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姐姐——”

众人听不到宝宝的声音的,但是却能够看到青腾双手掐腰,泼妇样子在骂街,好像很是生气。

墨冰看到青腾如此,瞪大了眼睛。

“看样子,似乎是真的了——”脸上带着刀疤的丑陋男子笑了起来,看向夜溪,劲儿又看向自己的朋友。

“只是可惜了!”另一人扭头看向荒芜的土地,望着地上的血迹,白色粉末,“主子给了他们机会,只是可惜,他们会错了意,放弃了生路!”叹息着说道。

“活该!”宝宝自然将几人的可惜听清楚,传声朝着这几人吼着,威压一窒,竟然让这几人莫名的吐了血,几人顿时吓得面色发白,朝着夜溪跪了下去,浑身颤抖着,好像很害怕的样子。

“怎么了?”辰莫名其妙的看着正在朝着夜溪下跪叩头的几人,这几人看起来很傲慢,而且功力绝对的超出他们的想象,没有想到,竟然会如此卑微的…

血柱忽然一颤,尽数渗透入夜溪的身体之中,同时,结界之中的男人被炎魔一掌拍飞。血喷在了结界上面。

夜溪脚下的花朵再次浮现,将夜溪托升起来,朝着结界而去。

夜溪的离去让噤若寒蝉的几人松了一口气,几人对视一眼,抹掉额头的冷汗——某人发怒了,后果很严重!

夜溪低头,见到现在这情况,压根就不是自己所控制的!“你做什么!”夜溪在心里询问着,她还是不能接受,自己肚子里有了生命,而且还是个已经有了想法的生命!夜溪摸着自己的肚子,明明什么迹象也没有。夜溪沉着脸,瞧着自己离结界越来越近,望着叮铛眼里的诧异。

“哼!该死!”宝宝哼哼着,而夜溪竟然毫无阻拦的进入了结界之中。

“溪儿!”炎魔看到夜溪进来,脸色一沉,如此危险的地方。

男人见到炎魔失神,趁机朝着炎魔后背攻击而去,然而就在他即将达成目的的时候,整个人忽然被一股力量拍飞,身体撞击在结界内壁之上。

“该死!”夜溪可以清楚地感受到宝宝的怒意。

炎魔看着夜溪,发现夜溪脸上的无奈与无语,扭头望着在吐血的人。下一刻,见到原本高姿态在上空站立的叮铛竟然也坠入了结界之中,毫无防备的摔了个大马哈。

夜溪张嘴,想要给炎魔说话,可是自己依然发不出声音,朝着炎魔眨眨眼睛。而就在此刻,戏剧性的一幕终于发生了。

响彻半晌的雷鸣声戛然而止,倾盆大雨忽然倒下,雨水洗刷着大地上的一切。那凹坑中的血,竟然随着雨水的冲刷而稀释掉,同时渗入了泥土之中。

“这就是你所谓的公平?”男人扭头看向狼狈的叮铛,耻笑一声,同时看向夜溪,眼中有着绝望以及不忿。

夜溪一步一步的朝着男人走去,同时手中的地狱之花开始凝聚,一柄利剑再次出现,锋利的剑芒让男人那坚强的心开始颤抖。

“呵呵——我不服,我才是地狱之主,我才是地狱之主!”男人看着逼近的地狱之花的剑锋,愤恨难耐。

夜溪低头看着男人,忽而冷冷一笑,“本就是不属于你的!”夜溪说完,花之剑冲着男人的眉心刺去。

炎魔在一旁看着,皱起眉头,他察觉到自己女人好像有些不寻常。

男人原本以为自己要死了,但是下一刻,身体的剥离疼痛席卷而来,紧接着另一道咒骂声开始响起来。

“你做梦,本座不会出去,本尊不会出去,让开,你个杂种,放开,老臭虫!”骂骂咧咧中,原本与男人融为一体的黑雾被迫离开男人的身体。

没有了黑雾的支撑,男人的力气开始流失。而黑雾却随着花之剑的离去而离开,只是依旧附着在剑尖之上,无论它如何的挣扎,都挣脱不开,甚至大家都能够在那张骷髅面孔上看到惊恐以及恐怖。

“娘,宝宝听话哦!”夜溪脑海中的那声音渐渐消失,而身体的支配权再次回到自己的手中。

夜溪深吸一口气,想都不用想,她好像已经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做!夜溪伸出右手,亮出了枯叶,而一直沉默的枯叶睁开了眼睛,看着那挣扎的烟雾。

“哼哼!逃啊,你继续逃!没用的东西~!”枯叶毫不客气的骂道,“蠢货~!”

