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氏没事,至少她不会内疚。

“锦川,我想与你谈谈。”

“你说。”雷锦川打着领带,扬眉看她,他回来不过是想洗个澡,顺便看看她,毕竟,昨天是她们的新婚之夜,一整晚他都呆在公司,第一天就把新娘子晾在家里,可不太好。

“你知道的,与你结婚,我只是想给孩子一个名正言顺的身份,办了酒席,大家也知道你是我老公,今后,街坊邻居也不会在背地里笑话我,当然,我知道你爱的那个女人也不是我,所以,我们就没必要去办理结婚证了。”

她说得理所当然,雷锦川打领带的手指僵在了半空。

眸子黯了黯,领带打好了,摸了摸鼻子,嘴唇掀动了一下,似乎是想说什么,然后,最终什么也没说,只是在她肩上拍了一下。

然后,迈着优雅的步子离开。

随心并没有带什么衣物过来,在结婚之前她就打了这样的主意,所有的事早就想好了。

她不可能真的与雷锦川结婚,结婚只不过是想给孩子一个名正言顺的身份。

没带什么衣物过来,自然走得也十分轻松,只是带了走了那个青花瓷瓶。

里面装的是她的骨血,她必须要带走。

随心离开雷家后,自己掏钱去看了一处房子,然后,把那套房子里旧家具搬了过去,哥哥豪城近段时间输了不少的钱,没钱了人又呆在家里,哪儿也不去,正好可以帮忙照顾姨妈。

由于随心的那句话,藤瑟御最终还是出手帮了傅氏。

傅氏保住了,傅长青得知是随心帮得忙,心中百感交集,他自知罪孽深重,知道无法得到女儿的原谅,便拄着拐杖来到随心新租住的住所。

这里住着一个疯女人,因为他毁了她的人生,所以,她无法接受那样事实,疯掉了。

白老太最初特别排斥姓傅的男人,不过,他去时老太太不在家,是白豪城开的门,对于白豪城来说,傅长青可是滨江城有头有脸的人物,他经营的精石集团曾经是那样风光,只是最近几年不太景气,不过,傅氏是百年老字号招牌,不可能就这样垮了,得知自己与这个傅氏总裁有一丝关系后。

视利的他便赶紧让了身,请他进去坐。

“随心呢?”

“她找工作去了。”

白豪城为他泡了一杯清荼逞上。

“找工作?”

“她不是在‘财富’担任法律顾问吗?”

“傅先生,那工作老三早呈了,我也不知道她是咋想的,财富的工资那么高,偏要辞,明明嫁给了雷锦川,却突然又搬回来与我们一起住,唉,老三那思维,我们常人真是理解不了。”

在白豪城看来,明明是可以享清福的,女人嘛,能力再强最终还不得嫁人。

早嫁晚嫁都得嫁,趁现在还年轻,嫁一个有钱老公,在有钱老公的羽冀之下轻轻松松过一辈子,何乐而不为呢?

傅长青只是抿唇不语,半晌后,从衣袋子里摸出一张支票放到桌子上。

“豪城,这钱应该足够买一套房子了,房子买好后,你们就搬过去吧,对了,不能告诉随心,还有你妈,更不能拿去赌了。”

这年轻人嗜赌成命,他是略有了解的。

“当然,当然。”

看到支票,折豪城眼睛都绿了,数字栏可是写着100万,天啊,发横财了,一百万足够买一套住房了。

余下的还可以给他还款。

“你姨妈呢?”

“她在屋子里睡觉,要不要,我去叫她?”

