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荣浅不明所以,“我没有交过。”

“是你未婚夫差人来的,他对你倒是挺尽心的。”

荣浅闻言,一时也不知要开口说些什么。

下了课,坐车回温庭雅苑,走到门口时才看见外面停了辆车。

是厉景呈经常开得那辆。

荣浅想装作没看见般经过,驾驶座的车门却打开了,厉景呈朝她走近几步,荣浅身上还掼了个双肩包,一副足足的学生模样。

厉景呈伸手,将她的包拿下来。

荣浅吃不准他来这的动机,满目戒备瞅向她。

厉景呈打开后车座,将包往里丢,“回家。”

荣浅愣在原地,“回什么家?”

“非要我说这么清楚么?走,回帝景。”

荣浅更是不敢想,“厉景呈,我指认你是不假,你是不是憋着什么坏,想把我诓回去,然后变着法折磨我?”

“在你眼里,我是巫师么?”

荣浅摇摇头,“但我想不通,你应该火冒三丈的,我就是怕你回来对付我,我才着急慌忙搬出帝景,厉景呈,你是个有仇必报的人吧?”

男人一瞬不瞬盯着她看,嘴角噙了抹意味深长的弧度,荣浅被他看得全身发毛。

厉景呈听着她的话,气又气不起来,“是,我一开始真想掐死你,但有什么法子,我不舍得,我想让你在外面作死得了,可想想,还是舍不得。不管你吃不吃苦,有没有遭罪,即便是生活的再好,我还是舍不得你,心疼你。”

男人的口气分外无奈,这才是最没辙的,你心里再有气,可对着她压根撒不出来,更别说将她怎样怎样,既然都到这份上了,也别傲娇矜持着,接回家吧。

荣浅听完厉景呈的话,嘴角动了动,她想过不下十种可能性,比如说,厉景呈会怎样整她,怎样给她好看,就是没想过他会来接她。

“厉景呈,你好肉麻。”

男人伸手将副驾驶座的车门打开,宠一个人宠成这样究竟好不好?

至少,这是厉景呈以前从来没有遇上过的。

他想着还是要给她几句警告,“今后再有这种事情发生,我就把你掐得半死,再丢进河里淹死你。”

荣浅唇瓣轻抿,说不出的欢喜,她三两步走上前,忽然就加快了速度,她走过去扑向厉景呈,尔后双手紧紧抱住他的脖子,“不会了,你别淹死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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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宠你入骨

19宠你入骨

心口的繁芜和空虚,猛地被这冲撞过来的力量填满,厉景呈手臂自然而然地环住荣浅的腰。

她个子同他相差很多,这会就踮着脚尖,荣浅头挨靠在厉景呈的颈窝间,男人手臂顺势箍紧后将她整个人提起,让她靠向车身。

荣浅的两条手臂也慢慢放下去。

厉景呈看眼温庭雅苑,“有什么东西要拿吗?”

“就是些带走的衣物。”

佣人帮忙收拾下,只有两个皮箱,拖了就能走人。

荣浅跟在厉景呈的身后,看到男人将皮箱毫不费劲地放进后车座,她站在温庭雅苑的门口看着这一幕,仿佛是丈夫接了旅游归来的妻子这般和谐。

回到帝景,佣人看到两人一愣,这又是闹得哪出?

分明嫌她们脑子太简单,转不过弯来,“荣,荣小姐回来了。”

厉景呈将荣浅的行李箱递过去,“拿楼上去。”

“好。”

荣浅住着温庭雅苑有几日了,虽然之前是妈妈住过的地方,但如今物是人非,也没个家的样子。

唯一能给她安全感,能接纳她的,还是帝景。

荣浅上楼后,走向阳台,玻璃房门口的葡萄架延伸得很长,帝景的园丁将她买回来的那些花花草草也养得格外好,这儿最不缺的就数名贵花草了,可荣浅每回在学校门口看见就是忍不住。

其实,感情也像是那些富有生命力的小东西,你不好好经营,那就只能眼睁睁看它凋谢。

霍少弦仰起头沐浴阳光的那一幕,对荣浅的触动很大,也似给了她迎头一击。

只不过这一击,并不痛。

反而是将她心里纠结的放不下的全打散了。

这种时候,她更不能走到霍少弦身边,哪怕她想说的仅仅是一句,“少弦,谢谢你活过来。”

一双手落在荣浅的腰际,将她的神拉回去,厉景呈贴在她背后,手慢慢在荣浅的腹前合拢。

发尖上未擦干的水珠迫不及待淌落至荣浅颈间,她缩了缩脖子,“好冷。”

厉景呈轻甩下头,荣浅转过身面对他,这才见他只批了件白色的浴袍,“大白天的,你洗澡做什么?”

