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个?”他挑眉。

素叶的脸更红了,抿了抿唇,“谁让你在里面的?”

“我想。”年柏彦似笑非笑盯着她。

她一嘟嘴,“你之前答应我的。”

他展露笑颜,暧昧问了句,“那昨晚是不是危险期?”

“幸好是安全期。”她对上了他的坏笑。

年柏彦的眼紧了一下,略有失望滑过,“哦”了一声。

她窸窸窣窣穿好衣服,又有点不舍地搂着他,“你昨晚喝了那么多酒,今天这么早就走吗?要不要再多休息一会儿?”

“司机已经在楼下等着了。”年柏彦自然也不舍,搂了她一下后拿过衬衫套上,又扯开浴巾,丝毫不在乎地在她面前穿上底.裤。

那个折磨了她好久的危险大家伙还有点抬头的意思。

素叶轻叹一口气,凑上前帮他系衬衫扣子,没说什么。

“以后性子别那么倔,警察问你什么你就照实回答,要不然受苦的只有自己。”年柏彦抬手拢了拢她的长发,如同叮嘱个孩子似的口吻。

素叶轻轻嗯了一声。

“还有,到精石继续上班吧。”他突然提出这个要求。

系扣子的手指停滞了一下,她愕然看着他。

“一来,我想让你帮着查查究竟是谁下的毒,你作为精石心理顾问的身份正好,二来……”年柏彦不疾不徐地接着系扣子,眼睛却不离开她须臾,“至少我可以天天看到你。”

复杂的情绪充塞着素叶,她是挺想天天看见年柏彦的,但要她去查叶家的事……

“你相信叶家闹鬼吗?”年柏彦看出她的情绪变化,轻声问了句。

素叶想都没想直接摇头。

“你父亲说看见了你母亲,难道你不想查明真相?”

素叶迟疑了。

“听话,去精石吧,在我的地盘上起码警察不敢三天两头找你问话。”这是他想到的最直接保护她的办法。

她看着他。

当他扣好腰带后,她终于点点头。

这一次不是为了报复,而是真真切切地为了他。

见她答应了,年柏彦这才放心了下来,将领带挂在脖子上后,压下俊脸,亲吻了下她的红唇,“我走之后再睡会儿吧,昨晚累坏了。”

她点头,抬手替他打着领带。

等年柏彦在玄关穿好鞋子的时候,素叶朝着他的背影轻轻开口,“柏彦……”

他停下动作,转头看着她,笑问怎么了。

素叶欲言又止。

半晌后轻轻摇头,说没什么。

“我会打电话给你,不准手机没电了。”

她内疚点头。

“还有。”年柏彦像是想起了什么,又走到她面前,叮嘱了句,“无论如何都不要去相亲,听到了吗?”

“知道了。”她拉长了嗓音。

他轻笑,拍了拍她的头,转身。

下一刻,素叶却从身后将他搂住,脱口问道,“柏彦,你昨晚说过的话还记得吗?”

从醒来一直到刚刚,她都在反复想着昨晚他的那句话,其实她怕的就是他忘了说过的话,毕竟他喝醉了,可潜意识中又在期待着什么,期待着一切都是发自他的肺腑,不都说酒后吐真言吗?

手背被他的大手轻轻覆上,她的脸贴在他的后背上,亦能听到咚咚的心跳声。

很快,年柏彦转过了身,凝着她的目光低柔温暖,“我时刻在想,上天怎么派了你这么个麻烦精出现在我的生命里,尤其是昨天,当我从警局把你捞出来后就清楚知道,这辈子我都得为你操心。”

素叶的眼眸隐隐的波动,渐渐的,鼻头有点泛酸。

“我都打算用一辈子的时间来处理你这个麻烦精,所以你认为我昨晚说过的话是不是真的?”他勾唇浅笑。

她的眼眶也红了。

年柏彦的嗓音更温柔了,抬手轻抚她的黛眉,“我向你保证的是,昨晚我清楚地知道对你做了什么,说了什么,从未忘记。”

“柏彦——”素叶再也难以压抑心中感动,紧紧将他搂住。

幸福,在这一刻擢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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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一个明媚的日子,只是风扫过人脸时凉了很多,已是霜露的季节,当晨光未及大地时,呼吸之间也是露珠的清甜。

