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了。”虞璟按了按太阳穴,起身向门外走去。

成孜在小会客室的沙发上坐着,见到虞璟,抓着手袋站起来。

虞璟主动伸出手手去,“成小姐,你好。”

“虞总监,是我打扰了。”成孜脸上带着温驯的笑容。她左手边的落地窗上的竹帘只拉了一半,阳光通过帘子,射在她脸上,一丝丝的横印教虞璟联想起了老虎身上的斑纹,虞璟不由暗自警醒。

“虞小姐,楼下有间新开的茶餐厅,听说他家的特调果汁不错。”

虞璟淡淡一笑,“那就请成小姐先过去,我和助理交待一下工作就过去。”

成孜将位置选在一个僻静的角落里,虞璟刚落座,成孜就招手示意侍者过来。

虞璟连菜单都没有翻,直接吩咐侍者,“请给我一杯菊普。”

成孜则点了桂圆八宝茶。

菊普是装在紫砂杯中,带着菊香。虞璟抿了一口茶水,安静地等成孜先发话。

成孜则细细端详着虞璟的眉眼,细声道,“虞小姐和我想象中的一般出众。”

虞璟抬脸瞅着她,“成小姐,我们并非第一次见面。”

成孜苦笑,“虞小姐,早在三年前我便知道你。”

虞璟不做声。

“你离开后,我花了一年的时间才能接近他。”

虞璟自然知道这个他指代的是谁。只是小口啜着热茶。

“可是你一回来,我发现我所付出的一切甚至比不上你的一个眼神。”成孜握着玻璃杯的指尖泛白。

“成小姐,我无意与你争夺任何东西。”虞璟淡然出声。

成孜盯住虞璟的两片薄唇,眼睛如寒星,“那你为什么要回来?”

这应该才是她的真面目。虞璟勾唇笑了笑,“这个不需要向成小姐你交代吧?”

成孜往高背椅上靠了靠,“虞小姐,你爱他吗?”

虞璟抚摸着紫砂茶杯细腻的杯身,上面雕着一枝斜梅,指肚按在凸起的花瓣上,微微有些硌手。

爱他吗?不爱他吗?爱他,所以想和他在一起,愿意给他生孩子,正是因为爱他,又不忍心和他结婚,就像那句戏言,不爱一个人,怎么能和他(她)结婚,爱一个人,又怎么忍心和他(她)结婚?根本就是悖论。

“我爱他。我爱他到愿意为他受任何委屈。”成孜语气郑重。

“这话你应该对苏君俨说去。”虞璟压制住心底的不悦。

“我不会把他让给你的,我的孩子需要爸爸。”成孜凝视住虞璟,不放过她面上任何一丝表情的变化。

杭白菊的花瓣因为浸泡变得异常膨大,虞璟轻轻朝水面吹了口气,红紫色的水面颤抖起来,“成小姐,我还是那句话,我无意与你争夺任何东西。”

成孜一直紧紧扣着手袋的搭扣,在那里面有一张怀孕检验单。听到这话,她的手指才稍稍松弛了些。

“谢谢你。我们订婚的时候希望虞小姐能赏光。”成孜又是一脸温和无害的笑容。

虞璟朝她微微一笑,拿出皮夹,付了自己的那一份茶水钱,“成小姐,桂圆辛温助阳,孕妇食用后容易动血动胎。你自己还是注意点。”说罢,翩然离开。

成孜望着虞璟纤细的背影,突然一阵发冷,在这个炎热的夏天里,她感觉到了寒意,从她离去前的笑容里。

虞璟回了事务所,她没有心思去弄清楚成孜是否真的怀孕。

因为我不在乎,心底却另有一个讥诮的声音,“你是不敢。你害怕承担那个结果。”

