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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症病房,江漠远趴在病床旁,双眼紧紧阖着。

病床上,奶奶意外睁眼了,目光落及旁边时,唇角艰难地挤出一丝笑容,缓缓抬手,轻抚在江漠远的头顶。

睡梦中的江漠远一个激灵睁了眼,见奶奶正看着自己时目光惊喜,赶忙坐直身子,声音有些许颤抖,“奶奶,您醒了。”

奶奶轻轻点了点头,伸手缓缓地将氧气罩摘了下来,无力说了句,“漠远啊,我躺得很累……帮我把床升高一点……”

“奶奶,我先叫医生……”

“我今天感觉好极了,有几句话想对你说……等说完了后你再找医生。”

江漠远只好将床稍稍升高。

“这个角度看我的孙儿就更好了……”奶奶笑了,目光慈祥。

江漠远伸手紧紧握住她的手。

“外面的阳光好吗?我好像很久没见到阳光了。”

“奶奶,等您病好了我马上推您出去晒太阳。”江漠远心口有些堵。

“把窗帘拉开让我看看吧。”

“奶奶——”

“听话……”奶奶轻轻拍了拍他的手。

江漠远好半天才点点头,起身将窗帘的一角拉开,有大片的阳光闯进了病房,驱走了静谧和黑暗。白色地毯上摊开了一圈又一圈的光影,梦幻失真。

“叶子都开始落了……秋天啊,是离别的季节。”奶奶看着窗外,有金黄色的银杏叶,也有红艳的枫树叶,秋风一吹,蹭着窗棱就飞走了。

“谁说的,秋天也是丰收的季节。”江漠远靠近,轻声道。

奶奶看着他轻轻笑着,费力抬手,江漠远见状赶忙再靠近,这才让奶奶摸到他的脸。

“长大了,我的孙儿真的长大了,现在啊,我还时不时总能想到你刚出生时候的样子……跟你爸爸一模一样。”奶奶无力叹道,语气充满满足和骄傲。

“奶奶,所以就算为了我也要坚强些,健健康康的好不好?”江漠远喉头一阵阵发紧,心头更有种不详的预感。

奶奶轻轻摇头,停顿了下缓缓开口,“我知道我的情况……漠远,答应我,如果我真的走了,不准哭……要跟暖晨好好的过日子,不准欺负她……”

犹头吗其。“我不会让您走的。”

“傻孩子,我老了,就算没发生车祸也早晚有走的那一天……不要再怪任何人了,怎么判是……法院的事……”奶奶说几句歇一歇,声音很小。“我不想变成拖累人的废物……整天躺在病床上一动不动……身上插满了管子,很疼很痛苦……虽然有时候我是昏迷不醒,但……也能听到你们说的……是孟啸吧,他说……就算活着也只能用这些管子来维持生命……”

“奶奶!”

“孩子啊,你也知道奶奶是闲不住的人……整天总想着东走在西逛逛……现在的日子生不如死啊,每一次抢救都是一场灾难……漠远,就让奶奶自私一回吧。”

江漠远知道她想说什么,目光坚决,“不行!奶奶,这次我不会听您的。”

“咳咳……”奶奶剧烈的咳嗽。

江漠远赶忙拿过纸巾,等纸巾放下时全都被鲜血染红了!

“奶奶……”他的手剧烈颤抖,赶忙按下呼叫器。

“我没事,把床放下吧,我躺会儿就没事了。”奶奶轻轻拉住他。

江漠远赶忙放下床,“您先别说话了,医生马上就来。”

“让奶奶好好看看你……”

“奶奶……”

“漠远啊,记住***话……奶奶这辈子知足了,有出色的儿子,孝顺的儿媳妇,同样优秀的孙儿和孙媳妇……知足了,奶奶真的知足了。”

“奶奶,这个家要有您在才完整,知道吗?”江漠远心急着医生还没来。

奶奶艰难地笑了笑,点点头。

“我去找医生,奶奶,您要听话,等我回来。”

“好……”

江漠远赶忙冲出病房去喊大夫,这个时间医生们刚上班,一见呼叫器亮也赶忙赶回来,走廊传来匆匆的脚步声。

“医生,这里!”

