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沉重的气氛被这么一闹,欢乐了不少,大家井井有条的跟随着青腾,悄无声息的离开。

过了许久,铁狱的牢门才打开,然而打开的刹那,所有人都目瞪口呆,放眼望去,一片废墟,那是被岩浆吞没了的废墟,“快,快去,快去禀报王,完了,这下要彻底的完了!”要哭的是一位长老。

而另一侧,青腾则带着他的大部队寻找着出路,青腾眯缝着眼睛,它自然不能原路返回,否则这不是正撞上那个男人么。

“你们是谁?”就在这时候,误打误撞被人撞见。青腾眯起眼睛,侧头看向牢房里面,不同于其他,里面明亮的很,架子上捆绑着一女子,女子神色疲惫,在她周围有岩浆环绕,阻挡了去路。

青腾忽而听到声音有些熟悉,眯眼一瞧,咯咯的笑了起来,“还真是冤家路窄!”

青腾走过去,看到架子上捆绑的蛇姬,“墨冰还真是厚待你!”青腾抿着唇,低头瞧了瞧。

蛇姬首先看到青腾,而后见到青腾身后跟随的那蛇群,心惊肉跳,蛇姬自然清楚这些是什么人,“你,你敢背叛王,贱人!”蛇姬愤怒的瞪着青腾,“枉费王如此的信任你,你竟然如此心狠!”

“好臭哦,姐姐,你情敌么?”刚刚挨打的小蛇凑到青腾身旁,轻声问道,“长的好丑!”

青腾瞪了一眼,“闭嘴,笨蛋!”青腾看向蛇姬,也懒得废话,直接蛇尾一扫,架子断裂,蛇姬直接扑倒在岩浆之中。滚烫的岩浆铺面而来。

“贱人,我伺候王的时候,你还没出生,你算个什么东西,贱人!”蛇姬咒骂着,她知道自己已经逃脱不了了,“你以为你算个什么东西,以为王是真心喜欢你?你知道王有多少女人,你算老几?”

“聒噪!”青腾不悲不怒,轻声一动,只听到脆响,蛇姬的身子瞬间被岩浆所吞噬,看着痛苦挣扎的蛇姬,青腾面无表情,没有丝毫的怜悯,“他有多少女人,小爷我就杀多少!直到杀尽,只剩小爷一人!”青腾冷哼一声,“浪费时间!”

其他人对视一眼,身子一颤,是个真狠的主!得知如此,大家越发的雀跃。等到众人离开,岩浆之中漂浮起一具干尸。

——

“王,囚徒失踪,牢狱被毁,蛇姬,蛇姬已经葬身岩浆!”侍卫前来汇报情况,书房里气压异常低迷。

墨冰抿唇,手指不住的敲打着桌面,蛇姬的死对墨冰来说根本就没有影响,反而是那些囚徒,让墨冰担忧,“走!”墨冰沉默半晌,消失在书房之中。

下一刻,墨冰便出现在铁狱前,看着满是狼藉的铁狱,墨冰眉头剧烈跳动着,而那几位长老早已经泣不成声。

“老天爷,这是要毁我族啊!”长老们捶胸顿足,早已经失了长者风范。

墨冰看着牢狱中翻滚的岩浆,脸上肌肉抽一动,目光扫了一遭,最终在一个不起眼的角落,看到了一行小字——敢找女人,作死!墨冰嗓子眼里好像堵了一块石头,不上不下——小东西!

“闭嘴!”墨冰被哭闹声吵的烦躁,“查看其它地方还可有损坏的地方,将其它犯人集中受压,死囚,杀无赦!”墨冰吩咐下去。

“可是,王,那些囚徒,那些囚徒——”大家担忧此事,那些人若是反扑,他们决计没有机会防守。

墨冰冷笑,“本尊等着!”

