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厉冥禹呼吸之间有些疼痛,腾起的那么一种冲动想要冲上去训斥她,为什么不照顾好自己?可这种冲动很快就消散了,他已经过了毛头小子的年龄,也深知这种行为太过荒唐。

大手攥着方向盘,双眼一刻也没离开过苏冉半秒,她在想什么?那么出神,那么投入?他的心口微微扯痛,这一刻才发现,他并不奢望她能够在想他,只希望她的沉思不是为了另一个男人,就好......

大雨,阻隔了一切。

窗外和窗内。

窗内的女人和窗外车内的男人......

第六章·第二十一节 意外

白初蝶刚起床下楼的时候,正好看到白霖哼着小曲从外面回来,白初蝶见了皱了皱眉头,不满说了句,“你怎么又一晚上没回来?”

白霖笑了笑,不以为然地坐在了沙发上,一会儿,管家将一碗血燕端给了他,他接过,津津有味地吃着。

“吃吃吃,一大早上就吃血燕,也不怕流鼻血。”白初蝶走到他面前,坐下,不悦喝道。

白霖吃了大半碗后才放下,懒洋洋地说了句,“我是你弟弟,这么诅咒我。”

白初蝶懒得跟他废话,问了句,“你昨晚去哪了?”

“没去哪儿,就是玩了玩。”白霖抽出个纸巾,擦了擦嘴巴。

“是不是又去赌场了?”白初蝶看了一眼墙上的时间,陡然提高了嗓音,“这个时间你正好可以坐船从澳门回来。”

“姐,你放心吧,大赌这种事我肯定不会再干了,小赌嘛,怡情而已。”白霖不以为然地说了句。

白初蝶简直要操碎了心,恨不得上前给他一巴掌,愤愤地说道:“我真是上辈子不知道做了什么孽了,君灏是这样,你也是这样,你们两个就不能给我省省心?”

“君灏怎么了?”白霖看了一眼时间,“咦,这小子还没起床?”

“是跟你一样,一晚上没回来!”白初蝶纠正了一声。“你们一个成宿不回家出去参加派对,一个成宿不回家出去赌钱,都不想管公司的事了是不是?现在和薇也是一天神秘兮兮的,不知道她在搞什么鬼,你怎么着也是个长辈,要经常到公司去才行,难不成你还想让厉冥禹把和家全给吞了?你知道他这两天又开始吸纳和家股份了。”

“我能怎么跟他斗啊?”白霖无奈地说了句,“上次我欠下高利贷,是你说的可以利用这件事把厉冥禹拖下水,就算他不能阴沟翻船也至少可以落下不好听的名声,可结果呢?借钱给我的是另有其人,我发现,连老天都在帮厉冥禹。”

“还不都是苏冉那个贱丫头?”白初蝶提及这件事就觉得懊恼,她以为那么一大笔钱,苏冉一定会救助厉冥禹,没料到她很快弄来了那笔钱,真是棋差一招。*

当初白霖是真的犯了事,惹上了高利贷,但她并没有在苏冉面前表现的那么惊慌,因为她身后还有夏明河,这笔钱让他帮着拿也不是不可以,可夏明河想出了一招,想利用这场事件把厉冥禹引上来,一切都安排妥当,没料到会毁在苏冉身上,没办法之下只能另想他法了。

“什么上天帮他?要我说上天应该劈了这种人才是,和家的一切他凭什么要来拿?我们才是和家的人,他有什么资格在和氏集团的董事局上指手画脚?”白初蝶越说越生气。

又也的找。白霖听着一下子灵光一闪,“姐,你说这件事咱们不能捅出去吗?就像当年厉冥禹对付贾尼一样,他当初不是以贾尼私控商会和私下办企业为名把贾尼弄下台的吗?只要将他暗自吸纳和氏股份一事暴给媒体,他一定会玩完。”

“你傻吧?”白初蝶恨恨瞪了他一眼,“你以为厉冥禹会犯贾尼的错误?这么容易被抓住把柄的话他这个商议会议长的位置能做这么长久?你也不想想看,咱们是知道这件事跟厉冥禹有关,但证据呢?所有控制商会与和家的人全都是他信得过的人,他从来都没有出面过,就算这件事曝光了,他来个不承认任何人都没有办法,一切都按照市场规律和商场规则来运行,就算媒体想造谣都难,白霖啊,你能不能多动动脑子?”

