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溪不理会周围的人,反而看向小厮,“不是石头!”夜溪又重复了一遍。

小厮呆愣片刻,竟然忘记反应,而这时候,一人从后面大笑着走了出来,直接拿起托盘上的匕首,当着大家的面削了一角,露出了里面的花纹,劈开一看就能清楚的见到,这确实不是石头,而是一块木头,只不过虽然是木头却又有石头的气息。

“姑娘是第一个看出来的人,有眼力!”走出来的老板高兴的笑着,命人将金币端了上来,“虽然不是石头,但确实比石头要珍贵,姑娘好眼力!金币送出,当之无愧。”

夜溪勾唇一笑,不客气的将金币接过来,转身来到了夏芍敏面前,夏芍敏早已经呆愣的不知道怎么反应了。夜溪冷淡的瞧着那几个人,阴冷一笑,“谢了!”谢谢给提供了这么一个好的地方,让自己一本万利!

大家愕然的看着,许久都没有反应过来,刚刚还在讥讽的人们都黑了脸,有种被愚弄的感觉。

夏芍敏好半天才回过味儿来,赶紧转身去追离开的夜溪,“夜溪,夜溪!”夏芍敏追赶上夜溪,“你,你好厉害,你怎么知道的?”

“猜的!”夜溪到也不客气,直接回答。

夏芍敏听了却脸色一黑,“这个玩笑一点儿都不好笑!”猜的?要是错了,那就要赔上一只手!

夜溪淡淡着拍拍夏芍敏的肩膀,“吓到你了?”

叮铛站在夜溪的肩膀上,舔着舌头,扭头望着夏芍敏,眼中闪过一抹怪异的光亮。

第七十五章

“怎么了?看什么看的这么入神?”在茶楼的二楼,有两名男子正对坐着,其中一人好奇的顺着男子的目光往人群中看去,全是人脑袋,发现不了什么特别的东西。

男子回过神来,看向对面的好友,只是耸耸肩,“见了一只有趣的猫儿!”男子若有所指,而后视线又不自觉的看向人群中,脑海中自动浮现起一抹清冷的侧脸,唇角竟然勾起了一抹浅浅的笑。

“猫儿?”对方很是不解,往外面看了大半天都没有看到什么猫。

夜溪走在路上,提着沉甸甸的兜子,突然停了下来,低头看着,她也不能提着一兜子金币到处乱窜,不方便也不安全,夜溪扭头看向夏芍敏,“这里的钱都是怎么流通的?有钱庄之类的地方吗?”

夏芍敏迟疑了一会儿,显然是对这不是很了解,不过她身旁的丫鬟倒是开口说道,“这里有钱行,可以将钱币兑换成钱卡。”

钱行?钱卡?夜溪眼前一亮,她需要的就是这个!而后便让婢女带路。

“奴婢私下中听大家议论过,这个汇通钱行是比较有名气的,而且口碑也是最好的。”丫鬟对着夜溪说道,而后便乖乖的闪到了夏芍敏的身旁。

夜溪没有迟疑,直接走了进去,里面很清冷,只有几个伙计还有一个正在拨算盘的掌柜。对方见到有客人来,立刻恭敬的迎上前来,眼神滴溜溜的审视着,“几位小姐需要什么帮助?”

“汇通钱庄,可是连锁的?”夜溪询问道,暗中打量着,柜台里面的有一个一个的小格子,里面罗列着各种账簿,一靠近,就可以感觉到有一股特别的气息扑来,仔细瞧着,甚至可以看到那些柜台上泛着一层淡淡的光束。

“小姐放心,咱们汇通钱庄在妖界说二可没有敢说一的,信誉绝对有保障,而且各地都有连锁…”小厮立即解释道,“钱卡可以在汇通各个钱庄兑换。”

夜溪扭头看了一眼夏芍敏,夏芍敏脸色已经不见了之前的迷茫,只是对着夜溪暗自点头。

“帮我存起来!”夜溪将兜子递了上去。

而小厮却没有接手,只是恭敬的站在一旁,“小姐可否出示身份证明?拿出信物,以后兑换的时候可以有个凭证!”

