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怀疑,有人利用空调的气流试图杀害叶鹤城?”能在空调中添加柠檬的香气,那么自然也可以释放毒气。

而现在,习惯开空调的就只有叶鹤城,今天,他又是独自在房间。

素叶深吸了一口气,用力点头,“只要我们现在去他的房间检查一下空调就知道了,说不定会查出线索。”

年柏彦却摇摇头,“叶鹤城房间里的空调在他出事后的半小时就坏了,所以才命人搬走了,现在再想找证据,不可能了。”

“事情真巧。”素叶一听更确信无疑了,怨不得晚餐时有下人想把空调遥控器放回去,应该是当时搬走空调的时候被警方搜查了一下,最后空调被搬走了,遥控器忘在了客厅里。

“如果照我们的分析,凶手应该是对电器或是电板电路很熟悉的人,所以才知道在什么时候放多少剂量的毒气最合适,就算有人去查,也查不出任何的线索。”年柏彦若有所思。

“负责叶家电路电板维修的有五人,会不会是其中一个?”

年柏彦想了想,“贼喊捉贼?我觉得对方没那么大的胆量。”

素叶重新躺了下来,紧紧咬着唇。

他稍稍坐起身,整个后背倚靠在床头,伸手轻抚她额角的发丝,若有所思地建议,“你可以试着从心理上分析一下凶手,说不准能更快找出线索。”

素叶瞅着天花板,想了许久,最后幽幽道,“我只怕,这个凶手的心理状况很危险。”

年柏彦扳过她的身子,眉头的川字纹有些深浅不一的折痕,“为什么这么说?”

她看着他的眼睛,却又像是透过他看向不知名的地方似的,目光游离,又有几分担忧,“如果凶手只是个下人身份,那说明他和叶鹤城的仇恨早就不是非一日之寒了,据我所知,叶家是不轻易换新人的,这些老人全都是在叶家做了至少三年以上的时间,那么这个凶手到了今天才动手,足可以说明他常年生活在仇恨和压抑中,他在不停地寻找机会。人在试图犯罪和正在犯罪时心理都会产生与常人不同的逻辑思维和处事方式,从叶鹤城中毒事件来看,这人隐忍了多年,却又急着在这阵子接二连三下手,说明他的心理已经开始出现焦躁,他很想尽快解决这件事,尽快报仇,尽快达成自己的目的,这种人,跟正常人相比平时是冷静的,心理却是脆弱激进的。”

说到这儿,她凝着年柏彦的眼睛道,“你倒是提醒了我,我有办法试出谁是凶手,就算不能马上知道,也一定会有线索。”

“你有什么办法?”

“明天,我会用一种最简单的方式来初步筛选出心理可疑的人。”素叶转了转眼珠。

年柏彦倒是来了兴趣,“说来听听。”

“在我上犯罪心理学课程时,教授就曾经说过,每一名罪犯的心理都有迹可循,通过他的言谈举止、他的眼神、甚至是他的逻辑思考方式,罪犯的心理一定是常人不同的。”素叶凝着他,“我们在面对有心理疾病的个案时,采取最简单的方式就是测试,用一些看似简单的问题来测量,通过他给出的答案再进行分析,不同病症所列举的问题也不同,别小看这些问题,因为心理正常者的答案绝对不同于心理疾病患者。”

年柏彦愿闻其详。

“这样,给你出两道最简单、现在也被广泛流传的问题。”素叶坐起身,裹紧了浴袍,“这两个问题都是针对犯罪心理及犯罪BT心理,在我读书的时候是教授拿来做案例分析的,现在都被网友拿来当笑话读了。”

“好,你问。”年柏彦倒是有耐性当起了测试者。

☆、被测试出来的本性

“有一天晚上你失眠了,趴在阳台上看夜景,突然目睹了一起凶杀案,你赶紧拿起手机准备报警,凶手却在这时发现了你,你们两人四目相对,只见凶手朝着你的方向指了指,为什么?”素叶抛出了第一个问题。

年柏彦想了想,回答,“他想跟我说,他记住我了?”

