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的。”

“听阿姨的,走吧。”

夏妈妈说完,拉住了荣浅的手。

她自然不好再推脱,夏茵面上总算有了笑意,荣浅瞅着两人这幅近乎小心翼翼的模样,仿佛夏茵要有个朋友,真是多难得的事。

荣浅打了电话让司机先回去。

三人刚要走向小区门口,信号灯转红,却忽然有一辆车子快速疾驰而来。

尖锐的刹车声几乎撕破人的耳膜,荣浅下意识捂住双耳,从车上下来两名壮汉,其中一名扯住夏茵将她往车上拖。

夏妈妈尖叫着扑过去,“茵茵,茵茵——”

荣浅完全懵了,一人的手掌钳住她肩膀,她疼得倒吸口冷气,驾驶座上的男人忽然吼了声,“谁他妈的让你抓她了,老板的女人你也敢动!”

那年轻人吓得赶忙松手,回过头又去拖夏茵。

夏妈妈抱住了夏茵的腰,荣浅见状,欲要上前,信号灯跳过黄灯后转向绿灯,那两人心虚地瞅望四周后,使劲将夏茵推了把,厉声警告,“滚出南盛市,再不离开这,把你送回老地方。”

说完,快速上车后拉上门离开。

夏茵蜷缩在地上,手掌蹭破了皮,夏妈妈抱住她的双肩,情不自禁颤抖着嗓音,“这些都是什么人啊?茵茵,什么送回老地方?”

荣浅耳中反反复复出现那句话,老板的女人你也敢动…

她和夏妈妈将夏茵搀扶起身,夏茵受了不小的惊吓,一路上一句话没讲。

回到家后,夏妈妈替她用冷水擦着脸,“茵茵啊,你别吓我啊,快跟妈妈说说话,不怕啊,那些人都走了。”

“哇——”夏茵陡然哭出声的嗓音响彻整个房间,那里面包含的恐惧和惶恐令人心悸,夏妈妈着急坏了,不住抹着眼泪。

半晌后,夏茵才沉寂下来,双手抱住膝盖,“妈妈,我没事了。”

“茵茵,我们报警吧?”

“不,”夏茵忙摇头,“不能报警,他们不会放过我的。”

“那些人为什么会找到你,还让你离开南盛市?”

面对荣浅的问话,夏茵并没立即回答,她擦了擦眼睛,“妈,你去准备晚饭吧,吃过了浅浅才好早点回去。”

“好好。”夏妈妈朝荣浅看眼,“浅浅,你帮我劝劝茵茵。”

“好。”

等夏妈妈出去后,夏茵这才开口,她从床上下来,坐在荣浅对面,“浅浅,我知道你为什么疏远我,但我真没有动过厉景呈的心思,我躲他还来不及,他将我公然从学校带走,更不是像你想的那样对我有所图,他是想让我离开南盛市。”

“离开南盛市?”

“嗯,他只说让我赶紧离开,不然他也会有法子让我在这待不下去,可我不想走,我爸好不容易托了关系我才到南盛市来读书,这才多久。我更怕我妈跟着我折腾,其实我留在这,不会对你们有影响的。”

荣浅心里其实是在逃避,但她也知道,这些事,厉景呈都做得出来。

种种矛头都指向厉景呈。

“浅浅,”夏茵见她不言语,再度说道,“厉景呈肯定也是在乎你了,才会这样的,不管他跟X是什么关系,对你来说都不重要,哪怕有些事很荒唐,可他现在是你未婚夫,没有影响的。”

荣浅垂下了眼帘,“谁说没有影响?”

如果他真是X的老板,如果他要了她不是形势所逼而是蓄谋已久,那她现在还在他身边,不是个最大最悲哀的笑话吗?

夏茵小心翼翼看她眼,“为什么?”

荣浅没有和她多说,有些事,她连林南跟何暮都没告诉,更别说是夏茵了。

夏妈妈做好晚饭后进来喊她们出去,两人才刚跨出房门,就听到门铃声此起彼伏。

佣人过去将门打开,“请问你——”

对方强势地将门完全推开,厉景呈满面肃冷,犀利的眸子在屋内扫了圈,最后落在荣浅身上。

她没想到他能找来,“你怎么?”

