副郡长韩都和雷动对是一样,默默然的叹了口气。

雷家是天京城五大世家之一,而韩家则是边北郡最大的世家之一,跟天京城的联系极为紧密,韩都是韩家核心人物,他娶的又是天京城大世家的小女儿,雷动也是属于雷家嫡系后代…他们俩,是全场所有人中,背景最为深厚的存在。

雷动是从上头直接接到的命令,而韩都则是他那位退居二线的“老岳父”,亲自给他发来的消息。

两边都没说这个司凛的身份,只是被反复叮嘱告诫:司凛这个名字,即便是在天京城那种世家多如狗的地方,依然等同于禁忌。

在孙洪文不甘心的视线下,雷动当着所有人的面,把书面材料统统付之一炬,用火烧个一干二净,然后用枪顶着孙洪文的脑门道,“从今天起,把那个名字,从你的脑海里彻底剜除,我要是再从你的耳朵里听到半个字,绝对毙了你!”

“不仅是警方,包括在场所有人在内!出了这个门,你们所有人,必须忘掉那个名字,谁再敢提及,不论职位,全部以叛国罪论处!”副郡长韩都厉声道。

叶妩没料到,事情居然会变成今天这个样子,她只是知道司凛的身份极为厉害,却根本没想到,会把堂堂一个副郡长怕成这样…

想到这里,叶妩忽然有些兴致缺缺,递给乐南一个眼神。

乐南会一点头,从自己随身携带的挎包里带出几张纸来,丢到了众人面前。

韩都和雷动都是满脸的不解。

叶妩笑了笑,利落果断的笑道,“既然事情牵扯这么大,我索性打开天窗说亮话了,本来呢,我叶妩已经向法院提起诉讼,状告北宁市警方滥用职权、栽赃陷害的,但是既然这个案子牵扯到不能触碰的禁忌,那就算了吧,这份诉状就烧了吧。”

众人更是迷糊。

叶妩从自己的包里掏出一张存储卡,用读卡器连接笔记本,再连到投影仪上,一边调试着投影仪,一边慢悠悠的道,“我知道众位不明白什么意思,但是看过上次对我的审讯,想必大家就清楚了,到时候希望诸位给我叶妩一个说法,不然的话,呵呵…那我叶妩也只能不好意思了。”

伴随着叶妩的话语,投影布上播放出了一个略显熟悉的画面…

几乎在看见投影时,孙洪文当场瘫软在地!

“叶妩,我劝你识趣一点…交出三分之一的产业…叶妩,就算大家都知道你是清白的,司凛是无辜的…就算是陷害你们…那又怎么样!哈哈…谁让你叶家最有钱了,谁让你叶妩在婆家不乖顺听话了?要钱还是要命…就算是无罪,我们也会让你变成有罪…”

清晰的画面、嚣张的话语,几乎让整个会议室都为之一振!

而作为孙洪文直属上司的君安业,则脸色彻底灰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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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咳咳…不许说我更新晚!也不许说我更新少!戳手指,五千字,不少了…o(╯□╰)o

第5章 峰回路转

看着投影布上发生的一幕幕…全场石化。

叶妩莞尔一笑,故作轻松地耸了耸肩膀,“就知道你们的闭路电视肯定不太结实,所以呢,我那天特意在身上安装了一个针孔摄像头,帮你们记录一下,那天审讯室内到底发过什么事,某些人有说过什么话…嗯,大家就不用向我道谢了。”

孙洪文整个人已经彻底瘫软在那里,他知道,自己完蛋了!

而那天同去审讯的张成刚,浑身冷汗,眼睛死死地盯着投影布上的影像,莫名的激动或是恐惧充斥着他…

三天前的那场审讯,他和孙洪文一个扮红脸、一个扮黑脸,所有的坏话都是孙洪文说的,他一直都在扮演一个好警官的角色,只有一个纰漏破绽——他亲手关掉了闭路电视!

在审讯过程中,为了避免执法者滥用私行,按照龙国法律,警员在审讯过程中,必须要在严格监控下进行,没有录像的口供甚至可以不作为证据,而在审讯过程中关掉闭路电视这种行为,已经等同于他在包庇同伙…

果然…他“如愿以偿”的在这段影像中,看见了自己亲手关掉闭路电视的那段!

瞬间,张成刚一屁股坐在椅子上,佝偻着身子,从兜里掏出一包香烟,点燃,沉默的抽了起来。

叶妩走到张成刚面前,遗憾的望着他,“可惜了…你是个好警察,我给过你机会的。”

张成刚抬了抬头,烟熏雾缭中,他静静地望着叶妩的眸子,苦笑了一下。

是的,叶妩给过他机会的,那天早晨他去酒店录口供的时候,叶妩暗示过他,这事是金家人做的,这话不是对他张成刚说的,而是让他拿着这个推论去找上头的人,如果那个时候的张成刚肯信叶妩的话,而不是选择站到君安业这边,如何会落到今天的这个下场?

正当叶妩转身时,却听得张成刚低哑的嗓音响起,“叶小姐,对不起。”

叶妩无所谓的耸了耸肩。

一直到这段录像结束,别说是雷动和米之洲这些人,包括下来主抓本案的韩都,都阴沉着脸色,砰地一声,摔了长桌上的茶杯,咆哮了出来,“——混账!”