“你说谁,你个老臭虫,你个该死的老臭虫!放开老夫,防老本尊,放开本座!”

夜溪笑了,某种浮现一丝了然,“原来如此。”与此同时,枯叶开始离开夜溪的手臂!

第二八三章

枯叶开始离开夜溪的手掌心,夜溪感觉力量在剥离,不痛苦,但是却有些不适应,然而同时,却能够感受到有一股强大的力量在苏醒,好像被压抑的久了,开始叫嚣起来。

有一团黑色的东西从夜溪的掌心之中脱颖而出,如刺球一般,通体黝黑,没有胳膊,看不到眼睛,好像眼前的一团只是黑色的绒球。绒球滚落在地上,蹦跳几下,而后稳住,紧接着又重新滚落到夜溪的脚旁。

大家目瞪口呆,看着眼前的这一幕,实现聚集在了那一个黑球身上,圆溜溜的。只听到啪嗒一声响,而后就看到有两个炯炯发亮的眼珠子从那一撮毛毛里面露出来。

“噗嗤——”不知道谁先笑出来,紧接着大家都笑眯眯的翘起唇角。

“哈哈——”青腾不顾形象的掐腰大笑,笑的连眼泪都挤了出来,“枯叶,枯叶——”笑的上气不接下气,说话都有些气喘,青腾伸手指着空中,“你,你竟然——哈哈——枯叶…球…”

紧张的气氛因着这一幕轻松了不少,夜溪也没有料到枯叶竟然会是这个样子,它让夜溪想到了前世的那些毛绒玩具。“枯叶?”夜溪眯着眼睛,看着脚下的刺球,一时间不晓得该不该出手了,心头萦绕着一点忧伤。

哼——刺球身子一扁,而后又冲胖起来,眼珠子滴溜溜的转了一圈,而后又扁了下去,好像是在发笑。

“哈哈,老臭虫,老臭虫,哈哈,你也会有今天,哈哈——挫…”骷髅头还在幸灾乐祸的时候,声音忽然戛然而止,好像憋住嗓子里卡了苍蝇一般。

枯叶的离开对夜溪并没有多大的负面影响,而夜溪的面庞越发的清润了不少,甚至有一层淡淡的紫光在周身闪烁着。炎魔站在一旁,忍不住想要靠近,但是当炎魔伸手碰触夜溪的刹那,炎魔就好像浑身触电了一般。

夜溪扭头对视着炎魔,叹了口气,她知道,这是她宝宝的恶作剧!“嘿嘿,娘哦,秘密哦!”肚子里的那个小东西说完,又沉默不语。

看着炎魔黑如锅底的脸庞,夜溪心中窃喜,但是她知道现在是非常时期,不是打闹的时候。夜溪扭头看向那复杂神色的男子,又扭头看了一眼自己的男人,暗中吐了口气。

夜溪手中的地狱之花的花瓣妖艳勾魂,血色的花朵宛若泣血的凤凰。凌乱的花瓣开始飞舞,如同一层一层的彩绸。

炎魔并没有放松戒备,暗中警戒着从地上爬起来的男人,防备他朝自家女人出手袭击。

“不要!”骷髅头终于察觉到了什么,开始惊恐万分,骷髅的形状也开始变的畸形,它想要逃离,它想要逃开,它已经看到了死亡的征兆。

层层的地狱之花的花瓣开始将脚旁的刺球枯叶席卷而起,朝着那挣扎不休的骷髅头飞去。

叮铛站起来,看着夜溪,俊美的脸上流露出一丝受伤的表情,与这男人的气势极其的不相符。叮铛依旧握着手中的银色镰刀,他明明是守界者,可是此刻的情形已经不再他的管辖范围内。

