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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路过一间石室,地面忽然塌陷,掉了进来……”

蓝雪风说话断断续续,像在极力隐忍什么。

姬玉有些困扰,这些剧情在原书里是没有的,月长歌下赤霄海秘境这段的笔墨全都用来写她和令仪君了,蓝雪风或者金朝雨在这段剧情里都是工具人,直到月长歌出了秘境才再次出现。

“你的师弟们呢?他们没跟着你吗?”

姬玉一边用灵力替他查看身体的具体情况,一边问了句。

蓝雪风喘息了一声,低下头狼狈道:“我,我和他们分开走了。”

“为什么?这里危险重重,你们一起走才更安全。”

“因为……”

蓝雪风抬起头,虽双目无神,但不影响他眼睛的漂亮。

“因为我想找你。”他抿唇道,“你也说这里面危险重重,你没要影月仙宗的玉牌,我担心你会出事,所以想同你作伴。”

姬玉默了默:“你不管你的同门了?”

“他们有玉牌,还是两个人,又拿了我给的法宝,不会有事的。”蓝雪风隐忍道,“姬玉,我很难受,我怎么了?”

姬玉慢慢道:“你中毒了。”她直白道,“那种毒。”

蓝雪风愣了愣,很快明白了她的意思,不知道之前还好,知道了就更难以自控了。

“我好难受。”蓝雪风抓住姬玉的手,“姬玉,你……你帮我想想办法。”

她是合欢宗的弟子,对解这种毒确实有点经验,但是:“这种灵草我没见过。”她低叹一声,“我下来时没注意,也稍微有点中招,但不多,除了有些燥热,倒是没怎么难受。”

她站了起来,从储物戒翻了翻,如实道:“我不敢给你乱吃解药,万一出事,累你发作更重就不好了。”

她话音刚落,一直跌坐在角落的人突然往前一探手臂将她拉了过来,她看着他抓着她的手,勉强稳住身形:“你要做什么?”

蓝雪风紧抿唇瓣道:“你别走。”

“我没有要走,我也还没找到离开这里的路。”姬玉解释了一下,试着扯回手,但失败了。

她望向蓝雪风,蓝雪风这次直接把她拉到了怀里,她重重跌在他胸膛上,他满头薄汗地喊她名字:“姬玉……姬玉……”

姬玉觉得耳根发痒,她叹息一声,有些无奈道:“蓝道长,你说咱们这次,谁是霸王谁是弓啊?”

这话要是正常的蓝雪风听见,早就羞愧得无以复加了。

可他现在不正常,也不太想正常。

他想起上一次,是她对他“霸王硬上弓”,那么这次……

“这次算我……”

他话还没说,就有一道冷意扑面而来。

“这位道友的毒我能解。”

姬玉从蓝雪风怀里挣出来,站起身看着突然出现的温伏渊。

“你又是怎么到这儿的?”

温伏渊理了理衣袖,温声道:“地面忽然塌陷,摔下来的。”

姬玉看了看他毫无脏污的一身黑衣,笑靥如花道:“是吗,真巧啊,我们俩也是呢。”

温伏渊被她的笑容刺了刺,微微一顿道:“这位道友的毒我可以解,我知道这种灵草。”他走上前,拿了一粒丹药塞进蓝雪风的嘴里。

姬玉看着他半蹲的背影道:“我都不知道如何解的毒,殿下却知道,真了不起。”

温伏渊怎会听不出她话里的深意,他抬起头温柔道:“离宫前国师给了我一本古籍,上面记录了这种灵草的形态,我知道它的毒性,恰好有药性相对的丹药。”他轻声说,“我虽灵根差,无修炼天赋,但于炼丹一道上颇有心得,姬玉,你也服一粒吧,你应该也闻到了一些。”

“不用了。”姬玉看了看蓝雪风,他脸色渐渐恢复正常,有些难堪的样子,看来药不假,但她也不打算吃。

“我吸入不多,无碍。”她淡淡道,“男女授受不亲,还要请殿下照顾一下蓝道长,我有事先行一步。”

也不知道这会儿月长歌升完级了没,如果录不到要录的,又不知道要和陆清嘉纠缠到什么时候。她急匆匆转身就走,找了半天终于找到出口,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令仪君缓缓站起来,摸了摸这具傀儡的脸。方才因为突然出现了一个身份不明,隐约有种令他生畏气息的人,他第一时间离开了。这次下界的事还没办,总不能先让这具傀儡出了差错。

但那人身上又感觉不到什么问题,秘境是他做的,他都感觉不到,兴许只是个修为较高的修士罢了。

想到这里,令仪君低声说道:“这里已经没危险了,蓝道长可在此调息片刻,我得赶紧追上姬玉才行,她太小看这灵草的力量了,便是……”