夜溪挑眉,信物?她浑身上下除了手臂上的那个指环手镯,还真的没有什么其他物件,夜溪抬了抬手臂,“这东西,可以吗?”抖了抖指环手镯。

小厮点头,“请小姐随小的这边!”小厮阻挡下夏芍敏,“咱们需要留个凭证,烦请这位小姐再次耐心等待。”

夏芍敏点点头,“夜溪,我在外面等你吧。”

夜溪点头,随着小厮进了里面,穿过一扇门,进入了另一间屋子,“请小姐稍等片刻。”小厮与屋子里的人说了几句话,随后示意夜溪将指环手镯放桌上,屋子中的人打量了夜溪的手镯一番,而后对方便拿起手中的画笔,两三下在白纸上画了下来。画完的图纸直接放在了一个格子中,然后见到一道光闪过,而后画纸便消失不见。

小厮带夜溪出来,然后从柜台上拿出了一张类似银行卡的东西,递给了夜溪,“这是小姐的钱卡,刚刚的那一万金币已经存上。”

夜溪接过来,指尖传来一丝凉意,而且不晓得是什么制的,看起来很结实的样子,夜溪点头,而后放入了袖子中。

小厮见到夜溪的动作,脸上闪过一丝怪异的神色,好半天都没有反应过来,而这时候,一个人走来,直接从手背轻轻一碰,而后便见到一张钱卡出现在了对方的手中,随后便递给了小厮。

夜溪眨眨眼睛,转身离开。出了门,夜溪扭头又看了一眼身后,而后瞧着身旁的夏芍敏,“大家一般讲钱卡放什么地方?怎么收藏?”

夏芍敏倒是没有什么特别的反应,或许已经适应夜溪的一些奇怪问题,耐心解释道,“自然是随身空间了。”夏芍敏生怕夜溪不知道随身空间是什么东西,赶紧细细解说道,“修炼到一定等级,就能够拥有空间,空间容量的大小是依据自身的强弱。”

随身空间?她还是第一次听说有这种东西,夜溪挑挑眉头,到底是个什么东西?圆的扁的?方的长的?

“恩,中午了,咱们边吃边聊,秀雅居的饭菜是沧月城最出名的,走!”夏芍敏带着夜溪朝前走去,只不过沿路还捎带着搜刮了不少的街边小吃。

秀雅居,并不似什么大酒楼一般富丽堂皇,反而只是一处小饭庄,不过里面却是人满为患。

“没关系,爹爹在这里有包间。”夏芍敏一进门,就立马有伙计迎上来,“夏小姐来了,这边请?”竟直接将两人带去了楼上包间,告别了喧嚣,一走进包间立刻安静了不少。

“把店里的招牌菜都端上吧!”夏芍敏淡笑着对着伙计说道,等到伙计离开,夏芍敏才舒了口气,“我一般都随娘来,这还是第一次自个儿来。”夏芍敏不好意思的说道,“其实我也是嘴馋了,过些日子,族里来人,接下来这两个月是没有的玩了。”夏芍敏对着夜袭吐吐舌头,“我也是拿你做借口,出来喘口气!”

夜溪平静的品茶,做着免费的听众。

“随身空间,你也有么?”夜溪问着夏芍敏,她还是对这个比较感兴趣。

“恩。”夏芍敏羞涩的垂下头,有些不知所措,“不大,最多就能放个茶杯!”说完,夏芍敏小心的瞅了一眼夜溪,脸颊腾地一下子红了,连忙低下头,手用力的绞着帕子。

“小姐也太谦虚了些!”夏芍敏的贴身丫鬟勺儿不满的嘟着嘴,“要知道,好些千金小姐自许天才高手,但是却连随身空间都没有!小姐本来早就修炼出来了的,却一直闷声不告诉任何人,若是让二小姐知道,她必定也不敢这么欺负小姐了!”