“不——”骷髅头最后的一声挣扎也被吞噬掉,地狱花瓣细数将其包裹住。

男人见到骷髅头消失不见,见到黑雾在地狱之花的面前就好像老鼠见了猫一样,心底的愤怒越发的浓重,满心的不甘、不忿以及咒怨。“不公,你不公,不公平…”男人摇晃着身子,两眼充血,看着炎魔,望着夜溪,愤怒无处发泄。

叮铛看着男子,没有丝毫的怜悯之色,见到男子暴涨的情绪,叮铛好生提醒,“你最好不要轻举妄动!”随着叮铛手中的镰刀一挥,结界消失,人安稳的落在了地面之上。

夜溪双脚一沾到土地,整个人周身夺目的紫色光辉开始层层扩散开来。仔细去观察,甚至可以看到在紫色之中还夹杂着一抹淡淡的透明的血色。

被地狱之花的花瓣包裹的里面还有些许的声音冒出来,是在做最后的挣扎。

“不公,我不服!我不服!”就在这寂静之中,就在人们关注着夜溪的时候,被忽视的男人开始反抗,他的愤怒如同一把利刃,随着男人手臂一挥,那一把黑色的镰刀重新出现在男人的手中。

银色的镰刀与黑色的镰刀相呼应着,气氛一时间异常的紧张,似乎在这镰刀之间也有着争夺,对峙的气息异常的沉重。

炎魔挡在夜溪的身旁,眯起眼睛,打算出手直接了断眼前的着男人,但是下一刻,夜溪却阻止了炎魔的动作。夜溪朝着炎魔微微摇头,随后扭头看向那男子,一步一步朝着靠近着,随着夜溪的移动,身旁的包裹着的花苞也开始更随移动。

“不公?”夜溪勾唇一笑,夜溪随手一抓,随着唇瓣吐出的字,周遭如坠冰窟,森然的寒意朝着人们逼来,这是大自然的力量,人们不可抗拒,“破!”

只听到砰的一声响,花苞散开,里面的黑色影像越来越清晰,接着还是破裂声,如同蛋壳破裂开的声响,包裹在周围的黑色的雾气开始凝固,如同凝结成冰的水一般,这些黑色的烟雾直接凝结成黑色的冰晶,掉落在地面上。

而周遭的气温急剧下降,纵然人们功力深厚,依然抵挡不住这刺骨的寒意,血液中的温度都降至冰点,一股惧怕之情从心底油然而生。

啪嗒——

眨眼的功夫,一个黑不溜秋的圆球滚落下来,圆溜溜的球体光滑无暇,如同那黑珍珠一般。黑色的圆球直径有半米,它的存在就给人一种压抑感。

“不可能!”手持黑色镰刀的男人看到眼前的景象,似乎受了什么刺激,“绝不可能!”

“这才是真正的苍之瞳!”叮铛开口,他手中的银色镰刀不由自主的挣脱开来,被眼前的这个大圆球吸收进去。

与此同时,那男人手中的黑色镰刀也不受控制的要挣脱他的束缚。“我不同意!”男人还在做着最后的挣扎。

叮铛叹了口气,“它对主人有自己的主见。”叮铛话音刚落,男人反噬受到攻击,手中的黑色镰刀飞射而出,尽数被圆球吸收进去。

“枯叶。”夜溪看着眼前的庞然大物,很难将其与短小精悍的枯叶联系在一起。

“他们本就是一体,你还不明白吗?”叮铛看着面目狰狞的男人,解释说道,“你以为你凭什么能够有机会控制?它本就是苍之瞳的一部分,听从你拆迁也无可厚非。”叮铛继续残酷的说道,“单凭你自己,你以为你有能力?”

男人瞪大眼睛看着众人,脑中残存的仅有的理智也消失殆尽,“为什么?当我是玩偶么?既然如此,为什么还有有我的存在,为什么还要造就出来,就为了让你们看笑话?”那人看向炎魔,“黑暗之主,他又凭什么成为黑暗之主,既然如此,他同样不是个笑话?”男人指着炎魔。

“命中注定而已!”夜溪淡淡开口,“命中注定,炎就是黑暗之主,要怪,你就怪命运的不公,要怪,你就怪苍之瞳选择的是炎,不是你!要怪就怪,你不是炎魔!”夜溪瞪着眼前的男人,同时伸手抓住了炎魔伸过来的手。

