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先生?”范小鱼心中疑惑,脸上却不动声色地高呼了一声。岳瑜一看见她,脸上顿时一赦,忙收起喜悦的神色,整肃了一下神情加快脚步走了过来。

“岳先生你真笨。走个路也会走丢。”见他走进,范小鱼假装什么也不知道的抿嘴取笑道。

岳瑜愣了一下,谄谄地笑了笑:“是…是啊!”

“原来这一位便是岳先生,奴婢翠云见过岳先生。”范小鱼身边的翠云这才找到机会福身行李。睫毛低垂,白嫩的脸上不知何时已染上了一层粉晕。

“翠云姑娘好!”岳瑜慌忙还礼,眼睛却看着范小鱼。神色尴尬。

“还好岳先生没走丢,否则我爹他们肯定都要担心坏了,我们赶紧回去吧,大家都在等着呢!”范小鱼微笑道,心中却因翠云的娇羞神情而一动,突然隐约有些岳瑜为何“失踪”。

当年岳瑜也曾是个一心想要求取功名、胸怀壮志的学子,可惜命犯桃花劫,还未等到秋闱就先被夏竦看上要收为男宠。不得已只好剃度出家远离京城。现在大家又回到京城。而且这个案子又和夏竦息息相关,他心中自然难免会担忧会被夏竦发现。正的男人,现在,他更加确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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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二章 来了个大丫环

被范小鱼前后一通分析,心情直如上下云霄的岳瑜再也不敢心存侥幸,回到院子里不久就乖乖地“生病”了。

为了装的更像,范岱还在他身上使了一点手脚,当两个一见倾心的丫环急急忙忙地找总管去请来大夫的时候,岳瑜那副脸色苍白、身体孱弱的模样,还真像一个十足的病美人。

由于翠云和绿萼两个丫环的关切,不久就高速度地请来了大夫。可大夫自然是查不出什么病症来,加上岳瑜自己又是懂医之人,几句话就把大夫唬了过去,最后只含糊地说这是一种需要安静调养、不易劳心劳累的旧疾,只能中庸地配了几副养身的药,嘱咐他好生休息而已。

一如范小鱼所料,钱惟演得知才刚刚去自荐过的岳瑜是个病秧子后,除了让总管传达了几句淡淡的官面话,果然不曾亲自前来探望前不久还对其文采赞口不绝的岳瑜,甚至都不曾令人送了什么特别的补品过来。

岳瑜被范小鱼一点拨,虽然心里难免有所失落,但更多的却是庆幸这份错误已被弥补了回来,从此更加小心谨慎,尤其是当两个丫环在场的时候更是显得“弱不禁风”,唯恐再露出破绽。不料却因此越发得到翠云绿萼的格外热情的关照,大有艳福难消的尴尬,可怜的没少被范小鱼调笑。

所谓既来之则安之,虽然主人不够热情,唯一熟识的丁大公子也不见踪影。好在两个丫环爱屋及乌,对众人都服侍的十分尽心,范小鱼也趁机享受了一次美美地城市沐浴方式,将自己从头到脚涤荡的清清爽爽。

穿越的这三年来,一直蜗居乡下,又长年累月地为了计算着家计,她可是足足当了三年多的土包子,过了三年多的清苦日子啊,如今有机会享受却不享受。那是大傻子!

沐浴完毕,范小鱼懒懒地走到窗前,推开窗户让热气发散,一边侧着头擦着一头快要及腰的乌黑长发,一边若有所思地遥望着院外那些错落的阁楼。思考着今后的何去何从。

关于景道山这个案子,这一路她已经和两兄弟反复合计过,料想不会有大的意外,只要上过堂做过证,应该就有时间出去找房子。至于经济方面,原本是打算当了上官家那块玉佩地,不过现在有了景道山那笔额外收入,再卖掉两匹马,就算一时找不到工作。暂时之间应该也无需为生活发愁,她正好可以利用这段时间好好地熟悉一下这古代的城市。所谓因时制宜因地制宜,自己总要先了解一些这古代的人民需要什么才能决定做什么样的生意,要知道,以往可从来没有一个朝代像宋朝这样,有着如此发达的多元化经济,只要能赚到第一桶金,以后钱滚钱应该并不难。

