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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什么意思?”贝拉一愣。

“带上我的防晒霜,上了车涂一下,你是他的助理,人前人后的总要保持一致的光鲜亮丽,你瞧你这张脸,多久没做保养了?都晒起斑了。”

“啊?”贝拉一听犹临大敌,脸色一变,飞扑似的奔向镜子,左看右看自己的脸,很快瞪大双眼。

“这点你就要跟许桐学学了,助理就是老板的脸面,脸都被太阳给毁了还怎么出门谈事?”素叶也难得好心,随手将自己的防晒霜扔到桌上,“这款是最新出的,物理防晒,眼部也可以用,一劳永逸,别说我没帮你。”

贝拉迟疑拿过防晒霜,“我可没打算谢你。”

“你的感谢对我来说分文不值。”素叶说完转身离开。

贝拉先是愣了下,然后赶忙打开防晒霜拯救自己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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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晚年柏彦就已经表示今天的行程会很满,并且,整个过程她要跟随左右,所以一早起来素叶也没仔细询问具体行程是什么。昨夜年柏彦给了她场盛大而激烈的情爱体验,他看上去神清气爽,她则像是快抹布似的很是疲倦,所以也懒得多问什么。

司机威尔斯密斯正在做最后的车辆清理工作,素叶蹲在地上边玩水边看着他擦车,斯密斯依旧爽朗健谈,时不时会逗得她开怀一笑。

末了,素叶突然想起了件事,仰头问他道,“既然你会十二国语言,那就考考你呗。”

斯密斯信誓旦旦,拍胸脯说肯定难不倒他。素叶便将昨天跟纪东岩出海时在甲板上听到的那段话大致描述了下,当时纪东岩说的不是英语,语速很快,她也只能零星记住几个发音。岂料斯密斯闻言后哈哈大笑,“我就说难不倒我吧。”

素叶眼睛一亮,“你知道是什么意思?”

斯密斯一脸骄傲,“是荷兰语,你知道在南非这个地方很多人都说荷兰语的。”

素叶这才恍然大悟,要不然她觉得听着感觉很熟悉呢,原来就是当地人大多数用的语言,有一次在年柏彦接电话时,她也听他用过荷兰语通话。

“那我给你的几个词什么意思?”

色沉面昏进。斯密斯连想都没想,“资金,我的账户。”

素叶点点头,又想了想,仔细回忆了另外两个词说给了斯密斯听,斯密斯已经擦好了车,正在洗手,闻言后笑道,“第一个词是转账的意思,第二个词很简单,是数字三亿。”

☆、巨大利润背后的巨大风险

斯密斯给出解释后,素叶第一个念头就是纪东岩不知要给谁三亿,但仔细想想又总觉得不对劲。正冥思苦想时,腰一紧,紧跟着一股力量将她拉起,她一扭头对上年柏彦的眼,攀附在他的胳膊上忍不住笑了。

“上车吧。”他低柔说了句。

素叶点头,搀着他的胳膊,待他刚刚打开车门的一瞬,她的大脑也跟着“咯噔”一声响变得清澈起来,不是纪东岩要给别人钱,而是他不知要谁给他账户里转三亿。

如果是这样的话就很好理解了,目前竞标在即,他这笔钱定是来竞投钻矿用的。想来自己挺不道德的,无意间偷窥了他人的隐私。

“想什么呢?”见她上了车后就神游太虚,年柏彦将公事包放到一边,伸手拉过了她的手问。

斯密斯与贝拉坐在前面,后座足够的位置是留给他们两人的,素叶也不在乎贝拉眼角的余光,轻轻依附在年柏彦身上,唇贴在了他的耳畔,压低了嗓音娇滴滴道,“想你昨晚上有多坏。”

年柏彦唇稍微微上扬,趁着车子转弯时他顺势倾向她,低笑,“有多坏?”

“你讨厌。”素叶很少见他在公共场合下如此,脸一红,伸手锤了下他的肩头,逗得他爽朗一笑。

贝拉从后视镜看了一眼后车座,不知发生了什么事,见年柏彦意外大笑倍感惊讶。

等车子到了地儿,素叶也从年柏彦口中大抵知道了今天的行程。

他们要找一个叫做昌图的钻石商,中印混血,半个中国人,在南非开普敦开了一家钻石店,之所以来找他是因为一颗罕见的钻石,途中年柏彦给素叶看过这颗钻石的图片,克拉数自然不用多讲,罕见的是它的色泽。