男人将她提起后,让她整个人坐在栏杆上。

荣浅生怕往后栽,只得两手圈住厉景呈的脖子。

男人不由挽唇,她不知道他有多爱她的这个动作,也只有真正亲密无间的人才肯这样。

厉景呈将她抱进屋里,随手将落地窗前的窗帘全部扯上,他并未开启遮阳状态,所以房间内还是明亮如初,这会正是太阳最耀眼之时,他将荣浅放到床上,随之也覆上前。

荣浅不是傻子,也看得出男人眼里的炙热,她别过头,“你干嘛,大白天的。”

“大白天怎么了?看的清清楚楚才好办事。”

荣浅小手握成拳后抵在厉景呈胸口,“我还没洗澡。”

“我不介意。”

这是要有多心急啊?

荣浅东躲西闪避开他的吻,“让我先洗个澡。”

“你这一洗又要多久?乖,做完了再洗,我跟你一起洗。”

“不要…”

荣浅的声音被他堵在喉咙间,她也不敢有大的动静,毕竟这是在白天,况且佣人们上楼下楼打扫也是经常的事。

厉景呈手掌抚着她的肩头,薄唇移至她侧脸亲吻,荣浅还是不习惯,以往厉景呈要她,她都让他关灯,这会阳光充足,男人身上亢奋的肌肉一块块清晰,代表着美感的有力青筋更像是随时都要迸裂,荣浅不敢往下看,鼻息越来越热,眼睛放哪似乎都不行。

厉景呈从她身前抬起头,好像是感觉到她的局促,男人抓起她一只手掌放到自己胸口,“是不是从没这样仔细看过我?”

荣浅的脸越发烧的厉害,眼珠子转来转去,最后只能朝头顶方向,“谁要看你。”

“看吧,好好看看,”厉景呈带着她的手游走,“这儿,这儿,我对我的身体相当自信。”

荣浅手指蜷起,厉景呈将她的脸扳向自己,“浅宝,我是你男人,你对我的身体,要比我自己对它还熟悉,这样,你以后才会认准我,且只认我一个。”

荣浅撇下嘴,“你当初不就认错了,把盛书兰当成我吗?”

他倒是会钻研,对她内衣的使用尺寸都能了如指掌,那还不是一样认错?

厉景呈没想到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那不一样。”

“怎么就不一样了?”

“你从来没对我主动过,那晚,她进来就上了床搂着我,你们身上的香气又是一样的,我被激动冲昏了头脑,哪还顾得上仔细看?”

荣浅闻言,更是心堵,“当时要不是我回来,你们…”

“好了好了,不是没做成吗?”

厉景呈哄着她,三下五除二趁着她不备将她的衣服脱掉,他们头一次这样赤诚相见,她的玲珑有致在他眼中绽放,那一朵纹身更衬得肌肤白皙胜雪。

荣浅尽管不好意思看,但视线多多少少会触及到。

男人成熟的体魄令人血脉喷张,宽阔的肩膀箍住她更是有力,荣浅在即将沉沦之际,拉住最后的理智。她双手用力推开厉景呈的腰,“厉景呈,你不是对夏茵感兴趣了吗?”

她三番两次打断他,厉景呈被折磨得不轻,“谁说的?”

“我自己亲眼看到的。”

男人拉住她的手放到唇边不住亲吻,“乖,注意力集中些,这个话题等做完了再讨论。”

“我不要,学校里的人都说,你移情别恋,说我是弃妇,还没结婚就被插足,还说你家里红旗不倒,外面彩旗飘飘。”

“谁说的?我真要拔掉他的皮!”

荣浅越想心里越不是滋味,“可你在学校门口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带夏茵走,还对我那么冷漠,分明就是的。”

“你当真看不出吗?”厉景呈不得不强忍着,他抬起头,黑曜石般的眸子落入荣浅眼底,“我越是接近夏茵,你才能越离她远远的,毕竟我是你未婚夫,你哪怕再对我不上心,但总不能还跟一个跟我好了的女人谈笑风生吧?这是最简单得将你们两人隔开的方法,夏茵就是利用跟你同进过东侯宫这一点慢慢接近你。她背后还有个人,他才是X真正的老板,他的目的很简单,要让你相信我才是X的老板。他捅伤霍少弦也是选好了时机的,这一环环相扣之后,霍家势必要对付我,那我们两家就会自相残杀。”

荣浅听着不寒而栗,“可人算不算天算,我知道问题出在哪了。”

男人指尖拨着她的碎发,“出在哪?”