一大群医生和护士赶到了重症病房。

心脏监护器传来尖锐的长音。

江漠远的身子倏然一颤,像是被人狠狠打了一拳似的,很快反应了过来,猛地冲回了病房,为首的孟啸也震惊,紧跟着冲了进来。

监护器的显示屏上已成了一条直线……

空气倏然冰冷。

“抢救……”江漠远整个人都木了,先是喃喃而后大吼了一嗓子,“快去抢救!”

孟啸一个箭步冲了上去。

帘子拉上,只能听到里面医生们忙碌的声音。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每一秒都难捱。

抢救足足进行了二十多分钟,这二十分钟对于江漠远来说如同二十年、二百年!

良久后,孟啸从帘子里走了出来,看着江漠远,一句话没说。

“奶奶她……”江漠远感到全身都很冷,死命压下这股子寒意低哑地开口,“是不是又昏迷了?”他情愿奶奶昏迷,也不愿听到更难以接受的消息。

孟啸红了眼眶,下一刻紧紧闭上双眼,再睁开时用力地深吸了一口气,“漠远……奶奶主动按断了仪器,对不起,我们……尽力了。”

江漠远高大的身子微微一晃,大手猛地扶住了墙壁才能勉强支撑不倒下。

帘子被医生们缓缓拉开。

“六点四十五分,伤者……宣布死亡。”孟啸做了死亡声明后,泪跟着滑了下来。

最难过的人

更新时间:2013-2-27 11:57:19 本章字数:3413

庄暖晨往医院赶的时候,心里一阵阵地发紧,许是秋风太凉的缘故,一片叶子“啪”地一声从树杈上掉下来,红得刺眼,落于她的脚边,脚步微微一顿又快步朝前走,用力收紧了大衣,不知怎的,一股子不详的预感从心底滋生。

从电梯出来,刚踏上走廊就听到哭声,心“咯噔”一下,是婆婆的声音。近乎快跑过去,却在病房门口倏然停住了脚步!

病房的门是敞开的,除了孟啸外还有两名医生在,公公和婆婆坐在病床旁,公公紧紧攥着***手,而婆婆趴在奶奶身上痛哭不已,最令她头皮发麻的一幕是,江漠远竟跪在地毯上,一动不动。

孟啸的眼睛是红的,刺眼的阳光从一直被遮住的窗棱投射了进来,有几缕落在江漠远的脸颊上,映得忽明忽暗,令庄暖晨看不清他的神情,只觉得他的整张脸都苍白得吓人。

眼前似乎又飞过那片艳红的叶子,细细想来更像是一抹被血染红的灵魂,在即将消亡之前飘于她的眼前,再看一眼最后的山河风光,终于烟消云散。

手一松,提着保温瓶“啪”地一声掉在了地上,盖子松了,热气腾腾的汤汁洒了一地……

她意识到了什么,可整个人都是木的,只是来时路上的不祥预感终于化作了现实,一圈一圈地将她整颗心给勒紧,连同气管一起,再也没有喘气的可能。那股子痛一直在胸腔中扩散,最后哪怕动那么一点点都痛彻心扉。她只能看到江漠远转头这边,他的眼也是红的……

大院知凉。耳边是婆婆的哭喊声。

庄暖晨从未曾见过婆婆这般大哭过,她的婆婆对别人说话素来客客气气,虽说刚一开始对她比较冷淡,但结婚后她对她的态度已经好很多了,她从未怪过婆婆,怨就怨她的这张脸。婆婆只有面对***时候才大声豪气,在外人看来像是训斥,但庄暖晨心里清楚得很,婆婆向来挺紧张***,而今天,哭得最凶的也是婆婆。

婆婆深爱着公公,从对婆婆的感情便能看得出来。

像是过了个漫长的年月,庄暖晨才慢慢地走上前,站在病床旁静静地看着奶奶。她很平静地躺在那儿,像是平时睡着了一样,病房里的仪器全都撤了,奶奶身上的各种管子也摘了去,现在,奶奶应该不疼了吧……