茶杯摔碎的声音,几乎让君安业打了个激灵,偷偷瞅了一眼韩都和米之洲,悄然后退了一步…

韩都冰冷愤怒的视线投向君安业,指着他,手都在哆嗦,怒吼着咆哮道,“好!很好!连我们郡府内,都被你们当成了枪!”

孙洪文是张成刚的搭档,而张成刚——是君安业的人,这一点,整个调查组都清楚。

当初把张成刚和孙洪文当成破案的主力招进调查组,就是看在君安业的面子上,君家毕竟是北宁市的土皇帝、地头蛇,韩都虽说高一级的郡内领导,但到了这片地界上,至少一也要给君家三分薄面…

可谁会想到,只是给个面子的契机,整个调查组就成了君家手上的棋子,目标是从叶妩手上谋夺叶氏产业!

韩都好歹也是边北郡大世家韩家的核心人物,只有他利用别人的份,何时被别人当成了枪靶子和棋子?更何况,利用他的,居然还只是个区区君家三子!

调查组直接向他韩都负责,换句话讲,他就是整个调查组最大的BOSS,可如今,调查组居然把案子当成了牟利的工具,还被人用证据这么恶狠狠地掴在脸上!这跟打他韩都一个耳光,有什么区别?!

幸亏今天冒出了那位的禁忌,让叶妩知晓了厉害,这个小姑娘也很给面子的把证据拿了出来,送到自己手上…这万一没有今天这一出,叶妩直接把这份影像证据寄到了各大报纸杂志电视台,整个边北郡都不用出门了,——光丢脸就能丢死!

真要是那样,恐怕牵扯之广,到时候连他韩都的仕途都会受到影响!

米之洲和市内其他几位领导也同样怒视着君安业,张成刚和孙洪文只是小虾米,傻子都清楚,这事到底是谁指使的!

“叶小姐…”韩都有些汗颜,没了之前的那份威严和肃穆,“真是抱歉,辖下居然出现了这种事情,差点冤枉了你。”

叶妩轻轻的皱了皱眉头,虽说心里生气,表面上却显露不出来,反而一副公事公办的口气道,“韩郡长,不仅仅是警方在诬陷我的问题,在某些有心人的宣扬下,现在整个北宁市都在指着我,说是我害人满门,连累我叶氏旗下的集团严重受到影响,人才造成大量流失不说,连销售业绩和业界口碑都成了问题。”

韩都苦笑了一下,也难怪之前人家叶妩想要把这份证据送上法院,换成是你,你会甘心吗?害得人家一个二十岁的小姑娘背上杀人犯的罪名,连累集团受损…那可不是几千几万块钱的事!叶氏三大集团,每天的利润都是千万级别的,损害了集团利益,这笔钱谁来赔?

“关于这事,我们市里肯定会给你一个交待的,”米之洲很识趣的过来,“也会尽力挽回你的名誉损失。”

很显然,他是要把责任揽到市一级这里,弃卒保帅,让郡府摆脱责任,他这么做…无疑是向上面的韩都示好,却苦了叶妩。

尽力?

这个词汇真玄妙啊…你随便开出两个警员,这也是尽力了。

叶妩扬唇浅笑,瞟了一眼米之洲,笑吟吟的问道,“米先生,不知道你们打算怎么个‘尽力’法?”

韩都也自然听出了米之洲的话外之音,紧锁起了眉头,“老米,怎么到这个时候了,你还在玩这手把戏?犯错误就是犯错误,我韩都不是承担不起责任的人,叶小姐已经很大度了,换成是我,我那天从警署出来,就直接把这份证据捅给媒体,到时候可就不仅仅是一个交待就能解决得了的!”

米之洲瞬间老脸通红。

雷动站在一旁,看着老友的模样,心里暗暗的摇了摇头,心里为老友惋惜不已:米之洲这辈子最多也就到市一级了,他的心思太多放在了钻营和争权夺利上,心胸不够坦荡,视线也太短浅了,根本到不了郡府一级的。

今天出了这么一档子事,韩都的做法才是最好的,坦荡承认自己的过错,全力弥补,别耍那些花招,以叶妩的为人和品性,她肯定不会提太过分的要求,双方都坦荡荡的、光明磊落,这事很快就会过去,谁也不会太计较。

要真是按照米之洲的那份小气劲,恐怕真的会惹怒了叶妩…

叶妩接管叶氏不到半年,已经在北宁市站稳了脚跟,这本身就够可怕的了,更何况,她今年才二十岁…莫欺少年穷,谁知道她以后会达到什么成就?

抛开她本身而言,别忘了,她的“合作伙伴”、“私交好友”?

她本身的能力,再加上她身后那个禁忌之人,两者结合,就算是韩都也都要放下身段,结交一二,更何况是他人?

