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稚宁像个被斗败的人一样,荣浅只是说了第一次的经历,因为她实在没有勇气向别人袒露第二次。

宋稚宁僵硬的嘴角浅勾起来,“我就知道,有些事,是我想得太简单了。凭着我对景呈的了解,他不是个能接受所有的人,如果有天,他的女人是被别人侵占了,他是无论如何都接受不了的。”

荣浅手掌心渗出汗水来,她想给予自己更多更多的勇气。

可这种勇气,也有枯竭的时候,并不是无穷无尽的。

“你确定你那么了解他吗?如果是真有那感情,就不会在乎。”

宋稚宁不由笑出声,也许是觉得荣浅想太简单了,“感情越深,才会越在乎,女的遇到这种事,一辈子就毁了,多少人能像你这样幸运?别人我不知道,但厉景呈绝对不会,跟他在一起正经谈得,哪个不是身家干净身子也干净的?”

荣浅脸上的淡然,即将撑不住,“是,我是运气比较好。”

宋稚宁觉得自己没有了待下去的必要,她站起身,“我来就是向你解释清楚那件事的,既然没有什么误会,那我先走了。”

荣浅没有吱声。

宋稚宁拿起包转身,想到自己的言语,她看了荣浅眼,“既然景呈能选择你,你必有你的长处,我要是有些话说的过了,我抱歉。”

荣浅勉强勾了下嘴角。

她不是有些话说的过了,而是,不经意刺得荣浅很深,很深。

让荣浅一点点缓和的余地都没有。

但她还不能在别人面前展露自己的软弱,“没关系。”

宋稚宁搅浑了一滩水后,离开了。

厉景呈在老时间到拍卖行去接荣浅,却始终没等到她的人。

打她的电话,也没人接。

厉景呈走进去一问才知道,荣浅早就离开了。

他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走出来,看着车流涌动的大街,他怕他再一次将荣浅弄丢了。

但厉景呈很快又冷静下来,他应该相信荣浅,相信她已经在慢慢给予她的感情,她不会再一走了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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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陪我一晚好吗?

厉景呈走到车前,人晃了晃,在这段感情中,他似乎总扮演追逐的角色,他害怕荣浅在他眼中会慢慢模糊掉,最后伸手,就怎么抓都抓不住了。

他手掌撑住引擎盖,双腿往后倚,怔怔坐在车前遥望远处。

荣浅总是不知不觉困在那个圈里面,刚走到边缘,鼓足勇气想出来,可总有什么事发生,将她一把又推进深渊。

厉景呈知道,那是因为她还没有完全做好心理准备。

一辆车缓缓行至他身侧,车窗落下,宋稚宁支出手肘,身子也微微前倾,“景呈。”

厉景呈朝她看眼。

“你怎么在这?”宋稚宁问道。

“这话应该我问你才是。”

“这条路我经常开过,”宋稚宁推开车门下来,“你是来接荣浅的?”

厉景呈抬起腕表看眼时间。

“我知道荣浅在哪。”

厉景呈的目光这才瞥向宋稚宁,“她在哪?”

“上车吧。”

厉景呈再度拨通荣浅的电话,但始终没人接。

宋稚宁率先回到车内,厉景呈没再犹豫,坐了进去。

车子从拍卖行的门口离开,男人视线望向远方,“你怎么会知道她在哪?”

“景呈,看来你对她真是不一样,简简单单得关于她的几个字,就让你上车了。”

“我和荣浅回南盛市那天收到的短信,这时机你可掐的真好。”

宋稚宁不由失笑,目光逐渐转冷,“你以为,是我故意的?”

“你心里存着几分能被荣浅看见的侥幸,只有你自己最清楚。”

宋稚宁手掌圈紧方向盘,她呼出口气,“看见又怎样,我并没写过分的话,况且,她要是这点气度都没有,怎么配得上你?”

“我有这么好吗?”

她轻笑出声,目光透过内后视镜看着厉景呈的侧脸,“在你眼里,你不一直觉得自己是完美的吗?怎么,这点自信都没了?”

“你觉得我完美,是因为相处得还不够深,人无完人,我却通过荣浅,看到了自己越来越多的缺点。”

宋稚宁车速开得很慢,厉景呈的这席话,她听着觉得刺耳极了。

“那荣浅呢,她在你眼中有多少缺点。”

厉景呈眉眼微动,除了不够爱他…

“没有缺点。”

宋稚宁轻讽出声,她忽然踩足油门,车子犹如离弦之箭,飞驰在飘落的落叶上,碾压后发出的细碎声令人闻之脆弱。

“你是不是找她说过什么?”

