剩下的人都是一脸严肃,彼此对视着自己,“有人要倒大霉了!”炎玉摸着下巴,眼底透着一股凌厉之色,“不过,碰到夫人的问题,主子嫌少这么沉得住气!”炎玉看向辰。

辰撇撇嘴,“夫人的性子如何,纵然处于弱势,她会让自己吃亏?”辰摇头,“依我看,怕是他们要提心吊胆才对!”辰冷笑着离开,“快去准备喽!”虽然语气听起来轻快,可是辰的眼眸之中却没有丝毫的冷静之意。

炎冥眯着眼睛,余光在露和红裳的身上走了一遭,“散了散了,该去整理了!”炎冥朝着炎一以及炎炎丁递了个眼色,示意大家快些离开。

铃儿和炎玉也随后走出殿门,铃儿顿了一下,看着炎玉,“哥哥要小心!”铃儿担忧的看着炎玉,“小姐不是个吃亏的主!”这几日,铃儿从红裳的嘴里听了不少关于夜溪的事情,她是打心眼里忌惮这位主子,可纵然是害怕的要命,自己却控制不住的想要靠近她。

“铃儿长大了!”炎玉欣慰的笑了笑,“好好照顾自己!”炎玉伸手在铃儿脸上摸了摸,而后转身朝宫门口走去,他要快些准备好主子吩咐的任务。

大殿之中,只有露和红裳,红裳脸色铁青,眼睛直直的盯着地面,虽然是背对着,可是她却能够闻到男子气息。

露看着红裳的背影,原本涣散的焦距开始集中在一点,露一脸的纠结,眼中透着一丝心疼和无措,嘴唇蠕动微颤着,似乎是想说什么却不知道怎么开口的样子。

过了许久,都没有听到身后人的声音,红裳原本平静的眸子慢慢冰冷,甚至降至冰点,红裳转过身子,一脸冷漠的看着眼前的男人,望着他一副不知所措的样子,红裳讥讽一笑,“我已经说过,那只是个意外!无需你露大公子如此的纠结!”红裳眯起眼睛,唇角微微上扬,只是眸底的寒冰却没有本分融化的迹象,“是老娘意外、不小心睡了你…”

红裳原本有些浮动的心瞬间平静下来,轻声一笑,“见到老娘就像是见到鬼,放心,老娘不会纠缠你,你以为你是谁!那只是个意!外!”红裳微微抿唇,而后转身要离开。

但是,就在红裳转身的刹那,胳膊忽然被一只有力的手臂捉住,红裳定在原地,不动亦不回头。

露听到红裳带着怒意的话,原本飘忽的心突然如同装了秤砣一般,稳稳当当。“负责?”露眉头一蹙。

红裳听到露的声音,身子比自己更加诚实的有丝微动,红裳动着胳膊,可是却发现动弹不了。

露咬牙切齿的看着眼前这个固执的女人,“你破了我的雏儿,还想一走了之!”露忽然上前一步,低头在红裳的耳旁说道,露说完,忽然伸手一把扛起红裳,往外面走去。

红裳脑子顿时成了江湖,随后慢半拍的回了神智,脑子里重复着刚刚的那句话,雏儿?“放我下来!你个臭男人!放老娘下来!”红裳胡乱蹬着双腿,双手用力的拍打着露的后背,可是某个人依然不为所动,只是步子越发的速度了。

看着两人离开,从暗中忽然走出两人,正是炎冥和去而复返的辰,两人愕然的看着前方,“搞错了吧?”辰抽抽嘴角,“那还是一本正经的人?露,没有鬼附身吧?”辰摸着下巴,目光灼灼的看着前方,纵然早已经没了人的影子,许久没有得到回应,辰扭头,看到炎冥早就呆立在原地,“我说!喂,你到底有没有听我讲话!”辰重重的拍了炎冥一掌。

炎冥彻底回过神来,眉角抽搐几下,“我没有幻听吧?雏儿?露,露,破处儿了!”

