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听到郎君要教导他们更多的生存技能,不说那些老人了,就是那些当家的男子,一个个也感动的有些眼睛发红,

“郎君仁义啊。”

“果然不做逃户回来是对的。有了郎君咱们就不是那没根的浮萍了。”

嚓,这是谁这么没脑子,连逃户的话也说出来了,这是说你们曾经想过背叛?这不是自己给送上小辫子嘛。福寿叔都想翻白眼了,这一个个的简直都是蠢物,连着遮掩心思都不会。不过也正是这样的憨直才更让人放心吧,反正福寿叔心下是真没生气,只是瞪了那说话的人一眼,说到:

“逃户?那是走绝路,被人抓了去,只有当奴隶做到死的份。好在你们还知道回来,不然送命都不知道怎么死的。成了,知道都是一根筋的,回来了就好。你们歇着,我们这就回去了,明儿我再来。”

见着自家一句话,好几个神色有些不安了起来,福寿叔利索的结束了敲打,利索的带着老妇给阿玉的礼物,和全叔往外走去。身边跟着殷勤相送的老翁,隐约间,他似乎还能听到后头屋子里,几个憨货被人揍的哀嚎声。这样的热闹,让福寿叔嘴角又忍不住翘了起来。

还是那句话,回来就好啊,有了这些人,他的心也定了。小路上青草密集,偶尔还能看到边上山坡一闪而过的小鸟,这一派生机在福寿叔的眼里,似乎又彰显出了别样的美丽。

在三国做个大当家25

逃难都被记挂, 还不忘带礼物回来奉上,这样的情谊对阿玉的冲击力可想而知。往日并不怎么在意的海螺这会儿拿在手里,感觉真的是沉甸甸的很啊。若非控制表情已经成为了本能, 这会儿阿玉的脸上铁定很好看, 比如和边上自家那不争气的弟妹一样, 眼泪鼻涕糊成一团。

“他们有心了, 对了福寿叔,他们这人丁。。。”

“老奴都没敢问,只看了那么一眼,按照户头来算,最起码少了四五个,有老有小的, 哎, 毕竟是逃难, 能回来这九成,就已经是难得了。”

有些话当面确实不好说, 特别是涉及到戳人心窝子的敏感话题。所以阿玉对于福寿叔没有细问也表示了理解。只是与此同时, 又为这个时代感到一阵的悲哀。早年西东汉时期,最高足有6千万人口, 公元156年东汉桓帝时期,人口也还有5007万, 而现在呢?

经过黄巾起义和三国混战,公元208年赤壁大战后的全国人口为140万,公元221年人口下降到90万;损失了98.3%。“马前悬人头, 车后载妇女”、“白骨露于野,千里无鸡鸣,生民百余一,念之断人肠”,这就是这个时代最真实的写照。所以才有了公元208年赤壁之战时,曹操所说的汉末三国大动荡活下来的人只是原来人口的1%的说法!根据记载,一直到公元265年,三国人口总计才恢复到767万。及至西晋武帝太康元年(280年)重新统一全国,全国人丁达16,163,863人,才算是缓过了一口气,不至于亡族灭种,可紧接着的五胡乱华,却让两晋几百年的休养生息毁于一旦,到了隋朝开国,也不过是4.6千万,还不及东汉后期。这人口。。。

哦,这话题扯远了,说起这人口数,阿玉真正想说的是,人曹魏,到后来的晋朝能在这个时代唱主角,最后一统天下,什么人主英明,什么谋臣猛将的,说白了,那从根子上来看,人家底子厚,实力强才是最主要的。

先不说东吴,就看动不动出山北伐的蜀汉和自称老大的曹魏,有资料记载,就明年,对就是公元236年,人丁比例差距有多大真是谁看谁知道。

汉刘禅炎兴元年(236年):蜀汉940,000人

曹魏曹奂景元元年(236年):曹魏4,432,881人

老曹家整整是人老刘家4.7倍的人口好不,你说这还打个/屁啊!这样的人数,直接碾压就过去了好不。至于东吴?《晋书》言吴国在242年幼人口240万,到了280年只有230万,人口不增反降,这是啥道理?很明显人曹魏和蜀汉那是在让卡在中间的东吴持续性流血啊!在这样的情况下,你说这东吴的治安问题能好?

这么一算,出去的能回来九成,已经是等同于没损失了,对吧。反正阿玉对于此已经是感觉相当的安慰了。

哦。顺带说一句,某些演义小说动不动啥八十万大军,啥七十五万大军的,那都不能当真。按照正史《三国志》给出的数据,记载了魏蜀吴三国灭亡时各自的人口和兵力数。其中魏国有103万户,443.28万人,总兵力约50万;蜀国有28万户,94万人,兵力10.2万;吴国有52.3万户,230万人,兵力23万。看明白没?三国末期全国的总兵力也就只有83万人左右,曹操的大军。。。除非是穿越的,不然这数字严重失真。

此外,地形也是曹魏最终获胜的关键,为啥古人常说:得中原者得天下?因为中原中原,那是大平原,种植收获比别的地方强啊!不说蜀汉这山多的地方种植怎么艰难,就是东吴,这个时代,可不是后世的江南粮仓地界,而是水泽遍地,瘴气漫布,百越野人出没频繁,水兽、水蛊致命的半原始时代。也没有超级水稻,小麦粟米种植适应不良,你说,这日子怎么过?能养活多少人?

