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子想了想,“那就再说。这件事到此为止。那丫头性子倔,这种事,毕竟不光彩。”

“我知道。”

欧阳琛点头,不再继续这一话题。

——

四季公馆·海棠园。

徐东停了车,程牧先下车,绕过车尾到了另一边。

陶夭扶着车门下去,抬眸看了他一眼,抿唇开口道:“你不用管我,我自己能走。”

“你确定?”

“嗯。”

话落,她转身就走。

谁能想,还没走几步,整个人突然被程牧打横抱起。

“我没工夫等你慢慢挪。”

程牧抱着她上台阶,语气带着一丝冷淡随意,就好像,她是某种让他不得不顾及的麻烦。

听到他们回来,许妈已经开了门。

程牧连鞋子也没换,大步流星往里走,边上,许一生错愕后,跟着边跑边喊,“陶姐姐你又来啦,身体又不舒服吗?你上次就是程爸爸抱进来的哦,这次他又抱你进来啦,哈哈哈。”

陶夭:“……”

小丫头什么也不懂,天真可爱,真好。

她却突然有一些难过。

陶夭没吭声,程牧正走路的步子却微微顿了一下,垂眸看了许一生一眼,缓缓开口道:“以后叫她阿姨。”

许一生一愣,拨浪鼓一般摇着头,“和你这么大的才要叫阿姨呢!陶姐姐,你说是不是诶?”

她踮着脚要去看陶夭。

陶夭苦笑,就听到程牧反问,“怎么,不想上幼儿园了?”

“想!过了年暑假就要上幼儿园!”

“那就叫阿姨。”

许一生:“……”

------题外话------

存稿君宣布阵亡。

各种懵逼的阿锦吐血三升,卒。

本文,完。

/(ㄒoㄒ)/~

088:帮她脱裤子【一更】

程牧抱着陶夭到了三楼主卧。

“程牧。”

房门口,陶夭在他怀里突然出声,开口唤。

“嗯?”

程牧停步,低头看她。

陶夭抿着唇,眼睛里带着显而易见的困惑和迟疑,轻声说,“你这是什么意思?直接送我去客卧吧,哪一间都可以。医生说了,我要休养,你也同意了不是吗?”

本能地,她不想靠近这个房间。

陶夭抓着他手臂想下地。

谁料,这动作不知怎地让程牧脸上浮现出一抹薄怒,他连回答都没有,抱着她一路到床边,俯身,将她放了上去。

态度如此之明显,陶夭回过神来,忍不住自嘲地笑了。

是啊,她现在这境地,矫情什么呢?

该发生的已经发生了,她自愿的,再摆出抗拒不乐意的姿态给谁看?

陶夭怔怔地想。

想完了,似乎也就没什么所谓,她开始脱衣服。

可,也就上面一件大衣脱起来比较方便,她脱完大衣扔在床边,低头看着被面,一时不晓得,下一步应该脱毛衣还是牛仔裤。

正想着,程牧一俯身将她带了起来。

身下有痛感,在她尚且能忍受的范围之内,她咬咬唇,直勾勾地朝着程牧看了过去。

程牧一双黑眸也盯着她。

紧接着,他一只手突然落到了她后腰上,陶夭猛地一个激灵,条件反射抬手去捂,厉声反问他,“你干嘛!”

程牧一只手扯住她牛仔裤腰身,蓦地,也想起了似曾相似的一幕。他淡笑,那只手从他牛仔裤后腰上离开,可,就在陶夭松口气的时候,他手指落到了牛仔裤前面,按住了那枚铜扣。

陶夭再一次按住他手指,启唇说,“今天不行。”

程牧哼笑一声,“你以为我要做什么?”

陶夭愣神的间隙,他已经解开那粒扣子,拉下拉链,并且,三两下将她裤子褪到腿弯,旋即,俯身往下,让她重新坐到床上。

张珍进来的时候,正巧看到这一幕。

陶夭咬着唇坐在床上,程牧站在床边,俯身帮她脱裤子。

他个子太高,这个动作显得别扭又刺眼,违和得很,就好像一向傲然睥睨的君王,突然低下他高贵的头颅,弯下他挺直的脊梁,在服侍一个不起眼的小人物。

“程先生!”