细一想,必定是司机说的,荣浅拿过包,“阿姨,我就不吃晚饭了,我改天再来。”

厉景呈朝她伸出手,荣浅将手放到她掌心内,男人用力一扯,荣浅趔趄下,夏茵缩在边上一声不吭,夏妈妈也不认识他,只是出于礼貌说道,“浅浅,这是你未婚夫吗?要不留在这一起吃了晚饭再走吧?”

厉景呈原本走出去的脚步顿住,他转过身,周身竟已冷冽异常,他手朝夏茵一指,“别给我耍什么花样,再敢接近荣浅,我让你在南盛市一刻都待不下去!”

荣浅扳住厉景呈的手骤然用力,似是难以置信,但这样的话确实是从厉景呈嘴里说出的。

------题外话------

犹豫再三,本来是不想写明日预告的,怕被抽死

望天

但还是写吧,亲们小心脏其实都一流了,没啥大事儿,天空飘来五个字,那都不是事

明日精彩预告:

14——你若走了,我怎么办?

14你若走了,我怎么办?

夏妈妈受到惊吓,双手按住夏茵的肩膀。

这个男人的眼神就像要吃人一般,荣浅性子温顺善良,怎么会有这样的未婚夫。

厉景呈拉住荣浅欲要离开,夏茵忽然大了胆子,她上前央求,“厉少,我真的只是把浅浅当朋友,我也做不出伤害她的事,我好不容易适应T大好不容易有了新的朋友,我想留在这…”

“我有没有告诉过你,让你离荣浅远点?”

“有有有,”夏茵忙不迭点头,“我,我不敢了…”

厉景呈拽了下荣浅,“走。”

两人一路来到电梯内,门合起的间隙,荣浅使劲挣开,厉景呈清冷的脸在灯光下越发显得阴鸷,“跟你说的话都当耳旁风了是不是?”

荣浅垂着头,并不言语。

厉景呈靠向电梯墙,“我跟你讲话,你听没听见?”

“听见了。”

“既然听见,为什么还来她家?”

电梯门叮地打开,荣浅的话混在门开的声音里,“那你为什么一定要让夏茵离开南盛市?”

厉景呈跨出去的脚步收回,“她留在这对你有什么好处?”

荣浅没有咄咄逼人地质问,所有的矛头和指向,都只能是猜测,厉景呈十有是X的幕后老板,可到底还有一两分不能确认。

荣浅再不敢和从前那般肆意妄为了,倘若她不顾一切和厉景呈对峙,如若偏偏应了这一两分的可能性,那她和厉景呈之间势必会有重创,本来就没有深爱过,荣浅是怕自己的后路都给截断了。

况且,她认识夏茵的时间要比厉景呈短得多,她即便不能全信厉景呈,可她也不能全信了夏茵的话。

一路上,荣浅坐在副驾驶座内不吭声,回了帝景,厉景呈仍旧沉着张脸,荣浅心里乱作一团,熄了灯躺在床上,身边传来阵窸窣声。

厉景呈掀开被子,双手撑在她身侧。

荣浅排斥地蜷起两腿,两手压在他胸前,“别。”

男人在她颊侧亲吻,手掌落在她腰际,反反复复贴合之后,似有零星火苗在鼻息间急待猝燃,他喘息声加重,荣浅却皱着眉头,“我不想要。”

“你几时想要过?”每回,她都是这副不情愿的样子,不过他坚持之后,她也只能缴械投降。厉景呈是蓄势待发,可荣浅今晚却怎么都不肯软下来,身子扭作一团不说,两手干脆挡住自己的脸。

厉景呈将她的手拨开,“我要是今晚非要你呢?”

“厉景呈,”荣浅的声音有些恼,“我不是一样东西,我是人,我总有不舒服不想要的时候,为什么非要你说什么就是什么?”