会馆,这个时间人很少。

悠扬的小提琴诉说着高雅的情调,一盏茶香,冲淡了窗外的寒凉。

叶玉为坐在对面的曲艺添了些茶水,动作轻柔,像是怕一不小心就能打破眼前的静谧似的,倒完茶水后小心翼翼地看了她一眼,“喝口茶吧,这是你最爱喝的。”

曲艺盯着杯中茶,茶尖儿翻滚着,舒展着,又像是陨落的生命在发出最后绝响,扑入呼吸的是牺牲者的最后一抹清香。

轻抿了一口茶,放下杯子时,叶玉赶忙问,“怎么样?还是以前的味道吧?”

曲艺没回答,只是冰冷地盯着她的脸。

良久后,幽凉地说,“为什么?叶玉,你一定要把我逼上绝路吗?”

叶玉闻言,手中的杯盖没拿稳,咣当一声掉在桌面上,她却没功夫理会自己的动作失常,看着曲艺拼命摇头,“我没有把你逼上绝路啊,只是让你看清楚曾宇,让你知道男人都是不可信的,你也看到了,曾宇为了自己的事业最终还是离你而去了不是吗?”

曲艺的手指僵直了一下。

叶玉缓缓伸手,最终抓住了她的手,与她的手指轻轻教缠,眼眶便红了,哽咽着,“我们在一起这么多年了,我有多爱你你不是不知道,我们以前在一起的日子不是很快乐吗?我和你之间不需要男人也能得到幸福啊。”

☆、试穿婚纱

那段岁月是阳春白雪,是叶玉最渴望一直长久下去的恬静无忧,她以为没人会打扰她们,以为她们的爱情就像是冬季里一对相依相偎的小老鼠似的不起眼而躲过审视,但万万没想到的是,最先退出的人是曲艺。

从她退出的那一刻,叶玉觉得每一天都生活在炼狱里,默默地关注曲艺的一切却无法靠近,这种痛苦堪比凌迟还要痛苦。

曲艺没收回手,不知是因最近的心力憔悴还是真对叶玉这番话心有恻隐,垂眸,再开口时声音转轻,“这份感情,你我都承担不了,不是吗?”

叶玉的眼愈发红了,“我从来都没觉得辛苦,曲艺,你应该清楚我跟年柏彦结婚是为了什么,我不过是想掩人耳目方便我们能够继续在一起,我和他是假的,而你呢?你却真跟那个曾宇结了婚,真的要留在他身边做他的女人,你不能这样……”

“所以你就勾引他上床?”曲艺抬眼,目光蓦地冷遂。

“是你先背叛我的,我跟曾宇那样,不过就是想让你知道男人没一个是可靠的!他今天可以在你的床上,明天就可以在我的床上!”

曲艺咬紧了牙。

“你压根就不知道曾宇有多么会演戏,没错,第一次出轨他很内疚,可接着呢?”叶玉心疼地看着她,“是他主动来找我第二次第三次的,他跟我说,我比你更女人,在床上我的感觉比你的好,结果他真会做戏啊,把所有的罪责全都扣在我脑袋上。不过这也无所谓,正因为他是这样的人所以我才下了决定要重新夺回你,你知道吗,每次跟曾宇上床我都觉得恶心,恨不得一刀杀了他。”

“别说了。”曲艺收回手,攥了攥手指。

叶玉紧紧抿着唇,听话地不再开口。

良久后曲艺叹道,“其实我不过就想做个普通人,对于你我的关系我已经厌倦了偷偷摸摸,所以就在想,只要嫁个男人应该会恢复正常,我很想在曾宇身上找回做女人的感觉。我害怕被人发现,害怕将自己不正常的性取向暴露在大庭广众之下,我承担不起这种痛苦。”

叶玉凝眸。

“结果……”曲艺抬眼,苦笑,“正如你说的,每次曲艺碰我,我都觉得像是吃了苍蝇似的恶心,但还是勉为其难地迎合。每一次的兴爱就像是一场折磨,我只能闭上眼想象着我将你压在身下时的情景才会有感觉。”

泪滑落叶玉的脸颊,梨花带雨甚是怜人。

“那你……还会离开我吗?”

曲艺也红了眼,“你有没有想过,如果有一天我们的关系被曝光怎么办?你是叶家千金,到时候外界人会怎么看你?”

