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书兰并拢双腿,好不容易撑起身,她将裤子提上去,每个动作僵硬到像个傀儡般。

男人盯着她的背影,脸上没有丝毫快慰。

他慢慢坐了起来,“伺候得你好吗?”

盛书兰上半身蜷起,“你说过的话,不能不算数。”

男人滑下大床,坐到盛书兰旁边,一只大掌握住盛书兰的下巴,将她拉近自己,“X那种地方,你自己进去过吗?”

盛书兰害怕的哆嗦,“放开我。”

“我之前看中了一个女人,我们关系很好,只是没有对外公开,可是,她却被人抓进了那个鬼地方,出来以后,人不像人鬼不像鬼,她还要去报警,最后,有人寄了一盘录影带给我。”男人掐住盛书兰的肩膀,“你知道我看完以后什么心情吗?”

盛书兰不住摇头,“景寻是被冤枉的,X不是他的。”

“冤枉个X!”男人怒不可遏,嘴巴凑到盛书兰耳边,陡然出声的音调令她惊跳起来,“可笑的是,前一天晚上我们还上床了,当我看到影带里的内容,你知道那里面有多变态吗?啊?”

男人没有说出来的是,当他看完影带,再联想到前一晚的缠绵,他就再也举不起来了。

盛书兰双手抱住头,她一动不动,“你说好要帮忙的,不能不算数。”

“是,我是答应了,”男人手指朝她头上猛地戳了几下,“你回去后告诉二少,我明天就会安排,今天的事情之后,新仇旧账一笔勾销。”

盛书兰难以置信看向他,男人径自起身走进了浴室。

她没有逗留,迅速站起来往外走。

走廊上的灯光透出隐隐的蜜色,洒落在她面部,整张脸显得苍白极了,盛书兰没走几步,就觉不舒服,她双手抱住肚子,想尽快回家去。

荣浅走出国际酒店的大门,何暮要来这度蜜月,出国费用太高,吏海本来就是旅游城市,离得又近,她和男方家里都经济有限,想要来个旅游结婚。

荣浅把他们酒店的费用包了,就当做送得结婚礼物。

自己的朋友要来住,她自然也要提前过来看看。

荣浅拿着车钥匙来到停车场,才要走到自己的车前,猛地被横出来的两条腿吓了一大跳,她拍着胸口,大着胆子上前,“你怎么了?”

压下身,定睛细看,居然是盛书兰。

荣浅想要转身离开,可看到盛书兰靠着车轮,神色痛苦不已,荣浅不由定住了双脚,“你没事吧?”

她艰难地看清楚眼前的人,盛书兰一把抓住荣浅的手臂,“浅浅,救救我。”

听到这话,荣浅也慌了神,她查看着盛书兰周身,“你哪里不舒服?”

“我肚子痛。”

荣浅想到她还怀着孕,她顾不得别的,伸手将盛书兰搀扶起来,隔了一个车位就是荣浅的车,她打开车门后,让盛书兰坐了进去。

“你别怕,我送你去医院。”

荣浅开了驾驶座内的小灯,她脸别过去,目光落向她的裤子。

红色的血渍已经在渗出来。

荣浅来不及想别的,忙开车去往医院。

盛书兰痛苦地抱住肚子,“浅浅,我会不会流产?”

“你不是应该在医院吗?怎么跑酒店去了?”

盛书兰闻言,紧咬下唇瓣,她身子倚住车门,想到方才的那幕,此时得她就犹如被困在噩梦中般醒不过来,荣浅两手紧握方向盘,盛书兰余光望过去,看到她手背青筋绷起,甚至还闯了红灯。

她心里难受极了,盛书兰的唇瓣被咬出了血,“浅浅。”

荣浅轻应声,心不在焉。

盛书兰难以启齿,也不知道该怎样开口,她活到这么大,真的一个朋友都没有,更不知道那些为人处世,可到底还是她错了,而且错得离谱。

她真心想把荣浅当朋友过,盛书兰更不懂,为什么事情会走到今天这样糟糕的地步。

眼里被朦胧的泪水模糊掉,盛书兰努力了半天,终于鼓足勇气,“浅浅,对不起。”

荣浅仍旧专注向前。

她没看自己,这样也好,这样盛书兰才有了坦白的勇气,“我知道,景呈和景寻水火不容,都是因为我们两个。妈已经告诉我了,我进X,跟你没有关系,可我和景寻当初都认定了是你。也确实是他将你抓起来的,但是,他并没想真正碰你,你把他刺伤以后,其实是我…我拿了床上的东西,是我。”

荣浅惊得一只手从方向盘落到腿上,她回头看向盛书兰,“你说什么?”