我是真的不在乎,反正他总会和别的女人在一起繁育后代,没有成孜,也会有李孜张孜赵孜。

你明明是怯懦,不敢揭开真相,宁愿选择自我麻痹,自我欺骗,哄自己说不在乎。

天人交战使得脑袋里像煮泼了的一锅粥,虞璟不得不用力摇头,将这些烦闷的事情撵走。

作者有话要说:不准说俺狗血…我恨狗血这个词…一切按照人物性格和逻辑进展,这是俺写文的宗旨…谢谢大家…

鸳鸯梦

楚南铉看着眼前的女人,一双眼眸里全是雾气,脸颊各开着一朵娇艳的桃花,发丝凌乱地覆在颊边,印象里她始终都是一个自制的女人,很少喝成这样。

摇了摇郁金香杯里澄黄的酒液,不知道怎么的竟然叫楚南铉想起了那个男人琥珀色的瞳仁,心头一阵烦躁,Shit!他干吗要扔下那个九头身的模特过来陪她喝闷酒!劈手从虞璟掌心里夺过方樽,“Lareina,你喝得太多了。”

虞璟趴在吧台上,费力地伸手去摸威士忌酒瓶。

“你别管我,我要喝酒。何以解忧,惟有杜康。慨当以慷,忧思难忘…”虞璟显然醉了,开始颠三倒四地背诗。

楚南铉头开始痛起来,按住虞璟的肩膀,大力摇晃她,“Lareina,你喝醉了,我送你回去!”

虞璟却拼命往后赖,“我没有醉,我不要回去!我没醉!”紧身T恤开始往上跑,露出柔韧的腰部线条,白皙的肌肤在幽蓝色的灯光下是一种动人心魄的诱惑,吧台周围形貌猥琐的男人的眼睛珠子开始直往虞璟暴露在外面的皮肤上溜。

楚南铉火气腾地一下子冒出来,叽里呱啦用英语吼她,“你给我出息点!受了委屈就要讨回来!喝得烂醉算什么本事!别让我瞧不起你!”

虞璟将威士忌酒瓶抓在手里,仰头就就是一大口,大概喝得太猛了,晶亮的酒液顺着她的嘴角直往下流,一直流进胸前的沟壑里。虞璟仿佛丝毫不清楚此时的她有多么勾魂,还吐出一小截粉红色的舌头,将唇角的酒渍舔了舔,坐得近的年轻男人开始响亮地吹口哨。

楚南铉铁青着脸,直接将虞璟架在肩膀上,出了酒吧。

“爸爸,妈咪为什么还不回家?”琥珀一脸的严肃。

对着孩子剔透如水晶的眼睛撒谎是一件高难度的事情,苏君俨揉揉女儿的头发,“妈咪还在画图,很快就回来了。琥珀乖,先去睡觉。”

琥珀张嘴打了个呵欠,乖乖进了卧室。

苏君俨又急又怒,打她的电话一直都是关机。都几点了,还不知道回家!她怎么当妈的?!

“Lareina,我们到了,钥匙在你包里吗?”

是楚南铉的声音,苏君俨顿时觉得火冒三丈,猛力开了门。

门外,楚南铉将虞璟扛在肩上,一只手掌放在虞璟圆翘的臀部,一只手正在她的手袋里摸钥匙。苏君俨寒着脸将虞璟从楚南铉肩膀上拽下来,抱进自己怀里,砰的一声关了门。

他整个动作行云流水一气呵成,等楚南铉醒悟的时候已经晚了。直气得楚南铉一面挠门,一面哇哇大叫,“你怎么会在Lareina家里?你怎么会在Lareina家里?你这个趁虚而入的小人!”

门又一次砰地打开了。苏君俨面无表情地看一眼楚南铉,“谢谢你送我老婆回来,现在你可以滚蛋了。”

门再一次砰地关上,楚南铉暴跳如雷,英语脏话一串串地直往外冒。

“You cheap, lying, no good, rotten, floor flushing, low life, snake licking, dirt eating, inbred, over-stuffed, ignorant, blood-sucking, dog kissing, brainless, dickless, hopeless, heartless, fatass, bug-eyed, stiff-legged, spineless, worm-headed sack of monkey shit! ”①

苏君俨只是将女儿卧室的门关严实了,又给物业管理处的保安打了个电话。

“我家门口现在有一个疑似精神病人,一直赖着不肯走,还处于躁狂疯癫状态,请你们速来处理一下。”

“先生,请您报一下房号。”

“G8062。拜托你们了。我女儿还小,被吓得直哭。”苏君俨撒谎撒得异常流畅。

大约三分钟之后,就听见门外楚南铉怒吼,“精神病?你们见过长成我这样的精神病吗?你妈精神病你全家才精神病!”

