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夏,收了!”夜溪勾着唇角,转身离开。

兰夏怔怔的看着这一整匣子的宝贝,无语的看着自家小姐离去的背影。

夜溪看着肩头上敌对的叮铛和红球,微微蹙眉,“叮铛,要和小赤好好相处!”刚刚还激动着的红球,一听到夜溪嘴里的小赤二字,球身立刻扁成了饼子,哭脸对着夜溪,显然是对这个名字有看法的。

叮铛一瞧,呲牙笑了起来,喵呜的蹭蹭夜溪的脸颊——太有才了!

夜溪不理会这两个东西,转身朝着门口走去,夜溪在大街上遛达着,胡乱的看着路边卖的东西,偶尔拿起小饰品瞧一瞧,就在这时候,几匹狂奔的骏马从街道上飞驰而过,行色匆匆,夜溪抬头瞧去,眉头紧促,尘土飞扬,呛得人难受!

“听说没有,又要开始了?”小商贩交头接耳,脸上满是叹息之色。

“可怜了,这次不知道是那家的孩子,造孽啊!”

“小点儿声,不想活了!”另一个人警告着,“干活、干活!”那人谨慎的瞧了瞧四周,见到巡逻的官兵赶紧缩着脖子闪躲着。

夜溪听的迷迷糊糊,不过不管自己的事情,转身正要离开之际,小赤突然撞了撞夜溪脸颊上的肉,夜溪扭头瞧去,小赤只是在叮铛脑袋上面蹦着,根本就看不出是个什么意思。

小赤很是着急,因为这里是闹市它也不敢变化,索性暗中揪住叮铛的毛,示意叮铛领路,叮铛炸毛的蹦到地上,喵呜着原地打滚。

夜溪似乎明白了小赤的意思,瞪着叮铛,叮铛喵呜一声,极不情愿的朝夜溪摇着头,而后朝着前方奔跑而去。夜溪好笑的瞅着,小赤稳稳的定在叮铛的脑袋上随着叮铛左摇右摆,就好像猫脑袋上面原本就长着肉球似的,怎么瞧着怎么搞笑。

夜溪紧跟着叮铛,穿过这一条街,竟然拐到了黑市里,夜溪蹙着眉头,而后看到叮铛在一个不起眼的小摊位前停了下来,小摊上面凌乱的摆放着形态各异的各样东西,就好像杂货铺一样。摊主是一个衣着破烂的老头,老头手里提着酒葫芦,侧卧在石头上面,见到来人只是懒懒的掀了掀眼皮,随后又继续睡了过去。

夜溪蹲下身子,抓过小赤握在手里,手里的小赤不断的朝着一个方向挣扎着,夜溪伸手在杂货堆里翻了一遍,捡起一块匕首,手里的小赤左右摇了摇,不是。夜溪又先后拿起了里面的勺子、筷子、剑鞘、铁块…几乎把东西都拿了个遍,但都不是小赤所指。

夜溪瞧着,最后将目光落在了老头所枕石头下,那里有一块扁扁的石头垫子,顺着夜溪的目光瞧去,小赤这下反映更加的剧烈了,显然是夜溪找对了!

而此刻,原本熟睡中的老头也睁开了眼,目光依旧朦胧无神,口气很是不善,“选好了?”说着拿起酒葫芦猛灌一口。

夜溪平静的摩挲着小赤,而后指着老头脚下,“我要那一块石头,多少钱?”夜溪问道。

老头怪异的打量了一眼夜溪,好像没听明白,再次确认道,“你要这块破石头?”讥讽的瞪着夜溪,“你捡了老半天,就要这么一块破石头?你耍我这个老头子啊!”老头怒视着夜溪。

看着突然发怒的老头子,夜溪所幸站起身,姑奶奶又不是缺块破石头,不给就不给,扭头就要离开。

“慢着!”老头瞪着夜溪,从石头地下拿出那一块石头扔到夜溪面前,“你既然喜欢,送你就是!”而后便又开始呼呼大睡起来。

夜溪将石头捡起来,左右翻看着,就是个普通的石头,而小赤却高兴的在那石头上面跳着,“你喜欢石头?”夜溪瞪着小赤,而后将小赤和石头一块扔进了布袋里面,小赤在布袋里撞击着想要出来,可是夜溪根本不理会,直接别在了腰上。