“对不起,我当时也是恨极了,脑子糊涂,我一直一直都想不通,我真心对你,你为什么要将我推进X?我崩溃了一般,订婚宴上的视频,也是我自己放得…”盛书兰说到这,双手捂住脸,“求求你,别恨我,真的别恨我,我也很难受。”

盛书兰连看一眼荣浅的勇气都没有。

荣浅身子陷入椅背,这会,就好像只是凭着直觉在开车,尽管,厉景呈从未当着她的面提起那件事,平日里也真的和无所谓一样,可到底是一根毒刺,荣浅以为,这根刺,她这辈子都休想拔出来了。

这会,是说不出的心情,怨恨吗?

似乎,没有。

责怪吗?

好像,也没有。

她只觉得很轻松,这么久以来勒住她脖子的那只手,总算松开了。

将盛书兰送到医院,荣浅推开车门,“你自己能走吗?”

盛书兰松开捂着脸的手,点点头。

荣浅过去将她搀扶下来,盛书兰走得很慢,时不时看向身侧的荣浅,两人均是一句话没说,盛书兰也问不出一句,荣浅是否能原谅她的话。

挂了急诊,荣浅也没有立即离开。

医生出来时,她走上前,“怎么样了?”

“孩子肯定是保不住了,需要做清宫手术。”

后面,盛书兰步履蹒跚出来,荣浅看她眼,“你还下床做什么?”

盛书兰失神地倚着墙壁,“我的孩子,我的孩子,没了。”

荣浅紧抿嘴角,盛书兰蹲下身痛哭,哭声在走廊间撕裂般传开,“为什么会这样?我要我的孩子,谁来救救他啊——”

医生似乎见惯了这种场面,“还是尽早吧,千万别拖时间。”

荣浅慢慢蹲下身,“盛书兰,孩子保不住了,我知道你难受,但你也要为你的身体考虑。”

医生摇摇头后离开了,盛书兰哭得撕心裂肺,半晌后,才渐渐止住哭声,红着一双眼睛看向荣浅,“那个地方,真是景寻的吗?”

荣浅点下头。

盛书兰脸上溢满痛苦的神色,“果然,因果报应,真是报应啊。”

“你先别想这些了,我扶你起来,把手术做了吧。”

盛书兰坐向长廊内的椅子上,“浅浅,你先回去吧,我要回趟景寻那里,孩子没了,我要让他们道个别。”

“你这是何必呢?”

“我不能让他这样不明不白走了。”盛书兰捂住嘴,将眼泪擦干后,这才艰难起身。

荣浅叹口气,“我送你吧。”

盛书兰摇下头,“不用了,就在同一家医院,妈看见你也不好。”

她扶着墙壁,单手抱住肚子往前,荣浅站在原地,在她眼里,盛书兰向来那么柔弱的一个人,如今,自己的孩子没了,她痛哭之后却还要让他去跟厉景寻告别,这两份痛压在她身上,她能承受得了么?

可是,她一步步走得那样坚决,仿佛就算有一座山重重压过来,她还是能努力地挺起脊背。

所以,每个人都有独挡一面的潜力,幸福的人,往往不需要,只需躲在她的男人身后,做个小女人就好,而有些人,她尽管顶着懦弱的性格,被逼到最后,却还是要自己站出来。

荣浅收回视线,转身离开了医院。

回到家,下车时看眼来电显示,这才发现厉景呈打了好几个电话。

她快步穿梭在花园内,很快就来到正门口,远远看到厉景呈站在客厅内的落地窗前,看到他的身影,他大步走了出来。

荣浅不由勾起嘴角,她飞快冲向他,扑进他的怀里。

厉景呈语带焦虑,“去哪了,电话都不接。”