所谓的苍之瞳,着实让夜溪大吃一惊,看着眼前的圆球,夜溪撇撇嘴。

“太大,趴下!”夜溪肚子里的宝宝命令出声,紧接着,就看到那庞然大物缩小缩小,直到变成了悠悠球一般大小,“娘,玩!”宝宝是要夜溪玩这东西。

自己肚子里的到底是个什么货色?夜溪眯起眼睛,怪异的看了一眼炎魔,而后又看向地上的黑球,随之又瞪向叮铛。

叮铛无语的朝着夜溪耸耸肩。

“哈哈哈——笑话?”男人受不住如此的愚弄,“我就是不服!”男人发动全身的功力,他要让天地随他陪葬,他要用死亡来填平自己的愤怒。

“黑暗之主,从来都不是你!”炎魔冷漠开口,“苍之瞳,亦不属于你!”

“也不是你的!”男人狠狠的瞪着炎魔,扭头看向地上的黑球,说着就朝着黑球扑了上去。

然而,那黑球噗的一下子竟然钻入了夜溪的掌心之中,温暖由掌心传至四周,与周遭的寒冷截然相反。虽然是球,但是夜溪还能够感受到这黑球的矛盾。

“老臭虫,老杂毛!”

“彼此彼此!”

“你个笨蛋,你个蠢蛋,老夫和你没完,和你没完!”

“你没有这机会了,主人回来了!”

夜溪勾起唇角,“这不过是他们的一场闹剧而已,你,只是生了贪念,不论失败品,还是真正的王者,都是这个世间正确存在的,只是你们心里想不开而已!”夜溪转述着宝宝的话。

“对妖界来说,人是妖的失败者;对于魔族来说,妖是魔的失败者,而银族人,则是守界者的失败者。”夜溪的声音慢慢的被一抹稚嫩的声音所取代,宝宝的声音从夜溪的身体中传出来,“贪心不足,你该死!”宝宝的话音一落,夜溪手中的黑球朝着前面的男人冲去。

第二八四章

众人还没有回味过来,还没有搞清楚到底是个什么情况的时候,那黑色的圆球就直接刺穿了对方男人的面颊,直接从鼻子处穿梭而过,一个血洞刺穿。鼻子周遭都化为乌有,亦有白色的东西混杂着红色的血流淌下来。

但是,人还有气息,那一双微微瞪大的眼珠子,彰显着男人并没有立即丧命,那如糠筛般抖动的身体,也在表明男人的恐惧。明明前一刻还强大的男人,在那么一个豆大的黑球面前竟然毫无反抗之力。这简直就是个笑话!

黑色刺球穿透之后,在空中盘旋一圈,而后重新飞回夜溪的面前,倒是没有碰触夜溪,只是在夜溪的肚子前悬浮着。黑球在朝着夜溪肚子里的那个小家伙回禀事情而已。

但是不明所以的人们总感觉这一幕很怪异!都神经兮兮的看着夜溪。而炎魔亦是蹙着眉头看着夜溪,锐利的紫眸在夜溪的肚皮上停留了好半晌,似乎在考量着什么。

“爹爹,坏!”夜溪开口想要告诉炎魔什么,脑海中忽然蹦出宝宝略带愤怒的话,“哼,抢娘,坏!坏!蛋蛋,坏!”宝宝稚嫩的声音让夜溪很是无语。自然,小家伙的这一番话并没有让炎魔听到,否则,必定会出现更好玩的事情。

“噗嗤——”忽然,男子终于倒了下去,而他眼中的不忿残留下来,可是,男人已经没有机会去斥责,去抱怨,他已经没有了活命的机会。注定,他,只是一枚棋子,一个跳梁小丑。

“不好玩!”宝宝的声音再次从夜溪的脑海中响起,“娘娘,不好吃!”宝宝憋闷的声音在次出声,只是这次,夜溪却彻底的听明白了。

而同样听到宝宝声音的青腾和叮当都一脚摔啪在了地上,灰头土脸的两人对视着,擦着直流的狂汗。

“姐姐!”青腾脸上肌肉抽搐的看着夜溪,拒绝墨冰的搀扶,走到夜溪的跟前,低着头瞪着夜溪的肚子,“这不是个妖怪吧?”