第二四四章

夜溪已经可以起身坐着,但是依然不能下地走路,而她的嗓子仍旧发不出一丁点儿的声音。夜溪靠着床被,扭头望着外面的好日光。那个自称她生母的女人,自从那日匆匆见了一面后,便再也没有出现过。

卧床的这几日,夜溪想了很多,她不知道自己该以如何的心情来对待。当她初来这个世界的时候,看着夜溪遭受着各种折磨,她感同身受却无法给予帮助,她看着懦弱的夜溪死亡,看着她离开这个人世。当自己继承了这具身体,她是夜霸,亦是夜溪,她们是同一人。夜霸继承了夜溪的痛苦,独自承受了夜溪的人生。

本以为那个是为她牺牲的生母早就已经不在人世的,但是,却没有想到,现在竟然活蹦乱跳的出现。她或许承受过很多痛苦,但最起码现在的厉秋是幸福的,是快乐的。

夜溪忽而勾起一丝冷漠的弧度,亲情,当真是不适合她,从来都不适合。夜溪眼底仅有的那一丝温度也随之消散殆尽。夜溪缓缓闭上了眼睛,血液之中那仅有的一丝希冀彻底破灭。

夜溪低头看着自己的双手,满脸的讥讽之色——你还真是可怜,当真是可怜!夜溪自嘲着,想要大笑。

婢女开门走进来,抬头便看到了夜溪那一张似笑非笑的诡异面孔,婢女手中端着的水盆哐啷一下子掉落在地上,热水撒了一地,脸盆叮叮当当滚落在一侧。“对,对不起!”婢女猛然回过神来,连忙俯身将脸盆捡起来,赶紧转身离开。

“夫人!”婢女转身的时候,正看到走来的红衣厉秋。脸色惨白,立马跪在地上求饶。

厉秋蹙着眉头,“怎么了?”说着迈过门槛,正看到夜溪与自己对视。厉秋面带微笑,靠近着夜溪。而厉秋身后的男人眯起眼睛,戒备的望着。

“醒了?身子觉得如何,哪里不舒服?”厉秋一脸慈爱的走上前,伸手便要碰触夜溪的脸颊。

但是下一刻,夜溪却猛然扭过头去,躲过厉秋的碰触。

厉秋身子微僵,不知所措的看着夜溪,抿着唇,“你,在怪娘!”厉秋肯定的看着夜溪的侧脸。厉秋身子微微抖动,“我,是我对不起——”笑容已经不再,厉秋戚戚的望着的夜溪。

夜溪讽刺的笑着,侧目斜视着两人,“她,死了!”夜溪转过头来,嘴唇一张一合,没有发出丁点儿的声响,但是却如一尊重锤撞击在了厉秋的心脏之上。

“媳妇!”男子抱住厉秋,狠狠的瞪着夜溪,手上骨骼咯吱咯吱作响,若非厉秋,他绝对会一手捏死夜溪!“媳妇!”男子抱着厉秋。

夜溪死灰的目光望着眼前的两人,回想着小夜溪曾经的痛苦折磨,目光复杂异常。夜溪心里叹了口气,“我不是你女儿。”夜溪无声的告诉厉秋。

“不是!”厉秋的眼泪吧嗒吧嗒掉落下来,手攥紧被褥,“你是,你是!是我,是我对不起你,是娘对不起你,娘不应该求得你的原谅,是我对不起!”厉秋揪心的说着。

“秋儿!”男子眼神野蛮瞪着厉秋,狠戾的望着夜溪,“你,找死!”男子见到厉秋的眼泪,浑身肌肉紧绷,伸手掐住了夜溪的喉咙。

对于突如其来的攻击,夜溪淡然面对,死亡对于夜溪来说,并不算什么。呼吸紧蹙,夜溪好像都已经感受到了自己喉咙即将要断裂,夜溪冷淡的望着眼前的这个男人,不顾脸色的惨白,只是与其对峙着。

“放手!”厉秋心疼的看着夜溪冷静的模样,看着男人的狠戾,心没来由的抽痛起来,一把伸手抓住了男人的手腕,异常的用力,“放开!”厉秋冷声斥责着,语调没有丁点儿的温度。

男人身子一颤,“秋儿!”男人脸色很难看,却没有松手的意思,好像下一刻就要夜溪死似的,“你竟然为了这个人,与我翻脸!”男人掐着夜溪的脖子,质问着厉秋,“她,该死!”