看着看着,莫大的悲哀铺天盖地地袭来,像是一场漫天的灾洪将她淹没。脑海中尽数闪过与奶奶相处的片段,从第一次见面她的慈祥热情,再到奶奶和婆婆争吵时候的样子,还有奶奶偷吃东西时候的模样……奶奶不止一次在她耳边念叨着想去她从小长到大的古镇去看看,相信那里一定是美的,她想过要带奶奶去古镇,总想着等腾出功夫就带奶奶去……

泪水“刷”地流了下来,模糊了视线。

悲痛!

漫无边际的悲痛……

还有,那股子纵使想要弥补都再也没有机会的遗憾。

病房里安静得只剩下婆婆的哭泣声,直到——

“我养你干什么?”婆婆犀利的哭喊声彻底划破了平静,紧跟着她便冲上前,伸手拼命捶打着江漠远。

庄暖晨蓦地反应过来,也跟着冲上前拉扯着婆婆,“妈……”

“为什么不看好奶奶?为什么?”婆婆的手劲挺大,像是泄愤似的打在他身上,公公和孟啸见状都上前想要将她拉开,正处于伤心欲绝的婆婆却不依不饶。

江漠远一直跪在地毯上,一动不动,任由江母打在他身上,低着头。庄暖晨二话没说直接抱住他,婆婆的一巴掌直接打在她的后背上,力道不是很大,因为已经被公公给拉开了。

离近了看才愕然心惊,江漠远像是死人似的无声无息,脸上一丝表情都没有,连眼神都灰暗得吓人。

耳畔是婆婆哭骂的声音。

庄暖晨的头始终在嗡嗡作响,她突然想到了漠深,是不是在漠深走的那一天,江漠远也是这般心死?撕心裂肺的一幕终于得到了缓解,公公紧紧拉着婆婆,最后婆婆哭倒在公公怀里。

又不知过了多久,江漠远缓缓起身,眼眶微红却没有流泪,许是跪时间长了,走上前的姿势有些僵硬,庄暖晨不知道他要做什么,站在原地盯着他的背影。

他一句话没说,默默地走到病床旁,安静地看了奶奶良久后,这才俯下身,将白色床单一点点地拉高……最后遮住了***头……

这一瞬,她看到江漠远的眸倏然闪过莫大悲痛,这个时候,她反倒情愿他大哭一场了。

孟啸走上前,伸手用力地拍了拍江漠远的肩膀,看向江父和江母时再开口嗓音哽咽,“奶奶已经走了,请大家节哀吧。”

婆婆一下子扑到了奶奶身上。

庄暖晨紧紧捂住嘴,眼泪还是禁不住顺着眼眶滑过手背。

江漠远站在那儿,高大的身影透着无尽落寞,半晌后终于开口,无力、憔悴。

“肇事的司机会走法律程序。”

江父倏然抬头看着他。

“这是***遗愿。”江漠远低哑地补上了这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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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后举行了***葬礼。

葬礼上来了很多人,各个西装肃穆,偌大的灵堂只有黑白两色,单调得吓人,又安静地吓人。庄暖晨与江漠远在一起为来宾谢礼,江漠远一身黑色西装,外披孝服,她是一身黑裙,发髻间插有白色花蕾,显得脸色愈发地苍白。

这三天,江漠远近乎不吃不喝准备葬礼事宜,婆婆因为***去世而病倒了,公公始终在照顾,整场葬礼全都落在了江漠远一人身上,她也请了三天假帮忙,只可惜,她能帮着他做事却无法平复他的心。

