖晨,你以为你这么说我就相信?”许暮佳怒喝,“你不用在江漠远面前惺惺作态假装好人了!在婚礼当天你当然不敢公然破坏了,我警告你庄暖晨,以后你少在我和顾墨之间说三道四,挑拨我和他的关系!你跟他这辈子都不可能了!”说完这话便怒气冲冲地转身离开。

庄暖晨全身无力,不是因为许暮佳的劈头盖脸的痛骂,而是因为顾墨,看来这件事真是闹大了,还有就是……身边的江漠远。

心口突突直跳,她怕,这好不容易回来的宁静又会变得烟消云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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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子直接开回了家。

进了家门,江漠远便上楼换了衣服,庄暖晨已经没了心思,整个人无力地坐在沙发上,心里七上八下的,这一路上江漠远一句话没说,沉默的开车、进门,脸也阴沉得可怕,她真的怕他再误会。没一会儿江漠远下了楼,她一惊,下意识抬头看他。

不成想,他手里多了个冰袋和一个冰桶。

正惊愕,江漠远在一旁坐下来,在冰袋里塞好了冰块后冲着她一伸手,“坐过来。”

庄暖晨呆愣着一动没动。见状,他无奈笑了笑,干脆坐到她身边,伸手将她拉进怀里,将冰袋轻柔地放在她还红着的脸颊上进行冰敷。

她“唔”了一声,他放轻了手劲,低问,“是不是手劲太大了弄疼你了?”

庄暖晨呆呆地看着他,轻轻摇头,半晌后抬手按住冰袋,“我自己来……”话到最后声儿变小,江漠远看了她一眼,她吓得赶紧闭嘴。

他的动作很轻柔,冰块的凉驱散了脸颊火辣般的疼痛。就这样,室内很安静,她和他都没说话。

换了新冰袋后,庄暖晨再也忍不住了,抬眼看了他一下,江漠远见她瞅着自己,目光与她对视,似乎在等着她开口。抿了抿唇,从嗓子眼里挤出一点动静来,“其实……事情不是许暮佳说的那样。”

他误会了,绝对是误会了,否则怎么一句话不说?

江漠远依旧认真地为她敷着脸,眼角眉梢尽是平静,可他的神情越是这样她就越慌乱,嘴唇颤了颤再度出声,“你是不是误会了?”

“怕我误会吗?”他淡淡的语息落在她的头顶。

她抬头与他垂落下的目光交织在一起,似乎从他平静的神情中看到一丝类似期待的表情,红唇微微扇动了一下,柔柔地喃出了一个字,“怕……”紧跟着垂下眼眸,细白的手指下意识攥在了一起。

江漠远的心口倏然被掀得很快,她的样子惹人怜爱不已,那轻轻浅浅的一个“怕”字又像是一枚水珠滴在他的心房上,放下冰袋,长指轻轻穿过她的发丝,忍不住温柔低叹了句,“那你告诉我,是不是又见顾墨了?”

“是他来找的我。”庄暖晨使劲抿了抿唇,抬眼认真解释,“他知道了许暮佳假孕一事很生气,过来质问我知不知道这件事。”

“他还知道什么了?”江漠远漫不经心问了句。

“知道了所有事。”她的眼前似乎又浮现顾墨悲伤的脸,深吸了一口气这才得以舒缓心口的疼,“包括我嫁给你的真正原因。”

说完这话她以为江漠远会变脸,不成想他却意外地笑了笑,凝着她问,“那么当初你骗他的借口是什么?”

庄暖晨怔了怔,好半天才憋出了句,“我跟他说……我爱的是你。”

“我没听清楚,你跟他说什么?”江漠远故意将脸凑前,唇畔扬着似有似无的笑。

“我爱的是你。”庄暖晨倒是毫无心计地重复了一遍,说完后这才愕然,脸“蹭”地一下更红了。

江漠远却没再笑了,凝着她的眸光闪过一抹激动,抬手轻轻捧起她的小脸,她敏感察觉出他的长指有些许颤抖,目光与他对视,有那么一瞬早就无法移开,眼睁睁看着他低下头,深深地吻上了她的唇……