“勺儿!”夏芍敏呵斥着勺儿,狠狠瞪了她一眼。

勺儿连忙住了嘴,只是眼中还有些不服气,闷闷的瞥开脸。虽然勺儿是个嘴快的,可是却是个护主的,难得的衷心,就是不知道持续性如何,想到这里,夜溪神色一暗,眼底划过一道厉光。

过了会儿,伙计将飘着香味儿的饭菜端了上来,“夏小姐,这是掌柜让赠送的小点心,刚刚研制出来的。”说完便离开了。

“尝一尝,别的地儿做不出这个味道来。”夏芍敏说道,“等会儿吃完了,去元湖,那里有很多有趣的玩意儿。”夏芍敏眼中放射着耀眼的光。

瞧着夏芍敏这种表情,夜溪知道,自己真的成了某人的挡箭牌了!心思急转,夜溪沉默下来,或许,借着这次机会,可以有意想不到的收获。

瞧着桌子上的美食,夜溪吃着饭,心中同时也在思考着一些事情,眼底闪过一丝趣味的笑,若是叮铛见到这些美食,一定会后悔离开,夜溪唇角扬起,为叮铛可惜。

饭桌上,夜溪依旧沉默,夏芍敏依旧唠唠叨叨,直到吃饱,夏芍敏依旧没有打算要闭嘴的意思。

勺儿早就已经见怪不怪,她家小姐一见到夜溪小姐,就会变成另外一番模样,简直是两个极端。但是,每次勺儿见夜溪,都会从心底生出一股害怕的感觉,骨子里散发着冷意,尤其是那一双眼睛,明明平静的没有什么,可是只要瞧去,就感觉冰冷的骇人。勺儿偷偷瞥了一眼夜溪,但是又很快到移开双眼,身子微颤,她很不明白,为什么她家小姐一点儿都感觉不到?明明很强烈的。

出了秀雅居,夏芍敏便带着夜溪往元湖走去。元湖,说起来倒是同西湖一般,波光粼粼的湖水缓缓涌动着,可以见到里面各种各样的鱼儿,湖边有很多结伴的男男女女。

“瞧!夜溪,快看!”夏芍敏抬手指着半空中,激动的喊着,“那里,那里!好漂亮!”只见半空中偶尔会显露出发光的七色彩虹。

夜溪抬头瞧去,彩虹悬在元湖上,横跨半个天空,彩虹闪闪发光,甚至湖水都变成了七色。周围惊叹和兴奋的声音不断的传到夜溪的耳朵里。

“快许愿!快许愿!”夏芍敏催促着夜溪,然后便双手合十,虔诚的闭上了眼睛,与此同时,湖边但凡是见到七色彩虹的人,都如此行为,周围霎时安静。而夜溪反而成为特立独行的人。

夜溪淡漠的瞧着,侧头的刹那,正巧见到了对岸有一名白衣男子,也正望着夜溪,他同样没有与大家一样行径,对方傲然站立,只是冷眼扫过夜溪,心底却闪过一丝异样。

“哎呀,好可惜!”待到夏芍敏睁开安静,见到夜溪的样子,很是惋惜的摇头,“彩桥出,心愿了。相传,在元湖见到彩桥的人,要是立刻许下愿望,那她许的愿望就能够实现。”

