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老!你就被她的几句话给收买了?她说什么你都信?”夏侯程沁抬头看着长老,“我才是傈僳族的巫师!”

“住口!”长老冷声喝道,他撕碎了夏侯程沁手中的符纸,“你是不是疯了?顾小姐岂是你可以妄加迫害的,你还是安心呆在这里,哪儿也不准去,好好研习巫术之道。”

“我看你才是疯了!”夏侯程沁目光充血地看着长老,她摔门离开。

长老身边的中年男人开口,“长老,这……”

“随她吧,”长老目光悲戚,整个人瞬间仿若是老了十岁,“准备长老会,我们傈僳族的巫师,怕是要换一个了。”

顾小姐说的对,他们傈僳族再不出一个人物,怕是气数将近。

他走出门,抬头,望着空中的明月,古武界的局势,是要变了。

夏侯程沁刚出了城门。

忽然间面前起了一道剑气,刹那间白光漫天。

身体不由自主地飞了出去,被狠狠地砸到了地上,五脏六腑仿佛被移了位。

一股强大的精神力碾压过来,伴随着强大的威压,她努力爬起来,抬手挡住了双眼,指缝中看见了一人缓缓走过来。

身姿如玉,冷峻优雅,身上是一件雪白的衬衫,眼角眉梢皆是漠然,精致的五官在白光下晕染出朦胧的色彩。

左手边悬浮这一把冷剑,漫天的白光就是从这把剑上散发出来,冰冷的剑光映着他漆黑深邃的双眸,让人不能逼视。

他淡淡地看向躺在地上的夏侯程沁,只淡淡抬手,七霜剑夹杂着凛冽的剑气径直将她的心脉震断。

清冷寒峻的声音响起,“你刚刚是想用巫术害人吧?”

话落间,夏侯程沁那双手瞬间被剑气击穿。

“今日废了你巫师的之术,傈僳族明日重选巫师。”

“你是江家人,不能这么对傈僳族之人!”夏侯程沁瞪大了双眼,身体忍不住的颤抖,身体和心灵的双重疼痛已经让她基本上说不出话来。

“有何不敢?”江舒玄淡淡地朝她看过去,目光平静无波。

“江家人,天,天道!”夏侯程沁很快组织好了自己的语言,生命流失的恐惧让她不由地悔恨起来。

江舒玄目光淡漠冰冷,他伸手拿起了身旁的剑,轻嘲,“天道?到了这种地步,天道又怎样?”

一句话说完,又是一道剑气,直接废了夏侯程沁的天赋。

于此同时,晴朗的天空忽然间狂风肆掠,雷云涌动。

下一瞬,一道紫色的闪电自天空狠狠劈下,带着毁天灭世的状态。

站在不远处的一筒跟一饼两人见此目光中皆是惊恐跟震撼,“老大这是做什么了?怎么会惹得如此大的动静?”

一饼担忧地摇头,他目光一瞬不瞬,“不知道。”

跟了江舒玄这么多年,这还是第一次,看到这种情况。

于此同时,古武界人心惶惶,西北沙漠的这个动静引得人人竞相讨论。

江家,看守玉牌的子弟看着当先的一块散发着淡淡白雾的玉牌忽然裂了一道缝,他揉了揉眼,惊骇地起身,立马去通知长老。

当夜,江家各位念经的长老皆是彻夜未眠。

沙漠中,江舒玄淡淡地看向躺在地上生死不知的人,伸手抹掉嘴角边的血迹,脸上依旧清俊冷漠,他抬头看着渐渐消散的雷云,收起长剑抬脚离开。

刚走两步,口袋中的手机响起。

他拿起一看着手机上显示的名字,半晌后终于接起。

“舒玄,你刚刚是不是伤了傈僳族的继承人?”舒晨慌乱的声音传过来,事实上她现在真的手足无措,长老会传来的消息让她仿如雷击,连忙打电话给江舒玄。

直至对方接了,她才稍稍放下心。

江舒玄轻轻地应了一声。

听到那道声音,舒晨治觉得眼前一黑,“你竟然……竟然……你不要命了吗?!”