素叶笑了。

“是这个答案吗?”他有点好奇。

“从正常人的逻辑基本上都会是这个答案,但你别忘了,这是一道测试人性犯罪意识的问题。”素叶歪着头盯着他,“正确的答案应该是,那个凶手之所以朝着你的方向指了指,原因是他正在数你在第几层。”

这个答案倒是令人不寒而栗。

年柏彦哑然失笑。

“再问你一个。”素叶清了清嗓子,“你是个小偷,有一天潜入了一个富翁家盗窃,岂料被半夜起来上厕所的主人发现,这人惊慌失措地跑进了没有锁的柜子里,当时你手里有刀,下一步你会怎么做?”

年柏彦沉默了半分多钟,然后与她对视,一字一句回答,“我会走到柜子前坐下,耐心地等他主动出来,然后一刀杀了他。”

这个回答令素叶吓了一跳,像是盯着陌生人似的盯着年柏彦,目光中带着重新审视的意思。

年柏彦却笑了,淡淡的笑纹浮在唇稍,“这个答案恐怕是最靠近正确的答案吧?”

素叶点点头。

“结果呢?你能总结出什么?”年柏彦笑容扩大,“在经过第一道题的答案逻辑后,第二道题也很好回答了。”

“看似两道性质相同的问题,实际上却测试了你两种身份假设的情况,继而也能推断出你的心理状况。”素叶好半天才笑了笑,只是多少有点勉强。

年柏彦不是没看出她眼底闪过的警觉,无奈道,“是你太敏感了,人的心理压根就不能用这种方式来推断。”

“你错了,其实问题本身并不重要,这种问题压根就没有标准答案,我们所看的只是回答者回答问题的逻辑走向,没错,这些问题并不能完全定论一个人的心理状况,但大致上会令心理咨询师有个了解了。”

年柏彦略微思考了一下,低低笑道,“那你可以分析一下我的心理,通过这两个问题。”

素叶深吸了一口气,将他的大手拉了过来,与他修长的手指相扣一起,“第一个问题是假设了你是被动方的角色,通过答案能够看出你一旦处于被动就会拉紧你的警戒线,第二个问题是假设了你是攻击方的角色,能够看出你善于谋划、冷静而残忍。”

“哦?”他微微扬眉。

“同样可以用于商业手段的分析。”素叶盯着他的手指,轻声道,“你是一个善于掠夺的男人,在攻击和抢夺对方利益时你存在凶残的本性,你不允许别人的背叛和无理,一旦有人得罪了你,你表面不动声色,实际上却会用一种极为冷静和耐性方式慢慢地逼死对方,将对方折磨得体无完肤,而你一旦失利,你不会相信任何人,全身如竖起刺的刺猬,时刻准备着或寻找机会将对方扎死。应该说你是一个步步为营却又步步紧逼的人,不了解你的商业对手往往最后的下场很惨,正如,南非之行,我可以总结成‘不见血腥的杀戮之行’。”

头顶是年柏彦浅淡的笑,“叶叶,你太夸张了。”

素叶这才抬头对上了他的眼,抿唇,“也许。”

“总之,明天无论如何你都不能一个人在这儿。”很显然,年柏彦不想再谈论上述话题,又将矛头直接转回最开始。

素叶攥紧他的手,认真道,“你要相信我。”

“我只怕你会有危险。”

“做测试不过就是个幌子,我很想看看有没有人先回按捺不住露出马脚。”素叶十分坚持,舔了舔唇,“再说了,这件事你已经将我拉进来了,我就没有再出去的道理,我的直接告诉我,叶家闹鬼和中毒事件一定是出自一人之手,这绝对不是巧合,太多巧合就一定是必然了。”

年柏彦还是摇头。

“这样吧,明天我们随时保持联系,只要我发现苗头不对,就马上打给你。”素叶尽量说服着他。

年柏彦见她始终坚持,也知道扭不过她,只好点头,末了又补上了句,“下了班我会守在叶家附近,这样你一旦有了危险我会第一时间赶到,还有,记住,明天不准让任何人离开叶家,我已经叮嘱管家了。”

素叶不解。

“很简单,如果凶手要杀的是叶鹤城,那么一旦当他听说叶鹤城脱离了危险已经无大碍时,他一定会狗急跳墙,这样一来,他的尾巴就藏不住了。”

素叶恍然大悟,“对啊,没错!明天我就会向叶家所有人宣布叶鹤城已经苏醒了。”

年柏彦伸手拍了拍她的脑袋。

她又乖乖钻他怀里。

年柏彦低头看着她,“不怕我了?”