便是陆清嘉来了闻上一闻,即便闻得不多,一开始没什么反应,后面也要兽性大发。

温令仪早就探出了蓝雪风没有神识双目失明,也不在他面前隐藏,直接用法术离开了这里。

蓝雪风感知了一下他离开的方向,努力忘却之前和姬玉的一切,凝思克己道:“……不对,他绝不是简单的丹修,她有危险。”

他猛地站起来,找回白绸蒙上眼睛,急急追着残留着姬玉气息的方向而去。

而姬玉这边,也渐渐感觉到了身体的不对劲。

她有些头疼,这感觉她熟悉得不要不要的,刚穿书来的时候,她为了逃命打碎了那么多药瓶,散了一地的药粉,如今这灵植带给她的感觉,与那些药粉比,简直有过之而无不及。

她绕了几圈就靠墙停下了,深呼吸了几下,双手结印努力调息。

也就在这时,陆清嘉终于找到了她。

“真巧,又……”

他话还没说完,姬玉身子就一软,朝一侧倒去。

陆清嘉飞快掠至她身前将她抱住,低声问:“你怎么了?谁对你做了什么?”

他低沉动听的声音里隐含杀意,好像只要她说出一个人名,他就会立刻去把那人烧成灰。

姬玉定了定神,仰头看向抱着她的人,怎么每次出这种事,最后遇见的都是他呢?

天意如此?

她不信天意的。

可她有点控制不住自己。

她挣开他,抬脚要走,陆清嘉怎会放任她这样离开,几步追上桎梏住她。

“你中了毒?别乱跑,我帮你解毒。”

这一次和在凡界那次不同的是,陆清嘉是清醒的。

以他的能力,在清醒可以自控的情况下,肯定有办法解开她身上的毒。

姬玉晃了晃神,她缓缓睁大眼睛,转过身来猛地扯开了陆清嘉眉心额带,这像触动了什么开关,刹那间他五官变幻,恢复了原貌。

“你……”陆清嘉想说什么,但姬玉没理他。

她扯掉面纱,强硬地将他反拉入怀中,踮起脚尖,一手扣住他的后脑勺,贴上去吻住他的唇,另一手撩开他的衣襟,探了进去。

“唔……”

陆清嘉低吟一声,呆在原地,半点都动不了了。

他明明有足够的力量反抗,但他好像完全忘了。

他想到他之前那个决定——如果她再提起,他就答应她。

她现在虽没明说,但她直接做了,那他……

他是不是就可以……

脑子在思索,身体已经本能地抱住了她,他很不喜欢这个地方,这里到处都是龙的味道,但如果她非要在这儿的话,他只能忍耐一下了。

但最后并没用上他的忍耐。

姬玉忽然推开了他,拧眉道:“你是什么人,为何变成琼华君的模样?”

陆清嘉一怔,立刻道:“你在说什么?我本来就是。”

“别想骗我,先不说琼华君此刻必然在影月仙宗的禁地里,不可能出现在龙族的地盘,便是你如今这般举动也不可能是他。哪怕我主动,他也不会抱着我,任我行双修之事。”

姬玉眼神定定,十分坚决道:“你冒充谁不好,竟然冒充他。他的确是天底下最俊秀的男子,很容易令女子心动,可反而是他的脸,让我清醒不少。”

“……姬玉。”陆清嘉抿了抿唇,紧盯着她一字一顿道,“你别太过分。”

“我哪里过分了?我说的都是实话。”

姬玉此刻已经好多了。

刚才和陆清嘉接吻之后,与他气息交换,她突然就心思明净,再没半点中毒迹象。

想来这赤霄海里连灵草都怕了这只烧干了一切的凤凰,散发的毒性都对他的气息退避三舍。

姬玉不想和陆清嘉挑明身份,她方才脑子混乱扯开了他的额带,让他露出了本来面目,实非她本意,如今她这样说,他应该就不会再继续。

哪怕他是愿意的,她也不能由着他在此刻揭开一切。

若真那么做了,直觉告诉她,未来的一切都会和她本有的计划背道而驰。

思及此,她又说了一句:“难不成你认为琼华君身为高高在上的神祇,会对我这般人族女子存有欲念吗?”