“妈,我都已经做了,多说无益。”江舒玄敛眸。

“可那是傈僳族的人,你明明知道……”舒晨声音哽咽,“舒玄,不要让妈担心好吗?”

“所以我要认命?”江舒玄眸中泛起一道冷芒,自嘲道,“身为江家人的命?”

舒晨忍不住落泪,“舒玄,我们对不起你。”

“不怪你们,”江舒玄抬头看着前方的夜空,“为了江家,我已经舍弃了这么多,现在,想要的不过一样而已,即便是这样,也不行吗?”

“舒玄,”舒晨的声音满是哽咽,心中微微发疼着,从江舒玄一出生开始,他的人生就是为了江家为了古武界而活,他从未开口说过一句软话,而今天,他竟然用这种语气跟她说话,舒晨感觉到心脏都仿佛被撕裂了,“咱不管古武界了,什么都不管了!你想干嘛就干嘛,管他古武界什么样,我们都不管了,明天我就跟长老们说!”

------题外话------

写得很卡,不过总算是写到这里了。

☆、160后悔不已(一更)

舒晨第一次痛恨自己的身份,纵使生来就是高高在上,可这又能怎样?他比任何人都身不由己。

“是我的责任,我不会推卸。”江舒玄低声道,“妈,很晚了,早点睡。”

舒晨没有挂断电话,她深深吸了一口气,“下次回来也顺便带她一起,世俗界就世俗界的,到时妈寸步不离她身边,一定护她周全,不让她被天道伤一分!”

身为江家人,身上背负着诸多使命。

江家有位祖先娶的就是世俗界的普通女子,不为天道所容,那位祖先外出之时,他妻子被劈成灰末,整个古武界无人敢反抗,他回来之时遁入魔道,血洗古武界,状况惨烈无比。

也因此整个江家元气大伤,古武界也认识到江家人的恐怖之处。

之后,整个长老会就有了这个规定,为的就是避免这个情况。

江舒玄怔了一下,然后低笑一声,“谢谢妈。”

“谁让你是我儿子。”正在京城的舒晨抹了把眼泪,“你什么时候回来?”

“很快了。”江舒玄抬脚向城内走去。

“那好,我等着你回来。”舒晨挂了电话,脸上陷入一片沉思。

“夫人,”管家给她端了一杯茶,轻声道,“长老们还在等你的回复。”

舒晨手上捏着手机,抿唇,“你告诉他们,舒玄的事我不会插手,他们谁想插手,就让他们自己去。”

管家点点头,将舒晨的意思传达给古武界的那群长老。

脚步非常的松快,去跟古武界的那群长老们说?他们敢跟江舒玄对着干?

西北方向的沙漠。

一饼跟一筒站在城门外,看着江舒玄离开后,一筒才拢了下自己的大衣,慢慢踱到夏侯程沁身边,啧啧了两声,“竟然还活着?老大竟然还留了她一命?”

刚刚那个动静他都以为夏侯程沁被直接灰飞烟灭了,现在看来除了巫师这个身份被废,其他的都还好好的啊!

“你说老大什么意思?”一筒看向一饼,有点不明白江舒玄在想什么。

一饼稍加思索了一番,“你没听西塞莉今天说顾小姐要整治夏侯程沁?老大应该是留了一命给顾小姐玩的。”

一筒古怪地看了一饼一眼,“你这么相信顾小姐?”奇了怪了,他信就算了,一饼这家伙这才跟顾溪桥见面,怎么也这么信任?

“我这不是相信你嘛,”一饼也不解释,直接拍了下一筒的肩膀,“还是先把夏侯程沁弄回去,不然等不到明天,她这条小命就要完蛋了。”

一筒:“……”真是谢谢你这么相信我了!

江舒玄没有直接回去,而是换了一身衣服,加了件外套,这才向城楼走去,他回去的时候,顾溪桥正好坐在床上发愣,他最近几天不眠不休处理这里的事情,她也好不到哪儿去。

他出门的时候她睡得特别沉,特地选了城外,还在这间房子布了一道隔绝阵法,没想到这番动静还是吵到她了。

还是小瞧了她的敏锐性。

“江哥哥,”顾溪桥坐在床上,想着刚刚那一道雷鸣,不由抿唇,“你去哪儿了?”