“怕。”素叶如实回答,拉过他的胳膊枕着,仰面与他对视,“但我觉得你不会伤害我。”

他淡淡笑了。

“再多笑笑嘛,聪明的我即将为你解决了一件麻烦事,还不能逗你开心呀?”她伸手,使劲将他的嘴角往上戳。

年柏彦拉过她的手,张口,力道不轻不重地咬了一下。

“呀。”素叶缩手,瞪了他一眼,“讨厌。”

年柏彦抿唇,将她拉靠入怀,重重叹了口气。

“别那么严肃啦,你都不知道,你刚进屋的样子好吓人呢。”素叶化作千指柔,双臂缠上了他的颈部。

“有吗?”他有点言不由衷。

“当然有。”素叶主动拉过他的手,故意覆上了她的胸口,“不信你摸摸,我的心脏现在跳得还很快呢。”

他的掌心温热,隔着浴袍都能感觉到的温度。

她便主动轻吻了他的唇,浅浅的,如蜻蜓点水。

年柏彦勾了笑,大手开始移动,钻入了她的浴袍之中,她轻轻娇喘一声,更是将脸颊贴紧了他的胸膛。

胸前是男人的大手,结实有力,掌心近乎烫化了她,她的呼吸也变得急促,“柏彦,你今晚不方便留在这个房间里……”

话音刚落,年柏彦将她压住身下,低低道,“我想让它方便就方便。”

薄唇覆上她的唇。

她嘤咛一声,在他大手火热熟悉的逗弄下全身顿时软绵绵的,如被抽了骨的猫儿,又如一汪春水涓涓温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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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鹤城中毒入院,虽是低调,但还是引起了医院闲杂人等的议论纷纷,万幸没有惊动记者,否则定然会将医院围得水泄不通,也许阮雪曼中毒一事媒体们当成偶然事件看待,但叶家二老爷也中毒入院,这种事就可大可小了。

叶鹤峰临时调了几名贴身保镖来医院,全天24小时守候在病房外,不让闲杂人随意进出,有任何的风吹草动都要及时通报。

阮雪琴哭红了眼,叶鹤峰和叶渊始终守在医院,叶澜则不停地安慰阮雪琴,病床上叶鹤城十分安静,脱离了危险期不假,但始终未能清醒。

当素凯赶到医院时,被门外的保镖堵了个严实,不管他怎么说,保镖们都不允许他进门探望。最后没办法他只好打电话给叶澜。

阮雪琴没料到素凯会来医院,当叶澜拉着他进门时,阮雪琴脸色起了点变化,有些不悦,但也没表示出太多情绪来。

病房的面积很大,是高级病房中的套房,所以素凯拎着一大兜水果和补养品进来时,叶鹤峰和叶渊正在起居室里休息,病床旁只有阮雪琴一人。

素叶上前朝着阮雪琴打了声招呼,她虽不待见素凯,但也还是礼貌地点点头,却死活不收他的东西。最后还是叶澜劝说阮雪琴收下,说这是素凯的一点心意。

气氛略有尴尬,再加上阮雪琴原本就不是个爱说话的人,素凯说什么问什么她也只是作象征性地回答。待问到现如今是哪支分队在查案时,阮雪琴轻声叹道,“素凯啊,你是名缉毒警,就不要操心这些事情了吧。”

素凯张了张嘴巴。

“妈……”叶澜碰了碰阮雪琴的胳膊,“人家素凯也是关心咱们嘛。”

“关心我收下了,但是我说的也是事实,他现在调任了,抓毒贩行,查这种案子也不是他职责范围内的吧?”阮雪琴神情淡然地说了句,然后看向素凯,“我没说错吧?”

“阿姨,您说得都对,不好意思打扰了,如果您有需要的话可以随时联系我,队里还有事,我就先告辞了。”素凯礼貌起身,微微欠了下身后便离开。

“素凯……”叶澜急了,追了出去。

阮雪琴看了一眼门口,无奈摇头。

病房外,叶澜叫住了素凯,快步上前,小心翼翼问,“你生气了是吧?”