蓝绿色,是一枚世间都少有的渐变色钻石。

于暗处呈蔚蓝色,但在太阳光下便是由绿至蓝的渐变,光彩耀目,是众多钻石商纷纷惦记的绝世珍宝。素叶觉得自己脖子上的那颗钻石已经很漂亮了,但见到图片后方知天外有天,没有最好只有更好的,再者加上它硕大的克拉数,足以想象它投资的价值。

钻石,一颗能够折射出璀璨光芒的小小碳元素单质晶体,一旦上升到了投资价值的位置上,就足以彰显它背后的血腥来,因为这是关乎到权力、金钱、地位甚至是爱情的一场暴力游戏。

当然,不足一克拉,4C标准平平的钻石并无风险,因为它不具投资价值,充其量只做观赏之用。所以,素叶很迫切希望能够一睹这颗绝世珍宝的真面目。

岂料,当年柏彦带着她一路窜街走巷最终抵达这家钻石店的时候,素叶着实震惊了。与她想象的富丽堂皇大相径庭,昌图的钻石店十分低调和隐蔽,设在开普敦白人聚集区的一座办公楼里,这座办公楼从外表看普通得不能再普通,并非豪华建筑。进了办公楼到了四层,径直走到最里面才是这家钻石店。1ciOy。

楼外没有任何有关钻石店的广告或招牌,哪怕代表钻石的标识都没有。年柏彦告诉素叶,这个昌图常年在南非生活,最擅长的就是寻找罕见钻石,他手中握有不少钻石都是不对外销售的,甚至说市面上没机会见到他收藏的钻石,他的店,不需要广告来吸引顾客,都是一对一的熟人引领,不是熟人从不接待,零散客人也不接待,他的店只对国内游客开放。

素叶这阵子在南非也见识了不少,知道越是含金量高的店铺就越是低调,但也不解昌图的做法,在临进门之前忍不住问年柏彦,“既然是对游客开放的钻石店,那他的钻石能有那么珍贵吗?”在她印象中做这种群众生意的,钻石大抵都是价位低廉或消费水平能接受的级别。

年柏彦纠正,“大隐隐于市,他收藏的钻石从不会对游客开放。”

贝拉跟在后面,补充了句,“昌图是我们常年合作的钻石师父。”

素叶这才明白。

在南非这个治安状况非常恶劣的地方,低调是为了安全,但她也想象不到昌图的店铺会低调到了极点,相比国内装修标准来说,这家钻石店可以用简陋来形容。

不足200平米的店铺,还没她今早踏出的卧室大。里面摆有密集的玻璃柜台,柜台中放有钻戒、钻石项链、手链、脚链、胸针等饰品,还有裸钻,甚至是还放有没有打磨的钻石原石,这是在国内从未见到的情景。

店铺里只有一名售货员,柜台也没有灯光,不像是国内钻石店似的一进去就熠熠生辉,但仔细观察便能看到角落里暗藏的针孔摄像头,还有四周经过特殊技术处理足可以用来防弹防爆的钢化玻璃。贝拉上前报明了来意,售货员点点头,走到一边许是给昌图打电话了。

趁着这个空挡儿,素叶仔细看了柜台里面的钻石,很快打消了瞧不起这家店的念头。她拿出手机,将手机的光亮照在了一枚不过是50分的裸钻上,瞬间钻石的光芒就发散了出来,刺激得她不得缩上瞳孔,更别提旁边柜台里摆放的一克拉以上的钻石了。

当然,这些还都只是普通钻石,她彻底相信了年柏彦的话,高品质的钻石是不会摆放在柜台中的,只有特殊要求的客户才有可能见到。

这也许就是昌图的生意之道吧。

这也许就是昌图的生意之道吧。

因为对于普通消费者来说,钻石的品质没有太大意义,只要颜色净度在中等以上就行,而且除非专业人士和专业仪器,从肉眼看几乎分辨不出差别来,但价位会差很多,真正让普通消费者关心的是价格,所以说,1克拉以下的钻石没有必要追求太高的品质。

趁着昌图赶来之前,年柏彦又逐一为素叶讲解,这家钻石店每一颗钻石的对外价格基本是国内的七折或更低,钻石的质量越高品质越高,与国内的差价就越小,所以普通消费者在这里购买最划算的就是1克拉或更小的钻石,如果是熟人拿货,价位会更低。

在墙壁上,素叶又看到了不少照片,是一家三口的照片,照片上的男人瘦小干枯,双眼却熠熠生辉,男人身旁是个笑容温柔的女人,看样子是中国人,孩子在两人中间,男孩儿,头发卷卷的十分可爱。

“这是昌图的老婆和孩子,不过都不在了。”年柏彦看了一眼照片。

素叶目光一滞,“不在了的意思是……”