正要转身之际,一阵欢呼声飘来,稍顿片刻,夜溪寻着声音走去,人则在一扇不起眼的门前停了下来,门口外停放着各种骏马豪车。门口没有守卫,夜溪小心走进去,经过一个漆黑的甬道,迈入光亮之中时候,一阵震耳欲聋的叫好声扑面而来。

夜溪眯眼一瞧,自己眼前竟然是一个小型的角斗场!看台只有三层,每层都坐满了人,人们各个衣着华贵,瞧着就是世家子弟。夜溪站在顶端,大家只痴迷的看着场地里,根本没有人察觉到夜溪的出现。

被粗大的铁栏围困起来的场地中,正站着十几名十二三岁大的孩童,有男有女,他们赤身裸—体站成一排,脸色或惊恐、或胆怯、或绝望、或冷漠…只有一个被头发遮挡住脸的小男孩看不出神情。

看台上的人各个无情的看着场地中,竟然无一人露出一丝怜悯之色,夜溪冷淡的笑了,世态炎凉,不管是什么时空,高官厚禄代表的总是人情冷漠,那个僵硬而被利欲充斥的心早已经脱去血肉。

随着一声敲锣声响起,场地中的孩子们行动了,他们赤手彼此对抗起来,丝毫不给对方活命的机会,出手异常的狠毒。

每当有一个孩童倒下,都听够听到看台上人们的欢呼声。这是另一类罗马决斗场!充斥着血腥、残酷和死亡。

而这时,一道目光突然从看台转移到夜溪的身上,夜溪低头瞧去,看到一名白衣男子正朝着自己举杯示意。

夜溪蹙眉,她根本就不认识对方,不过,白衣男子身旁的两人,她到是认识,其中一个就是脸色有趣的卓瑞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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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九章

夜溪抚摸着叮铛的毛,无视掉卓瑞龙那张臭的值得商榷的脸色,注视着场地中正在争斗的孩子们,一具一具血肉模糊的尸体被抬出场地,围场中的人已经寥寥无几。他们喘息着,流淌的满身的鲜血已经分不出是自己的还是敌人的。

在他们的眼中,没有焦距,没有光鲜亮丽,有的只是死气。两女三男,他们警戒的瞧着彼此,周身萦绕着一股杀意,野兽般的目光仇视着彼此。

“有意思!”夜溪顺毛的动作一顿,视线落在了那个依旧用发丝遮挡脸颊的男孩身上,这些人当中,就属这个男孩身上的伤口居多,而他那飘忽不定的身形似是彰显他已经体力透支,“你说呢,叮铛?”夜溪平静的注视着。

那个男孩似乎察觉到了什么,猛然抬头看向了夜溪的方向,那一双原本死灰绝望的双眸骤然迸射出一股强大的求生欲望,虽然只是一闪而过。

夜溪一怔,显然没有料到对方会用如此的目光瞧着自己,夜溪瞧着身旁突然出现的露,唇角微微扬起,“接下来的议程?”夜溪询问着,却察觉到一股愤怒的目光正盯着自己,正是卓瑞龙,那眼中的愤恨好像在控诉着夜溪的不守妇节!

明白了意思,夜溪感觉很是搞笑,露面无表情的扫过卓瑞龙,继续对着夜溪说道,“活到最后的孩子,会被拍卖,只要出得起价钱。”露看着夜溪脸上显现出来的极度感兴趣的样子,挑眉说道,“不过,金主只限于拥有会牌的人。”

“会牌?”夜溪蹙眉,脑子里浮现起每个人胸前挂着一个一个猪牌的样子。

“会牌是拍卖会为每个金主量身打造的,每人独一份,凭此,在黑市任何一家拍卖会场,都拥有优先权!”露继续说道,“不过,拥有会牌的只有少有的几个皇族和世家公子。会牌不能够借用!”

