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人个个全都领着他丰锐发的薪水啊,可是,每一句话,所人的态度都偏向着他恨极了的藤瑟御,他不怒,不气么?

“我们只是实话实说而已。”

“别以为我们不知道,藤总离去时,交代你,他愿做一个输家,但是,前提是你不能开除财富的一位员工。”

这些事情,他们怎么会知道?

丰锐的脑子乱了,他也睿智,精明,可惜不是经商之才,接手财富不到一个月,新接的企划案,财富已经接二连三亏损了许多钱,自从他接手财富后,财富新开发的楼盘销售业绩直线下降,销售部门抓破了头,还是没办法让业绩回升。

这是他们与藤总一起打拼出来的江山,真的不愿意它就这样毁在了一个菜鸟CIO手中。

“诉我直言,丰总,你适合打江山,至于管理,你真的是一只菜鸟。”

他们居然说他是一只菜鸟?

全他妈都去死。

“信不信,我炒了你们?”

“很好,我们早有准备,打算集体辞呈,请丰总批准。”

一名高层人员拿了一张单子呈上,上面密密麻麻,全都签上了所有高层的名字,还包括许多中层干部,甚至小职员的名,大大小小,至少也有好几百个。

就算赌气,他也不敢签,如果签了,公司也就完蛋了。

他好不容易接手财富,还想让财富名扬国际。

如果冲动地一挥大名,这些得务助手全走了,一时半会儿,他去哪儿找这么多的人顶岗?

这是威胁,*裸的威胁。

丰锐在黑道上漂了大半辈子,还从来没有这么失败过。

真是骑虎难下,面对一干子属下集体辞职,他只是冷哼了一声,一把抓过了那张集体辞职。

好的,统统都去见鬼。

“我会考虑的,希望大家走好。”

语毕,带着助理愤怒地拂袖走出会议室。

这就叫做是民心所向,商界传言,不是都说藤瑟御铁腕作风,冷血,六亲不认让所有人员工憎恨么?

丰锐就想不明白了,为什么这么多人都念着他的好?

晚上,七点,丰锐驱车去接随心,然而,吴嫂告诉他,白小姐已经跟着藤先生离开了。

至于去哪儿,吴嫂不知,藤先生?

吴嫂口中的藤先生,他觉得不可能是藤瑟御。

即然不是藤瑟御,自然就是那个大明星草包智商的藤解放少爷了。

那男人外表一流,不过,对于经商比他还菜。

所以,他也不会担心他会翻什么浪。

他走进白家宴会厅时,正人山人海,从服务生托盘里端了一杯鸡尾酒,与认识的商界朋友打着招呼。

说也奇怪,记得藤瑟御是财富老板时,多少的老板过来奉承,讲好话巴结。

可是,为什么轮到他时,不仅没有人过来巴结讨好,连看他的目光也怪怪的。

眼光开始在现场收寻着,莫名地,他就看到了那抹纤细亮丽青春的身影。

视线在她身上浏览了一圈,虽说都生过孩子了,可是,那身材,曼妙阿娜,根本看不出来啊。

他就知道,七点之前被接走,准是来这儿了。

还给他说不来,结果还不是来了,而且,还是跟着藤解放一起来的,这样的事实让丰锐心中涌起了不爽之感。

好歹,曾经,她曾真真心心叫过他哥哥。

把他当哥哥时,他让她做什么都可以。

多么地亲密,如今,她完全拒他于千里之外。

见他的眼珠子始终在随心身上滚来滚去,藤解放自然也看到了,呷了一口红酒,道:“随心,丰锐好像在找你?”

“随他去吧。”

“你不把发怒,把你开了?”

他可是你老板呢。

“开了正好,你觉得,像我这种人才,会找养活不了自己,你对我也太没自信了吧?”

“也是,曾经风云滨江的白大律师,接了多少的大案子,怎么可能会没这样的能力?”

不想给他再扯下去,随心一双眸子在人海中收寻。

“解放,我没有看到想看到的人。”

这句话似乎是质问。

“别急嘛。”

突然,就看到了从楼上白色的阶梯下走出两抹人影,一位穿着中山服的老者,左手拄着拐杖,粗神抖擞,另一边手挽着他的是一位高贵美丽的小姐,小姐一身白色的丝质长裙,耳朵上,脖子上,戴了一套绿宝石手饰,光泽耀眼,为她增色不少。

“感谢各位前来参加我七十寿宴,今天,我把孙女儿白伊然隆重介绍给大家,她昨天才刚从澳洲回来,商业管理博士在读,今后,还望各位商界朋友多多关照,白某在此感谢大家了。”

七十寿宴是假,想把孙女儿隆重介绍给大家是真。

雄厚的背景让白伊然成了天上璀璨的星体。

“爷爷,还有…”

白伊然见爷爷不打算再说下去,扯着他衣袖示意。

然而,白老先生却是一片沉吟,就在此时,不知道前方发生了什么,吵杂声一片,甚至还传来了打斗的声音。

“发生了什么事?”