“我不信这个!”夜溪转身走着。

“这个不能乱说的!”夏芍敏连忙上前,一脸严肃的对着夜溪说道。

夜溪面带讥讽,愿望?那是掌控在自己手里的!她从不相信世界上有免费的午餐。

“这位姑娘可是要算上一卦?”正待夜溪走着,在夜溪身旁走过的一男子猛然转身,急声对夜溪问道。

哈哈,木有假期滴银伤不起啊。

第七十六章

夜溪抬头一瞧,便见到一位风仙道骨的白胡子老道挡住了自己的去路,那一双精明的眼珠子盯着自己上下打量着,脸上略微浮现一丝迷茫和震惊之色。

夜溪转身要走,根本就没有要搭理这个人的意思,然而对方岂能让夜溪错过,再次挡住了夜溪的去路。

“小姐,本道占卜,只为有缘人!”白胡子老道捋着胡须,淡淡的说道,视线却故意瞧了一眼夜溪的右手。然而夜溪的手掌自从来到妖界之后,她便将手掌包了起来。

夏芍敏暗中打量了一下眼前的老者,而后暗中扯了扯夜溪的衣襟,似乎想要说什么。

几个人堵在大街上,被人当猴看,夜溪不悦的皱了皱眉头,“哄着自己玩吧!”说完,一手拽着夏芍敏,快速的消失在人群中。

白胡子老道好半天才反应过夜溪话中的意思来,气的吹胡子瞪眼,差点在大街上跳起来——他老头子第一次倒贴给人占卜,竟然还有人不乐意?多少人求着他,他都不搭理的!白胡子老道气呼呼的眯着眼睛,不让我老头子占卜?我偏要!牛鼻子劲儿一上来,还真打算杠上了,转身便也在夜溪离开的方向消失。

“呀,我记起来了!”夏芍敏突然停下来,瞪着夜溪,脸上露出掩饰不住的兴奋,“刚才那老道,他是——”夏芍敏的话还没有说完,就听到一阵风刮过,然后那白胡子老道又稳稳的挡在了两人的面前。

夜溪双手环胸,似笑非笑的打量着眼前的老头,瞧着老头脸上表露出来的顽童的情绪,微微抿起了唇角。

“小丫头,敢让我老头子倒追的,你还是第一个!”白胡子老道挑着花白的眉毛,气冲冲的说道,“我还就非得给你算上一挂!”说完,只见白胡子手臂一挥,夜溪脚底下浮现出一个八卦阵,将夜溪和白胡子老头拢在里面,而夏芍敏和勺儿却不见了踪影。

“嘿嘿,跑不了了吧!”白胡子老道奸诈一笑,眨眼之际,两人之间便出现了桌椅。白胡子老道走上前,甩袖坐了下来,挑衅的看向夜溪。

夜溪扫视四周,周围茫茫一片,也只有眼前像是实物,到是也不迟疑,走上前不客气的坐了下来,双手环胸,平静的看着眼前的老头子,看着老头子脸上的神色,就好像是两个小孩打架打赢了一般,这让夜溪哭笑不得,妖界竟然也有这种老顽童。

“你几岁了?”还没有等白胡子老道开口,夜溪便出声问道。但是还没有等白胡子老道回答,夜溪继续说道,“也只有老不休的脸皮,才能配的上你!”

白胡子老道大喝一声,“不知好歹的臭丫头!”而后周围景色一变,浓雾散去,竟然有上百头猛兽对着夜溪虎视眈眈。

夜溪倒也不去理会,只是看着面前的人,对那些威胁的猛兽视若无睹,伸手动了动自己耳旁的头发。

白胡子老道见到夜溪这种反应,竟也来了兴致,眼底闪过一抹奸诈,手指一勾,那些猛兽变张开了那血盆大口,一起朝着夜溪吼叫着,好像下一刻就要扑上来将夜溪五马分尸。

夜溪坐在椅子上,无聊的打了个哈欠,“你几岁了?”还玩小孩子的游戏!夜溪翻了个白眼。

“哼!”白胡子老道手臂一扫,周围猛兽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则是秀美的田园景色,“把你右手伸出来!”白胡子老道指着夜溪说道。

“有什么好处?”夜溪挑眉,“你是什么物种?看样子也老大不小了,身上值钱的东西也必定少不了。”夜溪看着面前的人,勾起一丝笑,但是这笑容的意味很明显——想要看,好,没问题,那宝贝来交换!

