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心又豁然开朗了起来。

“柏彦?”满腔的愉悦。

相比素叶的愉悦,年柏彦听上去有些倦怠,就算是隔着话筒,素叶也感觉到了他的疲累。他轻声问她有没有按时吃饭。

素叶让他放心,自己却不放心了,忍不住问,“你在开会吗?”

“对。”他那边叹了口气。

素叶很少见年柏彦这样,又有点内疚,原来他接电话接的比较迟是因为正在开会,要按照平常她肯定二话不说放下电话不打扰他的工作,但今天不知怎的就那么那么地想听他的声音,想看看他的样子。

于是轻声问,“那……我能不马上挂电话吗?”

年柏彦那边默了能有个两三秒,很快就听他对许桐吩咐,会议暂停。

然后,听到了他起身的声音,再之后是脚步声。

又在一处安静的环境下停了脚步。

素叶抿唇笑了,干脆给他拨通了视频通话。

对方接通。

于是素叶看到,年柏彦应该是在休息室中,周围是阴沉的光线,与她这边的阳光明媚形成鲜明对比。更令她大吃一惊的是,视频中的年柏彦看上去憔悴极了,原本就棱角分明的脸颊现在更削瘦了,显得下巴格外得方正。

仔细看,他的眼睛里还有红血丝。

“柏彦,你几天没休息了?”素叶震惊了。

年柏彦看着她,却温柔地笑了笑,“我的样子有那么糟糕吗?”

素叶点头,担忧地问,“是出了什么问题吗?”

“没事。”年柏彦的嗓音始终轻柔。

他向来是这样,似乎是天塌下来了,也只会跟她说没事。

但素叶知道一定是遇上问题了,要不然他怎么能劳心劳力到这种程度?

这通电话原本是想着跟年柏彦说怀孕的事,但一见他眉心倦怠,公事棘手,一时间倒是不知道怎么说了,想了想,她问,“柏彦,你什么时候能回来呀?”

年柏彦沉默了会儿,轻声道,“我尽快,好吗?”

以往他都会给出她明确的回家时间,而到了那个日子,他从没一次食言,可这次他只跟她说了尽快,这令她多少不是滋味,看着视频中的那张让她日夜思念的脸,恨不得马上冲到他面前,轻轻搂住他。

“叶叶?”见她不吱声,年柏彦误会了,问,“生气了?”

“没有,我知道你忙。”素叶压下对他的心疼,思来想去还是忍不住说,“柏彦,其实我打电话来是想告诉你,我——”

“年总,股价又开始出现波动,大幅度下跌!”是许桐急促的声音闯入,硬生生打断了这边素叶的话。

☆、等我电话

意外闯入的声音令素叶一愣。

下一秒,她看到手机那端的年柏彦神情转冷,眉心之间是绷得紧紧的川字纹,他微侧着脸看着许桐,从素叶这个角度看过去,他的侧脸冷硬得让人不寒而栗。

“我知道了。”他开口,声音又阴又沉,亦如他背后大片乌云遮顶的天空。

有阳光落在素叶身上,可不知怎的就觉得那么一股子冷,她惴惴不安地看着年柏彦,隔着千山万水,也似乎被他的情绪所感染。

有了身孕的喜悦似乎也被这份寒凉凝固,始终在她嘴巴里转来转去,就是无法从齿缝间崩落。

很快,年柏彦将视线落回到了她这边,川字纹路虽说还在,但语气稍稍压低,“叶叶——”

“我知道你忙,我就最后一句话。”素叶不知怎的就来了那么大的勇气,想都不想直接打断了年柏彦的话,心脏近乎蹦到了嗓子眼,她的手心竟跟着出汗了。

咽了一下口水,强压下满脑子因紧张而导致混混涨涨的感觉,再开口时,连她自己都听出有了颤音儿,“柏彦,我、我怀孕了……”