所有的精华都在中原,自然是得中原而定鼎天下了。

嘿,又扯远了,继续说这些人回来的事儿。阿玉对于回来了这么多佃户乡邻那是相当的高兴,人一高兴吧,这做事儿的积极性就上来了,这不是,第二天一早,就让自家媳妇将上次弄回来的旧衣裳,选了粗布的一并挑了出来,随手一裹,就带着和福寿叔往山下走了。

“郎君,这是。。。”

“去年有同窗搬家,这些都没法子带走,我就一并要了,这会儿给你们正好,虽说数量少了些,可好歹也能让你们多几套替换的,不至于。。。”

“这如何使得,郎君家中也不是没有仆妇。”

这时代的人不忌讳穿什么旧衣裳,也是,人都快死光了,还能有啥讲究,倒是这份相互接济的心,更让人看重些。想着郎君舍了面皮弄来的衣裳,居然给了他们,这些农人一个个的,都有些眼睛发热。嗯,泪点那是相当的低。

“他们自有他们的,又不是没了换洗,倒是你们,这会儿更急些。若是觉得心下不安,那等着日子好过了,学会了这湖里求食的本事,送几尾鱼就是。对了,且不说这个,今日我来,是来教你们做陷阱的。这山里猎物颇为丰富,以后靠着自己,存下些皮子,便是冬日,也不用发愁了。”

阿玉不耐烦和他们因为几件旧衣裳推让来去,索性几句话的功夫就把重点转移到了打猎的问题上,甚至还直接点了几个尚在家中收拾,没轮到去田里翻动的汉子,拿着他带来的工具,开始往山上去,准备立马就开启教导模式。这坐立起行利索劲,看的几个老人都有些傻眼,在后头偷偷的拉住了福寿叔,忍不住询问起来。郎君啥时候变这样了?以往小书呆子一样,怎么突然多了几分武人的风采?

这就问对了啊,有关于阿玉打虎的事儿,福寿叔那是憋了很久了,一直也没个叨叨的叙说的地方,如今总算是可以痛快的,好生的宣扬一番了,这激动的,不说他唾沫横飞的说的夸张了几分,反正吧,这一个上午,愣是没干成什么事儿。直等到阿玉带着人挖了五六个陷阱,回来休息,才惊觉自己居然差点把郎君给弄丢了,你说这激动成了什么样。

“郎君这是好了?”

福寿叔讪讪的,对于自己这一番没分寸也有些不好意思了,不过阿玉只是看了他一眼,却什么都没有说。他能说啥?人都是群居动物,旧日的邻里重新遇上,有说不完的话也正常,他从不是那苛求的人,所以不但是不说什么,反过来还顺着福寿叔的话头,将事儿给掀了过去。

“哪里就好了,下午在弄上几个,怎么也要凑满了十个才成。毕竟这么多人呢,对了,这水边的东西,昨日可都说了?”

“说了,说了,别的不说,这一片的菰米,就是好东西,哪里能不说呢。只是郎君,我瞅着这里水蛇也多,你说的河蚌什么的,只怕。。。”

又时候越是不说,效果越是好,看看,阿玉不说福寿叔自己还是十分有眼色的将注意力给转了回来,不在闲话家常,而是对着这地方的生存问题表示了关注。他毕竟不是阿玉,二传手教导别人,能教导到昨日那个份上,已经是很用心了,再想提升?那真心没那点本事。好在,有问题找郎君啊,如今他们郎君有什么不懂的?福寿叔就是这么自信。

“水蛇?那不也能吃?蛇羹,烤蛇段,都是肉啊。芋头呢?这个应该也有不少,不过这个到了秋日才能看出数目。老媪,我瞧着你们早上也去瞧过了?这野菜可挺新鲜。来,我再告诉你们几种,多点填补。”

对于求生技能几乎点满的阿玉来说,这世上就没有什么寻不到吃食的地方,眼睛更是利的能当探照灯用。既然来了,他自然不吝啬亲自出手的,所以喽,看看,这才盏茶的功夫,这收获几乎是亮瞎了所有人的眼睛。

这年头有太多的东西被人们忽视了,毕竟不是什么人都有神农尝百草的勇气的,所以很多东西即使无毒,也没什么人采摘。这样一来,自然便宜了阿玉和他身边的人。至于这河,那物产更加的丰富,有时候阿玉都搞不懂,这么点人,这么大的地盘,这么就有那么多人饿死呢?换了他,妥妥是走到哪儿吃到哪儿的好不。

看看,最起码,这河边刚抓的一只老鳖,就十分的不错。嗯,甚至因为凶悍,没人敢惹,数量也多的让人咋舌。阿玉不过是一眼看去,就发现了不下十只,真是让人流口水。遇上了阿玉,算这些老鳖倒霉,没几下,就已经开膛破肚,等着去田里的人回来,这边好几个瓦罐已经让他教导着给炖成了一锅锅的憋汤。

“这东西居然也能吃?要命了,早先咱们逃难的时候也瞧见过,也曾饿狠了抓来烤着吃,可那味道。。。”

呵呵,老鳖?烤着吃?这想法太牛掰,阿玉都服气他们的想像力。

“咱们这是端着金饭碗要饭啊,看看,居然有这么多能吃的,往日怎么就不知道呢?”