白胡子老道一听,立刻气的吹胡子瞪眼,还真要他倒贴,好个女娃子,“太狂妄的人,通常输的会很惨,小丫头,太过嚣张可不好!”白胡子老道眯着眼睛说道,满口生气的味道,然而脸上却是一副很感兴趣的样子。

“不着急!”夜溪看着四周,不在意的说道,“这里有山有水的,本姑娘什么都没有,就是时间有的是。”没事,咱们慢慢耗!夜溪朝着对方笑了笑,然后便四处打量起来。

白胡子老道见到夜溪这种表现,更加的气不打一处来,可是心里又痒痒的很,还就是偏要给夜溪占卜不成,“你想要什么?”白胡子老道不忿的问道。

“你刚刚那阵法不错!”夜溪望着面前的老头,笑吟吟的说道。

白胡子老道一听,脸色立刻黑了下来,狠狠的瞪着夜溪,也不说话。

夜溪动动耳朵,叹息摇头,“以大欺小,可不是好美德!”闹够了,夜溪收敛笑意,扯开手上缠绕的布,将自己的断掌放到了桌子上面。

白胡子老道铁黑的脸色这才有所好转,只是闷着气,不言语,低头观察者夜溪的手掌心。夜溪淡笑着,一手掌被断裂带横穿,上面的掌纹都是杂乱无章的,有什么好看的!

“咦?”白胡子老道惊奇的叫了一声,伸手敷上夜溪的掌心,然后夜溪便感觉到一股温柔暖意从掌心传来,白胡子老道双眼盯着夜溪,似乎想要看到什么,然而,老头子的眼前只是漂浮着一片浓雾,阻隔了自己想要看到的东西。

“怎么回事?”白胡子老道喃喃自语,他占卜至今,还从未出现过如此怪异的现象,白胡子老道一脸严肃的看着夜溪,然后深沉的移开手。

“看完了?”夜溪问着白胡子老道,等待着对方的说辞。然而许久,对方只是怔怔的瞧着夜溪,神色时而迷茫时而疑惑。

夜溪还想要说什么,但是只感觉眼前一晃,等到回过神来,自己已经回到了原来的地方,而哪里还有什么白胡子老道,连个人毛都见不到,“神棍!”夜溪嗤笑一声。

“夜溪,你,你刚才,去哪里了?”夏芍敏看着突然出现在自己面前的人,不解的问道。

“哼,我老头子可是货真价实,小丫头,不要乱讲!”这时候,一个声音飘入了夜溪的耳中,而夜溪看出来,三人里只有她自己听得到,“给你个忠告,随遇而安吧!”说的那是一个模棱两可,眼中的底气不足。

夜溪撇撇嘴,“不过是一个神棍,骗吃骗喝的!”夜溪朝前走着。

夏芍敏张张嘴,然后追赶上去,连忙解释,“不是,不是,我想起来了,我之前听爹爹提起过,若是没有对错号的话,刚刚,那位老者便是妖界神出鬼没的瑶光老人。瑶光老人能够知晓未来…”

夜溪撇撇嘴,还不就是个神棍?一个破算卦的?什么瑶光老人,还不是连个屁都没有说出一句就窜了?“时候不早了,该回去了!”夜溪见夏芍敏那不住口的趋势,赶紧阻止,扭头离开。

看着夜溪的后背,夏芍敏瞪了瞪眼珠子。

“小姐,快走吧!”勺儿提醒着夏芍敏。

等到夜溪和夏芍敏离开,这方便出现了一个白衣男子,男子审视着夜溪离开的方向,然后便扭头看向身旁突然出现的白胡子老道,“看您这神色,好像很不顺?那小丫头没有让你算?”白衣男子淡淡的说道。

白胡子老道冷哼一声,“怎么可能?”

“那为什么这种神态?好像别人欠你多少人情似的!”白衣男子挑眉。

“老头子还是第一次见到这种情况!嘶,怎么可能呢?”白胡子老道喃喃自语,脸色依旧难看的很,“不可能啊!”

“命格如何?”见到白胡子老道这种神色,白衣男子也来了兴趣,出声问道。

“没有!”白胡子老道摇头。

“你不是占卜了吗?”男子诧异问道。

“算倒是算了,命格,今生,未来,本体,什么也没看到!不,应该说根本没有才对!”白胡子老道歪歪嘴。

“没有?”白衣男子呵呵一笑,“竟然还有让瑶光老人失手的,真是有趣!”