韩都只是简单思忖了片刻,终于开口道,“叶小姐,关于这事赔偿的问题,我们郡内肯定会给你一个满意的答复,但这也要综合考虑一下你的意愿。”

叶妩莞尔,俏生生的伸出自己的食指,“韩郡长的宽厚与坦荡,着实令人佩服,我呢,也没有什么太过分的要求,只有三点:第一,我要北宁市警署在边北郡几大主要报纸杂志上,连续三天,公开的登报道歉。”

“可以!”韩都点头,他知道,叶妩已经让步了,以北宁市警署的名义登报道歉,换成是他,肯定要以北宁市的名义登报道歉。

“第二,我要求必须严肃处理此事,别那几个小鱼小虾糊弄我。”叶妩伸出第二根手指头。

韩都肯定的点头,眼神默默然的瞄向君安业,这个君安业…他肯定跑不掉了。

叶妩笑嘻嘻的伸出第三根手指,“关于我旗下集团遭受到的损失,跟北宁市和郡府要钱要赔偿金呢,肯定是要不出来的,这一点我清楚…”

韩都哭笑不得,却极为认真的点头,肯定是要不出来钱的。

“所以,这第三点嘛,就麻烦韩郡长回去跟其他郡内领导商议,以税抵赔偿,如何?给我叶氏在边北郡境内,免税三年,赔偿金什么的,我就不要了…”

说到这里,叶妩满脸的狡黠与聪慧。

韩都瞠目结舌的看着眼前这个年轻得不像话的女孩子,忽然心里大恨:这么能干又聪明的女孩子,为什么不是自己女儿?!

玛蛋,前两条的要求,宽厚大度得让人心疼,可这最后一条——完全就是狮子大张嘴!

这是要在郡府财政上恶狠狠地咬下一口肥肉,还偏偏让人说不出什么!

叶氏旗下三大产业,每年要上交的税金多少?而赔偿金才能有多少?

这笔账,傻子都算得清楚!

可偏偏明知道是个赔本的买卖,却没法让人拒绝…这才是最让人觉得蛋疼的啊!

韩都微微的有些为难,只能慢吞吞地道,“这最后一点…需要我开会回去商议一下,才能给你答复,但是我会尽力替你争取。”

“那就有劳了。”叶妩盈盈浅笑,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般,只是手上掂量着那张存储卡,清濯黑亮的眸子里,闪烁着莫名的神采飞扬。

韩都轻轻的咳了咳,视线扫过叶妩那张俏脸,忽然想到了些什么,“叶小姐,这两次,着实是我们的疏忽,让人钻了空子,给人当了枪使,但也是我们实在太着急破案的缘故,不知道你有没有什么线索?”

“线索?”叶妩眸光潋滟,眼梢的余光轻轻的瞟过正要被带出去的张成刚身上,笑了笑,清亮的嗓音明脆悦耳,“线索我倒是没有,不过,好像听说调查组副组长张成刚调查出来点什么,只不过没向你们报告而已…不如韩郡长给他个戴罪立功的机会?”

一句话,让全场瞬间安静了下来,张成刚整个人定定的站在那里,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在此之前,他还准备陷害叶妩呢,怎么叶妩反过来,还要帮他?

韩都诧异,“噢?是吗?”

叶妩浅笑,“想必,张副组长也只是受命于人罢了,我叶妩虽然恨他们害我,但也不是是非不分的人,张副组长在北宁市多年,向来口碑很好,听说是个清正廉明的,这一次他怕是受了他人的威胁…他是个好警察,倒是可以从轻处罚一些,真正可恶的是孙洪文和那个幕后主使。”

韩都惊讶的看了一眼叶妩,心里暗暗赞叹起了在这个小姑娘的气度与风范,换成是别人,恐怕早就恨死了张成刚,她却看在张成刚过往的功劳上,能高高举起、轻轻落下,暂时放过他一码,就凭这份胸襟,足以笑傲北宁市了。

有叶妩当众的求情,张成刚至少能保住警察这个身份了;至于孙洪文和其他人,怕是没这么好命了,饶过了张成刚,势必要在他人身上找回来。

叶妩的这么一番话,让张成刚鼻子一酸,眼泪差点流了下来…他忽然觉得,自己这么多年在工作岗位上的兢兢业业,值了!

凝望着张成刚黯然离去的背影,叶妩偷偷的抿唇浅笑,眼神揶揄似的瞟向坐在那里魂不守舍的君安业,得意洋洋的晃了晃脑袋,君家…这一次真的栽了。

他君家算计叶妩不要紧,反正这也是北宁市自己的事,肉烂在锅里,只要捂住了,谁也说不出什么,可这一次,坏就坏在他们小觑了叶妩,也太轻瞧了其他人!他君家仗着自己是地头蛇,堂而皇之的借用这个案子,为自己敛财,还拿整个北宁市几大BOSS当枪使,拿韩都和其他人当傻子糊弄。

从会议室出来的时候,君安业的脸色灰败,很是难看,可想了想,他还是在警署会议室门外站定,似乎在等待着什么,平常跟他很是交好的几位同僚看见他,都避着走,生怕自己跟他走得太近,而被迁怒。

直到看见叶妩从会议室里出来的时候,君安业阴沉着脸色,大步走上前来,咬着牙关怒道,“叶妩,你现在马上去跟韩副郡长说,你不追究这件事了!现在、立刻、马上去说!”

叶妩站定,上下打量了几眼君安业,眨了眨眼,忽然扬唇浅笑,甩出来三个字,“凭什么?”

君安业被这三个字噎了半饷,恼羞成怒,“你说凭什么?!就凭你现在是我君家的孙媳妇,事事要以我君家为重,就凭我是你三叔,是你长辈~!”