“往日?往日看到都不认识,怎么吃?所以还是要读书啊,看看郎君,就是懂得多。”

其实书里也没教怎么辨认野菜。等等,难道说其实自己还可以著书立传的,弄个什么野外食谱?

这个还这是可以有啊!甚至连着什么季节能寻什么都可以写的对吧。这要是流传后世。。。阿玉的思维有些散开了,脑子里一个个的念头的往外冒,正开始畅想自己的著作和本草齐名什么的,边上一阵的笑闹又惊醒了他,转头一看,是几个娃娃,正从远处过来,手里拎着一条半大的鱼,不用说,这是刚从河边捞的,那簸箕还湿哒哒的在他们手里拎着呢。

“都是有本事的,这样的簸箕也能捞鱼了,对了,鱼篓,福寿叔,明日提醒我,帮他们做几个鱼篓过来。那东西只要早上放下去,晚上去收就是,能省不少的劲。”

“那可好,这撒网什么的,一时半会儿的,刚上手还真是有些生疏。对了,郎君,这鳖汤好了,你看看,怎么样?”

怎么样?还能怎么样?这野生的老鳖,闻着虽然腥,可这滋味。。。阿玉都忍不住吞口水好不。

“以后就按照今日我教你们的法子收拾,这东西补身子的很,老人多吃,正好能补上逃难的亏虚。看看,这才多少工夫,这汤就黏糊了吧,这东西河边不少,隔上几日来一只,补力气。就是孩子吃的少些,免得不得太过流鼻血。还有那蛇也能这么弄。”

又是吃的,又是补身子的,阿玉一样样的教导听到所有人都裂开了嘴,满眼的都是幸福的滋味,有几个还偷偷的转身抹泪,嘟囔着回来好之类的话,这让耳朵尖的阿玉都有些不忍了。轻咳几声,掩饰了一下情绪,这才说到:

“这里是河边,旁人进来也难,住着也算是安全,只是到底要多看顾几分孩子,落水里可不是玩的。”

“郎君放心,这些人,一个个都会水,不妨事。”

哦,这个他倒是忘了,这里的人都是代代在水泽之国居住,会水属于基本技能,倒是他想多了。

“那就好,行了,吃过了东西,咱们继续,这陷阱早日弄好,你们也能早日有出息。”

越是贫穷的人其实越在意自尊,施舍什么的,即使是主家,给多了,也未必能让他们感觉安心,相反,还容易引发惶恐,生怕换还不起情分要用命添补。所以还是让他们靠着自己活得食物,更能稳定人心。

“唉,这就好。”

“郎君,我们也跟着去吧。”

“郎君,要用点啥,要怎么弄,你说,我们来干,别伤了你写字的手。”

“对对对,郎君,有我们呢,我们来干,你说就成。”

看看,连着上午在地里忙乎了半天的几个汉子,知道阿玉教导怎么制作陷阱也顾不得劳累,积极地响应,态度不是一般的好,由此可见一斑。

“行吧,那咱们这就走?带上东西,进山。”

阿玉挥着手,乐呵呵的,将这些从来都在地里刨食的汉子们带进了山,也带向了另一条求食之路。生活即使在艰难,转一个弯,其实你就能发现新天地,这里的人们也一样,阿玉给他们带来的就是新的生路。

在三国做个大当家26

阿玉带新手刷怪升级, 转职猎户,这个是相当的有经验,教导怎么制作陷阱, 那更是拿手就来, 对上如今这个时代为了生存, 什么苦都能吃, 什么罪都能受,忍耐性一级棒的农人,那教导的速度自然越发的上了一个台阶。

带着走了两三日的功夫,这些人已经学会了怎么查看陷阱,怎么修复,怎么去除异味, 怎么遮掩踪迹。等着田地里的春耕忙完, 这帮子为了吃食, 胆子一天天变大的家伙们,已经开始学着用粗劣的竹弓, 竹剑往稍微深一些的地方去狩猎了, 虽然目前能下手的依然是些食草的中等小猎物,成绩也不怎么的, 一日能有一样都是丰收,可有了这样的进步, 在加上在河边生长迅速的野菜等,合在一起,已经足够让这些米粮不足的人们日日都能吃上一顿饱一些的饭食。

