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睿吃惊地睁大眸子,她忙看眼封展年,嘴里迫不及待道,“糖糖,你瞎说什么呢?”

“我没瞎说,姐夫,您和我姐谈恋爱,我祝福你们,但我不想有任何的事情迁怒到我身上。”

封展年将那条小船放到餐桌上,一双眼睛仍旧锐利,唐睿见他沉下脸,忙插嘴说道,“糖糖,别乱说,封骋怎么会问你要钱?”

唐意语气中透出委屈,“他就是看我不爽,不让我有好日子过。”

“封骋,真有这回事?”封展年弯曲的手指轻叩两下桌面。

封骋轻啜口酒,“是。”

封展年脸色一变,“你这样为难唐意,还不是因为我和她姐姐的事?”

“爸,你想到哪里去了,”封骋可不会傻到去跟封展年撕开脸,“她冲到酒店,和她男朋友冒冒失失撞碎了放在门口的花瓶,您又不是不知道,那个宝贝值一百多万,我原本也想算了,可总不能因为这层关系,就让她连责任两字都不知道怎么写。要不是看在唐睿的面上,一百万,一分都不能少!”

“你胡说!”唐意激动地捏着两个拳头,“我们根本就没打碎什么花瓶。”

封骋搭起长腿,他穿了件深蓝色的线衫,手臂搭向椅背时,肩头的锁骨自然而然露出来,他神情慵懒,更不见丝毫被揭穿后的狼狈和恐慌,“爸,你要不信,就去询问酒店经理,我总不至于自己打碎个花瓶去诬赖她吧?”

唐意听到这,气得牙痒痒,他怎么会不至于?太至于了,他哪里把钱当钱过?

她还要争辩,封展年的话却插了进来。

“唐睿,去我卧室,将我床头柜内的烟盒拿来。”

唐睿应了声,起身上楼。

下来后,她将取来的东西交给封展年,他接过手,打开盖子,从里面拿出支票本。

封骋投向唐意的目光刻意带出讥讽,就好像她是专门来要钱似的。唐睿注意到封展年的动作,她有些急,“展年,不可以…”

封展年写了张五十万的支票,视线瞥向儿子,“你也真是的,不过是个花瓶而已,你缺那五十万吗?糖糖还没找到正式工作,你居然背着我搞出这种事来,以后,唐家有事,你都要帮着点,知道吗?”

封骋一笑,有种倾城的魔魅,“知道了。”

封展年起身,亲自走到唐意手边,她这才看清楚,原来是张支票。

唐意惊得站起身,“姐夫,我不要。”

“不要?”封骋接过口,“你挑选这样的时机,不就是觉得闯了大祸,跟你男朋友赔不出那笔钱,所以聪明得想让封家自己埋单吗?”

“我没有!”唐意扬声,脸色青一阵白一阵。

“你住口!”封展年喝住封骋的话,“糖糖,你别多心,一个花瓶而已,碎了就碎了,不值几个钱,你们凑那五十万不容易,赶紧去把钱还了。”

唐意急得眼泪都快出来了,说到底,封展年是信了封骋的话,但还愿意赔她钱,唐意狠狠瞪向封骋,她真想冲上去把他的伪装全部撕开。

“姐夫,我真的不要,”唐意推开封展年的手,“那笔钱已经赔了,我们自己会想办法。”

“别这么拗,这又不是几个钱。”

封骋听到这,笑了,他自顾拿起筷子夹菜,是啊,在封家眼里,这又不是几个钱。

唐意自尊心那么强,怎么可能收得过去?

唐睿如坐针毡,也不好受,她走过去挽住封展年的手臂,“展年,吃饭吧。”

封展年见唐意执意不收,便将支票交到唐睿手里,“这是你妹妹的事,你也放点心思上面。”

“我知道。”

唐意哪里还吃得下去,她万万没想到会是这样的结果。

封骋吃东西很挑剔,筷子不住在唐意跟前的碗碟内拨,他夹了块肥肉,“这样的也用来炒菜?”

说完,直接丢到了唐意手边。

她没再吃一口东西,但还是忍到大家都吃好了,这才起身告别。

唐意拿着包快步走出去,她恨不得赶紧离开这,胸口憋得好难受,都快哭出来了。

她冲出别墅,顺着道路往前,车子提速的声音穿刺过她的耳膜,封骋踩了下油门,车子就窜到了她跟前。

唐意怒不可遏,“你满意了?”

“应该说你满意才是,不错啊,还懂得告我一状。”

“哼,怎么也比不上你头脑灵活。”

封骋冷着脸,“自作聪明!”