夜溪点点头,类似通行证,夜溪伸手看向露,“东西!”看着露的神情,夜溪冷冷说道,“别告诉我,你没有!”目光森森。

露半张着嘴,对夜溪这种毫不羞涩的强盗态度有些讶然,交出一个东西递给夜溪,“这是公子让我交给你的。”

夜溪将叮铛放到肩膀上,将东西接过来,打开之后,竟然看到了一枚紫玉扳指,夜溪抬头去瞧露,可是露早已消失不见。夜溪捏着扳指,指尖冰凉的触感让夜溪舒服的呼出一口气,扳指紫的晶莹剔透,紫的更加光彩夺目,令人移不开眼。她喜欢!

夜溪将扳指扣入自己右手拇指上,一股清凉之气从指尖窜入周身上下,而夜溪没有注意到,肩膀上的叮铛突然瞪大猫眼,眼底萦绕一层层的恐惧之色,猫身上的毛开始一根一根竖立起来,猫眼由黑色变成了红色,身体开始剧烈颤抖起来。

夜溪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扳指上面,指肚一遍一遍触摸着紫扳指,平淡的双眸开始微微抖动。突然,夜溪恢复清明,她把拇指上的扳指,试图将扳指弄下来,可是,不管她如何动,如何转,如何拧,扳指都好像与手融合在一体,根本就拿不下来!可是,刚刚戴下去的时候还蛮松的!

原本欣喜的脸瞬间阴沉下来,夜溪拉着唇角,灵光一闪——她有种被算计的感觉!

哐哐——锣声响起,就在此刻,围场中的孩子们都好似松了一口气,一起跌坐到地上,重重的喘着粗气,认命的闭上了眼睛。

锣声拽回夜溪的神智,她也察觉到了叮铛的异常,顺手将叮铛抱回怀里,直到叮铛不再那么战栗!“见鬼了?抖得这么厉害?”夜溪蹙眉问道。

叮铛有气无力的喵呜一声,已经虚弱的没法睁眼,只有尽力的把自己缩成一团,好似只有如此才能抵抗惧怕。

“想要这些孩子的金主,留下,其他人,退场!”随着某人的话,一些人开始离开位子朝出口走去。离开的人们在见到夜溪的时候,眼里满是吃惊之色,上下打量一番后却又显露出鄙夷。

半盏茶的功夫,看台上留下的人已经寥寥无几,夜溪抱着叮铛下到第一层,背靠着墙壁,透过铁栏望着里面已经被排了号的孩子们。过会儿,好像小厮模样的人分别来到每个人面前,查看会牌。

当那人来到夜溪面前,刚要张嘴问什么,无意间瞥到了夜溪拇指上的紫扳指,瞳孔骤缩,浑身战栗,好像受了什么刺激,随后朝夜溪恭敬的鞠了一躬,便恭敬的退了下去。

夜溪淡笑着,原来管用!暗中碰触着扳指,开始注意场地上的孩子。

“哎呦,费小姐,竟然这么巧啊!”这时候,绿衣的辛义友自觉的走过来,与夜溪打招呼,好像两人有多么熟悉似的,“在下姓辛,名义友,辛国公府——”辛义友见夜溪根本就不打理自己,讪讪的摸了摸鼻子,扭头瞅着自己的两位好友。

稍后,铁栏的门被打开,卓瑞龙瞪了一眼夜溪,和那白衣人一起进了场地之中,夜溪摸了摸已经恢复正常的叮铛,越过辛义友,走入场地之中。

进入的刹那,浓重的血腥味再次扑面而来,而夜溪却没有什么反应。

白衣男子瞧着夜溪的反应,微微诧异,这里面的血腥他都有些忍受不住,可是夜溪却连眉头都不皱一下,有意思的女子!男子打量着夜溪,视线在夜溪怀中的猫上停留片刻。

原来,进入场地中的,只有卓瑞龙、辛义友、夜溪和那名白衣男子,其他人只是待在看台上。

“费姑娘竟然一有兴致来这种地方,真是让人意外。”白衣男子站在一个男孩面前,修长的手指抬起男子的下巴,打量着,“嫌少有女子遇到这种场面能够面不改色!”男子直接说道。

