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姐,今晚没见他携带女伴呢,是不是跟那个叶家二小姐分手了?”安静抱着一丝期待问了句。

白冰与上前来跟她打招呼的女人假模假式地笑了笑,待几人走后她冷笑,“安静,你还是死了心吧,你能待在他身边做他的情人已经不容易了,怎么,你还想着能做他女朋友呢?”

“我……”安静的脸刷的红了,“我也没敢那么想。”

“你就记得,能待在这种男人身边,别奢望着要什么名分,那是不可能的。你把关系看淡一点,投入感情少一点,这样到了最后你自己才不会受伤。”

安静明白这个道理,可是……

她痴痴地看着远处的年柏彦,他正与人交谈,涔薄的唇角微微上扬,棱角分明的侧脸是岁月赋予的平静沉稳,他这个年龄刚刚好,千帆过尽又非暮年皑皑,事业有成人脉发达却依旧做事干脆,她知道,全场之中,围绕他身上的女人目光里不止她一个。

如果,她能是他心中那唯一的一个……

该有多好。

“冰姐,你觉得他会记得我吗?”她下意识问了句。

那晚发生的点点滴滴她都如数家珍,小心翼翼地保存在记忆的最深处,每当她想他的时候就会偷偷拿出来,每一个细节都回味一遍,这些回忆足够令她痴狂。

“你觉得他会记得你吗?”白冰反问,又抬手喝了一口酒。

“我……”安静迟疑,她很想让他记得她,但又不肯定,怕太过肯定的答案会令自己失望

☆、他还是那么的在乎

结果,白冰给了她个很肯定的答案,彻底摧毁她心中仅存的一点希望。

“他不会记得你的。”

安静的眼神受了一抹伤,看着白冰。白冰换了一杯香槟给她,态度淡然地继续说道,“像年柏彦那样的男人是太清楚自己要什么了,如果他记得你,那就说明他还是有一点喜欢你的,那种男人喜欢上一个女人后,我想他绝对不会一点行动都没有,他会主动让你去靠近他,给你机会让你去接近他,甚至说他主动接近你的可能性更大。安静,自从那晚后,他主动联系过你吗?”

安静垭口,良久后给自己找了个台阶,“那是因为他、他没有我的电话号码。”

白冰闻言这话后像是听了天底下最可笑的笑话似的,哼笑,“安静啊安静,你真当有个电话号码就万事具备了?别天真了,他想找你的话,还用得着有没有电话号码吗?”

安静的脸红一块白一块,十分尴尬,她知道白冰的话不假,刚刚那句话说出来连她都觉得是个十分蹩脚的借口。舔了舔唇,放低了身段,“那……我该怎么办?”

“你急什么?慢慢来,你以为年柏彦跟那些纨绔子弟似的你上前一搭讪他就能被你迷得神魂颠倒?跟他投怀送抱的女人多着呢,环肥燕瘦的什么样没有?所以今天最重要的是让他对你有印象,哪怕只是一点儿都行,最起码下次见到你能认得你。”白冰说到这儿,冲着年柏彦的方向努努嘴,“你可千万别像那个花痴似的主动找死。”

安静心一惊,顺势看过去。

果不其然,有一曼妙女子靠近了年柏彦,她一身红裙,如一团热情的火焰,也的确她热情大胆极了,精描细绘的脸恨不得贴上年柏彦的身,依照年柏彦的身高,只消微微低头就能看见那女人胸前的饱满,可惜的是,年柏彦竟然皱了眉头。

紧跟着便见年柏彦十分礼貌地跟那几人到了歉离开,远离了那个主动贴前的女人,独自到了会所的另一边。这是安静在短短的半小时内看见的第十个上前搭讪未遂的女人,而年柏彦在整场也换了不下十次位置,每次他落单不久,就有一些商业人士凑前交谈。

安静叹了口气,是啊,这个男人太优秀了,怎么可能不被女人们惦记着?

“那个女的是一家上市公司的千金,年柏彦依旧不给面子,可想而知,你得多努力才能引起他的关注。”白冰拍了拍她的肩膀,语重心长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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宴会进行到一半的时候年柏彦出来了,走到走廊尽头,接通了一直震动的手机。那边的声音压得很低很低,却明显的焦急。

“先生啊,那位小姐都快把家里的所有东西都砸了,脾气太大了,我有点扛不住了。”

“东西砸了再买。”年柏彦的目光沉冷得很。

“她骂人骂得很难听,我的额头都被她打伤了,先生……我拜托您再找一个保姆吧,那位小姐我真的伺候不来。”

年柏彦沉了沉气,淡淡道,“她吃饭怎么样?”