她绕过车子想走,封骋拿起电话放到耳边,“喂,给我把那地方砸了,是,下手要干净利落。”

唐意脚步一顿,敏感得察觉出了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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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介:

“给我二十万,跟你登记结婚。”

男人勾起邪魅的笑,手指轻挑的挑起她下颌:“我不是非你不可。”

她是初出茅庐的小律师,而他是跨国集团总裁。

她为钱,他为利。

这段原本有名无实的婚姻,却在他与她意外的一夜缠绵后,让他食髓知味。

“当年,你若是肯主动陪我一晚,也不至于赔上你两年的青春。”床上,他居高临下地看着她说。

身下,余小西心灰意冷地咬唇侧过脸,承受他给予自己一次又次的凌迟之痛。

她知道,他在外面找个女人一次也不止二十万…

08给他跪下!

唐意双手敲向车顶,“封骋,你什么意思?”

“什么什么意思?”封骋扬了下手机,“我做什么事,你还想管我?你还真当自己是我小姨?”

“你不准对付萧誊。”

封骋将手机丢向仪表盘,狭长的凤目斜睨向唐意,“在我的字典里,还没人敢跟我说不准两字,就算是我爸跟我说话,也没有过你这样的口气。”

“钱我们已经给你了,你完全没必要再对付我们。”

“你还不赶着去看看?那么好的一场戏,别错过了。”

唐意抡起拳头在车顶砸了几拳,她转过身,越想越不对劲,便掏出手机拨通萧誊公司里的电话。

话筒内传来的是袁媛的声音,“喂?”

“袁媛,是我。”

“糖糖,有事?”

“萧誊在吗?”

“他出去了,”袁媛眼睛盯着电脑上的游戏,“你怎么没打他手机?”

“袁媛,你在公司小心,把门关上吧。”

“怎么了啊?”

唐意焦急地在路边拦车,可这儿很难看到的士,她小跑着往前,“封骋说要把一个地方砸了,我不知道是不是…”

“你说什么?”袁媛惊得立马起身,双腿差点碰翻椅子,她口气不由僵硬,“糖糖,你到底怎么得罪他了啊?我和萧誊只有靠着这个公司才能翻身了,要再惹上那种人…”

唐意吞咽下喉间的艰涩,“你先把仓库和公司的门都锁了吧,我马上就来。”

合起手机,唐意三步并作两步跑,她也不知道哪里得罪封骋了,他似乎就是看她不顺眼,就想整她。

跑出别墅区外,好不容易拦到车,赶到萧誊的公司,见外面停了两辆加长的黑色商务车,车门敞开着,唐意回头看眼,里面空无一人。

她心里咯噔下,一路来到他们的办公室,隔了扇门就能听到击打的声音以及袁媛的尖叫声。

唐意毫不犹豫冲了进去,门没有关,看到她进来,守在门口的男人这才将门反锁上。

萧誊已经回来了,袁媛吓得缩在他身边,抱住他的手臂,看到唐意,她忙松开,双眼通红,“糖糖,这些都什么人啊?”

萧誊上前,将唐意护在怀里,“你们究竟要做什么?”

“老板说了,让你识相,别动不该动的人。”

唐意听到这,下意识护在萧誊跟前,男人看了眼四周,“把这砸了,还有仓库里的车,一辆都不许放过。”

“住手!”萧誊走过去握住其中一根差点挥下来的棍子,“唐意是我女朋友,怎么叫我碰了不该碰的人?”

“这句话,你留着跟我们老板去说吧。”

男人一挥手,手底下的人开始做事。

光看封骋的外形和家世,绝对不会将他和这些地痞流氓般的人联系在一起,但偏偏,他们就是受了他的指使。

办公室内瞬间陷入混乱,棒球棍见着什么都砸,电脑屏幕被砸得稀巴烂,旁边书柜的玻璃一下就敲掉了,还有墙上的挂画以及沙发,都未能幸免。

唐意双手捂住耳朵,“别砸了!”

袁媛则吓得蹲在墙角边一动不动。

萧誊上前和人扭打,他一拳将为首的男人打得鼻血直流,那些手底下的人见状,一拥而上,仿佛有了泄恨的目标,棒球棍敲到他身上时,发出的闷响声令唐意觉得疼痛无比,她冲上前推开几人,“滚,滚开!”

男人捂住鼻子,“打,我要他半条命!”

唐意被人挥开,她撞在了旁边的沙发上,萧誊被人按住肩膀起不来,男人的脚踩住他后背,“给我打,狠狠打。”

棒球棍眼看着就要击向萧誊的头部,唐意再度扑过去,整个人趴在他背上,“既然他不能动我,你们敢吗?想打人是吗?打我。”

执棍的几人面面相觑,棒球棍还抡在半空中。

唐意捧着萧誊的脸,见他趴在那没动,她急得不行,“萧誊,你怎么样啊?有没有事啊?你别吓我!”