“那怎么办?这也不行,那也不行的,当初以为能抓住他什么软肋之类的,没想到他是一年比一年风生水起。”白霖叹了口气,烦躁起身,“算了算了,爱怎么样就怎么样吧?我先补觉再说。”

“你——”白初蝶气得要命。

很快,白霖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只剩下白初蝶一个人坐在客厅生闷气,可没过一会儿,白霖又走出卧室,站在走廊扯着脖子喊管家,管家赶忙上了楼。

两人进去了半天,管家出来时一脸的茫然。

“怎么回事?”白初蝶抬头看着楼上的白霖问了句。

“我的降压油不见了。”白霖随口说了句,他血压高,一熬夜就得用降压油,否则连觉都睡不着。

“你的房间乱糟糟的,不会好好找找?”白初蝶听着心烦,压根就不想理会这件事。

“姐,再给我拿瓶新的吧,找不到了。”白霖也懒得找,又郁闷地甩了一句,“人倒霉真是喝凉水都塞牙,妈的,降压油明明是放在桌子上的,怎么会不见了?”

“自己乱放东西,还怨得着别人吗?”白初蝶无奈摇头,不悦地说了句,起身刚要去给他重新拿一瓶蓦地站在了原地,脸色也瞬间变得难看。

“姐,你干嘛呢?快点给我拿啊。”白霖见她一动不动,倍感奇怪。

白初蝶二话没说马上上了楼,走到白霖身边时,神情略显慌张,“你赶紧再进房间好好检查一下还有什么不见了。”

白霖一愣,半天没明白他的话。

“哎呀,我才想起来苏冉来过和家,还进了你房间,说不准拿了什么关键的东西呢?我怀疑她这次来和家是有目的的。”白初蝶焦急地说了句。

白霖目光闪过惊骇,二话没说赶忙钻进房间里检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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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冉忙了一上午,暂时能够压下昨晚失眠的疲累,从调香室室出来的时候已到了吃饭的时间,打开冰箱,里面空空如也,忘记到超市买食材了,也只好打电话叫餐。

手机找了半天,最后在沙发的缝隙里找到的,却发现,没电了,不由得咬了咬唇,这么长时间她早已习惯了直接用手机而不再担心是否没电,因为这件事厉冥禹就直接代劳了。

肚子咕咕直叫,离开半山后,她总会经常忘记吃饭的时间,每次饿到肚子瘪了才想起来,不由又想起那个男人,他有着绝好的生活习惯,这种习惯也令她很省心。

轻叹了一口气,苏冉啊苏冉,你怎么又想到他了?

看了看手机,开始翻箱倒柜地找手机充电器,她竟然忘了放在哪里了,回来到现在她用得最多的貌似是座机,老天。打开衣柜,看到静静躺在里面的包包这才恍然想起,充电器应该在里面。

包链拉开,她伸手去找,充电器拿了出来,紧接着又听“啪”地一声,有件东西直接跟着充电器一起被带了出来,掉在了地上。

★★★亲爱的们,今天六更终于华丽丽地更完了,累死,喜欢的亲们尖叫吧,支持吧,明天剧情更加精彩,苏小同学发现了什么?厉同学又要如何再续前缘?更多精彩等着大家,吼吼!

【Chapter7:转弯遇见幸福】

第七章·第一节 发现(1)

如果你走到了时间的尽头,抱怨幸福最终没有得到,那么我可以来告诉你,转回头看你走过的路,又或者试着转弯,你便能看到幸福。你时常在问,极致的幸福是什么?我也可以告诉你,是平淡。当你得到了短暂的幸福,只是因为你付出了短暂的痛苦。而平淡,是在你经历了极致的痛苦后才会体会到的幸福,这种幸福,才是极致,才是长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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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道理,苏冉是历经了一切才终于领悟的,是多年后才想起的真谛。

