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经年抿了一下唇,依旧没说话的意思,但他看向她的眼神,变得有些深邃。

夏晚安被韩经年看的往后退了小半步,然后指了指床头柜的方向:“那个……里面有体温计,你量量,如果……真的不舒服,你给谢医生打电话,最近流感是挺多的……”

第194章 最近流感是挺多的(2)

说完,夏晚安就飞快的往卧室门外奔去。

她走了没两步,手腕就被韩经年抓住了。

她身子一僵,下意识的回头,对上了韩经年的双眸。

韩经年眼底像是匿了火光般,死死地望着她的眸子,看了一会儿,然后他漂亮的唇微动了动:“你最近这两天过的怎么样?”

啊?

夏晚安被韩经年问的愣住了。

过了一小会儿,她才开口:“挺好的呀。”

韩经年又一次凝视着她的双眼不出声了。

夏晚安一头雾水:“……”他这是什么反应?难不成她要说她过的不好,他就开心了吗?

卧室内安静了一小会儿,韩经年出声打破了两人之间的寂静:“真的过得很好?”

“对呀……”夏晚安彻底迷糊了,完全不知道韩经年到底是什么意思,便详细的给他解释了一下自己的状况:“我真的过的挺好的呀,我昨晚上十二点多睡觉的,一觉睡到现在刚醒来,都睡了十三个小时呢!而且这一觉睡的格外爽,一个梦都没做……”

夏晚安最后一个“做”字音都没发完,韩经年又开了口:“你有没有什么想对我说的?”

想对他说的……

夏晚安摇了摇头:“没有啊。”

随着她话音的落定,她明显的感觉到男子握着她手腕的力道在加重。

吃疼的她,微皱了皱眉心,下意识的想挣脱他的钳制,却惹得他捏的她手腕更疼了,她暗抽了一口凉气,然后就转了转眼珠子,开了口:“哦哦,我有,我有想对你说的……”

随着她话音的落定,韩经年的脸色好转了一些,就连手上掐着她手腕的力道都有着明显的放缓。

夏晚安将另一只手里的手机,往韩经年眼前晃了晃:“就是……你吃午饭了吗?我打算叫外卖,要不要带上你的一起点……”

韩经年等了会儿,见夏晚安后续没了话语,才出声问:“没了?”

“没……”只是说了一个字的夏晚安,怕自己手腕等下被韩经年捏断了,连忙改口:“……妹妹我,我还想问你……”

夏晚安一边庆幸自己反应够快,一边飞速的转了转大脑,她忽然想到韩经年上周几乎每天都问自己要晚饭吃,然后就以为他问她有没有什么想跟他说的指的就是这个,便一面在心底想着这男人想吃晚饭就直说嘛,至于这么拐弯抹角的嘛,一边就赶紧接着开了口:“问你……晚上你想吃什么?”

韩经年的脸色一瞬间更沉了,他望着她的眉眼有着按捺不住的情绪在浮动,他开口的声调很声冷,像是在极力的克制着什么:“你除了这些,还有没有别的想跟我说的?”

“或者,你有没有需要我帮忙的?”

帮,帮忙?她哪里敢呀,他曾那么冷冷的告诫过她,不要给他添麻烦……

夏晚安眼底充满戒备的看了韩经年一小会儿,然后就晃了晃脑袋:“没……”

她后续的话,还没说出口,韩经年忽的就将她往前一拉,似是很不想听到她再说什么一般,就低头狠狠地堵住了她的唇。

第195章 离婚这两个字,是能随随便便往外说的吗?(1)

夏晚安下意识的往后躲,他似是料到了一般,在她躲闪前,手扣住了她的脖颈。

他的吻来势汹汹,力道霸道无比,像是恨不得要将她整个人生生吞入腹中一般。

他压着她的唇,辗转反侧的深吻了良久,吻到夏晚安觉得自己可能会成为这个世界上第一个因为接吻窒息而亡的人时,他总算放过了她。

她的唇被他吻的又红又肿,唇瓣上还泛着光泽。

他望着这一幕,喉咙没来由的一紧,眼神变得有些热烈。

他忍着体内翻滚的欲望,盯着她的眼睛,又开了口:“我再问你最后一遍,你真的没有什么麻烦事需要我出面?”