荣浅听着男人的心跳声,她不由踮起脚尖,在厉景呈耳边说了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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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7景呈,爱你这样懂我

荣浅感觉到厉景呈整个人都僵住了。

她就像是抱着一尊石像般,她想要退开身,却被厉景呈压住后背,重新跌回她的怀里,“你再说一遍。”

荣浅眼睛微微有些湿润,她踮起脚尖,薄唇凑到厉景呈耳侧,“回房,我慢慢告诉你。”

他一把将她抱了起来,可自己却犹沉浸在那种震惊里出不来。

小米糍蹭蹭从客厅内出来,“爸爸,我也要抱抱。”

厉景呈看她眼,“让阿姨抱去。”

小米糍不满地扑过去抱住他的腿,“你抱妈妈不抱我,讨厌。”

荣浅拍下厉景呈的肩膀,“放我下来吧。”

“你还要不要吃肯德基薯条了?”平日里,这些垃圾食品厉景呈都是不让小米糍碰的,她闻言,两眼睛一亮,“那你待会给我洗澡好吗?”

“行吧,”厉景呈抬抬腿,“女孩子还要爸爸洗澡。”

小米糍总算松了手,“因为妈妈总是笨手笨脚的,啦啦啦。”

荣浅额上挂满黑线,最神补刀女啊,能别把她拉下水吗?

厉景呈抱着荣浅往楼上而去,每走一步,荣浅都能感觉到他的激动和亢奋,她不由抬眼,顶头的灯光忽然落到眼中,有些微地刺痛感传来,厉景呈将她抱到房里,一下放到柔软的床中央。

荣浅就势搂住他的脖子,不让他起身,“景呈。”

他双手撑在荣浅身侧,耳朵凑到她嘴边,接下来的话,应该是他这辈子听过的,最最能让他全身神经都放松的一句话吧?

荣浅的嘴几乎碰到了厉景呈的耳边,“景呈,我心里有些难受。”

他微怔住,“你方才说的,不是好事吗?”

他如果没听错的话,应该是天大的好事啊。

“我刚从医院回来,医生说,盛书兰的孩子保不住了。”

“你怎么会跟她碰上?”

荣浅手臂仍旧搂住他不放,她将遇到盛书兰的经过告诉了厉景呈,荣浅敛起眼里的一股复杂,呼出的热气在厉景呈耳边飞散开,“景呈,是盛书兰亲口告诉我的,老二没有碰我,是盛书兰用那个道具…”

厉景呈怔在那半晌没动,也不知是高兴坏了,还是气坏了。

荣浅拉了拉他的脖子,“听见我说话没?”

男人回过神,目光直盯着荣浅不放,“我有些接受不了。”

“接受不了?”荣浅眼睛微圆睁,“你接受不了我没被人碰过?”

“不是不是,”在商场上向来杀伐决断的厉景呈,向来口才一流,黑的能说成白的得厉景呈,这会,却完全语无伦次了,“我受不了。”

“你受不了什么啊?”

厉景呈干脆将脸埋在她胸前,“别抓着我的语病了,我已经激动到不会说话了。”

荣浅明白这种感觉,就像她第一时间得知时,满脑子已经完全空白了。她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将盛书兰送到医院,又是怎么回到的家。

她伸手摸了摸厉景呈的后脑,“景呈,你明明说过不在乎的,既然不在乎…”

男人身子往上挪动些,炽热的呼吸喷灼在荣浅颈间,他抬起头,目光同她相对,两手慢慢捧住了荣浅的脸,“我是不在乎,但你比我还要在乎得深,这不是我的一根刺,浅宝,这是你的,它若始终扎在你的肉里面,你就会一直小心翼翼。你会观察着我的行为举止,想确定我是不是真的不介意,你越是小心,就越会惶恐,哪怕已经踏出了那个圈,但你却没法阻止自己有做噩梦的时候,每次惊醒,你却不敢吵醒我,因为怕一提及,就会惊扯到我的伤口,浅宝,其实你的不容易,我都知道。”

