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尔和格林格拉斯也都像她那样望着她,坎蒂丝被她们这样盯着,呼吸都有些不自在了。

弗利蒙从教室里走出来,皱着眉道:“你脸色怎么那么难看?”

坎蒂丝匆匆说了句“没事”,便和朋友一起离开。

当十一月份的魁地奇比赛正式开始的时候,坎蒂丝的心情总算恢复得差不多了。

骑着扫帚飞在天上,是一件让人身心舒爽的事情。

坎蒂丝穿着制服穿梭在赛场之上,今天是格兰芬多对赫奇帕奇的比赛,解说热情洋溢地介绍着场上的形式,坎蒂丝时不时地倒悬寻找金色飞贼,她偶尔会和斯莱特林看台上的里德尔对上视线,他始终面带微笑地望着她,目光一直集中在她身上。

这种被人时时刻刻关注着的感觉还是很好的。

他那样看着她,他们以这样一种天空与地面的对视形式,让坎蒂丝想起了他们刚认识的时候。

那时的里德尔和现在可不一样,他被一堆人围着欺负,她骑着扫帚下去帮忙,与他一起聊着魔法世界。

那是他们最好的相遇。

坎蒂丝的心动了动,渐渐地将前段时间的隐忧和矛盾都扫开了。

她可是个格兰芬多,她有勇气解决一切麻烦,所以有什么好怕的呢?那些还不知道存不存在的麻烦现在并没有来找她不是吗?所以开心一点吧,干嘛要浪费现在的快乐时光呢?

坎蒂丝放松了心情,满脸笑意地飞在天空中,她躲过了一个又一个游走球,在赫奇帕奇找球手绝望地注视下轻松地抓到了金色飞贼。

“坎蒂丝·贝尔抓到了金色飞贼!410:72,格兰芬多获胜!”

欢呼声响起来,坎蒂丝兴奋地紧握着手里的金色飞贼,当她看见一片绿色之中只有里德尔为她鼓掌时,她头脑发热,做了一件令所有人都无比惊讶的事。

有着长长金发的女孩骑着扫帚飞到了斯莱特林看台,在万众瞩目之下,将她抓到的、代表着荣耀的金色飞贼送给了斯莱特林唯一一个为她鼓掌的人。

是汤姆·里德尔。

邓布利多远远望着这一幕。

他虽然笑着,但笑意却不达眼底,甚至还有些难以忽略的忧愁。

饶是汤姆·里德尔自己,恐怕也没料到会发生这样的事。

他怔怔地站在那,手中握着女孩强硬塞来的金色飞贼,飞贼的翅膀不动扑闪着,看起来漂亮极了,就像是……就像是坎蒂丝金色的长发,被风吹得不断飘起。

里德尔微微眯眼,黑色的眼眸顶着烈日的阳光望向已经骑着扫帚飞走的坎蒂丝,坎蒂丝在蔚蓝的天空下回眸望过来,一头金色的长发甩到身后,金红色的魁地奇制服仿佛就是这世间最华美的衣衫,将她衬得明艳热烈,难以抵挡。

里德尔将这一幕深深地刻在了脑海中。

他这一生大概都无法忘记这一天、这一幕。

尽管这除了麻烦之外,什么也无法带给他。

转头扫了扫教师席,他没错过邓布利多和斯拉格霍恩的表情。

里德尔忍不住偏头啧了一声,麻烦是真的不少啊。

第十八章

在坎蒂丝将金色飞贼送给里德尔之前,或许只是在格兰芬多内部有人知道他们在恋爱,其他学院的并不是很清楚,亦或是半信半疑。

但在她那么做了之后——全校都知道了。

当天魁地奇比赛结束之后,和邓布利多一起离开的斯拉格霍恩表情就很古怪,他时不时扫一眼斯莱特林看台,如果不是邓布利多突然和他搭话,他可能会直接上去找人。

“霍拉斯,这个月的魁地奇决赛也许还是格兰芬多对斯莱特林。”