“小鱼妹妹。你已经洗好了么?”正遐想间,一身淡绿地翠云已微笑着从对面走了过来,目光和范小鱼相触时,眼中的笑意真诚而温柔。

她们这些当下人的,自从进府后,就已注定一辈子都低人一等。这些年来,她们姐妹服侍过的客人没有上千也有几百。虽然其中也有些客人比较好说话,可没有一个人不认为她们的服侍是理所当然的。像范小鱼一家这样,连倒个茶领个路也要对她道谢的和善人还从未见过,心中不免就先有了些好感。再加上范小鱼总是口口声声地尊称她们姐姐,服侍起来不免就更加心甘情愿,并且格外的用心,因此。一看见房间的窗户打开就赶紧过来。

“嗯。翠云姐姐,我洗好了。”范小鱼对着她甜甜地一笑。忙过去开了门让她进来。

“小鱼妹妹,我来帮你擦头吧!”翠云很自然地想要接过毛巾。

范小鱼忙微微一闪,笑道:“不用麻烦,只是擦个头发我自己来就好啦。”

“还是让我来吧,这些事姐姐做起来习惯些,而且丁公子刚刚来了,说要见妹妹,妹妹擦好了头也好早点过去。”翠云笑着解释。

“啊,丁澈来了?”范小鱼地手一顿,随即加快了速度,胡乱地擦了几下,就去拿梳子,“谢谢姐姐,那我这就过去。”

“哎…妹妹,等一下!”翠云还来不及诧异她居然直呼丁澈的名字,忙伸手拉住了她,“你的头发还湿着呢!而且…”

说了两个字,翠云不禁微红了脸,她本想要继续说,一个姑娘家,如何能就这样披头散发地去见一个男子,可又担心这话会说的太重了。

“没关系的,”范小鱼一心想要知道丁澈带来了什么消息,压根儿就没想到要顾虑这个,随手抓过木梳,快速地梳理了几下被擦的散乱的头发,就跑了出去,“翠云姐姐,浴室我等会回来再收拾啊。”

翠云被她留下的喊声愣了一愣,疑惑道,她难道不知道自己是客人吗?这钱府哪有当客人地亲自收拾浴室的道理?哎呀,不对,问题不在于谁收拾浴室,可是她不能就这样披着头发去见丁公子啊!

“小鱼妹妹?”回过神来的翠云忙追上几步,想要把范小鱼拉回来,可没想到就这么一失神的功夫,范小鱼已经跑的老远了,她刚刚才清醒一点的神智又不禁迷糊了一下,这小鱼妹妹是兔子变得么?怎么一眨眼功夫就不见了?了?“那边翠云还在迷惑,范小鱼已经像一只蝴蝶般飞进了客厅。

“大胆,你这是怎么和公子说话的?”丁澈才转过目光,还未开口,旁边已响起一道叱喝。

范小鱼一挑眉,这才注意到丁澈身后站了一位容貌艳丽地少女,穿着打扮远比翠云绿萼体面,此刻正微抬着下巴,冷冷地看着范小鱼,目光转到她那湿润的头发上时,眼中更是闪过一丝鄙夷和不屑。

哪来的狐假虎威的丫头?范小鱼迅速地扫了她一眼,突然觉得这个少女的眉目有些熟悉,下一秒已恍然大悟,哦,这不就是当年那个跟在丁澈身后的大丫环吗?

“哦,原来是古玉姐姐啊,古玉姐姐,好久不见,您老可好啊?”范小鱼微微一笑,眨眼间,脸上已戴上了甜美的面具,口中却不经意地将那个“老”字拖了半拍。

古代地女子,大多及笄之后就开始婚配,三年前见她时就已十三四岁,如今起码也有十六七岁了,在这个年龄,一般像她这种丫环大多不是被主子收房,就是已配给了小厮家丁,可这个古玉地打扮分明还是个少女,放在这个时代,确实称的上是个老姑娘了。

虽然范小鱼她自己从来没有遵照古礼早早嫁人地打算,不过,这并不妨碍她可以用这一点来讽刺别人,谁让这丫头一见面就不给人好脸色呢!

