吞咽了一口口水,她出言恐吓。

“好,来啊,要不,咱们找家酒店,我把衣服脱了,你对着我光裸的胸膛捅。”

说着,权景腾已经付诸于行动,一把拽住她的手臂,拉着她迅速闪出巷子,朝一家五星级大酒店奔去。

“你…要干什么?”

“干你。”

这两字落入耳,裴荩儿傻了,这男人,她以为他高高在上,冰冷如厮,原来,是装逼出来的,这男人太能装了,第一次见面,她几乎都没听他多说几个字,冷冷冰冰,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模样。

国都下放来的阔公子哥儿,不是应该特有涵养,特有风度的么?

怎么会吐出这种极下流,流氓,地痞才会说出的淫言秽语。

“你…你…”裴荩儿玄然欲泣,雪白的指节指着他,狠戳着他的脑门儿。

“你这个坏男人,欺负我,没教养。”

“你有教养?”

他本来是来学好的,没想这小妮子把他逆根性全激了出来,操他娘的。

“我…比你好,我不会说脏话。”

“你还好?”权景腾将她一把推向了大床,伸手握住了她的下巴,妈的,这下巴好尖巧,一张也没他一个巴掌大,太娇小了,让他心中升起了一缕怜悯之心,想这样压下去,都觉得于心不忍。

“没事长这么小做什么?”

“啥?”

小妮子不懂他在说什么,眨巴着水汪汪的大眼询问。

“眼睛不准眨,你妈没教过你,你这种行为是不道德的。”

哇靠,拜托,她都高中毕业了,这男人当她是小孩子啊,眨眼睛关道德几何事啊。

这样想着,还故意将眨睫的频率加快,惹得权少急火攻心,真想一巴掌甩到她娇嫩的脸蛋儿上去。

妈的,他生平这样讨厌一个女人。

以前的他玩世不恭,整日流恋于花丛,他向来是欣赏美人为乐,现在,他觉得女人真他妈的烦死了。

“再眨,信不信老子吻死你。”

“啊啊啊?”

裴荩儿一双眼睛瞠得奇大,像看怪物一样盯着他瞧。

“大叔…你又讲脏话了。”

“老子不是大叔,看清楚,不过只比你大几岁而已。”他将身份证从口袋里掏了出来,砸到她脸颊上去。

裴荩儿从床上捡起那张身份证,瞧了两眼,再对比一下。

“你大我差不多十岁,不是大叔是什么?三岁还一代鸿沟呢。”

“再叫一声大叔,老子弄死你。”

权少恶狠狠地冲着她恐吓,这女人太讨厌了,一口一个大叔,叫得他五脏六腑像是燃起了一团火。

盛怒中的权少爷根本不测,今儿说得脏话比他这辈子加起来都多。

“你…你再说一句脏话,老子也干死你。”

裴荩儿一巴掌扇在了他的左脸颊上,脸一偏,脸上火辣辣的疼痛让权少积压多时的怒气彻底爆发。

回过头,凝望向女人的眸光变得幽深而凶狠,吓得小妮子想从床上爬起跑出去,只是手刚撑到床,就一下子被男人大掌箍住了细腰杆儿。

一句飙悍凌咧的男人声音从头顶飘下:“妈的,裴荩儿,今天,老子不好好教训你就不姓权。”

他不可能容忍一个女人一二再再二三地打自己耳光。

大掌凶狠地从她细长的脖子上滑下…

“呜呜…”

火热的唇也急切地压下那两片柔软,撬开了她檀香小口,狠狠地吸取里面的甜汁蜜津。

张唇想咬,可是,男人狡猾的很,轻松将舌头绕开,让她咬了一个空,她的另外一支手被他反剪到身后,大腿也被他压在双腿之间,她根本动弹不得,她的初吻啊,呜呜,她还枉想着献给自己心爱的男人,现在被只红叫鸡给野蛮掠夺了。