宋稚宁头也没回,“你们的感情既然无坚不摧,还怕别人说些什么不中听的?”

来到一座建筑前,宋稚宁率先下去,厉景呈推开车门,宋稚宁走过去将铁门打开,“我今天是找过荣浅,我承认,我还把她带到了这来。”

“你对她究竟做了什么?”

厉景呈的口气咄咄逼人,眼里露出宋稚宁从未见过的凶悍,她不由被怔住,心底泛出苦涩,“你想知道是吗?你见到她就知道了。”

厉景呈第一反应,是荣浅被挟持了。

他跟在宋稚宁身后大步往里走,这儿是个酒庄,属于宋家名下的产业。

架起的葡萄架蜿蜒成一条小道,厉景呈走入其中,黄昏时分本就不算强烈的阳光被浓密的叶子遮掩起来。

宋稚宁的手臂垂在身侧,眼里氤氲出一层朦胧,厉景呈究竟把她想成什么人了?

她走到其中一间房前,将门打开。

厉景呈将她推了把,大步往里走。

里面存放着几十个坛子,一股发酵的酒味冒出来,宋稚宁将铁门反锁上,厉景呈遇到荣浅的事着急慌忙,也没注意到女人在身后的动作。

他走进去四处扫了眼,转身时目光凛冽,“人呢?”

宋稚宁靠着铁门,“景呈,你以为我把她绑架了?”

“我没心思和你扯别的事,荣浅人在哪?你今天找她说了些什么?”

她踩着高跟鞋上前,细尖细尖的跟在地面发出空洞尖锐的声音,宋稚宁走到一个台前,上面摆放着一架老式唱机,她随手摆弄下,里面传出悠扬而熟悉的音乐。

厉景呈意识到荣浅并不在这,他转身就要离开。

宋稚宁倒了几杯酒,眼见厉景呈要走,她快步冲上前,从身后一把抱住男人结实的腰身,“景呈,你别这样对我好吗?”

“把手松开。”

“我不松!”

“你应该知道,我最烦这样的。”

宋稚宁脸枕在厉景呈宽阔的背上,“景呈。”她声音带着哭腔,这似乎还是厉景呈头一次见她这样。以往的她骄傲、高高在上,就算离开几年后,也没主动来找他。

厉景呈望着宋稚宁交扣的手,“我当初不应该找你帮忙,这样的话,我们之间早就断个干干净净了。”

“你明明知道,我放不下面子来找你,你明明知道,你的开口有可能会让我重新燃起希望,可你为了荣浅,你还是让我帮忙了。景呈,难道我不回头找你,你真的一辈子都不会主动来找我吗?”

厉景呈拉开宋稚宁的双手,她泪水淌出眼眶,走过去拿起桌上的一杯酒灌入喉中,“你知道这些年我是怎么过的吗?家里人催促着我结婚,可我这个人,找不到喜欢的,我就不会将就。我等你,等啊等,等来的是什么?是你带着一个女儿和另一个女人回来,我能甘心吗?同样拜你所赐,为什么荣浅能得到你的全部,而我却要独自承受痛苦?”

宋稚宁连连灌了自己好几杯酒。

今天找过荣浅以后,她心里越发的不平衡,荣浅被夺去的是清白,她呢,被夺得却是一只手。

但到头来她们得到的又是什么?

宋稚宁泪流满脸,手指戳了戳自己的胸口,“景呈,你看看我,看看我,曾经你也抱着我亲过我,你也将所有我喜欢的东西捧到我跟前过,我依然爱你,可你却不再是当初的你。”

厉景呈游戏人间,惯了。

“这句话,不止你一个人对我说过。”

盛书兰说过,还有他记不起姓名的女人也说过。

宋稚宁也不想纠缠,断得潇洒,离开的豁然,多好,可她没有那样的气度。

她握着酒杯上前,拉起厉景呈的手,“我们干一杯。”

“我不喝。”

“怕我下药吗?”

厉景呈伸手扣住她的下巴,将她的脸拉到自己跟前,“你说,你和荣浅同样拜我所赐,什么意思?”

“荣浅被你强暴过是吧?”宋稚宁握住厉景呈攫她下巴的手掌,“就因为被你强暴过,所以你要负责?”