“你敢!”厉秋自然了解男人的脾性,心一抽痛,越发的用力阻止男人的动作,“她是我女儿!她是我身上掉下来的肉!你敢!”

只听到咔嚓一声脆响,夜溪觉得自己脖子上的力道突然卸掉,嗓子干涸难受,想要呕吐。而夜溪低头,见到男人手腕上有血丝滴落下来,定睛一看,原来是手腕已经断裂!

厉秋抿着唇,一脸的冷漠,可是眼底却暗藏心痛,她松开男子的手,护住夜溪,一把将男人推开好几米远,“走,你走!”厉秋嘶吼着,命令男人离开。

男人倒退了好几部,漠然的看着自己已经断掉的手,神色低迷的望着厉秋,满是受伤之色。“她,该死!”男人冷冷的丢下这么一句话,头也不回的离开。

等到男人走后,厉秋整个人瘫软下来,她慢慢的扭过头来,看着夜溪,泪眼模糊,“我,不求你的原谅,我,知道,我现在说什么,你都不会听。你放心,他不会对你如何!”厉秋坐在床边,靠着床头,也沉默下来,两眼发直,呆呆的望着前方,不知道在想什么,整个人颓废的很。

而男人从屋子里退出来之后,侍卫们都涌了上来,他们看到男人软软的手指,望着滴落的鲜血,都异常的激动,“主子!”有暗卫出现,挡住了男人的去路。

男人抿着唇,几次想要开口下达命令,可是一转眼想到屋子中有自己的女人,一想到自己的女人为了别人竟然敢与自己动手,男人的心就灼热的难受。男人闭上眼睛,摆摆手,自己则鬼使神差的走回自己的卧室。

屋子中欢迷的味道还没有散去,床上的温度还未消失,可是眨眼的功夫,一切都已经不一样了。男人靠着墙壁滑落下来,一下坐在了冰冷的地面上,心没来由的感觉到阵阵寒意,他任由血流淌着,任凭手腕耷拉着,根本就没有要医治的意思。

夜晚降临,四周寂静极了。厉秋低头看着呼吸已经趋于平稳的夜溪,小心的将被褥折了折,而后从厉秋周身释放出了一股红色圆球,慢慢的遮住了床上的夜溪。见到夜溪的平稳,厉秋这才放心,随后转身离开。

走在漆黑的夜里,厉秋收拢了身上的衣服,抬头看着没有星光的夜空,心没来由的抽痛。

“夫人!”这时候,一道影子出现在了厉秋的跟前,不知道在于厉秋交谈着什么,没过多久,影子又消失不见。

厉秋来到半掩着的门前,推开走进去,扑面而来的冷意让厉秋战栗几下。厉秋摸着黑熟练的从一侧拿出一颗夜明珠,漆黑的屋子瞬间明亮起来。厉秋看着地上坐着的男人,望着地面上那一滩血迹,瞳孔骤缩。

厉秋一步一步靠近对方,看着自家的男人如困兽一般痛苦的对视着自己,厉秋蹲下来,手颤抖的碰触着男人手上的手腕,“你是傻子么!”厉秋声音颤抖。

“痛!”男人委屈的看着厉秋,下一刻却突然将厉秋拽入怀中,紧紧的拥抱住,“狠心的女人,你竟然敢推开我!你好狠心,你好狠心!”男人控诉着。

厉秋闭上眼睛,反手抱住男人,“她是我女儿!我亲生女儿!”

“她不是!”男人大声吼道,“你自己心里清楚,她不是,她不是!”