就算如今他们一家有求与她的主子,可莫忘了,她的这个主子可也同样欠着他们一家的恩情,还轮不到一个小丫头在这里唧唧歪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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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三章 膜拜和审美观

“你…”能在丁澈身边服侍的当然不可能是什么笨人,古玉一下子就听出了范小鱼的言外之意,俏脸顿时变色。

然而,丁澈却不给她还击的机会:“古玉,你先出去。”

“公子?”

“让你出去你就出去,嗦些什么?”丁澈不耐烦地道。

古玉咬了一下嘴唇,拧着手里的帕子疾步从丁澈身后走出,就往门口冲去,经过范小鱼身边时,狠狠地投去一瞥,压低了声音啐骂了一句:“不知廉耻!”

这句话一出,丁澈和范白菜没有武功听不真切,可范氏两兄弟和罗却听得清清楚楚,不由地同时一沉面色。

“臭丫头你给站住!”范岱最为护短,哪里容得外人莫名其妙地辱骂自己的宝贝侄女,别人还没反应,他已想也不想地要讨个说法。

古玉因怕丁澈听见,骂人的时候脚步并未停下,范岱出声时她正好去跨门槛,被他这猛然一喝,只觉那厉喝声好像重雷般滚进双耳,心中一骇,双脚一软,不知怎么地竟突然踩了个空,整个人顿时重重地向门外摔去。原本像她这样一时失衡,一般人都只会是踉跄一下,就能站住身子,可偏偏她今天精心打扮了一下,穿了件两件盖足的绣花长裙,身子这一往前倾,顿时踩到了自己的繁皱的裙摆。然后,只听一声响亮的“咚”声,方才还一脸高傲的古玉大丫环已结结实实地膜拜大地。

面对这个变故,所有的人都不约而同的一愣,范岱更是毫不客气地放声狂笑:“哈哈哈哈,这现世报来的还真快。”

什么现世报?丁澈俊眉一蹙,随即就转过弯来。

自己的贴身丫环当众出丑。他这个当主人地面子上当然也不好看。可范岱性情豁达,按理说不可能无缘无故地去欺负一个丫环,再一联系刚才她们那一句对话和那声听不真切地嘀咕声,心里已明白了七八分。

“哎呀,古玉姐姐,你怎么这么不小心哪?来,我扶你起来。”笑声中,范小鱼已一脸讶然地抢步走出。去扶脸色已羞成一片赤红的古玉,口中的语声更是甜美,“古玉姐姐,你哪里摔疼了没?”

其实,以她的身手,刚才古玉踉跄时她完全可以,

“不用你假惺惺!”古玉羞怒交加,哪里还有脸再抬起头来。顾不得手掌和膝盖的疼痛,挣扎着一把推开范小鱼,提起裙角一头冲了出去。

这一下丁澈的脸色更是难看,望着古玉背影的目光中已明显地有一团火气升起。

“这…丁公子。真是对不住…”

“对不住什么?是她先平白无故骂我们家小鱼的。”范岱重重地哼了一声,打断范通地道歉,“我只不过想要她说清楚干嘛骂人而已。又没动她一根手指头?”

“算了,二叔!”范小鱼阻止道,笑盈盈地走了回来,坐在丁澈的对面,“翠云说你找我,是不是案子的事?”

丁澈看她压根儿就没觉得自己这幅就这么随意的披散着湿发的模样有什么失礼,目光中反而闪过几分尴尬,干咳了一声。道:“外祖父已将案子交给了大理寺审查。同时也把详细情况都告诉了夏大人,可能明日就会升堂问案。我来是想通知你们一声,好作准备。”

“这么快?”范小鱼着实有些诧异,她还以为就凭钱惟演那副冷冷淡淡的性子,再快也会拖上几天呢。

“现在人证和供词都有了,当然就要过堂审案了,有什么好奇怪的?”丁澈哼道,很不满范小鱼居然质疑他的能力,却没有借机为自己邀功。

范小鱼莞尔一笑,真心地看着他,大大方方地道:“这件事多谢你了。”

“你也不要谢我,我只是不想欠你们而已。”丁澈撇嘴,顿了两秒,站了起来,“没事地话,我先走了,外祖父还等着我用晚膳。”

他嘴上说着要走,可脚步却没有移动的意思。

“丁公子,你慢走。”憨厚的范通忙起身相送,一旁的范岱**地对范小鱼挤了挤眼。

范小鱼忍不住偷笑,口中却道:“我送一下你吧!”