呜呜…

烟雨江南,杭州西湖,四周都是绿色的植物,碧波寒潭,薄薄的雾气笼罩在湖面上,如替西湖披了一层浅薄的轻纱。

一艘小船渐渐由湖岸驶向了江面,一双浆飞快在湖面上划行,一串串碧波荡漾开去,留下一串串轻轻的波痕,少顷,便迅速消失在湖面上,所谓,船过无痕正是如此吧。

小船穿越过几束白莲,在一大簇白莲中央停下,玉白指节放下双浆。

莲臂缓缓伸出,将身侧一个瓷花罐举起,就在那一瞬间,天上一缕最亮的阳光照射下来,将瓷花罐映衬着一片银色的菊花之光,那道菊花之光炫晕得让人不敢直视,红唇扯出一抹笑靥,极其短暂,眼睛里瞬间乍现一抹绝世的幽伤。

食指与拇指稍稍弯曲,拎起了瓷花罐盖子,再缓缓放到船杆,从罐子抓出一把灰,紧紧地攫紧在掌心,陡地,像是有什么东西卡住了喉咙,让她感觉连呼吸都变得困难。

五根纤纤玉指极其缓慢地松开,像电影里的慢镜头,然后,一束束灰便迅速散开,纷纷飘向了湖面,飞快与湖水融为一体。

爸,妈,唯有在这个地方,才能让你们永生永世得到安息。

生,你们不能在一起,死后,就让你们的骨灰永远石沉大海,与海水融在一起,爸,希望你能带着妈妈游遍万水千山。

杭州是她们最初相遇的地方,也是父亲向母亲最后求婚主情的地方。

“一生一世一双人,今生,我愿陪着你,来世,我愿伴着你,杭州湖光山色为证,清潭碧波为凭,傅长青与裴丁香,一生生死相随。不离不弃!”

三生石上,永远刻上裴丁香与傅长青的名!

思绪飘渺间,两罐子骨灰已被她全数散落西湖,在最后一把灰散发出时,她心如刀绞,满面泪痕,这是最后一次为父母做的事了,最后一次与她们道别,今后,她就得一个人孤独地过完剩下来的余生了。

尽管心头充斥着万般卷恋,但是,有些东西,她还得必须舍弃。

生,我未能叫你们一声,现在,随心向你们叩头了。

撑起身,向刚才散骨灰的地方,认真专注地叩了三个响头,落寞的眸子最后瞥了一眼骨灰散尽的地方,然后,拿起了双浆迅速将船划回了湖岸。

也许所有人都无法理解,为什么她会有这样的举止?

中国人不都讲究死人落土为安,然而,这却是母亲的最后临终遗言,也是她长久以来的夙愿。

垂下眼睫,颤抖的双眼看向掌心日记最后一页的一排密密字符。

“如若有朝一日,我死了,我不想被葬入黄土,我天生胆小,怕虫子咬,也不想呆在黑漆漆的世界里,长青,如若我死了,也不奢望与你能葬在一起,我只希望能将我的骨灰洒向大海,让我游遍万水千山。”

妈,现在,你可以得偿所愿了。

她说,可以一个人独自游遍祖国大好河山,地球的每一个角落,一个人走,就算是旅行的路上,岂不是显得太孤独。

所以,她让父亲陪着她,一生一世,生生世世,永远不离不弃。

而把她们洒在这里,有两个原因,一她们相遇定情于此,二则是她们永远不会被世人所扰,尤其是那个恨了母亲大半辈子,打算与父亲合葬在一起的那个所为谓的傅家原配夫人敖雪霜。

手心紧紧攫着那页日记,随心返回了昨天居住的酒店,走入酒店,低头正欲想从包里房卡,没想眼尾就扫到了一抹人影,那身形颀长秀挺,一身黑色的西服,让整个人身上多了一股常人没有的凛洌气势。

身后跟了一大批的黑衣人,个个脸上皆戴了荼色墨镜,面上几无表情。

男人的头发做得很有型,五官棱角分明,在他回头的那一瞬间,她彻底地呆住了。

身形僵站在原地。

在男人带着一批冷酷骇人的黑衣人迈入电梯时,随心满面急色地追了上去。

“哥哥。”