厉秋闭上眼睛,但是下一刻,却毅然推开男人,厉秋认真严肃的望着男人,“她是!她是我身上掉下的肉,她是我用命护住的亲生骨肉!”厉秋抿着唇,“你想要我离开?”厉秋瞪着男人,忽然开口问道。

男人听到厉秋的话,浑身血液瞬间凝固,离开?最后的一丝理智亦是消失的无影无踪,“女人,你再说一次!”男人双眼充血,暴怒的瞪着厉秋。

厉秋忽而一笑,扑到了男人的怀中,“你舍得我心痛么?你舍得我离开么?”厉秋抬头咬住了男人的嘴唇,反复啃咬着。

男人的怒意被这一吻彻底熄灭,他困住厉秋,给予回应。而就在擦枪走火的刹那,厉秋再次推开男人,“来人!”厉秋吩咐一声,而后将地上的男人拽起来。

男人如小孩子一般被女人牵着来到窗前,婢女将伤药放下立即退下。厉秋撩起男人的袖子,看着上面伤口,“你是傻子么,为什么不躲!”厉秋斥责着男人。

男人听到厉秋的话,忽然笑了,恼怒立即烟消云散,看着厉秋为自己伤药,为自己包扎。

“如果二选一,秋儿,你如何抉择?”男人声音稳重,但是暗含紧张,目光一眨不眨的看着厉秋,等着回答。

厉秋停下手里的动作,抬头看向男人,“我是她母亲!”回答好不迟疑。

男人瞪着厉秋,眼珠子要喷出火来,“你做梦!”男人不顾伤痛,直接将厉秋压倒。

厉秋捕捉到男人眼底一闪而过的恼怒,不怒反笑,伸手勾住男人的脖颈,“所以,不要让我在你们面前做选择,亲爱的!”

“没良心的!”男人一把扯碎女人的衣衫,危险被一室旖旎彻底取代。

第二四五章

终于可以下地,终于可以踏出这一个牢笼。她踏出门槛的刹那,那刺眼的阳光直接照射在夜溪的脸颊之上,夜溪本能的眯起眼睛,伸手遮挡住这一股刺眼的阳光。等到少许的适应,夜溪微微拿开手,久违的蓝天白云映入眼帘。

“小姐,您怎么出来了!”有婢女走了过来,见到夜溪的时候先愣了一下,随即连忙赶过来,“小姐身子还未大好,出来应当告知奴婢们!”婢女搀扶着夜溪,慢慢走出来。

夜溪扫了一眼婢女,并没有给予回应,而后,推开婢女,自己则靠在石柱上,两眼无神的看着前方,痴痴的望着这一方天空。走出那个封闭的空间,呼吸到了新鲜的空气,整个人的脑子又重新恢复的正常。

她清楚地记得,那一刻,炎魔推开她的那一刻,男人那么的虚弱,他在她的眼前的倒下去。男人,你现在到底怎么样了?夜溪闭上眼睛,生怕自己会联想到什么不好的事情。

“夫人!”婢女不知所措的站在一旁,看到红衣厉秋走来,婢女立马如同见到救命稻草一般凑了上去。

厉秋对婢女点点头,示意对方让开即可。厉秋走上前,来到夜溪的跟前,依旧伸手去碰触夜溪的脸颊,“有血色了,晒晒太阳,精神也见好了。”厉秋站在夜溪身旁。

夜溪这才睁开眼睛,扭头看先厉秋,发现那粘人的男人并没有跟在厉秋的身旁,倒是让夜溪觉得诧异,似乎这不像是那人的作风。

而夜溪刚刚想到这里,只闻一阵风吹过,而后一个硕大的身影便出现在了厉秋的身旁。厉秋即可被一双臂膀困住,“媳妇,你很不乖哦!”那撒娇的方式让夜溪浑身起鸡皮疙瘩。

夜溪唇角抽搐几下,很难将之前那个面露杀意的男人与眼前这个宛如三岁小孩的男人联系在一起。很诡异的性格。

厉秋瞪了一眼自家男人,暗中拧了一下男人那不安分的手,而后小心的看向夜溪,发现夜溪并没有发怒的意思,这才松了一口气。可是,刚刚厉秋明明感觉到夜溪的平静,但是这一刻,她清楚地察觉到夜溪的拒绝之意。厉秋气闷,狠狠剜了一眼身后的男人。

