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山一带的土匪,看着是普通的土匪,但是却跟训练的士兵一样,厉王的手倒是伸的长,竟然伸到了他的西宁这边。

只是不知道皇帝那里是不是有这个觉悟,对皇帝,西宁侯也不想费那个心提醒,这位皇帝每次跟他都只是要钱,要是哪一天自己不给他钱了,恐怕这反贼的名号就会按在他的身上了。

西宁侯说完了公事,然后问王琅,“在你母亲那里见到了你表妹了没有?”

王琅摇头,西宁侯奇怪的说道:“难道你表妹有事儿?”这也不应该啊,舜华是个乖巧的孩子,不可能故意躲着她表哥吧。

结果西宁侯一问,才知道是自己的妻子给外甥女传了话,西宁侯直接怒了,在用晚膳的时候,对容氏说道:“是你说订了婚,就不能见面了?”

容氏说道:“侯爷说的是?”

“我说的什么,难道你不知道?好好的一个简单的事儿,就是你给弄复杂了!是叫已经订婚的不能再见面了,难道以后琅哥儿就不能和他表妹见一面了?我倒是要问问,这见了面,是会少一块肉还是怎么了?”对于西宁侯来说他们西宁这边本来就民风开放,不像是那种礼教森严的,为什么不能见面?

见面了就是不知道羞耻吗?西宁侯很腻歪这种事儿,更何况是关系到两个孩子的。所以西宁侯跟容氏是一点儿也不客气。

容氏被说的眼眶红了,说道:“侯爷,我也是为了两个孩子好啊,他们订了婚,再在一个府上,难免会被人说三道四的。”

“谁会说三道四?谁敢说三道四?我看这府里谁的嘴那么碎?名正言顺的未婚夫妻,见面了又如何?倒是不相干的人,少见面为好!”

别以为西宁侯不知道,容氏的侄女儿经常在这内院里晃悠,都是多大的姑娘了,怎么一点儿也不知道避嫌?

“再如此!这府上你也不用管着了,我看老大媳妇都嫁进来好几年了,也是该让她管管家了!”

容氏一听,心里着急,要是不让她管家了,她怎么还能补贴容家?容氏忙说道:“侯爷,妾身错了,我以后再也不这样了。”

“哼,你好自为之!别再糊涂下去了!”

容氏被西宁侯这么一顿训斥,也不敢说那些话了,就是对李舜华也不敢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了,她生怕西宁侯不让她管家了,所以这段时间不能出错。

只是对钱氏却心里有些疙瘩,因为总想着钱氏要取代自己管家,这心里就不舒服了。

容氏小心翼翼,可是容家的人却不那么争气,竟然闹出了强夺人家的铺子的事儿,这事儿闹得还挺大,直接是捅到了西宁知府这边,虽然在西宁这个地方,知府只是个摆设,什么都看西宁侯的眼色,可是一般人有了什么事儿了,还是会到知府衙门来。

这天,就有人告状,说是容家的二老爷强抢他家的首饰铺子,他实在是受不了了,所以才豁出去去告了状,这西宁府,谁不知道容家是西宁侯的岳家,这人敢告容家,大家都在看西宁侯是怎么处理的。

“怎么处理?自然是实事求是,该怎么办就怎么办。”西宁侯如是说。

如果容二老爷真的是做了错事,那就该受到惩罚。

事实上,容二老爷确实是做出了仗势欺人的事儿,以西宁侯小舅子的身份,把人家生意很好的首饰铺子准备极低的价格给买下来,人家老板不同意,就各种威胁和恐吓,把人家弄得都过不下去了,要不然,人家老板也不会豁出去了。

容氏知道这个消息,还是容二太太哭哭啼啼的来求情,以为容二老爷已经被抓了进去,关进了知府衙门的大牢里。

容氏把那西宁知府给狠狠的骂了一顿,想要派自己的陪房去知府那边说说,让把人给放回来。

可是陪房的回来,却说知府那边不放人,容氏一听大怒,觉得这知府的胆子太大,在这西宁府,他们侯府就是土皇帝,这个知府竟然连她这个西宁侯夫人的话都不听,简直是岂有此理!