辰看着炎冥如此表情,尴尬的不知道如何回应,咳嗽一声,天马行空的胡乱的看着,“嗯,要去收拾了,不然就没有时间了,嗯,该走了,该走了——”辰胡言乱语的离开。

炎冥笑骂了一声,而后叹了一口气,转身离开。

“你放我下来!”红裳一路大叫,可是不管她如何挣扎,那手臂都坚固的将其困在肩头。眼前一黑,耳旁刚刚传来关门的巨响,而后自己身子一落,后背重重的砸在了床上,“你!”红裳刚想说什么,但是看到眼前忽然靠近的人,一时找不到话。

露欺身上前,就地压在红裳的身上,“看来,你是忘记了,我不介意让你回想一下!”露那霸道的声音刚刚落下,红裳迟钝半晌,直到胸前一凉,这才反应过来,自己身上的衣服竟然不知不觉的被毁了!“你!你——”红裳怒斥着压在自己身上的男人,感受着两人身上异常而又令人脸红的反应,因为肌肤的摩擦,细腻的肌肤相碰在一起,红裳眸子微闪,“嗯——”下一刻,嘴便被堵住,舌尖滑腻的如泥鳅一般钻入了红裳的口腔之中。

“嗯,嗯——”红裳没有想到,露竟然如此的蛮横霸道,红裳想要反抗,可是她的双手却被桎梏在头顶,而身上仅有的那一件肚兜也葬送在露的手里。

红裳羞愤难耐,常年打鹰,却没有想到今天被鹰啄了眼,竟然被一个毛头小子为所欲为!红裳秀红着脸颊,人却不甘落后,眼底闪过一抹火光,用力的闭嘴,一下子咬住了露的舌头。

刺痛袭来,露稍稍恢复一些理智,但是红裳岂是个软弱的主儿?红裳趁着手腕上桎梏的力道一送,立刻反客为主,搂着露的脖颈翻身而上,爬在了露的身上,红裳一双喷火的眼睛瞪着露。

看着眼前愤怒的小人儿,露的眼底竟然渗透出一丝笑意,不顾的舌头的痛苦,反手困住红裳的身子,用力的将其压向自己。

红裳身子一僵,身体一抖,嘴中的力道瞬间消失,红裳惊呼一声,脸色纠结在一起。

“不听话!”还没有等红裳反应过来,只听到啪的一声响,屁股上被狠狠的拍了一巴掌。

“你!”红裳羞愤的瞪向露。

“还想做缩头乌龟!我有说过让你负责的话?”露挑眉看着眼前的女人,忍着身体的悸动,啪——又是一下,“不过,现在,你确实要对我负责!”露眼角流出一丝笑,“你睡了本公子,破了本公子的第一次,你还想逃?”

红裳气喘吁吁,朦胧的望着眼前的男人,抿着唇,“你——你——”

“你当我不知道?”露忽然按住红裳的后脑压向自己,“女人,你的第一次给了本公子,就休想再离开!”

两人就这么纠缠着,直到深夜。露看着昏睡在自己怀中的女人,目光幽深,这几天,他只是不晓得该用什么话表达自己的想法,所以才闪躲着,只是没有想到,这女人竟然会想偏!露眼底闪过一抹餍足,手搂着红裳那纤细的腰,回想起两人第一次,想到自己被某人霸王硬上弓,感受着自己刺穿那一层膜的刹那,露心里有一种说不出来的兴奋与欢喜。

红裳眉头一皱,慢慢睁开朦胧的双眼,正好对视上某个精神的人脸,回想起刚刚,红裳咬牙切齿,恨不得将眼前的人咬碎。

“乖!”露如同哄小孩一般,“都是第一次,彼此负责!”露吻着红裳的眉心。

红裳目光微闪,冷哼一声,但是却没有反驳,又闭上眼睛沉沉的睡去。

看着在自己怀中的红裳,露那一张千年僵尸脸终于迎来了春天,铁树终于开花!