“两年前,昌图的老婆和孩子遭到劫匪杀害。”年柏彦的语气听上去云淡风轻。

素叶却被这清淡的语气背后的内容吓了一跳。

“钻石,一两颗不足以引起人的贪念,但对于钻石经营者来说,大批钻石汇集在一起就意味着利益和巨大风险。”年柏彦轻叹。

原来的昌图是做钻石零售生意,因为钻石质量好,差价大,所以丰富的客源也为他带来了巨大的利润财富,他便将妻子和孩子接到了南非共同生活。财富越大也意味着风险越高,他的财富引起了劫匪的关注,在一个雨夜洗劫了他的店,当时昌图不在,老婆看店,孩子在写作业,就这样,劫匪抢了钻石,杀了他的老婆和孩子。

痛失了老婆孩子的昌图从此以后就再也不做零售,店铺也转为低调。

“那些劫匪抓到了吗?”素叶看着照片中可爱的孩子,心也揪着疼。

“抓到了,这要归功于钻石底部的编号。”年柏彦道,“南非大多数的钻石在进入销售环节之前都要经过两道程序,一是通过权威部门鉴定拿到其‘身份证’,也就是二是要通过激光在钻石底部打上腰码编号,这种全球范围的唯一性清楚地记录了每一颗钻石的身份,所以给警方提供了破案线索。”

“就像我脖子上的这颗?”她的这颗钻石腰码可是独一无二中的独一无二。

年柏彦轻轻笑了,“是。”

素叶看着照片又叹了口气,“就算抓到了劫匪又怎样?失去了亲人,这种痛是一辈子的。”话毕转头看向年柏彦,“隐藏在你背后的危险又有多少呢?昌图不过是家钻石店就惨遭横祸,你呢?你手里握有的可是钻石矿,有多少人想要你的命呢?”

年柏彦伸手轻抚了她下头,淡淡笑了,“不少。”

这两个字,沉甸甸地压在她心上,压得她透不过气来。

“如果在以前我不会太去计较得失,但现在不同了。”年柏彦看出她的担忧来,收手攥紧了她的手,给予她了力量,“现在我有了你,所以会更加小心谨慎。”

素叶心头被他的填得满满的,忍不住靠近他,紧紧攥着他的大手不放了。

密念岩起劲。也就在此时,有道阴郁的嗓音扬起,淡淡的,“今天是什么风儿把年先生您给吹来了?”

一口地道的中国话,听不出丝毫的杂音来,所以素叶的推断没错,昌图的老婆是中国人。转头看着这个恰似从照片中走出来的男人,依旧瘦小干瘪,不同的是,他眼里的神情也如这家店铺似的黯淡无光,见到年柏彦之后也没太多表示,绕到他们面前,那张脸如风干的帆布毫无表情。

☆、撒谎都不脸红吗

昌图的声音乍听上去像是锯子拉扯在上了锈的金属上时干枯刺耳,令人十分不舒服,再配合他的那张脸,不消多琢磨都能看出他历经的风霜和苦痛,如果素叶未曾听过他的经历,那么会在第一时间反感这种声音这个长相,但见到昌图,她便联想到他的妻儿被人杀害时的惨状,也就对他充满了同情。

年柏彦似乎对他的态度早就习以为常,他开门见山,“把我吹来的不是风,而是昌图先生的珍宝。”

素叶看到昌图的嘴角抽动了一下,浑浊的眼略有所思,很快他又道,“即将竞投的钻矿在圈子里被炒得沸沸扬扬的,恕我直言,我是不想掺和进去。”

“我只想跟你钱物交易,就这么简单。”年柏彦伸手,贝拉交上照片,他递给了昌图。

昌图看了照片一眼,又抬眼看了看年柏彦,“年先生不愧是行业翘楚,这么难搞的照片也搞得到手。”图子时历了。

照片素叶也看过了,是那颗蓝绿色钻石。

“昌图先生,进一步说话。”年柏彦做出“请”的手势。

昌图微微点头,与年柏彦进了里面的屋子。房间没锁门,虽说素叶听不大清里面具体在谈什么,但能看到两人的神情。

两人的声音压得很低很低,昌图说了一番话,然后年柏彦又不知对他说了些什么,看架势是在商讨钻石价钱的问题,昌图摇头。

素叶没心思再去看柜台里各式各样的钻石,时不时偷瞄屋子里的情景,那个昌图的神情看上去挺坚决,但年柏彦似乎更加坚持。末了,她拉过正在旁悠哉拭项链的贝拉,压低了嗓音问,“你懂唇语吗?”

贝拉吃了一惊,“啊?”