“请小姐收下我!”就在这个时候,一名女孩突然冲到夜溪的面前,一把跪在夜溪的面前,磕头求救,“我会做牛做马报答…我定当忠心效劳!”女孩说的很是恳切,听起来也让人怜惜。

“收?”夜溪挑眉,冰冷的口吻让人寒心,“凭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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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章

女孩颤抖着双眸看向夜溪,瞪大眼睛略显迟疑,紧紧抿着唇,破裂的手指已经陷入土里,“我会是一个听话的工具!”女孩极不情愿的说道,而后倔强的看向夜溪,“我会献出我的真心!”

夜溪点点头,看向卓瑞龙,“你求错了人,你的救命稻草在你身后!”夜溪似笑非笑的看着脸色难看的卓瑞龙继续说道,“瞧你也有几分姿色,只是可惜了!如果你能够抓住这根稻草,将来定有飞上枝头的机会。”夜溪话音一落,见到女孩微微闪亮的目光,冰冷的笑浮现在唇角。

“费稀,你什么意思!”卓瑞龙朝着夜溪吼着,脸色异常的难看,“本皇子还不至于对一个乳臭未干的贱婢感兴趣!哼!”

女孩显然听清了卓瑞龙的自称,双眸微颤,转过身子朝着卓瑞龙叩头,同时也羞涩于自己沾血的裸体,“求皇子收下奴婢,奴婢定会全心全意报答!”

夜溪根本就不搭理这几人,只是看着其他的孩子,“叮铛,有你顺眼的吗?”夜溪摸着叮铛的毛,轻声问道。

叮铛抬头舔了舔舌头,扭头望了一眼夜溪,而后从夜溪怀中跳出,直接来到了一个男孩身旁,叮铛用它那猫爪子拍着男孩赤着的脚面,扭头朝夜溪示意。

夜溪眯眼瞧着,那男孩虚弱的站着,发丝遮挡脸面,可是夜溪察觉的到,对方在看她,可以说,在夜溪踏进围场的那一刻,这个孩子的视线就从未在夜溪的身上移开过。夜溪走到男孩的身旁,“给我一个出手的理由!”夜溪首先开口道。

男孩抬头看着夜溪,两眼呆滞,可听到夜溪话的时候,无神的双眸瞬间被光亮所取代,男孩蠕动几下干裂的唇瓣,低头望着脚旁的小黑猫,而后重新看向夜溪,“活着!”男孩喃喃自语,“我要活下去!”盯着夜溪,执拗的说道。

“这个孩子,我要了!”夜溪看向一旁的小厮。

“选了半天,竟然要选一个废物么?”卓瑞龙讥讽的看着夜溪,望着夜溪那一张清冷而淡漠的脸,心底的无名火再次窜上来,“原来赤伯府的大小姐,不是个傻子,原来,你竟然有一个这么好听的嗓音!”卓瑞龙一步一步靠近夜溪,“那天在皇宫,你那尖叫声,想必也是装的了?”卓瑞龙的手骨咯吱咯吱的发出脆响。

小厮将一张卖身契递给夜溪,“这是这个小子的卖身契,以后他就归小姐所有!”卖身契上面没有名字,只有冷冰冰的一个编号。

夜溪接过契约,微露诧异,她好像还没有交银子吧?免费给的?夜溪挑眉,玩味的瞧着手里的卖身契,指尖拂过拇指上的扳指。

“你,她,这,她不用给钱的吗?”辛义友惊愕的问出声,那可是一大笔想象不到的银子,竟然一分都不用拿吗?辛义友直勾勾的盯着夜溪,看着夜溪手里的卖身契,嘴角已经露出哈喇子的迹象。

小厮只是沉默的站在一旁,对辛义友视而不见、听而不闻。

男孩目光灼热的盯着夜溪手里的卖身契,踌躇不定的看着夜溪,眼底却是难掩的激动和兴奋。

“你想走么?”夜溪朝着男孩点点头,而后看向另一名女孩,那女孩目光绝望而凄厉,瞳孔充满了对整个世俗的愤懑,望着女孩迷茫的神色,夜溪又重复了一遍,“想要离开这里吗?”