“你懂什么!”瑶光老人吹胡子瞪眼,狠狠剜了一眼身旁站着说话不腰疼的男人。

“嗯,我是不懂,那你倒是说说,你为什么看不出来?怎么可能看不出来呢?”白衣男子反问着。

瑶光老人捋了捋自己的雪白的胡须,然后对着身旁的人一斜眼,丢下了一句不咸不淡的话,“只有死人,才看不到!”等到白衣男子转身之际,瑶光老人早已经不见了踪影。

白衣男子怔了片刻,死人?扭头望向夜溪刚刚离开的方向,脸上一阵好笑,怎么可能?就算是个借用尸体的,都不可能逃过他们的眼睛的!

回到夏府,已经是傍晚了,待到夜溪和夏芍敏刚一进门,就和夏芍君那个炮仗撞上了。夏芍君脸色很难看,刚刚就因为修行的事情被爹爹夏鸣一阵说教,心里正不舒服,见到夏芍敏那张灿烂的笑靥,夏芍君心底的无名火又熊熊燃烧起来。

“好啊,夏芍敏,你竟敢伙同外人,把祖父的话当做耳旁风!”夏芍君上前就要去抢夺夏芍敏手里的东西,“你胆敢偷偷溜出去,胆子不小!”夏芍君一副姐姐教训犯错的妹妹似的,义正言辞,“还敢将那些不三不四的东西带回府里,真是给夏家丢脸!”夏芍君不屑的说着。

夏芍敏抿着唇,攥紧手里的东西,脸上原本浮现一丝怒意,但是很快,便又恢复平静,“君妹妹还是顾自己的好,二婶和二叔对妹妹寄予厚望,要是在仪式上出什么笑话,可就有意思了!”夏芍敏不慌不慢的说道。

然而夏芍敏的话正戳中夏芍君的死穴,原本恼怒的脸上再次愤怒起来,“你再说一遍!”夏芍君走上前,伸手就朝着夏芍敏甩去一巴掌,而甩手的方向正巧把夜溪也带上了。

眼看着掌风刮来,夜溪眸色微暗,刚要给夏芍君一个教训,只见一道黑影闪过,血光一闪,然后就见到夏芍君捂着手在原地嗷嚎起来。

夜溪低头一瞧,就见到叮铛虚眯着眼睛站在地上,同时还不忘舔舔嘴边的油,而后对着夜溪咧嘴一笑。

夏芍君大喊着,“给我把这只畜生抓起来,抓起来,杀了,给我杀了这个畜生,来人,给我杀了这个畜生!”夏芍君看着自己的手掌流下的血,忍着疼痛,仇恨的瞪向夜溪,“给我把这个贱人抓起来!”夏芍君大叫着。

叮铛处理赶紧爪子上的血迹,然后乖乖的来到夜溪的肩膀上,继续舔舐自己的身上的毛,鄙夷眼前咧咧的女人。

夏芍敏见到侍卫围了上来想要抓夜溪的样子,脸色一沉,“谁敢动!”夏芍敏暗暗沉下脸来,与夏芍君对视着,“君妹妹,夜溪是咱们府里的客人,你就是这么待客的?说出去,也不怕笑话!”夏芍敏看着夏芍君手上流出来的血,赶紧说道,“妹妹要是不赶快处理伤口,恐怕是要留下疤痕了!”