荣浅闻言,目光一动不动盯着厉景呈的脸。

原来,她每回做噩梦的时候,他都知道,只是他装睡着,怕在她的伤口上再撒一把盐。

荣浅更没想到,厉景呈能这么懂她,真是完完全全将她的心都读懂了。

她双手改为抱住他的腰,“景呈。”

男人将她的脸按在自己怀里,他翻身躺到旁边,双腿又将她的身子卷了过来,荣浅弯曲着躺在那一动不动,“景呈,我也一时有点难以接受,我也不会讲话了,就好像人一下子跳到天堂里面。”

厉景呈狠狠亲了亲她的脸蛋,“那就别说了。”

她手指摸向厉景呈胸前的扣子,“当时,我最震惊的不是盛书兰的行为,而是她居然把这件事告诉我了。”

他们像两个连体人般紧紧抱着双方不放手,厉景呈语气里藏匿着些许的惋惜,“你不是说了吗?她已经知道了进X的事跟你无关,她那样做,应该也是心里的阴影挥散不去。”

荣浅觉得有些头疼,“景呈,事已至此,我不知道该怎么说,我以前的想法,一直很简单,来到吏海进入厉家后,经历了太多自己不想经历的事,思想和考虑的东西都越来越复杂。你知道,当盛书兰总以那样一幅可怜孱弱的模样出现在我面前时,我觉得好可怕,因为我觉得我完完全全看不透她,更不相信在厉家那样的地方,能有真善存在。可是,当她今天告诉我,是她用道具制造了那个假象后,我反而觉得她一点都不可怕了,景呈,人和人之间为什么会变成那样?”

厉景呈下巴贴在荣浅的头顶,“因为,我们不去害人的时候,总防备不了别人来害我们,久而久之,就形成了那样坚固的屏障。”

荣浅闭起双眼,厉景呈倾过身,慢慢吻着她的脸。

他发现她全身都很冷,厉景呈拿过被子将两人卷在了里面。

医院。

盛书兰忍痛来到厉景寻所在的病房,她打开门进去,先在休息间内套了件长外套,蹑手蹑脚进到里面,她推醒了躺在床上的巩裕,“妈,妈。”

巩裕睡得迷迷糊糊,听到动静,不由睁开眼,“哎呦,大半夜的你吓死人啊?”

“妈,您快回家吧,我来陪着。”

“你烦死了,不是说了今晚不过来吗?”

盛书兰痛得不行,弯着腰,“我在家也睡不着,还是您回去吧。”

巩裕满脸的不满,她一边爬起身一边吩咐,“那你可照顾好景寻啊。”

“好,你放心吧。”

巩裕穿上鞋后离开医院,盛书兰裤子上粘连着血迹,每走一步都心痛而难受,她来到床前,厉景寻脑袋摆动下,慢慢睁开眼“书兰,你怎么来了?”

盛书兰两个膝盖跪到地上,“我在家睡不着,就想还是来这陪你吧。”

厉景寻见她跪在那,“地上不凉吗?快去睡觉。”

“我睡不着。”

厉景寻拉住她的外套,想让她起来,盛书兰抱紧他的手臂,“景寻,你放心吧,明天会有人来带我们离开的。”

“谁带我们离开?”

盛书兰脸紧贴着男人臂膀,“我在家的时候,做了一个很美的梦,梦见我们来到一个世外桃源,没有尘世的喧嚣,我种了一大片茶园,茶花开得时候,满山都是那种白色。景寻,我们好好待在那里,再也不要离开了好吗?”

“书兰,”厉景寻眼里的黑暗被温柔一点点化开,“你放心,如果有那么一天,我肯定会带你走得。”

“会的,那天很快就会来了。”

厉景寻望着她的脸,病房内,只开了盏昏暗的小灯,但他还是看清了盛书兰面上的泪痕,“书兰,你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盛书兰紧咬唇瓣,摇了摇头,“只是做了那个梦后,我就睡不着了。”

“你现在什么都不要想,安心养好身体,让宝宝在肚子里健康成长,我恢复得很快,别替我担心。”

盛书兰抓着厉景寻的手,让自己的脸贴着他的手背,有些话,她说不出来,肚子内传来一阵阵地抽痛,那种下坠感令她害怕极了,她紧紧握住男人修长的手指,“景寻,我好怕。”

“怕什么?”