“三叔这是在耍横吗?”叶妩言笑晏晏的望着君安业,“之前我受委屈的时候,可没见着三叔出来帮我呢,现在事情我自己解决了,怎么就凭三叔一句话,我就要蒙受这不白之冤不说,连给自己讨回个公道都不成了?”

“你…叶妩!”君安业怒吼,手指指着叶妩的鼻尖,“你眼里到底有没有我这个三叔?嗯?谁让你把今天这事闹得这么大的?你知不知道这会造成多么恶劣的影响?你还想不想在北宁市这片地界呆下去了!”

叶妩冷漠的拨开君安业指着自己的那根手指头,笑了笑,“三叔,我叶妩能不能在北宁市这片地界呆下去,你可说了不算…这事造成多大的影响,我叶妩不知道,也不想知道,反正我又不是走仕途的,我只是知道——我这个小辈在受委屈的时候,三叔可是一言不发的在旁边看笑话呢。”

君安业的脸色阴沉如水,整个人犹如筛子似的颤抖着…他能不抖吗?他是直属负责的领导,张成刚和孙洪文被抓,他这个上司根本逃脱不了责任,换句话讲,这事的黑锅,他君安业是背定了!

他君安业虽没有大哥二哥的那般能干,这个年纪熬下来,也成了市里排的上号的BOSS一枚,而且直属分管着警署这一块,张成刚是副署长、副组长,孙洪文又是他手上的一把刀,他的左膀右臂都断了,他又怎么可能跑得了?

想到自己熬了这么多年的心血,一朝毁在叶妩这么个死丫头手上,他就满心的不甘与愤怒!

叶妩这个贱人,她没事在身上带针孔摄像头干什么?如果不是她,自己也不会成了背黑锅的那一个!

至于他这个三叔陷害自己的侄媳妇…呵呵呵,那算你活该!

现如今唯一的办法,就是让叶妩这个受害者也跟韩都好好求求情,等他回家再跟老太太说说,让老太太发力,两边都使点劲,他君安业兴许还能保住职位,最多挨个处分。

君安业通红着眼睛,咆哮道,“叶妩,你别跟我在这里废话!我告诉你,想好好地当我君家孙媳富,你现在就立刻去找韩都,跟他说你不追究这件事了!——现在立刻去说!”

“三叔,你还是冷静一下的为好,”叶妩笑眯眯的摆弄着自己手腕上带着金丝翡翠镯子,浑然毫不在意似的,“赔偿呢,我肯定是要的,责任呢,我也肯定是要追究的…三叔有这功夫跟我磨叽,倒不如回家求求奶奶,兴许她能保下你呢?”

君安业咬紧牙关,强行忍住自己打死这个丫头的冲动,“叶妩,我告诉你,你别不识抬举!你现在必须马上去跟他们说,你不追究这件事了!马上去说!”

叶妩眨眨眼,俏皮的道,“三叔,我还真就不识抬举了,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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继续五千字的飘过…

第6章 处罚

君安业,是君胜男和君明凯姐弟俩的父亲。

今天看来,父子三日内的愚蠢,还真是一脉相承的,真不愧是亲生骨肉。

当君安业理直气壮的要求这个侄媳妇放弃追究责任时,叶妩真心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难道自己看起来,就这么软弱可欺吗?你上嘴唇碰碰下嘴唇,就要我放弃追究责任,忍下这口差点被冤枉死的恶气,安安心心的给你们君家当包子?

呵呵呵…我呵呵你一脸大姨妈!

我呸!真不要脸!敢情你们君家的不要脸,都是一脉相承的吧!君明翊就够不要脸的了,你这个三叔也跟着学,找人陷害完自己的侄媳妇不够,居然现在还好意思舔着脸皮,理直气壮的要差点被害进监狱的侄媳妇找人说,不追究这事以保住你的官职?

从警署离开时,君安业直奔着君家别墅而去,不等着在玄关处换鞋,他就已经惶惶的冲到在客厅里参禅的君老太面前,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几乎要哭了出来,“妈,这一次你可要救我啊!”

君老太老眼睁开,看着自己小儿子那如丧考妣、一副天塌下来的模样,不由得皱了皱眉头,放下手上的佛珠,“三儿,出了什么事,你好好的站起来跟我说…你现在这个样子,哪里还有个世家子的清贵样?”

君安业哭丧着脸,“妈,你要是不救我的话,儿子这次可就死定了!不仅位置保不住,恐怕连世家子弟的体面都要丢光了!”

“别跟我干嚎,说吧,到底是怎么回事?”君老太无奈的拄着拐杖站起身,看着这个幺子,心里暗暗叹了口气。

北宁市四大豪门、两大世家,说起来风光无限,却大多都是隔代传,所谓隔代传,就是爷爷这一辈跳过儿子,直接把家业传给孙子这一代…

甚至近些年来,隔代传俨然已经成为北宁市的一大特色习俗,别人都当这是从豪门世家间流出来的规矩和习俗,甚至引以为傲的跟风学把隔代传当成了什么高大上的好东西,可又有谁会知道,之所以隔代传…实在是儿子这一辈撑不起家业啊!