夏芍君一听要留疤,脸色又难看几分,扭头匆匆离开,也顾不得再找麻烦。

夏芍敏看向夜溪,神色担忧的说道,“依照二审的脾性,恐怕二婶不会善罢甘休,你要小心!”夏芍敏抿了抿嘴,“不然,先回去,娘一定有法子的。”夏芍敏催促着夜溪,两人朝大房走去,可是人刚来到院门前,就被夏老夫人身旁的丫鬟叫住。

夏芍敏神色一紧,赶紧朝勺儿递了个神色,转身看向那丫鬟,勺儿则瞧瞧的跑进了院子里。夏芍敏深吸口气,“祖母可是有事?”夏芍敏曼声细语的问道。

那丫鬟朝着夏芍敏恭敬的行了个礼,瞧了一眼夜溪,这才说道,“老夫人想见溪小姐。”丫鬟紧接着便说道,“二夫人刚刚去给老夫人请安,正聊着呢。”

夏芍敏皱了皱眉头,去的倒是快!“那好,你稍等,我们稍作收拾就去,刚从外面回来,也不好这么去见祖母!”夏芍敏解释着,然后扭头和夜溪去了院子。

而此刻,勺儿也已经将事情详细的告诉了大夫人,大夫人脸色不悦。

“娘!”夏芍敏走进来,瞧着大夫人暗沉的脸,抿着唇,“都是女儿不好,不该拿话刺激君妹妹!”夏芍敏开口说道。

“欺人太甚!”大夫人拍着桌子,看着夏芍敏,“以为咱们大房不计较就是忍气吞声?”大夫人心疼的紧,若是没有夜溪那只猫儿,她的宝贝女儿就被那个臭丫头打了!她这个做母亲都没有打过夏芍敏一巴掌,夏芍君一个小辈,胆敢如此!

“走!我倒是要看看,她二房有什么理儿!”大夫人风风火火朝外走去。夏芍敏扭头看向原地不动的夜溪,“夜溪,我看,你还是不要去了。”

“无妨!”夜溪抱着叮铛,也跟着走了出去。夏芍敏叹了口气,还在自责自己的沉不住气。

“娘,您可要为君儿做主,您瞧瞧,瞧瞧这伤口,这不是要人命吗!要不是处理及时,这只手怕是就要废了!咱们君儿何时受过这等痛苦?咱们夏家好吃好喝的招待着,不知道感恩,反而恩将仇报,伙同那畜生欺负君儿…”说着,二夫人又抽噎起来。

夏芍君待在一旁,任凭二夫人抓着自己的手做文章,而自己却低头不语,眼底隐藏着熊熊怒火和恨意。

刚刚,夏芍君离开之后直接去了老夫人的院子,是老夫人命人给其处理伤口,那伤口如何她自然瞧的清楚,而二夫人却是经人回禀才知道,听到夏芍君受了伤,一路狂奔追了过来。

“弟妹可真是会颠倒是非黑白!这一张巧嘴,就算是死的都能让你说成白的!”大夫人讥讽笑着走进来,给夏老夫人请了安,然后便坐到了二夫人对侧,眼神却在夏芍君包扎的手扫过。

“你什么意思!”二夫人一听大夫人的说辞,一下子从座位上站起来。

“字面意思!”相比二夫人的沉不住气,大夫人就沉稳很多,大夫人瞥了一眼二夫人,扭头看向夏老夫人,“娘——”大夫人要说什么,夏老夫人却突然制止。

而此刻,夏芍敏和夜溪结伴走了进来,夏芍敏给夏老夫人行了礼,问了安,而夜溪依旧点头示意。

“哼,乡野村姑!上不了台面!”二夫人讽刺一笑。

夏老夫人皱了皱眉头,厉光扫过夜袭怀里的叮铛,“你有什么话要说?”夏老夫人看着夜溪,“君儿的手,是被你的猫所伤?”

夜溪摸着叮铛,瞧着夏芍君和二夫人露出的表情,心中冷笑,直接承认,“是!”夜溪挠了挠叮铛的脑袋,也不再多说一个字。

“娘,您看!”二夫人面色一喜,扭头看向夏老夫人,“杀了这个畜生!”