经历使然,凤凰和人族这不同的身份,在陆清嘉看来,应该是他们之间存在的最大隔阂。

果不其然,这话加上去,陆清嘉很快就冷静下来。

他低声笑了笑,颔首道:“你说得对,他的确不该有。”

他语速缓慢,音色消极而厌世:“他若是有了,必是疯了。”

姬玉附和道:“你这话我赞同。”

陆清嘉看了她好一会,像看透了她的本意,闭了闭眼转身就走。

姬玉见他走了,微微松了口气,她抬手抚过唇瓣,想到刚才那个吻,额头青筋直跳。

都怪那条半龙搞了这么一个鬼地方,害得她差点犯在一只鸟身上两次,实在可恶。

陆清嘉走远之后在原地站了一会儿,没有任何人追上来。

他背对着姬玉所在的方向停留了许久,缓缓合上眼睛。

他刚才说,他若是有那种欲念,肯定是疯了。

他现在觉得,他可能离发疯不远了。

他转回身,往回走。

第29章

陆清嘉离开之后,姬玉也很快离开了。

为防万一,她再次戴上了面纱,一袭紫色脚步轻盈地在秘境里行走,窈窕的背影甚是妖娆迷人。令仪君是秘境之主,要在里面找谁等于变相开挂,他隐在暗处看着她似在找人,若有所思了一会,默默跟上她。

然后温令仪就看见姬玉找到了月长歌。

月长歌满身是伤的从石室里跑出来,恰好撞见了她,这让温令仪脸色不太好看。

看来当初不该给她龙骨,这让她在他制造的秘境中有了一席之地,竟能逃出来。

温令仪手化龙魂,本想立刻把月长歌弄回去,但这时月长歌已经开始对姬玉兴师问罪了。

“是你。”月长歌抹掉脸上的血,眼神恨恨地凝着她,冷冷道,“我大师兄呢?他一定是去找你了!你把他弄哪儿去了?你如此行色匆匆,该不会……大师兄也被你害死了?”

姬玉知道金朝雨当着她的面消失,可能让她想起了那个为给姬玉摘花而死在妖兽爪下的大哥,她紧张很正常。

但把莫须有的罪名丢在她头上,她就不能接受了。

“你这问罪的语气是怎么回事?”姬玉挑了挑眉,“我劝你客气点月长歌,别乱给我扣帽子,老是一副我欠你很多恨不得我死的样子,这地方就你和我,你明知不是我的对手,还要招惹我,但凡我脾气再坏一点,杀了你把你丢在这儿,别人也只会以为你遇见了意外,不会怀疑我。”

“你想杀我?你终于露出你的狐狸尾巴了?”月长歌握紧了短剑咬唇道,“你尽管来,我才不怕你。”

“小姑娘,我只是打个比方在教你,你不要只听自己想听的部分。”姬玉漫不经心道,“至于你的大师兄,我没见过他,不知道他在哪。”

月长歌气急败坏道:“大师兄那般爱重你,如今他消失不见,你非但不紧张,还这般心不在焉,姬玉,你这个女人简直没有心!”

“我怎么没心,我有心啊。”

姬玉眨了眨眼,素手按在心口,姿态妩媚,眼波流转,饶是月长歌也看得微微怔忪。

温令仪也看着这一幕,看着她放在心口的手,掩在宽袖里的手微微捻了捻。

月长歌看傻了,姬玉也言尽于此,她观察了一下周围,思索着或许那位令仪君就在附近,只等着带月长歌走,她待久了很危险,想要先行离开,躲去一边。

但月长歌不放她走。

“你之前说这里只有我们两个人,若你把我杀了,别人也只会以为我出了意外,不会怀疑你。”月长歌忽然笑了笑,低着头,眼底暗沉,背后弥漫着淡淡的魔气。

“那你说,如果我自己把自己打伤,然后拿玉牌喊人过来,说是你伤了我,会这么样?”她猛地抬起头盯着她,眼瞳黑得诡异。

姬玉看了她一会,淡淡道:“你觉得我会给你这样的机会?”她抬起手,月长歌都没看清她怎么动作的,就已经毫无还手之力地被推到了身后的石壁上。

她摔下来,姬玉走上前,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她。

“想算计我,你还太嫩了。”她微微弯腰,轻声细语道,“如果你真打算那么做,那么在你拿到玉牌之前,我就会……”

她说到这,月长歌看见自己腰间的玉牌飞到了她手里,她嫣然一笑,将玉牌捏在手里,不过眨眼之间,影月仙宗特制的玉牌便化为灰烬。

月长歌睁大眼睛看着姬玉手中乍现又消失的火焰,愕然道:“那是什么?”

那难道是凤凰火?

怎么可能!师尊的火她不可能会用!

连她都不知道如何召出凤凰火,她绝无那种本事!

可是……可是影月仙宗特制的玉牌,若不是凤凰火,还有什么可以烧毁?

“你……你……”月长歌想起过去数次姬玉和陆清嘉的关联,气得眼睛由黑转红,爬起来阴沉道,“姬玉,你欺人太甚!”