苏君俨微微一笑,满意地从猫眼里看着楚南铉被两个五大三粗的保安架着往电梯处拖。楚南铉还固执地扭着头朝他所在的方向骂骂咧咧:

“Fuck off! You jerk! ”

“You are dead meat。”

“You mother fucker! ”

“I’ll never forgive you!”

声音很快越来越低,直到消失不见。苏君俨突然同情起楚承来,生出这种玩意儿来…真是…悲剧。

视线微垂,落在了沙发上的虞璟身上,她一身的酒气,细黑的眉毛蹙着,发丝濡湿,粘在额上,似乎正很不舒服。胸脯正随着呼吸一下一下地挺出来。

苏君俨伸手抚上了她的眉心,似乎像抚平她眉宇间的皱痕。虞璟头微微动了动,感觉就像小猫在蹭主人的手掌心,苏君俨的怒气居然就在这个细微的动作里平复下来。

将她整个人抱起,苏君俨进了浴室。

在浴缸里放好水,试了水温。苏君俨脱下了虞璟的牛仔裤和T恤。此刻的她,温顺的像一个任人摆布的玩偶娃娃。

男人的大掌爱怜地在女人优美的胴体上游移,指尖轻摩日思夜想的脸孔。五指滑到背后,在硌手处微微一捻,女子的一双雪脯像受惊的白兔一般跃出。男子的手轻佻地滑向腰肢以下的部位,小巧的内裤随之褪下。

眼光扫过狭小的浴缸,苏君俨只得强行收敛心神,将不着寸缕的虞璟抱进了浴缸。沾到温水,虞璟似无比舒适地喟出一口气来。她大半个身体浸泡在水里,双臂枕在浴缸的边沿,头歪在肩膀上。卷发像流动着的波浪披拂在胸前颈后。长睫轻合,竟如睡着了一般。

苏君俨拿起花洒,细心替她清洗身体,这种事他并不是第一次做,三年前,打从某一次佳人入浴,他借着“节约用水”的名义,大摇大摆地也跟着进了浴室,又挨了几下粉拳之后,他家里那个巨大的按摩浴缸里开始隔三差五地上演鸳鸯戏水的戏码。

回忆使得苏君俨唇畔的弧度愈发明显。

蒸汽让虞璟整个人都变得粉扑扑的,看上去更加可口了。苏君俨不觉加快了速度。

用浴巾将虞璟包裹好,苏君俨横抱着她进了卧室,还不忘用脚将卧室门关拢。

苏君俨弯下腰,轻柔地啄了啄虞璟的鼻尖。湿热的气息痒簌簌地扑在脸上,虞璟眼睛竭力睁开一线,似乎想看清眼前的人影。

苏君俨已经铺天盖地地吻下来,细细切切,额头、眉眼、鼻头、脸颊、嘴唇,没有一处漏过。

虞璟觉得自己像行走在云端上,周遭全是迷茫的雾气,看不清楚。她支起胳膊,想坐起些,不料胸前的嫣红却蹭到了一具硬实的胸膛,刺激使得她短短地逸出一声呻吟,背不由自主像后面缩去。

苏君俨顿时起了戏弄之心,揽住她的背,将她往怀里贴了贴。

“今天…这个梦…好奇怪…君俨…”虞璟喃喃自语。

苏君俨先是怒,她居然以为是在做梦,梦里她又是在谁的身下婉转承欢?可是听到那声“君俨”,苏君俨觉得一颗心蓄满了结结实实的喜悦,不觉失笑。坏心眼地用手指抚弄着寿桃上的胭脂点,虞璟竟然颤了起来。

她还是这么敏感。

将她的手按在自己的胸口,心脏在皮下一下一下地跳动着。苏君俨凑近了虞璟的耳畔,“无尤,你不是在做梦。是真的。你摸摸,这是我的心,它在为你而跳。”