而因为吃的困境有了缓转, 他们渐渐的有了余力,将不够的竹屋一个个的立了起来,不但保证了每一家都有一个屋子,另外还一个个的围拢出了小小的院落,搭建出了柴房,鸡棚等地方,为储存柴火和养鸡做下了准备。多么勤劳的人们啊,即使灾祸不断,即使需要重头再来,一样对未来充满了激情。

整整一个春天,这些人一刻不停的忙碌着,而有了这样的行动力,结果自然是成绩斐然的。所以等着阿玉再次下山来看,这里已经换了一个模样,往日同一批建造的屋子,如今因为居住的人不同,已经有了不小的差别。

或是重新加固了顶棚,或是另加了屋舍,甚至还有小心的开出一点子菜地的。除此之外,许是因为一家家的靠得特别近的缘故,竟是比以往看着都热闹些。好几户人家居然连着小院都相互通着,公用一个柴房什么的。

“不错,真是不错,这小院若是加上石头围墙,那比往日那些泥草房子瞧着都安全些。”

本不过是想来看看,这些人日子是够还过得去,是不是需要自己搭把手,不想这一来倒是看到了别样的生机,这样的情景让阿玉心里十分的高兴。偶尔看着看着还会恍惚一下,总觉得好像又回到了当初,带着一帮子人从扬州到白米山开荒定居的情形。同样是水边定居,同样是从头开始。。。

“可不是嘛,不过也是郎君你这竹屋的想头好,看着虽然不如那些泥草的厚实保暖,可那不是有火炕嘛,冬日去年有了这个,就是竹子透气,也不是不能接受了。看看,外头再抹上泥,这住的,比以往强多了。对了,郎君,咱们这次去镇上,要不是喊上几个一起?人多些也安心些。”

从去年开始,他们除了打猎的,和人家病号家人送过来的,基本都是在吃老本,到了这会儿,粮食什么的,已经几近见底了,也是时候去镇子上采买了。福寿叔因为有过上一次遇上溃兵的经历,从一开始就打着从这里喊几个人壮胆的主意,只是因为这些人忙乎的很,所以一直没说出口,如今瞧着阿玉高兴,终于问了起来。

你别说啊,对于这个想法,阿玉是相当支持的,不为别的,这些人如今既然在打猎,那这皮子总是有的,这会儿离着冬日还远,不拿出来换粮食岂不是白放着?既然他们也有需求,不一去难不成还让这些人自己瞎撞去给人坑蒙拐骗不成?

“是该喊他们,你去问问,他们有几个想一起去的,到时候约了时辰汇合就是,我瞧着,即使咱们不说,他们近日只怕也会来问,你看看,那些野鸡,又不等着生蛋,这么养着,只怕就是准备换钱的。”

确实是这样,不但是野鸡,皮子,就是鱼干这些心里有成算的也存下了好些,也不知道他们从哪里换了盐,居然腌制了足足不下五六十斤,瞧的福寿叔都有些傻眼,自己发愁不知道去哪儿买的盐,怎么到了他们这里就凭空出现而来呢?

问了半响才知道,这些人在去田地里干活的时候,遇上了离着不远的,别的村子里的人下地,因为人都认识,所以就凑过去多说了几句这可好吗,不说不知道,一说才发现,对方村子里有某个邻居的亲戚是个撑船的,常往他们村子运送些自己粗制的盐来卖。还不收什么铜钱,只要是吃的就能换。

这条件,你说,这些已经学会了打猎的人遇上这样的事儿能放过?而且啊,这价格更是。。。因为是肉食,一只野鸡,或是一只野兔,就能换等重的粗盐,多划算,不换才是犯傻呢。

而有了这个消息,这些人本也想过来问问福寿叔,是不是需要,可谁让当初他们刚来的时候,福寿叔出手那么大方,那么痛快呢,人家愣是没想到自家郎君他们其实买盐并不是那么方便。这不就是错过了嘛。

好在如今接上头倒是也不晚,都不用阿玉他们出手,只要这些人下次去换的时候,帮着换一些过来就成。更值得高兴的是,这东西以后不用大老远的从镇子什么的地方背回来了,省了不少的功夫,这才是关键。

除了这个盐的事儿,有了这些人,还有一个方便,那就是他们有推车啊。在经历了一次用背篓,用双脚自己走一天去采买的阿玉,看到这么一个古老的东西的瞬间,那真是热泪盈眶有没有?他怎么就那么傻?车轮什么的,自己又不是不会做,弄个推车多简单的事儿啊,怎么就那么没脑子,就愣是忽略了呢。没牲口怎么了,有车一样能起大作用。

说起来,这东西早年阿玉家那是不缺的,士族嘛,弄个牛车什么的,属于正常配置。可那不是经历了大扫荡嘛,那不是退到了山上嘛,那不是等着他们回去看房子的时候,那整个庄子都和清理一新的魔法刚施展过一样嘛,所以喽,如今真说起来,还不如这些农人家呢。