说完这句话后,整个人像是泄了气的皮球,只觉得全身无力,只剩下一颗心脏还在胸腔里砰砰乱跳,她的耳朵开始嗡嗡作响,是太紧张的缘故,双眼还紧紧盯着年柏彦,期待着他的反应。

手机那边的年柏彦明显怔楞一下。

然后,又听有人敲门催促的声音,许是股市情况真的紧急。

就见年柏彦郑重其事地看着她,对她道,“我晚一点儿打给你,等我电话。”

素叶像是小鸡啄食似的连连点头。

通话结束了。

素叶抱着手机,身子一下子软绵绵地摊在了床上,像是被人抽了脊梁,只剩下一根软骨在支撑整个身体似的。

她开始埋怨自己。

责怪自己不懂事。

为什么不再去忍忍?为什么不等到年柏彦出差回来后再告诉他这件事?不用想都知道年柏彦现在忙得有多焦头烂额,现在她突然告诉了他这件事,他会不会分心?会不会影响他的工作?

素叶想到这儿,真想抽自己的嘴巴,她觉得自己挺自私的。

可是,转眼又一想,她真是忍不了啊。

这么大的事她压根就藏不住,早说也是说,晚说也是说,她原本就憋不住了,那干脆就早点说了。如果不是时间紧张,她真的很想知道他心里是怎么想的。

她很想亲口问问他,柏彦,我有了你的骨肉了,你高兴吗?

轻叹了一口气,将手机扔到了一边。

盯着手机的方向,素叶心口有点堵,其实她还想问年柏彦的是,你知道我快过生日了吗?

——————————华丽丽分割线——————————

叶渊回到家时已经快半夜十一点了,开门进来时,还带着风尘仆仆气息。

窗外夜深如墨,连星子都匿了光。

这个时间叶澜倒是没睡,窝在客厅的沙发上,偌大的电视屏幕晃得昏暗的室内一闪一闪的,连带的,将她那张深深担忧的脸也映亮。

叶渊没料到这么晚了家里还有人没睡,吓了一跳。见是叶澜后,松了口气,走上前,将包随便往茶几上一扔,慵懒地坐在了她身边。

“做你这么多年大哥,我还从来不知道你爱看枪战片呢。”

叶澜目不转睛地盯着大屏幕,上面正热火朝天地播放着特警大战毒贩子的电视剧,两方正在开火,枪林弹雨间,特警们临危不惧,大有拼命三郎的架势。

叶渊拿过湿纸巾擦了下手,拎了几颗葡萄粒塞嘴里,见大屏幕上这一幕后忍不住笑了,“嘿,这拍得也太夸张了,各个跟钢铁战士似的刀枪不入,要真这么神的话中国早就没贩毒的了。”

这话惹得叶澜不爱听了,皱眉瞪了他一眼,“您老这是刚从国际线飞回来,不用休息吗?”

充满显而易见的火药味儿。

叶渊再迟钝也接收到了,赶忙解释,“我没批判特警的意思,只单单说这电视剧,现在的编剧和导演都太扯淡了,你就说那些抗日剧吧,地下党各个都恨不得会腾云驾雾,一伸手指头就能弹死个鬼子,一个飞刀过去敌人就能丧命,这哪是地下党啊?整个是一灯大师和小李飞刀转世。”

叶澜正看得兴头上,这边叶渊啦唠叨叨没完没了,不停地对着电视剧里的情节比比划划,这可令叶澜不高兴了,干脆将一整盘的葡萄塞到叶渊的怀里,不悦道,“要吃你上楼吃去,不吃就回房睡觉。”

“不好意思,我倒时差。”叶渊笑道。

叶澜也不愿将精力浪费在跟叶渊吵架这件事上,不搭理他了,聚精会神地瞅着屏幕,看到紧张时还忍不住攥了拳头。

叶渊是个识相的人,在旁也没再发表任何意见,虽说他觉得这电视剧将人物拍得太神化了,但见叶澜看得认真的模样,他也选择了闭嘴。

等片尾曲响起的时候,叶澜才放松了精神。

坐在那儿,重重地叹了口气。

“这编剧太牛了,能让你看得苦大仇深的。”叶渊哭笑不得。

叶澜没吱声,整个人陷入沉思之中。

叶渊也不困,开启感应模式,伸手对着空气慵懒一划,屏幕开始挨个换台。

“哥。”良久后,叶澜出了声。

“嗯?”

