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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暖。

陆清嘉低头看看这身衣裳,那它给他的感觉是温暖吗?

他是凤凰,浴火而生,还会怕冷吗?还能感觉到所谓的温暖吗?

他感受了一下了心底的情绪,一片平静,安然极了,这是他的还是她的?

他回头看了一眼正房紧闭的门,想起姬无弦说她忘了过去的那些话,他要当真吗?

若是真的,她与之前算不同了吗?

她心中又到底作何感想?

昨晚他内心的情动是仅他一人的还是他们共同的?

他与她感官相通,他不信只他一人情动。

所以她也是有的,他的感知那样强烈,强烈到即便她说了不负责任的话,他也没有退缩。

门开的声音打断了他的思绪,他看见姬玉走了出来。

她没梳头,披散着一头柔软乌黑的长发,她换了衣裳,不是惯常的紫衣,是一身红色绣莲花的齐腰襦裙,外衫随意披着,并不规整,但也不必担心她冷,修士不畏寒暑,才不在意凡界的四季交替。

“你在这儿。”

她缓缓走下台阶,陆清嘉看着她,她像一朵燃烧的曼珠沙华,越是靠近,越是红得似火——似连他也招架不住的火。

“我以为你走了。”

她停下脚步,离他不远不近,刚好一米。

见他穿了她买的衣裳,姬玉笑了笑说:“当时你昏迷着,看你衣服破了,我又没男修的法衣,便从凡界买了些成衣想着给你换上。”她慢慢道,“如今你醒了,可以穿你自己的衣裳,这件你若是不喜欢,就不要穿了。”

凡界人族做的衣服,他应该会厌恶吧。

本着这个念头她才说了这话,可看陆清嘉的眼神,清冷又凉薄,多了些最初相遇时他扮温润君子的疏离淡漠之感。

“还要多谢你陪我修炼。”姬玉明智地换了话题,她迟疑许久,还是将手心里的东西递给他,“这个就算是谢礼吧。”

陆清嘉看着她的掌心,那里躺着一块一看就价值不菲的玉佩,他神情没什么变化,经过一夜的双修,他非但没伤势加重,气色还好了些。

他堪称平和地接过了那块玉佩,如蕴炙热深海的双眸望向她,两人对视片刻,他攥紧了玉佩轻笑道:“谢礼?”

他垂下眼睛,紧盯着那块玉佩,好像下一刻就要把玉佩烧了。

“我看倒不如说是陪你过夜的赏钱。”

他走向她,在她面前站定,眉心血红的凤翎昭示了他心情不悦,姬玉看着他,听见他嘲讽她:“你这是在侮辱我还是在侮辱你自己?”

姬玉并未因他的话窘迫或不自在。

她眨了眨眼说:“你都没仔细看,就说我在给你过夜的赏钱?”

陆清嘉眉目一凝,姬玉直接将那块玉佩拿回来,抬起来送到他眼前:“这是什么花?”

陆清嘉:“……合欢花?”

“对,合欢花。”姬玉又把玉佩递过去,“这是我的东西,就算拿来付所谓的赏钱也不会拿它,你要就拿走,不要就算了,我留着还有用呢。”

她作势要收回去,陆清嘉眼疾手快地拿了过来。

姬玉看了看空荡荡的手,慢慢放下。

“这块玉佩……”她停顿片刻,才在他复杂的眼神下淡声道,“用处和你给我的铃铛差不多。”

只是铃铛已经毁了。

但她又给了他玉佩。

她也不太说得好自己为何这样做。

明明已经决定今后再不相干,也正走在这条路上,那铃铛既然已经毁了,就不该再有互相靠近的东西。

但出了门,看到他孤零零地站在那,气息有些低落,就想要他高兴一下。

而且她下意识觉得,给了这块玉佩他就会开心。

……总归这次是他帮了忙,给些谢礼也没什么不可以。

给了就给了,不必再纠结。

陆清嘉现在也有些不知该如何是好。

此时此刻,他倒有些情愿她是给他所谓的过夜赏钱了。

他握着手里的玉佩,像块烫手的山芋。

姬玉也不再说话,就那么看着他,好像非要他给个回应一样。

陆清嘉转开头,仿佛不看见她就不会那么尴尬。

他沉默良久,在姬玉耐心快要耗完的时候,他终于有了动作。

他将玉佩挂到了腰间。

“满意了?”