女孩缩着脖子,耸着肩,双眼中开始闪亮点点星光,扭头看向一旁的激动的男孩,再次看向夜溪,“想!”很是坚定的点下头去。

“慢着!”卓瑞龙眼看着小厮又要转身离开,立即开口,“这个人,本皇子要了!”卓瑞龙指着夜溪刚刚看上的女孩,“算账!”卓瑞龙看向小厮。

小厮为难的看了眼夜溪,不知怎么处置。

叮铛回到夜溪怀中,伸了个懒腰,朝着卓瑞龙张了张嘴,不屑的翻了个白眼。夜溪捏着叮铛的皮肉,“三皇子喜欢,让你就是,那你身旁的这个美人儿,就给我了!”夜溪露出奸计得逞的笑,转身就要对着小厮说。

“这个女孩,本皇子也要了!”卓瑞龙气的一把抓起脚旁女孩的胳膊,一把将跪地的女孩扯了起来。

“好!瑞龙,好样的!”辛义友敬佩的拍手叫好。

白衣男子白痴的瞪了一眼辛义友,而后望着异常激动的卓瑞龙,叹息摇头,眉头微蹙,看着夜溪的目光也认真起来。

夜溪看着身旁的女孩,对着小厮递了个眼色,小厮倒是聪明,转身将另一张卖身契交给夜溪,而后又走到卓瑞龙的面前,“三皇子,您需要缴付白银一百万两!”小厮声音略显冷漠。

“凭什么!”辛义友首先蹦了起来,“这两人都是我们的!”辛义友挡住小厮的去路。

小厮也不惧几人尊贵的身份,只是冷淡的扫了一眼辛义友,“依照规矩,三皇子手掌碰了孩子,算是默认…”小厮不卑不亢的点点头,“烦请三皇子临走前将银子交齐!”小厮打了个手势,走进来两名大汉,分别将没有卖出去的孩子拉了下去。

夜溪看着身旁的两个孩子,“自己走出去!”淡淡扫了一眼卓瑞龙,阴笑一声,“恭喜三皇子不虚此行!”

“你为什么要这个废物不要我!”卓瑞龙身旁的女孩站起来,挡住夜溪的路,目光鄙夷的扫过夜溪身后的女孩,分明她才女孩子中最出众的,为什么不选她!凭什么不选她?

“滚!”卓瑞龙一个掌风将挡路的女孩拍飞,“费稀!你不要忘了,你只是本皇子不要的破鞋而已!一个不洁的女人,装什么清高!”

喵呜——

原本休息的叮铛突然瞪大猫眼,嗖的一声从夜溪怀里跃出,张开利爪直逼卓瑞龙眉面!

卓瑞龙连连后退,本能的运行功力抵抗,当叮铛擦着卓瑞龙的头顶飞过,卓瑞龙额头渗出些许冷汗——不过一只猫,竟然有这么强劲的攻击!真的只是一只普通的猫儿?

而围场中发生的所有,都被一道目光尽收眼中,冷漠的眸底浮现出一丝暖意,右手拇指上的紫色扳指闪过一丝瑞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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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一章

夜溪接住叮铛,抚平叮铛的怒意,冷淡的看着卓瑞龙,满目嘲讽,“三皇子,你搞清楚状况,我们只是各需索取而已,我只不过是配合你做了一些事情!离不开女人的,又不是我!”夜溪冷笑着,懒得再说,躲过卓瑞龙三人,朝门口走去。男孩和女孩对视一眼,托着疲惫的身子,咬紧牙关跟上夜溪。