可是知道事情不是发火就能成的,容氏就去找西宁侯去求情,顺便把西宁知府给说了一顿,没有想到西宁侯却说道:“是我吩咐把人关起来的,关人家知府什么事儿?”

容氏一听傻了,她说道:“侯爷,您就是对我再不满意,对着我就是了,为什么要不放过我娘家的兄弟呢?”

“正因为是你娘家的兄弟,所以才要严惩,外面的人都看着这件事,我要是徇私,那么以后还有谁还能心腹我这个侯爷?再说,你兄弟确实是做出了这件事,是做错了,如果不受到惩罚,以后还不定能捅上天去,这件事你就别管了!”

容氏只觉得心灰意冷,连丈夫都这么说,她还能怎么办,没有办法的容氏,又找了长子,想让长子找他爹说说情,好歹是他亲舅舅,可是王璟却说道:“爹这样做,也是为了咱们家好,娘就别管了,我看二舅舅顶多是关几天就能放出来了,以后约束着些,别再做出这种事了。”

他爹正要立威呢,哪里能给他拆台?再说,王璟也不喜欢容家的人仗着是王家的亲戚就为所欲为,如今战事不定什么时候就要发动起来,可不能因为些许小事,就让人对西宁侯府有了微词。

容氏见大儿子也不帮自己,就又找到二儿子,可是二儿子直接说这事儿他不帮忙,容氏没有办法了,还想着让李舜华跟西宁侯说说,毕竟西宁侯很是疼爱这个外甥女,如果有她说话,那就事半功倍。

可是还没有等她去找李舜华,容二老爷就被打了二十板子,接着让他给那家首饰铺子的老板赔礼道歉,并且让容家给了老板适当的赔偿,西宁侯府这边,也相应的给了一些赔偿,事情就这样解决了。

容氏再求情,就是做了无用功了。

就这件事,让容氏很是心灰意冷,她连自己的娘家都保不了,这西宁侯夫人真是做的太没有意思了。

不过,以前容家也没有出现这种闹上堂的事儿,为什么现在会这样呢?

对于容家二老爷的这个事儿,容玉婷却知道,这可能是自己引起的,可是为什么二表哥会对自己这么无情呢。

原来容玉婷被容氏接到西宁侯府后,又知道了家里的打算,她不想嫁给王家的三爷,心里对王琅是念念不忘,就在王琅回来的某天,装着自己做的汤,去找了王琅,然后,这中间,容玉婷姑娘胆子大了一些,做了些不得体的事儿,或者是像王琅表白了还是怎么的,结果被王琅把汤给泼了,容玉婷的一片心也成了空。

如果单是这样,王琅也不会这样对付容家的人,而是因为这容玉婷在汤里下了一些料,被王琅给识破了,他当时没有训斥容玉婷,容玉婷还以为王琅没有发现,只觉得是自己运气不好呢,汤才泼了。

可是容二老爷出了这个事儿,容玉婷才知道,自己的所作所为,已经被王琅给记在了心里,所以才给了容家一个下马威。

容玉婷是想生米煮成熟饭,可是她算计错了人。反而危害到了自己的家人,容二老爷可是容玉婷的亲爹,别人不对付,就对付容二老爷,就是让容玉婷知道,她做了什么事儿该受到什么惩罚。