萧誊眼皮动了动,唐意想哭,可却急得哭都哭不出来,她推开男人踩住萧誊的脚,“滚开!”

唐意伸手将萧誊的头抱到自己腿上,男人睁开眼帘看她,“没事,就是挨了几棍。”

“你们,去仓库。”

“住手!”唐意嘶哑着一把嗓音,“封骋在哪?”

萧誊抬着视线,看到唐意欲哭无泪,整张脸痛苦地扭曲,他强撑起身,“我不许你去找他。”

“我只是问问清楚,问他为什么要这样。”

萧誊大掌扣住唐意的颈子,“别自欺欺人了,他要什么,我很清楚,他看你的眼神就不一样,糖糖,要砸就让他们砸吧,我只要你没事就好。”

唐意紧盯着跟前的这张脸,袁媛的哭声传到耳朵里,一阵手机铃声响起,方才凶神恶煞的男人接通后语气一百八十度大改变,“好好,是是是。”

手机被送到唐意的耳边,封骋的声音犹如魔魅一般传来,“小姨,这份大礼你喜欢吗?”

“混蛋!”

男人笑了笑,“你要再骂,你男朋友就真要为你的冲动买单了。”

唐意紧咬住下唇,一个字都不敢多说。

封骋倚在沙发内,声音中带着慵懒,“其实,我这个人最不喜欢强迫别人做一些他们不情愿做的事。”

唐意冷笑,嘴上却说道,“封大少,今天得罪了你,对不起,我以后绝不会再当着姐夫的面说你的不是,我保证。”

“你用什么保证?”封骋站起身,“这次是给你的教训,你要赔罪,就上艳倾来找我,我在包厢等你。”

唐意鼻尖酸涩不止,男人的手掌挪开,她抱紧萧誊的脑袋,袁媛也到了两人身边,“萧誊,仓库要被砸了的话,我们就真完了,车子都在里面…”

唐意想将萧誊搀扶起身,可他浑身使不上劲,袁媛在旁帮忙,男人挂了电话看眼,一脚踹向萧誊的腹部。

他痛得弯下腰,一条腿也屈了下去。

“唐小姐,老板的意思,你清楚了吧?”

唐意忙扶住萧誊的腰,“别打了,我现在就去找他。”

“不准去!”萧誊伸手猛地扣住唐意手腕,眼里迸射出坚定的寒光,“我不会让你去。”

他一字一顿道。

连唐意都被那样的光芒给惊得顿在原地,男人见状,大掌一伸,拽过她往前推,“封少向来不等人,你要让他浪费时间,你就没好果子吃。”

唐意被对方拎着领口往前走,萧誊弯下腰,目光看到地上散落的玻璃碎渣。

他趁人不备,捡起其中一块,袁媛看在眼里,刚要阻止,就见他已经快速冲向前,唐意脚步才出去,身后传来一阵惨叫声。

她不由扭头,看到男人手掌捂着腰部,她目光往下移,看到一半玻璃碎渣露在外面。

“老大!”

现场再度陷入混乱,萧誊被按在人群中拳打脚踢,他没有喊一句疼,袁媛急得尖叫连连,“别打了,别打了,会出人命的!”

唐意欲要扑上前,被人给拦着,男人忍痛将玻璃渣拔出来,唐意看到小半截都带着血,他狠狠朝地上丢去,语气毒辣无比,“给我打死他!”

萧誊抱着脑袋,唐意隐约透过人墙看到他不动了,她撕扯着跟前的男人,“松开,他要出事了,我让你们赔命,我现在去找封骋,你们别再让我在这浪费时间。”

男人见她杵在原地不动,“还不走?”

“你让他们停下来!”

男人闻言,挥下手,又招呼过一个人,“给我在这看着,没接到老板电话前,谁都不准离开,你,送我去医院,娘的,臭小子给我玩阴的,老子几十年都没被人刺伤过!”

一帮人围着萧誊,袁媛也被他们丢在旁边,唐意想要进包围圈都难,“袁媛,你帮我照顾好他。”

“好。”袁媛抹了抹眼睛,“你自己当心。”

后半句话,唐意根本就没听进去,她转身出去时,只觉冷风系数灌入了自己的口中,冷得她瑟瑟发抖。

打车来到艳倾,唐意直奔首席包厢而去,外面守着两人,推开包厢的门,一阵优雅的轻音乐灌到耳中,封骋站在巨大的电视屏幕前,腰肢轻摆,手里的红酒在杯口浅漾。

“老板,人来了。”

唐意踏进去一步,有种羊入虎口的感觉。

封骋眯着眼帘,压根没有搭理她的意思。

唐意上前,“封大少。”

男人优雅地摇摆身躯,仍旧没有正眼看她。

唐意耗不起时间,“封少,我是来赔罪的,我错了,真的知道错了。”