江漠远,江家长子长孙,***离世对他的打击可想而知,如果是正常的生老病死也会令人心里有几分慰藉。

***骨灰下葬那天突然下起了雨,雨不大,淅淅沥沥地却像是揉不开的痛,扯不断剪不开,整个陵园全都笼罩在雨雾之中,雨丝打湿了江漠远的发,庄暖晨始终站在他身边,主动为他撑着伞。

天空似乎黑暗一片,不知是伞的颜色还是他的眸。

司然、孟啸和周年全都到了,帮忙下葬帮忙念悼词……

雨水打湿了墓碑,等庄暖晨走上前将一支白色郁金香轻轻放在墓碑前的时候,抬头看着墓碑上的照片,伸手轻轻抚走上面的水珠,***笑容清晰可见。

“奶奶,一路走好。”她再次模糊了双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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奶奶葬礼后,江漠远变得更沉默寡言了。

整夜待在书房不知在做什么,每每她推门进来总能看到烟灰缸里塞满了烟头。

日子还是要过,只不过没有奶奶在的日子少了太多的乐趣。处理完***葬礼后,庄父和庄母也回了古镇,临走的时候千叮咛万嘱咐让她多照顾江漠远的情绪,她点头,这话自然是不消父母叮嘱她也应该做的,临走的时候庄母叹了口气,庄暖晨知道母亲是不舍,不是不舍她,而是对奶奶很不舍,母亲虽说与奶奶认识的时间不长但相处甚好,这么突然一下子没了,母亲自然心里也难过。

肇事司机因醉酒驾驶撞死人被法院重判,虽说罪魁祸首得到了法律的制裁,但庄暖晨还是恨得咬牙切齿,巴不得要那人拿命来填,她知道以江家的势力可以选择一种更解恨的方式处理,但江漠远发了话,那是***遗愿,谁都不能违背。

江家愁云密布时,Ben和孟振齐的合作却进行的如火如荼,更别提标维国际承揽的新国际项目,一时间Ben近乎成了热门焦点人物,大大小小的商业杂志倒是上了不少,报摊能见封面,开机能看他的新闻,标维国际的股票也因掌舵人的频频露面而走势甚好。

孟啸为此跟孟振齐争吵过数次,连孟母都看不过眼了主动找到孟振齐训斥他的不仁道,老百姓不会关心商界中的尔虞我诈,但在这个圈子里的明眼人一下子就能看出其中的门道,Ben弃车保帅的行为谁人不知?这个时候孟家再与Ben相互参与的确不妥。

但孟振齐是个典型的商人,商人,就是伤人嘛,他才不会管的什么仁义道德,有利便赚,这是商人的基本功。

艾念为此愤愤不平,一看到有Ben的封面杂志就恨不得尽数烧毁,恨恨道:踩着江漠远赢回来的成果耀武扬威的算什么本事?

庄暖晨每每听到这话也只是淡淡笑着,她始终相信上天是公平的,孰是孰非靠时间才能界定。

下了班,秋风更紧了些。

这个时间是下班高峰期,抢计程车的人跟过年逛庙会的人似的数不过来,接到江峰电话的时候,庄暖晨正准备去乘地铁绿色通行。

江峰从未给她打过电话,所以只是个陌生号,等庄暖晨接听后不由有些吃惊,结束通话后脚跟一旋又上了地面。

释怀

更新时间:2013-2-27 14:11:03 本章字数:3423

餐厅位于四合院附近,包房安静,只是庄暖晨没料到公公和婆婆是一起来的。

婆婆的脸色看上去还是很差,虽说是化了些妆但也能瞧出太过憔悴的脸色,简单问候了一番后江峰才言归正传,“暖晨,我和你婆婆明早就走了,找你来其实就是想要问问漠远的情况。”

庄暖晨一听先是一愣随后马上回答,“漠远他这阵子挺难过的。”顿了顿,看了一眼婆婆,迟疑了句,“漠远还不知道你们要走吧?要不我现在就给他打个电话让他过来吧。”

“不用了,咱们江家也没什么送别的习惯。”江峰一口回绝,半晌后轻叹一声,“漠远跟他***感情最好,他是长孙,他奶奶也是最疼他的,要不然也不能千里迢迢来北京。如今奶奶走了,我和你婆婆心里都挺难过,但漠远的伤心程度也不次于我们。”