第二零八章

平静而又令人沉闷的一夜,炎宫的书房,两人三人对坐。

“二哥,你是不是应该给我解释什么?”火枫一脸闷闷的表情,看着眼前的两人,狠狠的剜了一眼身旁的火烈,“你为什儿总是当我是小孩子?我已经长大,已经能替你分担了!”火枫抿着唇,他异常的不喜欢,不喜欢被排除在外的这种滋味。

“连自己情绪都控制不住,还说自己不是小孩子?”火烈扫了一眼火枫。

“你——”一听到火烈讲话,火枫心中的无名火顿时蹭蹭冒出来,但是注意到火烈眼底的挑衅,顿时如同被浇了一身的冰水,霎时偃旗息鼓。

“你去,本王不拦,不过,你毁了这么多年的心血,是不是应该弥补?”火烈抬头看向炎魔,“若是趁着这个机会,让对方有机可乘的话,你不在——”

“难道你弱的连个猫狗都对付不了?”炎魔张嘴,不过这话却欠扁的让人恼怒。

火烈嘴角抽抽几下,“总归是浪费了这么多年的心血,本王,可是付出了惨重的代价!”火烈若有所指。

“没人强迫,若你不愿。你自己不是甘之如饴?”炎魔眯眼说道,手上却抓着一酒杯,杯子里有半杯酒水,随之晃动着。

“依照当日分工,本王可是帮衬你不少,二弟!”火烈沉声开口,“你也别想一走了之,将这烂摊子丢给本王一人!”火烈终于步入正题。

“魔域之主,你不是追求已久?”炎魔似笑非笑的看着眼前的男人,只是这话却真的很想让人反揍回去,尤其是脸上的这种表情,更是让火烈恨的牙根痒痒。

“主?怕是不管谁坐上那位子,都比不得你!”火烈腹诽着,你才是暗中之王,就算帝皇还在,就算魔域依旧安稳昌盛,在其中推动掌控,依然只有一人!其他,都是自以为是的跳梁小丑而已!

“不然,本王留下,你去那里?”炎魔挑眉看向火烈,“只要你保证溪儿,毫发无损!”炎魔最后一句话暗里的嗜血丝毫没有掩饰。

火烈嘴角抽抽几下,“好,很好!”火烈无语反对,火烈看着外面逐渐明亮的天,“不过,若是将守界者也化为己有,必定增添不小的主力。”火烈眯起眼睛,转慢一圈的脑袋终于跟上步伐,“你的算计倒是精细!”火烈忽然想同了什么似的。

炎魔抬手,将剩下的半杯酒水灌入腹中,眼角溢出一丝狠戾之色,“火枫,好好跟着你大哥管理魔域!”炎魔看向火枫。

火枫身子一僵,喃喃点头,“是!二哥放心!”

“哎呀呀,三弟这小身板,也确实该锻炼锻炼——”火烈忽然心情很好。

火枫背脊嗖嗖的冒着阴风,顿时感觉将来会一片阴沉。

——

不同寻常而又超乎意料的一天终于即将过去,而在苍碧,大街小巷依旧是寂静的要死,家家户户紧闭门窗,就连灯光都少的可怜。原本繁闹的城池终于陷入一片死寂之中。城墙上悬挂的那几具尸体依旧,冷风飞啸而过,所谓已经死去的人依然是死不瞑目。而同时,不知道什么时候,在城墙的正中央,竟然多了一个活物,定睛一瞧,竟然是一个被捆绑的不能动弹的女子。

这并不是重点,纵然着女子同样的一丝不挂,可是她那满身的褶皱死皮,那沧桑的面孔让人恶心,更加让人呕吐的却是那双腿之间如同蟒蛇一般的软体东西,那东西圆滚滚的荡在半空中,不住的伸缩,显然也是个活物。

这到底是什么鬼东西?

黎明的曙光洒向大地,一切都将重新开始,然而,那震天的惊呼声音响彻云霄,不断的有人聚集在城门前,呆愣的望着眼前的这一切。

“这个怪物是什么——”人们在窃窃私语,纵然害怕,可仍旧是好奇占据首位。

“上面不是写着呢,虞妃?”另有人回答着。

“开什么玩笑,虞妃?虞妃如花似玉的,怎么会成为这种鬼样子,而且,而且那身上的那棒子,软体东西,竟然还是个活的!”