而此时,她只想度过这段看似光明却晦涩的岁月。

当这件东西跟着充电器一起从包里出来掉落的时候,苏冉下意识看了一眼,瞬间手指颤抖了一下,充电器也落地,她的眼泪在下一刻终于忍不住流了出来。

今天的阳光很刺眼,照在地上的那件东西上也反着光,金灿灿的闪烁着它尊贵的身份和象征。

眼泪模糊了双眼,苏冉不想哭,可眼泪就是那么不由自主地流了下来,她就像是一张绷紧了好几天的弓,终于在这个东西面前失去了这几天强忍的坚强和沉默,跌坐在沙发旁,满腔的难过和莫名的伤痛排山倒海地席卷而来。

她没有伸手去拿它,始终保持着它落地时的姿态。

这东西不是别的,正是那张银行卡,那张她在离开之前还给厉冥禹的银行卡。

当初她还给他的时候,情景还历历在目,可什么时候他又偷着放回她的包里,她就不知道了。

也许她早就想哭了,哭是能够抚平伤痛的必要途径,这几天她一直忍着,用沉默来对抗着隐隐的疼痛,用忙碌来忽视着隐隐的疼痛,可在看到带有他气息物件的物品时,她还是变得溃不成军。

既然他是残忍的,可为什么不残忍到底?

既然他是温柔的,可为什么一开始就选择残忍?

她宁可他是从始至终的残忍,这样,她的心就不会像是被火烧般的煎熬。

阳光折射在玻璃上,女人的脸色更加苍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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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丽的大堡礁于澳大利亚东北部,纵贯了澳大利亚的东海岸,这个季节是大堡礁最美的季节,各色珊瑚尽绽美艳,却因为并非旅游旺季而更加从容。

安小朵与苏冉最大不同的就是,相比苏冉那只旱鸭子,安小朵的潜水本事很大,这也是她选择来大堡礁的重要原因,浪漫的海底多姿多彩,最清澈的海水,最细白的沙滩,离天堂最近的地方,她相信,就连上帝也会帮她实现愿望。

这两天下来,冰妞也跟着玩得很欢,在安小朵专业引领下,她也时不时能潜到浅处抓只海星上来,这个假期让她完全忘记了季歆瑶带来的恐怖回忆。

相比她们两个,慕承始终就是保持着一贯的性格,淡淡如水,没有太激动也没有不配合的神情出现,她们潜水他就在岸边等着,她们游泳他就在太阳伞下晒太阳,安小朵也曾拉着他一同下水,却被他温言婉拒了,弄得小朵一天到晚的郁闷,暗自懊恼早知道他不会水就不来大堡礁了。

这天早餐过后,慕承又坐在太阳伞下不知在想什么,相比冰妞和安小朵的穿着,他倒是一身休闲,但怎么看都不像是来潜水度假的。

大堡礁除了有名的珊瑚外,最著名的要算是灿烂的阳光了。

这里的阳光如同沙子一样细致柔和,安小朵早早下水游泳了,冰妞美滋滋地拎着小桶在岸上捡贝壳、海星之类的东西,细白的沙滩上留下了她一串串小小的脚印,她头上玫粉色的太阳帽就像是一朵美丽的云朵,在白色沙滩上留下光鲜的影子,冰妞在捡到漂亮的贝壳时就会欢叫着,时不时向慕承和正在游泳的安小朵炫耀,慕承会报以宠溺浅笑,而安小朵也会跟着欢呼,像个大孩子似的。

慕承静静地看着祥和的一幕,这份静谧对他来讲的确是一种幸福,可是......他的眼微微转的低落,又想起了苏冉发过来的短信,苏冉,他的脑海里始终就是苏冉。

不知陷入回忆多久,他被格洛冰的尖叫声惊醒过来,抬眼一看,格洛冰指着海岸直哭,慕承惊愕起身,一下子看到了安小朵小小的身影像是颠簸的树叶在水中翻腾着。

慕承第一个念头就是——她抽筋了。

“爸爸,你快救救小朵姨姨,呜呜......”格洛冰又惊又怕,哭得满脸是泪水。

“冰妞不怕,站在这里不要乱走。”慕承匆忙安抚了一句后,快步窜到海岸,跳进海里的同时也将上衣脱下一扔,十分娴熟地游过去救安小朵。

“救、救命——”安小朵整个身子都往下沉,不停地在水里扑腾,像是个旱鸭子似的惊慌无助。

“小朵——”就在她马上要沉入海底的时候,慕承已经游到了她面前,猛地伸手箍住她的身子,将她整个身子都贴在身上,然后焦急地看着她问,“怎么样?”