他手指轻弹了一下玉佩,玉佩微微摇晃,与他腰间原有的玉佩相撞,发出清脆悦耳的声音。

那一撞,好像也撞在了姬玉的心上。

她心里不太舒服,看着眼前人低头时颈侧淡淡的血迹和烧伤,忽然想到昨天因为他吐血,她想解释自己不是原主的话被打断了,之后也再没机会说了。

她微微启唇,本想把话说完,但陆清嘉一抬头道:“我虽拿了这玉佩,但也不代表什么。”

他放开手,修长如玉的身姿站得笔直,仿佛天底下没有任何人可以让他弯腰。

“你送我这个,定然是还想与我双修。”他道,“你趁早死心为好,姬玉,我不会任你召之即来挥之即去,做你修炼的工具。你曾那般待我,如今你的东西我拿了便拿了,也只是拿了,任何意义都没有。”

姬玉解释的话卡在嗓子眼:“你这样想我?你觉得我送你玉佩只是为了下次找你双修更方便?”她握了握拳,“我两次跟你提起我不是那个姬玉,你就真的一点都不信?”

“你要我怎么信?”

陆清嘉毫无情绪地反问,凤眼直直盯着她。

姬玉看着他的模样,红唇动了动,终是轻轻道:“……算了。”

冷静想想,真的不必再继续解释了。

看他现在的这样子,解释了也只会被他嘲笑是为了他身子编出来故事,说再多都是自取其辱,再被唾弃一次罢了。

身处于这座私宅,她也很难不想起最初。

最初如果不是她穿书了,这具身体早就灰飞烟灭了。

她刚穿来的时候也是险象环生,不知经历了多少才勉强扭转局面。

虽然那天在合欢宫,从陆清嘉的表现来看,他可能只是话说得狠毒,从没将那些话附注行动,甚至还有所转和。可那也是建立在他们阴差阳错有了肌肤之亲的基础上,是她“努力”所致,她因他担惊受怕的每一个夜晚也都是真实存在的,不能因为他几句话,就当做没有了。

她最大的顾虑还是他的身份。

他是书里的男主,是最大的反派,未来是要再一次覆灭天下的,最后令他收手的是女主,女主为他死去活来三次才拥有那样的力量,扪心自问,她觉得自己做不到如此。

既然做不到,那陆清嘉是不是误会了她,陆清嘉怎么想她,也都无所谓了。

如果扭转不了结局,就干脆不要开始,他不信……也好。

这或许就是天意吧。

两次想要解释都没能说下去,事不过三,就别有下一次了。

想清楚了,姬玉便和陆清嘉告辞:“随你信不信,我要走了,神君有伤在身,可以继续在此休息,不会再有人来打扰你。”

她转身就走,陆清嘉见她显然是生气了,不自觉跟了一步。

他薄唇动了动,也有些生气,她怎么不继续说了?她怎么不告诉他,她是真的忘了一切,所以不是以前那个她了?她再说几句,他哪怕心里还是不愿相信,但也不会再那样驳斥她了。

她怎么就算了?

他说的话过分了吗?

可她本来就没做过什么值得他信任的事,他有说错吗?

看着她越走越远,在即将踏出月洞门的时候,陆清嘉终是没忍住,妥协般道:“你便不好奇,我受了伤为何不回影月仙宗,却要来此?”