“我不在乎。”叶玉摇头,“我只想跟你在一起,就这样。”

曲艺久久没再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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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过后,素叶的工作安排又满了,与之前的排期一样,周一大学,周二三联众,周四五精石。

这一次,她重回精石的消息没有隐瞒舅舅和舅妈,终究是纸包不住火,被他们发现倒不如亲口告诉他们,舅妈方笑萍当然很不高兴,刚开始极力反对,后来素叶提及叶家闹鬼的事,方笑萍才稍有迟疑,舅舅则沉默了很久才说了句,你也老大不小了,自己的事自己拿主意吧,只有一个条件,不准再伤害自己了。

素叶发誓,这辈子都会对舅舅和舅妈好,她太过不幸,所以母亲离开父亲又成了别人的父亲,但她又太过幸运,有真心拿她当女儿的舅舅和舅妈。

素凯多少猜出她回精石的真正原因,没说反对也没说同意,只是眼神怪怪地瞅着她,她则给了他一个“同是天涯沦落人”的眼神。

而年柏彦那边,早已将她回精石的事告诉了叶鹤峰,他听了自然是很高兴,但阮雪曼怒了,她从医院搬回叶家后就觉得事事不顺心,先是叶玉搬出了叶家出去单住了,后又闻言素叶回了精石上班,一时间口出怨言,说素叶是扫把星,一回精石就搞得叶家鸡犬不宁。

但她也知道,反对归反对,老爷子都点头同意了也没办法,只能等着警察做出结案后,素叶回叶家是早晚的事,她始终怀疑是素叶下的毒,觉得她这次痛快答应无非是心里有鬼。

而叶鹤城和阮雪琴对素叶重回精石没发表任何意见,依旧自由自在地过自己的日子。

素叶回精石上班,无疑成了公司上下爆炸性的新闻,大家对当初阮雪曼大闹精石而后素叶辞职一事记忆犹新,很多目光都开始盯着她和年柏彦的距离远近了。

流言蜚语自然是少不了的,有说当时也许就是场误会,有说年柏彦当时不过就是玩玩罢了不会对她当真,有说这是年柏彦明目张胆想要跟叶家女婿身份作对,总之如同一石惊起千层浪,各种各样的猜测都有。

但较为理想的是,因为之前素叶的确招大家喜欢,很多同事都原因跟她打成一片,所以她回来上班倒也无风无浪,这些谣言也不过就是随便说说,大家该跟她亲近还是一样亲近。

而这段时间,年柏彦除了出差,只要在北京的话,晚上都会到她那去,尤其是周五的时候,年柏彦会尽量不在周五晚上安排应酬,为的就是能和她一起回家。当然,他们不会一起出现在众人的视线,她先离开公司,在超市买些吃的也差不多等到他从地库开出车子了,他会到超市门口接上她。

有多少次素叶也邀请年柏霄来家里玩,或者希望三人能过周末,但年柏霄每每都拒绝了,怪声怪气地说自己要陪女朋友,又或者是跟哥们泡吧。

素叶刚开始还挺高兴,觉得年柏霄交女朋友是件好事,岂料这件事说给年柏彦听的时候他没有太多惊喜,甚至眉梢一丝喜悦都没有,依旧风平浪静,跟她说,柏霄换女朋友比换衣服还频。

再后来素叶才知道,年柏霄是不想见到年柏彦,而年柏彦因为强制年柏霄来精石上班也频频发生口角,这两人就像是针尖对麦芒,谁都不让着谁。

“那柏霄这次回国究竟是为了什么?不会就每天泡吧见朋友交女朋友吧?”素叶终于有一天忍不住问了年柏彦。

年柏彦的回答干脆利落,“不管他什么目的,既然已经毕业了,就得乖乖跟我回公司上班。”

如此强制和霸道的回答令素叶为柏霄的以后堪忧。

转眼又到了周五,每每这个时候,都是上班族们最身心愉悦的时刻。

培训课安排是在上午,午饭过后,素叶整个下午时间基本上都是空闲了,她会在办公室里翻阅一下员工资料,做每期的心理评估报告,最重要的还有,她已经将叶家所有的下人和外聘人员的资料全都拿到手,反复查看,希望能看出蛛丝马迹来。