庄暖晨一听公公这话心里多少有底了,又看向婆婆,试探性说了句,“妈,漠远他……”

江母轻轻抬手打断了她的话,无力说了句,“做妈的哪有不心疼儿子的?其实那天打在他身上疼在我心上啊。”

庄暖晨这才将心彻底放下。

“暖晨啊,今儿叫你来实际上还想告诉你一件漠远在很小时候的一件事。”江峰喝了口茶,眼角眉梢略显疲累。

“漠远小时候的事?”她有些奇怪。

江峰点点头,眼神悠长,“漠远很小的时候有只叫做菲菲的兔子,他很喜欢那只兔子,将它视为宠物,每天做完功课一准儿就抱着它到处玩。”

庄暖晨差点将喝进去的果汁给喷出来,江漠远他……竟然曾经养过兔子?

“后来,少浅有一次到江家玩也喜欢上了那只兔子,当时我总想着怕漠远玩物丧志便应允了少浅,将兔子给他。结果兔子很快就死了,少浅也因此跟漠远狠狠地吵过一架,他怨漠远把兔子给弄死了。”

“啊?”庄暖晨一激灵,大脑飞速运转。

江峰的话平淡却残忍,她甚至可以想象得到兔子临死之前的痛苦状。心底骇然,又突然联想到漠远的性子……

“当时我们谁都没怀疑事有蹊跷,一致都认为是漠远弄死了兔子。以他的性格完全能做出这种事来,自己喜欢的就会不折手段得到,得不到的宁可毁了也不会便宜其他人。”江峰轻轻摇头,“我也是这么想的,当然,也包括你婆婆。”

庄暖晨咬了咬唇,其实……她也是这么想的。

“兔子不是漠远弄死的,是吗?”

“不,是他弄死的。”江峰很肯定地说。

她倏然瞪大双眼。

“但后来我才知道,原来当时那只兔子已经得到传染病,活着也会更痛苦,所以漠远才选择了亲手弄死了它。”江峰一字一句道。

“啊……”事情的结局来了个反转,令她多少有些诧异,但心豁然开朗了。

“跟你说这些只是希望你能够明白,也许漠远曾经做过太多伤害你的事情,但并不是要一口否决他的为人,我和你婆婆这次离开北京会有较长一段时间不会再来,他***去世给他打击很大,尤其是亲眼看着最亲的人掐断了生命仪器的瞬间,我能理解他的心情。”江峰说得极其认真,“漠远这个人呢,喜欢把所有事全都放心里不说出来,暖晨啊,不管他之前做过多少对不起你的事,毕竟夫妻一场,还希望你能替代我和你婆婆好好照顾漠远,这段时间他会很难过,希望你也能够敞开心怀跟他一起走下去。”

难以言喻的触动在心底滋生,喉头也跟着哽了下,轻轻点头。

话说到这份儿上其实她心里跟明镜似的,一直以来,漠深的死都像是一个禁忌,江漠远始终背负了沉重的十字架,在苏黎世,公婆的态度更令她无理由相信他们对江漠远有着强烈的不满,乃至于***离开,婆婆对江漠远的歇斯底里也令她心生忧虑。可今天她才算真正明白了,公婆其实早就释怀了,只是无法接受漠深和***死,而漠远恰巧也不过就是个出气筒而已。

他们没原谅他吗?

不,已经原谅了。

否则公婆就不会坐在这儿跟她说这番话。

那么她呢?

其实,也早就释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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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很静。

只有淡淡的饭菜香。

玄关的门响了,江漠远拿着钥匙进来,他的脸色依旧有些苍白。庄暖晨见了赶忙上前,轻声问了句,“一早就出门了?”

江漠远点点头,换了鞋进房间,在客厅的沙发上坐下。

许是答谢那些前来参加葬礼的宾客吧,庄暖晨见他一脸疲惫心中自然内疚,他忙前忙后的她却一点忙都帮不上。

“饭菜都好了,你先洗澡还是吃饭?”

江漠远看着她,抬手拍了拍她的后脑,低声说了句,“你去吃吧,我没胃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