“处理一些事,”江舒玄脱下外套,“睡吧。”

“你换了一套衣服,”顾溪桥瞥了他一眼,然后轻声道,“你睡觉的时候穿的不是这一件。”

江舒玄,“……”明明穿的都是同一个款式,她还能一眼看出来,所以说,找个记性太好的女票就是头疼。

“你……”

话还未曾说出口,江舒玄便伸手揽过了她,低头轻轻吻了过去,封住了她未曾说出口的话。

她的唇瓣软而温热,一双清澈的双眸黑白分明,此时正控诉地看着他,然后逐渐变成了迷离的神色。

半晌之后,江舒玄松了手,将人揽在怀里,轻轻阖上了双眼,“睡吧。”

顾溪桥顾忌着他背上的伤不敢动,最近心事多,又来回奔波她也是精神不济,枕着他的胳膊,没一会儿就睡着了。

怀中的人前所未有的真实,一颗空寂的心瞬间被填满,脖颈边是她的平缓呼吸声,江舒玄轻轻睁眼,拉上了被子,本来以为睡不着的他没一会儿也睡着了。

次日。

夏侯程沁一醒来的时候就在自家的床上,忽然想起昨晚的事,她猛地做起来,体内灵气皆散。

怎么可能?夏侯程沁脸色一变,她起身翻了两张符纸,用朱砂在上面画了两笔,却一点灵气也没有。

“夏侯小姐,王族长来了!”药堂中的掌柜连忙进来,“他儿子的病情好像恶化了!”

话落间,前堂传来一阵惊叫哭泣声,这一下不仅是王族长来了,连他的老婆都来了,正在药堂前吵闹。

夏侯程沁暂且放下巫术的事,她相信天无绝人之路,眼下最重要的就是人心,立马朝外面走过去,却见她昨天就起的王族长的儿子不仅陷入了昏迷,更是高烧不止。

王族长一见夏侯程沁,仿佛是看见了救星,“巫师,快救救我儿吧!”

“都让开。”夏侯程沁走到王族长的儿子身边,却没有再次画符,而是拿出了以前没事绘画的剩下的符纸,她如今天赋被废,画出来的符纸根本就没了神通,只能这样。

王族长立马拉开了趴在儿子身上哭泣的妻子,立马让到一边,紧张地注释着。

夏侯程沁将符纸拍在那人的脑门上,然后燃起,将符纸兑成谁喂给他喝下。

然而这次神迹没有再出现,那孩子没有醒来的迹象,甚至身上的温度越来越高,脸上渐渐起了一层黑雾。

怎么会这样?夏侯程沁想不明白,为什么这次的符一点用也没?往日里不管是什么病,只要燃了这道符,什么病都会立马消失,怎么今天一点反应也没?她现在才开始后悔,原本以为凭着自己的巫术,天底下就没有她治不好的病,昨天还在嘲讽顾溪桥什么都不懂,可没想到自己比她更像个笑话!

“巫师,我儿到底怎么了?”王族长看着脸色毫无变化的儿子,心下惊疑不定。

王夫人比他脾气火爆多了,她看着躺在床板上的儿子不知为何手脚抽搐起来,厉声喝道,“你这个毒妇!你把我儿子怎么了!”

夏侯程沁往后退了一步,她不知道,真的不知道。

门边很快又传来一阵慌乱,“夏侯小姐,我儿子今天怎么回事!”

众人一看,原来是昨天那个倒在街上的青年,此时正被一个车子拉过来,脸上已经变成了青黑色,看那样子就像是个死人一般。

夏侯程沁一看生机已断,摇头,“他没救了,回去准备后事吧。”

来看热闹的人越来越多,他们都是夏侯程沁的忠实粉丝,对她深信不疑,但是见到这种情况目光渐渐起了变化,原来也有巫师治不好的病?

这时,从人群中走出一个女人,她牵着自己的儿子,对着正在哭泣的几人道,“昨天就跟你们说了,我的丈夫就是她害死的,你们不信,我看你们还是赶紧去找顾小姐吧!”

