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了蓝桢烈一眼,正碰上他在看我。

“好吧,我来介绍一下,方浩,我朋友。蓝桢烈。我的雇主。”我两手一摊。

方浩先向蓝桢烈伸出了手:“你好。”

手留在半空中,蓝桢烈没有去会有,用一脸倨傲的眼神瞄了瞄方浩。

我觉得我愤怒了,看着方浩有些尴尬的收回他的手,我一把拉住他的手,在抱起小虎往另一个方向走。

自始自终,蓝桢烈没有说半句话。

“该死,这群二世祖,方浩,你看到了吧。他们就是这么骄傲的。见鬼,你伸出手干什么,他根本是自以为是。他就是这么一个人。。。”我抱着小虎,狠狠的,语无伦次的说一些我也不知道什么意思的话。

“好了,林四月,我都不生气你又在生气些什么?”方浩云淡风轻,把小虎接到他的怀里。

是啊,我又在生气些什么?这段时间我好像很容易生气。也不知道在气些什么。

入夜,蓝桢烈给我打来了电话。幽幽的,像这夏的夜风。

“对不起,让你丢脸了,方浩是那时那个方浩是方浩的方浩吧。”犹记当初,他问我方浩是谁,我说方浩是方浩。我几乎要忘却了,可那孩子还记得,可因为这记得让我生出了惶恐。我不可能忘记在几天前那位容如春女士对我说,林小姐,那个孩子很喜欢你,他是把你当成了自己的亲姐姐了。林小姐是个聪明人,后面的就不用我来说了吧。她说的轻飘飘的,可我又怎么会不明白呢。有钱人的世界太过于复杂,充满了各种猜忌。那个世界的法则我早早就懂得,可我怎么一下子就忘了呢?

“方浩对你很重要吧。所以,他是朋友,我是雇主。”那边悠长的叹息让我平添了难以言晦的伤感,明媚的年纪里,怎么会发出这种垂垂老矣的叹息声呢。

“桢烈,你知道的在我的心中你一直不是雇主的。有些话我以为不必我说你会懂的。”

“是那样么?”

“是那样的,桢烈。”暮色里,我的心和它一样沉重,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么沉重。

“蓝桢烈。起床了”千篇一律。

午后,依然来到休闲室里,听着老老的音乐,那音乐还是方浩的珍藏,很奇怪几乎方浩喜欢的我都会喜欢,所以,那时,乔才会急得直跳脚吧。

蓝桢烈走了过来,直接在我脚边坐了下来。

“在看什么书?”他直接把我手中的书拿走:“天文学,噢,没想到你还有这种爱好?”

“比起那些文字,我更喜欢那些插画,特别是那副银河系,它美得就像一个梦。”在我这里望去,可以看见半方的蓝色天空。白天与黑夜是分割线,一黑一白,隐藏着各自的心情。

“这本书是方浩的?”蓝桢烈抓着书问我。

方浩其人,老爱在他的珍藏上烙上他的大名,昭示着自己的所有权。

“不仅那书,连这音乐也是他的。”

“你们认识的时间有多久?”

“我二十岁的时候就认识他了,那时,他住在乔的家里,我们是三人行。不过,我总是被他们丢下的那一个。”

“那两个人的腿都长,常常走着走着我就被摔在后面,知道黑色星期五我们是怎么干的吗。乔背着我,方浩背着包,门一打开。我们就那样冲进商店里。”我闭上眼睛,似乎,我看到了黑压压的人潮,五花八门的商品。还有我在乔的背上那张扬的快乐。

张开眼睛是我触到蓝桢烈闪烁的眼,还有一丝来不及藏起的慌张。与之同时还有急促的脚步身,在我还没有回过神来,蓝桢烈手上的书已然盖在我的胸口上,那群人也出现在小小的休息区里。