“确实没错吧?”人们议论纷纷。

而被悬挂在半空中的虞妃,随着第一道曙光而慢慢转醒,身上的冷意瞬间席卷全身,昏沉沉的脑袋在无数道异样的视线之中刹那清醒过来。

望着那些见鬼一般胆颤的目光,看着那些鄙视的眸子,虞妃身子一颤,低头看着身上那多出来的丑陋东西,心顿时如刀割般的痛苦,虞妃抖动着干裂的唇瓣,想要吼,想要说话,可是却只能发出嘤嘤的声音。

虞妃恐惧的看着眼前的一切,她好想死,可是却警觉发现,她自己,竟然连死的权利都被剥夺!望着下面人们的指指点点,回想着曾经自己的辉煌,虞妃心里更加愤懑难消。

虞妃不再去看下面众人的表情,茫然的看着前方,心有不甘却无济于事。只恨自己,棋差一招,反而被自己所豢养的狼所反噬!朦胧之中,虞妃看着遥远的前方,有几辆马车正背离人群,缓缓驶去。

恨,真的好恨!

——

马车快速前行,赶车的露和辰靠在其,辰明显的察觉到了露的神清气爽,就连眉角都带着笑。辰牵着缰绳,撇着嘴,“嘴已经裂开了,不用再笑了,小心成了豁子嘴!”辰胳膊肘撞了一下露的腹部,而后奸笑着瞥着,“滋味如何?”辰问着,“是不是真如书中所说,酥骨…”

瞧着辰打趣的样子,露收敛嘴角的笑意,只是怎么也收不住眉角的喜色,“想知道?自己去品尝即可!”露面不改色,一本正经的回应道。

辰嘴角抽搐几下,僵硬的转过头去,“是不是开了荤的男人都会变的胆大妄为,忘乎所以?”辰暗中说着,“好好的一个正常人,竟然变的如此皮厚,真是,哎——”辰感慨万千。

“闭嘴,好好赶你的车!”露瞪了一眼辰,但是随即却附耳上去,“你这就是典型的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吧?”露勾起唇角。

辰黑着连,看着得瑟的某人,哼哼几声,歪歪嘴,也懒得再出声。

而在后面马车之中,红裳目光闪烁,自己窝在角落,不去理会身旁的人。

另一侧的炎冥,以及车中的锐和炎玉,三人都保持沉默,但是,不管如何都掩盖不住眼中的笑意。

“想笑就笑吧,憋着小心生病!”红裳随手将怀里的枕头往地上一扔,大声说道!

噗——

锐第一个没有忍住,他捂着自己的肚子,看着红裳,“咳咳咳,你不是说自己睡遍天下么,闹了半天,是在唬人呢啊!”锐指着红裳,看着脖颈上露出的吻痕,“想来你们两人的战况一定很凄惨!”

红裳低头一看,赶紧伸手捏住领口,狠狠的瞪着笑的上气不接下气的某个人,“很搞笑吗?”红裳阴沉着脸。

锐咳嗽着,极力的在压制自己的笑容,“不敢不敢!就是没有想到,你竟然喜欢一个闷葫芦,你不是最瞧不上这种人?”锐挑眉。

炎玉和炎冥两人故作自己是透明人,都低着头看着地板,盯着自己的鞋尖。

“哼!”红裳别过头去,掩饰住脸上的尴尬,今天一大早,本打算提早整理的,却没有想到,被某人折腾到大半夜,早晨是被人喊醒,同时还被大家都知道了这种事情,搞的整个炎宫都——红裳抿着唇,心里咒骂着某个不知节制的某个色狼!

“我以为,你们会很伤心!”炎玉假意咳嗽一声,看着有说有笑的两人,毕竟夜溪现在下落不明,生死不知。身为下属,应当很忧心才对,可是看看眼前这两人,哪里有一丁点儿的着急样子?

锐看向炎玉,“小姐自然会安然无恙!”锐斩钉截铁的说道,“否则,她怎能成为我等誓死追随之人?”锐骄傲的开口。

红裳转过头来,脸上的不适已经掩饰住,“连我们自己都不知道小姐的底线到底在哪里!”言外之意,夜溪的深不可测必定不会让自己出事。

炎冥抬头望着这两人,而后若有所思的看向外面——是不是主子也是这么考虑,才会如此的沉得住气?