“小——”叮铛意识到青腾要说出口的话,刚想要提醒,但是已经晚了一步,青腾的身体如同一只断了线的风筝,被直勾勾的甩了出去。

“你才是妖怪,你们全家都是大妖怪!”宝宝的声音再次好不避讳的在众人耳旁响起,没有夹杂任何其他的限制。

而还没有从刚刚回过神来的炎魔,再次陷入了深度思绪之中,紫色的眸子瞪着夜溪肚皮越发的神秘莫测起来。而对炎魔来说,更大的吃惊却是对于这份礼物的到来,他从没有想到过,他从没有想过回来的这么早,会这么的巧,会如此的妙!

但是,首先反应过来的还是火寥宸,“哈哈哈,好,好,好,朕有孙儿了,朕的宝贝孙儿!好,强大,好,哈哈哈——”

而听到火寥宸激动洋溢的话语,炎魔也回过神来,冷着脸看着火寥宸,“他是本王的儿子!”言外之意,与你无关!

火寥宸与炎魔之间的纠葛大家自然心中有数,父子反目成仇,两人之间的紧张关系虽然被暂时掩盖住,可是并不代表不存在,这两人之间的仇恨,是调和不了的!因为沟壑已经深不见底,压根就没有转换的余地。

但,这只是之前的情形,现在的转机,就在眼前。

“爷爷,乖!”正在炎魔与火寥宸大眼瞪小眼的时候,那道糯糯的声音再次响起。

“哈哈哈——好,好,爷爷乖,自然乖,当然乖!”火寥宸一时高兴的忘了东西南北,忘记了刚刚的险境,顾不得自己的帝王身份,手舞足蹈的朝着夜溪扑去,确切的说,是朝着夜溪那平坦的肚皮!

炎魔一见,脸阴沉的深不见底,伸手将夜溪拽到自己的怀中,一个犀利的掌风毫不客气的朝着火寥宸劈去。

“好了!”夜溪捂着发昏的头,呵斥了这两个闹笑话的父子,身子微微一抖,看着周遭的情形,这里的危险解除,但是,嗡嗡——夜溪正要说什么,只感觉眼前一黑,耳旁那一声焦急而暴怒的吼声远远而去。

就在夜溪倒下去的那一刹那,被浓烟笼罩的银域开始发出轰鸣的爆炸声,火龙冲天而起,撞散浓黑的烟雾。就在大家的注目之中,一个如惊雷一般的炸裂,银域化为岁末,只是眨眼之间。

白驹过隙,风云变色。那一座城池,那真实存在的银域,就这么消失的无影无踪。眼前的障碍物消失不见,一阵风吹过,火焰、黑雾被吹灭,吹散。

雨过天晴,风止云静。一马平川的荒凉的平底映入眼帘,一眼望不到边际。

“怎么可能?”有人感概咋舌,甚至在急促呼吸,提醒着眼前神奇的一幕。人们用手使劲的揉搓着双眼,眼睛闭起再睁开,睁开再闭起来,如此重复着。确定眼前的平底不会消失,不会再变化,才停止。

“太不可思议了!”辰使劲的用力掐了一般身旁人胳膊上的肌肉,见到身旁的露蹙眉瞪视的样子,憨厚一笑,“疼么?”辰咽了咽口水,见到露蹙起的眉头,深吸一口气,“竟然,不是梦!”

银域,那曾经可是神话般的存在,银域的人更是遥不可及,但是,现在,这神秘之地被夷为平地,只是一瞬之间。人们心里无不震撼至极。

炎魔抱着夜溪,扭头转身离去。没了,也好!

其他人也不敢迟疑,跟随炎魔离开。火寥宸喜的合不拢嘴的跟在后面,自从听到宝宝的那一声爷爷,火寥宸的嘴便没有合上过,眼里的笑意也是只增不减。

厉秋笑了,紧张的神经松垮下来,她暗中收回力量,抬起苍白的脸对着火蜀笑了笑。

“傻瓜!”火蜀心疼的很,紧紧的将厉秋楼在怀中,抬头看向炎魔的背影,急速变幻。

聚集在银域的人数不胜数,来时人数超群,但是离开的却也只是这些人而已。只是这一方的几个。跟在后面的刀疤男与同伴对视着,扭头看向身后的尘埃,分不清脸上的真实情绪。

“早就料到的!”其中一人拍了拍刀疤男的肩膀,“他们已经多活了很多年,也赚了!若非看在主人的面上,怕是,他们,会死的更惨!”