被唤着哥哥的男人剑眉微挑,斜睨了她一眼,下颌骨微微抬起,似乎不打算理睬这个平空掉下来的妹妹。

“哥哥。”

见他不理自己,随心伸手紧紧地拽住了他的衣袖。

男人敛下眸了,眉宇起了淡淡的皱痕,只是让一干属于惊骇的时,老大居然没有把女人轰走,这真是天大的奇迹,平时,有哪个女人敢这样子明目张胆地拉他衣袖?

“哥哥,原来你没死。”

柔嫩嫩,脆生生的一句话如一道蛊惑之语,又如一柄利箭迅速射向了他的脆弱的心房。

脑子里萦绕过这样的一幕,一个可爱漂亮的姑娘抱着他惊喜尖叫:哥哥,原来你没死,太好了。

紧紧地盯望着她那双拽住自己衣角的玉手。

男人挥了挥手示意一干保镖退出,属处们得到指令垂头悄然退走,电梯不断上升,整个电梯里就独独剩下了他们两个人。

取下脸上那道墨镜,一对深邃锐利的眼睛展露在她眼前,赫然一惊,随心退后一步,这个男人的五官长得与哥哥无疑,可是,这对眼睛却比哥哥要犀利深邃万倍。

她以为哥哥死而复活,窍喜不已,没想到,只是一个眉宇五官神似哥哥的男人。

心头涌上浓烈的失望。

仔细审视女人,男人惊诧不已,心中的波纹一圈圈荡漾开去。

“妹妹,你从哪里来?”

电梯门‘丁冬’一声开了,就在随心要抽身离开时,男人掀动薄唇开了尊口。

“呃!滨江城。”

“滨江。”男人轻轻地呢喃着这两字,思绪陡然飘远。

“那是个好地方。”伸手扣住了她一条手臂,随心回头看向这个全身充斥着冷漠气息的男子。

男人从衣袋里摸出一块翡翠的腰牌,轻轻地塞到了她的手里。

“妹妹,以后,你有什么事儿尽管找我。”语毕,别具深意地看了她一眼,然后,旋转身潇洒匆匆离去。

有什么事儿尽管找他?

他是谁?又为什么要给她这块玉?

垂下眼帘,翡翠在她白皙的掌心摊开,那玉绿荫荫的,她虽不太懂玉,但这段时间在傅氏呆了许久,对玉钻石之类的玩意儿略知一二,从这块翡翠散发出蓝幽幽的光泽可以辩出,这是一块上等价格不菲的翡翠。

感觉指尖有些不一样的触感,翻转翡翠,那么大刀刻的一个‘杀’字印入眼眸,这是什么玩意儿?

‘杀’的旁边还绣了一朵黑色的蔓陀罗花。

随心自认为见多识广,但还是不明白这块腰牌是什么玩意儿?

难道说他真的是哥哥?可是,哥哥只是一个农民工,他不可能会有这样的身份,这名男子的身份是那样显赫,带着那么大一群人,从那群人个个马首是儋的模样就不难看出他权势滔天的地位。

我呸,裴荩儿在得到自由之时,狠狠地啐了权流氓一口。

这个军痞子占她便宜,她要怎么讨回来?

用另外一支手擦着嘴巴,狠不得能擦破一层皮来。

“大叔…”

“再喊一声,试试?”整个虎躯又欺了上来。

生平第一次,裴荩儿终于明白什么叫男人,难怪父亲一向都说,男子汉顶天立地,以前她还不信,觉得女人怎么可能不如男子,现在,被这军辣子欺负的这么惨,她终于信了。

男人灼热的气息喷在她脖子上,让她感觉自己一颗鲜活的心都要跳出胸腔了。

男人的眸光也很是凶狠,好似她再叫一声,就要将她就地正法,刚才,她已经领略到他的厉害了,不止吃了她小嘴儿,还在她身上乱摸一通,除了没进行到最后一步,啥事儿都对她干了。