☆、就是因为那么一点动容

就是因为那么一点动容差点被某人吃了个底朝上,当男人的吻开始变得蠢蠢欲动时庄暖晨这才反应过来,微微推开他还带着贪婪**的唇微挑了挑眉,手指在他结实宽厚的胸膛上戳了戳,“你真是老奸巨猾。”在历经了欺骗和猜忌的两人,如此安静祥和的气氛下也许某一天都会完全敞开心房,他的,和她的。

江漠远搂着她,手臂眷恋不舍地黏在她的身上,薄唇在她耳畔轻轻厮磨,低低的笑散落她的脖颈。她的爱语虽说是无心,又是被他诈出来的,但心头的愉悦总会像是萤火虫在萦绕,轻轻撩拨着他心底的最后一点冰凉,搂着她的感觉出了奇的好,如果有一天能够让她完全依靠和信赖……

“漠远……”半晌后她轻轻叫出他的名字,目光若有所思。。

江漠远低头凝着她,等待她继续说下去。

“其实,我真的挺希望他能够幸福的。”没敢说出顾墨的名字,但她想江漠远能够明白,也许他会不高兴,也或许在下一刻变得勃然大怒,可这句话是发自内心的想法。

她的眼有些寂寥,这句话说出的时候却那么坚定,她的神情落在江漠远的眼里,心口泛着一丝像是被勒紧的疼,不是生气亦不是嫉妒的疼,而是窝心过后对她怜惜的疼,这一次他看得十分清楚,她对顾墨的期待更像是一种由衷的祝福。也许她真的没有骗他,她对顾墨,真的已经不爱了。

他是该相信她,哪怕是最后一次的相信,不是吗?

长指攀上她的脸,命她的眼里只有他,温柔的笑染上了他的瞳仁深处,宛若黑暗中的一盏明灯,带给人无尽的温暖和希望。“也许你说得对,如果许暮佳在婚礼当天就跟顾墨坦白的话事情可能不会闹到今天这步田地,只是你刚刚不该拉着我,平白无故挨了一巴掌我看着能不心疼吗?”

庄暖晨一想起许暮佳的样子头皮就发麻,又想起顾墨那晚的神情,悲由心生。

江漠远见她神情低落,多少也能揣摩出她的心思来,却故意逗她,“要真是气不过,我现在就去替你出气。”

他的嗓音温润低柔,是有意的哄劝和安慰,却令她红了眼眶,努力压下痛楚,轻轻眨了眨眼睛,“只要你以后好好保护我就行了。”

她的话令江漠远眸光一颤,嗓音放得更低柔,“好。”一个字,一诺千金重。

庄暖晨听了却更想哭,是因为受了委屈还是因为他的话而感动,一时间倒是说不清楚了,好不容易憋回去的泪雾又泛起蒙上了双眼,他的脸颊也变得模糊,喉头如同有块棉花似的堵住,呼吸不畅。

“笨丫头,觉得委屈就哭吧。”江漠远低叹了一声。

庄暖晨再也忍不住,伸手搂住他的脖子就开始痛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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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阳公园

夕阳染红了叶子,有几缕光线映在玻璃窗上,公园的熙攘也渐渐收敛,天边美得令人窒息。

顾墨回到家的时候,一丝夕阳的光亮映得他的面容更是英俊,坐在沙发上看电视的许暮佳见他回来了后赶忙起身,望向他时心跳加速,她始终是爱着他的,哪怕怎样冷漠待她,每每见了他她还会心生情愫。

“你回来了,今天怎么回来得这么早?”接过他的包,她轻声问了句。

顾墨没抬眼看她,换好了鞋后走了进来。

许暮佳见他面无表情心里更没底了,跟在他的后面又轻柔补上了句,“饿了吧,我今天特意煲的——”

“你坐下。”顾墨开口打断她的话,指了指沙发。

许暮佳最怕的就是他这副神情和语气,不详的预感在头顶萦绕,坐在沙发上,见他坐在了她的对面,从公文包里拿出两份文件。

“你看一下,没有什么问题的话就签一下字吧。”顾墨将两份文件全都放在了茶几上,语气淡然。厚个的底。

许暮佳狐疑地拿过文件,只消看了一眼后便大惊失色,“顾墨,你——”

“离婚协议上我都签完了字。”顾墨将身子倚靠在沙发背上,神情淡然地看着她。

许暮佳的呼吸变得急促,不可置信地摇摇头。

“当然,你如果有什么财产上的补充也可以,哪怕我净身出户也无妨,只要你能够在上面签字。”

“不!”许暮佳倏然站起身,“我不会跟你离婚的!不会!”