“二表哥的心也太狠了,我只是喜欢他,想和他在一起,为什么这么的对待我?”容玉婷在心里问道。

你喜欢人家,人家就非要回应你?不回应你,就是心狠?这是什么逻辑?要真是这个道理,那么世上的疯子也太多了吧。

王琅从来都不喜欢容家的人,包括容玉婷,小时候去容家,他身上的一些贵重的东西,还会被容家的孩子给抢走,那时候他对容氏说了,容氏却说他这些东西多,让给表弟表哥们也没有什么关系。并且让他不要跟西宁侯说了,这样的事情多了,王琅就知道,自己这个母亲,把娘家的所有人都看到比自己这个儿子重,于是之后,他再也没有跟容氏告状了。容家的人谁要是再想夺自己的东西,他都狠狠的揍过去,只把他们打的再也不敢招惹自己。

最开始的时候,他打不赢,弄得鼻青脸肿,可是母亲却说男孩子摔摔打打的正常,而当自己把容家的那些孩子给打了后,容氏就让自己给他们道歉,人的心经不起伤害,这一次次的,让王琅对这个母亲不再充满期待。

所以现在的王琅,对容氏也只是知道她是自己的母亲,其他的,在王琅心里不算什么了。

容家的人,更是不在王琅的眼里,而这个容玉婷,却用这种下作的手段来达到自己的目的,真是不知所谓,容二老爷这还是太轻了。

“姑母,我想回家去了。”容玉婷对容氏说道。

容氏看容玉婷有些想哭的表情,就忙问道:“好好的怎么想要回去?你爹那个事儿,你放心,我一定给你们做主!”

做主?你什么时候能给我们做主?容玉婷对容氏已经不抱希望,但是现在不靠她靠谁?

容玉婷道:“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二表哥有些不喜欢我,以前二表哥也不是这样的,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来了李家的姑娘,他毕竟和李家姑娘定了亲,也是为了避嫌!”

这话一出口,容氏立刻说道:“避嫌?为什么要避嫌?你是我亲侄女儿!就在这里一直住下去,我看谁敢说什么,都是做客的,为什么你要避开?你就安心在这里住着,我会跟你二表哥说的,你们从小也是青梅竹马的长大的,如果不是有人挑唆,也不会是这样,他只是一时糊涂了,以后肯定不会那样的。”

“那姑母好好的跟二表哥说,可别因为我的事儿,您和二表哥吵起来。”容玉婷忙说道。

“放心,我们是母子,怎么可能吵起来?这也是有人在里面搞鬼,不然不会这样。”

容玉婷成功的把矛头转向了李舜华,她自己不好过,也让李舜华也不好过。

凭什么她一点儿都没有付出,就能和二表哥定亲,而自己这么些年这么努力,却被二表哥嫌弃?

既然你要嫁进来,那么自己的姑母就是你的婆婆,一个不被婆婆喜欢的儿媳妇,看你以后有什么好日子过。

自从知道二表哥的态度后,她就知道自己和二表哥不成了,二表哥心狠,她不想就这样的黯然退去,不能怨恨二表哥,那么她把所有的怨恨都放在了李舜华的身上。只要想着李舜华以后过不上好日子,她心里就舒服。

容氏把容玉婷给劝在了府里,却在转头李舜华给她请安的时候,对李舜华冷漠的很,李舜华闲着的视乎,就给舅舅舅母还有二表哥各自做了一双鞋子,今天过来是拿给舅母的那一双。

容氏看了那双鞋子,连接都没有接,就对李舜华说道:“浪费了你这么宝贵的时间,我可没有那个福气穿上,你自己拿回去吧。”

当着钱氏等人的面,直接下了李舜华的面子。

钱氏眉头一皱,这个婆婆,又搞什么?难道把两个儿媳妇都得罪了,她就好受了?或许在她的心里,只有容家的人当她儿媳妇,她才会满意吧。

钱氏有些同情李舜华这个小表妹,就上前说道:“母亲,我看表妹做的鞋子针线特别好,您现在不穿,留着以后穿也是可以的。”

“婆婆说话,你一个当儿媳妇的插什么嘴?”容氏也没有给钱氏面子,直接把钱氏也给训斥了一顿。

李舜华笑道:“既然舅母不喜欢,那我就拿回去吧。”

李舜华真的有种好心被人糟蹋的感觉,要说这双鞋,她是用了很多心思的,结果舅母看都没有看,直说自己没有福气,就这么否定了。

从舅母那边回来,包括明月都很生气,明月向来是个很沉稳的性子,可是被这位舅夫人弄得都也毛躁了起来。

哪里有这么下人面子的事儿?就是再不喜欢,也不能这么明晃晃的说出来啊,这双鞋子,自家姑娘用了多少功夫?