“一直不肯吃饭呢。”

年柏彦闻言,眉头倏然皱紧,默了会儿道,“好,我会重新安排人过去,这两天看住她。”

对方连连道谢,几乎是感恩戴德。

结束通话后,年柏彦又第一时间给许桐去了电话,就只有一句话,“重新找个保姆,不要找在普通家庭做过的,告诉对方,不论采用什么手段都要给我保证她的饮食营养,再安排个家庭医生过去。”

交代完毕后,他掐断了通话。

看着窗外蔓延开来的夜色,素叶那双愤怒得近乎喷火的眼睛似乎在他眼前浮现,他料到她会挣扎会反抗,只是没想到她还能动手打人!

欠收拾的女人!

年柏彦的脸色愈发地暗沉。

又过了十几分钟。

他准备回宴会厅时,途径一间房,意外地听到一些奇怪的声音。

年柏彦的脚步只停滞了一小下,很快地打算离开,他没有爱管闲事的毛病。

可就在这时,房门一下子被人从里面打开了,紧跟着出来个衣衫凌乱的女人,哭啼啼的,年柏彦还没等反应过来时,只觉得怀中一软。

那女人一下子扑到了他的怀里,战战兢兢地哀求,“先生,救救我……”

很快地,从房里窜出个男人来,五大三粗,嘴里还骂骂咧咧,“你他妈的真以为自己演了两场戏就成名角了,老子想上你是看得起你,你——”

粗俗的言语在碰上年柏彦之后戛然而止。

“你、你……年总?”

怀中的女人死死揪着年柏彦不放,抬头,楚楚可怜地凝着他,“求求你,帮帮我。”

年柏彦这才看清眼前的状况,先是不动声色地拉开怀里的女人,目光始终落在对面的男人身上,金大中,没想到会是他。

原本对于像金大中这种商人他年柏彦不会记在心里,能把他记得这么瓷实,原因就在于这个金大中敢打他女人的主意,不但如此,竟然还大胆包天地拉着他做见证人!

所以,这个金大中他这辈子都忘不了。

“原来金先生也来了,幸会。”他淡然了句,像是寒暄,又像是嘲讽。

金大中见到年柏彦后不亚于见了鬼似的紧张,一听他这么说后更是紧张,赶紧解释道,“年总,您看……今天这事儿跟您一点关系都没有,这个小嫩模吧是我新签的艺人,她太不听话了。”

从上次被整后,他的公司就接连经营惨淡,最赚钱的公司都倒了,连白冰这个台柱子也签了别家,他越想越觉得这件事蹊跷,百般打听之下才惊觉是得罪了年柏彦,后来当年柏彦和素叶的事被曝光后他才恍悟,原来他是阴沟里翻船,太岁头上动土了。

再后来他试图找年柏彦求情,望他高抬贵手放他一条生路,只可惜想见年柏彦一面实在是太难了,没有预约根本不行,他想去预约又被通知到预约已经排在了三个月后,金大中绝望了,别说三个月了,他连三十天都撑不下去。

所以没办法,他只能弃帅保车,大的利益经营不了,他只能靠着手底下的小公司夹缝生存。

年柏彦原本也懒得插手管这件事,说白了,只要金大中不是在打素叶的主意,他爱怎么就怎样,跟他年柏彦一点关系都没有。

所以,待金大中说完那句话后,年柏彦冷哼一声,抬步要走。

“年总——”身边的女人像是只被抛弃的洋娃娃似的,凄怨地再度冲前,一下子抱住了年柏彦的胳膊,全身发抖着地恳求,“您不能走啊,求求您帮我一把吧。”

年柏彦这才正眼看了这个女人。

倒是个不艳俗的女孩儿,很干净的一件白色晚礼长裙,衣带略有凌乱,长长的发丝也松散了,倒是有几分的楚楚可怜。

她的眼还噙着泪水,看着他像是看着希望。

不知怎的,年柏彦不经意想起了素叶,那次在香港时,当素叶只穿了一套睡衣跑向酒店大厅,紧紧将他搂住痛哭流涕地央求他不要走时,她的眼也那么楚楚可怜,令他揪心。

但是,他清楚地知道她不是素叶。

不动声色地将胳膊抽出,淡淡问了句,“怎么回事儿?”