刀疤脸转过头来,脸上没有丝毫的怜惜之色,轻声一笑,“咎由自取而已。这一切,不过是一场局,一个供人自娱自乐的玩笑而已!”

“好在,咱们选对了位置!”沉默不语的人开口,“走了!”

随着那男子的死去,原本在炎魔对抗的那些僵尸一般的人也随之消失,防御在前线的魔族军队在看到那些怪异的东西消失不见,那生死一线的紧迫感瞬间松散开来。

欢呼,只有欢呼,这是对活下来的鼓舞,是对他们坚持到最后的奖励。

当炎魔一行人出现在魔域的边界,当城墙上的人见到炎魔一行人,直接喜极而泣。

“是,王,炎王,回来了!”

“炎王!炎王!”

欢呼声中,只有对炎王的敬重与崇拜。而那零散护卫的一对人开始迅速聚集,眨眼的功夫,他们便成行成列,看到炎魔走进,队列开始跪地叩拜,“参加主人!属下参见主人!”眸子随着炎魔的脚步而移动着。

炎魔看着眼前这些人,点点头。

魔族军队以及民众见此,越发的激动疯狂。真的是炎王的人!这些人虽然人数不多,可是他们却真实的见识到了这些人的恐怖与强悍。纵然骁勇善战的魔域人,在他们跟前如同蝼蚁,而那些怪物,亦是这些人眼里的草木!根本不值一提!这一支神秘的队伍,竟然是他们炎王的!

欢呼雀跃的气氛瞬间蔓延,延续到整个魔域。

炎魔低头看着昏睡过去的夜溪,看着那张保持着红润的脸颊,手臂微微用力,承受着人们的拜谒,一起朝着皇宫走去。

早就闻讯而至的民众,分列在道路两旁,黑压压的全是人头,他们喜极而泣,每当炎魔与夜溪经过之地,人们尽数跪地叩头,震天的呼唤声淹没了一切。

红裳和锐对视一眼,眼底满是欣喜。而火寥宸看到眼前这一幕,心里酸楚的很,他再位数百年,从来都不知道,原来自己的子民,竟然还能够如此的热情!火寥宸看着前方挺直背脊的炎魔,哀声叹息——自己失败,但却也成功。无论如何,这也是血脉的传承!

战争的气息被吹散,死亡的紧迫也消失不见,劫后余生的欢喜充斥在大街小巷之中。魔域,即将迎来它的新的辉煌!

——

曾经的银域,荒凉之极,草木不生,就连鸟兽都不喜驻足。几天过去,魔域的喜庆并没有吹散这里的凄凉。

放眼望去,没有人烟,没有任何生物的踪迹,只有风偶尔吹拂而过。就在这时候,一道身影踉踉跄跄的走来,彷徨不定,手中拄着拐杖,身上衣衫破损眼中。

此人一身风尘,唯独那一双锐利的眼睛异常的明亮,风从耳旁呼呼而过,似乎是在对其诉说着这里曾经的繁荣。

“自此以后,再无银族,银老,你可后悔未曾听我劝说?哎——但是银族的血脉,不会断。”大风骤起,吹开此人的的破损的斗篷,露出此人怀中正熟睡的婴儿睡颜…

第二八五章

夜溪平躺在寝宫的床上,床边围满了人,尤其是炎魔,紧张兮兮,反应诡异,一会儿让大夫来诊治,一会儿命人去找高明的太医,一会儿要准备名贵药材。总之,是各种的不正常。

饶是红裳和锐平如遇到夜溪的问题都很淡定,纵然是有攸关死的事情,但是这次两人也是反应强烈。红裳在床边已经来回的走了不下几百趟,而锐也是走一步往夜溪这方看十次的茬。

“不用这么担心,担心也无用,宝宝还没有成行,再说,什么时候能够出来,也是个未知数!”恢复猫身子的叮铛站在床上,看着一屋子神秘兮兮的人,翻着白眼,尤其看着炎魔的神情,直抽搐嘴角。