——

当夜溪从昏迷中苏醒过来,映入眼帘则是一片的陌生,冰冷的床铺,冰冷的地面,冰冷的空气。夜溪刚想要抬手,却感觉手腕千斤的桎梏,低头一瞧,赫然发现自己的手腕,脚踝上面,都锁着拇指粗细的玄铁链!

夜溪眼底闪过一抹寒光,还真的是太高看自己!夜溪艰难的从床上爬起来,铁链哗啦哗啦作响。

双腿双脚被锁,不过却没有限制自己的自由,夜溪眯起眼睛,这是不是太过画蛇添足?

“依照他们的卑鄙,这根本就是有说头的!”沉闷之中,枯叶暗中开口,夜溪低头看着自己的手掌心,枯叶正暴露出来,“他们发现你了?”夜溪挑眉。

“哼,岂会这么容易?”枯叶讥讽说道。

“这是他们的老巢?”夜溪开口,而后一步一步拖着锁链朝门口走去。

第二零九章

随着走动,铁链发出叮铛的响声,夜溪步子有些笨重,但是却并不阻碍她的行走。

“本座只是稍用心机,来这里才让他们发现!”枯叶在脑海中告诉着夜溪,并没有真正出声,“在这里,这种稀奇古怪的东西很稀松平常,他们不会多想,怕是只会当做你到这里来之后,身体受到的启示!”枯叶阴冷一笑。

而正在这时候,夜溪来到了门口,伸手推开门,强烈的阳光刺痛了双眸,夜溪眯起眼睛,用手挡住了刺眼的阳光。门吱呀一声开了,外面的嘈杂瞬时打破了屋子里的寂静。

等到适应光照之后,夜溪放下手臂,映入眼帘的则是一片陌生的景象。荒凉的院落,干枯的树木,到处一片死气沉沉,而远处的喧闹声音则隐约飘来。

夜溪抬头,整个人彻底愣在原地,入目的不是印象之中的湛蓝色,反而是一片绿色!夜溪眯起眼睛,怕自己还没有清醒过来,等到在睁大眼睛看清楚之后,这才愕然。

原本应当是大地的颜色,却被天空所占有,漫天的绿色,显得异常诡异!

“你醒了!”正在这时,一道不友善的女子声音响起,夜溪回过神来,看到眼前所站的女人,夜溪危险的眯眼,她竟然没有察觉到对方的到来!夜溪皱皱眉头,不应当才对!

夜溪仔细打量着对方,白色的瞳孔,银色的长发,整个人透着一股妖异,这就是守界者的本来面目?

“族长要见你!”女子丝毫不理会夜溪的打量,而那视线扫过夜溪手上的铁链之后,那几乎看不出焦距的白色眸子里竟然闪过一抹鄙视之色。这是夜溪敏锐察觉到的。

夜溪点头,示意对方带路!

“哼!”女子嘲讽着夜溪的傲慢,“不过一个卑贱的异种!你还当自己是主子?”女子傲慢的昂起头,转身走去。

夜溪身上冷意突显,转身反而又重新走入屋子之中。

“你!”那女子走进屋子,看到夜溪坐到椅子上,脸色异常难看,“你,滚起来!”女子指着夜溪,异常愤怒的吼着。

夜溪微微垂眸,“让那老东西亲自来见我!”说完以后,抬起眸子注视着对方,嘲讽之意显露在唇角,“你又是个什么东西?”夜溪说完,隐没在两指之间的一根银针飞射而出,直接刺入女子的胳膊!

麻痛袭来,女子低头一看,没有察觉到,胳膊上竟然扎入了一枚银针,女子按着胳膊,抬头瞪着夜溪,“走着瞧!”女子愤恨的丢下这么一句话,转身离开。

夜溪冷哼一声,不自量力!若非她还没有弄清楚这里的时局,她绝对不会给这个女人活着的机会!夜溪眸色微动,“出来吧!”夜溪看向一方。

只见一道黑影闪过,一名黑衣男子出现,对方依然蒙着里面,全副武装,只不过,借由光线,夜溪可以清楚的见到,对方那白色瞳孔!