邓布利多随口说着,他面带微笑,和蔼地回应着学生们的问好。

斯拉格霍恩不甘心地收回视线,挺着圆滚滚的肚子笑道:“我想斯莱特林的球员们已经找到了对付格兰芬多的方法,这次的比赛会更加精彩的。”

邓布利多温和地提醒道:“只要没有去年那么野蛮的行为,不管谁输谁赢,都是值得庆祝的。”

斯拉格霍恩表情一顿,过了一会才说:“当然不会了,你可以放心,阿不思,我绝不会允许任何学生效仿高尔小姐。不过……”他拖长音调,观察了一下邓布利多的表情,才仿佛随意地问,“我一直很好奇到底是斯莱特林的谁给了你那段记忆?事情已经过去这么久了,也许你可以告诉我了?”

邓布利多神秘地眨了眨眼睛:“抱歉,霍拉斯,我也想告诉你,但我立下了誓言,绝不能透露那个学生的任何信息。”

斯拉格霍恩扶正了他的帽子,轻笑着道:“是吗?还真是个心思缜密的学生啊。”

“是的,这大概就是斯莱特林和格兰芬多的不同之处吧。如果是格兰芬多的学生,大概从源头上就不会做出违背体育精神的事。”

被邓布利多不软不硬地丢了个钉子过来,斯拉格霍恩微微抿唇道:“……事实上我也不是很在意魁地奇的输赢,毕竟哪怕去年最后一场比赛没能拿到胜利,但学院杯依然属于斯莱特林。”

邓布利多看起来并不是很在意这个,他随和一笑,像是在故意谦让斯拉格霍恩一样,这让斯拉格霍恩更不高兴了。

他黑着脸回到了地窖,刚坐下几秒钟就挥舞魔杖,用了守护神咒,让守护神去传话。

收到传话的是刚走到地窖门口的里德尔。

他将书包递给身边的阿布拉克萨斯,轻声说道:“院长找我,你们先回去。”

阿布拉克萨斯点了点头,没有多说,他和其他人一起目送他离开,等他走远之后,身后的八卦先锋莱斯特兰奇便开始了。

“我们来赌一把吧。”莱斯特兰奇跃跃欲试道。

沃尔布加斜靠在柳克丽霞身上,微笑着说:“赌什么呢弗朗西斯?逢赌必输的你又打算向我们进献金加隆了?”

莱斯特兰奇不悦地说:“这次我可不一定会输,来下注吧,我们就来赌一赌——汤姆什么时候会抛弃坎蒂丝·贝尔,彻底毁了格兰芬多之花,给邓布利多好看。”

埃迪·罗齐尔走上前道:“我觉得时候已经差不多了,我赌二十个金加隆,圣诞节之前他就会抛弃贝尔。”

埃弗里挤过来说:“我可不这么认为——现在才刚刚拿下,感情都不一定有多深,马上甩掉的话贝尔可能不会太难过。我认为汤姆会再等一段时间才甩掉她,那么就……这个学期末。”他丢了十个金加隆给莱斯特兰奇,“我压十个。”

沃尔布加见他们玩得高兴,也过来意思了一下:“我也压十个,跟埃弗里一样,这个学期末。”

柳克丽霞笑着说:“那我要和你们不一样了。”她兴奋道,“我记得贝尔的生日似乎在圣诞节附近——我就压她生日的那天。”说完话,她也丢给了莱斯特兰奇十个金加隆。

抱着满怀的金币,莱斯特兰奇满足地问一直沉默的阿布拉克萨斯:“你呢阿布?你压什么时候?”

阿布拉克萨斯直接掏出一把金加隆糊了他一脸,恶狠狠道:“我压你死的时候。”

说完话,他就头也不回地走了。

莱斯特兰奇从金加隆里抬起脸,惊悚地怪笑道:“不愧是马尔福家的继承人啊,出手真大方!不过他刚才说压什么时候来着?”

