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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缺德,太缺德了!”

……

“谁干的呢?”

……

“那容凌也太倒霉了!”

“可不是!”满子妈听了一会儿,接了一句她想听的话,大声道:“那容凌可不就是倒大霉了!我早说了,妞妞这个丫头是个会克人的,可他就是不听我的话,现在看到了吧,被克到了吧。咱这村里,谁都好好的,就他,和妞妞最亲近的,出事了,被克到了,落得一身血啊。这年轻人啊,啧啧,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他要是当初能听进去我的话,也不至于落到今日这样了!”

满子妈本来就是嗓门大的,这次特意提高了音量,一下子间,林延家院子内外的人都给听到了,表情也不一了起来。不少人心里一凉,暗想还真就是这样,容凌和妞妞这么亲,现在到时候了,还真就被克了。

但也有人不这么想。

“这是意外吧!”

满子妈就一声嗤笑。

“意外?呵呵,怎么你不意外,我不意外,就那和妞妞最好的人意外了呢?啧啧,这可真是太巧了!”

一时间倒是没人答上话来!

满子妈就有些得意。

“再说了,谁和那丫头亲,谁就会被克到。这下,大家都看到了吧?”

“妞妞不克人!”一道冷怒的声音从屋里传了出来,然后走出来了两人,一个是刘猛,一个是林延。两人身上都沾了血迹,看着有些狼狈,也让人心里有些发抖。不用说,这二人的血,肯定是从容凌身上沾到的。也不知道,他现在如何了。

刘猛抿着唇,沉着一脸愤怒道:“这件事的元凶是那个在道上撒铁刺的人,和妞妞无关。我们得把那个撒铁刺的人给找出来!”

满子妈心里一跳,有瞬间的慌乱,但很快就镇定了下来。这两天,因为野狼的事,村里人晚上都躲家里不出来,加上有她丈夫给她把风,所以她可以肯定她半夜埋铁刺的事,肯定没有被人给看到!那么,她就没什么好担心的。

“呵呵……”满子妈凉凉道:“少年郎,怎么都到了这个时候了,你还执迷不悟呢。这事儿,摆明了就是和妞妞有关的啊。你说,怎么那么巧,是你那朋友容凌踩了那铁刺,又怎么那么巧,那条道上一直都是干干净净的,怎么容凌就给碰上了,然后栽在了那里,落得一身血。这么巧的事儿,少年郎,你还是觉得这不是克吗?”

刘猛一脸阴沉,固执道:“不管怎么说,先把那撒铁刺的人给找到再说!”

满子妈心里再是一跳,皮笑肉不笑。

“行啊,把那人给找出来,好好说道说道。可就怕啊,啧啧——”

她故意吊起了大家的胃口,以目光扫视了周围一圈,成功让大家的注意力落到她身上之后,她略微压低声音,有些阴沉沉地道:“就怕啊,那铁刺来得莫名其妙,就像那莫名其妙突然出现的狼群一样!”

“关狼群什么事!”刘猛不耐烦地瞪着满子妈。“一码归一码,我们现在要找人,找出那个撒铁刺的人来,然后给我那朋友赔偿!”

赔偿?

满子妈在心里阵阵冷笑,这次不掩饰恶意,恶意嘲弄道:“少年郎,你是真不懂,还是装不懂,我说着莫名其妙啊——”

故意拉长了声音,看了周围的村人一圈,满子妈放下重量级炸弹。

“是指妞妞呢!这些东西啊,说不定就是她招来的啊!”

“嗡——”

人群中一下炸开了,因为这话,变色的人不少,议论声,立刻迅猛地宛如蜂群一样低鸣了起来。

刘猛也是一副被惊住的表情。

“你……你有什么证据?”他大声质问满子妈。

满子妈抬手就朝人群中指了指。

“他,他,她……他!这些都是证据!他们可都是被妞妞给克到过的,都可邪乎了。这样的邪乎劲啊,也就妞妞能弄得出来!”