或许是来源于这座城市的诅咒,两大世家、四大豪门,大多都是儿子平庸无为,孙子却精明强干,这种怪现象直接造成了北宁市豪门世家里的老一辈拼了命的想要多活几年,为的就是多教点孙子,等百年之后,年轻的孙子好能在这座城市里站得住脚…

君家是这样,叶家是这样,甚至金家也是这样,秦家好歹有个厉害的儿媳妇——秦夫人,能撑起家业,给秦致多熬点时间,也让秦家老两口能安心的颐养天年,孟家听说也是个孙女和孙子竞争家主之位,至于苏家…呵呵,那就是一笔糊涂账,到现在连下一任家主是谁都没弄明白呢。

莫名的,君老太心里暗暗的羡慕起了秦家的老两口。

“妈,老爷子生前在世的时候,给小三定下的是什么破媳妇?”君安业苦着眉头,忍不住骂骂咧咧的大叫道,“你赶紧让三儿休了她!”

君老太紧锁着眉头,“明翊的媳妇?你说叶妩?那丫头怎么了?”

君安业恨不得嚎啕大哭起来,“妈,叶妩那个贱人,她…”

“住嘴!”君老太冷着脸色,跺了跺手上的拐杖,“叶妩再怎么不好,那是你侄媳妇,你这个做长辈的,有这么说话的吗?!这话让外人听了去,我君家的脸面还要不要了?”

君安业讪讪的垂下了脑袋,委委屈屈的道,“妈,我也只是太生气了!你都不知道啊,叶妩这个…女人,她居然敢设陷阱害我!”

“说明白点,到底怎么回事!”君老太沉着脸色,显得有些不耐烦了。

君安业有点心虚,可是想想自己现在的位置肯定要保不住,也只能咬紧牙关道,“妈,是、是金家别墅爆炸案,我找人陷害她的事,被她闹腾出来了!下面的人办事没办利索,居然还落下了把柄在她手上,现在她掐着证据,跟市里讨要说法…”

“什么?!”君老太脸色瞬间煞白一片,整个人摇摇欲坠,差点没被气昏过去!

君安业被吓坏了,赶紧扶住君老太,将她扶到沙发上坐下,“妈、吗…你小心点身体!你要是有个万一,谁还能救我啊!”

君老太被自家儿子的这话气得掐死他的心都有了,指着他的鼻子怒骂,“我怎么生了你这么个冤孽啊!”

君安业满脸的委屈与不甘愿,“妈、妈…这是真的不怨我!是叶妩这个死丫头太狡猾了!谁能想到,她这么谨慎,居然进警署协助调查,都多个心眼!”

君老太深深地吸了几口氧,这才扶着胸脯喘匀了气息,跺了跺拐杖,“小三,你也四十多岁人了,怎么做这点小事都能被人留下证据?我就是让你使力把脏水往叶妩身上泼,顺便再给她递个口信罢了,这两件小事根本毫不起眼,你怎么就给她落下了把柄!”

“都怪下面的人办事不利索!”想到孙洪文这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手下,君安业忍不住恨得咬牙切齿,“是他们自以为胜券在握,行事就大胆放肆了一些,谁想到…竟然被叶妩钻了空子,落下了把柄!”

君老太将身体靠在沙发的柔软背椅上,“她手上拿着的是什么证据?录音?有可能翻盘吗?”

君安业懊丧的摇了摇头,“我是学刑侦的,录音不可能作为重要物证,这事我比谁都清楚…是一份段录像带!叶妩那天去警署的时候,身上带了针孔摄像头!这段录像带,就算是被送上法庭,也是实打实的铁证!”

君老太浑浊的眼底,流露出一抹黯淡来…饶是她君老太老如此的谋深算都没料到,她这辈子终日算计着别人,却终于有一天打雁被雁啄了瞎了眼,算计人不成,反而掉进了一个小丫头的圈套里!

如果实在没辙的话…也只能暂时委屈幺子君安业,让他暂时远离北宁市这个圈子了。

反正也只是委屈他几年,这事风声过去,主管领导离开这里,到时候君安业他还能回来,继续当他的领导。

“妈,这次你一定要救救我啊。”君安业的声音带着几分颤抖,心虚的眼神悄然投向君老太,张了张嘴,却还是没说出口。

他不敢说啊!

这一次事情闹大了,连边北郡韩家的核心人物韩都都参合进来,自己利用这次金家别墅爆炸案,在调查组里架空了其他人,为了邀功,欺上瞒下,他君安业和整个君家,已经惹怒了韩都!

就在君安业在家跟个鹌鹑似的惴惴不安、惶惶不可终日之际,看守所内,孙洪文为了自保,主动向调查组供出,他在领导君安业的授意下,多次向几位富豪索贿之事,而张成刚则干脆给调查组提供了一份他自己记下的账本,上面清晰明确的记录着君安业的所作所为…

这下子,原本从诬陷和伪造证据,上升为贪污,调查组成员不敢疏忽,直接把这事捅给了副郡长韩都。

韩都早就对君安业和君家怒了,你们算计自己的侄媳妇,你们北宁市内斗,却拿我韩都当枪使,真当我是泥捏的,没有半分火气?他大手一挥,直接从边北郡调来警员,甩出四个字——严查到底!