穆尔塞伯从后方走过来,懒洋洋地说:“他说——压你死的时候。”

莱斯特兰奇一怔,脸黑了黑。

魔药课教授办公室。

里德尔报了口令进去时,斯拉格霍恩正坐在那批改作业,正好批改到他那份。

他慢慢走到办公桌前,看见斯拉格霍恩在他的作业上写了一个O。

“非常完美的论文,汤姆!你总是让我出乎意料。”

斯拉格霍恩不掩赞叹地夸奖他,里德尔谦逊地低着头,一副乖学生的样子。

斯拉格霍恩盯着他看了一会,才笑着说:“不要那么拘束,汤姆,你又不是第一次来这儿了,快坐下吧。”

里德尔听话地坐下,微微抬头注视着他道:“院长,您找我来有什么事吗?”

他问话的语态没有任何问题,不见分毫心虚,这让斯拉格霍恩一时无法确定心中那个有点不着边际的猜测了——是的,那的确是个不着边际的猜测不是吗?背叛是斯莱特林的人是谁都不会是里德尔的,但……想起娜奥米·高尔所提到的那些人选,其中能和坎蒂丝·贝尔扯上关系的也就只有里德尔了。

在上一次鼻涕虫俱乐部聚会的时候,他就有点惊讶,虽然他也对里德尔和坎蒂丝·贝尔的关系略有些耳闻,却一直不认为是真的,毕竟里德尔这样的学生本身就足够吸引女孩,和他传过绯闻的姑娘没有几十也有十几了,大多都是姑娘们的自我臆想罢了。

单单在斯莱特林内部,幻想着能和里德尔有所发展的姑娘就非常多。

要不是在魁地奇比赛上,贝尔将金色飞贼送给了他,而里德尔也收下了的话,斯拉格霍恩是绝对绝对不会怀疑他的。

“我想你应该也能猜到我找你过来的原因,汤姆。”斯拉格霍恩站了起来,绕到办公桌这边,斜靠在里德尔身边说,“关于之前在魁地奇比赛上的那一幕……我想,我是否能得到你的准确答案?”他凝视着里德尔的双眼,不错过任何痕迹,“你和贝尔小姐……你们目前是?”

斯拉格霍恩并不明着问他们是不是在谈恋爱,他给他留了不失体面的反驳机会。

但现实是,里德尔并未迟疑。

在他问完之后,他就很冷静地说:“如您所见,教授,我们在谈恋爱。”

这下斯拉格霍恩的表情就不那么好看了。

他僵了僵脸色,一点点回到办公桌后面,坐下来后轻声说道:“贝尔小姐可是个格兰芬多,汤姆。”

里德尔一脸惊讶地望向他:“不能和格兰芬多的学生谈恋爱吗,教授?”

斯拉格霍恩憋了半天才道:“不不不,我当然不是那个意思,我只是有些意外,我以为在斯莱特林有那么多姑娘供你选择,你会更优先选择本学院的呢。”

里德尔微微一笑,彬彬有礼地说:“感谢您的赏识,教授。事实上,虽然那些女孩似乎都对我十分青睐,但因为我出身贫寒,真正可以发展关系的选择并不多。”

这倒是。

那些世家小姐们虽然都很热情,但谁又能真的嫁给一个出身于孤儿院的学生呢?他的血统都不一定是纯正的,那些纯血世家是不会允许这种未知数存在的。斯拉格霍恩根本不知道里德尔是个蛇佬腔的事,所以他对他此刻的理由找不出任何反驳。

过了好一会,斯拉格霍恩才语焉不详道:“那你认为贝尔小姐会吗?我和她父亲有过几面之缘,贝尔先生是魔法部的得力司长,他对他的独女可是十分看重的。”

听听这话,哪怕平时好像对他十分青睐,但真的涉及到出身问题,斯拉格霍恩一样看不起他。

里德尔一点都没表露出心底深处的厌恶与不耐烦,他十分礼貌地淡笑道:“坎蒂丝去年就曾邀请我到贝尔家拜访,但因为贝尔先生出差而耽误了,我想今年会有个不错的机会正式认识贝尔先生。”