“你!”卓瑞龙看着夜溪潇洒而去的背影,脸色更加的阴沉。

女孩从地上爬起来,左摇右晃的再次堵住夜溪的路,眼中鄙夷的扫过夜溪身后的两个孩子,执拗的问道,“你为什么不选我?凭什么?”口气很是理直气壮。

夜溪打量着女孩,寒眸让女孩战栗哆嗦,“我不喜欢!”夜溪给出了答案,她不喜欢,本能的不喜欢,如此而已,“不服吗?”夜溪不再言语,轻慢的从女孩身旁走过。

三个孩子对视着,一个依旧是绝望,而另外两个则充满了对未来的憧憬。

出了门口,小厮早已经将预备好的衣服给两个孩子穿上,三人就这么徒步回到住处。当兰夏见到夜溪身后的两个脏兮兮满是伤痕的孩子的时候,吓了一跳,“小姐,这两个孩子——”

“给他们梳洗,换上干净的衣服!”夜溪吩咐下去,转身进了自己卧室。过了大半个时辰,兰夏带着两个孩子走了进来。

“小姐,奴婢将两人带回来了!”兰夏站到一旁,身后跟着的两个孩子则走上前,跪在了夜溪面前。

“知道自己原本的名字吗?”夜溪询问道,打量着这两个孩子,都是难得的美人坯子,男的俊秀,眉宇间透着一丝刚毅,女的俊俏,双眸中暗含妖娆,见两人摇头,夜溪也就没有多问,“你们什么身份我管不到,打从今日起,你们就是我的人了!男孩绿林,女孩绿萝,你们今后的名字。”

“多谢小姐赐名!”

“多谢小姐赐名!”绿林和绿萝叩头谢恩。

“兰夏,这几日你带着他们俩。”夜溪见到门口出现的人,眯了眯眼,对着兰夏点点头。

兰夏会意的领着绿林和绿萝离开,当绿林、绿萝见到门口突然出现的几名男子,本能的露出惊惧之色,下意识的想要远离。兰夏略显恭敬的福了福身子,带着两人离开。

夜溪坐在椅子上,把玩着拇指上的扳指,目光却一直注视着男子拇指上另一个一模一样的扳指,神色微冷。

辰望着夜溪手指上的扳指,双眉一挑,眼底却满是惊讶之色,推着轮椅进了屋子,而后和露恭敬的站到了紫衣男子身后。

轮椅上的紫衣男子瞧着夜溪手指上的扳指,淡淡点头,“眼光不错!”男子对着夜溪说道,显然是夸夜溪选的那两个孩子。

“你来不会只是说句废话的吧?”夜溪不善的问道,而后想起来她还一直关着小赤,顺手从腰间扯下布兜,将里面趴了的红球放出来,捏在手里把玩。

辰和露对视一眼,对夜溪这种口气有些反感,但是见到公子没有什么反应,也就没有发作。露得到了公子的指示,从袖子里将东西拿出来,展开放到桌面上,里面正是夜溪之前交给他们的钢针。

“这种东西黑市中很常见,不过去路都很明确,基本上都是供给江湖中的人,倒是今年有一笔出处比较有意思。”露看着夜溪那张平静的脸庞,继续说道,“就在开春的时候,有一个人特别购买了一批,那人正是来自赤伯府。”

“顺着调查下去,购买的人,是赤伯府二小姐身边的婢女。”露将钢针拿起来,针尖锋利无比,“而针尖上的毒却是有些意思。”露两指抹了一下,碰触的肌肤立即变成黑色,“这种毒名叫幽渊,是从一种名叫渊草的汁液中提取出来的,沾之即死!”

