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回事,毛毛躁躁的!”大夫人怒瞪着小厮,有些不悦。

“什么事?”费老夫人严肃的看着小厮。

“是,宫里,宫里来人了!”小厮深吸一口气,“是徐公公,管家让小的来通报老夫人,早作准备,怕是来传旨的!”

其他人都一惊,到底什么事情?而费老夫人脸色却很难看,竟然来的这么早!

郑嬷嬷看了一眼夜溪,“老夫人,您看,可是要打扮一下?”郑嬷嬷暗示的看向夜溪。

费老夫人刚要讲话,却看到外面有人打手势,费老夫人摇着头,“晚了!”起身朝外走去,“都随我去接旨!郑嬷嬷带上溪儿!”

费老夫人身旁的那名女孩身子一僵,不敢置信的看向夜溪,脸色难看之极。

前厅里,夜溪站在了一个角落之中,却将所有人的表情都尽收眼底,尤其是费老太婆,她的表情非常的耐人寻味。

一个老太监将手中的圣旨举起,锐利的目光扫过四周,“先帝遗旨,赤伯府嫡长女费溪接旨!”尖锐刺耳的声音一起,大家都恭敬的跪了下去着。

赤伯府嫡长女费溪。这一长串的称呼让夜溪眼前一亮,十多年了,她才知道自己这具身体有多尊贵。遵照公、侯、伯、子、爵的顺序,赤伯府是伯爵等级,一个堂堂的伯爵府嫡长女竟然被亲母推入悬崖,被家族遗弃,被奴婢践踏…有意思,夜溪隐隐勾唇。

费老夫人身后的粉衣女孩一听,立刻眉开眼笑,激动的都忘记请示,直接走上前,“小女费稀接旨!”可是还未等到那女孩跪地,老太监就看向了费老夫人,“老夫人,此女可是嫡长女?”虽然是疑问,可是口气却异常的坚定。

女孩身子一僵,脸色霎时变的难看,赤伯府里只有一个费稀,那就是她,怎么可能还有第二个?难道——

“此女确实是费稀,却不是先帝赐名的,她是我伯爵府二女。”费老夫人解释着,她不敢隐瞒,因为这位徐公公瞒不得,“溪儿,快来接旨!”费老夫人看向了夜溪的方向,脸色有些凝重,郑嬷嬷和吴嬷嬷两人对视一眼默默的来到了夜溪的身旁。

“徐公公见谅,溪儿自小在乡下长大,没见过世面,有些认生。”费老夫人解释着。

费老夫人这话一出,费家其他人脸色都瞬间变色,都不敢置信的看向夜溪,尤其是二老爷,他的脸色耐人寻味。

夜溪依旧呆呆傻傻,任凭郑嬷嬷和吴嬷嬷将其推到人前,“小姐,要跪地接旨!”郑嬷嬷小声提醒着。

徐公公打量着夜溪,暗自挑眉,目光盯着夜溪的瞳孔许久,“无妨,先帝有令,费溪无需跪地即可。”徐公公眼尖的扫过夜溪的掌心,而后淡淡一笑,展开圣旨,其他人都回过神来,赶紧下跪。

“先帝遗旨,赤伯府嫡长女费溪…特赦令,免跪…三皇子卓瑞龙…特此下旨,费溪十五及笄之后,即日与三皇子成婚,钦此!”洋洋洒洒说了一通,而后将圣旨一合,送到费溪的面前,“溪小姐,接旨吧。”

夜溪脑袋昏昏沉沉,那些话她只记住两件事情,一件就是她以后不用下跪,另一件就是她被人卖了!夜溪怔怔呆呆的望着面前那个明晃晃的东西,她真的很想撕碎这个东西!夜溪低下头,暗自冷了脸,接收到无数道想要把她射杀的阴毒目光,“我是谁?”夜溪突然伸出自己右手,将断掌呈现在徐公公眼前,“你不害怕?”夜溪突然转身,让所有人见到了她的断掌。