君老太得到消息,亲自去找韩都时,已经是三天之后了,也不知道是谁那么缺德,把这事通捅了出去,报纸上长篇累牍的全是君家三字君安业涉嫌索贿的事情…

君老太见了韩都,具体谈话内容,别人并不知晓,可他们却知道,君老太从韩都办公室离开的第二天,君安业就被人从看守所放了出来,而报纸杂志上,再没了半点关于此事的痕迹,一切就好像从来都没发生过似的。

离开过后的第三天,君安业被开除公职,永不录用,而君家长子定邦国则宣布退出放弃即将到手的副郡长位置…

这场高层博弈,终于缓缓的落下帷幕,而这场巨大风波的引子——叶妩,也悄然沉寂了下来。

外面的人并不知道,当君安业从看守所里被放出来,回到君家时,他几乎被君老太和大哥君定邦联手打个半死!

这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混账!他差点害了整个君家啊!

自己闯了祸不说,事后找君老太求救,居然说半句留了半句,故意隐瞒下惹怒了韩都的事实,韩都的突然插手及雷厉风行的行事风格,让整个君家都措手不及,如果不是君老太当机立断的舍下老脸,去向韩都这么一个小辈求情,君家甚至不知道自己何时惹怒了韩都!

本来,当初君老太只算计到了叶妩这一块,却根本没注意,这个调查组临时空降下来一个总负责人,还是边北郡世家韩家的核心人物,君安业虽说知道这事,但也只以为韩都是下来镀金的,根本就没拿人家当回事!

现在,他君家借用爆炸案调查组,而算计起了叶妩,莫名的把调查组总负责人韩都搅合进了北宁市的勾心斗角里,韩都如何不怒?!

老幺君安业明知自家得罪了韩都,却惧怕责备,而故意隐瞒下此事,君老太如何不怒?

为了保住幺子,为了保住君家的这点脸面,君家老大君定邦甚至舍弃了即将到手的副郡长之位,以换得弟弟平安无事,他如何不怒?

在韩都看来,你们北宁市的豪门世家圈子,自己关起门来勾心斗角无所谓,但你不能拿我这个外人当傻子糊弄、当枪使啊…你们君家这么做,摆明了是没把我韩都及身后的整个寒假放在眼里,也怪不得人家抓着你君安业索贿的事不放!

可还没等众人从君家事的震惊中回过神来,报纸上再度传来一个惊天消息,——郡级调查组公开向叶妩登报致歉!

报纸上写的比较简单明了,就是大概的说了几句,因为调查组内某些工作人员的失职,而导致协助办案的叶妩名誉受损,郡级调查组连续三天公开向叶妩登报致歉,并郑重声明,经调查核实,本案与叶妩无关。

一时间,关于叶妩成了杀人凶手的传言,彻底偃旗息鼓,没了踪影…

等不及金家别墅爆炸案破案,北宁市再度传来一个消息,金家准备搬离北宁市。

当金美诗站在叶妩面前,把这个消息告诉给她的时候,叶妩愣在那里,好半天没有回过身来,她怎么也想不到,金家居然会做出这个选择。

依稀还记得,上辈子即便是她业务三十岁那年死在君明翊的手上,金家还屹立不倒着,金美诗招婿入赘进金家家门,金氏银行越做越大,最后俨然称霸边北郡;

而这辈子,她叶妩只不过是略施巧计,便正大光明的拿到了金家祖传的金氏银行,还这般轻易的逼走了四大豪门之一的金家…

一袭素色长裙的金美诗,整个人足足瘦了两圈,神色憔悴而苍白的站在叶妩面前,可熠熠的美眸里却荡漾着前所未有的华彩,精神迸发,气势十足的叫道,“叶妩,你不要高兴得太早,我们金家…迟早还是会回来的!”

叶妩安静的打量着眼前这个好像重获新生的金美诗,目光最后流连到跟在她身后的女保镖梁秋,忽然笑了笑,“行啊,金美诗,我叶妩等着你的挑战!希望到时候的你,已经有了足够的能力,跟我一战!”

“一定会的!”金美诗傲然扬起下巴,眸光中满是坚定与执着。

叶妩洒然一笑,好奇的问道,“你是要带着金家,去雁江市定居吧?”

金美诗面色不愉,“这与你有什么关系吗?”

“雁江市,格局太小了,经济方面,实在没法跟北宁市比。”叶妩摆弄着手腕上的极品羊脂玉的镯子,慢声笑道,“边北郡几十座城市,雁江市排位后十名,而北宁市排名前三,那里…并不适合你们金家。”

“但雁江市是边境城市,毗邻西戎帝国。”金美诗死死地攥住拳头,深深地吸了口气,难得好脾气的道,“从今往后,我金家会专注于黄金现货,到时候希望在黄金市场上,能遇见你!”

“黄金?”听见这两个字,叶妩突然乐了。

有了金美诗这句话,叶妩这才意识到,原来金家还没勘探江陵县西南的那片土地呢?

啧啧,自己给金家挖的这个大坑,他们金家还没发现?

“行啊,我等着,”叶妩莞尔的笑了笑,似乎又想到了些什么,拍了拍脑袋,好奇的问道,“对了,可以告诉我一下吗,你把杜家家主怎么了?我就是挺好奇的。”

听到杜家家主这四个字,金美诗好像听见什么可怕的字眼似的,悄然后退一步,脸色有些难堪,尖锐的叫道,“叶妩,你未免管得有点太宽了吧?”