沾之即死?和见血封喉的毒没什么区别!夜溪点头,看来对方真是要杀自己!夜溪趣味的看向露,“你怎么不死?”夜溪问道。

露耸耸肩,没有作答,“渊草常年生长在阴寒之地,只有人烟罕至的深谷才可能有,加之数量极其稀少,正常来说,世间绝不可能存在才对!”露将钢针放回桌面上,退到了一旁。

“这不是存在了?”夜溪拿起钢针,沉思着,看来她的感觉没错,真的是费稀的手笔,只是那么一个弱女子,为什么会突然有这么强的力量?“你不该解释一下,这是什么意思?”夜溪扬了扬拇指上的扳指。

紫衣男子动动手指,辰和露交换了个眼色,而后悄声退出去,临走还将门关上,夜溪刚要说什么,只是眨眼的功夫,轮椅已经来到夜溪面前,夜溪还没有反应过来,人则再次被拦腰扣住!夜溪坐在男人大腿上,两人就这么近距离接触着。

紫衣男子的手有意思的在夜溪腰间揉捏着,另一只手则抓住夜溪拇指,摩挲着夜溪拇指上的扳指,偶尔两枚扳指会碰撞发出清脆的声音。

望着男子那一张妖媚而看不出神情的脸,夜溪暗沉着脸——这男人有毛病,难道喜欢随便抱女人?

“抱够没有!你什么意思!”夜溪咬牙瞪着男子,男子身上散发出来的气息,让夜溪迷离,险些深陷进去。

男子低头,动了动夜溪手上的扳指,眸底闪过一丝暗光,似笑非笑的看着夜溪,指肚按向夜溪的嘴唇,就这么来回的抚摸着。

夜溪被弄的浑身发颤,摇头躲过,“想找女人,窑子里有的是!”夜溪闷闷的吼着,虽然她喜欢这种清凉的碰触感,可是,这个男人的危险气息太盛!

男子突然将手指伸入夜溪嘴里,搅动着夜溪的舌头,夜溪摇头,可是却不知什么时候她的后脑已经被桎梏,夜溪想要咬下去,可牙齿却咯到了扳指!夜溪狠狠的瞪着眼前的男人,竟然从男人的眼里看到了一丝趣味的笑!

“小东西!”男子淡淡说着,终于将手指拿开,忽而附在夜溪耳旁,冷漠的说道,“很期待,你的表现!”而后男子将夜溪推开,夜溪稳稳的落回椅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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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二章

夜溪郁闷的坐在台阶上,无聊的望着不远处的叮铛和小赤玩耍着,小赤变换着各种样子逗耍着叮铛,叮铛自然也不会服输,不断的将小赤拍扁在地上,两个小东西你来我往玩的不亦乐乎。

那个男人到底什么意思?夜溪蹙眉想着,脑海中再次浮现起那一张倾国倾城的脸颊,那一身紫貂披风的模样,夜溪鬼使神差的伸手触摸着自己的唇瓣,迷茫之际似乎又闻到了那一股奇异的幽香!那个妖孽!夜溪咒骂一声,猛地站起来,手指摸着下巴,眼眸中闪出邪肆的光芒——不就是个男女关系!她夜霸也不是吃素的!

想明白之后,夜溪的情绪好了很多。夜溪来到花园中,正瞧着绿林和绿萝拿着树枝对打,招式毫无章法,动作很是僵硬,好像刚会走路的孩童。

兰夏见到了夜溪,悄声的来到夜溪的身旁,过了会儿,正在劲头儿上的绿萝和绿林两人察觉到了夜溪的存在,动停止了打斗,不知所措的看向夜溪。

夜溪慢慢走到了绿林和绿萝的身旁,平静的低下头,“想要变强?”夜溪询问道。

“想!”绿萝和绿林给了夜溪坚定的回答。

夜溪点头,突然出手同时遏制住绿林和绿萝的喉咙,没有给对方丝毫的反应机会,甚至他们都没有察觉到夜溪是怎么出的手!

绿林和绿萝脸色煞白,呼吸不畅,小手抓住分别抓住夜溪的手腕,而随着夜溪进一步的用力,绿萝和绿林的手开始无力的往下垂,发白的脸开始紫青。夜溪猛地松开桎梏,绿林和绿萝朝后退了几步而后跌坐在地上。两人剧烈的咳嗽着,摸着自己的颈部,惊恐的看着夜溪。

“不能做到将敌人一招毙命,你们的招数就都是摆设!”夜溪低头瞪着绿林和绿萝,“我从不养闲人!”