斯拉格霍恩这下没话说了。

他也知道他不能再绕来绕去,不说主题了。

这次他沉默了良久,才想要开口询问,但在这之前,里德尔站起身,主动提起了他难以开口的那件事。

“其实就像您说的那样,教授。我很清楚您今天请我到这里来的原因。”身姿挺拔的青年立在办公桌前,黑白分明的眸子里带着内敛而绅士的笑意,他微扬唇角,慢而有礼地说,“前段时间,高尔小姐的事情我感到很遗憾。我相信您也一直在寻找那个‘出卖’了她的斯莱特林学生。那么在这件事上,我能为您分担一点。”

斯拉格霍恩惊讶地望着他:“你知道是谁?”

里德尔微笑道:“我早就有了猜测,但一直无法百分百确定,所以没有很快告知您,但现在我已经有足够的证据了。”

“那个人是谁?”

里德尔面不改色地吐出一个人的名字,甚至还说了几个可以作证的、出自于纯血世家的学生的名字。这样一个无懈可击的人选,加上那些无需置疑的人证,分分钟就洗脱了里德尔的嫌疑。斯拉格霍恩的表情一点点轻松起来,他望着里德尔的目光带着慈爱与欣赏,它们看似真诚又恳切,实则虚幻又无常。

坎蒂丝并不清楚里德尔遭遇了什么。

作为送出金色飞贼的人,她本身是丝毫不觉得后悔的,但时间一长,身边老是有人在议论她和里德尔,她的坚定又有些动摇了。

也不单单是别人的议论,还有她身边的人,主要是弗利蒙的反应。

弗利蒙每天都很消沉,他以前总会等着她一起行动,但自从那场魁地奇比赛之后,他就有意无意地躲着她。

坎蒂丝知道他在介意什么,却也不觉得这是件坏事,如果可以让他早点醒悟,放弃对她的好感,那暂时不联系就不联系吧。

只要不是彻底绝交就好。

然而,坎蒂丝还是小看了弗利蒙对她的感情。

弗利蒙的一切都受到了影响,就连魁地奇的水平也是。

在和拉文克劳的比赛上,格兰芬多非常爆冷地输了——因为弗利蒙的失误。

他骑着扫帚飞在天上,面色苍白地望着拉文克劳的找球手,他惊险地在坎蒂丝之前抓到了金色飞贼,因为拉文克劳的人出色地干扰了坎蒂丝,而弗利蒙愣在那没有动。

坎蒂丝转头望向弗利蒙,弗利蒙抿唇注视了她一会,慢慢转开了头。

坎蒂丝倒是没说什么,只是有点失望,但伍德队长可不就仅仅是失望了。

他激动地骂了弗利蒙一通,气冲冲地提着扫帚离开了赛场。

坎蒂丝缓缓降落到地面上,大家本来还以为这个月可以再跟斯莱特林较量一场的,却因为弗利蒙的失误连进行决赛的机会都没有了,这其实……其实也不能完全怪他。

坎蒂丝认为她也脱不了干系。

她走上前想和弗利蒙谈谈,弗利蒙却红着眼睛自己先跑了。

人们渐渐离开赛场,空下来的魁地奇球场里很快就只剩下她自己了。

仰头看看天,太阳挂在那,金灿灿暖洋洋的,但坎蒂丝却感觉不到一丝温暖。

她摩挲了一下手臂,心事重重地通过甬道离开赛场,刚走出甬道没多远,就看见了等在那里的里德尔。

他应该等了有一会儿了,肩膀上有几片落叶,坎蒂丝无声地走过去,替他把落叶摘掉。

里德尔抬起头,望着她说了句:“谢谢。”

坎蒂丝摇了摇头,沉默地提着扫帚往前走,里德尔忽然朝她伸出手,她愣了愣,不解地望着他,高她近一个头的青年微微蹙眉,直接从她手里拿过了飞天扫帚。

坎蒂丝一怔,低声说了句“谢谢”,里德尔微扬嘴角,站在阳光下注视着她说:“我们觉得,以我们的关系,似乎不必那么客气。”