“你们到这里来干什么?”蓝桢烈粗声粗气的对他的朋友们说。

“我们想来一盘斯洛克。可惜。Eric你是打不了了,要不,你来当裁判?”他们一个个摩拳擦掌,跃跃欲试。

“你们整天呆在我家里不烦闷吗,走,走,谁让你们打斯洛克了。”蓝桢烈不耐烦的向他那群朋友摆了摆手,拉着那群人离开了。

等那些人走后,我再拿起书时,心里一愣,再想极刚才蓝桢烈的表情,一种难以言及的情绪开始蔓延。由于不喜欢,我关了空调,我今天穿了两件套,为了贪图凉快,我还脱掉了外衫。所以,现在的我穿着一件小背心,小背心的领口开得有点低,露出的尺寸应该是男人们非常喜欢的,若隐若现。

走钢丝(四)

星期四,蓝桢烈自医院回来后脸色紧绷。我走了过去朝他很是友好的笑了笑,是的,我现在有巴结他的嫌疑,这个人,也不知道为什么在这几天里情绪有些不稳定。

“怎么啦?伤口应该没有多大问题啊。还是医生警告你什么了。”

“。。。。。。。。。。。”

“桢烈,还是,连玉这几天冷落你了,”这几天我一直没有看到连玉。

“哼。”他发出了一声冷哼:“你们女人就只会想到这些。”

“OK。你想说就说,不说也无所谓。”我也是一个耐心有限的人。

“那个,我今天在医院里听到一个奇怪的传闻,他们说你现在和男人住在一起。”在我走了几步后他闷闷的说。

“那个男人是方浩,我现在住在方浩家里。”哦,医院里是有流传着林四月和男人同居这个说法,而且,医院的女人们好像很喜欢讨论这种话题,他们管第三者叫做小三,管一对一竞争叫PK,还有一些我至今弄不懂得玩意儿。一说起那些他们总是两眼放光。

“你真的和男人住在一起,怪不得你怎么也不肯住在这里,原来如此。”背后的蓝很烈一定又在挑眉了,在说轻蔑的话是他总是习惯挑一挑眉。

“蓝桢烈,我不知道我为什么要和你解释这一些。”我转过头来:“我说我只是借住在方浩家里,而且,我也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妥,我们只是延续着在美国的相处方式,各干各的事,偶尔一起玩,就这样而已。”

“一起玩?怎样的玩法?”蓝桢烈一点一点的向我逼近,下意识的我往后退,是的,他们形容得很对,蓝桢烈像极了美洲豹,现在的他逢身散发着的自然而然的咄咄逼人之势。

“玩,呃,玩,玩法?”我脑子呈缺氧状:“就是那种一起吃饭,一起看个电影什么的,蓝,蓝桢烈,我和方浩只是好朋友。”

见鬼,我现在有点像在向自己的情人解释自己和另一个人的绯闻。

“只是好朋友,那好,我相信你。”美洲豹优雅的笑了:“林四月,你最好不要骗我。”

这都成什么了,真是见鬼,别想,什么也别去想。这只是一场偶发的状况。毫无意义。

“走了,陪我去吃饭吧,我快要饿死了。”蓝桢烈的脸变的比什么都快,扯着我就走。

我给在餐厅用餐的各位衣着得体的女士们先生们若有若无抛过来的眼光看得有点发毛,没错,这里是高级场所,我的白衬衫,七分裤,好像不合时宜,但,我也没想到蓝桢烈会把我带到这里来,起初,我也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对的,可现在,在那些人的眼光下,我觉得自己好像是犯了错的孩子。

“喂,吃快点。”我低低的对蓝桢烈说,可他依然故我,慢条斯理的品尝美食,一边享受着女士们的爱慕眼光。

“你不吃吗?”他终于看到我了。

“在那些女孩子火辣辣的眼光下,我哪有心思。”那些姑娘们的目光自始自终都在说,那个不修边幅的女人算是哪根葱。

蓝桢烈懒洋洋的环顾了周遭,结完帐后拉着我准备走人。

至餐厅门口时我们遇到了连玉,她和另一个女孩子就这样迎面而来,看到我们时从惊喜,到停滞,最后,把目光停在我的手上,意识到我的手正被蓝桢烈牵着,我赶紧甩开了。可好像是越描越黑。这一甩,明明没什么倒像是有什么了。

“连玉,你也来这里吃饭。”我干巴巴的问了一句废话。

连玉没有回答,倒是他身旁长得白净的女孩子抢着说:“Eric,你最近怎么没来找我们?”