“是你!”夜溪挑眉,显然已经认出,对方,就是夜溪在魔域所遇到过的黑衣人。

“你认得?”声音黯哑,其中却掺杂了一丝调皮,那原本死灰的眸子,好像忽然活了起来,“你竟然还记得!怪不得!”对方说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话。

夜溪沉默不语,等待对方泄漏自己的意图。

“这里是银族!”男子双手环胸,站在门口看着夜溪,“你似乎一点儿都不担心自己!”男子挑眉。

银族?夜溪看向对方,“守界者的老巢?”口气之中掺杂了一丝玩味,而夜溪还想说什么,忽然察觉到异动,勾起一抹冷笑,“出来吧,老东西!”

随着夜溪的话音刚落,一名黑衣老者出现在夜溪的面前,对方一身黑衣,脸面却是暴露无遗。夜溪见到忽然出现的人,眉头微调,显然与自己所预想的有很大的出入,本来,她还以为会见到一个年老颓废的糟老头子!

“小女娃!”嗓音一响起,那相貌与音色便决然不同,真正的南辕北辙,九十岁的嗓音,三十岁的脸,这就是最贴切的表达。

夜溪微微眯起眼睛,“没有想到,银族的人,比魔族的人,更加的长寿!”

“你倒是不担心自己!”对方看了一眼身旁的男子,见到对方恭敬的与自己行礼,点点头,没有斥责对方突兀的出现,“你以为,那小畜生会来救你?”那沙哑的嗓音带着一丝敬畏之色。

夜溪不在意的动了动铁链,“炎若是小畜生,你这老畜生自然也脱不了干系!”夜溪抬头,平静的说道。

“闭嘴,贱人!”就在这时候,女子嚣张跋扈的声音从后面响起,而后只见一抹红色冲过来,而身后还跟着一名为唯唯诺诺的女子。后面的女子捂着手,一脸痛苦的样子,显然是夜溪之前所伤到的人。

“你算个什么东西,也敢如此狂妄!”那红衣女子来到夜溪面前,一脸愤怒的样子。若不是碍于身后那位妖精,怕是早就对夜溪动手了。

“银叶!”有威慑力的声音一响,原本还想说什么的女子立即乖乖的住了嘴。

“爷爷!你从哪里抓来的这么不要脸的女人,竟然,敢如此嚣张,什么东西,不过一个贱人!”红衣女子气不过,咬牙切齿的骂着。而视线却暗中撇着身旁那一名浑身武装的男子,眼底闪过一抹愤怒与羞涩。

爷爷?

夜溪察觉到这位族长眸底一闪而过的宠溺之色,心越发的为炎魔痛惜,又是一个有人疼、被宠坏的女孩儿!

“闭嘴!这种话也是你说的?这是你平日学的?这就是你的教养?”男子口气很重,“出去!”男子见红衣女孩没有要走的意思,越发严厉的吼着,“出去!”

红衣女子身子一颤,心不甘情不愿的转身离开,只不过,在经过那男子身旁的时候,停顿一下,但是,女子并没有得到对方一眼瞩目,伤心跑开。

“你放心,老夫暂时不会杀你!”等到耳旁清净以后,对方终于再度开口,“不过,你也决对没有资格,待在那小畜生身旁!不过一个小小的异灵,竟然还敢逆天改命,你还不配!小女娃,离开是对你最好的选择,老夫有办法让你回到你原来的地方!”

夜溪静静的听着,发丝遮挡住脸上的真实表情,“我若说不呢?”夜溪抬起头,冷漠的注视着对方,“不过一个银族而已!”夜溪她根本不放在眼里!

“一个银族,足以对付你!”对方冷哼一声,“不知好歹!”而后甩袖离开。

门被对方甩的哐啷作响,夜溪回过神来,看着还没有离开的男人。

“得罪他们,不是明智的选择!”许久之后,男子终于开口,“惩恶扬善,守界者绝不会将一个不定时炸弹放任于魔域!”