她可不想再重蹈覆辙,慑于他的浮威,她只得合上了两片鲜嫩嫣红的唇瓣。

选择了三缄其口。

然后,两人躺在了大床上休息,经这么一番折腾,她也累翻了,合上眼皮,磕睡就来了,就在她睡得模模糊糊之际,忽然感觉手腕处一紧,一阵椎心刺骨的疼痛让她抓心撩肺。

张开双眼,便看到男人已经离开了床,死命往浴室的方向跑,连带着把她给拽了起来。

“喂,大…”叔字还未出口便及时改成了:“权景腾,你要干啥?”

“尿尿。”

“啥?”

这下小妮子彻底被打败了,也懵了。

天啊,他要撒尿,可是,男女授受不亲,她不可能跟着他一起去浴室吧。

男人走向浴室,她没办法起了身,抬脚狠狠揣在了他腿肚子上。

“你撒尿,我跟你去干嘛?”

“没办法,咱们现在这状况你必须得跟着我去,我洗澡,你也得跟进来,我不介意女人帮我洗澡的。”

扑嗤,这是哪国疯话?

想要她为他洗澡,想得美,做他的春秋大梦去吧。

她很想一巴掌将这男人像苍蝇一样拍死。

英俊面容上那抹邪恶之笑让她毛骨悚然。

男人抖瑟了几下身体,解着皮带…

“权景腾,你不能这样欺负我,我…”裴荩儿是个黄花大闺女,几时面对过这样的困窘。

一个堂堂大男人要在她面前方便啊。

什么叫自作孽不可活,她终于是领教到了。

“不许偷看,否则,要长针眼的。”

“去你娘的,权景腾,你会不得好死的。”她没办法双颊红晕之时,赶紧闭上了双眼,尽管眼睛闭上了,可是,耳朵还是听得见啊,她听到一阵‘咚咚咚’的流水声。

这声音一直不断,妈的,拉得是牛尿,只有牛才能拉么久。

似乎过了漫长的一个世纪,流水声终于停了,她这才张开眼,却不小心瞥到了…

妈妈也,好TA啊,她是醉了,这辈子还是第一次瞥见…

“权景腾,我杀了你。”

“得了,你杀了得吗?”

权景腾合上裤子拉链,然后,拧开了水笼头,将热水注进了浴缸里。

“你要干么?”

“洗澡啊。”

“啥?”

撒完了尿了又要洗澡,撒尿时间短闭一会儿眼就成了,这男人要脱个精光洗澡,天啊,裴尽儿在心里嚎叫,这男人是存心报复,她得想办法赶紧找到钥匙开锁才成。

“把钥匙拿出来。”

“说了没带,等一会儿就好,我已经让李副官回去拿了。”

转身跳入浴缸时,权少唇边勾出一朵迷死女人的笑靥,波光鳞鳞的眸子里更是闪过一缕诡光。

小妮子想跟我斗,道行浅着呢。

想整他,看他不把她整得叫爹喊娘,这辈子,他权景腾还没这样狼狈过,怎么得,他都得扳回几分薄面才能将她放了。

这就是他打得如意算盘。

“藤先生,四处都找遍了,根本没有白小姐下落。”

君染与几个弟兄走入办公室向老板报备。

男人狭长的桃花眼微眯,眸子里迸射出缕缕寒光。

“给我去邻近的几座城市找,我就不信,堂堂一个大活人难道还会灰飞烟灭了不成?”

一巴掌凶狠地后在了桌案上,让办公室引起一场小小地地震。

“好,不过,藤先生,我觉得我们寻找的地方也许是白小姐故意制造的假象,你最懂她,你再仔细想想她应该地去什么地方。”

一语惊醒了梦中人,脑子飞快地收搜,以前,她最伤心的时候会去千灯古镇,可是,现在那里已经除去了她唯一的念想。

孩子的骨灰已经找到了,她应该不会去那个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