夜溪看着眼前这两个人眉来眼去的,想着自家男人生死不明,心里一阵恶心,转身变便朝着另一方走去,压根就不打算搭理这两个陌生人。

“女——儿!”厉秋看着夜溪的背影,鼻子一算,身子倒退一步,靠在男人的身上,“她,还是不肯原谅我!”厉秋喃喃自语,嘴里满是苦涩的味道。

夜溪徒步走着,速度很慢,她看着脚下黄色的土地,感受着这一切的正常,夜溪伸手碰触着那一朵花。

“不要碰!”厉秋脸色一白,赶紧冲了上去。

可是终究是晚了一步,夜溪的手指已经碰触了那尖锐的刺,一滴血从指肚上渗透出来。夜溪感觉到一股麻痛的感觉渗入骨血,浑身冰凉。

“哇,是,姐姐么?”夜溪的脑海中突然一闪而过一抹微弱的声音。夜溪怔住了,好像,是肉球!它还在?夜溪愣在原地,不知所措。

“女儿,女儿!”厉秋想要去动夜溪,但是却被身后的男人猛然扯了回去。

“你干什么?”厉秋脸色很难看,怒视着男人。

男人不怒,只是平静的看着厉秋,示意厉秋注意观察夜溪。

厉秋疑惑的看去,隐隐发现在夜溪的身上竟然有紫色的光束在涌动着。“这是?”厉秋疑惑的看向男人。

噗嗤——

忽然,夜溪感觉嗓子眼儿一阵瘙痒,随后张口便喷出一口鲜血,紧接着就见到夜溪的身子倒了下去。

“孩子!”厉秋不顾其他,朝着夜溪奔去,但是伸手刚要去搀扶夜溪,夜溪周身的那一层紫色的光束便变成刺,直接将厉秋撞击回去。厉秋的双手染上了血迹,然而厉秋依然不顾,仍旧打算往前奔去。

“不要命了!”男人禁锢住厉秋,“好小子!”男人忽而面色一挑,“乖,我来!”男人低头稳住厉秋,压下厉秋的焦急之色。男人靠近夜溪,低头打量着夜溪,伸手碰触夜溪的身体,那紫色的光芒抵制一番,但是却没有攻击男人。

男人翻开夜溪的手,清晰的看到在夜溪手腕以及拇指上面忽隐忽现的指环手镯以及扳指。男人见此,这才恍然大悟。男人伸手触摸了一下那扳指,看着上面的异样,“媳妇——”男人扭头看向厉秋,笑的异常的灿烂。

当夜溪再睁开眼睛的时候,人已经又躺在了床上,而与之不同的则是,眼前的这一男一女。夜溪动动手,发现异常,指环手镯和扳指,之前明明不见了,又莫名其妙的出现在自己的手上了。夜溪感觉嗓子很痛,张张嘴,依然发不出声音来。

“你和炎魔那小子,竟然弄成现在这样子!”首先开口的是厉秋身旁的男人,男子低头看着夜溪,眉目之中有着一丝厉色,“看来,你却是是从银域逃出来的!”

夜溪抿着唇,看向眼前的这个男人,认识炎魔,与炎魔必定有联系。夜溪眯起眼睛,看向厉秋。“你是魔域的人!”夜溪嘴唇一开一合,无声的问着男子。

“确切的说,本王是炎魔那小子的叔父!”男子直接亮明自己的身份,“不过,这下倒是头疼了!媳妇,你说呢?”男人看向厉秋,“媳妇,你说,应该叫什么呢,依你而言,本王是这妮子的继父,可是依炎魔那小子,本王又成了叔父,到底叫什么好呢?难道这就是乱伦?”男人诧异挑眉。