有了钱啥都好说,白豪城自是十分殷勤。

“不,不用了。”傅长青从椅子上起身,步伐缓慢地走向了隔壁的房间,房间狭小,大约只有十几平米左右,里面除了一张简单的床,一张小荼几,一个陈年老衣柜,再无其它的摆设,就仅仅只是这两三样的东西,屋子都显得太过于拥挤。

床上躺着一个人,被子未盖,女人双眼紧闭,时不时还啪地在自个儿脸上打了一下。

傅先生走过去,坐在了床沿边,俯下头,紧紧地盯望着女人泛黄的脸孔,挥着衣袖,不时为她驱赶着讨人厌,让她无法安心入睡的蚊子。

“豪城,去买一个驱蚊器回来。”

他将一张百元大钞递了过去,白豪城应着声儿拿了钞票就往门外走。

不一会儿,白豪城就将驱蚊器买回来了,将它插在了床头悄然退出房间。

屋子里很安静,静得几乎能听到风儿吹进来的缠绵声音。

傅长青静静地坐在那里,眼睛瞬也瞬地盯望着丁香熟睡的脸孔,曾经的绝代娇颜也会有凋零之时,唯有人世间的感情是始终不变的,对于这个女人,说不爱是假的,只是,年轻时,他的心太过于倾向权利与地位。

所以,才会抛弃这对母女。

现在,他已经不再年轻了,他不知道还有多少的人生岁月可以过,剩下来的余生,他得弥补对她的亏欠。

时间就在一分一秒的静谧中流失。

“长青,报上说你要娶她为妻,真的吗?”

“娱乐新闻一向都是捕风捉影,你又不是不知道,放心好了,我又不爱她,绝不可能娶她。”

其实,他在说这话的时候,心里就已经打定了主意,他唯有负了怀中的女子,才可能有更辉煌灿烂的未来。

“可是,她们都在说,你们快结婚了啊。”

“胡扯,我说了不会要她,在这个世界上,我唯一想要的女人,只有你。”

他说了在堆的谎话,唯有这一句是真的,发自于肺腑,在这个世间上,他唯一想要的女人,永远是裴丁香,也许是还不够深爱,又或者说,他对她的爱敌不过对富贵与权利的追逐。

贪婪之心往往会害许多的人。

他傅长青也终究是个平凡之人,有了权势与地位,女人要多少没有?

找个十七八岁的小姑娘,恐怕都能找到。

在权利与女人之间,他舍弃了女人,如果时光能够倒流,他会重新选择吗?

不会,他仍然还是要选择江山,男人不可能为女人而沉迷。

他是一个私生子,早年与母亲相依为命,为了父亲,母亲几乎哭瞎了双眼,读书时,他就经常被人骂为野种,连学校的老师看他的眼光也带着些许的异样。

他的母亲是一个可怜的女人,一生盼望的就是他能成龙,一生盼望的就是能名正言顺成为父亲的妻子,然而,这个对常人来说,看似极为平淡的愿意之于她却是一种奢望,母亲直到去死之时,也未能达成所愿。

那样的环境成长出来的人是冷酷而残忍的。

所以,他并不太相信爱情,这也许正是当初他抛弃丁香最主要的原因。

“不要走…不要走。”

丁香睡得并不安稳,她的脑袋不停摇晃,双手还在半空中挥舞,傅长青赶紧伸手与她紧紧握住。

握住了他的手,丁香似乎睡得比先前要安稳一些了。

“不要走嘛!”

倏地,她睁开了双眼,看到了近在咫尺的男性脸孔,一巴掌狠狠地刮在了他的脸颊上。

“是你这个坏人,你偷走了我的孩子,你把她偷去哪儿了?”

她开始用力捶打着,傅长青没有动,只是静静地坐在那儿,任由着她挥动双臂捶打。

“你这个坏人,我咬死你,坏人,你会不得好死的。”

“呜呜。”

哭喊着,丁香一把将他推开,跃身下床,飞快地奔跑出去。

傅长青吓得脸色铁青,他还没见过女人如此失控过。

赶紧追出去,冲着客厅里的白豪城叫嚷:“豪城,快点,丁香跑出去了。”

白豪城毕竟人年轻,动作要快一些,像一阵狂风般追下楼。

傅长青追随着来至大楼门口,便看到丁香抱着一个女孩儿不停地喊着:“孩子,你去哪儿了?你知不知道,妈妈急死了。”

“宝贝,你有哪儿疼吗?你为什么皱着眉头?”