“闭嘴!”夏老夫人瞪着二夫人。

“弟妹倒是护犊子的紧,受点儿小伤就要随意无赖人,咱们夏家虽不是那武将出身,却也没有听说过被个小东西碰下就要闹上天的!”大夫人稳稳的说着,言外之意很明了,讽刺二夫人芝麻大的事情也要吆喝几声。

“大嫂说的轻松,你竟然这么维护一个外人,要是什么时候你家敏儿被那畜生伤口,你哭都找不到门!”二夫人阴着脸说道。

第七十七章

“君丫头,你自己说!”夏老夫人看向不言语的夏芍君,锐利的目光扫过想要再次开口的二夫人。

夏芍君早已经冷静下来,她虽然有时候莽撞,但人却不是傻子,她自然能够听出夏老夫人话中隐藏的意思,夏芍君抿着唇,心底的不服感越来越浓,可是仅有的理智抑制着夏芍君发狂,“祖母,是孙女不小伤到的!”

“你说什么?”二夫人一听夏芍君反口,脸色难看的可以,恨铁不成钢的瞪着夏芍君,“你怕什么,这里有你祖母给你做主,你到底在忌讳什么?”二夫人见到夏芍君还是没有要说的意思,直接站起来,气的伸手就朝夏芍君的身上拧去!

“老二家的,你发什么疯!”夏老夫人呵斥着二夫人,“她是你女儿,你当着我面,还敢动手?”夏老夫人沉了脸,余光扫过夜溪,思绪涌动,神色隐晦的瞥过二夫人。

“娘!分明是她们,是他们的错,凭什么要二房忍气吞声,凭什么?”二夫人见到夏老夫人分明是偏心那个外来户,压抑不住心中的怒火,也大声吼了起来,“她是您亲孙女,而她——”二夫人指着夜溪狠狠的说道,“她不过是个来历不明的臭丫头,您凭什么这么维护她,明明是那畜生,娘,您不能这么偏心!”二夫人眼泪哗哗的掉下来。

大夫人脸色一沉,“弟妹,娘自然有娘的道理,你这是什么意思?想要胁迫娘吗?你就是这么孝敬长辈的?”大夫人拿出大嫂的气势,呵斥着二夫人。

“呸!”二夫人瞪向大夫人,“你也崩在这里充当好人,看你平日装的温柔贤惠,既然如此,你为什么不给大哥纳妾?哼,你也不过如此,人前一张皮,人后一张皮!”

“老二家的,住嘴!”夏老夫人眼瞧着二夫人越说越离谱,直接出口阻止,可是此刻已经被怒意冲昏了头的二夫人,哪里还有理智管这些个,她自管自己发泄个够。

“娘,这些年我为这个家做的也不少,付出的也不比大嫂多,你凭什么,您凭什么总是向着大嫂,老爷这些年为这个家也出力不少,您和爹为什么总是说他这说他那,总是看他不顺眼,我们二房有那点儿比不得他大房,要说一点,也就是老爷只是比大哥晚出生那么些日子而已!大哥只是占了个老大的头牌!”

“住嘴!”夏老夫人抓起手旁的茶杯,狠狠的朝着二夫人砸去,丝毫没有留情面。

二夫人吓的连忙一闪,可是还是被茶杯砸到了额角,疼痛立刻传来,二夫人直接呲牙捂住额头,不敢置信的看向夏老夫人,她自从来到这个家,第一次受到这种侮辱!二夫人还想说什么,可是见到夏老夫人凶恶的表情,身子一颤,赶紧小心的低下头去。

“哼,哼!好,好,好!”夏老夫人掷地有声,只是隐忍的怒意让大家忌惮,“老二教的好媳妇!”夏老夫人讥讽的笑着,“来人!把二老爷叫来!马上!”夏老夫人阴沉着脸,“我这个老婆子教训不得你,我倒是要问问,你们二房就是这么尽孝的!”

二夫人一听夏老夫人要去请自家老爷,心一下子慌乱起来,连忙跪下,改口求饶,“娘,是儿媳鬼迷心窍了,是儿媳太愤怒了,求娘您别生气,别生气,老爷——”二夫人豆大的眼泪哗哗的掉落下来,好像下雨一般,“娘,儿媳这些年多么苦,您是知道的,您是知道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