她突然周身黑气大涨,姬玉认出那是魔气,月长歌身赋仙魔之力,如今恐怕是体内魔的力量占了上风。她要是不控制,出了秘境别说回到陆清嘉身边完成她的使命了,一个不小心就会被一众正道修士就地正法。

姬玉稍稍后退,手中暗自结印,随时准备应对她的杀招。

“明明是你想算计我在先,我不过是正当防卫罢了,怎么就是欺人了?”姬玉扫了扫她练气的修为,哪怕带动了体内的魔气也不是她的对手,扯了扯嘴角道:“现在动了杀心,一副入魔之相的人也是你。”她化出一面水镜,“你看看你自己。”

月长歌望向水镜,看见了自己魔气环绕的模样。

她愣住了,捂住脸尖叫一声:“都是你!都是你害我这样!”

自父母死后,她已经很久没有再变成这样了。

她以为自己终于逃离了这些,可现在发现没有。

她恨死了姬玉,如果不是她,她不会落到这步田地,别的徒弟离宗下秘境之前师尊都会关切嘱咐,赐下一堆法宝,可她走的时候连禁地都进不去,更别提见陆清嘉了。

可那样难以触碰的师尊,却似乎和姬玉有着千丝万缕地联系。

月长歌将下唇咬出了血,哪怕知道自己不是她的对手,也握着短剑想要上去和姬玉拼命。

姬玉正要应对,另一人突然挡在了她面前。

她看见了他黑色的锦袍,还有锦袍上的银龙纹。

是温伏渊。

他怎么会在这?

“唔!”

温伏渊被月长歌的短剑刺中,他闷哼一声,脸色苍白地坠落,尽管如此,依然坚持挡在她面前。

“还好……来得及。”他回头看她,嘴角挂着一抹刺目的红。

姬玉注视他片刻,将视线转到了他的胸膛,鲜血渗透了他的衣裳,那黑色更重了一些。

姬玉闻着那股血腥味,不知为何,有些生理性的厌恶。

她不晕血,也不恶心血,这感觉没由来,为什么?

“你是什么人?为何要伤她?”温伏渊此刻已转回了头,背对着姬玉,问话间瞳孔收缩,眼中真龙盘旋,月长歌对上那双眼睛,满身的魔气渐渐消退,理智回归。

她看看自己,又看看被她伤到的男子,慌张道:“我……我不是故意的,你、你怎么了?你没事吧?”

温伏渊——传说中的令仪君,给了她龙骨的现任仙帝,在某种意义上算她造就者的人,一副身受重伤无力支撑的模样朝后方倒去。

姬玉看了一眼,从善如流地扶住他。

“多谢。”温令仪喘息着道,“你没受伤吧?她身上有魔气,定与魔界的人有关,我带你走。”

真要让现在的月长歌和姬玉动手,她必然死得很惨。

仙魔两族这么多年的谋划不能就这么白费,是以温令仪不得不现身,以这种方式唤醒月长歌,将姬玉带走。

姬玉看看月长歌,又看看怀里的男子,笑了一下说:“好啊,你带我走吧。”

温令仪觉得有点怪,但又说不出哪里怪,总之她肯走就好,他还以为要费一番口舌。

她方才对月长歌说的那些话做的那些事着实有些“心狠手辣”,很符合他的审美,如果被她压制的那个人不是他计划中的一环,他倒是很乐意看她继续下去。

“是,我带你走。”

温令仪虚弱地笑了笑,略显阴柔的五官,清冷的桃花眼,悦目动人。

姬玉跟着他走出几步,月长歌追了上来。

“我真不是故意要伤你的,我也不是魔界的人,我也不知道自己刚才这么了,你不要误会,我跟你道歉!”

她话都是对温令仪说的,但对方没给她任何回答。

他拉着姬玉继续走,也顾不上装步履蹒跚了,速度很快。

姬玉回头看了一眼月长歌,嘴角勾着若有似无的笑意。

月长歌紧握双拳盯着他们,直到他们全都消失不见,才拿起陪伴了自己十几年的短剑,低声喃喃道:“你说,为何我总觉得方才那男子很是亲近?”

姬玉跟着温令仪走了一段路后忽然就停下了。

温令仪回头想问她怎么了,可刚回头就被掐住了脖子。

他下意识要拧断她的手,但立刻反应过来不行。

他装作一愣,诧异地望着她,一脸茫然道:“姬玉,你这是做什么?”

姬玉似笑非笑道:“你猜猜?”

“你……”

“我有那么好骗?”姬玉摸了摸他的脸,没发现易容痕迹,又用法术查探,也没什么高深的障眼法,他这张脸貌似是真的。

“楚国七皇子?”姬玉散漫道,“温伏渊?”

“……你到底怎么了。”

温令仪阖了阖眼,一副苍白茫然的模样。

姬玉使劲掐着他的脖子,他有些呼吸困难,即便附身在一具傀儡里,这不适的感觉也让他情不自禁地想外放龙气,可他忍住了。

他凝着姬玉的双眼,看她面带笑意掐他脖子的模样,竟觉美得炫目。

有那么一瞬间,连掐在脖子上的力道,也让他有些难言的快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