“痛......抽筋了......腿......”安小朵已经疼的语无伦次了,趴在他伟岸的身子上,还不忘补上一句,“原来你会游泳啊?”

慕承无奈摇头,二话没说将她抱上了岸。*

安小朵像只受伤的鸟儿似的窝在他怀里,腿的疼痛依旧持续,但她似乎已经感觉不到疼了,将小脸贴在他的胸膛上,感受着他结实肌理的跳动,忍不住红了脸,老天,他的身材真好......游大了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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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冉将银行卡打好包装后已经是午后了,哭了一场后心情稍稍好受了些,填单子的时候又想到包里会不会还有他的其他什么东西,便下楼拿起包,拉开拉链将包里的东西全都倒了出来。

钱包、工作室的钥匙、纸巾、记事本、铅笔......等等,还有一个,苏冉拿起滚落在一旁的黑色小瓶子,像是精油的瓶子,瓶身不大,很精致。

这是什么东西?

第七章·第一节 发现(2)

苏冉不记得包里有这种东西,拿到手里,轻轻拧开瓶盖,一股熟悉的气味扑面而来,她一愣,这种气味很快顺着鼻腔在大脑里形成了共鸣,这是——黑醋栗的味道。

心猛地被提了上来,这是谁放进她包里的?还有,这种含有黑醋栗气味的究竟是什么东西?

瓶身任何字样都没有,就是个通体黑色的瓶子。

苏冉的心却怦怦直跳,赶忙拿起瓶子就往调香室里跑。进了调香室,穿好无菌服戴好口罩后就将瓶中的液体倒了一点出来,黑紫色的液体缓缓流淌在微容器中,苏冉再次仔细闻了闻,是黑醋栗的气味没错,就不知道跟陈忠身上的气味吻不吻合了。

这样想着,她试着将里面黑醋栗的成分提炼,却发现这种液体的浓度非常大,想要单纯提炼出黑醋栗光靠手工是不可能的,至少要配合仪器才行,苏冉遇上了瓶颈,东西就摆在她面前,可不是香水,无法按照香水的程序进行提炼。

她暂时先停住了动作,坐下来死死盯着容器里的紫黑色的液体,心头的狐疑越来越强烈,这个东西会不会和陈忠有关呢?

轻叹了一口气,她始终想不起来这东西是什么时候被塞进包里的,是她放的吗?显然不是,那......脑中猛然闪过一道记忆,对了,她曾经进过白霖的房间,当时白初蝶突然出现,她惊慌之下撞在了桌子上,桌子上她隐约记得放了很多东西,也许这个瓶子就是不经意掉进她的包里的。

没错!

苏冉猛地站起身,看着玻璃上摆放的小瓶子。

她记起来了,当时她难以忍受白霖房间里的味道,于是便从包里拿出纸巾来捂着鼻子,包的拉链并没有立刻拉上,包是大敞四开的,所以这个小瓶子才会掉进包里。

再看了一眼容器里的液体,想了想,苏冉赶忙出了调香室下了楼。

电话直接打给了丁铭启,告诉他有关小黑瓶的事件。丁铭启对此也抱有迟疑,想了想道:“苏小姐,近日我们也找到了两种有可能与陈忠身上气味相同的液体,法证科已经在连夜加班进行鉴定,你看这样东西你能不能帮着提取一下?反正这种东西也需要调香师来配合的。”

“这个......”苏冉想了想,“丁警官,我很乐意帮助警方搜查线索,但这样东西在提取工艺上已经超出了我的范围,它不是香水,我可能无从下手,这种提取需要仪器配合。”*

丁铭启在电话一头沉默了会儿,然后坚决道:“苏小姐,无论你需要什么,警署这边都会负责解决,你放心。”