在精石的工作并不枯燥,甚至说很繁忙,有时候她也会看到年柏彦经过,众星拱月似的,只是今天一整天没看见他了。

林要要成为了精石正式员工,作为鉴定师助理的她每天倒是专心致志的,她很少有闲暇时间,大多数都是素叶忍不住过去找她,实则是观察她的心理状况。素叶想得很简单,年柏彦冒着这么大的危险将林要要留在了公司,她总得保证要要能够胜任才不会辜负他的良苦用心,想到这儿,素叶总觉得有点不好意思,她还没好好谢谢年柏彦。

正翻阅卷宗的时候,行政部有个小姑娘跑过来,支支吾吾地想要她帮个忙。素叶向来跟行政部打得火热,缘于她总是踩着点儿到公司,而白天的年柏彦与晚上的热情截然相反,还像从前那样铁面无私毫不留情,甚至对她比以前更加严格,为了防止自己的工资再被他克扣,所以素叶精打细算给了行政部很多好处,行政部大多数都是二十刚出头的小姑娘,一些小恩小惠,类似她从国外代购的香水小样、最新彩妆试用品之类的就能全部收买,如此一来就算她晚了几分钟,只要一个电话,行政部的小姑娘就会偷着帮她正点打个卡,只要没跟年柏彦撞个正着就行。

所以说,行政部有忙她是必帮的。

只不过素叶万万没想到的是,这个小姑娘竟然要她帮忙试一下婚纱!

见素叶一脸为难,小姑娘解释到,这是她买给闺蜜的婚纱,但婚纱貌似做长了,见素叶的身高跟闺蜜差不多,便请她帮忙试试,不合适的话她再拿去改。素叶不理解婚纱怎么不是那人老公来送,小姑娘美滋滋跟她说,这是她跟闺蜜的约定,谁先结婚,另一个就送婚纱。

素叶笑了,不由得想起林要要,这倒是个好主意,就不知道到时候她和林要要谁先踏上红地毯了,点点头便同意了,小姑娘高兴坏了,将包好的婚纱塞到她怀里,催促着她赶紧去换上。

☆、今晚你要加班

女人一生只穿一次婚纱。

要不是看在行政部能帮着打卡的份儿上,素叶才不会帮忙试婚纱,思来想去终于找到了合适的发泄对象,就是年柏彦。

没错,如果不是他总动不动拿扣钱来吓唬她的话,她绝不会费死巴力地帮着别人试婚纱。

将更衣室的门微微敞开了一条缝儿,素叶挤出了个脑袋,着实被门口站着的一群姑娘们吓了一跳,都是行政部的,听说素叶试婚纱全都跑来凑热闹。

见她穿好了,小姑娘们全都跑了进去,推门的瞬间,尽数都是赞叹声。

“天哪素医生,太美了。”

这是一款鱼尾婚纱,剪裁十分简单,将她的腰身收得很纤细,如童话故事的人鱼公主,唯美梦幻,鱼尾婚纱是对新娘身材要求最为严苛的一款,无论是腰部线条还有臀部的高度都不能有一丝败笔,尤其是腿部,如不能保证腿部线条优美的话是万万不能穿这款婚纱的。

但素叶的身材被这款婚纱彰显得优美有度。

纤细的腰,挺翘的臀,而豚沟的缝合线落下的细纱又完美地突显她长腿的弧度,而上身精致的锁骨及拢胸的效果,足以吸引人的眼球。

出钱买婚纱的小姑娘忍不住上前赞叹,“素医生,你的胸部好完美啊,事业线真深。”

素叶抬手遮了遮前胸,有点不好意思说,“你不觉得这款婚纱的前胸开得太大了吗?你朋友能喜欢吗?”

“我觉得她的胸没你的大,所以未必能出来这种效果,看来得改一改。”小姑娘如实回答。

有人又上前开着玩笑,“素医生身材这么好,做你男朋友可真‘性’福。”

“咱们素医生还没男朋友吧?要不谁手里有存货给介绍一个吧。”因为大家都熟了,说起话来自然也不着边际了些,有姑娘凑前挽住素叶的手臂,又冷不丁伸手摸了下她的沟壑,坏坏笑道,“这身材可真别浪费了。”

“嘴里没把门的呀。”素叶笑着拍掉那姑娘的狼爪。

又有姑娘扑了上来,故意黏在素叶身上,手臂一勾圈住了她的蜂腰,“亲爱的,我要是男的肯定追求你,跟你夜夜笙歌都不嫌累,你看这小腰,翘臀,尤其是这么深的事业线,得让多少男人醉倒你这温柔乡啊。”

“行啊,我以后就不找男朋友了,就跟着你了。”素叶也开起来玩笑。

话音刚落时,有道揶揄的嗓音扬起,“你要是不找男朋友了,我怎么办?”