“他、他……仗着自己是老板,对我动手动脚……”女人哭得梨花带雨。

金大中脸色一变,看着年柏彦马上说道,“您别听她胡说八道,我大小也是个老板吧,怎么会占她的便宜?是这样的,我让她去接个广告,她死活不去,这就令我损失了一笔广告费,这也就罢了,我跟她说你毁约了总得赔广告商他们吃个饭吧?她还跟我硬上了,就是不去,年总,您说吧,她不拍广告不拿违约金,又不去陪吃陪睡,要是搁您,您不得生气啊?”

“年总,不是我想毁约,真的是因为档期的事,还有那个饭局,那些人都不是什么好人,公司之前有个艺人也是陪那些男人吃饭,结果被折磨得都没个人形了。”女人仰着头哭着道,“我喜欢拍戏,我也想好好工作,我不想陪那些男人……”

年柏彦的面色没有太大的波动,目光始终淡然,看着金大中道,“她欠了多少违约金?”

金大中一愣,很快回答,“三十万。”

年柏彦笑了,唇角上挑,“金老板,为了区区的三十万你就在这儿跟员工大动干戈,有失身份吧?”

金大中脸色尴尬。

年柏彦没多废话,从外套兜里拿出一张备用支票,填上金额签了字,直接递给金大中,“拿着,这件事就了了,别在这儿丢人现眼。”

金大中拿过一看,是三十万的支票,双眼顿时一亮,感恩戴德,“谢谢年总谢谢。”然后抬眼,试探性说了句,“没想到,安静是您的……”

年柏彦皱眉,也理会他口中的什么安静不安静的,眉梢威严,“你当初公司破产之前有一笔生意正在谈,这笔钱,就当是我给你的利息,还是那句话,离素叶远一点,否则,你连最后一点的利息都赚不到。”

金大中连连点头,一溜烟跑了。

年柏彦也头也不回地进了宴会厅。

“哎年总——”身后的安静追了几步没追上他的脚步,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的背影被宴会厅的大门遮住。

她忧伤地站在原地,心口如锥子戳过似的,原来,他真的不记得她是谁了,甚至说,他的目光停留在她身上的时间都没有三秒钟……

那个叫素叶的,他竟然还是那么在乎。

☆、煞费苦心

宴会厅,依旧优雅如故,男的,女的,各个披上上流社会的文明外衣,在变着法儿满足自己内心的空缺。人,总会寄予一些事情来转移虚空,例如年柏彦,当然,还有一些是怀揣着美好梦想的人,迫切地需要利用这样的宴会能扶摇直上,例如白冰、安静等,只不过,安静相比白冰的心思还要梦幻点,相比扶摇直上,她更想得到一人心。

只是,行为上有点幼稚。

引得白冰恨不得戳爆她的头。

“我说过会帮你就一定会帮你,你怎么就按捺不住呢。”宴会厅的角落里,当白冰耐着性子听完安静的讲述后,又气又急,咬牙切齿大有恨铁不成钢的架势。

“冰姐,我真的不知道会发生这种事,刚才金先生叫我出去,哪想他会那么做。”安静低垂着头,小心翼翼地回答。

白冰沉着脸,想了想问,“他没认出你?”

安静沮丧地点点头,她以为他多少会对她有点印象,哪怕对她说一句,你挺眼熟的,她能听到这句话也就知足了。

白冰叹了口气,半天没说话。

“我……是不是没戏了?”安静见白冰许久都不开口,心里没底了。

白冰的神情挺凝重的,语气也不轻松,“你以为年柏彦是什么人?安静我就明确告诉你,你刚才发生的事无论是纯心还是故意,在年柏彦眼里都成了主动接近的行为。主动跟他搭讪的女人那么多,什么招式他没见过?你在他眼里很幼稚知不知道?还有,你千万别以为他是帮你还的三十万,要是一厢情愿这么想下去你会疯的,他不过是出了这笔钱替自己扫清麻烦而已。”

说这话的时候,白冰心里也犯嘀咕。

按理说当初她接近年柏彦的时候也跟安静的做法大同小异,可她的确是成功了,她也如愿以偿地在年柏彦身边待了很多年,但安静怎么就一点都没引起年柏彦的注意呢?是不是还有旁人在的缘故?又或者,年柏彦真是对那个叶家二小姐一往情深?