这尴尬的相遇。

我坐在电脑前发呆,本来是来回邮件的,可最后变成了发呆了。有些烦。想起连玉。那样防备的眼神让我感到不舒服。

“四月,发什么呆,有人找。”方浩走了进来。

“蓝桢烈,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蓝桢烈站在那里,与小小的客厅显的格格不入。

“那是你房间?”蓝桢烈指了指,刚刚我从那里出来。

“不是,那是方浩住的。”我赶紧接着说:“我刚刚他房间里在上网,我没有电脑,他不喜欢用笔记本。”

“茶还是咖啡?”方浩在一边探出了个脑袋。

“咖啡好了。”害怕这位高贵的少爷会选择不回答,我赶紧说。刚说完就被一股力量拉了出去。

“你这是干什么?”对于蓝桢烈把我拉到房外,我有些莫名其妙。

“你就穿这样三更半夜在一个男人面前瞎逛。”我看了自己一下。大T恤,热裤,没什么不好的啊。

“你没有长裤么?”他有些恶狠狠。

“有,但那些都是为外出准备的,在家里穿着不舒服,我不喜欢。”话刚说完,他又拉住我往楼梯处走。

“蓝桢烈,你怎么了,到底要把我带到哪里?我还没向方浩说一声呢。。。。。”

就这样,他把我拉上车。对小光说:“到商场。”

车子停在商场的门口,蓝桢烈指着我说:“林四月,你给我好好的呆在车里”他自己带着小光进入了商场。

十二点,我坐在自己的房间对着一堆东西发呆,那都是蓝桢烈硬塞给我的。有笔记本电脑,有一些轻便的衣服,那些衣服摸着很舒适,但无一例外都是长衫长裤。

把自己的身体往床上一摔,被单蒙上了脸。别想,别去想,林四月,别去想那个孩子的这种有些反常的举动,别去想那个孩子在做这些事情的背后是何样的心思。就当是弟弟送姐姐的礼物,那孩子不是说我是他姐姐吗。就当那样吧。

“桢烈,你的伤口好的差不多了,我看你可以换那种轻级别的护理了。”我在给蓝桢烈换药时小心翼翼的说。

“怎么?嫌弃我这个狂躁症了。”怎么,是蓝桢烈的口头禅。我极讨厌,它到蓝桢烈的口中总带有浓厚的个人色彩。

“算了。不说了。”来这里有两个星期了。可我一天比一天更为不安了,近几天里连玉也来了,蓝桢烈的朋友们也不来了,我和他相处的时间多了起来,一起吃饭,一起听音乐,一起看碟,蓝桢烈好像变得不一样了,如现在,他会选个靠墙的地方让我给他换药,由于靠墙所以空间很小,他的伤又是在背部,所以每缠一次纱都会形成一种很暧昧的姿势,如我主动的去抱他,这如果发生在以前,也许我会告诉他,可现在我发现我不敢了。

他的气息在我耳边游荡着,让我有些心慌意乱,可这时他又用极温柔的声音唤我。

“四月。”“嗯。”我侧过头。纯美的爱情电影最为浪漫的桥段出现了,唇无意中贴在一起了,可我早已过了豆蔻年华。亦没有那种小鹿乱撞的情怀了。头一抬:“干什么?”