厉景寻想要起身,却不料牵动伤口,盛书兰忙抬头,“你别乱动!”

厉景寻拉住她的手臂,“你给我起来,地上那么凉。”

盛书兰不得已下,站了起来,她的外套扣子扣着,长至膝盖,厉景寻让她坐在床沿,“好好的,哭什么?”

“我听妈说了,爸一时半会还出不来,家里都乱套了,”她俯下身,趴在厉景寻的胸前,“我能做的,只有陪在你身边。”

“有你陪着,我就心满意足了。”

盛书兰齿尖紧咬住唇瓣,她真的好痛,身体痛,心里更痛,痛到灵魂都要从体内挣脱出来,厉景寻看向不远处的床,他眼带笑意,“你看你,织得全是小女孩的毛衣,你那么肯定她是女儿吗?”

“我每次看到小米糍,就希望自己也能有个那样的孩子,”盛书兰眼眶不由再度酸涩,“景寻,你说我能有那么好的命吗?”

“你傻啊,你又没做什么坏事,肯定会心想事成的。”厉景寻的手掌触摸着盛书兰的肩头,就算坏事干尽,那也是他,要报应的话,报应在他身上就好。

盛书兰哽咽出声,厉景寻轻用力将她推开,“你肯定有事瞒着我,到底怎么了?”

她回握住男人的手,“景寻,我们如果真能离开吏海,你答应我,我们重新开始好吗?过最最平凡的生活,行不行?”

“你告诉我,还有谁能帮我?还有谁有这个能力将我弄出去?”厉景寻另一手掐着盛书兰的肩膀,“你究竟去找了谁?”

“我没有,我…我只是说假如。”

厉景寻端详着她的脸,她的面色呈现出一种几近透明的苍白,“书兰,不要相信别人,话说的简单,空口无凭,这种时候,别人只会落井下石,不可能雪中送炭。”

“景寻,哪怕一点点希望,我们都不该放弃的。”

厉景寻何等聪明,这话里的端倪显露出来,令他瞬间有种抓不住的心慌感觉,“你跟我说实话,你去找了谁?!”

盛书兰嘴唇哆嗦着,隐忍了极大的痛苦,厉景寻方才的话,也令她心里恐慌极了。

其实,当那个变态男人说出原委的时候,盛书兰心里就不敢抱希望了,可是,终归还要抓住最后的一丝丝才行,她希望对方泄了恨,能摒弃前嫌,帮她一把。

盛书兰看眼外面的天色,她擦了擦眼泪,“景寻,我去下洗手间。”

她站了起来,由于穿着深色的外套,她觉得厉景寻应该看不出来。

盛书兰走出病房,艰难地倚着墙壁,全身都在抖,那种痛,令她几乎站都站不稳。

她从兜里掏出手机,按着男人的电话打了过去。

可是,一遍又一遍,对方都没接。

盛书兰越来越绝望,打到最后,她泪流满面,“你接啊,接啊,求求你,只帮我这一次就行了,我求求你。”

她不敢哭得很大声,就哽咽在喉咙口,眼泪擦了一把,可双眼的视线却仍旧被模糊了。

十几个电话,对方没有掐断,只是不接。

盛书兰双手捂住脸痛哭,走廊内的灯光担在她的肩头,昏暗而充满无力感。

她将手机塞回兜内,转过身,慢慢走进了病房内。

盛书兰垂着头,来到床边,忽然听到厉景寻喊她,“书兰。”

那嗓音里,充满了她能听得出来的悲凉,她抬起头。

厉景寻手朝床沿一指,盛书兰的目光望过去,她眼里立马涌起惊骇,白色的床单上,她坐下去后离开的血迹那样明显。厉景寻手臂颤抖,“书兰,你,你怎么了?”

盛书兰哇地哭出声来,她扑过去抱住厉景寻,“对不起。”

“孩子怎么了,你告诉我,孩子怎么了?”

“对不起…”

单单这三个字,厉景寻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