“你能看得懂他们在说什么吗?”素叶眯眼盯着门缝里年柏彦的侧脸,他的薄唇微动。

贝拉摇头。

“能做到你这个级别的助理不应该是上知天文下晓地理的吗?”

“许桐会吗?”

素叶被问住了,良久后说,“我还以为你能比她更胜一筹。”

贝拉翻了下白眼,“年先生一心想购得那颗钻石,一个卖一个买的,有什么值得偷听的。”说完又美滋滋看她喜欢的那款项链了。

素叶觉得贝拉的话也不无道理,正打算在店铺里四处看看找找有没有便宜可图,却见房间里的昌图突然伸手冲着她的方向指了下,她微怔,以为不过是他无心的一个手势时却见年柏彦也转头看向她这边,眼神略微沉了沉,再看向昌图时眉宇变得严肃。

她这才意识到,两人刚刚的话题可能是有关她的,但是,谈她什么呢?眼神扫过昌图的脸,他看向年柏彦的目光游离闪躲,又恢复到拼命摇头的状态。似乎意识到素叶猜度的目光,昌图几步上前“砰”地一声关上房门,彻底隔离了屋内和屋外的目光。

素叶突然有种吃了闭门羹的感觉,旁边的贝拉则笑道,“还真没见过像你这么好奇的人。”

她没搭理贝拉。

年柏彦和昌图没聊太长时间,结束面见后,他们三人又回到了车子上,威尔斯密斯正在听音乐,见他们回来了后马上关掉音乐,打开车门。

上了车,年柏彦没命斯密斯马上开车,而是若有所思地看着车窗外,他的目光幽深宽远,看不出究竟在想什么,贝拉自然是不敢多问的,但素叶是他身边最近的人,沉默了良久后终于忍不住低问,“那颗钻石……”

“钻石不在昌图的手上。”年柏彦未加掩藏,说了句。

素叶愣住,“被他卖了?”

“也许。”

“开车。”年柏彦命令了句。

斯密斯点头。

车子刚要发动时素叶一把抓住了年柏彦的手,黛眉紧皱,“不对,我觉得昌图在说谎。”

闻言这话,年柏彦伸手敲了下驾驶位,斯密斯马上熄了火。素叶对上年柏彦略感迟疑的眼,回想刚刚在店里时昌图似躲闪似回避的眼神,大胆猜测,“如果你们整个过程都是在谈论那颗钻石的话,我觉得钻石应该还在昌图手中,他故意压着只有两种目的,一是真心不想售卖,二是另有所图。”

年柏彦若有所思。

素叶不再多说什么了,其实她更想问他刚刚究竟说了什么会涉及到她,她看得清楚,昌图的那个动作可不是随心的,而年柏彦当时在瞬间的严肃也绝对是有理由的。

后座上,年柏彦思量了许久后伸手轻拍了下她的头,又对贝拉叮嘱了句,“你们三人留在车上。”

贝拉点点头。

“年柏彦。”素叶伸手拉着他的手。

他轻笑,“我去去就回。”

素叶轻轻点头。

待年柏彦重新返回办公楼的时候,贝拉从前座侧过身看着素叶,似笑非笑,“没想到你还是读心神探呢。”

“我是心理医生。”素叶一心扑在年柏彦是否能成功收购那颗钻石上,对于贝拉状似调侃的话懒得多加回应。

贝拉眨巴了几下眼,“你不是叶家的人吗?”

素叶转过脸看着贝拉,眼神大有对她的智商堪忧的无奈,“叶家人就不能做心理医生吗?”

贝拉噎了下。

又估摸着半个多小时的样子,素叶远远地看见年柏彦的身影,二话没说下了车走向他。

“怎么样?”

年柏彦牵过她的手,回到车子里时轻叹一口气,“看来,精石和那颗钻石是有缘无分了。”

贝拉闻言后诧异地看了年柏彦一眼。

素叶也明白了他话中意思,知道他的去而再返已是尽力而为,靠近他安慰道,“那我们可以找其他更好的钻石。”

年柏彦看着她笑了笑,没再多说什么。

等车子离开钻石店铺的范围后,年柏彦让斯密斯和贝拉先开车走,他准备带着素叶在四处逛逛。素叶闻言后自然是开心,贝拉则看着年柏彦欲言又止,良久后迟疑了句,“年先生,您还是不要四处走了吧。”

还未等年柏彦开口,素叶贴着他便笑了,“柏彦,你找了个保姆。”

年柏彦看出她的娇嗔,唇稍扯动了下,看向贝拉,“没关系,你们走吧。”