“你闭嘴!”厉秋不客气的一巴掌抽在男人的脸上,“以后有娘在,谁也不能再欺负你!”厉秋坐在床边。

夜溪神色平静的看着厉秋,原本刚刚有起色的脸因为之前吐血的缘故,更加苍白无力。夜溪瞳孔冷静的不正常,看着厉秋,嘴唇开始蠕动起来,“我不是你女儿,你自己心里清楚,纵然是你用命换来的她,可是她已经将命还给了你,你们已经互不相欠。我,只是一个陌生人而已。”夜溪无声的说着,好似讲的事情与己无关一般。

“不是!”相较之前的激动,厉秋已经平静很多,厉秋慈爱的看着夜溪,“不管你如何说,你都是我厉秋的亲生骨肉,有些事情,我不想现在说,等你身子好一些,娘会清楚告诉你!”厉秋深吸一口气,“银域的事情,也要等你身体好一些的时候才能决定。你现在首要任务,就是要照顾好自己!”

夜溪蹙着眉头,看着厉秋,望着那男人,炎魔的叔父,也就是说,是魔域帝王的弟弟,看来是个有能力的,只是任凭魔域随随意消沉,看来也是个要美人不要江山的主。

夜溪没有回应,只是闭上了眼睛,既然说不通,那就无需再解释了——炎魔,我,好想你,你到底如何?为何,想要在梦里见到你,都这么的奢侈么?眼角的泪滴消失在脸颊上,夜溪将头埋在枕头中,静静的睡了过去。

厉秋和男人走出门,男人叹了口气,“这么长时间,看来,是该派人去看看了!”男人搂着厉秋,“不问世事这么久,都险些忘记了。”

厉秋白了一眼自家男人,“你给我好好的照顾我女儿!不然,老娘带着女儿离开这里!”厉秋威胁道。

男人哼哼几声,“自然自然,夫妻一体,是你女儿,当然也是我的女儿么,媳妇,你舍得离开,让我独守空房么?你舍得么,舍得么?”男人抱住厉秋。

“你可以去做事了!”厉秋假意靠近,但随即用猛力推开男人,而后敏捷的退回屋子中,立马将门关上。

男人哀怨的瞪了一眼紧闭的门,“当日,真不该出门,不出门,就不用救了这么一个麻烦,影响情趣!”男人嘟囔着离开。

厉秋在门口站了好一会儿,察觉男人听话的离开,这才吐出一口气。厉秋重新回到夜溪的身旁,看着熟睡中的夜溪,手抚摸着,“傻孩子!”

——

青腾带着它的大部队在密地之中转悠着,大家已经横冲直撞的迷路许久。

“你到底怎么带的路!”群蛇围住一条弱蛇,剑拔弩张,“你不是说你认路么,你倒是领对了啊?”

“我就是知道的!”小笨蛇堵着嘴,“不然你们自己找,你们脑袋里想的早已经是千百万年以前的,老掉牙了都!”

青腾翻了个白眼,真是笨!“他们老掉牙了,你的就是最新的?”青腾白了对方一眼,心里很焦急,不知道姐姐现在到底怎么样了!

小笨蛇嘟着嘴,小心的看了一眼青腾,“既然你是腾蛇,那你一定知道路了,干嘛还问咱们?”

“笨蛋!”青腾咒骂一声,扭过头去,问着身旁的人,“你爷爷还能坚持的住吧?”

小蝮蛇笑了笑,“爷爷在空间里休眠,有大人之前的帮助,短时期内不会有危险。”

青腾看着身后的队伍,沉思片刻,“再找也是浪费时间,既然如此,就去找那男人好了!”青腾黑着脸,咬牙切齿的说道。

其他人对视一眼,蛇眼中闪过一抹奸诈之色。

第二四六章

银域,依旧井然有序,只是在这平静之下所暗藏的则是众人不想提及的伤痛。大街小巷不再是孤零零的那些行走的人,偶尔路过的蛇给这里增添了一些生气。

银叶躺在自己的屋子之中,在她的身上正压着一团黑雾,雾霭里隐隐约约可以见到一个男人,一个赤身裸体正在银叶身上驰骋的男人。银叶抿着唇,迷离的双眸痴痴的望着身前的人,脸上透着一抹欢愉,可是眼底深处却蕴藏着无法抵挡的厌恶之色。