身心都因为酒精而沉重困顿,涣散的意识却因耳垂处炙热的话语而激荡不已。

眼睛里又一次弥漫起大雾,眼角居然有一大颗泪珠滚落。午夜时分也许真的是人最脆弱的时候,脱下了白日里的种种面具,镶金的嵌银的带钻的面具,夜阑人静的时候,我们往往只有一具柔软的肉身。意志薄弱到轻易就叫人撬开缝隙。还以为身在梦境的虞璟低吟似地喊道,“君俨——”。

她的声音又轻又软,无端叫苏君俨想起了那些个寒冷的冬夜里无声落下的雪花。心脏像被什么碾过,苏君俨低头吻去了那颗让他心碎的泪珠。

“君俨…君俨…”意识不清的人儿只是一味唤着他的名字,手指也胡乱摸上了他的脸庞。小心翼翼地咂摸着他的眉眼线条,纤细的手指俨然带着灵魂深处的渴望。

苏君俨俯身以吻封住了她的唇。浑噩中虞璟近乎本能地热切回应。

苏君俨只觉得欲 火一阵阵袭上来,太阳穴那里的血管突突直跳。

她的酥胸擦着他的身体,那种战栗的快感足以叫圣人发疯。托起她的一双玉腿,苏君俨裹挟着积蓄已久的渴望冲进了她的私密领地。

模模糊糊之间只听见身下传来闷哼。苏君俨凶悍地在她体内冲刺着,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要用他男性的权杖在她的柔软深处永不磨灭地刻下他的名字。

破碎的呻吟从身下逸散出来。细瓷一般的肌肤在厮磨里泛起轻红。苏君俨时轻时重,在她最敏感的点上捻转着,虞璟被他折磨得一塌糊涂,迷迷糊糊之间,她一次次地收紧双腿,换来的只是他更加悍然的深入。

本白色的帷幔是轻纱材质,不时随着男人激烈的动作轻轻飘荡开来。

苏君俨一次又一次地索要着她的甘美,沉沦在她最柔美的花园,苏君俨弯全忘记了餍足为何物。

除了不懈地锲入,贪婪地品尝,他真的不知道该用怎样的方式发泄着对她的爱和恨…

作者有话要说:①来自于电影《疯狂圣诞假期》,大致翻译为:你这个贱货,骗子,坏蛋,腐烂的,地板被水淹,悲惨人生,遭蛇咬,吃屎,近亲繁殖,全是废话,可以忽略的,吸血的,狗啃的,没大脑,木有小鸡鸡,木有希望,没有良心,大屁股,虫子眼,瘸腿,无脊椎,蠕虫脑袋的猴子粪!“Fuck off! You jerk! ”去死吧!你这王八蛋!“You are dead meat。” 你死定了.“You mother fucker! ”你这狗娘养的王八羔子!“I’ll never forgive you!”我永远都不会饶恕你!撒花吧,多么香艳的滚床单…15和16两号俺考研,至于能否更文我目前也无把握…尽量吧…

何满子

虞璟迷迷糊糊听见有敲门的声音,似乎是琥珀在喊“妈咪”。她刚想伸个懒腰,却猛然发现自己赤身裸体被拢在一个精悍紧实的胸膛里,登时清醒了大半。

一把推开苏君俨,她正要坐起,却感觉浑身酸疼不已,一低头才注意到自己全身上下遍布欢爱的痕迹。一种羞辱感兜头盖脸袭来,直把她压在地上连背都直不起来。

苏君俨也被她挣脱的动作弄醒了,微微蹙眉看着她,并不说话。

琥珀在英国长大,养成了进屋前先敲门的习惯,即使是父母的房间也不例外。

“妈咪,要迟到了。”

虞璟又急又怒,连脾气都顾不得发作,只胡乱捡了衣服就往身上套。

“琥珀乖,先去刷牙洗脸,爸爸马上送你去幼儿园。”苏君俨发了话。

门外是琥珀惊喜的声音,“咦,爸爸你也在啊?”