“滚开。”

小女孩儿怕得瑟瑟发抖,伸出小手一把将疯女人推倒,赶紧撒开腿跑远了。

望着这一幕,心酸不已的他疾步上前,将被推趴在地的女人抚起来。

“丁香,你醒醒吧,咱们的女儿已经长大了,你不能老是活在过去。”

“你是谁?”

陡地,女人望向他的眼神变得古怪,声音也极其地冰冷。

“你说,你是谁?”

“我是长青啊,你的长青,记得不?”

“长青?”丁香轻喃着这个人名,突然就格格地笑开了:“你说谎,长青早死了,你才不是长青呢?”

在她心中,她的意识里,她已经当上自己是个死人了。

这样的认知让傅长青心中有说不出来的痛苦在滋升,蔓延。

“你才不是他呢,噢,对了,我要去找长青了。”

“长青,你在哪儿?”

她从地上爬起来,冲着对面的马路奔去,恰在这时,有一辆黑色的小轿车驶过来。

傅长青脑子‘轰’得一声,六神无主,片刻反应过来,不顾一切冲过去,只可惜,终还是迟了一步,丁香的身子被车撞翻倒地,一口鲜血从她嘴中溅出,流淌到了地面成了朵朵妖冶的小红花。

“丁香…”

傅长青本想用身体将她撞开,没想到,脚下一滑,丁香身体被撞飞的那一瞬间,他摔倒在地之时,那辆车来不及踩刹车,就那样车轮辗压过他的双腿。

一记尖锐的喊声惨绝人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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圈子里,人人都敬畏地喊他一声:“骜爷!”

第105章 原配与小三的较量!(精彩)

双腿压上千斤重,整个身体即刻痛得失去了知觉,面色惨白之时,泛青的嘴唇不停地低声呐喊出两个字:“丁香。”

丁香躺在血泊里,整具身子不停地颤抖着,嘴里喷出血花,涣散的眼神焦距慢慢在一个点上,那是一张令她痛不欲生的男性面孔,面容乌青带着苍白,两鬓已染上了些许的白发,豆大的汗珠从他颊边滑下,一颗又一颗,割碎了她的眼帘。

这张男性脸孔,是她倾尽一生来相爱的男人脸庞,为了他,她几乎毁掉了自己的一生。

丁香抬起手臂,嘴唇张了又合,合了又张,似乎想极力说什么,最终却什么也没有说出口,一滴泪从她眼眶滴落,沿着颧骨慢慢下滑,滴至她的肩膀衣料上,纤长的睫毛不断抖动,如蝶冀乱飞,最后煽动了两下,慢慢便永久地阖上了。

丁香死了,走尽了她悲晾的一生,永远地与世长辞,其实,有时候,死未尝不是一种很好的解脱,尤其是像丁香这样钻牛角尖的女人,曾经的她,多么的优秀,多么出类拔萃,却毁了在一个男人手里。

她悲剧的人生令无数人唏嘘,感叹,醒悟。

半空中的那支手臂慢慢无力地垂落到地上,傅长青似乎意识到了什么,在漫无边际的黑暗中,惨叫一声,最终也昏厥过去。

墓地里,那一处鸢尾花盛开的地方,绿荫之处,新垒了一座新坟,一块墓碑上写着行云如流水的字迹,裴丁香之墓,孝女随心叩立。

随心一身黑缎子旗袍伫立在新墓前,站在她身后的,还有一全黑的白豪城,白蓉,以及蒋方舟,还有哭得跪倒在地上撑不起腰的白老太,裴家只剩下她一个人了,自从父母去世后,她就一直悉心照顾着妹妹裴丁香。