张珍怀着复杂的情绪开口唤。

“出去。”

程牧将陶夭的牛仔裤扔在地毯上,“谁让你进来的?”

张珍一愣,很快回神,一脸恭敬谦卑地回答说,“我就想问问需要帮忙吗?”

“不用,有事我会叫你。”

“哦。”

张珍点点头,笑着退了出去。

转身的时候,忍不住又抬眸看了一眼,暗暗咬紧了唇。

昨晚最后闹那么大动静,这个房间发生过什么事她当然知道了,却始终不敢相信。直觉告诉她,陶夭心里根本没有程先生。一向高高在上的程先生却那样占有了她。

枕巾上都是汗渍,四下都充斥着那种味道,鲜血和污渍杂糅在一起,以至于,床单被罩完全没办法清洗。

张珍下意识又握紧了手指。

海棠园里突然住进来的这个姑娘,让她非常非常厌恶排斥。

心里没有程先生,却堂而皇之地躺上了主卧那张床,看上去冷冰冰不近人情,却将身下床单弄脏弄皱成那个样子,果然,混娱乐圈的没一个好货,表面再怎么冰清玉洁,见了男人都风骚淫荡。

最让她无法忍受的是,程先生竟然对她那么好。

哪个女人第一次不流血?

也就她娇贵,半夜三更住院,住院回来又一路被抱进主卧,程先生不许小一生再喊她姐姐,得改口叫阿姨。这样细枝末节的事情都在意叮咛,怎么可能不上心!

可,怎么可以!

张珍气郁难平地往下走,楼道口,和许一生撞了个正着。

“唔。”

许一生捂着额头仰起头,嘟着嘴撒娇,“张珍姐姐,你撞疼我了。”

“跑得这么急干什么呢?”

“我要去看陶姐姐。”许一生伸出短短的食指在嘴边做了个噤声的动作,小声道,“奶奶说陶姐姐要休息,不许我去。可这根本没到睡觉时间嘛,你说是不是?”

张珍柔和地笑起来,蹲下去问她,“你和她这才第二次见面,怎么这么喜欢她?”

“她长得好看嘛,仙女一样,嘻嘻嘻。”

许一生说完,朝她吐了吐舌头,迈着小短腿,飞快地跑开了。

“野丫头!”

张珍起身看着她背影,暗道。

——

房间里,陶夭刚躺下。

许一生蹬蹬蹬地跑了进来,唤,“陶姐姐陶姐姐!”

陶夭侧个身,还没来得及说话,便看到换上家居服的程牧走出衣帽间,沉着脸唤,“一生。”

“诶?”

许一生仰头看他,一脸天真。

程牧俯身去牵她手,微微缓和了声音说,“她要休息,和爸爸下楼。”

“不要啊,我想在你房间里玩儿。”

“听话!”

“不嘛不嘛!”

小一生绕着床边就跑。

程牧薄唇一抿,直接俯身捞起她,夹在腋下出门去。

陶夭:“……”

她捏着被角,听到了许一生的不满和指控,可,直到那声音消失,她都没再听见程牧的只言片语。

这人养女儿的法子,有着他一贯霸道强势的风格。

------题外话------

上午要带宝宝去接种疫苗,今天依旧有二更哈,可能晚点。晚饭时间应该可以看到,群么么。

收假第一天,感觉更爱你们了。

(*^__^*)……

089:他多担待一些就是了【二更】

四下彻底安静下来。

陶夭攥着被角的手指慢慢放松,蜷着身子侧躺在柔软的被子里,轻轻地松了一口气。

感觉很恍惚。

她住在程牧家里,甚至,躺在他床上。

“跟到我烦了为止。”