她享受这种快乐,同时却又厌恶这种痛苦。银叶闭着眼睛,感受着自己这一具身体的障碍被毫不犹豫的射穿,感受着那种痛到极致的快乐。

“真是个尤物!”男子粗哑的声音飘散开来,手掐住银叶身上的嫩肉,嘴中不时的发出一声声的怪叫。

“来,来人了!”银叶忽然睁开眼睛,秀红着脸看着身上的男人,推搡着断断续续的说道,可是从内心中却并不想离开他。

男人大吼一声,银叶身子忽然剧烈抽搐,很快男子便无力的瘫在银叶的身上,随着黑雾的散去,活生生的男人消失不见。只留下在床上躺着的,浑身凌乱不堪的银叶。

银叶双腿酥软,吐出一口浊气,而后颓靡的睁开眼睛,手微微抖动,扯过一旁的被褥盖在自己的身上,同时遮挡住自己混乱不堪的身子。而与此同时,床头的熏香燃烧的越发的旺盛,几乎掩盖住了屋子里所有异常的味道。

吱呀一声响,有人走了进来,而那人并没有踏进其中,只是悄悄的瞧了一眼,而后转身离开。

等到门再次被关上的那一刻,银叶重新睁开眼睛,红肿的唇瓣一张一合,“死人,榨干了要!”银叶虚弱的做起来,看着自己的身体,眯眼一笑,“当真是个尤物,不枉费我如此的花费力气!”银叶深吸一口气,危险的眯起眼睛,“就是不改让那贱人逃脱!”

银叶手微微颤动着,而后从墙壁上露出许多透明色的小虫子,小虫子依次来到银叶的掌心之中。“竟然还没有消息?”银叶喃喃自语,脸色有些难看,“这么长时间,竟然还没有发现!屁大的地方,连个人都找不到!”银叶手一甩,那些透明的虫子被扔了出去,“继续找,决不能轻易放过!”

银叶发了一通脾气,而后赤裸着双脚踩在地上,银叶双手触摸着自己裸露的身体,“主人,这个地方,可以离开了么?”银叶嘟着嘴,“日子这么久了,也该离开了!银域,也不过如此么!”银叶身子一颤,整个人忽然倒在地上。

这才发现,在银叶的背脊上,竟然露出了一双手,那一双大手在蹂躏着银叶的身体。

“才这么些日子就忍不住了?”从银叶的身体之中发出一种男人的嗓音,嗓音紧致而发颤,“你以为那老东西不会起疑心?哼!”

“若是他已经怀疑了,为什么还任由我——”银叶眯起眼睛,平静的脸颊终于破裂。

“你不是一直在找那个叫夜溪的女人么。”大手停止动作,而后一个男人的身体从银叶的身体里挤出来,男人从身后抱住银叶,脸颊埋在银叶的脖颈之中,“大仇未报,就急着离开?嗯?”

银叶微微动着身子,“可是,找了这么久,或许,人已经不在这里了!”银叶抿着唇,心里升起一股厌恶,“当日,就不该放过那贱人!”银叶咒骂一声。

“贱人么?”男人淫邪一笑,“那女人,着实够味,呵呵——”

银叶眼底闪过一抹恶心之情,而后假意笑道,“说过么,一定要主人亲自品尝品尝,不过,主人万万不能忘记奴家!”银叶贴着男人的身体。

这一侧郎情妾意,而在另一所冰窖之中,银老冷着脸看着眼前一人多高的蚕茧,蚕茧周遭萦绕着寒意,纵然是在冰窖之中,独属这个蚕茧最冷。

“你就如此的不愿!”银老瞪着蚕茧,“你为了那么一个女人,宁可牺牲掉自己,你到底是谁的种!”银老伸手想要取碰触蚕茧,但是还未触及,那冰针扎刺的感觉让银老退避三舍,“你放走她,她也为来看过你!你这是图什么?”银老质问几声,冰窖里除却他自己的回声外,再无其他。