“什么,什么干什么?”蓝桢烈倒是很慌张:“刚才,刚才是不小心碰到的。”

“我当然知道是不小心碰到的。”我收拾好了一切:“我是问你刚刚叫我时做什么。”

“刚才?我忘了。”

我不知该如何形此时的蓝桢烈,眼神太过于复杂,像是惊讶,像是狼狈,像是慌张,还有点像是不可置信,总之,我读不透。

那天以后,一切好像回到了原来的样子,连玉开始频频展现她的如花笑容,蓝桢烈的朋友们也开始装满了这所原本是清冷的宅子。我也开始可以有很清静的看我的书,听老老的音乐。

大洋彼岸的洋葱(一)

周末的时候,蓝桢烈的家犹为热闹,接触多了我才知道在那群人中有不少是大学生。客厅里非常的热闹,他们都在讨论那部被给予无限荣誉欧洲电影。内容讲的是一个天才男学生爱上了自己老师的妻子,其中,他们隔着十几年的年龄的鸿沟。

“这样的爱情,这世间有么。”一个女孩子很激动的站立了起来:“男孩子们。你们敢这样爱吗?”

接着,大家七嘴八舌的讨论了起来。

“这有点荒谬,想当你还是一个胚胎的时候,那个人已经会走路讲话,甚至于上了学堂,当你上了学堂时,她也许已经走进了社会,当你刚刚弄懂男女关系时,她也许嫁为人妇,甚至于为人母,再然后,当你们一起老去时在公园里散步时,会有人问她是你的那位长辈,想想都有些恐怖。”曾佑同学雄论滔滔

“Eric,你也会这样认为么?”一个细细的声音响了起来,我从来没有这般的讨厌这个声音,因为那个声音来自于连玉,蓝桢烈,看看你都干了些什么,让一个本是温润个女孩子染上名曰猜忌的毒。

“也许吧!”蓝桢烈坐在那里,慢悠悠的说,姿势优美。

有细小的疼痛从心里划过,也许,那就叫做伤痕,我看了自己的手,我的脸映在手中的玻璃杯上,笑得得有些惨淡。

“林四月,林四月护理。”那头,有声音在唤我。是戴威廉:“你来了多久了。”

“来了一会儿了,楼上没有水。”我看着那些人,淡淡的说

“林四月,那么你一定听了了我们刚刚听的话了。”戴威廉向我走了过来。

我点了点头。

“那你怎么看我们刚才所说的话。”

“在我看来,那只是一部电影而已,大家没必要那么认真。”

“假若。”戴威廉一本正经:“假如是你那位老师的妻子,你会选择那位学生么?”

“不会,选择了那位学生就意味着选择一条艰难的路,不仅要面对世俗的拷问,还有年龄的差距摆在那里,而我,没有力气去面对那么难走的路。”我平静的说。说给自己听。

我把目光落在连玉的脸上,我亲爱的妹妹,现在,你应该放心了吧?

“那如果那位学生是我呢?”戴威廉笑嘻嘻的。

“你?那我更不会考虑了。”

“这话怎么说。”

“你们的世界于我而言太过于复杂,比起艰难的路,我更为讨厌复杂的路。”你们。是的,不是你而是你们。林四月还有个坏习惯,每次受到伤害是就会张开那些长在身上的壳,进行了滴水不漏的防守。

到了楼上时,我在心里嘲弄自己,怎么会觉得受伤呢?那孩子只是轻轻的三个字就会让你感到受伤,你这又是受了哪门子的伤?

连玉跟了过来,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在我声旁坐了下来。

“对不起,四月姐姐。”她怔怔的看着我,幽幽的说。

“连玉,我不明白你为什么和我说这样的话”

“你明白的,姐姐。”

姐姐?这个称呼让我激动了,不仅激动还让我眼眶发热:“连玉,你知道你身上最为羡慕的东西是什么吗?不是你永远幸福美满的家庭,不是有着那么多疼爱你的人,不是你有那么多美丽的衣服,而是你那种与生俱来的善良,我常在想,要是我有你一半的善良就好了,善良就代表着宽容,如果我能宽容一点,那么,我现在就不会背着这么多的包袱了。连玉,你听我说,不要让有些东西蒙蔽了你的心性,也不要去改变一些什么,那没用,是你的终究是你的,所以,让一切顺其自然好了,最起码,到最后,你不会去后悔。”拉着她的手我真挚的说,我希望她能保有原有的单纯,奶奶说过,一个善良的人会用漫长的时间去追悼自己偶尔在无意中犯下的错。那怕是极小的错误。