费家其他人见到夜溪的手掌,都吓的后退着,双眼透着恐惧,好像见到了鬼一般,那两位夫人都惊叫的捂住了嘴,只有费老夫人脸色还算正常。

夜溪眼底闪过一丝笑,她要的就是这种效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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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圣旨(下)

夜溪低头看着自己的掌心,轻柔的抚摸着那一条断裂带,眼中闪过一丝讥讽之色,亲人有如何?血缘又如何?抬眼之际再次恢复了呆愣的模样,转头看向徐公公,“你声音很难听,你就是阉人?”夜溪略显好奇的问道。

“大胆!”徐公公身后的小公公脸色很难看,呵斥着夜溪。

徐公公却丝毫不生气,只是淡笑着,“咱家确实是个阉人,否则如何侍奉先帝多年呢?”徐公公口气很温和,“你的手,很特别。”面色无恙但是心中已经翻腾起波浪来。

费家的人都吃惊的望着徐公公,徐公公这个人平日是最讨厌被说成是阉人的,而且这也是徐公公的一个禁忌,可是,这一次徐公公竟然没有动怒!就连徐公公身后的跟班们也暗自纳闷,搞不清楚怎么回事。

“溪小姐注定是富贵之人!”徐公公最后留下这么一句话,又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费家其他人,转身离开。

“娘,这到底怎么回事?”大老爷依旧满脸的迷茫之色。

“娘,咱们家就这几个孩子,什么时候冒出来一个嫡长女?”大夫人声调高了好几倍,她根本从未听说过费家还有其他的孩子!其实人倒是其次,让大夫人感到愤怒的则是,她给费家做牛做马,忙里忙外,鞠躬尽瘁,可是没有想到到头来,老夫人还是留了一手,根本就没有把她当做自己人!

“祖母,我才是费稀!她算个什么东西?”费稀愤怒的指着夜溪,质问着费老夫人。

而其他人都闭口不讲话,可是眼中的疑惑依旧不减。

夜溪站在一旁,圣旨抓在手里,这是徐公公临走的时候硬塞给她的,夜溪暗自眯了眯眼睛,抬头看向费老夫人,眼中满是畏怯之色,身子微微颤抖着,好像很不适应现在的情况。

“好了!够了!”费老夫人拧着眉,坐回到了位子上面,深吸一口气,“这就是我之前要说的话!”费老夫人一一看过费家的人,目光最终落在了二老爷的身上,“老二家的当年生产之时,生的是双胞胎,溪儿早一步出生,因着她手掌的异常,我私下命人将其送回了本家,并未惊动大家!”

“不可能!”就在这个时候,一名妇人气喘吁吁的站在了门口,眼里满是愤怒之色,“娘!儿媳清楚的很,当初儿媳只生下了一个孩子,不可能是两个!”妇人狠狠的瞪向夜溪,“这个,根本就不是儿媳的骨肉!”妇人很肯定的说道。

夜溪被对方头顶上的金步摇晃了眼,那闪闪发光的金光刺痛了夜溪的双眼。

“老爷当初也知道这件事情。”费老夫人没有理会突然冒出来的人,继续说道,“孩子被送走的当夜,先皇下了密旨,赐名‘溪’字,并且当时就给溪儿和已经五岁的三皇子赐婚。”这时候,吴嬷嬷双手恭敬的捧着一个上锁的盒子走出来,费老夫人从袖子里小心的拿出一把钥匙,将锁打开,里面放着一道已经泛黄的圣旨。

“上面写的清清楚楚。”费老夫人也没有动,示意吴嬷嬷将其递给大家。

“不可能!”费稀突然蹦起来,脸色很难看,她才是赤伯府第一个孩子!她费稀才是!“这是假的,这是假的!”费稀突然一把夺过圣旨来,手指泛白,脸色发青。

“稀丫头!”费老夫人忽然大喝一声。

“二小姐,您疯了,这是圣旨!你这可是诛九族的罪过!”吴嬷嬷见状赶紧上前从费稀的手里拿过密旨来。

“娘,你骗人也好找个好些的借口!”二老爷尴尬的笑着,眼中满是抹不去的震惊,他还有一个孩子?那个断掌的妖怪是他的孩子?开什么玩笑?老天爷在耍他吗?