“好吧,我先试试,如果需要什么我再联系你。”苏冉答应了。

“谢谢你。”丁铭启终于松了口气。

挂了电话后,苏冉又钻进了调香室,一待就足足待了一下午,窗外夕阳泼洒的时候,她才疲累地摘下口罩,坐在了椅子上。

还是不行,这完全是一种油质地的液体,想要通过手工提取简直不可能,正想着再给丁铭启去个电话的时候,手机恰巧响了,拿过一看,是洛筝。

洛筝这一阵子跟她走得挺近,一是因为萧烨磊的案子,二是经常会打来问问她的情况,对于她的关心,苏冉时常倍觉感动。电话里,洛筝告知了萧烨磊的情况,警署那边的手续一切都半妥当了,萧烨磊也恢复了自由之身,末了,她不忘问上一句,“今天感觉如何?”

苏冉轻轻一笑,“挺好的。”

话筒另一端的洛筝在语气中略显质疑,“他没有来骚扰你吗?”

“他?”苏冉不解,“谁?”

“厉冥禹,你的前夫。”洛筝直截了当说了句。

苏冉心生尴尬,“没有,我们都离婚了,已经没有关系了。”

“说实话啊,我总觉得他不会善罢甘休。”洛筝轻声说了句。

心跟着洛筝的这句话“咚”地跳动一下,“他不会这么做的。”

“但愿吧。”洛筝轻叹一声,没再说什么。

“哦对了。”苏冉的目光扫过小黑瓶时突然想起了一件事,赶忙问道:“你有没有认识的香薰师?”

“香薰师?”洛筝在电话另一端笑了,“巧了,正好认识一个,知己。”

“太好了,有件事,还得麻烦你和你的那位香薰师朋友。”

“没问题,不过她目前不在国内,我最快帮你联系到她。”

苏冉松了口气,提炼密度大的液体,香薰师是最拿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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厉冥禹主持完政府会议后已经是傍晚,回到办公室的时候,整个人略显疲惫地靠在皮椅上,闭着双眼养神,这两天他几乎是睡在办公厅,希望用没日没夜的政事来消磨时间。

佟佑敲门走了进来,见厉冥禹这样后无奈摇头,走上前将手中的小包裹放在了他的办公桌上,“议长,你的快递。”

厉冥禹睁眼,坐直后将包裹拿了起来,看了一眼快递单后,原本疲惫的鹰眸蓦地一亮,是苏冉的字迹,朝着佟佑一伸手,佟佑将拆信刀递了过来。

很快,包裹打开了,是一个精致的小盒子。

厉冥禹感到奇怪,手指因按捺不住内心的激动有些轻轻颤抖,小心翼翼地拆开盒子,瞬间,手指停滞在了半空。佟佑见状深感奇怪,看过去,正好看见一张金卡从盒子里滑落了出来。

包裹里的是银行卡?

看手了经。谁这么有意思,竟然把银行卡打包邮寄过来?

他刚要开口调侃一番,却看到厉冥禹的脸色泛起从未有过的落寞,心头不由一惊,这是怎么了?

“议长?”

厉冥禹没说什么,只是愣愣地盯着桌面上的金卡,金灿灿的光泽像是深深的讽刺,刺痛了他的眼,盯了好一会儿他又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拿过盒子倒了半天,盒子里空空如也,除了金卡外什么都没有。

心头泛起莫名的扯痛,他想要找到什么?一张留有字迹的字条?哪怕只是寥寥几句话也好?

佟佑见他的神情越来越不对劲,担忧地说了句,“议长,你没事吧?”

第七章·第二节 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1)

厉冥禹呆愣了良久后才摇头,默默地将办公桌上的金卡放进抽屉里,眼神敛下一丝失落很快又恢复了沉静。

“今天还有什么安排?”他淡淡问了句。

佟佑也将眼底的担忧收回,汇报道:“半小时后财政部的金部长预约见面,见面时间约为二十分钟,一小时后美盛集团的老总设宴,晚十点是——”

“等等。”厉冥禹抬手揉了揉额角,蹙眉淡淡问了句,“什么美盛集团老总?”