厉景呈的耳里,如今听不得这两字。

“我对她好,不是因为责任。”

宋稚宁用力拉开厉景呈的手,整个人栽倒在他胸前,她双手死死抱住男人的腰,“景呈,景呈…”

她除了喊他的名字,旁的一个字说不出来。

爱情,并不是她放下姿态就能乞求来的。

而她又不需要他的怜悯,宋稚宁拽着心底的执念,她只知道自己难受极了,她抬起头,两手忽然紧紧捧住厉景呈的脸,她亲了上去,男人的唇角抿紧,不会像从前那样激烈地回应她,厉景呈单手圈紧宋稚宁的腰想将她拉开。宋稚宁却执着地踮起脚尖,一遍遍亲着他的脸、他的唇。

她的眼泪沾惹到厉景呈的俊脸上,最后,宋稚宁抱着厉景呈,头埋在他颈间痛哭。

男人的手臂下意识收紧,这样的宋稚宁也是他不熟悉的,她性子中带着强势,从没有示弱的一面。

厉景呈只是拥了下,然后将她拉开,“你究竟对荣浅说过什么,为什么你会知道这件事?”

“荣浅,荣浅,”宋稚宁眼里溢满失望,“你想知道,你自己去问她。”

厉景呈擦过她的肩膀大步走向门口,荣浅不可能无缘无故将这件事告诉宋稚宁。

厉景呈手落向门上一拉,被反锁了。

宋稚宁的高跟鞋声音来到男人旁边,“陪我一晚好吗?”

“宋稚宁,我看你是疯了。”

“我是疯了,真的。”

厉景呈扣住她的手腕将她拖到自己跟前,“现在荣浅电话也不接,人也不见了,她要出什么事,我让你好看。”

“我手都毁了,你还想怎样让我好看?”

“到时候,你在我眼里就是一文不值,你的事,我不会再管,也不会对你有丝毫的歉疚,你对于我来说,还不如一个陌生人。”

宋稚宁脸色惨白如纸,她从西装口袋内掏出钥匙,一声不吭递到厉景呈手里。

他快速得将门打开,宋稚宁只看到个背影,他走得极快,很快就消失在她眼中。

厉景呈回到荣浅的拍卖行前,她的电话还是没人接。

男人不由焦急起来,他生怕荣浅又遭遇什么不测,他开着车四处寻找,心里又慌又急。

荣浅坐在熙攘的人群中,心里难受,却不敢一个人独自乱跑。

对面的情侣拿着份薯条在互相喂食,荣浅双手捧着杯冰奶茶,天色已然阴暗,繁华的夜市在眼中呈现出来,荣浅觉得孤零零的,好像再多的热闹她都融入不进去。

她想逃避,可在她至今的二十几年中,荣浅什么法子没用过?

她不会再逃了,只是勇敢面对到痊愈的这个过程很漫长,需要她慢慢熬。

就像身体被刺出一个伤口,眼看它结痂,眼看它离痊愈只剩一步之遥,眼看它再度撕裂开,眼看它流完了血,眼看它一点点好起来,周而复始,痛过以后,还是痛。

厉景呈慌了,他忘记,是有人在暗处盯着荣浅保护的。

当然,不出事,那些人不会告诉他。

厉景呈完全没想到给他们打个电话。

他只知道,宋稚宁肯定说了些什么,不然他的荣浅为什么会走?

荣浅喝完一杯奶茶,起身,不知道该去哪,就去了商场。

出来时,手里提着大大小小的东西,几乎要将她整个人埋进去,她吃力地将购物袋放到车上,然后坐的士回家。

佣人见她回来,着急要去给厉景呈打电话,“少奶奶,厉少都急坏了,打了不下十个电话,问你回来了没。”

荣浅示意佣人将东西拎上楼,“你让他别急,慢慢开回来。”

“好咧。”

厉景呈火急火燎赶回家时,荣浅已经将菜洗好了,火锅摆在餐桌中央,四周放满了菜。

“今天忽然想吃火锅,我就去买了菜,手机放包里,没看到你的电话。”

一切,似乎并没异常。

厉景呈上前,双手紧紧抱住跟前的人,“我以为你不见了。”

荣浅往锅中添加肉丸,“我不回家,我还能去哪啊?”

厉景呈手臂收紧,“今天,有什么不愉快的事吗?”

“没有啊。”

荣浅将他的手拉开,“赶紧吃吧,饿死了。”

厉景呈坐到她身侧,荣浅脸色自然,时不时还给小米糍夹菜。

吃过晚饭,女儿在楼下玩,厉景呈跟着荣浅上楼。

走进卧室,看到床上摆满了精品店的购物袋,荣浅走过去,转身后手指探向男人颈间。

厉景呈被这突如其来的动作吓了跳,“做什么?”