“姐姐。我并没有你说的那么好”连玉眼里有泪光闪动:“还有,四月姐姐在我的心里也是一个善良的人。不仅善良还美丽聪明自信,你也许不知道吧?我的傻哥哥以前喜欢过你,那时候我还小,弄不懂一向棋艺高超的哥哥怎么每次和你下棋的时候都会输给你,那么骄傲好强的人输了也不恼,于是,我有一天发现,你们每次下棋的时候,你的眼睛直盯着棋,而我的哥哥的眼睛就只盯着你,长大后我就明白了,原来那时我的哥哥看你的眼神就叫□慕。”

在听着段话时我心里沉甸甸的,还有害怕,害怕连玉知道了一切。

吃晚饭的时候我没有看到蓝桢烈,离开的时候也没见到他。

“方浩,我们去喝几杯。”我向方浩发出邀请。

“不,这个世界上最令我束手无策的是面对喝醉酒的林四月。”他拼命的摇头;“酒鬼一个。”

“这是最后一次了,好不好,方浩,我最近很烦,我觉得我如果喝完酒后,我就会变得不烦了,真的,我有预感。”我扯了扯他的衣服。这是撒娇的动作。通常,我做这个动作会让他起鸡皮疙瘩。

“好了,好了,就喝几杯。”果然,他一拉起我的手就往门外冲。

我们进了一家酒吧,这家酒吧应该是属很受哪种中产阶级欢迎的休闲场所,安静,有格调,但不乏靡靡之音。

方浩和调酒师打了个招呼。然后再我耳边说:“你最好不要给我丢脸。”

我比了个OK的手势,就在吧台找了个座位坐了下来。

“这酒怎么有点像白开水。”第一杯酒下肚,我朝方浩抱怨。三杯喝完,我有小小的晕眩,我才想起自己是个易醉的酒鬼。

“如果不行了就告诉我。”方浩要来第四杯酒,方浩每次陪我喝酒总是浅饮,我问他怎么只喝一丁点,他说两个酒鬼怎么回家。

伸出手,我触了方浩的脸颊:“要是没有你我都不知该怎么办了。”是啊,这个世界要是没有方浩这个人林四月要怎么办?

“好了,好了。”他倾了过来:“是你说的,你喝完酒后就会没事的,我相信你。”

第四杯酒后,手机响了起来,蓝桢烈三个字在蓝色屏光上跳跃着,我怔怔的看着那三个字,它们就像一场寂寞的独舞。

第五杯酒时,人影摇曳。摇曳的人影中,蓝色的蓝桢烈在手机屏幕不厌其烦的跳跃的,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心中生出一股气,认识这个小子一点好处都没有,好像欠了他很多似的,除了在慕尼黑放他鸽子外,我也没欠他什么,要追究起来,那小子才是没心没肺的,第一次就扒走我的钱,第二次把我当救命稻草,一次把我当盾牌,一次把我从秋千上推下来,还用手机砸伤我的脑门。

一伸手,我把手机直接丢在做在我身边的一位先生的啤酒杯里,它终于不响了,我觉得此时自己脸上的笑容一定是极得意的:“呵呵,方浩它终于不响了。”

而我的方浩现在正在向声旁的先生赔礼道歉,听听他们是怎么说的。

“对不起,这位先生,能不能看在我这为朋友喝多了不和她计较。”

“喝醉酒了不起啊?酒倒是没什么,你看看我的这件衬衫,全被啤酒弄湿了。”

“要不,你把手机号告诉我,我等她清醒了叫他给你赔礼道歉。就看在她是个美人的份上,你把手机号告诉我吧。”

“那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