“这不是在管你,而是想请你满足一下我的好奇心。”叶妩笑嘻嘻的摆弄着手上另外戴着的一只矢车菊蓝宝石戒指,“放心好了,这里没有窃听器,也没有针孔摄像头,我不是在诓你的话,就只是很好奇…好歹我们也交手两次了,算是对手吧?就看在对手的面子上,告诉我呗。”

金美诗抿了抿唇角,谨慎的看向叶妩,再度后退一步,很是平静的道,“杜家家主,也就是我的新婚丈夫,在婚礼第三天,因为太高兴喝过了,从楼梯上摔了下来,摔断了脊椎,成了瘫痪病人,目前正在家里修养。”

叶妩眼前一亮,赞叹的看向金美诗,“果然是黑寡妇呢…”

“你闭嘴!”金美诗面色铁黑,指着叶妩高声叫道,“如果不是因为你,我又如何会有今天!哼!”

叶妩很是无辜的耸了耸肩膀,指尖轻轻的擦拭着矢车菊蓝宝石的戒面,神色平淡得毫不吝惜。

金美诗的目光一直流连在叶妩手指上戴着的那枚矢车菊蓝宝石戒指上,眸光里隐隐的有些艳羡。

事实上,金美诗最喜欢矢车菊蓝宝石的色泽,只可惜这种蓝宝石早就已经绝产了,现世仅存的,也早就被人买下成了收藏品…她堂堂金家大小姐,就算是再喜欢,从小到大,也只得到两个指甲大小的矢车菊蓝宝石而已。

可是叶妩呢?每一次她出现,身上总是戴着不同的名贵矢车菊蓝宝石,就连戒面上的都堪比鹌鹑蛋大小!再加上身上那些向来都不曾重样过得各色翡翠…

这就是北宁市最古老豪门的底蕴吗?珠宝首饰,无一不是绝世珍品,无一不让她惊艳垂涎!

这样的叶妩,她金美诗拿什么跟人家斗?

叶妩浅笑摆弄着手上的矢车菊蓝宝石戒指,眼神偷偷的瞄向金美诗恍惚的神情,眼见着她的注意力被自己手上戴着的戒指转移开后,这才笑嘻嘻的问道,“你回门那天,装了多少个定时炸弹?”

“七…”

话音戛然而止,金美诗脸色瞬间惨白,猛地抬起头,死死的瞪着叶妩,怒声咆哮,“叶妩,——你又诓我!那天爆炸案,跟我没关系!”

叶妩抿唇一笑,笑得得意而狡黠,从容的走到金美诗面前,伸出手,掸掉她肩膀上的一根短发,这才笑嘻嘻的道,“安啦!放轻松一点,只要不冤枉我,管它这事是谁干的呢,你放心好了,我什么也没听到,别太紧张。”

金美诗跟个受惊的兔子似的,猛地后跳一步,远离了叶妩,这个叶妩,实在太可怕了…一不小心就会掉进了她挖的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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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不许叫我蜗牛魂,不许嫌我更新速度慢,不许嫌我更新晚,以后要在书评区里统一夸我——“魂姐真勤快”!

不然就不爱你们了,握拳!哼哼~

第7章 离开

静寂的夜里,一弯银月挂在夜幕上,静静地倾洒下银色的清冷光辉。

四月酒店东塔顶层总裁办公室的落地窗户旁,司凛那浓黑色的轮廓静静地站在那,银色月辉映衬着修长笔挺的身形,俊脸上架着一副无边框四方眼镜,显得斯文优雅,那双银灰色的鹰眸幽邃深沉得宛若汪洋大海,只是唇角间隐约漾动着一抹森冷诡异的微笑,如同是一位从黑暗中走出来的贵公子,俊美、贵气、优雅而邪异入骨,与周围的夜色交相辉映,形成一幅浓墨重彩的画卷。

而站在他身后的,则是三个姿容各异的俊秀男子,身上穿着跟普通军装不一样的纯黑色军礼服,似乎与整个夜色合而为一体。

“阿盏。”司凛低沉德尔嗓音响起,在这片浓墨重彩的夜色里,优美得好像是大提琴的低吟。

站在中间的高挑青年站了出来,垂下高傲的头颅,恭敬的道,“boss。”

“天京城那边的事,事情查的怎么样了?”司凛没有回过身,背对着他,嗓音淡淡的,带着一抹莫名的威仪。

陆盏回过头,偷偷看了一眼左手边的容叙,重新恭敬的垂下头,显得有点愧疚,“最近他们太老实了,根本让我们抓不到半点把柄,目前没有任何线索。”

司凛悄然垂下眼睑,“既然查不到,那就算了,继续监视即可…容叙,你呢?”

容叙也半步上前,默默然的摇了摇头,“他们很狡猾,根本没有留下半点证据,但是下面的人已经查到了一条隐藏的线索,需要从老七那里调派人手。”

“可以。”右边的黑衣男人沙哑着嗓子,淡漠的道。

“那好,这事必须要抓紧,”司凛眸光泛冷,忽然似乎想到了些什么,默默然的转过了身,望向容叙,斯文的眼镜片后面陡然投射出一抹锐利的视线,“上次我让你查叶妩和君家的事,你查得怎么样了?”