在厉景呈看来,荣浅这就是在耍性子,他并没翻身下来,对于她每回的不情不愿也确实恼怒,他强行要了她,荣浅抗拒的同时,也觉得心冷。

做到一半。

隐约听到下面的人啜泣出声,厉景呈也是意兴阑珊的,他翻身躺到一边。

荣浅蜷着腿,难受的不行,厉景呈坐起身后拿过放在床头柜上的烟,铂金打火机点亮的瞬间,荣浅看到冰蓝色的火光衬出一张布满阴霾的脸。

厉景呈狠狠抽了口,“你跟在我身边这么久,要到什么时候才能心甘情愿?”

荣浅并拢两腿,今晚特别不适应,“我说了,我今晚不想。”

男人忽然拍亮灯,陡然而来的灯光刺得荣浅眼睛眯起,双眼生疼无比,她伸手挡在眼前。

厉景呈拉过她的肩膀,“不想,又是为了霍少弦么?”

他拽得她很紧,很紧,荣浅被他拉到跟前,厉景呈唇齿间吐出的白雾喷到她脸上,荣浅这几天心情都很差,她挣开手,“你明知道我跟霍少弦不可能了,别拿话激我。”

“我怎么知道你们可不可能,我只知道,你即便躺在我床上,心里想的却还是他。”

有些话,荣浅忍无可忍,“我就算想着他,那又怎样,厉景呈,那是我的心,你还能怎样?”

“你信不信,我把你的心给击碎掉?”

荣浅咬着牙关,“我们之间的事,别扯上霍少弦。”

“可他却一直横亘在我们之间,”厉景呈随手将烟掐熄,“荣浅,你知道么,我多希望他消失掉!”

“你——”荣浅跪在厉景呈跟前,“你让夏茵离开南盛市,真是为我好吗?你究竟藏着多少事怕我知道?”

男人联想之前,忽然划开抹嘴角,“怪不得今晚怎么都不让我碰你,荣浅,原来你是嫌我脏?”

荣浅之前是说过那个词,可也是一时气急了。

厉景呈未等她开口,自顾往下说道,“我从来就没瞒过你,我在你之前,是有过不少女人,那又怎样,你要真嫌我脏,我这样碰过了你,你又能干净到哪里去?”

荣浅气得胸腔不住起伏,“我是不干净,我是不干净。”

她背过身,将被子拉高过于头顶,厉景呈的占有欲太过强烈,她和霍少弦的曾经在他眼里,已经从无关痛痒变成了一根深深扎进去的刺,不管动不动,刺都在肉里面,拔不出,剔不出。

身侧的床铺忽然松了下,厉景呈捡起旁边的睡衣穿上后起身往外走。

翌日,荣浅很晚才下楼,厉景呈昨晚出去后再没回来。

她坐在餐桌前,佣人将早餐一一端上桌,“荣小姐,您要喝粥吗?”

“他呢?”

“我今儿一早就没看到厉少,许是早早就出门了。”

荣浅取过面包片,只觉味同嚼蜡。

今天是周六,不用上课,可闷在帝景也无聊,夏茵打电话过来,邀她过去,荣浅哪有这个兴致,便回绝了。

她想出门走走,换好衣服,自己开了车出发,在商场兜了圈后就到中午时分,荣浅打算去餐厅吃牛排。

她拎着两个袋子,坐上扶手电梯上去,冷不丁看到有个身影从跟前经过,荣浅细一瞅,是霍少弦。

她忙别开视线,想当做没看见,心里扑通扑通直跳,那种悸动毫不遮拦地表现出来,她甚至忘了跨出去脚步,身后的人撞在她后背,荣浅这才惊忙抬脚,却差点摔倒在地。

“怎么搞得你?坐电梯不长眼啊?”

荣浅手摸向脚踝,垂着脑袋道歉,“对不起。”

一只手掌拉过她,将她带出电梯口,荣浅抬头看到比她高出一个头多的霍少弦。

“伤哪了?”