“你去过云南吗?”叶澜怀搂着抱枕,眨着大眼睛看着叶渊。

叶渊嚼着葡萄粒,点头。

“那地方治安很不好吗?”她又问。

叶渊摇头,“还是要分地方,比如说丽江、大理、香格里拉这些旅游城市治安相对好一些,很多人旅游也不可能去还没开发的地方吧?相对来说,云南还是比较理想的悠闲地点,再加上那边的人大多数有佛教信仰,你只要别触犯他们的宗教文化就没事,怎么?你想去旅行?”

“哦……”叶澜嘟囔了句,“也不是,我就随便问问。”

“你要是真想出去旅行,就走我的航线,有我看着你,你还安全些。”叶渊提出建议。

叶澜笑了笑 ,“国外的风景还不都是一样?”

叶渊看着她,挑眉,“真想去云南了?那我给你联系其他同事,飞云南线的。”

“哎呀没有,我在精石都不到一年,连年假都没有的人怎么可能去度假呢。”叶澜话说间,正好眼睛瞥到阮雪曼下了楼,话毕后起身,“行了,我困了,睡去了啊。”

“晚安。”叶渊说了句。

叶澜也道了声晚安,又跟阮雪曼打了声招呼后上了楼。

叶渊见阮雪曼下了楼,隐隐地就嗅到不好的讯息出来,便打着哈哈借口说要休息,转眼就打算上楼。

“你坐下,知道你睡不着。”阮雪曼披着件外衣,坐在了沙发上,不悦地对着叶渊喝了句。

自从叶鹤峰提出离婚后,阮雪曼的日子就不好过了,以往叶鹤峰还跟她表面维持夫妻关系,在亲朋好友面前多少还有忌讳,她这个叶家夫人的头衔维持得还算光鲜亮丽,但现在,叶鹤峰开始堂而皇之地不回家了,白天晚上留在公司,就是不朝面,每天烦她的就是他的代表律师。

她不能出门,不代表着不受外界干扰。

那些平日一起玩麻将的富家太太们三天两头登门造访,许是都听说了叶鹤峰提出离婚这件事,美其名曰上门来安慰她,给她出主意,实则还不是看她的笑话?为她们枯燥乏味的生活增添一味笑料?

叶渊见阮雪曼态度很坚持,只好重返回来坐在了沙发上。

“你要什么时候才肯回公司帮你爸爸?”阮雪曼开门见山问。

叶渊一猜就是为这事儿,叹了口气,“妈,我的想法都跟您说了不下千遍了。”

“现在都什么时候了?你还能任性妄为吗?”阮雪曼这几天一直愁得睡不着觉,思来想去终于得出个结论,他叶鹤峰之所以不把她当回事,根源在于她的两个儿女都不在精石任职,如果叶渊或叶玉能够在公司里占有一席之地,那叶鹤峰也不能说提出离婚就离婚,多少会给她一些薄面。

叶玉是不可能了,她对公司业务、钻石情况一点都不了解,让她从头再学不现实,但叶渊不同,他大学学的就是工商企业管理,在精石总部实习过,有海外公司运营经验,又是叶家长子,他能回精石上班是再好不过的选择。

重重叹了一口气,“听说现在你爸爸和年柏彦两人有很多意见都不和,正是你进入公司的好时机。精石现在的情况多乱啊,你不帮着你爸爸,难道还指望着年柏彦吗?”