既然有了车,不缺钱的阿玉这采购欲望立马不一样了,刚开始还只是想着粮食,如今呢?那是想要的一样样全冒出来了。

“他们有车,咱们正好多买点布匹回来,总要置办几件像样的衣裳,对了,针线再买些,浴桶也再弄一个。就那么两个还分了给病人一个,如今。。。好歹男女总要分一分。山根也是,明明是个木匠,愣是不会干箍桶的活,白瞎了那手艺。对了,还有蚕丝,也买一些,我这正好想做一把琴,就差琴弦了。哦,还有,织机看看有没有,咱们那附近不是有野麻嘛,若是寻到了织机,就能自己织布了,那以后还能省点买布钱。。。”

阿玉越说越多,福寿叔越听脑袋越晕,弄到最后,他只剩下一个念头了:

“郎君,这样,咱们一起去?若是你不去,那我只能每一家铺子都走一遍,看着有用的全买回来了。”

嗯,这样?那,要不自己再去?没了同窗,阿玉对于去镇子上其实没啥大想头,毕竟山里还有病人呢,可所有的铺子走一遍,这似乎也太。。。

“我想想,这样,若是那几个病人晚上没什么变故,明儿我就一起。不管怎么说,反正在粮食上,福寿叔,咱们真的要能买多少买多少,这么些人呢,总不能日日吃肉混到秋收吧,听着都不像样。对了,说起这个,芋头什么的,你和他们说了没?这东西泥潭地里正好能种。今年挖的时候别挖绝了,留点根,也能补充不少粮食。其他的,你再想想,明儿就走了,别准备漏了啥。我先上山了。”

几个正准备进山的已经在一旁等着阿玉了,阿玉这会儿脑子没法子集中,索性一股脑儿推给了福寿叔,也不管自己说的多乱,更没想着若是明儿自己也跟着去,今日是不是白说了,只顾痛快嘴了,弄得福寿叔一脸的哭笑不得。

至于你说阿玉为啥对这些人上山这么上心?因为今儿是教导这些人挖药材啊。你说重要不重要?他一个人,面对这山里越来越多的病患,已经很吃力了。为了不至于药材断档,如今已经是一天里头有半天都在各处寻摸,连着半点休息时间都没有,给弟妹说功课都放到了晚上睡觉前,他家弟弟都有意见了好不。

倒不是说秦润没同情心,也不是不懂得治病救人的重要性,而是对于秦润来说,他们毕竟是士族,读书才是根本。自家大哥这么不务正业,没给拖后腿已经很给面子了。

而阿玉呢?一向入乡随俗,从不挑战世间潜规则的他对于此能怎么办?说教什么的是最傻的,而且他对于自己采药这个事儿也确实觉得有些浪费时间,所以啊,春耕一结束他就说了,要教给这些人采药的本事,然后用银钱什么的来换他们的收获,这既能解脱了自己,也活跃了经济对吧。连着家里都顾到的,绝对的一举三得!

“郎君,小心些,早点回来,一会儿咱们一起回去。”

“不用,你先走吧,要在这片都走一圈呢,一会儿我自己回去。”

在这里住了这么久,这山上大概有些什么药材阿玉基本已经心里有数了,可即使这样,想教会这么五六个新手,依然不是什么简单的事儿,即使如今能教的,也不过是这个时节能采到的东西,可谁让这会儿山林密度高呢?谁让这个时代草木丰盛呢。慢慢磨吧。

第二天阿玉想要跟着去采买的心依然是没能实现,倒不是病人有什么不对,而是他还没出门,大清早的,顾三就递过来了一张帖子,有人要上门拜访了,而且还不是什么寻常人,是携友来会嵇山访幽寻春的顾雍。至于那个友人?你们猜,是谁?

在三国做个大当家27

作为一个奔着名人穿越的位面工作者, 阿玉见过的名人那真是相当多,按说不管是遇上谁,那妥妥都能坦然面对, 波澜不惊的。可。。。当他听到某个人的名字时, 依然猛地一下愣住了。眼前这个一脸慈和, 看着保养得宜, 四十出头的儒雅文士,居然是王祥?对,你没看错,让阿玉吃惊的就是那个卧冰求鲤的王祥!那个据说隐居二三十年,到了五六十岁才出山当官的王祥!那个被后世阴谋化,说是打小就心机深沉, 用苦肉计换好名声, 黑了自家后娘的王祥!那个琅琊王氏的王祥!

这么多的惊叹号, 或许有人要问了,阿玉一路走来见过的人比王祥有名的多了去了, 比如李世民对吧。为啥就对着王祥这么吃惊?还能怎么呢, 因为卧冰求鲤太过有名呗!因为王祥这个人的历史评价两极化严重啊。

根据阿玉分析,王祥这个人吧, 应该属于乱世中的生存主义者。当然,手段确实也十分的不凡是一定的。

首先, 运气真心不差,而且十分懂得运用舆论优势。就说这卧冰求鲤,若是细心查证你就会发现, 这晋书上本来是说,王祥“解衣欲剖冰”去捉鱼,然后就有鲤鱼自己跳了出来。

现代人看到这里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冬天河面结冰,鱼缺氧啊!所以敲个冰洞,鱼纷纷而至,挤吧之下,有倒霉的直接给挤出水面而已,多正常的场面。可就这么个常规场面,居然愣是将王祥给捧成了“孝圣”!你说这手段厉不厉害。什么?以讹传讹?亲,大冬天的,冰结的,人都能走在河面上了,若不是王祥自己往外说,你觉得有谁会冒着寒风,和被冻死的危险,去全程观看王祥钓鱼?