“那又如何?”夜溪脸面色上没有丝毫的惧意。

男子抿着唇,视线隐晦不明的看着夜溪许久,“但凡属于银族的人,就必定要遵循银族的宗法,不论你是否愿意!”男子徐徐开口,“这不是什么人都可以对抗的!”男子多看了一眼夜溪,而后转身,走到门口的时候停下来,头未动,“你该祈祷,他不会来!否则——”男子没有说,但是那最后的一声叹息,让夜溪那原本平静的心,忽然揪了起来。

夜溪攥着铁链,“枯叶!”夜溪连自己都没有察觉到,自己的声音是多么的颤抖。

枯叶动动嘴唇,并没有出声,反而暗中传话道,“这里,是真正的天堂和地狱!”枯叶的声音,前所未有的凝重,“你,或许,只是个诱饵!”枯叶沉默半晌,开口说道,“他们或许,只是在等待一个契机。”

“什么契机?”夜溪问着,眸色不自觉阴沉下去。

——

“爷爷!”红衣女子冲入屋子里,脸色异常的难看,“你怎么可以,爷爷,我是您的亲孙女!”红衣女子双手按在书桌上,泪眼模糊的看着眼前的人,“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银叶,从你有记忆开始,就应当知道自己的使命!”男子开口,那苍老的嗓音异常的刺耳,而那俊俏的脸面更加让人震惊,白色的眸子没有丝毫的温度,“这是你身为守界者的使命!”

豆大的泪珠吧嗒吧嗒掉落在宣纸上,瞬间散开,“他不是你的亲孙子吗!你怎么能说的出口!”红衣女子浑身颤抖着,“不过是畜生行为,什么狗屁的守界者使命!这是乱一伦!”红衣女子如筛糠一般抖动着身子。

啪——

无情的一巴掌甩在了女子的脸上,“银叶,你记住,这是你的存活的价值!”

红衣女子捂着顿时红肿的脸颊,讥笑着抿着唇,转身跑出去。

男子低头看着手,慢慢闭上了眼睛。

银叶漫无边际的奔跑着,风呼啸而过,没有人来可怜,没有救世主来解救,银叶只能在天地间奔跑着,“为什么?你为什么要这么残忍,为什么这么不公!”银叶停止奔跑,一下子跪在地上,怒视着苍天。

“要怪,就怪那个男人真实存在!要怪就怪,你和他都是族长的血脉!怨不得天,怨不得地…嘿嘿…”忽然,一声刺耳的奸笑声飘来。

这几日更新在晚上,若是更改时间,会提前通知。

第二一零章

银叶趴在床上,双手攥着床单,脸埋在被褥之中,露在空气之中的眼缝之中透射出一丝阴冷之色。银叶咬着唇,任凭银发凌乱飞舞,“你是谁?”银叶猛然坐起来,目光警戒的看向四周,可是却没有发现任何异常。

“嘿嘿,你找不到的,你还当自己是银族的千金小姐?你也不过是对方手中的一枚棋子,一枚可有可无的棋子而已!哈哈哈——”对方的声音非常尖锐,极其刺耳。

“你到底是谁?”银叶站起来,看着四周,依然无果,那缥缈的声音好像是从四面八方传来,让人分辨不出真正的方位,“装神弄鬼,好大的胆子!”银叶抿着唇瓣,那白色的眸子里迸射出一抹厉光。

然而许久以后,再也没有异常的声音飘来,四周再次归于平静,好像刚刚出现的只是幻觉,只是幻听而已!银叶走出门,同样没有发现任何异常。银叶无力的背靠在门框上,那原本就看起来没有焦距的眸子越发的涣散,绿色的天空慢慢飘动着。

脸颊忽然传来火辣辣的疼痛之感,原本已经不痛了的。银叶抬手,碰触着红肿半边的脸颊,脸上浮现一抹茫然地冷笑,“棋子么?”银叶喃喃自语,“我可是你的亲孙女,爷爷!为什么要这么对我呢?为什么?”

夜溪走出门口,荒凉的感觉让人心慌,到处都毫无生气,处处都透着诡异。夜溪站在院子中,放空自己,冷静的感受着四周,绿色的天空,透亮的阳光…夜溪慢慢闭上了眼睛。

但是没过多久,夜溪猛然睁开眼睛,抬头望向空中,“你们可真是太看的起我!”夜溪冷然的说着,望着那绿色清澈的天空,目光注视着一点,“狗屁的守界者,也不过如此!一群狗腿!”夜溪话音刚刚落下,便感觉一道锐利的掌风呼啸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