佟佑一愣,“议长你忘了?前两天在商务会议上刚刚见过面的,他们是一家钢铁公司,这次应该是奔着合作合同来的。”

厉冥禹想了半天才想起来,微微点了点头,“推掉吧,这家的字我不会签。”

“议长,老孟点头同意了。”佟佑叹了口气,“这事如果卡在商议会上,有点难办。”

“老孟拿了他多少好处?”厉冥禹冷笑。

“这......”

“老孟如果拿了人家的东西,就让他原封不动地给我吐出来,他也不看看现在是什么时候,这个美盛在商议会连记录都没有,我怎么给他批准签字?”厉冥禹语气十分淡然,一副公事公办的口吻,“叫老孟收敛着点,不要给我惹麻烦,否则我觉得不会嫌费事地让他提早退休。”

老孟,和氏集团股东,同时兼任集团的财政总监,之前和氏从政府这边批到了一块地皮准备开发,对于建筑公司开始招标,美盛集团也想着要分一点羹,但地是政府批示的,就算拿到标书也要经过政府相关部门的检查和签字,最后一轮的签字恰恰恰就卡在商议会上,所以这个美盛集团没少在厉冥禹身上下功夫,可惜每次厉冥禹都不领情。

原因很简单,他们公司的钢铁质量没有达到建筑标准,一旦用这种劣质的建材盖起高楼,不出问题还好,一出问题就是要出人命的。

佟佑深知厉冥禹的脾气,他在公事上是丝毫不会马虎的,眼里容不下一粒沙子,点了点头,“好,我这就去处理。”

“还有——”厉冥禹想了想,修长的手指在办公桌上敲了敲,“财政部部长有什么急事?”

“他说很长时间没见到你了,特意给你带一些好茶来。”

厉冥禹不耐烦地蹙眉,“推掉。”

“是。”

“还有吗?”

“晚十点中旗银行行长约见面。”佟佑赶忙说。

“他说什么事了吗?”厉冥禹问。

“哦,是有关上司公司联盟引进国外技术一事,联盟找到行长想要贷款,因为款项的额度较大,行长希望你来把关,晚上他想将联盟主席介绍给你认识,相互谈一下这方面的事宜。”

厉冥禹很快从文件里拿出其中一份,“是这套方案吧?”

“是。”

他点头,“这份材料我看了,想法不错,利国利民,前期的投入虽然很大,带有一定的风险,不过可以对未来的几代人产生影响,并且国外这项技术已经很纯熟,我们也能看到利好的消息,这样,你现在就给行长打电话,让他带着联盟主席半小时之内赶来见我。”*

佟佑赶忙说:“他们就在附近,一直想等到晚十点呢。”

厉冥禹听了后,手指敲了敲桌子,“以后在应酬安排上注意轻重缓急,这种要事一定要排前,怎么能将一些无关痛痒的人安排靠前呢?”

“是,议长,以后我会注意。”佟佑真是暗自捏了把汗,这话也就是他才能说出来吧,政坛的人谁不先把人际关系疏通好再办事啊?他倒是一点都没把财政界的人放在眼里。

“对了,通知行长直接拿合同过来。”厉冥禹果断决定。

佟佑点头,“那是否要将明天的饭局提前?”

“不用,今晚不需要再安排任何应酬了。”厉冥禹淡淡说了句,看着包裹单上的字迹,眼神又微微沉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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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彻底黑透的时候,他再次鬼使神差轩地来到了苏冉的工作室楼下。

将车子拐进了树荫下的停车场,熄了火,拎着两大包的东西下了车。

谈好了技术引进一事后,厉冥禹便开车去了超市、餐厅、甜点店,几乎买下的全都是苏冉平时爱吃的东西,他不清楚自己为什么会无聊到做这些事情,宁可得罪同僚情愿来做这些事情,只是一想到苏冉一个人在工作室的样子,心就会隐隐作痛。

有人说,夫妻之间存在无人取代的亲情感,即使分开了,这种亲情也是存在的,只要一方还是单身,没有组建新的家庭,男人,尤其是男人心中始终还会存在这种亲情感和责任感,就好像,他继续照顾她是应该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