夏晚安迟缓了好一会儿,才从刚刚的吻里回过神来,她望着韩经年茫然了一阵儿,刚想和刚刚一样摇头说没有,但脑袋还没来得及摇晃,她就忽的定住了。

他刚刚说的是什么来着?问她有没有麻烦事需要他出面……麻烦事……难不成他指的是高琳那事?

也对,那事在群里闹的那么大,俗话说的好,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想必到现在为止,已经闹的整个公司人尽皆知了吧,会传入韩经年的耳中也不意外。

不过,他竟然会主动问她,要不要出面帮她解决……这是他和她结婚两年来,他第一次问她这样的话。

夏晚安心底有些意外,也有些小欢喜。

不过也许,他怕是事情闹大了,被人知道他和她的婚事吧?

想到这里,夏晚安的眼底闪过一抹黯淡,不过她很快就垂下眼皮,遮掩住了眼底流露出的情绪:“你是在说顾誉之未婚妻的事情吗?那个我自己能解决的,不用麻烦你的……”

不用麻烦你的……

夏晚安最后的六个字,惹的韩经年瞳孔微缩了缩,望着她的眼神刹那间冷到了极致。

他这个人就是这样,越生气的时候,反而越平静,以至于他开口的声音,都无比冷静:“那你麻烦谁?夏晨安?”

没抬头看韩经年的夏晚安,并未察觉到他的异样,轻“嗯”了一声:“对啊,找我哥就好了……”

韩经年绷紧了唇角,没再说话。

他莫名觉得有些可笑,他原本在香港出差,他得知她的事情,不放心她,订了早班的飞机回来了。

他连问了她那么多遍,有没有事情告诉他,她决口不提她遇到的麻烦事,直到他亲自问出口,可她呢?到头来,给了她一句,不用麻烦他的,找她哥就行了……

夏晚安想到韩经年既然知道了高琳的事,怕是也在群里看到了她发的那些图片,于是又连忙开了口:“对了,我在群里有晒结婚证,不过我把你的信息都遮掩了,他们不会知道的。”

“我还放了一张我和我哥的照片,他们都以为我结婚对象是我哥,所以不会给你造成任何困扰的。”

“够了!”

一直没开口的韩经年,突然出了声。

我哥,我哥,我哥……下雨回不了家是她哥,遇到了麻烦事也是她哥,什么都是她哥,那他呢?

第196章 离婚这两个字,是能随随便便往外说的吗?(2)

他对她来说,又算什么?

从昨晚知晓她用夏晨安顶替他当她的老公后,一直拥堵在胸口里的那股郁气,不受控制的化作怒火,彻底爆发了。

“既然你想着夏晨安给你解决问题,那你拍照的时候,为什么不去夏晨安的家里,为什么在我的房子里?”

“你实时定位的时候,又为什么不用夏晨安的地址,为什么用我的地址?!”

他的语气凌厉又骇人,吓得夏晚安浑身打了个颤,顿了一小会儿,才抬头看向了他。

男子眼角眉梢都是寒气,整张脸冷的让她觉得不像是在过夏天,更像是在过最北方的冬天。

说完刚刚那句话的韩经年,又想到了夏晚安跟高琳说的她要是离婚可以分一半财产。

他有说过允许她跟他离婚吗?她就在那里一口一个离婚……离婚这两个字,是能随随便便往外说的吗?

不想这些还好,一想韩经年觉得心头的那团火越来越旺了,烧的他心肝肺都在疼。

韩经年眉眼间的怒意更浓了,连带着再开口的话都更尖锐了:“你在群里,跟别人伶牙俐齿的说,这是你的家,有房产证的那种家,请问房产证上我给了你名字了吗?”

一句话,让夏晚安的脸上瞬间褪去了血色。

是啊,他没说错,这是他的房子,他的地址……在他的心底,哪怕她已经和他结婚了,但也是和她无关的。

她怎么就忘了,这是他的家,她不应该随随便便用他的家在群里说那些话发那些照片的。

两年来,她一直都做得很好,很努力的让自己和他划分了界限再划分界限,可怎么这一次,她就没注意了呢?

是他这段时间的改变吗?让她疏忽了吗?