明月恨不得把那双鞋子给扔掉,晓月直接说道:“舅夫人这也太欺负人了,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就这样说咱们姑娘,咱们姑娘什么时候又得罪了她了!这还是没有嫁过来呢,就这样不管不顾的,以后真的嫁进来了,那还得了?”

他们敬爱姑娘,从小到大,什么时候受过这样的委屈?

遇到一个不明白的人,真是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他们家姑娘这么好,舅夫人难道就看不到吗?

“都别绷着脸了,这样也好,以后我就不用多做一双鞋了,唉,说心里话,你们姑娘我,也不想给舅母做鞋子,现在不是皆大欢喜?”

不情不愿的给人做鞋子,实在是有些不舒服,如今正好,她也不用勉强自己了。

话说,自从李舜华感觉舅母不喜欢自己后,也努力过,可是再怎么努力,人家不喜欢就是不喜欢,她也没有办法了。

讲道理什么的,似乎用不到舅母身上。真是个神奇的人那。

有时候真想跟这位舅母撕破脸,也不用天天去请安了。

是不是该想个办法,让自己能名正言顺的不去请安呢?既然大家两看两相厌,那不如?

唉,可惜自己是在做客,这样似乎不大合情理。

“这件事别给二少爷说了,”李舜华吩咐道,不然二哥该生气和操心了。

二哥一生气,说不定就要带着自己出去住了,到时候弄得舅舅也生气,舅舅每天的事务那么多,为了这些内宅的事儿操心,她都觉得心疼。

“说给舅舅听干什么?跟二表哥说,既然他是你的未婚妻,那么不给你一个交代,那算什么?”

李骥还是知道了这件事,所以来找李舜华,息事宁人?他妹子受了这么大的委屈,干什么要息事宁人?

这样的事儿,最开始忍下去了,到时候就觉得你好欺负,以后会更欺负你,别想着他妹子年纪小,就能随便欺负了。

以前也没有觉得舅母是这样的不讲道理,可是现在怎么越来越不像话了?

难道真的是不喜欢自己的妹妹给她当儿媳妇?小时候自己过来西宁侯府,舅母也没有变成这样啊。

“小妹,你是不是有什么事儿瞒着我?”李骥越想越不对劲儿,舅母为什么就这么讨厌妹妹嫁给二表哥呢?如果真的是因为妹妹的年纪这么小,那也不该是这种态度啊。

再有,妹妹从小到大,也没有和舅母在一起说过几句话,怎么就被舅母所不喜呢?这里面肯定有别的原因。

“你不告诉我,我自己也能查出来!”所以,妹妹,你还是告诉我吧。

顶多是多费一点时间罢了,李舜华知道自己的二哥肯定是不问清楚不罢休,好吧,她也不想瞒着了,既然舅母都有那个心思,她何必还瞒着呢?

“什么?她想让她娘家的侄女儿嫁给二表哥?这真是荒唐,她现在还把她的侄女儿接在身边住着呢,这是想干什么?不行,我得去找二表哥,问问清楚,要是不行,这婚事就得给退了!”

这都是什么事儿,明明已经知道二表哥已经定亲了,还把一个娘家侄女儿天天带在身边晃悠,是欺负他们不知道还是怎么的?