所有人停住了笑谈,纷纷看过去,素叶也顺势一看,门口不知何时竟站着纪东岩,手里还抱了大束的花,当他的目光跃过这群姑娘落在素叶身上时,不由得惊艳了一下,打了个口哨。

“小叶,你太美了。”他忍不住赞叹。

素叶眨巴了几下眼,疑惑,“你怎么来精石了?”

有人认出了是纪东岩,窃窃私语,一时间行政部的小姑娘们看着他的目光里泛起桃花心。

“我一回国就听说你回精石上班了,前来祝贺你一下。”纪东岩逐一跟小姑娘们打了个招呼,径直走到素叶面前,将花递给她,“貌似我这束花买的正合适。”

素叶赶忙解释,“我这是替别人试的。”

“那婚纱的主人一定没看到你,否则都不敢穿这件婚纱了。”纪东岩笑着将花塞进她怀里。

“别瞎说。”她怕行政部小姑娘不高兴。

“我有瞎说吗?让大家看看漂不漂亮?”纪东岩倒是挺会活跃气氛。

众人纷纷笑道应和,与此同时的,大家看他俩的眼神都暧昧了,便有人大胆问,“素医生,你们在谈恋爱吗?”

素叶刚要解释,纪东岩就开口,“素医生可不是那么好追的,我都追了她好长时间了。”

素叶无语。

其他小姑娘们一脸羡慕。

“素医生,同意了吧。”

素叶插不上口,想多加解释都无济于事,而纪东岩则抿唇笑看着她,玩味十足,“看在大家都这么热情的份儿上,你就从了我吧。”

一句话说得小姑娘们又惊叫连连。

素叶一个头两个大,正要警告纪东岩别胡说八道时就听门外又有一道男人的声音扬起,只是这次,明显的严苛。

“都不用工作吗?”

温凉的嗓音,淡如水,却冷彻骨。

所有人都停止了说笑,在见到门口那道伟岸的影子后纷纷大惊,“年总……”

他高大的身影近乎撑满了门口,如此一来,更令人如临大敌。

素叶也没料到会在这种情况下与年柏彦打了个照面,心有一瞬是高兴的,但一对上他那双暗晦不明的眼时心脏就忍不住一哆嗦,下意识用手里的鲜花遮住了胸口位置,这件婚纱着实惹了祸。

年柏彦应该是刚从外面回来,纵使离得老远,素叶也能感受到他卷入室内的寒气。

他身后跟着的是许桐,见这一幕后脑筋急速一转,头一次破天荒地主动打破由年柏彦设下的冰冷气氛,轻轻一笑,“素医生,你穿婚纱真漂亮。”

素叶这才抬头,想要与许桐的目光相对,可她怎么试都无济于事,总能瞥见年柏彦愈发阴沉的黑眸,如隼般阴霾。

“对不起,我……现在去换。”她自知理亏,许桐给了她个台阶,她要马上下来才行。

正要转身,纪东岩却突然勾住了她的腰,笑道,“急什么呀,美的东西就是要跟别人分享的。”

“纪东岩。”素叶低低叫着他的名字,恨他的唯恐天下不乱。

“你穿婚纱的样子本来就很美,我说错了吗?”纪东岩笑得没心没肺。

“别闹了。”素叶敏感发现年柏彦的脸色越来越沉。

果不其然,他开口,嗓音沉凉,“纪少爷,这里是精石不是纪氏,你想追女人也得看清楚场合。”

素叶一听年柏彦这话,头发都竖起来了,她知道他是彻底的误会了,忙开口,“这件婚纱是我帮别人试的。”他该不会是以为纪东岩买给她的婚纱吧。

纪东岩却很快接话,揽着她的腰不放,“我来的确是会美人的,年总,提前个把小时放人没事儿吧?我想约素医生吃个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