封骋轻啜口红酒,睁眼的瞬间,眼神带出一股妖冶,他弯腰将红酒放向茶几,摸出根烟后叼在嘴里,眼睛仍旧微微眯起,那股子慵懒看在女人眼中,真正是性感至极。

唐意明白过他的意思,她忙拿起打火机,颤颤巍巍点上火凑过去。

烟星骤燃,随着男人轻吸一口的动作,袅袅白烟从他嘴角飘逸出来,唐意忍着咳嗽,萧誊就从来不抽烟,“封少,让那边的人撤了吧?吃一堑长一智,我真是再也不敢了。”

唐意将姿态放得那么低,封骋夹着烟的手忽然捧住唐意的脸,将她拉近些,“抽过烟吗?”

她摇摇头。

男人将烟嘴送向她,“抽完它。”

唐意颤抖的红唇抿紧,她吸了一口,舌尖苦辣无比,她拿掉烟,刚要吐出来,就被封骋捂住嘴,“咽下去,享受一下这种腾云驾雾的感觉。”

一口烟呛在喉间,唐意弯下腰干呕,她难受得不行,封骋觉得扫兴,将烟掐熄后搂住唐意的腰,“陪我跳支舞。”

“我不会。”

她嘴里还有烟草味,封骋凑上前,面部扬开笑,“真好闻。”

一脚,忽然踩在他脚背上。

封骋垂首,“注意脚步。”

“我真的没有跳过舞,我们还是谈谈别的事好吗?”唐意这边急得就差跳脚了,可这位封老板却悠哉闲适,完全不顾别人的感受。

她情急之下,又是一脚。

封骋的脸色明显不好看了。

“你再踩一次试试?”

唐意越是着急,脚下就越乱,最后一脚踩上去时,身子猛地被推开,封骋轻哼声,“还真是穷人命,享受两字摆你身上都浪费了!”

唐意脸色白了白,看到封骋越过茶几来到沙发内坐定。

她忙跟上前,“封少,求你了,你爸的钱我不会要的,那五十万是我们心甘情愿给您的,您高抬贵手好吗?”

封骋眼帘轻抬,看到唐意逆光站在那里,刻意摆出的逆来顺受令他越发有种想逗弄的快感,他搭起长腿,“我就不放过,你能怎样?”

“您做什么事,总需要什么理由吧?您哪里觉得我做的不好,我改还不行吗?”

“你跟姓萧的小子上床了?”

唐意冷不丁他会这样问,“他是我男朋友。”

“回答我的话。”

唐意揣摩着他这样问的意思,“封少,您针对的是我,您要我做什么,我都照做行吗?”

“真的?”封骋嘴角挑起抹兴味。

“真的。”

“那好,你跪下来求我。”

唐意目光紧盯封骋,垂在身侧的手掌不由紧攥,但她没有丝毫的犹豫,砰一下就结结实实跪下了。

封骋看了眼,似乎并不满意,他上半身倾向唐意,手指将她的下巴勾起,“还记得我跟你说过的,下跪的另一层含义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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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老板,目测你以后会跪键盘,还是跪着打悔过书的那种…

09封少,您放过我吧?

唐意紧咬唇肉,封骋手指在她颊侧点了几下,应该是在等她的回答。

她眼帘维垂,里面的委屈和不屈都藏匿起来,“我记得。”

“那好。”封骋只说了这么两个字,就再也没下文了。

他抄起桌上的红酒杯,人再度陷入椅背中,唐意跪在那,膝盖下面是意大利进口的顶级毛毯,倒是不会疼,只是这个屈辱的姿势维持了许久,唐意不由出声,“封少,我们现在负债累累,我和萧誊都是刚从学校出来,一点经济实力都没有,您要给我教训,我真的尝到了,我保证,以后您说一,我不会说二。”

她这会的样子,就像是被驯服得服服帖帖,知道不敢惹他了,不敢顶嘴了,什么都不敢了。

封骋很享受,应该来说,是习惯这种被人膜拜的姿态,他永远都那么高高在上,谁敢挑战他的权威,他就要谁好看。

他头靠向椅背,眼睛轻阖。

换了一首钢琴曲,他向来不喜欢吵吵闹闹的重金属质感,唐意还在那边说,在那做着保证,可半晌不见封骋接话,抬起头,他好像是睡着了。

唐意没这时间跟他耗,萧誊这一顿被打得不轻,没有封骋的命令,他恐怕医院都去不了。

唐意轻唤两声,“封少,封少?”

他动都不动,她胸腔内再度涌起急躁,唐意将手放到男人的腿上,“封少?”

隔着一层布料,她掌心内触及着封骋紧绷的腿部线条。

一只手,忽然覆住她的手背,她惊了下,但是没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