他妹妹是长安侯嫡女,想要结亲的人家大把,又不是嫁不出去才许配给二表哥的,要是这样受委屈,还不如把婚给退了。

李骥气冲冲的去找王琅了,王琅正好是练了一会儿□□,见到表弟过来,就停了下来。

“二表哥,我有事儿问你!”李骥说话的语气不是那么好,王琅倒是没有说什么,跟着进了去。

“二表哥,如果你不想娶我妹妹,就早说,我妹妹也不是没有人要,犯不着受这个窝囊气。”

“先喝口茶。”王琅好脾气的说道,“我什么时候说不想娶表妹了?你听到了什么?”

李骥接过了那杯茶,可是却没有心情喝下去,他说道:“好,我信二表哥的话,可是舅母的心思却不是这样,舅母是你的娘,你这个当儿子的,要是你娘让你干什么,比如说,冷待我妹妹,你难道还能不听?我本来以为,我们家和舅舅家结亲,大家都皆大欢喜,可是现在才知道,原来舅母对这么亲事并不满意。怪不得从我们来到府上,舅母就对我们不冷不热的,我还以为哪里得罪了舅母,谁知道就是因为这桩婚事,要是我们只是普通的外甥和外甥女,也不会受到这样的冷遇了。舅母的好儿媳人选是你另外的表妹呢,早知道这样,我们还定什么亲那。”

“二表弟,你说的这些,我都知道。”

“你知道还跟没事人一样?”李骥更生气了。

王琅道:“我母亲是我母亲,我是我,我和爹对这门婚事都很满意。至于你说的什么别的表妹,那和我有什么关系?别人喜欢臆想,只不过是臆想罢了。”

“可是正因为这个,我妹妹被舅母不喜欢了,今天我妹妹好心的给舅母送了自己做的鞋子,却被人狠狠的下了面子,当着那么多人的面,我真不知道,以后等我妹妹真的进府了,舅母还想出什么法子来磋磨我妹妹。你难道能时时刻刻的盯着不成?”

“这件事我不知道,不过,我会和表妹好好说的。”有些话,只适合和未婚妻说。就是表弟兼大舅哥都不能说。

“不管你怎么说,我妹妹不能受委屈,不然我只能把这门婚事给搅合了!“李骥才不管什么面子不面子的。他妹子过的舒坦才是最重要。

王琅见李舜华来到西宁也有一段时间了,不过一直没有出去游玩过,所以王琅决定带着李舜华去透透风去。

“二哥不去吗?”李舜华问李骥。

李骥道:“我这段时间经常出去,就不去了,你和二表哥好好玩。这西宁的风景还是不错的。”

二表哥有话要单独和妹妹说,他跟着一起去就不方便了,再说,李骥想着,也气气舅母,你不是说这订婚的未婚夫妻不能单独见面吗?现在偏偏就让二表哥和妹妹单独出去,看你能怎么样。

这要是别人,李骥早就对舅母使坏了。谁让她办的都不是人事?

正因为是舅母,这才不好下手,亲戚见定亲,也有这个不方便,可是要是舅母再这样对待他妹妹,他可不管是不是舅母了。已经给足了她面子,她还不知足,就让她知道自己家里人是不好惹的!

第68章 乌龙

李舜华和二表哥没有做马车,反而是各自骑了马,去了西宁侯的一个私人马场。

这边是专门养得军马,连出入口都管的很严,没有令牌是进不去的。

要知道,现在的战争,可是冷兵器时代,一批好的军马,在战场上起的作用非常大。所以这边的军马的伙食特别的好,其他方面的待遇也比一般的马要强,刚出生的小马,住的都是单间,还有专门的人照顾。

这些照顾的人都是在战场上退下来的老兵,他们都是有些残疾的,或者是腿受伤,或者是缺了胳膊,再有就是眼睛也有残缺。

这些人不适合上战场了,西宁侯府这边就有许多安排这些老兵的地方。难怪舅舅这边的兵上战场都特别卖力,就凭着这个,也是让人佩服的。

这些养马的老兵见到二公子,都恭敬的微笑着打招呼,看来是对王琅平时也是很尊敬。

看完了军马,李舜华在跑马场跑了几圈,然后跟着二表哥骑着马散步。

“我们这边已经有了一个专门的牛皮加工作坊,出出来的牛皮很是不错。你上次给我的方法比平常的办法出来的牛皮要好很多”王琅说道。

李舜华笑道:“二表哥能用的上就好。”