王族长定睛一看,见那位就是昨晚他劝诫过的女人,她手中牵着的儿子面色红润,眼珠漆黑,神采奕奕,与他的儿子比起来简直是天差地别。

“顾小姐?”青年身边哭泣的家人忽然有一个抬起头来,脸上是一片追悔莫及的表情,“我知道那位顾小姐,昨天我碰见她,她要给我儿子治病的,可被我拒绝了,差点害死我儿,当真是瞎了我的狗眼了!”

“那位顾小姐正住在城主府,我今天就是去感谢她的,你跟我一道去,说不定还能就你儿子一命。”女人牵着自己的儿子,说了一句,也不管那人的回答,然后拎着篮子牵着儿子离开了这里。

青年的家人咬了咬牙,然后抬着青年也一路朝城主府走过去。

反正夏侯小姐都说没救了,不如去试试!

王族长心底更偏向于夏侯程沁,毕竟对方手段太过通天,但是看到自己的儿子抽搐的样子,心下一片慌乱急躁,王夫人一把抓住他的衣领,“你还愣着干嘛?还不把我们的儿子抬到城主府,你想眼睁睁看着他死吗?!”

“我们要相信巫师,巫师是我们最伟大的领袖。”王族长拂开王夫人的手,“夏侯小姐,您能救我儿子吗?”

夏侯程沁心中大震,但是她都没法治好的病,顾溪桥有怎能治好,想到这里?她开口,“不要信刚刚那人,她的孩子本就没病,何来治好之说。”

说完之后,她有翻箱倒柜地找出了几道以前画过的纸符,然后继续给王族长的儿子治病。

“我们真的不去找安慰顾小姐?”王夫人忧心忡忡。

王族长想着夏侯程沁的本事,充满信心地点头,“你要相信巫师,巫师我们傈僳族最伟大的人,连上天都要退避三舍的存在。”

“是啊王夫人,你应该相信夏侯小姐,别看刚刚那婶子将儿子抬到城主府了,等会就要哭着回来去夏侯小姐!”围观的人这样对王夫人道。

王夫人看着夏侯程沁凭空将一道纸符点燃,暂且放下了心。

这一行人议论纷纷,互相说笑着,等着那家人抬到城主府的人继续将青年抬着回来。

夏侯程沁将压箱底的符纸都使用了,然而对这个孩子丝毫办法也没有,甚至,那孩子的脸色越来越黑,眼看着生机就要断了,偏偏这个时候传来一道声音,“救活了,那位顾小姐将人救活了!”

救活了?那位顾小姐将人救活了!

天!夏侯程沁亲自说的没救,竟然被哪位顾小姐救活了?

围观的人一个个仿佛被掐住了脖子,不敢置信地看着城楼的方向,想起刚刚自己说的那人脸巫师一个手指头都比不上的人,皆是面红耳赤,恨不得找个地洞给自己埋起来!

王族长看着自己还躺在床板上,气若游丝的儿子,整个人都在发懵。

“你还愣着干嘛?赶紧将儿子抬过去啊!”王夫人狠狠推搡了下王族长,“我就说找个毒妇不行,你偏不听,我儿子若是有个什么三长两短我跟你拼了!”

“夫人,我昨天得罪了那位顾小姐,”王族长被吓得魂飞魄散,手指颤抖不已,“你说她还愿意帮我们治病吗?”想起昨天他骂顾溪桥不知好歹的样子他心里就是无止境的懊悔,肠子都青了!

“那个天杀的,你是要我们儿子死吗!”王夫人悲从中来。

如果早知道那位顾小姐是真有本事的,借给他是个胆子他也不会这样做,都是夏侯程沁,都是她有意无意地诱导他!

这个时候,刚刚那位被抬去的青年此时已经被家人扶了回来,虽然不是那么神奇的一下子就好了,但是他脸上已经没有了黑气,甚至脸色都已经开始恢复了红润。

“王族长,救命要紧,快把孩子抬过去看看,人家顾小姐手段高明,哪会跟你这种小人物计较。”有人提议道。

听到这句话,王族长等一行人也顾不上夏侯程沁,立马将人抬过去。

大街上已经有流言传出来。

“听说那位顾小姐会排山倒海之术,长老亲自说的。”

“那可真是神仙般的人物了!”