素凯见她微喘,小脸还红扑扑的,有点心疼,笑了笑,语气宠溺温柔,“我没生气啊,快回去吧,万一你爸爸醒了呢。”

☆、素叶的耀武扬威

叶澜轻轻摇头,病房里还有妈在,她并不担心,反倒是担忧素凯的情况,只是几天没见而已,他瘦了不少,前段时间去执行任务了,天知道她是担心受怕的,今天看见他来了,她那颗不安的心才放下。

轻轻拉过他的大手,见他手指贴了块创可贴,紧张兮兮问,“怎么回事儿?”

“没事,只是不小心划了一下。”

叶澜却红了眼,“你没骗我吗?伤口深不深?是执行任务时划伤的吗?”

素凯的心猛地揪了一下,反手攥住了她的手,低柔说道,“傻丫头,要是伤口深的话能只贴创可贴吗?真的没事,就是不小心自己划伤的。”

叶澜情不自禁扑到他怀里,紧紧搂着他,“你一定要平平安安的呀,我父亲中毒了现在还昏迷不醒,你要是再有什么事的话,我真的活不下去了。”

一句话深深刺激到了素凯,不由得他又想起阮雪琴之前说过的话,心如刀绞,伸手将怀中女人搂紧再搂紧,喉头有一瞬的拥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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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是晴天。

窗外金黄色的银杏叶耀动着光亮,随风轻轻一摇晃,落得漫天的金灿。

素叶不知道年柏彦是什么时候离开的叶家,许是天不亮就走了,当她起床的时候窗外已是阳光明媚。托着酸胀的身子简单泡了个澡,等穿戴整齐出了房间时已是上午九点了。

管家第一个看见她,恭敬打了个招呼后,让她去餐厅用早餐,又说太太和大小姐也在餐厅。

素叶原本抗拒,但转头想着既来之则安之,就点点头同意了。

又叫住了刚准备忙事的管家,问今天封锁叶家的事情。管家轻声道,“二小姐您放心吧,姑爷一早就吩咐下来了,今天不外聘任何人,也不能从叶家离开任何人。”

素叶这才放心。

进了餐厅,便看到叶玉跟阮雪曼有说有笑一起用餐的一幕,素叶停住了脚步,不知怎的心理酸楚了一下,曾几何时她也在餐桌上与母亲有说有笑,那时候日子就算再苦她都没觉出什么,只因母亲在身边。

而现在,她已经忘了每天早上起来有人等候吃早餐是什么滋味了,她已经快忘了早餐的时间其实是幸福的味道。

想到这儿,对叶家的仇恨没由来地又如浪涛汹涌。

她紧紧攥着手指,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不停地提醒自己来这里的目的。

深吸了几口气后,才装作若无其事地走了进去,在叶玉和阮雪曼对面坐了下来。

餐厅中同时有几个下人在忙前忙后。

有备餐具的、有专门盛菜盛饭的、连倒奶的都有专门的下人。

素叶心中冷笑,真是大户人家,伺候得天衣无缝了。

有下人上前给了她早餐选择的单子,她点了个煎蛋三明治、炼乳、可颂和德式香肠,然后便懒洋洋地坐在一边等吃的。

叶玉看见她没有太大反应,倒是阮雪曼一脸的不高兴,皱皱眉,“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来叶家的目的。”

素叶没搭理她。

“你以为你能查出点什么?真当自己是侦探呢?你有那么好心为叶家做事吗?还不是为了叶家的股份?你不用装了,我就明着告诉你,没错,你爸爸是给你留了股份,但你的那份要是想超过叶玉和叶渊,我是一万个不允许,就算按资排辈,哪怕是按照法律程序走,你的那份也永远是最少的。”阮雪曼连早餐都不吃了,语气咄咄逼人。

下人很快将素叶的那份早餐端上来了,她接过,始终没理会阮雪曼的话,低着头吃早餐。

叶玉碰了碰阮雪曼的胳膊,压低了声音,“妈,您还是少说两句吧,早餐快凉了,赶紧吃吧。”

“傻姑娘啊,就你天真,现在还不跟我站在一条线上,等着让对面的小狐狸精扫地出门吗?那丫头心眼儿坏得很,先是打你老公的主意,然后又盯上叶家的东西,叶玉啊,你可不能犯糊涂。”阮雪曼故意说得很大声。