白老先生面色一沉,谁有这样的胆子,居然敢在他生日宴会上闹事。

只听有一记惊诧的声音传来:“那好像是…藤三少啊”

“你看错了吧,不是说他失踪了么?”

“没有,没有,你看,真的是他。”

“哎呀,好像不对劲了,他…好像…”

闻言,随心疾步拔开了人群,向前方吵闹的地方奔去,拔开了所有的人,然后,视野里就钻了一抹冷昂而狂狷的身形,惊喜交加,颤抖着唇瓣,她正要喊出:“瑟御。”

她终于等到他了。

就在那一刻,他转了过了身子,一双眸子早已失去了昔日的犀利,变得黯然无光,眸子里闪烁的再也不是晶亮的精光,而是茫然一片。

他的面色有一些黑,整张脸呈铁青状,甚至头发蓄得有些过长,特别是额角的那一绺,从他眉眼间横了过去,当然,这样的并不影响到俊美的一丝一毫。

他身上穿着一套慰烫整齐的白色西服,整个人看起来仍然是那么尊贵,如天上星体。

然而,总感觉,就是有什么不对了。

“藤瑟御,你他妈算个什么东西,老子以前怕你,不过是惧你是财富的总裁,如今,你一无所有了,你嚣张过屁啊!”

男宾客捂着被他捧青的眼睛,冲着他不断地咆哮。

“不怕就来,比比谁的拳头硬。”

两个男人就这样对峙着,然后,来了一场硬战,结果,所有人便惊惧地尖叫起来。

就成了如今这副他嘴角染血,四处器皿摔了一地的狼狈模样。

终于知道整个事情的来龙去脉了,藤瑟御不知从哪儿钻了出来,然后,一名男宾客不小心就撞上他,他不依不饶,揪着人家的衣领子,就来了一记拳打脚打。

谁都知道,藤三少金尊玉贵,如此野蛮行为怎么可能做得出来。

曾经,他最看重藤家的颜面,可是,现在,他居然野蛮地动手,只不过是人家不小心撞上了他,将酒水泼在了他的西服上。

“你他妈的,你是不是疯了?”

下手很狠,男宾客眼角於青,鼻梁骨似乎断裂了…

“瑟…御。”这样的事实惊到了随心,这算什么回事儿?

斯文,优雅,金尊玉贵的藤三少,如今却变成了这副不修边幅,野蛮,粗鲁的男人。

她寻了他整整一个月,可是,短短的一个月不到,他为何就变成了这副模样?

“我不是,你认错人了。”

瞥了一眼站在他眼前的女人,冲着他犯着花痴,这女人眼角似乎有泪,可是,他真的不知道她是谁。

“走开,别挡我的道。”

他冲着随心冰冷地叫嚣。

“伊然…伊然。”

他伸着脖子叫唤着,他正在四处寻找着白伊然,那个在他睁眼后,第一个认识的女人。

“藤瑟御,你跟我站住?”眼看着男人就要从她身边匆匆而过,他漠视她的态度深深刺伤了她。

泪水刹那间模糊了她的视线。

不知道是哪儿来的勇气,她居然冷厉喝出,藤瑟御,你到底在演什么戏?

她寻了他这么久,而他却来了一个不认识她了,这算什么事儿。

难道说,他们曾经的过往都是假的,难道说母亲,藤解放都说了谎。

难道说那张丝巾根本没有本来的意思,只是她会错了意。

男人脚步一顿,然后,缓缓回过头来。

凝扫向她的眸光变得灰暗,整个人也毫无生气:“你在叫我?”

“是,我叫的就是你,藤瑟御,我是白随心,是被你抛弃了多次的白随心,如果说,我在你心中无一丝的地位,那么,你曾经视若生命的‘财富’集团算什么?你的父母因为债主追债,已经将你们藤宅卖掉了,上亿的资产,只卖了一千万,藤瑟御,我真是看不起你,躲起来,算什么英雄好汉?”

随心见不得他如此破败,所以,口不择言狂倾而出。

------题外话------

又来了,妞儿们,快来看吧。

番外:心臆病!