虞璟恼恨地剜他一眼,快步出了卧室。

琥珀眼尖,一眼就看见了虞璟脖子上的红色吻痕,“妈咪,你脖子上有好多红色的印子。”

苏君俨恰巧也穿戴整齐出了卧室,正一脸看笑话的神色。虞璟冷冷瞥了他一眼,恶声恶气地回道,“昨晚被一条恶心的虫子咬了。”

琥珀瑟缩了一下,“妈咪,你要不要涂药膏?”

“不要紧,不过是一条虫子罢了,它还不配。”撂下这么一句,虞璟进了洗手间。

苏君俨眼睛眯了眯,脸色沉了几分。

洗漱完毕,虞璟将面包和牛奶端上餐桌,就又钻回了卧室。

苏君俨一边帮女儿在面包上涂了果酱,一边留意着卧室的动静。很快就看见虞璟换了一间小立领收腰黑色衬衫出来了,她看都没看苏君俨,只低头对女儿交待道,“妈咪要迟到了,就先去上班了,今天就让爸爸送你上学。”说完随手拿起一片面包,拎着公文包就出了家门。

苏君俨端着牛奶杯,若有所思地注视着她纤细的人影在门响后消失不见。这才低下头吹着牛奶上面覆盖着的一层脂膜,然而吹了半天,脂膜还是纹丝未动。

果酱冷而甜,虞璟觉得感觉糟透了。近乎机械地一口一口咬着面包,心里却慢慢静了下来,不似刚才在家中那般灼人,悲哀却一点一点浮泛起来。

成孜坚定的脸孔似乎骤然出现在了电梯冷硬的四壁,正定定地瞅着她。她嘴唇微微掀动,“我的孩子需要爸爸。”电梯里竟然嗡嗡响起来,全是这句话,一波跟着一波,直叫虞璟头痛欲裂,匆匆按下开门键,虞璟疾步出了电梯。

刚到非凡,就接到秦亦峥的电话。

“虞总监,上午十点是市委办公大楼奠基仪式。你和我一起过去。”

秦亦峥用的不是商量的口气,何况端别人的碗,就要受别人的管。虞璟只得一口应承下来。

奠基仪式不过就是一把手二把手轮流铲一锹土罢了,偏偏还取了这么个庄严肃穆的名字。虞璟正不乐,却听见身旁的秦亦峥淡淡的声音,“这笔工程拿下来,虞总监居功甚伟。”

自从上次和秦亦峥交底之后,虞璟也懒得再装作一副纯良模样,当下她只自嘲似地一笑,“哪里哪里,还是秦总另辟蹊径眼光独到的功劳。”

秦亦峥知道她所指为何,当下只微微一笑,“羊入虎口,虞总监还在怨我。”

“莫须有的罪名也加在我头上,秦总莫非当我好欺负?”虞璟半是玩笑,半是警告。

秦亦峥轻笑,“不敢不敢。”还有半句未曾出口的是:欺负你的那些人现在不是牢底坐穿就是苦捱日子,我可不会自老寿星讨砒霜吃——活得不耐烦了。

秦亦峥和虞璟到仪式现场时,苏君俨已经到了。只是今日跟在他身后的不是高樊,却是成孜。

秦亦峥上前和苏君俨打了个招呼,虞璟随在他身后。

苏君俨见虞璟一脸得体的微笑就觉得嗓子眼里直堵。有人说这世界上唯有两样是瞒不住人的,咳嗽和爱情,她倒是厉害,简直滴水不漏。也许她压根就不爱他。

虞璟默默看了一眼成孜脚上的芭蕾式平跟鞋,掉转了眼光。

奠基仪式进行到一半的时候,虞璟却接到了琥珀幼儿园的电话,说琥珀上课的时候突然晕过去了,现在在第一人民医院,请家长速来。

虞璟这下慌神了,匆匆和秦亦峥说了句,“我有急事,先走了。”就奔了出去。

苏君俨刚讲话完毕,就看见虞璟离开的身影。三年前他一路飙车往机场寻她,结果等待他的却是飞机起飞时巨大的轰鸣声。那轰鸣声此刻又宛在耳畔。一声又一声,直搅得他简直要聋了。苏君俨就这样拔脚追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