“我觉得年柏彦管理得挺好。”叶渊耸耸肩膀说了句。

“你这话是典型的胳膊肘往外拐!”阮雪曼一听急了,“什么叫他管理得挺好?你是不是等到他真把整个精石给吞了你才知道后悔?渊呐,你可不能这么下去了,你是家中长子,又是叶家的继承人,你爸总有老得不能动弹的那一天吧?真到了那天精石怎么办?你不是不知道精石现在的情况,年柏彦虽说被你爸爸削了权,罢免了职位,但在公司的地位还不是一样不可动摇?我可都听说了,现在稳住精石股价的人还是那个年柏彦!”

☆、等了一夜

“这不挺好的吗?”叶渊真的不理解。

“挺好?”阮雪曼气得忍不住提高嗓音,又意识到现在是半夜了,马上压低了声音,“你开飞机开傻了是吧?怎么一天到晚地冒傻气?你以为你爸想用年柏彦吗?但凡在公司里有自己的儿子或女儿坐镇,他能用个外人?还不是因为公司上下没人能跟年柏彦旗鼓相当?”

叶渊无奈地倚靠在沙发上,“妈,说了半天我都不知道您要表达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很简单,你现在必须得去公司了,不去也得去,否则精石就得是他年柏彦一人的了。”阮雪曼皱着眉头道。

叶渊笑了,“这怎么可能呢?是,年柏彦有股份不假,但他要吞并公司是要具备很多条件的,例如说资金,又例如说人脉。之前您有这个担心也能理解,他跟小玉结了婚,有篡权的可能,但现在他们两个人都解除了婚姻关系了,他连独吞公司的唯一机会都没了,所以您就别担心了吧。”

“那好我问你,等你爸爸干不动那天怎么办?那精石可真就是年柏彦一手遮天了,以后变成什么样谁都不知道。”

叶渊苦笑摇头,“妈,现在都什么年代了,您的思想太落后了。就算有一天我爸他真干不动了,大不了就聘请个职业经理人或职业团队进行管理呗,现在就算国外百年企业,都需要加入现代化的管理模式,否则怎么可能进步呢?”

阮雪曼瞪了他一眼,“好,我说不过你,但你记得,你是叶家长子,精石这个担子你早晚要挑起来。如果你真不想回精石上班,那我倒有个好主意。”

这话听得叶渊心里有点没底了,迟疑地看着阮雪曼。阮雪曼倒了一杯水,润了润嗓子,将声音压得更低,“你也老大不小了,我看你席叔叔家的女儿挺不错的,刚刚大学毕业,他们家跟精石一直有生意上的往来,家底也挺雄厚,哦,那个小姑娘你还见过,就是前年小玉生日宴会上她还来了,你们两个还说话来着。”

叶渊摇摇头,“没印象。”

“叫席溪的那个姑娘,长得白白净净的。”阮雪曼提醒了句。

见他还是一脸茫然没有印象,她干脆道,“算了,想不起来就别想了,我的意思是,你跟那姑娘接触一下,如果能跟席家结成亲家最好,他们家跟咱们家旗鼓相当,如果有了这门亲事在,席家的势力也会站在咱们这边,就不怕他年柏彦动什么歪门邪道的念头。”

叶渊一听头就大了,赶忙起身,“妈,我太困了,上楼睡了。”

“你这孩子,怎么一谈到你的终身大事就跑啊,我不管啊,我可安排你们见面了啊。”