“那两刀,是下了死手,但霍少弦的命真的很大,只要他醒过来,就会给霍家喘息的机会,只有他死了,失去独子和继承人的霍家才会绝地反扑,所以,那些人才要迫切地进入医院,不惜犯险也要霍少弦的命。”

厉景呈在她唇角轻吻,“聪明。”

“我一点也不聪明。”荣浅声音暗哑,目光望向近在咫尺的男人,“那么夏茵,她来南盛市的目的就是接近我?”

“是,这一点上,她已经承认了。”

荣浅脱口问道,“她怎么会承认的?”

厉景呈想了想,自然不能说实话,“夏茵天生胆小,吓唬一下就乖乖全说了。”

男人全身还绷着,手指落到荣浅腰间,她冷不丁痒得不行,嘴里溢出声尖叫,“啊——”

男人一听,亢奋的无法言喻,“再叫一声。”

荣浅脸色酡红,禁不得他三言两语逗弄,“晚上,晚上好不好?”

“赶紧下来。”厉景呈扣住她往下拖。

荣浅扭动起来,“你这样看着我,我…我脸皮薄。”

“赶紧的,乖,你舍得我绷死吗?”

“我舍得。”

厉景呈狠了狠,扬起手一巴掌拍向荣浅的臀。

响声一下传到外面,荣浅皱起眉头,“好痛!”

“让你横!”

男人欲要强行攻击,没想到突然一阵敲门声传来,“厉少。”

疯了!

这种时候敢来拔老虎须,连荣浅都不得不佩服佣人的勇气。

其实外头的人也吓得半死,她站在门外好一会了,那阵阵声音传到耳朵里,分明是小两口正在办事呢,可她这个门不敲不行啊。

厉景呈脸色骇然,眸子咻地冷冽不少,“找死!”

“夫,夫人来了,她让你们赶紧下去。”

荣浅原本快要放松的双腿立马蜷起,警铃大作,一想到沈静曼,全身每个细胞都在排斥。

厉景呈脸上露出难以置信,“她怎么又来了?”

“夫人说给您五分钟时间,不然,不然她就直接上来了。”

靠!五分钟!

厉景呈被这一拨一弄,整得全身火气没处发泄,他扯过旁边的浴袍,想了下,又丢开,径自起身往更衣室而去。

沈静曼说得出做得到,他这会乖乖下去还好,真要等她上楼,估摸着连穿衣服的时间都不会给。

荣浅抓过边上的被子,“我不想下去。”

但毕竟婆婆来了,躲着不见也不好。

她两条腿落下床沿,想要穿衣服,厉景呈套着长裤从更衣室出来,“你躺着吧,别下去。”

他不用想都知道,沈静曼八成是来兴师问罪的。

“这样不好吧?”

“有什么好不好的?”厉景呈迈开长腿往门口走,“乖乖躺着,等我回来,衣服也别穿了。”

荣浅朝他一个白眼。

他话虽如此,但荣浅哪里还躺得住,她捡起衣服一件件套上后走出房间。

厉景呈来到客厅,见是沈静曼一人,心头微松,“妈,你怎么来了?”

“前几日你爸回来,我忙着替他张罗家里的事,也就出不来,这两日得空,我就马不停蹄来了。”

荣浅站在楼梯口,隐约能听到下面传来的说话声。

她并没有下楼,而是坐在了楼梯口。

厉景呈忍俊不禁,“妈,有什么急事让您跟个陀螺似的连轴转,马不停蹄就来了?”

“别一副嬉皮笑脸的模样,我听说,你进局子了?”

厉景呈丝毫不意外,“我这不好好在这吗?听谁说的?”

“你啊你,”沈静曼朝厉景呈指了指,口气无奈,“还护着那Y头,听说是她指证得你?”

荣浅探出脑袋,只看得到沈静曼挺直的后背。

厉景呈双手交握于膝上,“不是指证,也称不上进去,就是配合调查而已。”

“你还要替她瞒事。”

“妈,就为这事,您气势冲冲地赶来?”

“景呈啊,荣浅那Y头没心的,心根本就不在你身上,我本来让书兰一起来,可她说什么都不肯,我也不知道你们之间究竟发生了什么。妈就你这么个儿子,我是真怕你有天会被荣浅给害死。”

厉景呈闻言,不由失笑,“妈,荣浅还只是个孩子,她哪里有这能力。”

“孩子孩子,都21的人了,就你把她捧得那么高,你以为真的只有一刀扎进你心口了,才叫害你?感情这东西才是最伤人啊,你那么在乎她,就不怕吗,啊?”沈静曼比厉景呈急多了,家里放着个盛书兰知根知底,多好?