“怎么还不醒?”炎魔有发怒的迹象,而地上跪着的皇宫御医都噤若寒蝉、殚精竭虑,因为他们也不清楚现在的情况,这种事情他们从未遇到过。

“一人之力,毁掉银域,他还未成型,力量过分耗费,连带母体也受到了一些影响,自然要休息恢复元气。”叮铛当起了解说员,它类似的话已经说了不下几十次了,但是好像眼前的这个男人一个字都没有听进去过。

炎魔扭头,看着满屋子的人,“出去!”炎魔直接下达逐客令。大家不好惊扰这位已为人父的神经炎王,灰溜溜的退了出去。

等到屋子里安静后,炎魔躺倒了床上,一把抓住叮铛,直接将其从窗户上砸了出去,连带着枕头旁的那一颗黑球也不例外。真正之声下两人之后,炎魔搂住熟睡中的夜溪,一手按在了夜溪那平坦的肚皮上,陪着夜溪安静的躺下去。

而在外面,滚落一旁的黑球很是不忿,围着窗户绕了好几圈,最终还是没有冲进来,而叮铛抖下头顶的几片叶子,朝着门口撇撇嘴,扭头去看着院子里依旧集结的人们。

“事情,就这么解决了?”辰还是疑惑的问道,毕竟之前那么的危急,生死存亡的时刻,但是云淡风轻也只是那瞬间的功夫。很不现实,非常的不真实。

露抓着红裳站在一旁,锐则后背靠在石柱上面,炎玉似笑非笑的看着前方,炎冥也悠哉的闪着扇子,火蜀以及厉秋也不例外的加入了这一行列,而这里面最不正常的则是火寥宸。

火寥宸一双眼睛痴呆的望着门窗,脸上的喜色依然没有退却,整个人好像魔怔了一般,充耳不闻人们的谈话,只是沉寂在自己的欢喜之中——他的孙儿,喊他爷爷了!他有孙儿了!他有后了!

而得知消息的火烈和火枫两人也都高兴万分,但是当他们见到火寥宸如此的过度反应,还是有些接受不了。

“大哥,你说,父皇,不会从此萎靡不振,这么沉沦下去吧?”火枫摸着鼻子,不怀好意的轻声问道。

火烈背着手,严肃的面容少有的轻松,勾着唇角扫了一眼紧闭的屋门,看着挤在院子里的人们,摇头,但是随后瞥了一眼火枫,“这本王不晓得,不过,本王却知道一件事情!”见到火枫的疑问,火烈继续说道,“本王知晓,若你继续下去,首先要疯傻的人,必定是你!”火烈见到火枫在听到炎魔有后的消息后,浑身上下便没有消停过,那抖的叫一个技术,如同随身带着筛糠,不断的摇晃抖动,好像势必要从身体里晃出些什么玩意儿才好!

火枫脸上的笑挂不住,低头看着自己的身体,浑身上下没有一处是安静的,从头到底无一不是在跳动着——这就是传说中的,得瑟!“哼!本小王即将成为叔父,本小王的侄儿即将出世,本小王乐意,本小王高兴,你有意见?”火枫扭过头去,不去看火烈。

火烈嘴角抽搐几下,虽然他同样的期待那个小家伙的来临,他的激动不会比眼前这个人少一分,但是,好歹人要懂得克制一些的不是么?火烈还想说什么,但是转念一想,又将嘴里的话咽了回去,他懒得和这个人啰嗦。

“青青,青青!”自从回到皇宫,墨冰就没有离开过青腾半步,就像一块牛皮糖,死定在了青腾的身上,也不去理会周围的人,就只是随意着。

青腾浑身瘙痒难耐,贴身体会着某个发情人的热情,“你到底要怎样?”青腾伸手堵住墨冰的嘴,再一次的阻止墨冰当着众人的面与自己欢好!

“你这个——暴露狂,色一情男!”青腾什么话都说尽、说绝,但是都没有让墨冰生出一丝的退却之意。

“宝宝,青青,什么时候有宝宝!”墨冰将手捂在了青腾的肚皮上,哀怨的瞪着青腾,“是为夫还不够卖力么?”墨冰眼珠子狠狠的瞪着青腾的肚子,好像要从里面瞪出个人儿出来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