“嗡——”

人群再次爆发了!

因为容凌之前的作为,村里人当中已经有不少人不认为妞妞会克人了,但现在一直护着妞妞的容凌,声称拿自己做实验的容凌却出事了,还是出大事,那些人好不容易消下去的疑虑,一下又上了心头。

满子妈继续道:“那容凌不是口口声声说拿自己当实验的吗,说只要他还好好的,村里人就不准说妞妞是克人的,这下好了,他自己也被克到了,以后,他也没理由拦着村里人说妞妞了吧。我早说过,要离那个丫头远远的,你们还不听。哼,那丫头克人可是说不准时间的。我当时觉得有些不对劲,有心离那丫头远远的,可因为以前对那个丫头的照顾,还是受影响了,哪怕离开了她,但还是被克了,莫名其妙就挨了那蜂群的蛰,差点去掉半条命,在床上躺那么久,现在身子都没好利索啊。我看哪,那丫头克人的段数又高了,会积累了,谁和她走得近呐,指不定哪天这亲近到一定的份上,就会被克,倒大霉!”

这话说的可就有点恐怖了!

按照她这说法,只要和妞妞走得近的,别看现在没事,可是这种“近”,积累到一定的程度,就会爆发?!

嗬——

那之前,他们可是有和妞妞打招呼的,有从她手里接过糖果等零食的,他们的孩子甚至有和妞妞玩在一起的……

这样的想法一蔓延,简直就像是瘟疫,很多人变色!

“把她送走!”

人群中不知道是谁发出了这一声,但这一声出来之后,遭到了不少人的附和。

“把她送走,送走……”

“这是个害人精,得送得远远的……”

不少人表现出了义愤填膺的架势!

满子妈看着,越发满意,若是可以,她真想原地大笑一番。

少年郎,你想跟我斗,下辈子吧!

放眼整个村子,那就没一个人能玩得过她的!

正待她得意洋洋呢,一道冰冷的声音以劈开破苍穹的力道,高高扬起。

“把谁送走?”

一声落,众人默!

这道冰冷的声音,曾经在发号施令之后,让他们很多人的屁股都挨了打。至今想起来,那屁股还隐隐做疼,那种羞愤的感觉,依旧在心头蹿动。

而那道声音的主人还说,妞妞以后归他罩了,谁要是再敢说她克人什么的,他绝对不客气!甚至还说,“拳脚无眼、死活不论!”

那是真凶性!真杀念!

咝——

不少人没那么冲动了,心里头开始冒寒气!

但有人却不服,比如满子妈就是其中一位。他们暗想,你容凌今日都栽这儿了,还想颠倒黑白?!还想靠武力镇压?!哼,他们上青村的人,可不是窝囊废,该来硬的时候,那绝对硬!

但容凌出现的时候,很多人都惊呆了,包括满子妈!

满子妈几乎是不可置信地看着容凌,一双眼瞪得跟牛似的,上上下下,使劲打量,恨不得能就此在他身上直接戳出一个个的血洞来!

怎么回事,不说容凌受伤了吗?怎么现在看上去,跟没事人一样?!不能的啊,那现场的铁刺上可都是血,甚至还能看到些血肉啊!

怎么回事啊?

满子妈这心就咯噔往下坠,耳后感觉凉意阵阵,如此皆因为从房间里一路走出来的容凌,非但全身上下干干净净,不沾半分血迹且不说,看他行动自由的样子,那脚都该是好好的。那精气神,瞧着比当日他在村长家门外的那主席台上讲话那会儿还要好,还要来的让人恐惧!

可不该啊!

就算这小子的身手再好,可她撒铁刺的时候,特意往上铺了尘土,一般人绝对看不出来什么异常。不敢说能将这小子伤得全身都钉进那铁刺,但是费他一只脚,那是妥妥的不成问题的!

不信邪,满子妈死死地盯着容凌走动着的脚,可让她失望的是,她半点血迹都没看到,更看不出来半点受了伤的影子!