只要二表哥没有问她是怎么想出来的就成,不然她还要编理由了,那样也太费事儿了。

结果二表哥没有问。她这个年纪,别说跟未婚妻增进感情了,估计在二表哥的眼里,她还是个孩子呢,所以那方面的话,真是说不出来的。

“以后就单独给我做鞋子吧,别人那边就不用了。”王琅说道。

李舜华听了,也直接问道:“舅舅那边不做不好吧。”单独给二表哥做,不给舅舅做,那就不好了,对舅母那边,不做是正好,她也不是那种人家都打你脸了,你还要继续伸出另外一张脸让人打的人。

至于舅母是不是要说自己,做了也说,不做也会说,那么自己为什么要费心费力的,还要让人说?

王琅说道:“爹那边我去说,母亲那边你就更不用管了。”

这个不用管,等后来李舜华就知道了。不用过不了多久,西宁侯府的管家权就直接给了钱氏了。容氏退居了二线。

当然,这是过了一段时间以后的事儿,现在的李舜华和二表哥在外面游玩,看了军马场,也看了那个牛皮作坊,王琅说道:“有什么想要的,可以让人直接去找我的小厮东平。”东平是王琅的院子里的小厮,王琅不会说什么甜言蜜语,而且觉得自己的表妹还小,说了她未必懂,他认为,两个人之间细水长流更好一些,说的多不如做的多。

他也不好说自己和母亲之间的矛盾,这些事也没有什么好说的。他只是想以后用自己的实际行动,来对自己的未婚妻好。

不过对于母亲这样的下表妹的面子,王琅也是很生气的。既然母亲不喜欢表妹做鞋子,那么以后也就不用做了。

他的空闲时间不多,所以抓紧时间让表妹在这一天玩的尽兴,才是他的目的。

只是王琅从来没有这样陪过女孩子,所以也不知道到底要去哪里,于是就军马场,牛皮作坊的去看。

要是换做了别人,肯定会觉得王琅不懂情趣,去这些地方,还是和未婚妻,真是够了。可是李舜华却没有觉得什么,反而玩的很高兴。

这些老兵们特别的可爱,虽然身体有了残缺,但是有一颗积极乐观的心。不少人都还带着妻儿在这边一起过日子。

他们中间有很多都不是西宁本地的人,天南海北的都有,可是却选择了留在这里,如果不是这里条件让他们满足,怎么会远离家乡来到这里定居呢?

李骥一直在等着王琅回来,等快到傍晚的时候,终于等到了。东平很有些无奈,这位表少爷从下午就过来了,一直都不走,弄得他也着急起来。

不知道到底怎么招待这位表少爷了,二公子回来后,东平真的松了一口气。

“你跟舜华说了没有?”李骥问道。

“说什么?”王琅拿了毛巾擦了手。

“还能有什么?你不解释清楚,以后这还怎么住的下去?”自然是舅母的事情了,还能有什么事儿?

王琅摇摇头,李骥着急了,“你怎么没有说?你是不是不想和我妹妹定亲了?”这位二表哥是怎么回事儿?难道真的是不满意自己的妹妹?还是嫌弃妹妹年纪小,所以正好借着这个机会,把婚事给解除了?

“二表弟,你多想了,在我看来,表妹什么都明白,我们不能老是拿她当小孩子看待,应该给与她同等的尊重。”王琅说道:“何况,我母亲的事儿,说多了也没有用,但是我会给表妹一个交代的。”

交代,什么交代?李骥等着这个交代,没有想到就等到了让钱氏管着后宅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