“不可能!她不是!”妇人突然发了疯的似的冲到了夜溪的面前,掐住了夜溪的手臂,咬牙切齿,两眼瞪的老大。

夜溪直勾勾的盯着眼前的女人,心里讥讽的笑着,“很漂亮,很漂亮的…”夜溪抽一出自己的右手,在半空中抓了一下,如同十年前的那个悬崖边上,动作一模一样。

“你是鬼!你不是人,你死了!你不是人,你不是,不是!”妇人突然惊恐的朝后退去,一脸的恐惧,眼前好像出现了一个肉肉的小女娃,正笑嘻嘻的对着她招手,可是随即就变成了血肉模糊的样子,“鬼,鬼!”妇人惊叫一声,扭头慌张的跑开。

“若非这个孩子命大,早就被你媳妇害死了!”费老夫人冷哼一声,看着自己的二儿子,“是随缘大师救了坠崖的溪儿,若非如此,咱们费家可就是犯了欺君大罪!”费老夫人沉痛的说道,“虎毒尚且不食子,何况是人!”

“祖母,她是断掌!”费稀僵硬的看着费老夫人,手指着夜溪,“她是个不祥的人,祖母难道忘记了大瑶国祖辈传下来的箴言?”费稀死死的盯着夜溪,心已经乱成一片。

“够了!”费老夫人沉下脸来,“溪儿是费家的骨肉,这是毋庸置疑的!稀丫头,你记住溪儿是你的姐姐!”费老夫人犀利的目光盯着费稀,声音异常的冷酷。

费稀身子一颤,脸色更加惨白,死死的咬着嘴,胸口剧烈的起伏,费稀恶毒阴狠的盯着夜溪,冷哼一声,扭头跑开。

费老夫人目光从夜溪手里的圣旨掠过,“兰曼、兰夏,今后你们俩人侍奉溪儿!将西亭阁收拾出来,溪儿以后——”

“挺好的!”夜溪突然喃喃的说道,“我喜欢那个脏脏的地方!”夜溪固执的看向费老夫人,样子很像是誓死要吃到糖的三岁孩童。

费老夫人看着夜溪的神色,笑了笑,“好,好,咱们溪儿就住那里了!”费老夫人扭头看向吴嬷嬷,“你过会儿去告诉管家,让他们把院子整理收拾一下,溪儿喜静,那里环境也好,需要什么尽管置办。”

“是,老夫人放心!”吴嬷嬷应了下来。

兰夏与兰曼随着夜溪回到了院子,只有半晌的功夫,院子就来了个翻天覆地的变化,杂草消失,屋子也被刷新了一遍,里面的桌椅装饰全都换了新的。

夜溪冷眼看着,没有一点喜色。

兰曼和兰夏则站在夜溪的身后,望着夜溪的背影,神色各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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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笑着对他说:“我们结婚吧。”

他颔首:“我可以不背叛你,但是无法保证爱你。”

她需要一个家,他需要一个妻子,仅此而已。

【甜蜜小片段】

“老婆,喝水。”

“老婆,吃水果。”

“许家俊!”唐小染放下手中的稿子,瞪向那一脸殷勤的男人,“你想怎样。”

男人露出了一副委屈状:“老婆,什么时候我可以不睡客房?”

看了一眼微微隆起的小腹,唐小染轻轻一笑:“许家俊,当初是谁说男婚女嫁只是做做样子。陪我去医院把这个解决了,一切好说。”

“货品售出,概不退换。”男人的脸色一变,霸道地搂过了女人。

简介神马的都是浮云,其实这就是一个腹黑男拐骗老婆的小宠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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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哐啷——砰——噼里啪啦——