可这不可能!

她这边心里掀起滔天巨浪的时候,容凌已经出了堂屋进入院子了,然后彻底地暴露在了村人的目光之下!

他没事,他很好!

这样的观念,强烈地冲击了村里人!刚才不少附和妞妞克人一说的人,只觉得自己的屁股立刻就紧了,那种将要被挨打的认知,让他们阵阵牙疼。而扬言说妞妞是害人精,要将她赶出村子的人,更是愀然变色,立刻脑袋一缩,腰一弯,尽量降低身高往人群中躲去了。

容凌面挂讥讽,眼带寒冰,严厉地扫视了周围一圈,再次看得不少人心虚地别开眼之后,将目光一下扎在了满子妈身上。

“你刚才说了什么?”他冷冷地问。

满子妈就像一下被掐住了嗓子似的,眼神频频躲闪。

“没……没什么!”

“可我怎么好像听到你在说话的声音,而且挺高的,似乎满场就你在那不停地说了!”

满子妈自然变色,强撑着回:“没……没什么!”

此刻恨不得抬腿就跑,不想再呆下去了,但又觉得,真就跑了,可真就是有些丢脸丢大了。她开始犹豫。

但别人可不会给她犹豫的时间,刘猛一下站出来,冷冷地戳破了她的搪塞。

“她刚才说妞妞克人!”

然后一五一十,将满子妈方才说的话,都给复述了出来。他记忆力倒是好,虽没有将那些话百分百地复述出来,但至少能准确地复述出百分之九十!

宛如狂风暴雨骤袭,容凌的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阴沉了下来。那黑面的样子,宛若阎罗。开口的音调,则宛如地狱判官!

“是你说妞妞克人?”

冷汗袭上了满子妈的额头,他不敢答。

属于容凌的阴森森的音调再次扬起。

“我如今好好地站在这里,怎么我都没感觉到我被妞妞克到了,你就知道了,还说得像亲眼看见了一样?”

满子妈的脸上,冷汗滚落成河,湿褡褡流下,宛如冰冷的小蛇在她的脸上游走,让她面上的肌肉不受控制地微微抽动,可她顾不上抬手去擦拭!

那边,阴森的声音,句句催命!

“我说过的,造谣者,我绝对让她好看。满子妈,你过来,咱俩好好算算!”

最后那话,掩饰不住杀气!

满子妈受不住,惊跳了起来!

当日容凌只一招就将村里的大汉给压制在身底下的一幕,赫然浮现她的心头;还有他那一帮像是专业打手的壮汉小弟们,八字排开站在那的一幕,也在她心头涌现!

她怕!

更恼!

而她,更是没多少时间了!这次的出手,可能是她最后的机会了!

所以,她得搏!

而她怀疑,容凌根本就没有如表面看起来那样无碍。

她自己亲手设计的陷阱,她很自信,也很清楚那威力!

所以,她再次拿眼看容凌的双脚。这会儿,他穿的是一双运动鞋,将他的双脚藏得严严实实,自然,也会将伤口和血迹都给藏好。而以如今炎热的天气,其实他更适合穿凉鞋或者凉拖,就像村里的其他人那样,可他没有。这说明,有问题!

她自觉自己找到了突破口,也因为对自己设陷阱的自信,已经对现场的确认,强撑着,大声质疑容凌。

“可以把鞋子脱了吗,我想看看你的脚!”

“不可以!”容凌答得很快,几乎是不假思索的,急切地又像是在掩饰什么。

满子妈更加觉得自己掌握了真谛,抬手抹了一把脸上的冷汗,一个深呼吸之后,笑了。

“为什么不可以?”

“我不想!”

“呵,你不想?”满子妈眉毛一挑,表情玩味。“是不想呢,还是不敢?”

“你什么意思?”容凌神情阴郁!