其次,阿玉觉得王祥还会忍,够狠。你看啊,他那后妈,传说里咋说的来着,不单是在风雨天要他护着果树啥的含蓄的折腾,到了后来老爹没了之后,已经是明火执仗的来了,又是毒酒,又是半夜起来下刀子,你要说王祥心里没半点怨恨,那真是谁信谁是傻子。

而他能这么下来,叫阿玉看来,一来因为兄弟还算亲,家族名声又捉紧,所以不好出手。二来只怕是因为他后娘做的太明显,若是真的意外死亡为了,他自己嫌疑最大,所以被束缚住了。再加上他先头为了能活下来,用孝给自己套上了一层层光环,如今哪怕是为了护住这个面具,也不得不忍了。而且还一忍就是几十年,直到这后娘去世,才出来做官。你说是不是够会忍?是不是对自己够狠!

(根据记载,徐州刺史吕虔下公文召他做别驾,虽再辞,最终却被弟弟王览劝说出仕。这是他第一次正式出仕,有人说当时王祥已经五六十岁了。而事实上这个说法未必正确。因为吕虔为裨将军,封益寿亭侯,后又升为徐州刺史,加封威虏将军。是在公元220年(黄初元年),魏文帝曹丕继位时。当时王祥应该是37岁。离着五六十还老远呢!若是按照吕虔因为有平叛等差事,将徐州公务尽托王祥,以证明王祥善于内政的说法,那么一算。。。呵呵,人吕虔在徐州到底干了几年?十五还是二十五年?这真是个问题。好在人王祥70岁封关内侯这个没毛病,不然这真不好算。)

为啥说是忍了几十年?呵呵,庐州二十多年隐居,不出仕,这真的只是因为乱世避难?这里头要说没有他后娘的手段,你信?若是真的是年老了生活不便,这老王家好歹也是士族,再落魄,也不至于没人服侍吧,再不济不是还有儿媳妇,孙子嘛,怎么就要死抓着这个原配嫡子呢!在平均寿命低,五十知天命的时代,这样的绊子,几乎可以说耗尽了王祥一生。王祥却能顶着孝顺的名声,生生的熬过来了,这忍功。。。

当然我们也该注意到朱氏的亲儿子,那个二十四悌之一的王览在王祥出仕前也没能当上官,这个。。。你说有没有王祥的手段?你信?

阿玉觉得,在这老王家内宅的问题上,自己或许是宫斗宅斗的看的有些多,越想越是漏洞多多,背心发寒。总觉得这就是一出家族内斗之后,外头一片光鲜,内里两败俱伤的超长大戏。如今正紧的能见到真人了,能不多注意几分?

此外,王祥或许是在内宅耗费的精力太过,以至于整个人的格局都变得小了,或是是年纪太大,精力有限,反正吧,虽说名声不小,可真说什么政治成就,那还真是除了徐州缉盗几乎没有。

甚至在司马篡魏的谋逆中,哭号以尽忠,不拜以为高,愣是用圆滑,共赢互捧的技巧,在皇权交替频繁的乱世中,不单是活了下来,还活的相当的好。三公之位,郡公之爵,八十五的高寿,绝对傲视群壕。虽然,因为这,后世的评价。。。有多少人捧,就有多少人踩,说他虚伪小人的不计其数。

可要阿玉说,这样一个从小爹不疼,娘不爱的娃,还生在这样一个人命如草芥,存活率只有百分之一的时代,靠着自己能活成这样,已经是大本事了,所谓的历史评价,倒是站着说话不腰疼的占多数。人老曹家自己也不过是老刘家的逆臣,被司马家逆袭,说是报应也不为过,难不成还期待人王祥殉葬不成?

换位思考,阿玉就觉得,换了自己,也未必能做的更好了。所以啊,对着这么样的王祥,阿玉能不感兴趣?当然,感兴趣是感兴趣,这会儿只看来的两个人也知道,主客必然是顾雍,毕竟后头有顾三跟着呢对吧。

“不想这竹舍茅屋,竟有幸得顾公踏足,真是蓬荜生辉啊。见过王公,王公之名亦是如雷贯耳,玉幸甚。”

阿玉不开口则以,一开口就让这两老头眼前一亮,无论是蓬荜生辉还是如雷贯耳,这两个成语都出自元朝,所以这词一出来,就让两老头感受到了阿玉用词的雅致意趣。对视一眼,都忍不住对阿玉这么个有趣的娃娃产生了兴趣,本不过是在赏景的时候听到顾三,这个顾雍的族人说起秦玉救人的事儿,顺路过来看看,算是感激他救助了顾家族人的意思。可如今却觉得今儿是捡到宝了,忍不住想要考教一二。