“我给你买了衣服,让你试试。”

荣浅替他脱下衬衣,从袋子里拿出件新的,厉景呈看到尺码,什么话都没说,荣浅让他的手臂伸进去,等到要系扣子时才发现,小了。

荣浅两手拉着领口,她上前步,头靠向厉景呈的胸前,“我居然连你穿多大码的衣服都不知道,厉景呈,对不起。”

男人手掌在她脑后轻抚,“以后你就知道了,比这个大两码,记住。”

“我从没在你身上花过太多的心思,我的尺码你却都知道…”

“因为我的手会丈量,把你全身摸一遍后,我心里就有数了。”厉景呈的衬衣敞开,露出分明结实的胸腹肌,他在荣浅头上亲吻下,“要不晚上,你把我全身量一量,切身体会后才能有深刻的印象。”

他拥紧荣浅,两人紧贴,荣浅感觉到上半身仿佛被按在了烙铁上,烫得惊人。

“我还给你买了裤子和西装,估计也不合身。”

“没事,不合身以后再买。”

荣浅手掌贴向厉景呈的腰,她抬头看他,眼里藏着笑意,“你看着一点不胖,为什么却那么吃衣服?”

“这叫肌肉,懂么?你摸摸。”

荣浅抬起脚尖,忽然张开嘴轻咬在他锁骨处。

厉景呈闷哼声,薄唇溢出阵暧昧的音调。

平日里,荣浅哪怕一个眼神,人可能心里不是这么想的,可厉景呈想歪之后,自己就受不了,更别说这种挑逗了。

全身瞬间绷紧,犹如拉开的弓箭,随时有飞射的可能。

荣浅舌尖在他锁骨处扫了圈,厉景呈这会能肯定,他没有自作多情,荣浅真的是在勾引他。

男人手掌在她背后轻抚几把,他睁开眼帘,看到的这幕又令他浑身一紧。

荣浅的脑袋就凑在他胸前,她的动作,再配上这幅画面,刺激得完全要令人崩溃。

厉景呈上前步,荣浅的腿肚撞到床沿,男人微用力,将她人往后压,背部触到柔软的背面,荣浅双手抱在厉景呈的身后,她一声轻吟,目光透露出迷离。

“景呈?”

厉景呈全身的骨头都要散架了。

好多疑问到了嘴边,哪还有心思去问出口。

他手掌抚摸着荣浅的腰线,方才的激烈远远不够,他仰躺在床上,衬衣顺势散开,他眯起狭长的凤目,“浅宝,亲我。”

沙哑的嗓音带着男人独有的深沉魅力,将这样的气氛瞬间推向一个爆点。

厉景呈口干舌燥,胸口处被荣浅刻意吹了口气,氧得他浑身毛孔一缩,他怎么从没领教过荣浅还有这手。

她亲起来,并不温柔,又咬又啃,又疼又痒,比厉景呈那些花样招式磨人多了,荣浅从他胸前抬起,一口又咬住男人的下巴。

厉景呈没忍住,轻喊了声,他翻身将荣浅压到身下。

她手指止住男人欲要吻过来的嘴,“还没洗澡。”

“来不及了,做完再洗。”

厉景呈呼吸声很重,被撩拨得激喘连连。

荣浅双手抱住他的脖子,她想把身体重新交给厉景呈,如果她连这个坎都迈不过去,还奢望能靠时间吗?

厉景呈亲吻着她光洁的颈子,手掌一寸寸往下,荣浅四肢绷紧,她掐着身下的被褥,男人的手掌将她的衣物往上推…

等一切前戏全部做足,厉景呈吞咽着喉中的激动,他起身去解自己的皮带。

荣浅脸上留有酡红,她却忽然睁开眼,“等等!”

厉景呈褪下长裤,“谁都不能阻止我前进的脚步,说什么都没用!”

“我好像大姨妈来了。”

“什,什么?”厉景呈白激动了,两腿仍跪在荣浅身侧,他胸口不住起伏,“你玩我呢?”

“真的,”荣浅想了下,“我大姨妈就这两天要来,我哪知道,不信你看嘛。”

她就这么一说,可厉景呈真的开始拉她的裤子。

荣浅忙抬起手掌遮住眼帘,片刻后,厉景呈沮丧地躺到荣浅身边,大口大口喘着气,以此平息体内那把躁动的火。

荣浅不由笑出来,“遇到这种事的概率,你说有多少?”

“我怀疑是不是你故意色诱,然后将我丢到一旁让我自生自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