丁澈不语,径直走出门打了个唿哨,一条红影立刻从岳瑜地房中跑了出来,围绕在他身边。范小鱼笑着跟了上去,留下一口雾水的范通和始终如隐形人般的罗。

“喂,你离家出走,你外公没有骂你吗?”出了门,范小鱼赶上两步,和他并肩而行,主动搭话,虽用了个喂字,语声却很柔和。

丁澈沉默了一下,没有回答。

“那个,等事情完了以后,你还要去房州找你父母吗?”范小鱼不以为意,转了一下眼珠,旁敲侧击道。

丁澈还是不语,范小鱼连续碰了两个软钉子,只得耸了耸肩,随手拉过一缕湿发无聊地甩了起来,打算送到了院门就不管他。

这个徒弟是范岱自己看中地,要是他实在很想当人家师父,那就让他自己来想办法好了,她范小鱼可没这么好的闲心一直拿热脸却贴人家冷PP!依她说,最好以后和这些当官的一点关系都不沾,还落的轻松自在。

“有时候,我还真羡慕你们,可以自由自在的,想去哪里就去哪里。”两人走到门口,正当范小鱼准备说不送了的时候,丁澈突然低低地说了这么一句。

范小鱼一怔,丁澈已转过头来,眼带鄙夷地瞧着她,伸出修长的手指,指了指她的头:“你这披头散发地样子真丑!”

说着,招呼了一下乐乐,转身就走,背对着范小鱼地脸上却情不自禁地勾起了一抹得意的暗笑。其实,他觉得这个黄毛丫头这幅样子要比平时还顺眼,不过,他是绝对不会当她地面承认这一点的。

丑?了…他以为这样就能打击到她么?

范小鱼翻了个白眼,不以为意地伸手拨弄了一下长发,潇洒地一个旋转身,真是个幼稚的毛头小子!一点审美观点都没有,连啥叫自然美都不懂,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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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四章 这就了结了?

平平静静、舒舒服服地过了一晚后,除了“生病”的岳瑜外,次日一家人起来之时精神都十分饱满,钱惟演的招待虽不热情,却也不曾很怠慢,送上来的早膳还是相当的美味可口的,据翠云介绍,光是他们喝的粳米粥就放了六种材料。

贝贝跟着他们时间久,除了经常半夜自己去猎食外,平时也会吃一些人类的食物,一般范小鱼他们吃饭,也会根据它的喜好给它一点。如今它腿伤没好,不能自由上下,只能趴在旁边椅子上眼巴巴地瞧着围坐在桌边的一家人享受美食,急得不住发出可怜的呜呜声。

“翠云姐姐,能不能给我家贝贝也来点粥?”范小鱼忍着笑要求道。

“当然可以了。”翠云忙取了个干净的碟子,盛了点粥放在贝贝面前。

贝贝立刻挣扎着支起了前腿,伸出尖尖的长吻贪婪地添了起来,很快就把碟里的粥舔的一点不剩,然后又可怜兮兮地看向翠云,众人顿时再也忍不住地大笑了起来。

这一回,换成绿萼抢先去给它补充,贝贝依旧以一种风卷残云的姿态迅速扫光,然后看向绿萼,好像完全忘记了开始时是翠云先给它喝粥,一心认定了绿萼比翠云更大方似的,居然容忍绿萼去摸它那火红色的狐狸毛而对翠云呲牙,让绿萼得意地直叫它小乖乖。

“这个小势利鬼!”范小鱼走过去轻轻地敲了一下它的头,“忘记刚才谁先给你好吃的啦,还不快给翠云姐姐道歉!”

“呜呜…”贝贝抬起水汪汪的眼睛,先撒娇似的在范小鱼的手掌里蹭了蹭,才略带委屈地冲翠云叫了两声。

“贝贝好有灵性呢!”翠云得到范小鱼授意,再次小心地去触碰它的头,见它果然没再反抗。不由越发惊喜。“我从没见过这么可爱漂亮而又有灵性地狐狸。”

范小鱼笑道:“怎么会呢?你们地丁公子不就有一只么?它们可是同胞兄弟。”

翠云也笑道:“丁公子的那只狐狸虽然也和贝贝一样漂亮,不过它只和丁公子亲近,从来不轻易让别人碰它,就是古玉姐姐,也一次都没见她抱过呢。”

范小鱼奇道:“怎么会?它不让别人碰,那平时都是谁照顾乐乐,谁给它洗澡的?”