这话不管是措辞上还是语气上都透露些许想要和解的味道。

刚才那些对话大家就当做谁都没说好了。

就当做没说,一切重来好了。

但世间本就很少有事可以重来。

也不是什么话说出去,都可以收回的。

姬玉慢慢转过头,日光下,她一身红衣似火,点燃了陆清嘉每一寸血脉。

这样热烈的她,却说了让他十分心灰意冷,连粉饰太平都做不到的话。

她说:“不必问的。”

她敛了神色,一边转回头一边道:“我不在意。”

第37章

姬玉的一句“我不在意”,把陆清嘉所有的妥协都逼退了。

他眼睁睁看着她走远,再也感觉不到任何熟悉的气息。

他一个人孤零零站在偌大的宅院里,初春的风吹起他凌乱的发丝,吹动他雪色的衣袂,他低头看了看自己,慢慢笑了起来。

他笑得清朗悠长,似乎很愉悦,可眼尾绯红,一双深邃清寒的凤眼里似有微光闪烁。

姬玉听不见他的笑,感受不到其中的惨烈也好纠结也罢。

她人已到了街上,梳好了发髻,系着面纱。

她内心很平静,平静得掀不起一丝波澜。

她如今走的路,都是当初跟着陆清嘉去影月仙宗时走过的,那时她以为自己死定了,因为他态度恶劣,毫无怜悯。

再后来,她一次又一次地疼,甚至在某日醒来听到取出精血的方式是生剖……虽然最后什么都没发生,可那种濒危的绝望感太难忘了,如今回忆起来她都一身鸡皮疙瘩。

精血的疼换来了如今的修为,她可以当做是修炼方式特别了一些,也还算能够接受,可其他的,在从合欢宫分开之前,她都觉得难以接受。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她的思想有了转变呢。

这个好像也不重要了,重要的是,哪怕她违背了原则转变了思想,也换不来他的信任。

这具身体的确发生过很多事,可真正和他相处的是她,他就真的看不出一点她与原主那些事迹的违和,生不出一丝信任吗?

但凡他今日不那么坚决,后面的结果可能就不一样。

耳边忽然传来马的嘶鸣声,姬玉本能地侧身躲避危险,这里是凡界,不能用法术,但原身的拳脚功夫也不错,躲飞驰而来的马没什么太大难度。

虽然但是,她还是被人救了。

姬玉感觉到一股熟悉的冷冽气息,她转头去看抱着她跃开的人,黑衣黑发,五官俊秀,隐有阴柔之美,清冷的桃花眼肃然沉静,是温伏渊。

一看见温伏渊就想到他是令仪君的人,想到令仪君,就觉得他是来找自己算账的。

姬玉立刻推开了他,温伏渊刚站定就被她推得又踉跄一下,若不是属下及时扶住了他,他可能会摔倒。

“大胆!”

数不清的护卫持剑冲上来,将姬玉团团围住,姬玉看着他们,已经在考虑违背修界规则在凡界使用法术是什么后果了,但温伏渊很快就散开了这些人。

“退下。”他挥了挥手,护卫立刻顺服地退下。

他身侧的青年高冠华服,面色严肃道:“这女子竟敢冒犯殿下,属下立刻……”

“她没冒犯我。”温伏渊打断对方,“你也退下,让人都散开,不要影响他人。”

“可是……”

青年还想说什么,温伏渊淡淡瞥了他一眼,他立刻闭嘴退下,按温伏渊的指示驱散了围观人群,将护卫和马车带到一边。

“可有受伤?”

温伏渊一身黑色锦袍,银龙纹很衬他的气质,令他气息威严,极有震慑力。

姬玉满心戒备,面上平静道:“没有。一点小事,便是你不出手我也不会有事。”

“你说得对。”温伏渊看着她说,“我知道你能躲开,但还是会担心,你无事便好。”

两人在秘境里就撕破脸了,也实在没必要再装模作样地寒暄。

姬玉觉得他危险,想立刻就走,温伏渊看出她的心思,也不拦着她,只跟她说:“我们本可以做朋友,但因你疑我,如今反倒成了仇人。”

姬玉不理他,还要走,温伏渊白皙的脸上浮现出几丝冷凝:“姬玉,你可曾想过,若我真如你所想那般与那位有瓜葛,你现在要走,能毫发无伤吗?”