坎蒂丝站在那没说话,里德尔语调放得很轻:“我以后不会再向你道谢了。”

坎蒂丝还在想弗利蒙的事,有点六神无主,她的视线落在里德尔帮她提着扫帚的手上,因为手握着扫帚,他的手腕从校袍袖子里露了出来,她十二岁时送他的手绳还好端端地戴在他手上,岁月更迭,他的个子在高,手腕也粗了一点,手绳都有些紧了。

坎蒂丝抿起嘴角,伸手摸了一下手绳说:“找个机会我再帮你重新编一条,它好像有点小了。”

里德尔顺势扫了扫自己的手腕,低声念了个咒语,手绳便变成了合适的长短:“不用麻烦,只要一个咒语就可以了。”

坎蒂丝盯着尺寸变得刚好的手绳,仰起头眯眼望着他说:“这样看起来你可以戴着它一辈子了。”

里德尔盯着她看了一会,才换了个语气说:“心情好点了?”

坎蒂丝一怔,点了一下头。

里德尔没说话,他一手提着扫帚,一手抽出魔杖,也不知用了什么咒语,扫帚便自己飞走了。

“它会去它该去的地方,至于你。”他握住她的手,牵着她朝不远处的大树走,“跟我来。”

坎蒂丝被动地跟着他走到了粗壮的大树边,两人背靠树干席地而坐,微风拂过面颊,刚才激烈运动过后有些出汗的坎蒂丝感觉到一阵凉爽。

“你似乎并不完全是因为输了比赛而心烦。”

里德尔侧坐在她旁边,轮廓完美的侧脸面对着她,坎蒂丝看得有些出神。

“我想,这或许还和波特先生有关?”

他说的虽然只他的猜测,但他一点都不怀疑猜测的真实性就对了。

坎蒂丝前段时间的烦恼在此刻全都回到了心里,她将视线从里德尔脸上收回来,不安地拽了拽身上的魁地奇制服,坐在那一声不吭。

里德尔望着她金色的发顶,她低着头,不敢面对他,她根本不知道,她每次觉得委屈和烦恼的时候都会这样逃避与他对视。

里德尔安静了许久,才再次开口说:“我们的关系让波特先生和你疏远了。”

事实被说中,坎蒂丝也没什么好隐瞒的,她单手托腮望着远处道:“你说得没错,他最近状态很差,今天的比赛还出现了严重失误,伍德队长很生气,弗利蒙现在心里应该也很难受。”

“哦,那你不去劝劝他么。”里德尔闲闲地说。

坎蒂丝闭了闭眼道:“我不会去的。”她捏住了掉落在她身上的树叶,一边摆弄树叶一边说,“我现在去了只会让他更烦,更难堪。”她稍稍皱眉,“……那天在医疗翼,你也是在的,你应该很清楚在现在这种情形下,我更加应该远离他,不然只会越发纠缠不清。”

里德尔靠在那不说话,但从他嘴角勾起的弧度不难看出,他对弗利蒙·波特这种自己没本事获得女孩芳心,只会在别的事情上颠三倒四的同性很不屑。

坎蒂丝懒得再提自己的事,她转头望着里德尔,后者早在她转头之前收起了那副轻蔑的表情,一脸的云淡风轻。

她极其看不惯他那副好像什么都难不倒他,任何事都不能给他造成烦恼的样子,有点生气地说:“说说你吧。”

说说他?

里德尔挑了挑眉,那表情好像在问:他的事有什么好说的?

坎蒂丝盯着他看了好一会,才不冷不热地说:“你忘了?我可没忘。”她戳了一下他的肩膀道,“那天在鼻涕虫俱乐部的聚会上,你是怎么回答斯拉格霍恩教授的,你还记得吗?”

里德尔靠在树干上,微风吹动他额头的碎发,他嗓音低沉,薄唇轻挑道:“这可是有点年代久远了,你现在才问,我万一要是忘记了,你是不是又会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