绿萼抢话道:“都是丁公子亲自动手的,听说。为了这件事,以前丁公子的爷爷还曾经训过丁公子好几次呢?”

“哦,是吗?”范小鱼若有所思地摸了摸贝贝的耳朵,以丁澈的身份,本来完全可以找个专人来伺候乐乐的,可他却亲自动手,而且三年如一日,就算离家出走也不忘记带上自己地宠物。看来这个毛头小主人还挺有爱心的嘛!

一段愉快地插曲过后,范小鱼习惯性地想要帮忙收拾餐桌,翠云和绿萼忙惶恐地劝阻:“小鱼妹妹,你是客人。怎么能做这些粗活呢?”

范小鱼灵活地一转身避开她们,将碟子放到托盘上,笑道:“只不过是收拾一下碗筷而已。又不是什么重活,没事。”

昨天她洗完澡就去见了丁澈,等到回头想收集一家人的脏衣服去清洗时才发现所有人换下来的衣服都被两个丫环送到洗衣房里去了,到了晚间准备就寝,两个丫环又早已铺好了床。虽然这些事情对于翠云和绿萼来说,只是当丫环的本职工作,可对她来说,却是省却了很多力气。当然应该投桃报李的回报一下。

“真的不用了…”翠云更是不安。忙抢过托盘侧到一边,“小鱼妹妹。要是让总管知道我们居然让客人收拾桌子,一定会责骂我们姐妹的。”

范小鱼一怔,这才想起这是钱府,一切自有人家地规矩,怎么也轮不到客人干活,只好谄谄地一笑,不再动手,可站在桌边又有些别扭,只好走到院子里去。脚步刚迈出门槛,就看见抱着乐乐的丁澈和总管走了进来,不由侥幸地吐了一下舌头。

嘿嘿,还真的很险啊,要是再早一步,真被总管看见了,自己还真连累了翠云绿萼了。

“范姑娘,昨晚休息的可好?”总管地脸上还是一副公式化的笑容。

范小鱼忙收起鬼脸,也公式化地和他客套了起来,却没放过丁澈在自己头上转了几转的目光,心中不由暗哼了一声。

“既然众位都已用过早膳,若没什么事那就请跟小人去大理寺吧,苏大人已派人过来,就等着众位去上堂了。”总管对着走出来地范通等人道。

“多谢总管大人,我们没事,这就可以走。”范通忙道。

“总管大人,岳先生和这件案子没什么关系,现在又病着,您看,是不是可以让他留下?”范小鱼赔笑道。

“一个无关紧要的教书先生,去不去有什么关系?”总管还没开口,丁澈已发了话,并不等总管反驳,又道,“冬冬还是个孩子,贝贝又受着伤,我瞧他们也没必要一起去了,就都留在府里玩吧!”

说着,双手一松,乐乐已从他怀中跳了下来,跑进厅里,窜到了贝贝身边。

范白菜可以不用上堂,范小鱼自然再乐意不过,总管也没有什么意见,一行人就此出门,趁着马车向大理寺衙门进发。

跨过高高的门槛,进入威严的衙门里,范小鱼只略略地一扫了一眼大概,就压下对古代衙门好奇和新鲜,尽量目不斜视地跟着领路的衙门顺着回廊从侧面进入大堂旁边的小厅中等候。

随着一声惊堂木的拍响,大堂里很快就开始了审理程序。

半个时辰后,一行人相继踏出了衙门。

“这就完了?”