屋子里不断的传出东西破碎的声音,门口的婢女围了一圈,噤若寒蝉,没有一个人干上前。

“滚,都给我滚出去!”突然,屋子里传出一声怒吼的咒骂声,紧接着两名婢女红着眼退了出来,手上滴着血,是被茶杯碎屑划破的。

费稀脸色南看看的站在地上,除了她所站的一席之地外,屋子里其他地方都是碎东西,屋子里凡是能够破坏,都毫不客气的被毁掉。

费稀脸色异常狰狞,双目瞪的通红,双手死死的攥着,掌心不断的有血顺出来,“费溪?那我又是谁?我是谁?”费稀仰天质问着,“她是费溪,我又是谁?她被赐婚?我又算个什么东西?凭什么?凭什么?她只是比我早出来而已,凭什么要这么对待我?为什么?”费稀嚎叫着,整个院子都被费稀的怨气充斥着。

“一个断掌的贱货,敢和我堂堂赤伯府的贵女相提并论,休想!”费稀凶恶的咬牙切齿,那股愤怒已经冲顶,胸腔内好像憋着一股气,发泄不出来,“我费稀才是嫡长女,我才是!你只是个贱货,你只是个不存在的贱货而已!嘿嘿——”突然,费稀竟然莫名其妙的笑了起来,笑的那么的阴森,那尖锐的笑声让人不寒而栗。

“兰曼,你在干什么?不是要你给小姐奉茶吗?”兰夏望着正坐在台阶上,一口一口吃着葡萄的兰曼,瞪大着眼睛,不敢置信的样子,“这些水果是要小姐吃的,你竟然——你,你胆子太大了!”兰夏怒斥道。

兰曼将一串葡萄递给了兰夏,脸颊绯红,双眼透着迷离之色,“哝,我给你留了一串,这些葡萄很甜,很好吃的,还有这个酒酿的枣,咯——”兰曼打了个嗝,摇了摇头,似乎想让自己清楚一些。

“嘶,兰曼,你不想活了,你竟然把一坛子酒枣都吃了!”兰夏惊呼一声,望着兰曼那分明就是醉了的样子,气急。

“你,你怕什么!”兰曼晃悠悠的站起来,还未站稳双脚就开始发软。

“你小心点儿!”兰夏赶紧搀扶住兰曼。

“没事,嗝——呵呵,怕什么,什么小姐,不就是个傻子!还许配给了皇子,真是走了狗屎运气!”兰曼口不择言的说道,“就她?”口气中满是不屑之色,“咱们哪里比不上?不就是出身低微?论姿色,论才貌…”

“好了好了,你醉了,我送你回去休息!”兰夏突然感觉一股凉意从背脊顺下,眉头微蹙,赶紧扶着还在嘟囔的兰曼离开,兰夏扭头若有所思的望着紧闭的屋门口许久。

夜溪站在窗户前,透过缝隙望着离开的那两人,勾唇一笑——这个兰夏倒是一个聪明的人。夜溪一直觉得少些什么,忽而想起来,那只臭猫儿不知道跑哪里去了!

正想着,黑影一闪,一团毛茸茸的黑东西就落在了夜溪的肩膀之上,扭头一瞧,正是小黑猫,猫尾巴摇摆几下,又伸出爪子挠了挠自己的猫脖子。

夜溪抓着猫脖子将小黑猫扣在了自己的怀里,“找到好玩的东西了?”夜溪察觉到小黑猫的双眼不断的冒着亮光,好像发现了有趣的东西一般。

喵——

小黑猫朝着夜溪叫了两声,而后乖乖的缩了回去。

夜溪轻轻的抚摸着猫身子,面无表情的看着前方,随后冷酷的说道,“叮铛,再有下次,敢不打招呼闹失踪,你就可以滚了!”夜溪掐住小黑猫的脖子,将其提到了自己的面前,“我警告过你,我身边不留不听话的东西!”那一双冰冷的瞳孔让人不寒而栗。

猫身子顿时僵硬住,全身耷拉下来,怏怏的望着夜溪,轻声的喵了一声,似乎在讨好。

永江城最繁华的街道古泉街依旧热闹非凡,各色各样的人穿梭其中。月阳楼则是永江城乃至整个大瑶国最富丽豪华的酒楼,酒楼中的天价消费也是人们不敢想象的,所以能够有资格进入的人亦是屈指可数。