这一刻,夏晚安才发现,自己刚刚因为他那一句“有没有麻烦事需要他出面”而浮现出的小欣喜,到底有多可笑。

她真的以为他变了呢……她告诉自己不要轻易被他动摇,可她还是在无意识的情况下抱了希望的……

夏晚安努力地克制着喉咙里翻滚的酸涩,等到情绪稍稍稳定了一些后,才开了口:“对不起,是我疏忽了,我以后不会了,这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你放心,我以后绝对不会在你的房子里拍任何照片给任何人看。”

其实刚刚,他只是气急了,才说了那样口不择言的话。

说出口后,他就后悔了。

可现在,他听完她这些话,他心头那股原本稍稍缓解的怒气再次气势腾腾的席卷而来。

是,是他先说了这是他的房子,可她听完这句话,不会反驳他吗?她难道就不会要求他把房子给她吗?或者她可以理直气壮的告诉他,她是他妻子,这房子怎么就跟他没关系了?

可她怎么就这么顺着他的话,说了句对不起,说了句她以后不会了,这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

她什么事都不曾想着他,是不是在她的心底,她本身就未曾想过和他有任何的牵扯?也对,她都能随随便便在群里跟人说和他离婚……

第197章 她是他的(1)

韩经年的手握成了拳头,他望着她的目光冷冷的,眼神狠了又狠,像是酝酿着一场风暴。

夏晚安见韩经年不说话,想了想,又补了句:“……还有,我更不会让外人知道我住在你的房子里,我不会让任何外人知道,我和你之间的关……”

夏晚安后续的话还没说完,她整个人就被一股力道重重的摔倒在了床上。

伴随着身上铺天盖地压下来的重量,她立刻懂了韩经年的意思。

既然他一直以来,都要和她把关系分的这么清楚,那他又干嘛要碰她?

想着夏晚安就发疯了似的开始反抗,他本就在生气,她越是这样他怒意越盛,到了最后,他欺上身来制住她,一手握住了她两个乱挥的手腕,按在她的头顶,不顾她的挣扎和呜咽,直接堵住了她的唇。

他另一只手,也未曾闲着,掀开了她的裙摆,霸道的撕扯掉她的内衣,都没等她有所反应,就冲了进去。

她的温软像是有魔力般,让他冷静了许多,也让他胸膛里的那股火奇迹般的消散了许多。

她身体带给他的一阵阵的温存,让他一次又一次的确信,她是他的……哪怕她有任何事都不会想到他,她也是他的。

他突然觉得自己很没出息,也很难过,他竟然要用这样的方式,去确定她是不是真的是他的妻子。

他其实要的不多,也不想生气的,他那么着急的飞回来也只是想看看她好不好。

他想要的真不多,他只不过想要听她亲口告诉他,她遇到了麻烦事,可她跟个没心没肺的人一般东扯西拉就是不肯说正事。

那一刻,他觉得他和她之间的距离好远好远,远的他心底一点一点的恨了起来。

良久良久,室内才安静了下来。

他一放手,她整个人就缩进了被子里,蜷成小小的一团,背对着他,动也不动。

他望着她纤瘦的身影,心仿佛被什么东西狠狠地刺了一下,泛起一道前所未有尖锐刺骨的疼。

好一会儿,他才缓过劲来。

他想起上上次,因为她一夜未归,他愤怒之下睡她后,她好像落了泪,这次她会不会又哭了?

他想伸出手扳过她身子看一眼,可他抬起手,却又不知怎么没了勇气。

他怕看到她哭。

他抿着唇盯着她看了会儿,最终还是起身,进了浴室。

洗澡出来,韩经年盯着床上的她看了会儿,想到她那会儿跟他说,她还没吃午饭,她正准备点外卖。

他想了会儿,就去了更衣室,换了一身休闲装,离开了家。

伴随着卧室的门被关上,床上的女孩,长而卷的睫毛微颤了颤,然后有着眼泪从眼角滚落了下来。

她在床上又躺了一小会儿,等到整个人稍稍缓过劲来,才下床去了洗手间。

简单的洗漱完后,她去更衣室里换了好几身衣服,直到一套运动装可以将身上的痕迹全都遮掩住,她才算满意了。

四十分钟后,韩经年拎着几个打包盒回了家。

他先将东西放在了餐厅,然后去了卧室,发现床上空荡荡的。

他微蹙了蹙眉心,绕着家找了一圈,也没找到夏晚安的身影。

第198章 她是他的(2)

他微蹙了蹙眉心,绕着家找了一圈,也没找到她的身影。

韩经年重新返回到卧室,走到床边后,他才留意到原本放在床头柜上的、她的包不见了。

所以……他离开了这一会儿的功夫,她出门了?