“那就耗着。”顾墨的神情波澜不惊,“分居满两年我和你也能自动解除婚姻关系。”

“就因为我假孕的事?”许暮佳的眼泪“唰”地下来了,气得全身发抖,“我之所以骗你就是因为太爱你了,怕失去你,我已经知道错了,难道你就不能原谅我一次?”

“你让我怎么原谅你?”顾墨漠然地看着她,微微眯了眯双眼,“你为了一己私欲和江漠远两个狼狈为奸,先是设了一个陷阱让我往下跳,然后又拿着我的前途作为要挟来逼暖晨离开我,你不是不知道我有多爱她,却硬生生用假怀孕的手段逼得她嫁给了江漠远,你可真是一箭双雕。许暮佳,我以前只是觉得你任性罢了,现在才发现你是多么可怕,你这张丑恶的嘴脸现在在我眼里都觉得恶心,有这么一个女人天天躺在我身边我都怕!”

“顾墨——”许暮佳一下子扑到他跟前,跪在地毯上抱着他的大腿,痛哭流涕,“我真的知道错了,真的。就算你现在跟我离婚,庄暖晨也不可能回到你身边啊,我们不要离婚了好不好?是,我是做过太多可耻的事,但我后来已经在努力补救了啊,你住院那段期间我尽心尽力地照顾妈,每一天都陪在妈身边,就算是现在我还是一如既往地去医院照顾妈啊。你在医院想见庄暖晨的时候,就算我再心痛也求着她来医院见你了,你知道她陪着你做康复治疗的时候我有多难过吗?你的笑只对着她,但你有没有想过,真正帮你站起来的人是我不是她啊,华报的老总找过你多少次你都不去,最后还不是我苦口婆心地劝说你才去的吗?庄暖晨只是帮你的身体站了起来,我才是让你精神上站立起来的那个人啊。我知道你工作忙,所以我连爸的公司都不去了,只是希望能做好你的贤内助,你在外忙我就好好地照顾家,照顾妈,让你不会有后顾之忧,难道……我做了这么多还不能弥补吗?还不能让你有一点点的感动吗?”

“我不会原谅你,所以离婚是最好的方式。”顾墨冰冷地看着她,“我不能容忍一个满口谎言的女人在我身边。”

“我说过假怀孕的事——”

“当我知道你怀孕的事是假的时候,我已经对这段婚姻不抱任何希望了,当我知道你去找庄暖晨大吵大闹的时候,我对你这个人都已经厌恶到了极点!”顾墨绝然打断了她的话,一字一句透着一股子冰凉。

许暮佳的脸瞬间惨白!

“你……怎么知道的?”

顾墨抬手,力道狠冷地捏住她的下巴,眸底深处迸射一股子恨意,“我是做什么的你不清楚吗?再者,餐厅那么多双眼睛都看着呢,你还想怎么瞒我?”说完大手一甩,她整个人一下子撞在茶几上。

后背的疼痛不足以掩盖心底的凉……

“顾墨,你跟我离婚的真正原因是不是就因为这件事?”许暮佳坐在地毯上,苍凉地看着他,“从头到尾你顾及的就只有庄暖晨,你是觉得我打扰了庄暖晨这才跟我离婚的,是不是?”

顾墨眯了眯眼,起身,“我没把你和你爸告上法庭已经很留情面了,许暮佳你给我记住,如果你再去骚扰庄暖晨的话我非给你好看不可,别以为你爸是许作荣我就拿你没办法!”

“你不准走!”许暮佳见他转身要离开,顾不上身上的疼一下子扑到他身后搂住,“我不让你走,顾墨,你别走……”

“这段时间我住报社,你什么想好了签完字再联系我吧。”顾墨将她再度推开。

“不——”许暮佳像是发了疯似的缠着他,眼泪如同断了线的珠子,“我求求你,我向你保证我再也不去打扰庄暖晨了,以后你说怎样就怎样,哪怕……哪怕你心里还有别人我都不在乎,顾墨,我不要跟你离婚……我在你身边这么长时间,哪怕只是你养的一只宠物也该有感情了吧?”