姬玉脚步一顿,看着围过来的护卫,回头道:“你以为修士不能在凡界使用法术,我就会任你所为吗?”

“你当然不会。”温伏渊负手走过来,他很高,看姬玉时垂着目光,“但我们真的不至于如此。”他看了一眼不远处的酒楼,抬了抬手道,“你丢给我那么多罪名,却没有好好听过我的解释,这很不公平。今日既然得见,不如坐下来喝杯茶,听我说两句。”

“我不想听,让你的人滚开。”

“只是喝杯茶,占用不了你多少时间,你之前说我和那位有关系,我也的确不能完全否认无关。”温伏渊看着她,“我愿意告诉你是为什么,你不想知道吗?”

“不想。”姬玉一口回绝。

她每一句话都出乎温伏渊的预料,他非但不生气,还笑了一下。

清冷的桃花眼笑起来脉脉含情,他慢慢道:“可我想让你听,只喝一杯茶,就一杯。”

姬玉戴着面纱,隔着面纱温伏渊看不到她全部的表情,但能看到她眼底的冰冷和抗拒。

他的血液因这份冰冷而微微灼烧,低声重复道:“就一杯茶,喝完就让你走。”

姬玉转开视线望向周围,皇子出行的排场很大,路过的百姓很难不多看几眼,周围的摊贩也会悄悄往这边打量。她想了想,真动了手难免会波及到无辜的人,在凡界使用法术的后果也不会太好,不到最后一刻,还是不用为好。

就先看看他要说什么好了。

拿了主意,姬玉先一步朝他方才说的酒楼走去。

温伏渊紧随其后,属下本想带人跟随,但被他挡了回去。

他跟着姬玉进了酒楼,两人在二楼靠窗的雅间相对而坐,姬玉坐下就开始倒茶,温伏渊毫不怀疑,她是真打算喝了茶就走。

于是他也不磨蹭,直接道:“我并非刻意隐瞒你。”他声音清朗,语态认真,有一种令人信服的诚恳,“刚见面时我便同你说过,我是为楚国龙脉枯竭的事去往赤霄海。”

姬玉倒完茶端起来仔细查看,显然是担心对方提前下毒。

温伏渊嘴角勾起,对她的警惕十分赞赏,但在她看向他的时候,他脸上除了认真什么都没有。

“楚国温氏皇族手中握有龙脉这件事,我只告诉过你。”温伏渊低声道,“一见面就告诉了你。”

姬玉端着茶杯掀了掀眼皮道:“你到底想说什么?”

“你怀疑我是仙帝的人,严格来说,也不算有错。”他站起来走到她身边,她闪躲,他坚持,“你修为高,应当可以感受到我身上的气息。”他坦白道,“这是龙气。”

姬玉猛地抬眼,紧盯着他,一错不错。

“你承认了?”

“你至少听我说完。”温伏渊道,“世人常道真龙天子,并非是空穴来风,温氏先祖有幸得到了一段未毁的龙脉,一直藏于皇家密室中,由皇族中人看守供奉,代代相传。长时间温养供奉龙脉,身上自然会沾染龙气。”

姬玉放下了茶杯:“就这?”

看她那眼神,明明白白写着“我不好骗”四个字。

温伏渊笑了笑,说实话,他的笑很好看,阴柔的五官丝毫不显女气,风流里带着些漂亮的感觉,身上又是冷冰冰的气息,说话音色轻柔,语气和缓,如果不是立场相对,和他聊天会是很自在的事。

“我是丹修,善于此道,父皇也知道。”温伏渊慢慢说,“我从小就住在密室里,整日守着龙脉炼化温养。这么多年过去,龙脉早已枯竭得不成样子,只能靠人为延续。可前些日子,龙脉枯竭速度加快了,父皇厌我无能,得到影月仙宗的消息后,就派我去赤霄海一探究竟。”

“你说我和令仪君有关,那我和他的关系最大也就是如此了。”温伏渊平声道,“你未免太高看我,我若真攀上了那位仙帝,何至于如此遮遮掩掩?我要做什么,被你发现了,当时就该杀了你。我是皇子,长在皇宫,你觉得我会忌讳杀人吗?”