顾雍官职高,又是东吴人,和阿玉还有顾三这么一个引路的,算是半个主人,自然头一个开口,说话也更显随意些,

“早先听族侄说起秦郎君,雍还以为是医家弟子,不想如今才知是老夫浅薄了,如此言辞,腹中锦绣已可预见,郎君必然身兼数家之长才是。”

看看,上来就点赞了有没有,让阿玉立马心生亲近有没有,所以啊,能当官的,那嘴皮子就没有一个不利索的。若是一般人,这会儿还不知道怎么激动呢,指不定老底都给掏干净了还觉得人家好呢。可惜啊,这阿玉那就不是一般人,老狐狸的算盘没打响。

只见阿玉微微的眉头一挑,就利索的越过了这样的吹捧,

“哪里,是顾公谬赞了,请。”

一个请字,一边引导着人在堂屋由山根操刀,阿玉创意的木榻上就坐,一边将话题引到了这家具上。

“这榻。。。”

说起来这些古人日子真心过得粗糙,这年头别说是凳子了,就是这样的榻都几乎没有,看看三国演义,那里头当个主公的,也就一个木台子上跪坐的份,根更别说那些大臣了,能在木地板上有个垫子,蒲团,都是待遇好的。一般也就是随地而坐的待遇。或许这所谓竹林七贤什么的,能在野外也那么潇洒,和他们习惯了这样的待遇有关。。。半躺什么的,说起来比跪坐还舒服些腿呢对吧!

“见笑了,山里地凉,久坐容易得腿疾,为了康健,不得不取权宜之计,顾公,王公,请坐。”

古人讲究客随主便,还有这么一个很不错的理由,如此一来本就是对这家具有些好奇的两个老头这会儿自然不会矫情的说什么不行,我就要跪坐之类的,。满脸兴趣盎然的做坐了下来,不单如此,还小心的晃动了一下,确定了这木榻十分的平稳。而且想要跪坐什么的,瞧着还能直接在这离地只有一尺的矮榻上曲腿,这还有什么好说的?舒服不舒服真的是坐了就知道好不。

“果然不错,山里气候湿冷些,这确实是个好物件,顾三,回去提醒老夫也做上一些,不说别的,老人腿脚不利的,用这个正好。”

说起老人腿脚的问题,顾三这家伙立马叨叨上了火炕,好家伙,或许是难得有他可以插嘴的份,这话说的,就差将这火炕说的天上有,地上无了,引得两个老头又兴匆匆的往边上有火炕的屋子去参观了一回,这才完事儿。

这一幕看的阿玉十分的好笑,有心打趣几句吧,一想人家这年级,立马闭上了嘴,倒是走在后头的王祥,一边看一边点头的对着阿玉说到:

“你有心了,这样的好东西,不知道解了多少老弱冬日的苦熬。说一句有利民生也是可以的。若不介意,等我回去庐江,必定要好好推广一二。北地的冬日比东吴更甚啊。”

看,就知道这家伙孝顺什么的,也只是个遮羞布吧,既然还在庐江(安徽合肥),那就是说他还没出仕,而没有出仕,自然也就说明他家那作天作地的老太太还活着。既然被孝顺的老太太还在,他没说出什么给母亲什么的话来,这意思还能不清楚?旁人或许没那么敏感,可谁让他遇上的是阿玉呢,所以啊,这老王头立马就收到阿玉一枚我明白的眼神。

这眼神啥意思?王祥一时有些懵,随即又立马想到了什么,看向阿玉的眼神也变得深邃起来,只是这样的变化也不过是一瞬,转头又露出了几分温和的笑意,乐呵呵的说到:

“当然了,老夫家中必定是头一批,即使秦郎君不允,老夫也是要偷师的,谁让家中还有老母呢。呵呵。”

这是立马补上了缺漏?还顺带又刷了一波孝顺的好感度?看看,连着顾三看向王祥的眼神都带上了几分敬重和不值。忍不住赞到:

“王公孝感动天的故事,某自小就听说了,实在是。。。世间楷模。只可惜了王公一身的才学。。。”

还赞?都快绑在架子上通上天了,阿玉觉得,对于王祥来说,用孝顺的名声保命的时候,被人赞,王祥应该是高兴的,可当这孝顺成为朱氏束缚他的工具是,这每一次的称赞都是一把刀,直刺心中的隐痛,或许这会儿人王祥内里的小人表情是这样的:我能怎么办?我也很绝望啊!