叶玉的脸色有点尴尬,劝也不是不劝也不是了。

素叶喝了一口牛奶,拿起可颂慢悠悠地吃着,边吃边道,“是啊叶玉,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我现在可是一只眼睛盯着柏彦,一只眼睛盯着叶家财产呢,这段时间,柏彦对我好着呢。”

“柏彦柏彦,这名字是你叫的吗?没大没小没规矩!”叶玉还没说什么,阮雪曼急了,愤恨道。

素叶这才将目光落在阮雪曼身上,冲着她甜甜一笑,“不好意思啊,柏彦最喜欢听我这么叫他,叫他姐夫他会生气的。”

“你、你这个狐狸精……”

“承让承让,有您这只老狐狸精挡着呢,我的招数不过就是小儿科嘛。”素叶从容淡定,话说间就吃了整只可颂入腹,“您多有手段呀,当时孩子都有了,那叫一招制敌,我呢?现在充其量也不过是和柏彦情情爱爱的,轮手段,我得跟您学学。”

阮雪曼气得脸色煞白。

叶玉看不下眼了,“素叶,你够了吧?”

“心疼了?当时我也是这么心疼我妈!”素叶的目光转冷。

叶玉一时语塞。

“叶玉,赶紧吃饭,吃完陪我逛街。”阮雪曼好半天才压下气,低喝了一嗓子。

叶玉点点头。

两人的行动倒是挺快,几口吃完了早饭,大有一副“惹不起就躲得起”的架势,起身打算离开。

这边素叶将三明治切成了几小块,拿起其中一块填在嘴里,等她们两人都快走到餐厅门口了才慢悠悠道,“站住,你们今天不能出门。”

阮雪曼陡然止住了步子,回头看着她,像是听到了最可笑的笑话似的,“什么?”

“叶太太,你是七老八十耳朵不灵光了是吗?”素叶擦了擦手指,笑盈盈的,“那么我再重复一遍,你们今天不能出门,甚至,连去花园都不行,只能待在室内。”

“素叶,你说什么呢?”叶玉也不悦了。

“看来管家没敢跟你们说,又或者他认定你们不是凶手。”素叶慢条斯理,“从今早开始,叶家的大门就是封锁上的,外面的人进不来,里面的人也出不去,你们想要出去?行啊,给我你们不是凶手的证据。”

“你凭什么说我们是凶手?我还想说你是凶手呢!”叶玉冷喝一嗓子。

“不好意思,警方已经第一时间排除了我的嫌疑,我想昨天你也看见了。”素叶淡淡笑着,“至于你们是不是凶手,要跟下人们一起接受我的调查才能证明,没有找到凶手之前,你们任何一个都存在嫌疑。”

“你——”

“真是笑话!我们怎么可能是凶手?你以为你是谁啊,还能管得住我们?我们就是要出去你也拦不住!”阮雪曼咬牙切齿。

“你是叶家太太,带头不守规矩像话吗?这件事经过你老公同意的,你要不要先打个电话问问他的意思再决定要不要出门?”素叶的语气变得不客气了。

阮雪曼一愣。

叶玉闻言这话后脸色略有不自然,张了张嘴,“就算我们不能出门,也不至于要跟着下人一起接受调查吧。”

“呦,身娇肉贵啊?”素叶冷笑,“下人低贱你们高贵是吗?”

“素叶,你说话别太过分!”

“我说的是事实。”素叶这边也吃完了早餐,拿过下人递上来的湿毛巾擦了擦手,“还有就是,叶鹤城已经没事了,他会配合警方调查这件事,而我,就在叶家调查这件事。”

“我二叔他醒了?”

“是啊,上天还真是照顾你们叶家,一个两个的都大难不死。”素叶起身,走到她们身边的时候,一勾唇,“放心,调查很简单,不会让你们断胳膊断腿以示清白。”

阮雪曼盯着她的背影,气得全身直哆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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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后,气温尚暖。

叶家偌大个庭院里站满了人,一排排一纵纵地站得整齐,全都是多年服侍叶家的下人们,而阮雪曼和叶玉站在排头,自然是不情愿的,毕竟她们是主人家,跟一群下人站在一起有失身份。但也无济于事,只要她们两个稍有异议提出,素叶就让她们去给叶鹤峰打电话,丝毫不跟她们多废话一句。

站在阶梯上的素叶像是训话官似的,背着手,来回来地踱着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