“妈,”厉景呈不由头疼,“你既然知道我在乎她,有些话就别说了。”

荣浅坐在那里,下巴轻枕在膝头,听着下面的话一字一语传到耳朵里。

沈静曼半晌不语,许是被气到了。

厉景呈见她行李也没拿几件,知道她就是不放心,特意赶来看看。

“你一个人来,老头子倒也放心。”

“有那姐妹俩守着他,他还能有多余的心思在我身上吗?”

厉景呈眸子晦暗,抬头看她眼,语气些微透出不悦,“当初娶小,也是你同意的。”

“说是听取我的意见,我能有自主权吗?与其让他养在外面,还不如就摆在身边,那样的话,她们有什么小动作我也能提前提防。”沈静曼语锋一转,“书兰的事,你爸爸态度也很强硬,她不跟着你还能跟谁?”

荣浅听到那个名字,心里又是不适,厉景呈语气仍旧强硬,“我不会要她的。”

“因为荣浅不同意?”

厉景呈自然不想给荣浅招上这种麻烦,“不是。”

沈静曼盯着儿子的脸半晌,忽然恍然大悟般,“你尽管订了婚,但心性未定,你心里是知道的,将来娶不娶荣浅都还是未知数,是么?”

沈静曼一语戳中荣浅心头,他们当初订婚,是因为各有各的原因,谁都没有开口提过结婚的事。在荣浅看来,订婚更是权宜之计,毕竟她没想过跟厉景呈过一辈子。但这样被沈静曼点破,荣浅瞬间就好像漂浮在湖中的人猛地被抽去救生圈,惶恐和不安席卷而至,她抱紧双肩,两个脚也靠在了一起。

厉景呈的话格外有力,且丝毫不拖泥带水,“我是要跟她结婚的,只不过她还小,想过两年,我也不会娶书兰,妈,那是重婚罪你懂吗?”

“什么重婚罪?书兰不注重名分。”沈静曼时刻想要替盛书兰争取。

“她不注重,不代表我就会给她,三个女人争一个男人的戏码,你还嫌不够?”

荣浅嘴角不由轻挽,拉开淡淡的弧度。

有些事,不需要她出面争取,厉景呈的一句不要,比她声嘶力竭地抗议要有用得多。

沈静曼摇摇头,自己的儿子什么脾气还能看不透?

“你啊!”

“妈,你住酒店还是家里?”

“你这叫什么话?”

厉景呈扬了抹笑,“我看你顶多住个两三天,别像上次那样惹事就好。”

“混账,真是有了媳妇忘了娘了。”沈静曼张望四周,“荣浅呢?难不成不想见我?”

“她累坏了。”

沈静曼语露不满,“她还能做什么事?”

“只有一样事,是我没法替她完成的,我想让她给我生个孩子。”

噗——

荣浅差点晕厥,这理由找的也太次了。

沈静曼一听,脸上总算露出些笑来,“这还差不多,你要真能定性给我生个孙子,那荣浅这Y头,总算也有功劳。”

厉景呈搭着腿,这话却并不是敷衍沈静曼的。

他尽管只有27,但真的想要个孩子了。

荣浅悄然起身,走回了房间。

晚上,避免不了会和沈静曼碰面,好在沈静曼对荣浅没有再为难,谁知道她肚子里这会有没有她未来的孙子呢?

沈静曼并没在帝景多留,第三日一早便回了吏海。

荣浅提前两天开始收拾东西,厉景呈尽管替她交了报名费,却并不知道她要去哪。

“这么开心?不就是采风吗?”

“旅游城市呢,东城,你去过么?”

厉景呈翻阅杂志的手猛地一僵,“去哪?”

“东城啊。”荣浅将衣服往皮箱里塞,“海滨城市,正好天气在转暖了,还可以下水。”

厉景呈望向荣浅脸上的雀跃,他装作漫不经心问道,“行程表有吗?”

“有啊。”荣浅将班主任发给她们的A4纸拿给厉景呈看。

男人犀冷的目光寸寸往下移,最后落在她们订好的酒店上。

“这个酒店在当地也是出了名的,老师为我们安全考虑,所以这次的报名费比较贵,”荣浅还选了两套泳衣,“据说,酒店还有别的营业,例如会所、游乐城等…”

荣浅见厉景呈视线盯着手里的纸不动,“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