顾墨站在原地,眉梢隐隐蹙动了一下,有那么一瞬的恻隐闪过但很快又压了下来,再开口已是淡然,“许暮佳,我唯一那么一点感情也被你硬生生给掐断了。”这一次他决然地一把将她推开,拿起公文包走到玄关。

“顾墨——”

“还有——”顾墨穿好了鞋后站在房门口,微微侧脸,语气的淡然悄然染上一丝寂寥,“我跟你离婚的真正原因就是因为你的欺骗,如果你早点向我坦白,哪怕是在婚礼那天我都可以原谅你……”说到这儿他深吸了一口气,攥了攥手指,“你压根就不知道,我娶你,就是因为对你,已经有了动容。”

许暮佳的身子猛地一颤,整个人都呆愣在了原地。

耳边是“砰”地一声门响,顾墨离开了……

☆、不怨怼亦不原谅

 午夜咖啡馆,只是这一次庄暖晨站在门口前已不是午夜。

午后的阳光很慵懒,咖啡馆的猫儿也在懒洋洋地打着盹儿,见她来了也只是轻轻摆了摆尾巴便又睡去了。

拿下高盛的化妆品这一单后足以令庄暖晨松了口气,虽说日后还要继续努力但多少可以暂时放松一下,人员已经招的差不多了,因为有了高盛这单,万宣又多扩充了一个部门,整体上讲尚算顺利。

所以,这样一个午后,她竟溜溜达达到了这儿。

咖啡馆很安静,没客人,这个时间素来不是喝咖啡的最佳空档儿。

推门走进咖啡馆的时候,老板娘正坐在一张椅子上画画,大片的落地窗散落的阳光将她映得很不真实,面前支着一张巨幅的类似画布的东西。

清脆的一串银铃响起,老板娘偏头看了一下,见是庄暖晨来了后微微一笑,“欢迎.光临。”

起身时,庄暖晨见她一身素白裙衣,在阳光下晃得扎眼。

“今天想喝点什么?”老板娘将画笔收好后笑着问了句。

庄暖晨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深深呼吸了一口咖啡馆中好闻的气息,像是阳光的味道,又像是花香,闻言老板娘的话后倒是略感惊奇,“不是一向你察言观色给客人选喝的吗?”

“如今的你还需要别人帮你选吗?”老板娘干脆在她面前坐下来。

听了这话她有些不解。

“来过我咖啡馆几次的客人到了最后,都已经学会自己来选择了。”老板娘轻轻一笑,话中透着深意。

庄暖晨先是微微一愣,很快就明白了过来,忍不住轻笑,“那如果已经习惯了让你帮着选择的呢?比如说我。”

“那只能说明你现在还不想喝东西。”老板娘的笑容扩大。

她的话令庄暖晨心神俱悦,忍不住问了句,“有时候我真想知道你究竟是什么人,为什么很多事都在你眼中看得那么清晰。”。

“你可以叫我旁观者,又或者直接叫我老板娘。”

庄暖晨轻轻笑着。

“怎样,还想不出要喝什么?”

庄暖晨深吸了一口气,努力想了半天,“也许你说得对,我现在的确还不想喝东西,只是经过这儿就想着进来看看了。”

闻言她的话后老板娘故意挑了挑眉,“如果多些像你这种的客人,我的店就可以关门大吉了。”

“就当,多个人陪你聊天了。”

老板娘故作沉思,点点头,“也算是不错的建议。”盛这站一。

庄暖晨抿唇一笑,偏头看了看不远处的那张大画布,“从没见过你画画,画的是什么?”

老板娘笑了笑,起身走到画布前,庄暖晨也起身走了过去,画布上是唯美的山水,色彩明快,美不胜收。“这是……”她伸手轻轻碰触了一下,对美术的东西她相知甚少,不知道这是什么画。

“这是工笔画,工笔画讲求的就是画风细腻。”老板娘看出她的疑问,轻声给出解答。

“真漂亮。”庄暖晨还真是大开眼界,“这是画布吗?摸上去又不大像。”

“是熟绢。”老板娘又拿起画笔缭缭了几下,“绢在古代也会被常用,只不过古代人用的是原丝绢,你眼前的这个是扁丝绢,是我们现在画工笔画中常用的材质,扁丝绢是在绢织成之后再进行捶砸,这样一来绢丝就会呈现扁形,目的就是减少绢丝之间的空隙,使绢刷上胶矾水之后不易漏矾,这样画上去的画才更加细腻柔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