“我昨天还骂了她不知好歹,完了!”

曾经门庭若市的夏侯药堂,如今变得门可罗雀,一般人有个头疼脑热地都不干过来找她,倒是经常往城楼的方向跑。

那些曾经骂过顾小姐的人,一个个都懊悔羞恼不已,每每远远看见顾溪桥的时候就恨不得将头塞进地缝里,以至于家中有生病的也不敢前去找她,只得自己硬抗着。

夏侯程沁失魂落魄地呆在药堂之中,整个药堂空荡荡的只剩她一人。

前几日她还站在这里手万众人的敬仰,然而今天,其他人一看见她的店铺,就恨不得远远避开,就怕沾染上了这里的晦气,一开始她还龇牙必报,想要找机会报复顾溪桥。

就在这个时候,傈僳族的长老颁布一条命令,傈僳族的巫师换成了一开始被顾溪桥救助的小男孩。

因为那家人一开始就相信顾溪桥,因此顾溪桥在那个小男孩病好之后,将人接到自己身边呆了两天,再回去之后,小男孩发现自己竟然对巫术有了了解,甚至为傈僳族唤来了一场雨。

这件事情一出来,让整个傈僳族都震惊不已。

尤其是傈僳族一族的长老,青天化日之下就带着一众人跪在城楼门下,以示感谢。

傈僳族的长老在傈僳族是精神人物,见他们都是如此,其他人更是对顾溪桥更为震惊,本来就是后悔不已的人此时更是恨不得撞墙,医术没什么,那可是传说中呼风唤雨的巫术啊!懂得一点的皮毛就能高人一等!

最后,那个小男孩能搬去古武界的消息再度传出来,更是让众人嫉妒不已,暗自羡慕他的运气怎么能有那么好?不就是第一个被顾小姐救的病人?又是嫉妒又是后悔,能搬去古武界,这是每一代傈僳族人的愿望,可他就这么轻轻松松地成功了,连地位最高的长老都对他以礼相待。

这可真是一飞冲天了。

本来还想着报复的夏侯程沁得到这个消息之后跌坐在地,她听着周边人的传言,心下的嫉恨已然变成了后悔,没有了巫师身份的她在其他人眼中已经什么也不是了。

尤其是顾溪桥教那小男孩的手段,她曾偷偷跑去城外见过一次,真的是算得上呼风唤雨之术,她无数次午夜轮回的时候都在想着如果当初她没有得罪于顾溪桥,对方会不会因为她巫师的身份教她这些?

每每潦倒不堪的时候只要想起这些,想起她也曾有机会踏上王者之路,却被自己硬生生地给断送了,夏侯程沁心就仿佛滴血一般,疼痛不已。

☆、161震撼(二更)

“一筒,你是没看到夏侯程沁的那个脸,这比直接杀了她要爽多了。”西塞莉收到一筒发过来的一张照片,神清气爽,第一次看到夏侯程沁被虐心成这个样子,简直了。

一筒瞟了西塞莉一眼,不说话,他不知道为什么一向高贵脾气火爆的西塞莉怎么就变成这样子了。

虽然脾气依旧火爆,但是一点也高贵不起来,反而话非常非常的多。

一筒不知道哪里出了问题,为什么西塞莉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对了,我今天怎么没有看见桥桥?”西塞莉忽然想起来,“她不是要回京城了?还有叽叽,今天也一天都没看到它了。”

一天听不到叽叽的机械音,还真有点不习惯。

听到这句话,一筒摆弄了下手中的罗盘,淡淡地问答,“顾小姐跟老大今天回京城了。”

“我没看到飞舟出去啊。”西塞莉整个人都不好了,她就怕顾溪桥哪天偷偷溜走,就跟她偷偷从百兴村溜出来一样,她估计着刘经理发现顾溪桥走后肯定要气得跳脚。

“他们俩从沙漠走出去的,没用工具。”一筒同情地看了西塞莉一眼。

若是其他人听到一筒的话,肯定觉得他是蛇精病,哪有人能独自从沙漠里走出去,但是放在他们这群人身上,就跟旅游一样,自然不会觉得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