若他说的都属实,那的确不会。

姬玉看了他一眼冷淡道:“你不杀我也可能是有更大的阴谋,小不忍则乱大谋不是么?说不定你是想利用我对付其他人。”

她想,如果他真和令仪君有关,那她这话就是直戳对方心窝子,等同于点明他要算计陆清嘉。

温伏渊看着她,看了好一会,嘴角的弧度一点点扩大,露出一个近乎宠溺的笑。

“姬玉。”温伏渊轻声说,“欲加之罪何患无辞?你认定我是坏人,那我说什么你都能反驳回来,到底要我怎么做你才肯信我?”

“要你做什么都可以?”

“是。”

“要你死呢?”姬玉学着他的模样笑,“如果我要你死才肯信你呢?”

温伏渊直接从衣袖里取出一支匕首:“这匕首吹毛断发,很是锋利,你朝这里刺,我必死无疑,比你的鞭子好用。”他说完话就拉过姬玉的手,用她的手握住匕首用力朝他颈间刺去。

姬玉看他毫不犹豫,动作干净利落没留任何余地,眼看着匕首的头已经刺入了他的皮肉,他依然没松力道,姬玉不得不自己拽回了手。

她握着那把匕首,匕首尖端染了血,一滴滴掉在地上。

姬玉看看那血,又看看他:“这是想置之死地而后生?”

温伏渊抬手抹过白皙颈项上的鲜血,那雪一般的白搭上惊人的红,有种变态的美感。

“戒备过头就是愚蠢了,姬玉。”温伏渊转开头慢条斯理道,“我若真有令仪君做后盾,又要利用你,你如此难骗,我早该向他拿法宝控制你的,不管他给什么,我都不至于如此被动。”

这姬玉倒不怀疑,仙帝的东西,能有差劲的吗?

缓缓收起匕首,用指腹擦掉上面的血,姬玉对这血的生理性厌恶,若按他的解释,该是龙气的原因。

她冷静地说:“我会好好考虑什么时候用这支匕首的。”

这是还没完全相信他,但也没关系。

“你只要还愿意考虑,我就心满意足了。”他浑不在意脖子上的伤口,坐下来道,“你很少来凡界吧?这间酒楼的菜在京城十分有名,今日由我做东,你好好尝尝。”

姬玉漠然拒绝:“不必了,我还有事在身,你话说完了我也该走了。”

她起身离开,温伏渊问:“是要去蜀山参加登云决吗?”

姬玉看向他。

“我也要去。”他笑了一下,“我不是日日出门都有今日那般排场的,是要出远门,还是要去蜀山那种大仙宗,父皇才命我带了精兵,不想失了温氏皇族的脸面。”

“不关我的事。”

姬玉油盐不进,将他给的匕首收进储物戒就推门而出。

温伏渊缓步跟在后面,等到了楼下他才再次开口:“前往界门还要一段路程,在凡界不能使用法术,你总是要寻人赶车的,不如与我同行。”

他走到奢华的皇家马车前,先跨上车,掀开车帘道:“你会喜欢这里的。”

马车里铺了雪白的绒毯,空间极大,看起来舒适极了,马车中央的玉几上还摆满了零嘴儿,这般环境,但凡是个娇气的女子都无法拒绝。

姬玉也向往这种“朴实无华”,她多少在考虑温伏渊的解释,但还没那么快考虑清楚。

所以她只看了一眼就抛在了脑后,去驿站租了马车,请了马夫,一个人上路了。

温伏渊也不介意,放下帘子独自坐在马车里,想到姬玉的种种反应和高到他都为之叹服的戒备心,阴柔的俊脸上浮现出几分散漫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