叮铛蹲在夜溪的肩头,朝着绿林吐吐舌头,抛了个媚眼,而这时候,小赤扑的一下粘在了叮铛的脑袋上,变成了鬼脸朝向绿林、绿萝。

“你们的卖身契,我已经命兰夏送去官府,你们现在已经是自由身,愿走愿留随意!”夜溪秉承一贯作风,“想要走的,答应替我做三件事,作为抵消!”

绿林和绿萝诧异的看着夜溪,彼此看着自己的双手,自由?他们已经自由了?

“你救了我,绿林这条命是你的!”绿林叩头,暗示自己留下。

绿萝看了一眼绿林,抬头看向夜溪,抿着唇,朝着夜溪磕了三个头,“小姐给了绿萝第二次生命,绿萝生死都是小姐的人!”

兰夏笑了,她的小姐就有这种魅力,能够让人由心臣服的魅力!就在这个时候,从树上掉下一个纸条,兰夏走过去捡起来递给夜溪。

“来的真是时候!”夜溪扔掉纸条,“兰夏,开门接客!”夜溪看向绿林、绿萝,“正巧,你们也多见见外人。”夜溪带着绿林、绿萝朝客厅走去,“你们,回房老实待着!”夜溪瞪了一眼叮铛和小赤。

兰夏打开大门,见到了门口的人,暗自挑眉,不咸不淡的瞥了一眼,“原来是郑嬷嬷,真是稀客!”

郑嬷嬷晃眼的瞧着兰夏的衣着,脸色很是难看,“小蹄子,没见到来人是谁?”郑嬷嬷骂着,“叫你们小姐出来迎接!好大的架子,竟然敢让费老夫人在外面等着!”

兰夏瞧了一眼身后的轿子,确实是费老夫人的,不过,那又如何?兰夏挑眉,“小姐说了,来者是客,不过,院子太小,门太窄,盛不下…”兰夏站在大门正中央,那一扇大门足够五人并排而过!

“好厉的嘴!我竟不知道,原来兰夏你还有如此能耐!”忽而,一个老迈而铿锵的声音从轿子里传出来,婢女撩起轿帘,费老夫人凌厉的眸子刮着兰夏。

兰夏拧着帕子,皮肉不笑的脸上流露出一丝诧异,“竟是费老夫人亲自来的,恕我眼拙!”兰夏侧过身子,“请!”

郑嬷嬷听了兰夏的自称,脸色更加难看,而费老夫人那张隐晦不明的老脸同样暗了下去,“走吧!”费老夫人摆了手,暗示周围的人不要惹事。

他们进了院子,一路却没有见到一名守卫,也没有再见到其他的奴婢,郑嬷嬷脸上终于显露出了原来如此的表情,不屑的瞥了一眼兰夏的背影——金絮其外,败絮其中,也不过是做个样子,撑个脸面!

而在轿子里的费老夫人脸色却不如其他人轻松,越过大门,一进入这个地方,她就明显的感受到了一股压抑之感。

“小姐,费老夫人来访!”兰夏走进门,看了一眼身后如门神一般的绿林、绿萝,自觉的站到了一旁。

费老夫人在郑嬷嬷的搀扶下下了轿,走进客厅,正瞧见夜溪在品茶,而且丝毫没有要起身见礼的意思。

费老夫人凌厉的扫刮着夜溪,“好,好,好!”连连说了三个好字,“不愧是我费家的子孙!”费老夫人坐到了一旁的椅子上,“溪儿,你竟连祖母都敢欺骗!”费老夫人忍着怒意,对着夜溪说道,“真是长本事了!”

夜溪放下茶杯,看向费费老夫人,面露讥讽,“我只不过是成全费家,成全你老人家的一片苦心而已!皇亲贵妇,我一个傻子,受不起这个福分!”

傻?老夫人心中冷笑,要是她傻,那么大家都是傻子了!“小厮是你杀的!”老夫人盯着夜溪,企图从中可以察觉出什么,可惜要令她失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