脑补成这样,阿玉真的是差点失笑出声,好在他脸皮修行的够厚,只是微微一牵嘴角,就将这份笑意压了下去,倒是前头听到他们说话的顾雍,眉头微微一皱,然后没好气的对着顾三说到:

“你还有心说闲话,来来来,说说,你家可是也做了这个?怎么没想着求了传到族里?族中那么多老人。。。”

这巴拉巴拉的一顿训啊,阿玉觉得,顾雍只怕也是眼明心亮,知道内情的。有心救一救那憨厚的顾三吧,可偏偏人家才是一家子,他倒是不好说什么,好在这时候福寿叔出现了,端着阿玉去年弄来的陶碗和水壶,

“两位贤者,玉这里有些粗鄙的野茶,正好能解渴祛乏,请赶紧用上一碗吧,这山中行走可是颇为耗费力气的。二位年岁不小,只怕早就口渴难耐了吧。请。”

又是一个请,这一次感激的直接是三双眼睛了,王祥是尴尬的,老友为啥训人?因为他啊,他能不尴尬?顾三是逃脱了这口水洗礼,而顾雍呢?那是真说的口渴了。反正三人都觉得阿玉十分的贴心。

“野茶?东汉华佗《食经》中:“苦茶久食,益意思”秦郎君这是上来就给吃药了。果然是老了,走几步都要如此小心。咦,这味道。。。倒是与往日吃的不同,莫非有什么讲究?。。。”

顾雍一边喝着,一边还自嘲几句,这话题总算是又转了回来,阿玉终于也松了口气,在让他这么训下去,阿玉觉得,这学堂他都不用办了,直接都能产生心理疾病。就是王祥也似乎是摆脱了什么尴尬一般,忙不跌的也跟着询问起来,几个人你一句我一句的,从茶的话题开始,慢慢的又说道了食物的养身等等。场面终于热闹起来了。

阿玉暗地里吐出一口浊气,尬聊什么的,无论是什么时代都要不得啊!

在三国做个大当家28

文人雅士聊天, 特别是在这个时代,其中还有一个所谓的隐士的情况下,那不管是话题也好, 方式方法也罢, 多数都相当的装。这不是才说了几个话题, 这两老头稍微肯定了一下阿玉的学术修养, 摸清楚了他学派根底,随即就开始放大招了,先。。。来弹琴吧!唉!也不知道这两老头到底上山干嘛来了,明明说是赏景,居然还让后头跟着的奴仆带着乐器。真是让人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不过也正是因为这样,倒是让过来过了一阵子粗糙日子的阿玉, 重新摸到了琴, 顺带的也给自己的任务, 挖下一个不错的坑。嗯?什么坑?亲,别忘了他的目标是谁, 那可是嵇康啊!嵇康在哪儿呢?在曹魏啊!不靠着老王头间接将名声打出去, 还能靠谁?有这么好的机会不用,那才是傻子呢。

至于这多少时间能传过去。。。这个阿玉表示, 目前不着急,毕竟如今的嵇康还是个孩子呢。至于王祥和嵇康的年龄差, 嵇康那也是有老师的对吧。就老王头上来就能当别驾的水平,他这交友能力绝对没问题。再说了,人嵇康也是会长大的对吧!在嵇康学琴的时候, 若是就知道了自己的名声,那会不会滴溜溜的自己过来送上门让他认识认识?若是那样,他还用发愁自己的任务问题?

想到用琴艺打出名声,引来一堆名士,呵呵,阿玉对自己想要自己做一把琴的念头也越发的深了。顺带的还拓展了一下自己的思路,或许他能再拓展一下别的路线,比如琴棋书画的其他几项什么的,若是能多角度入手时,那他是不是能多认识点名士?想想自己上一回从锦衣卫回去的时候,那写满了几十张纸的名人隐私,想想大唐的时候,一连串的开国名臣底细。。。动力十足有没有。

越想越嗨的阿玉,立马发挥出了十二万分的本事,即使只是小小的一段试琴,也操持出了足够的震撼力,看,这不是,老王头立马就给镇住了。

“好,好曲,好技艺,如此娴熟,如此意趣,真是想不到你这样的年纪竟有这般不凡的造诣。只是不知这曲子是何人所做?听着清风阵阵,云淡如洗,回味无穷啊。”

王祥作为隐士,呵呵,说白了就是闲着没事儿干的吃老本人士,对于琴棋书画这样装/逼的本事,练就的比顾雍不知道好了多少,鉴赏水平自然也更高些,这里阿玉刚停下,情绪姿势都没收回来呢,他就立马给出了绝对的五星好评,顺带还询问起了曲子的事儿,可见他这耳朵确实灵光的很啊,因为这是唐代的曲子,是阿玉在当世家子弟的时候从苏亶那里寻来的,据说是某个天才做的新曲,可不就是这时候没有的嘛。

“不过是山里日子过的多了,多了几分野趣罢了,哪里配得王公如此夸奖。传扬出去,只怕旁人还以为小子张狂。”

“咦,难道。。。竟是小友你的作品?这可。。。哎呀,今日老朽这是遇上了神童了。了不得,真真是了不得。顾公,此地地灵人杰,古人诚不欺我。”

王祥满脸惊异,他这夸奖那是相当的真心,不说名声地位,就说他的年纪,对上阿玉,也没有捧这么一个孩子臭脚的道理,所以说的都是实在话。他是实在没想到,阿玉的琴技这样的不凡,说一句行云流水也不为过,还能自己作曲,还是这样意境高远的曲子,怎么能不让他吃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