“没时间。”叶渊的语气略有烦躁,三步并两步上了楼。

阮雪曼盯着叶渊的背影,气得鼓鼓的。

——————————华丽丽分割线——————————

素叶足足等了一晚上的电话。

从与年柏彦通完电话后就开始等,一直等到后半夜,直到都凌晨三点多了,她都没等到年柏彦打来的电话。

几个小时里,她觉得像是过了几年似的漫长。

多少次素叶以为自己手机坏了,又或者是欠费停机了,拿起座机往自己手机上拨打电话时才想到,如果她的手机真的打不通,那么年柏彦也能往座机上打。

只说明了一点,那就是年柏彦忘了给她回电话。

她浑浑噩噩地睡去。

等再睁眼时,窗外已是大亮。

有麻雀落在窗子前,叽叽喳喳地叫,又迎着阳光飞走了。

淡淡的光晕在玻璃上形成了斑驳的影子,落在了素叶的眸底深处,方觉昨晚不知什么时候睡着了,连窗帘都没来得及拉。

纱布包裹的地方还有点闷闷地疼,但不是很严重。胃却有点不舒服,酸溜溜的,还涨涨的难受。

素叶避开伤势翻了下身子,一下子想起来自己怀孕了,赶忙一切动作放轻。

揉了揉眼睛后,第一件事就是赶紧拿过手机。

翻看。

没有未接电话,也没有未读短讯。

什么都没有。

手机安静得像个哑巴。

素叶有点失望了,盯着手机盯了好久,希望它能响一下,哪怕是有条短讯也行,可足足盯了十几分钟,她的手机依旧保持着绅士般的沉默。

终于眷恋不舍地将手机归到原位,没由来的她感到一阵委屈。昨晚她睡得挺晚,却做了一夜的好梦,她梦到她和年柏彦一起准备婴儿房,然后一起去商场给宝宝选衣服,她又梦到年柏彦回来了,然后好温柔好温柔地跟她说,叶叶,嫁给我吧。

她还梦到年柏彦手里捧着一个大蛋糕,深情款款地走到她面前,对她说,生日快乐……

一切的美好,似乎被眼前的阳光击碎,陪伴的除了沉静的空气外再无其他。

有多少次,素叶很想打给年柏彦,可想起年柏彦一脸疲惫的样子又不忍心了,强行忍住,故作轻松。

中午,年柏宵从健身房回来了。

他不去酒吧了后,作息时间也很快调整过来,晚上正常睡,白天正常起,只不过他上午的时间基本上都是在健身房里度过的。

素叶正窝在沙发上吃水果,刚刚接完纪东岩打来的电话,主要是问候她的脚伤情况。在通话过程中素叶很想问他,攻击股票市场的人是不是他,但想来这话问着也是多此一举,纪东岩这阵子摆明车马要跟精石斗,除了他还能有谁。

在纪东岩之前,蒋斌也打了电话,他的意思更明确,想来看看她的伤势,被素叶吓得婉拒了,又搬出年柏彦快回来的理由,这才令他打消了念头。

他回来时手里拎着袋子,大包小包的,进了门,刚好是素叶通完电话。

她抻头看了一眼,“你去超市了?”

年柏宵“嗯”了一声。

“早知道让你帮我带薯片了。”素叶懊恼。

年柏宵看了她一眼,将手里的其他两个袋子交给了阿姨,拎着剩下的两个袋子走到她面前,二话没说从里面哗啦啦掏出几盒她平时爱吃的薯片,全都扔到她面前。

素叶没料到他会想到这点,感动得差点痛哭流涕。

道了谢后,赶紧拿了一盒过来,打开,刚准备往嘴巴里填的时候,又想起肚子里的孩子,一下子忍住了。

年柏宵见她默默地将已经拿出来的薯片放了回去,实属不解,“怎么不吃了?”

素叶赶忙想了个理由,“哦,现在还不大想吃。”

年柏宵一脸不解地看着她,嘟囔了句,“稀奇古怪的人。”

午后,素叶又迷迷糊糊睡了过去。

她又做了不少的梦,这一次不再是美梦,每个画面都令她心惊胆战。她梦见年柏彦跟她说,素叶,其实我并不喜欢孩子。

又梦见年柏彦搂着一个比她还年轻貌美的女人对她说,素叶,我要娶的人是她。

她还梦见她也结婚了,新郎却不是年柏彦,等看清楚新郎的脸后,吓得素叶从梦中惊醒。

她梦到新郎竟然成了纪东岩!

还有比这更可怕的事吗?

所以,当她猛地睁眼时,就听到年柏宵用英文幽幽地说了句,“你的样子看起来像是刚从幽灵界回来似的。”

素叶这才知道自己窝在沙发上睡着了,睡着之前,她正跟年柏宵在看一部喜剧电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