韩经年随身坐在了床沿上,他手随意的往床上一放,指尖却碰触到了一抹潮湿。

他浑身猛地一颤,过了一小会儿,才缓缓的转头看向了床上。

他手落的地方,有着一片湿痕。

这是她刚刚躺着时,脑袋枕着的地方……和他那会儿怕的一样,她真的哭了……

不知怎么,他眼前就忽然浮现出上上次,她也哭了时的画面,她脸上全是泪水,湿漉漉的睫毛抖的厉害,她眼眶红红的,眼底噙着的泪一直在打转,明明要落下却又被她极力的忍着……

他竟然又让她哭了……这是第二次,他让她哭了……上次她哭的时候,他明明有想过以后不会再惹她哭了。

韩经年的心,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地穿透胸膛用力的揪住了一般,泛起剧烈的疼痛,还带着一道前所未有的浓重的惊慌。

他下意识的就摸出了手机,给她去了一个电话,可等到电话接通后,里面传来的却是一道毫无感情的官方女声:“对不起,您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韩经年连续拨了好几次,都是这样的回应,他这才放下了手机。

他保持着僵硬的姿势,在床边又坐了一会儿,然后就起身走出了卧室。

走到玄关处,他想到自己买回来的外卖,便又走去餐厅,将食物换到盘子里放进了保温箱,然后他才换了鞋,出了门。

他寻思着她离开的时间并不久,人也许还没走出小区,从买了这套房子到现在为止,从未在小区里出现过的他,第一次把偌大的小区前前后后的都转了一圈。

等他转完后,已是两个小时后,他抱着希望回到家,推开门,迎接的他依旧是空无一人的房子。

他略微有些失落的站在玄关处,怔忪了一会儿,然后心想,她可能是出去散心了,也许晚一会儿就回来了。

于是他就去了书房,打开电脑,想忙一会儿公务,可面对电脑里的文档,他频繁的走神,时不时的还会抬头看一眼墙壁上的时钟。

半个小时过去了……

一个小时过去了……

两个小时过去了……

不知不觉中,到了傍晚六点半,窗外的天色已经开始渐渐变暗。

客厅的门口依旧一片安静,始终没有她归家的迹象。

在外面天色彻底黑下来的时候,他又一次给夏晚安拨了一个电话,还是关机的状态。

他慢慢地有些坐不住了,起身,从书房走到卧室,又从卧室走去客厅,他绕着房间来来回回走了不知道多少圈后,见依旧等不回来夏晚安,他便换了鞋,准备亲自出门去找。

等他抵达地下停车场,发动了车子后,他才发现自己好像对她一无所知。

她喜欢去哪里,心情不好的时候又喜欢呆在哪里,她有些哪些朋友,她朋友的家庭住址,他全不知道。

第199章 非礼勿视(1)

他怪她有事不告诉他,可他……好像也从未主动关心过她?

想到这里的韩经年,后背一僵,整个人就定在了车里。

他像是在思考着什么,又像是毫无意义的发呆,过了好一会儿,他才掏出手机,挨个通讯录翻了一遍,最后能找到的和夏晚安很熟悉的人是韩知谨。

他没过多的犹豫,就拨通了韩知谨的电话。

出差的韩知谨,也不知现在在哪里鬼混,接听电话时,里面还隐隐的传来了DJ声。

“小叔叔,怎么了?”

顿了顿,韩知谨又开了口:“小叔叔,是客户要求在酒吧里见面的,不是我要来的。”

韩经年扯了扯唇角,因为有事求韩知谨,大度的没拆穿他的谎言:“她平时都喜欢去哪里?”

韩知谨习惯了韩经年从小到大都是这样闷骚的说话方式,起先他不知道小叔叔口中的她指的是谁,一两次后,他就记住了:“小叔叔,你是在问小婶婶吗?”

见电话那头的韩经年没说话,韩知谨知道自己猜对了,于是就接着又开了口:“小婶婶喜欢去逛街啊,像SKP啊,Acvrit啊,这些商场她都会喜欢去呀,小婶婶喜欢猫,也有可能去猫主题的咖啡厅了,不过小婶婶去有蔓家的可能性最大,她们两个就是连体婴儿,只要不上班基本上就会黏在一起,这么多年我得出来两个结论,找到有蔓就找到小婶婶了……”

韩经年见韩知谨说到这里,不说话了,终于忍不住的开了金口:“另外一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