她照顾妹妹这么多年,就算是再艰苦也撑过来了,眼看着儿女们都大了,日子渐渐好过了,她却这样撒手人寰。

白老太太想不明白,一切都好好的,她不过是上街去买一点东西,回来就只能见到妹子躺在血泊中微微冰凉的尸体。

肇事者司机因为怕承担后果,出事后就逃之夭夭,警方已经发出去通辑令,然而,茫茫人海,如果铁了心要躲起来,是不太容易找到的。

没有任何人承担后果,随心只得将母亲葬了。

看到母亲尸体的那一刻,她居然没有哭,大家都说她是一个没心没肺的女儿,你说,这个世界上,有谁的心有那么硬,看到母亲的尸体,却不会流一滴眼泪。

拿了佚锹,再提来一桶水,用铁锹在坟前挖了两个圆圆的小坑,再细心地把两株小树放入坑里。

整个过程认真而仔细,一张俏丽的脸蛋至始至终面无表情。

妈,就让这两株紫丁香花树永远陪伴着你,这样一来,你在下面也不会寂寞。

“老三,都是傅长青害的,都是他害的啊,你妈就这样走了,上天真不长眼,丁香,你死得好冤啊。”

白老太对着妹子的墓,又哭又嚷。

“妈,你节哀吧,死对于姨妈来说,未尝不是一件好事啊。”

白蓉也擦着眼泪,心想,她们白家是怎么了?

事情一桩一桩地来,一波未平一波又起,都不知道是犯了哪座庙宇里的佛像。

丁香死了,傅长青的腿也残了,从此陪伴的他只有一把冰冷的办轮椅,伴他度过剩下的余生。

傅太太把这笔债算到了丁香的头上,一辆辆黑色的小轿车驶来,‘嘎止’一声,车轮停上了翻滚,从车厢里跨出十几个身着黑衣,脸上墨镜的保镖,在傅太太的带领下,一伙人风风火而来。

“做什么?”

白豪城从未见过这等阵势,吓得瑟瑟发抖。

“裴丁香,你这个贱人,活着时就是一个祸害,死了也不让人安宁。”

傅太太冲着身后的十几个保镖下令:“挖。”

“是,太太。”

“等等,你要做什么?”

白老太惊觉事情不妙,这女人穿一身的大红来做什么呢?

“做什么?”傅夫人双眼一眯。

红唇吐出:“自是找裴丁香算债。”

“他妈的,你找她算什么债?姓敖的,别欺人太甚,我妹妹已经被你害死了,你害得她还不够惨吗?现在,你居然要让人来挖她的墓。”

这个女人是要有多歹毒,残忍无情,才会去打扰地底下安睡的灵魂。

“她不想我让好过,我让她死也得不到安宁,给我挖,快点。”

敖雪霜就是憎恨裴丁香,长久以来,她们两个人之间恩怨甚深,她对裴丁香的恨,并不能因她的死去而消亡。

她要与也斗一辈子,绝不可能就这样放过裴丁香。

一干保镖开始绕过她们纷纷走到了坟墓前。

“豪城,白蓉,老三,快点啊,快点报警,把这个疯女人抓去坐牢。”

白老太面色铁青,嘴唇哆嗦着,不断冲着三个儿女呐喊。

蒋方舟块头最大,伸手就抢夺过离自己最近的一个保镖手中铁锹,嘴里怒骂了一声‘妈的,翻天了。’

这个社会没王法了,难道说有钱就会拥有一切,有钱就可以为所欲为,不顾别人的感受,还这样要惊扰死者,不是都说,逝者已矣,所有的一切,仇恨也好,恩怨也罢,都会随着生命的终结消亡而烟消云散。

白蓉的脾气也不是盖的,拉了一个保镖,一巴掌毫不犹豫就刮了过去。

白豪城虽然性子较弱,一般情况下,有些不太敢动手打人,因为,他知道打人是需要负责的,他没钱,所以,一般不敢乱动手。

可是,这群哥们儿,这个女人欺人太甚了。

他姨妈都死了,她居然带着一干保镖过来挖姨妈的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