在二楼一处雅间中,三名男子正围坐在一起。

一名身穿白色锦缎的男子手里晃着酒杯,似笑非笑的望着对面正在发呆的人,却对着另一名身穿绿色衣衫的男子笑说道,“最近永江城很有意思,赤伯府里突然冒出个嫡长女来,还是被先帝赐名赐婚的,不晓得这个女子到底有什么特别?”男子紧接着抿了一口美酒。

发呆的男子回过身来,脸色异常的阴郁,瞥了一眼白衣男子,猛的灌了一口酒,重重的将酒杯砸到桌子上,冷哼一声。

绿衣男子咯咯一笑,“赤伯府自古都是出美女的人家,想必这位也一定差不到哪里去。温柔乡、英雄冢,一定是个祸国殃民的妖孽才是!”

“滚!”对面的男子突然抓起酒杯扔向了对面的两个好友,男子脸色更加的阴沉,眉头皱的都可以拧出水来。

“正主发怒喽!”绿意男子后退几步,玩笑着说道。

“好了,义友,别闹了!”白衣男子收敛起玩味之色,重新坐了回去,绿意男子耸耸肩,摸着鼻子也安静坐了下来。

“费家一直都是这几个子嗣,长女也是费稀,现在又冒出来一个费溪,还是被盖了皇印。”白衣男子端起茶杯,细细品起来。

“怎么了?继续说啊,你怎么老是这个样子,讲话讲一半!”绿衣男子很是不悦的看着身旁的人。

白衣男子不慌不忙的放下茶杯,继续说道,“赤伯府自从老伯爵死后就一蹶不振,费家人也是没一个争气的,既然有这么一个大好的机会放眼前,他们为何还会如此?”白衣男子反问道。

绿衣男子突然眼前一亮,“我明白了,虽然这个费溪如此尊贵,而且还是有先皇圣旨傍身的,可是赤伯府的态度却如此的混账!”

“这位嫡长女一直被豢养在本家,待遇连个卑微的奴婢都不如。”白衣男子又补充道。

“这里面一定有问题!”绿衣男子敲定着说道,“龙,你打算如何?”绿衣男子看向对面的男子。

男子回头看向两个好友,脸上满是阴狠之色,“这个女人,是断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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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姐姐杀我

三人一阵沉默,屋子寂静的让人害怕,连呼吸声都没有。

“断掌?”绿衣男子嘴角肌肉抽搐着,一脸不敢置信的神色,“搞错了吧?”男子扭头看向白衣男子,看着白衣男子淡定的神色,眉头跳了几下,“你竟然也早知道了?这是真的?”绿衣男子语调高了好几倍,“开什么玩笑?”

“瑞龙,你有什么打算?”白衣男子无视掉绿衣男子,担忧的看向对面的男人,“想要打破先皇遗旨,有些难!”

“有些难?你说的好听,是很难!”绿衣男子摊在椅子上,神色灰暗的望着对方,“龙,你这个三皇子,可真是——唉——”倒霉到家了!

三皇子卓瑞龙神色阴沉,一张冷酷的眼眸扫过眼前两个好友,眼底突然迸射出一抹强光,嘴角上扬,周身被一层寒气笼罩,“不过一个女人而已!”卓瑞龙起身来到窗前,抬头望着湛蓝的天空,“想爬上本皇子床的女人多的是,费家想用女人绑住皇家?哼!”卓瑞龙森森一笑,“做梦!”