贝拉见他态度坚决便点点头离开了。

**

午餐,年柏彦选了一家不错的餐厅,真真是陪着素叶逛了很久后才落座用餐,身边堆放着大包小包的东西,还有当地的一些小玩意。

只是,在用餐时年柏彦似乎总是心事重重,不知在想些什么。素叶不知道自己该不该太多过问他生意场上的事,觉得气氛有些安静,便没话找话来说,而他也只是看着她,她说,他听。

素叶有点挫败感。

餐厅侍应生端了主食上来,青椒作为配菜也出现在餐盘中,正在揣摩年柏彦心思的素叶看也没看,叉了块青椒就放进嘴里,紧跟着是一股冲呛的辛辣席卷席卷而来,从嗓子眼一直辣进了胃里,紧跟着像是火花在肚子里炸开似的难受。

不成想南非的青椒都比中国的要辣很多。

鼻头红了,眼泪也呛得在眼眶直打转,素叶正打算以这般的楚楚可怜博得年柏彦关注时,却见他依旧头也不抬地安静用餐,许是还想着生意上的事情。诉苦的打算迅速如退潮般散去,歇了歇,待鼻涕眼泪各归各位时她又叉了块青椒,这次是伸到了年柏彦唇边。

“亲爱的,这家餐厅的厨艺还真不是盖的,连配菜都煎得十分可口,你尝尝。”

年柏彦这才从神游太虚中走出来,见她叉着块青椒在他眼前晃动,唇角又恢复柔和,“你什么时候喜欢吃青椒了?”

“我不喜欢,但这家餐厅做得很好吃,特别入味,嘴巴再挑剔的人也会喜欢吃。”素叶笑得跟伊甸园那条you惑亚当夏娃吃下苹果的蛇,主动喂上青椒,大有鞍前马后伺候的架势。

年柏彦也老实,想都没想就张口咬了大半口下去。

紧跟着素叶双眼发亮地盯着年柏彦的神情,就等着他被辣的面红耳赤,鼻涕眼泪直流,因为这段时间的相处,她清楚知道年柏彦是个吃不了辣的人。

然而,年柏彦出乎她意料的平静。

从张口吃下青椒到咀嚼完,他的神情没任何的变化,甚至连眉梢都没挑动一下,更别提她所期待的眼泪鼻涕乱飞的情景。1ckLg。

“怎么样?”她忍不住问了句,怎么,他不嫌辣吗?

年柏彦拿过纸巾擦了擦唇角,点头,“挺好吃的。”

“啊?”素叶迟疑蹙眉,好吃?

“不辣吗?”

年柏彦摇头,“不辣。”

素叶迟疑地看着他,不可能啊,刚刚辣得她差点口吐火焰了,但见他面色平静如初,不像是在撒谎的样子,一时间倍感好奇了,吃下口剩余的青椒,紧跟着辣得差点又从椅子上跳起来。

坐在对面刚刚还面色淡然的年柏彦突然大声笑了,看着她,眼神揶揄,素叶方知上当了,不知是气得还是辣的,脸颊的红一直窜进了眼珠子里,冲着从未跟她这般恶作剧的男人低吼,“年柏彦,你撒谎都不脸红吗?辣死我了!”

☆、那就做管家婆吧

年柏彦的笑从唇角一直蔓延进了眼,“不是说不辣吗?”

素叶被将了一军,面红耳赤,“哪有你这么骗人的?”

“我这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年柏彦伸手,惩罚似的揉了揉她的脑袋。

“你不是吃不了辣吗?”

“事实上我差点被辣死。”许是真的辣的够呛,年柏彦说话间频频端杯喝水。

素叶也忍不住被他逗笑了。

餐厅还有旁的人,被这一对的甜蜜吸引,纷纷瞩目张望。年柏彦似乎也不怕他人张望,笑一直漾在眼角眉梢。

经过这么一折腾,两人之间始终沉默的气氛也离奇消散了,见他眉梢松动,素叶才彻底放下心,抿了抿唇问道,“那颗钻石真的那么重要吗?”

年柏彦明白她之所以拿着个青椒来回折腾,目的就是想缓和气氛,心窝泛了暖,冲着她一伸手,“过来。”

素叶便抱着盘子起身,绕到他身边坐了下来,如此,两人的气息融合在一起。

“还记得在千灯镇时的那家苏绣店吗?”年柏彦边说边往她盘子里夹吃的。

她当然记得,尤其是院子里的那棵琼花树,那一天她被他带到了那家店,清风抚过时有琼花落在他的发梢和衣领之间,正在谈事情的他看上去那般惊为天人,那一幕她永远不会忘记。

“刺绣和这颗钻石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