容叙差点被司凛突如其来的话吓到,轻轻的咳了咳,从自己随身带着的皮包里掏出厚厚一摞子的文件,递上前去,“在档案室里我查到了一部分叶妩和君家的资料,完全没有任何问题,只是有两个地方,让情报分析人员,都有些摸不到头脑。”

司凛接过文件,轻轻的翻阅了起来,“说。”

提起这事,容叙满脸的肃穆与郑重,“第一,君家的君老太,和天京城蓝家,似乎有点关系,而君家二孙媳妇姜蓝梦似乎跟蓝家也有点瓜葛,我有理由怀疑,姜蓝梦应该跟蓝家有血缘关系…这些我们需要进一步查证,最好能拿到DNA样本。”

“天京城蓝家?”司凛面露诧异之色,静静地走到巨大的实木办公桌前,指尖轻轻的敲击着办公桌,似乎陷入了思忖中…

过了好半饷,司凛终于含笑抬起头,唇角翘起,“果然有点意思啊,北宁市这一趟,我来得还真是对了…想不到,叶妩居然会给我这么一个‘惊喜’呢,容叙,命令他们继续查下去!蓝家可是天京城的五大世家,权柄极大,他们家不容许有任何问题!”

“是!boss。”容叙舔了舔嘴唇,忽然纯良的笑道,“这第二点,就是叶妩的问题了。依照上来看,叶妩的个性应该是极为温顺恭谨的,但是她在和君明翊结婚前、结婚后,简直就是判若两人!如果不是她的一些习惯性小动作以及DNA比对完全吻合,让我们判定她确实是我们资料上的那个叶妩,不然的话,情报分析人员都会以为,她被人顶替了。”

司凛悄然垂下眼睑,敛去眼底的一切神色,指尖与实木桌面再度发出敲打声…叶妩,叶妩啊…

一声淡漠而冰冷的笑声忽然传来,司凛缓缓抬起头,那双银灰色的眼底,再度恢复了那般诡谲森冷而又无情漠然的神色,笑着喃喃自语道,“叶妩…你果然有秘密呢,好想把你慢慢的扒开,一件一件的掏空你所有的秘密,让你无所遁形,只能乖乖地呆在我身边,怎么办?”

容叙三个人赶紧垂下脑袋,心里默默的为传说中的那位叶小姐点蜡…被自家BOSS惦记上了,你呐,自求多福吧。

正当容许为叶妩默哀三分钟时,门外敲门声响起,“司凛,你收拾好了吗?”

听见叶妩的声音,司凛看了一眼容叙三个人,容许左右两边的陆盏和老七对视一眼,向司凛最后恭敬的行了一礼,推开休息室的门,走了进去,关好门。

容叙看了一眼司凛手上的文件,示意他收好,这才走到门边,给叶妩打开门,“叶小姐。”

“嗯。”叶妩轻快的应了一声,笑吟吟的径自走了进来,快步走到司凛面前,挽住他的手臂,“司凛,收拾好了吗?我那边已经准备好了,两个小时后的火车,提前二十分钟火车进站。”

司凛浅笑,伸手搂住叶妩的腰际,“收拾好了,反正我也没什么可装的,你自己的东西要准备好。”

“那成,果果他们已经在楼下等我们了,换件衣服的,我们就下去,怎么样?”叶妩言笑晏晏的晃动了一下自己手上拿着的纸袋子,“我特意给你也带了一身衣服,坐火车去,总不能你穿这一身吧?”

司凛无奈一笑,再没了之前的模样,“好,都依你,真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居然放着好好的飞机不坐,非要坐火车那种人挤人的交通工具…哪里还有半点豪门千金的矜持娇贵样子?”

叶妩嘿嘿一笑,撒娇似的抱着司凛的手臂,“豪门千金做得太累了,总要隔段时间放松自己才是,矜持高贵在圈子内保持就好,一直当豪门千金,那多没意思啊?我是去上学的,又不是去当豪门千金的,我就是想体会一下普通女孩子应该有的生活。”

一直高大上习惯了,总会累的,叶妩就是很单纯的想体会一下,普通女孩子会过什么生活?

“好吧,算你说的有道理,”司凛牵着叶妩的手,径自走进了休息室。

整齐简单的休息室里,哪还有刚才那两人的身影?

休息室里,叶妩对着镜子简单的在自己脸上修饰几下,便回到了曾经的那张不太起眼的容貌,还特意戴了一副黑边框的学生眼镜,换了件银灰色软绒休闲衫和牛仔裤,外面披着一件略显土气的黑色外套,脑袋后面吊着个长马尾,脚上是一双运动鞋,笑盈盈的站在穿衣镜前,如果忽略掉那一身矜持优雅的气质,几乎真的跟个普通女学生似的…

看着叶妩满脸的兴奋和欢喜,司凛也跟认命似的脱下自己身上的衣服,换上了叶妩给他准备好的衣服,老样式的牛仔裤和一件俗气的棕红色T恤,外面是件深灰色的双排扣外套大衣,那副无框眼镜早就被叶妩换成了跟她同款的男学生眼镜,这么俗气的一身学生装,穿在司凛的身上…居然穿出了国际超模的感觉!

面前的司凛,依旧俊美得耀眼。

叶妩恨得牙根痒痒,气恼的大叫了一声,伸出爪子,在司凛脑袋上恶狠狠地揉了几下,直到把他头发弄得乱糟糟跟鸡窝似的,这才轻哼一声,满意的吹着口哨走了出去。

司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