“银儿是个傻的,你,也是个混账东西!”银老甩袖离开,石门关闭,原本明亮的冰窖再次陷入黑暗之中。

而就在这漆黑之中,这一方有一点竟然发出紫色的光束,星星点点,而后逐渐扩大,光束绕了个弧度,随即消失不见,一切又趋于平静,好似刚刚只是个幻觉。

——

夜溪坐在椅子上,看着前方,她依旧不能讲话,只能用唇语,可是她的唇语,只有厉秋以及那个男人能够明白。

“这是清茶,对你嗓子的恢复有好处!”厉秋将一杯煮好的茶递给夜溪,“这里已经不是银域了!”厉秋知道夜溪的疑问,她也不管夜溪到底会不会回应,只是解答着,“这里是魔域,不过,是不属于魔域管辖!只是一个容身之所而已。”

夜溪没有拒绝厉秋的茶,这清单的茶香馨香入脾,让人陶醉,好像闻一闻,身上的疼痛就会有所减轻。夜溪抿了一口,那一股香气甚至在身体中残留下去。

“娘知道,你在人界过的并不好!”厉秋放下手里的东西,认真的看向夜溪。看着夜溪不赞同亦是不回应的沉默,厉秋并不气馁,“我知道你之前所说话语的意思,当年我知道自己怀有身孕,可惜妖界容不下我,我潜入人界…妊娠属于半妖,不仅对母体,更是对孩子的考验,而且当日,我的身体情况很特殊。我体内的孩子,本应当夭折,这是命!”

夜溪沉默的听着,听着厉秋的言语,很平静,似乎与己无关。

“半妖夭折,是因为她们本身就是半魄,能够一直存货下来,那是偶尔的全魄。”厉秋笑了笑,“我发动秘术,招来你的另一半魂魄,合二为一。为此,我本体重创,而让舞有可乘之机,我知道她的心思,但是我并没有阻止,因为那是我的劫数,我必须承受,我若不承受,你必定要遭殃!”厉秋看向夜溪,“所以,不要那么说,你就是我厉秋的亲生骨肉!你是我厉秋的孩子!”

魂魄?竟然还有如此说法,对于什么,夜溪都已经不再惊讶,她的承受力早已经超乎寻常。她还记得枯叶曾经所说,是受命而来。夜溪看向厉秋,伸出自己的右手掌心,完好无损,枯叶已经不见。

“这是你的机缘,它说是受我所托吧?”厉秋摇头轻笑,“这东西,从不受制于人、妖、魔,更不用说是听命,你制服它,不如说是它选择你。这到底是个什么,我也不清楚,曾经,我亦是掌控不住,才会放弃!”

厉秋又与夜溪说了很多,只是夜溪早已经听不进去,好些东西,已经超出她平日的猜测。就连厉秋离开很久,夜溪依然没有回过神来,仍旧沉寂在自己的思绪之中。

一阵风吹过,散落的桃花花瓣被风席卷而起,花瓣萦绕在夜溪的周身,久久不散。夜溪好似老僧入定,一动不动的坐着,低眉顺眼,盯着地面一点。

“她会想通的!”男人搂住厉秋,“你已经尽力,不要内疚!”男人眯起眼睛,“这不应该是你的包袱!媳妇!”

厉秋担忧的望着夜溪,“我不应该忘记的,我怎能忘记她呢?”厉秋闭上眼睛,“他们,都该死,让我儿受到如此凄苦,他们该死!”

花瓣越聚越多,更甚者还在树上的桃花也开始往夜溪的周身聚拢,夜溪整个人被瞬间包裹的密不通风,周遭早已经风平浪静,可是夜溪这一方,似乎有什么神秘的力量在吸引着这些花瓣。

“你看,你看!”厉秋突然激动的抓住男人的胳膊,大声喊着,“是,竟然是——”

男人眸色亦是不敢置信,“当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