怔怔地望着她,那种目光是那样的陌生,仿若,她们之间从无半点关系,仿若,她说的话之于他就是天方夜谭。

仿若,她不人出现在他的生命中,仿若,他就是一个地地道道的傻子,根本听不懂她讲的什么话。

“不要装了,藤瑟御,你以为这样装疯,我就会原谅你,原谅这一切,逃避根本解决不了半点问题。”

所有人的眸光刷地扫向了藤瑟御。

是呵,难道说藤瑟御真的疯了吗?

为了一个女人而疯,多么地不值,为了女人丢弃了整个江山,如今,变得一无所有,成了一条丧家之犬,还是一个被男宾客也能随便欺负的毫无地位之人。

也或者说,这只是藤三少逃避现实的一种手段而已。

因为,他身负上亿巨债,如果不装疯,恐怕他此刻一旦走出这个门,整个身体就会被债主逼债,还了钱,还有可能被人捅成马蜂窝。

这就是风云一时的藤三少真实写照。

从前的他权势滔天,打个喷嚏能堵死你在这座城市所有的路,跺一下脚,整个滨江城商界就能抖三抖,这样的一个男人,如今变成了这副落败的模样。

“他没有装。”

一记女性冷厉的声音飘了过来,接着,一抹白色纤细的身影拔开人群走了过来。

“他没有装。”

“伊伊…”

白伊然伸手将他护于身后,而小巧玲珑的她不过只及男人的肩膀,男人弯着腰,双手轻轻地拎着她的衣角,仿若,他是一个小弟弟,而他身前的就是大姐姐,在保护着。

“伊伊,他们欺负我喔,尤其是…她。”

她抬手指向了紧紧地盯着他,满面怒容,眼眸带着深湖幽伤的白随心。

“我听不懂她在说什么,我讨厌她。”

这句话让随心痛入心肺,从心到肝,无一不疼。

藤瑟御,你怎么可以说出这样的话来?

就算是你疯了,也不该忘记她,你装得像一些,行吗?

“我知道,我知道,阿坚别怕,有然然在呢,然然会保护你。”

白伊然轻拍了拍他的手背,徐声安慰着。

面情是那样温柔,仿若,那个比她高出一个头的男人,真的就是一个才七八岁的孩童。

“这位小姐,你也许认错人了,他不是你口中所说的藤瑟御,我知道藤三少的事情,他是在一个多月以前失踪的,而阿坚在澳洲就陪伴了三年了。”

白伊然此语一出,全场哗然。

大家跌破眼镜,眼前这个男人,五官立体,俊美到无懈可击,完全与藤三少长得一模一样,除了那惊慌的神色,蓄得过长的浏海,以及他像极了三岁孩童的心性,除了瘦一些以外,几乎就是藤三少的翻版。

可是,谁敢相信,过去意气风发,踩在云端的藤三少会是这副模样,也许,曾经迷恋过他的那些在场异性,都宁肯愿意眼前这个男人不是藤三少,至少,藤三少还能在她们心目中保持着美好的光辉形象。

“今天是我爷爷的七十大寿,我才带他归来的,各位,他是阿坚,李管家,拿护照来。”

“是的,小姐。”

白宅李管家去而复返,将手中的护照呈上。

白伊然将那本护照摊在了掌心。

护照上的姓名叫李坚,是流浪在澳洲的华侨。

大家看了护照,终于相信了白伊然的说词,其实,是不是又怎么样了?

如果说藤三少铁了心要换了一个身份回来的话,也不会把自己搞成一个疯子让世人笑话。

大家都知道,他藤三少是一个极爱面子的人。

就算他没有了上亿家当,就算割臂断腕,他也不会这样苛且偷生。

宁可杀,不可辱。

“看清楚了吗?白小姐。”

白伊然收回护照的那一刻,冷冷地瞥了随心一眼,然后,带着疯掉的藤瑟御离开。

白宅大厅里再次恢复了先前的喧闹。

这段插曲渐渐被大家所淡忘,然而,有一个人是刻骨铭心的,永生永世都不可能忘记。

那就是白随心。

随心站在原地,像一抹经艺术家之手的女雕像,久久地保持着这样的站姿。

“你相信?”

藤解放自然也看到了刚才的一幕,索性从服务生手中端了一杯酒,呷了一口,视线四处扫瞄,悄然地问了一句怔愣的白随心。

女人没有回答,只是眼眸中的幽伤更为浓烈。

不管她信不信,藤瑟御都似乎离她远去了。

她刚才就有一种感觉,这种感觉很微妙,她说不出来,无法用语言去描述。

她的心口很疼。

“我感觉他是装出来的,三叔真逗。”

藤解放语调轻松,他不想心爱的女人心情那样沉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