“难道你想到办法了?”绿衣男子好奇的问道,而后转念一说,“圣旨不是说及笄的时候才成亲,那女子现在才十三岁,还有两年的时间,一定可以想出办法来的。”

白衣男子也是挑眉,眼底透着一丝疑惑,他也很想知道好友想要用什么方法脱困。

卓瑞龙扭头,望着两位好友突然莫测的笑了起来,“成也费家,败也费家!”而后卓瑞龙便不再多说。

绿衣男子和白衣男子对视一眼,各自无语。

阳光射入卓瑞龙的瞳孔之中,折射出耀眼的光芒,刚刚的阴暗之气瞬间消散,那胸有成竹的样子感染着周围的人。

夜溪正坐在院子里晒太阳,怀里趴着小黑猫叮铛,兰曼和兰夏两人在一旁伺候着,正在这个时候,院子大门突然被人哐啷一声撞开,随后就见到费稀气势汹汹的带着一棒子仆人冲了进来。

夜溪斜眼瞧着,视线在费稀的脸上打了个转便不再看,低头玩弄着小黑猫。兰曼和兰夏两人都吓了一跳,赶紧出面阻止。

“滚开!”费稀将阻拦的兰夏推开,怒瞪了一眼往后退的兰曼,扭头瞧着傻兮兮的夜溪,费稀走上前,俯身鄙视着,“就你这熊样子还想做皇子妃?就你这傻子还想当太子妃?你凭什么?”费稀脸色涨的通红,原本稳下来的怒意再次蹭蹭的窜了上来。

费稀危险的眯着眼睛,瞪着低头不言不语的女子,眼底闪过一丝亮光,费稀扭头命令着身后的人,“给本小姐砸!一个都别剩!动手!”费稀一声令下,那些仆人一股脑的冲进了宅子里,而后就是哐哐哐砸东西的声音。

费溪依旧不反应,只是这时候,小黑猫却抬起头来,猫眼直勾勾的盯着费稀,危险半眯着,猫脸有些沉。

费稀看着夜溪火气就不打一处来,费稀蹲下身子,“你以为你能顺利成为皇子妃?费家嫡长女只有一个,费稀只有一个!”费稀轻声在夜溪耳旁说着,目光毒辣的盯着夜溪的半个脸,“那就是我!”费稀突然将袖子里隐藏的匕首抽出来,猛的朝着夜溪胸口刺去。

夜溪一动不动,而她怀里的小黑猫叮铛骤然窜跳起来,一爪子划破费稀的手背,在手背上留下三道狰狞的伤口。

突如其来的痛让费稀松了手,匕首落到地上,费稀则捂着自己的手大叫起来。

兰夏和兰曼呆愣的看着这一幕,小黑猫喵了一声,重新回到夜溪的怀中,乖巧的爬了回去,猫眼中却闪过一丝狠戾。

“怎么回事?”忽然,门口响起费老夫人的呵斥之声。

本来正砸的高兴的仆人们一听,诚惶诚恐的挤到一旁,噤若寒蝉不敢发一声。

“祖母,祖母,救命,她,姐,姐姐要杀稀儿,她要杀稀儿!”费稀嚎啕大哭的扑倒了费老夫人的怀里,身子不住的战栗着,好像受到了很大的惊吓。

夜溪想笑,杀她?飞扬跋扈的冲到她的院子,不留情的砸她的东西,她杀她,她都不还手,到底是谁欺负谁?傻子欺负正常人吗?夜溪嘴角撇了一下。

“一群欺主的狗奴才!”郑嬷嬷站出来,望着被毁的不成样子的屋子,异常气愤,“小姐受伤,竟无一人出面!”郑嬷嬷和费老夫人交换了一个神色,“都拉出去,二十大板,长长记性!”

大家一听,二十大板?脸色顿时惨淡下来,可是却没有一人敢出声求饶,就这么任由护卫将其拖了出去。

“乖,稀丫头,快些回去让大夫瞧瞧,不要留了疤。”费老夫人并没有动怒,“祖母知道你的委屈,你放心,祖母一定不会让你受苦!”费老夫人心疼的拍着费稀的肩膀,暗中给费稀使眼色。

费稀委屈的擦着泪,暗中狠狠瞪了一眼夜溪,而后匆匆离开。

费老夫人见到一动不动的夜溪,眉头微蹙,看着夜溪身上那一身不曾换过的僧衣,脸色更加的难看,“兰曼!兰夏!”费老夫人喝斥道,“你们怎么伺候小姐的!”