这句话突兀地在脑海里响起,她忍不住自嘲地笑了一下。

慢慢闭上眼睛,她想好好睡一觉。

可,睡不着。

躺在这张床上,她会忍不住想起昨晚那些事,总觉得,程牧的气息仍旧残留在这个房间里。

她没有过那方面经验,以前其实想过,做那事的对象却是苏瑾年,按着他那样的性子,应该会温柔诱哄,也会激动无措。他们都是第一次,也许会闹出许多笑话,终生难忘。

昨天那一晚,其实也终生难忘。

她觉得,哪怕再不情愿,她这辈子,可能都忘不掉这一次。

那样冰火两重天的煎熬滋味,男人狂风骤雨一般的迅猛攻击,很多个瞬间,她觉得自己可能四分五裂,失去知觉。

很疼。

她没想到会疼成这样,几乎超出自己的承受极限。

本来,她想好了绝对不出声,她知道出声意味着溃败投降,她想过的,无论程牧如何,绝不开口。

可她没做到。

尤其在他强势进入的那个瞬间,她浑身上下都在叫嚣颤抖,要是没有那个吻,她会尖叫出声,甚至,哀求讨饶。

胡思乱想着,陶夭猛地睁开了眼睛,重重喘息。

床上都是程牧的气息。

甚至,这整个房间,都是程牧的气息。

她甚至觉得,她的身上已经打上了属于他的烙印,她的口腔里,甚至,她的身体里,都是他的气息。

霸道、强势、放纵、无处不在。

陶夭环抱着双肩,忍不住咬牙颤抖了起来。

突然又觉得怕,担心怀孕。

她再一次闭上眼睛,仔细地回想着最后那个瞬间,程牧好像采取了避孕措施,他突然抽身,将那些火种全部喷射到她的大腿上。

一念起,陶夭猛地掀开了被子。

她神色疲惫地坐在床边。

这张床她没办法躺,躺下了没办法睡觉,甚至,没办法闭眼。

扶着床沿起身,她索性绕着房间慢慢走起来。

——

六点多,程牧进房间。

目光落在床上的时候愣了一下,正要去洗手间找,目光扫过,却发现陶夭蜷着身子坐在床的另一边。

她披散着头发,抱着膝盖,蜷缩在床和床头柜形成的那个角落里。

好像……睡着了?

程牧脸色有些难看,慢慢踱步过去。

陶夭没抬头,身子不动,看上去好像当真睡着了一般。

太安静,程牧心里甚至咯噔了一声,而后,他抬手将她头发拨向两边,拨了拨她的脸颊查看。

陶夭脸上有压出的红印,闭着眼,睫毛纤长,蝶翼一般轻轻地闪动了两下,却没醒,看上去一副疲惫虚弱到极致的样子。

程牧短暂地思考了一下。

原本,他特地上来,想问她晚饭在楼下吃还是在房间里用。

现在一看,她最需要的应该是休息。

程牧没叫醒她,小心地将她从地毯上抱起来,放回到床上,她柔软的发尾扫过他的手指,让他神色微微怔一下,索性没将胳膊抽出来,侧靠在床头,让陶夭枕着他胳膊睡。

陶夭睡得很沉,他却没什么睡意。

看着她的脸,只觉得,她睡着的样子实在乖巧恬静。

偏偏,她微蹙的眉头让他不满,看着看着,他下意识伸手过去,想要将她皱起的眉头抚平。

陶夭不满地哼了一声,脸蛋往他怀里钻。

程牧怕她醒,一只手落在她肩头,哄小孩似的,轻轻地拍了起来。

张珍进来的时候,正巧看到这一幕。

“谁让你进来的?”

程牧眼眸微抬,声音低而不悦。

张珍忙道:“许妈让我上来看看您和陶小姐,可以吃饭了。我刚才敲门了,您可能没听见。”

“出去。”

程牧手背外扬,低斥。

张珍抿紧唇,勉强笑着问,“那您的晚饭?”

“等会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