安静听了这话后更加沮丧,甚至开始无助,拉住白冰的手,哀求,“冰姐,求求你给我支个招吧。”

“我没法帮你了。”白冰言辞果断,“如果没发生刚才那事的话,我是想直接大大方方地带你上前去跟年柏彦打个招呼,我会负责支开他身边的那些人,给你和他留一定的交谈空间,但现在,怕是年柏彦对你已经有了偏见,再这么做的话,他那么聪明的人就知道我的意图了。”

“那……”安静急了,“怎么办呢?我不能让他对我有不好的印象。”

白冰环视了一圈,最后冲着另一角沙发上努努嘴,“现在能帮你的人就只有姚制片了,一来她很擅长将艺人推出去,二来她跟年柏彦也算有交往,毕竟合作过。”

还有一点是她不想告诉安静的,当初她跟年柏彦断了联系后每天活在后悔当中,后来遇上了姚梅,通过姚梅的疏通和合作建议,她才有机会与年柏彦面对面坐下交谈,但这一次,她不会傻到跟他提以往的感情,只谈工作。

而年柏彦,是十足冷心的男人,面对她时就像是面对个陌生人,她这才知道,原来在年柏彦眼里,她跟其他女人无异,往日情对他来说压根不存在。

安静听了白冰的话后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连连点头,但又有迟疑,“我还没跟姚制片合作过,她能帮我吗?”

“那要看你会不会做人了。”白冰淡淡笑说,转身,刚迈步,又回头看着安静,问了句,“你跟金先生发生的事真的是意外?”

安静目光微怔了下,赶忙点头,“真的是意外,不是故意安排的。”

白冰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后,走向了姚梅。

这种场合绝对缺少不了姚梅,她是出了名的交际花,为了能够拉投资拉赞助近乎每天都泡在这种场合这个圈子里。

只见白冰走到她面前,两人寒暄了两句后白冰就跟她附耳,姚梅边听着边往安静这边看,目光似有打量之意,弄得安静十分紧张。

也不知道白冰究竟跟姚梅说了什么,总之是见姚梅点头了,白冰便冲着安静招手,安静见状后心花怒放,赶忙上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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宴席上,年柏彦喝的酒不多,各个端杯向他敬酒时他也只是象征性地抿一口,直到最后,当又有热心的朋友为他起身倒酒时,他伸手盖住了杯口,淡淡笑道,“酒就喝到这儿吧。”

换做其他人断断是不敢这么说的,毕竟这是与人结梁子的行为,但年柏彦虽笑着,言谈却十分认真,令人也不再好意思多加奉劝了。

就在这时,姚梅带着安静上前,手里举着杯子。

“年总……”姚梅的声音喜悦,连同眼角眉梢都洋溢着笑。

年柏彦抬眼看过去。

“您啊今天可真是忙坏了吧?我是总想找机会上前跟您喝一杯,就是围在您身边的人太多了,我这个小角色连缝儿都挤不进来呢。”姚梅笑说道。

席间的人大多数都认识姚梅,其中一人让出了位置,姚梅笑谢后坐下,大有跟年柏彦叙旧之嫌。

年柏彦闻言后淡笑,“姚制片客气。”

“来,年总,这杯酒我敬您。”姚梅将手里的杯子冲着他轻轻一抬,“上部电影票房大卖,也多亏了您的投资,庆功会您也没去,我和主演白冰都遗憾死了,所以今天见着您啊,这杯酒是一定要敬的。”

“我和你属于双赢,谈不上谁感谢谁,姚制片,心意我领了,酒就不必喝了。”年柏彦照旧不买账,封了酒杯,大有任谁劝都无济于事的坚持。

姚梅向来是个聪明女人,毕竟跟年柏彦合作过,也多少了解他的脾气,这种情况下她再死皮赖脸地纠缠敬酒也没什么意思。抿唇笑了笑,赶忙招呼安静上前,主动为年柏彦介绍说,“年总啊,上次的那部电影在开拍的时候不是出了点小意外嘛,您可能不知道,当时有个配角是临时换的,之前原本订的是这个妹妹,可惜啊,这姑娘当时合约没到期不敢接别人家的戏,现在想想还真是耽误了电影的进程,所以我现在带着她特意过来跟年总您赔罪呢。”