“没有,差点崴了下。”

男人抓住她手腕,旁边就有休息的地方,荣浅坐在霍少弦对面,显得很局促,不时盯着自己的脚看。

霍少弦要了两杯鲜榨果汁,将其中一杯推到荣浅手边时,削薄的唇角轻挽,试图缓和些气氛,“浅小二,这可不像你啊,连看我一眼都不敢了?”

荣浅抿了抿嘴角,男人忽然从衣兜里掏出个皮夹给她。

这是他上次给荣浅买的,她偷偷跟着他时见过。

荣浅心尖止不住酸涩,抬头看他,“你买的?”

“嗯,方才经过,看到好看就买了。”

荣浅将皮夹拿在手里,是折叠的款式,显得很小巧,霍少弦定是一直藏在身上的。荣浅手指抚过,眼神复杂不已,“少弦,你这样…让希子姐看到的话…。”

他们生活在同一个屋檐下,怎么可能会连他身上有什么东西都不知道?

“我今天就给你了,她哪里看得到,”霍少弦搅拌着杯中的果肉,“况且,我没有什么好刻意隐瞒的,我买了就是买了,想给谁就给谁。”

他的这席话,让荣浅接下来想要问的话彻底吞咽了回去。

她好想说,少弦,你幸福吗?

可,问了也是白问。

这样的霍少弦,能是幸福的吗?

“中午想不想吃牛排?”

荣浅脸上的神色松动,有了笑意,“你怎么知道我想吃牛排了?”

“这家商场三楼的牛排是你最爱吃的,看你这样就是馋嘴了,才会过来。”

荣浅不知道还能说些什么,她目光落到霍少弦的手上,他的无名指上,仍然戴着那枚戒指,而中指上和莫希的结婚戒指却反而摘了,荣浅心里不免堵得难受,“少弦…”

霍少弦用手掌包住手背,“走吧,带你去吃牛排。”

荣浅却坐着没动,她反而怕在那样优雅舒适的环境下会克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今天人肯定会很多,就在这吃吧,我也懒得走动。”

“那你想吃什么?”

“这家店小吃就挺多的。”

霍少弦让她坐在原地,荣浅打开钱夹,一寸寸抚过,这是霍少弦替她买的第N个钱包了。

过了许久后,男人才回来,可荣浅一点都没意识到时间过去有多久,霍少弦将东西放到桌上,“吃吧。”

将包装盒展开,竟是打包的牛排。

荣浅怔愣不已,男人将刀叉递给她,径自笑出声来,“估计是头一次遇上我这样的人,我说打包时,那服务员上上下下看了我一圈,这本就可以打包的事,弄得我好像说了多惊世骇俗的话。”

荣浅也不由展颜,“一看你这打扮,也该是在餐厅优雅品着红酒的人,一听说打包…”荣浅想到件以前的事,“高中的时候,你带我去肯德基,不有个老奶奶问这鸡卖多少钱一斤吗?一个道理。”

霍少弦眼角的笑意提亮,他们之间有太多的回忆,而这些点点滴滴,是任何人都没法取代的。

荣浅切着手边的牛排,南盛市很久以前就风行一句话,嫁人当嫁霍少弦。其实只有霍少弦最清楚,别人嫁给他都不会幸福,因为他的好向来只对一个人。

荣浅还没试过在这样的环境下吃牛排,周边就是走廊,来来往往的人比较多,她却全然不在意。

吃了几口,荣浅忽然想起件事,“少弦,你最近还是要注意,我总觉得心神不宁。”

“还是因为X的事?”