走下台阶后,范岱回头看看那块高悬的门匾,又瞧了瞧两尊威严地石狮,摸了摸自己地头,还有点而不相信这么多天的逃亡就此宣告结束。可事实上,他们真地已经从官府里走出来,并且堂堂正正地走在了阳光下,再也不用担心成为什么杀人犯了。

“怎么,二叔,你还想再回去感受一下大堂的威严不成?”范小鱼开玩笑道。

昨日因范岱故意只“救”景道山一个人,三个怀恨在心的大汉今日异口同声地将责任完全推到景道山身上,致使今日案情审理格外顺利,这并不奇怪,奇怪的是,官府居然对他们这一家江湖人半句都没有多加盘问,就宣告无罪释放,这多少有些令人意外。

看来,这其中少不了有某正太的功劳。

想到这里,范小鱼不禁微笑着向丁澈望去,却正迎上某人明亮如星的目光,当下回以更灿烂地一笑,一时间,仿佛头顶的阳光也有些失色。

“臭丫头,你这是想咒你二叔呢?”范岱哈哈大笑着,伸手给了范小鱼一个轻轻的头栗子,“你二叔我脑袋又没有毛病,这种地方,一辈子来一次就够我别扭了。”

范小鱼明白他的意思,嘻嘻地一笑,这一辈子,她还从来没有给别人下跪过,就连昨天见钱惟演也只是福了福而已,可今天在公堂上,一家人却不得不“小不忍则乱大谋”地曲膝磕头,说真的,这种感觉实在不舒服极了,让她心里严重的不平衡。

“走吧,案子既然已了,我们也该回去拜谢一下钱大人,而且也不好一直打扰人家。”范通在一旁笑道,范小鱼等人却都听出了他的言外之意,钱府高门大户,不是他们这种人的久留之所,自家还是识趣点早点告辞为好。

“你们要走么?”丁澈立时敏感地听出了范通的弦外之音,看向范小鱼的眼神中已莫名地染上了一丝不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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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五章 发飙

“是啊,我们本来就是乡村草民,又和相府无亲无故的,如今案子了结了,哪能再赖在你外公家呢?”范小鱼笑道,心下微微遗憾,罗和岳瑜都是从来不会和她吵嘴的,以后少了眼前这个易怒易暴的漂亮正太,日子还真会有点儿无趣呢。

丁澈寒着脸:“那你们打算去哪里?”

见他显然不喜欢自己一家人离开,范小鱼心中泛起一丝温馨,微笑也柔和了许多,但口中却有所保留地道:“不知道,也许会留在京城长住,也许只停留一段日子就去其他的地方。”

丁澈脱口而出:“不行,你们不能去其他地方。”

范小鱼一挑眉,还未来得及问为什么,始终陪在旁边的总管突然干笑了两声:“呵呵,公子你这话可就不对了,范大侠一家要去哪里那都是人家的自由,就算咱们有恩与人也不能强人所难,何况人家也曾救过公子呢!公子还是让范大侠他们自己做决定吧!”

说着,也不看丁澈越发沉下来的脸色,已转向范通:“范大侠,这里是大理寺衙门口,我们总这样站在这里未免有些不妥,有什么事我们先回府再说吧,众位请上车,公子,老奴扶您!”

说话间,他已不动声色地斜跨了两步,借着做一个“请”的手势技巧地隔开了范小鱼和丁澈,然后请丁澈上第一辆豪华的马车,标准的一副尽心服侍的忠仆样。$$

“不用了,我自己会上。”他笑得十分殷勤,丁澈紧抿着薄唇看了一眼范小鱼众人,一撩袍角重重地踩上矮凳和车辕,透过车厢两侧那垂着的薄纱珠帘,仍可依稀地看到他那僵硬的身影。

“小鱼。儿。我们也上去吧。”范通憨笑着对总管抱了抱拳,揽着自己女儿向后面一辆普通的车子走去。

“哼…”范岱最后一个上车,人未坐稳就先冷哼了一声想要抱怨。

“终于不用再提心吊胆了,爹,二叔,今天晚上我们庆祝一下吧?”范小鱼却不给他半句发表不满地机会,立时抢先道,同时飞了一个眼神过去。提醒他赶车地可就是钱府的人。

以前是她把问题想的太简单了,居然天真地认为只要范岱想教丁澈想学,这师父徒弟的关系就能成立,却忘了这可是个等级分明的封建社会,而且还十分重文轻武,就算丁澈愿意吃苦,钱惟演又怎么肯同意让自己的外孙变成一个受人鄙夷的武人?

范岱郁闷地看了一眼前面的车子,悻悻地闭上了嘴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