年柏彦看了安静一眼,眸光无丝毫波澜。

安静被他看了一眼后只觉得全身酥麻,一时间怔在原地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

“安静,还不上前给年总赔罪,因为你啊,上次差点误事。”姚梅看出安静的小心思来,伸手碰了碰她的手臂。

安静这才反应了过来,赶紧开口,岂料太过紧张了,竟结结巴巴,“年、年总……您好,我、我叫安静。”

年柏彦淡淡点了点头。

“年总啊,这姑娘就跟她名字一样,一天到晚得不吱声不吱语,小姑娘单纯得很,胆子又小,现在可找不到像她这么单纯的姑娘了,换做其他演员宁可毁约也得来演戏啊,安静这丫头可不敢,要不现在早红了,小姑娘挺有前景的,演戏不错。”姚梅为安静拼了命的锦上添花。

年柏彦微微抿唇,笑而不语。

姚梅见状赶紧给安静递了个眼神。

安静举着杯子,怯怯道,“年总,这杯我敬您……祝愿您……生意越做越大。”

话音刚落,席间的商界人士们就哈哈大笑了,有一人忍不住说道,“小姑娘是第一次来这种场合吧?敬酒词生疏得很呐。”

安静脸刷地一红。

“行了行了啊,我可警告你们几位,不要欺负我这个安静妹子,她可是我看好的下任主角的演员。”姚梅跟其他几个商界人士打情骂俏。

年柏彦没有太多表示,只是淡淡说了句,“谢谢。”

安静却主动叫来了侍应生,简单吩咐了一句,没一会儿,侍应生就端了一杯白水上前,安静接过,将白水轻轻放在年柏彦面前,轻声道,“年总,酒喝多了伤身,您喝这杯白水,酒,我干了,感谢您刚刚替我解围。”

话毕,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席间有人叫好。

年柏彦看着眼前这杯白水,安静的话让他想起了素叶,每每他应酬很晚回家时,她都嘟着嘴对他横眉冷对,在他耳畔近乎咆哮,年柏彦,你是不是觉得自己的命挺长的?

当时,她的样子执拗得可爱。

想着想着,年柏彦忍不住上扬了唇角。

安静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当见他唇畔微微泛笑时,那颗原本就情系于他的心脏就开始控制不住地砰砰乱跳,她从来不知道一个男人在微笑时是那么地迷人,就好像,天地之间就只剩下他一人。

“年总……”她轻轻叫了声。

年柏彦这才回过神,不动声色地拿起白水杯,淡淡说了声谢谢后抿了一口,当做回礼。

“看看,还是小丫头想得周到。”姚梅在旁起哄架秧,“年总啊,下次咱们有机会再合作的话,您可得记着点安静,小姑娘出来闯荡不容易呢。”

安静紧张地看着年柏彦。

年柏彦面色始终未见改变,唇角是疏离的弧度,“希望有机会合作。”却听上去更像敷衍的官话。

☆、被五花大绑

宴会结束的时候,许桐亲自开车来接。

这个季节,上海的温度明显高于北京,所以年柏彦出来的时候外套是搭在胳膊上的,许桐见状后上前,顺手将外套接了过来。

“一切都安排妥当了?”年柏彦跟上前打招呼的人道别后,直截了当问向许桐。

许桐点点头,告知一切都已经办妥,末了,小心翼翼问了句,“年总,素医生是……在那度假吗?”

年柏彦的脚步停顿了一下,很快地朝着车子方向走去,没回答她的问题。

许桐眼睛尖,看出就在刚刚,年柏彦的脸色有了明显的暗沉,如乌云盖顶似的,她聪明地闭上了嘴,虽说一肚子狐疑,但还是选择了缄默。

身后有人叫住了年柏彦,气喘吁吁,声音急切。

许桐第一时间回头,便瞧见一身穿白色礼裙的姑娘一手拿着个精致的保温壶,一手提着拖地的裙摆,朝着这边跑过来。

许桐诧异,这女人谁啊?

年柏彦也停了脚步,只是在看清楚对方后,眉心之间明显地扬起一丝不耐烦。他皱眉时,许桐的目光也恰巧落在他脸上,心中这才恍悟,八成又是在宴会上主动搭讪的女人。

这种情况,许桐已经见怪不怪了。

安静终于追上年柏彦后,一张在冷风中冻得微红的脸绽放喜悦和幸福,她近乎视许桐为空气,径直走向年柏彦,一手压着上下起伏的胸口,仰视着他,“年总,您这么早就要回去了吗?我还想好好谢谢您今天的出手相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