“嗯,他们肯定不会这样善罢甘休的。”

霍少弦将切成小块的牛排递给她,“别担心我,倒是你,出门都要司机接送,别再像今天这样独来独往的。”

“没事,商场这么多人,即便他们在这也不敢乱来的。”

吃过后,两人坐了会,荣浅看眼时间,“我们走吧。”

霍少弦有些不舍,荣浅也不想走,可短暂的时间换不来永久的相守,他们必须回到各自的生活中去。

荣浅拎着包走在前面,她双手扣在身前握紧,总想着以前逛街的时候,她恨不得整个人都挂在霍少弦身上,男人就跟在她后面,熙熙攘攘的人群前后流动,他们就像是两片各自漂泊的落叶,不能自已。

走出商场,外面的人少了很多。

迎面有三五个年轻人成群结队走向商场,经过霍少弦身前时,其中一人顿住,其余四人则自然地站在边上。

霍少弦脚步停住,被人扣住手臂。

一把尖利的刀子捅进他体内,拔出后,第二次捅进,动作快速凶猛,年轻男人的脸上并无慌张,荣浅扭过头看眼,见霍少弦旁边的几人散开,一边还开口说道,“谢谢啊,要不是问了你,这吃饭的地儿还真不好找。”

荣浅以为是问路的,站在那里等他。

跟前的男人适时将刀藏在宽大的外套内,“你若敢喊一声的话,我现在就回头要了那女人的命!”

霍少弦视线朦胧,一道道光变得支离破碎,他唇色发白,别说是保护荣浅了,就是高声喊她快走的力气都没了。

霍少弦外面罩了件黑色的大衣,他双手插进兜内,将衣服拢紧。

男人见状,这才让开身。

荣浅依旧在前面小步走着,她走得很慢很慢,刻意等霍少弦。

男人的脚步逐渐无力,走到最后,就变成拖着向前,鲜血汩汩淌出来,被衬衫吸附掉一层,溢出来的透过外套,再慢慢渗透进大衣内。

前面那抹身影还是这般娇小,其实荣浅长得并不矮,只是在他的眼中,她似乎永远长不大,她时不时回头张望,只觉他走得慢极了。

但荣浅并不觉得奇怪,她跟霍少弦难得有这样相遇的机会,前面就是停车场了,寥寥几百米的距离,一旦上了车,下次还不知要等到什么时候。

他们要想见一面,多难啊。

只能等偶遇。

不然的话,莫希会伤心,厉景呈会不悦,就连霍家的人都会提心吊胆。

所有人都恨不得他们这辈子别见面了才好。

荣浅踩着别人的影子走向前,她等了会,最后干脆跟蚂蚁爬一样的速度。

一只手掌忽然落到她肩头,荣浅侧过身,霍少弦站到她跟前。

“浅小二。”

“嗯。”

“把你的下辈子留给我,还记得吗?”霍少弦背光而立,脸色几近透明,荣浅抬起的视线觉得刺眼,她眯着眼睛,“少弦…”

他那样理智的人,方才在商场都能忍着,怎么这会却重新提到这样感伤的话题?

她点点头,“我当然记得的。”

“真好,生生世世太漫长,我只要你一辈子就好了。”

荣浅端详着他的脸,没来由的,全身忽然觉得好冷,仿佛从三伏天陡然坠入十层的冰窟内,她神色间透露出慌张,“少弦,你为什么说出这样的话?”

“答应我,要一点一点适应我不在的时候,我知道很难,但会有别的男人陪着你…”

荣浅不住摇头,目光往下移,陡然看到他的胸口有异样。

黑色的大衣领口往下,透出一个拇指大的红色印子,并且正在迅速地扩张,那是血。

“啊——”

不远处,有人惊叫连连,“血,血!”

荣浅循着声音望去,看到那人惊恐地指着地上,她的视线从远处一点点望过来,呈直线的血到了霍少弦的脚边,就不见了。

眼前的身影猛地往后栽,刺眼混合着光晕充斥进荣浅的眼眶,她的双眼就像要瞎掉一样。

荣浅反应极快地去拉霍少弦的手。“少弦!”

他的身子太重,以至于荣浅完全抓不住,她情急之下挡在他背后,用肩膀接住他软软倒下的身躯。

黑色的大衣朝两侧散开,纯白色的衬衣前襟沾满了血,几乎没有一处再是原来的颜色。

两个刀口狰狞地刺破,一个在胸前,一个在腹部,刀刀致命。

荣浅的视眼被模糊,她的心痛到已经碎成一瓣瓣的,“少弦,少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