但这会让满子妈却不怎么怕了。容凌越是如此表现,她越是认定他心里有鬼,也就越安心。

她偏头看了村里人一圈,脸上的笑意加深,却是带着浓浓的讥讽。

“你说你自己好好的,可我怎么觉得,你的脚有问题啊?我刚才走过来,可是看到不少血迹的,大家都说是你受伤了,一路流着血到了林延家的。呵,你要真的是好好的,那就把鞋子脱了,给大家看看如何?”

容凌的唇角抿紧了,看满子妈的样子,似是恨不得将她给掐死!

满子妈本能地被他的目光给吓到,但想到如今大庭广众之下,附近更多的是和她共同生活了几十年的村里人。这样的场合,容凌根本就不可能把她怎么样!但想到容凌此人的不好惹,也免得事后被容凌给偷摸报复收拾了,她就收了讥讽的态度,以一种疼爱晚辈的长辈的姿态,叹息着说道:“哎,容凌,你就别替妞妞遮掩了。婶子知道你心好,可这会儿啊,这好人咱不能做啊。以前婶子就劝过你,离妞妞远远的。婶子知道,妞妞这孩子长得招人稀罕,别说你喜欢她,婶子其实也喜欢她,否则,之前也不可能一直照顾着她。但是婶子和你说心里话,那个丫头,你以后别再接触了啊。婶子这是老了,也是受人之托,所以偶尔倒倒霉,也就罢了。可你还年轻,要做的事很多,这和妞妞接触多了,你说,这万一出了什么事,可如何是好!这次你是受了伤流了点血,可下次,你要是把命给丢了,多不值!我就说说我这次,好好的,进山打个猎,就莫名——”

“闭嘴吧!”冷厉的声音不客气地打断了她的长篇大论。“这些破事,就别说了,我听了头疼!”

太打脸了!

且是众目睽睽之下!

满子妈收了笑,面上带了怒。

“容凌,把你那鞋子脱了,给大家好好看看,你到底是好好的,还是非常不好!”

林延那两人身上的血,也不是作假的,都摆在那里呢。这样看,反倒是容凌这个出事的人却全身上下干干净净的,这就很能说明问题。她怀疑,容凌身上也有伤,但是被处理好了,现在都藏在衣服底下。她现在不好让他当众脱衣服,但是脱鞋没事。先让他脱鞋,再让他脱衣服,她满子妈今天就要让他容凌没脸!

满子妈气呼呼地想着,看着容凌,连演戏都觉得没必要了,不掩饰恶意。

“你就这么肯定我脚受伤了?!我说我好好的,就是好好的,你这么肯定,是偷摸躲在一边,眼睁睁地看到了我受伤了?”

这话自是诛心!

满子妈本就是做贼心虚的,听到这话,当众炸了毛。

“放你娘的屁!老娘为你好,才担心你、劝你。你一个外乡人,不识好歹,非得和妞妞亲,被克到,哼,那是你活该。容凌,我警告你,你别把污水玩我身上泼。你和你的朋友做的那些事,我都听到了。我满子妈照顾妞妞,没有功劳,那也有苦劳,你别丧尽天良地想来抹黑我。对妞妞,我是仁至义尽了。对她惹出来的事,我也是能帮就帮了,能劝就劝了。本来村里人和妞妞保持距离之后,一直都还好,可偏你这个外乡人,不知好歹,不听别人的劝还不说,回头也不知道怎么想的,非但护着那丫头,糟践我们上青村的人,这次又想着来抹黑我。哼,我看你是被那丫头给迷了心窍了。你啊,早日清醒清醒吧,那丫头,邪乎着呢。小心她最后把你给迷的,连命都能给你迷走了!”

怒冲心口,满子妈基本上是“噼里啪啦”一阵骂,骂得没遮没拦,也骂得过了!

容凌当下冷笑。

“就你这样的,还敢口口声声说关心妞妞,真是个大笑话!黄鼠狼给鸡拜年,我看你根本就是没安好心!”