兰曼和兰夏赶紧跪倒地上,不敢吱一声。

“堂堂费家嫡长女,竟穿的如此寒酸,不知道的还以为费家如何苛责人!”费老夫人凌厉的目光扫过兰夏和兰曼,最后落在夜溪的身上,厉色一闪而过,紧接着就换上一张温和的笑脸,“溪儿,快,过来让祖母瞧瞧有没有伤到?”费老夫人说着走到了夜溪的面前。

叮铛朝着费老夫人翻了个白眼,立马扭头朝向另一侧——这个老太婆,太恶心了!

夜溪眉角抽搐几下,茫然的抬头望着费老夫人,歪着头,神色痴傻,“吃,吃!”夜溪将右手伸了出去。

费老夫人定睛一看,吓得后退几步,断掌旁边,有数条毛毛虫正弓着身子蠕动着,煞是瘆人。

“吃,吃!”夜溪暗哑着,突然傻呵呵的尖锐的笑了起来。

“老夫人!”郑嬷嬷搀扶住费老夫人,面色不悦的瞥了一眼夜溪。

夜溪不去理会,低头继续玩弄自己掌心的虫子。

“走!”费老夫人甩袖气呼呼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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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伤人

吴嬷嬷走在人群之后,兀自回头凝视了一眼夜溪,眼底闪过一丝幽光,却什么也没有说,转身离开。

夜溪斜眼望着吴嬷嬷的背影,微微挑眉,手中的毛毛虫则被叮铛一爪子拍飞,小黑猫叮铛喵呜一声,朝着夜溪的手心舔了舔,而后跑到夜溪的肩膀上,安分的趴了下来。

“晦气!”兰曼脸色很难看,瞪着夜溪,不顾身旁兰夏的撕扯,一把甩开兰夏阻拦的手臂,冲到了夜溪的面前,“你想死,不要连累我们,我们命金贵的很,不必你这傻子!”兰曼盯着夜溪,看着夜溪那没有反应的脸,满脸的嘲讽,“就你也是皇子妃?”

“兰曼!”不知怎么的,兰夏总感觉此刻的夜溪很吓人,即便那一张脸那么的平静,兰夏却感觉浑身发寒,脚底板冒着冷气,“兰曼,不要忘了你的身份!”兰夏大声呵斥着,盯着兰曼。

兰曼嘲讽的看着兰夏,“身份?”兰曼声调拔高一筹,“什么身份?你自甘堕落别拽上我!”兰曼冷哼一声,挥手将挡在面前兰夏推开,吼着,“那兰琪哪一点比得上我?凭什么她就一举抬成姨娘?我就要在这里受这罪,伺候一个疯子?凭什么?”兰曼不甘心的盯着兰夏,脸色略显狰狞,“论姿色,论才智,她哪一点比的上你、我?一个黄毛丫头竟敢在我面前摆架子,她算个什么东西!”

兰夏平静的看着了兰曼,眼底透着一丝怜悯之色,睫毛一颤,微微叹息,“兰曼,只要咱们尽心,老夫人一定不会亏待你我!”

“不亏待?”兰曼好像听了什么好笑的事情,咯咯的嗤笑起来,眼角都笑出了泪。

兰夏闭了闭眼睛,掩饰掉眼中一闪而过的异常,暗中瞥了一眼安静的夜溪,抿了抿嘴。

喵呜——

正当兰曼还要说什么的时候,叮铛突然从夜溪肩头一跃而起,朝着兰曼的西嫩嫩的脸蛋就是一爪子。兰曼当场就嚎叫着晕了过去。

小黑猫叮铛站在兰曼胸口位置,呲着牙朝着兰夏,兰夏下的后退几步,脸色惨白,当即抓紧手里的帕子,呆愣愣的扭头望着站起身的夜溪,看着那一张没了傻气的脸色,心咯噔一下沉到谷底。

叮铛舔了舔爪子,而后碰到兰曼的脸上,爪子又是一阵乱挠乱抓,只见原本漂亮的一个脸蛋就瞬间成了一滩肉酱,血肉模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