更加心虚的满子妈立刻大声咧咧。

“我怎么就没安好心了,啊,你说,我怎么就没安好心了。大家伙儿,都来评评理,我怎么就没安好心?念着和林奶奶家的情分,我没少照顾妞妞,天天晚上,也是我找她回家的,我这是拿命在照顾她呢,我怎么就就没安好心?啊,我怎么就没安好心了!天呐,这还有没有天理了,我做了好人,怎么就成不安好心呃,天哪——”

“闭嘴!”容凌怒声打断。

满子妈被噎,眨了眨眼之后,又开始嚎:“天呐,有没有人出来管一管啊——”

“闭嘴!”容凌再次厉声打断。“你不就是想看我的脚吗,我就给你看!”

满子妈一下就不嚎了,小眼睛瞪大了,直往他的脚瞅来。

林延迅速跑进屋去拿了一条凳子,让容凌坐了。容凌冷着脸把鞋子给脱了,露出了一双穿着黑袜子的脚。他没再动。

满子妈急急叫:“袜子,还有袜子!”

黑袜子一遮,什么都看不见了。这是有鬼!

容凌就冷冷地看了满子妈一眼,动手,脱了一只脚的袜子。

满子妈嘴唇一抖,满眼失望。因为那只脚干干净净,没有半点受过伤的痕迹。她有点慌了,也有些急了。呼吸急促的同时,她想到了那满地的血,所以,她瞪大了眼,热切地看着容凌的另外一只脚,尖声叫:“那只脚,那只脚,把那只袜子脱了,脱了!”

因为太急切了,她的声音都带着尖利,宛如跳梁小丑般。村里不少人皱起了眉头,但没说什么,也是有些热切地盯着容凌的另外一只脚。

容凌冷着脸,把另外一只袜子也给脱了!

“怎么可能!”

满子妈失声叫,脑子一下子就大了。双眼更是高高地鼓起,瞪着那只同样干干净净的脚,像是在瞪着怪物。

冷汗,重新爬上了她的额头,也同样地爬上了她的后背。她觉得有嗡嗡嗡的声音在她脑海里炸开,炸得她两耳失聪,双眼也有些发白。她觉得视野之中的人物,一下就有些模糊了,不大能看得清了。

怎么可能!

怎么可能!

他肯定是受伤了的,那满地的血,那沿路洒落的血!

不,他肯定是受伤了,不在脚上,那就是在身上!对,在身上!

“把衣服脱了,你的伤口在你身上,在你身上!”她尖声叫,恶狠狠地瞪着容凌。

容凌阴沉沉的。“你就这么肯定,我肯定就是受伤了!”

满子妈不理,依旧叫:“把衣服脱了,把衣服脱了!”

“满子妈!”一边有人叫,不苟同。

可满子妈听不进去,因为她太有自信了,也因为她已经把话说得太满了。

容凌绷着脸,把上半身的短袖给脱了,露出了精瘦有力的小麦色的躯体。那躯体,肌理分明,每一寸肌肤之下,都藏着不能让人小觑的爆发力。但那健康而漂亮的躯体上,独独就没有伤口!

“不可能,不可能……”

满子妈喃喃,嘴唇抖得厉害!

容凌满脸讥诮。“满意了?”

面上重新森冷。一看就知道是打算要狠狠收拾满子妈了!

满子妈惊恐交加,眼珠子一滑,就盯上了容凌现在所穿的长裤,那是一条黑色的裤子。黑色最能遮挡血迹了,而大夏天的,穿这么黑的裤子,不嫌弃热吗?

“裤子!还有裤子!”满子妈有些神经质地笑了起来,双眼灼灼,更看到了救世主似的。“把裤子脱了,把裤子脱了。你那伤,在腿上!”

“满子妈,过了啊!”周围再有村人看不过去,出声阻拦。

但满子妈已经什么都听不进去了,她只看到了容凌讥讽的脸,以及一次次扎在她身上的那阴狠的视线。她要是现在收拾不了这少年郎,回头,他就得收拾了她!

那血是不会作假的,地地道道的血腥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