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答案我还算是满意,可是我还是不准备原谅你。所以可以放开我了吗?”

“那等你气消了再说。只要你不离婚,怎么都可以。”

“既然我决定了...”

话还没说完就被林百川的嘴给堵了回去,他的吻似乎带着侵占又夹杂着掠夺,最后直接成了惩罚,搅动的她舌头都吃痛。

直到她的喘息都困难,他才放开她,“既然你决定了和我结婚,那就好好跟我过日子。”他转过身半蹲在她跟前,握着她的两条腿,“抱紧我。”

陶然大概是刚才缺氧的原因,脑子很糊涂,他说什么她就乖乖照做了。他背着她,手掌也不敢碰触到她的屁股。好在距离短,几十秒钟就把她背到了床边,“你先趴到床上,我端水来给你洗洗。”

林百川端了一盆温水进来放在床边,声音说不出的温润,“先起来把脚洗洗。”他从后背抱住她,尽量与她身体留有一点空隙,他差不多确定她是屁股受伤了,貌似脚也不利索。

陶然的话里还是有怨气,“我没法坐,怎么洗?”

他也没说话,把她抱起来后直接将她放在盆里,“站好了。”

她两只脚全部浸在水里,整个身体的重量都压在了林百川身上,他双手稳稳的握着她的腰,尽量不让她的双脚承受身体的重量。

陶然那只没有受伤的脚在盆里玩的不亦乐乎,一直很用力的踩水,水花溅了一地。地板上,还有他的鞋子,裤腿上都被溅湿了。他就就这么抱着她,与她对视,感受着她脚下在宣泄的不满。

直到玩的她自己都没有了兴致,“我站累了。”他将她转了个身,从背后抱住她将她放在床上,“我还没有擦脚呢,都是水。”

他也没有去拿毛巾,知道今晚的气她要是不出了,他是没好日子过的,她的脾性,他还是略知一二。提起她的一只脚放在自己身上,用衬衫衣摆给她擦起来,每个脚丫都擦的很仔细。

陶然趴着也没法看他怎么擦的,只是觉得毛巾触感不对,“这是什么毛巾?”

“我的衬衫。”又提起她的另一只擦起来,这才注意到右脚的脚踝已经肿了,他又气又心疼。擦过脚后又找来医药箱给她喷上消肿化瘀散的药水,他没好气的说着,“你是哑巴吗,疼也不会说?”

她把头埋在枕头里,什么也没说。

他把盆端走,又拿拖把将地板处理了一下,看了眼陶然,估摸着她是睡着了,他走过去把被子的一角搭在她后背上,又去浴室拧了一条热毛巾给她擦手。

没想到突然间陶然把脸侧过来,“我爱了很多年的男人他也经常会这么给我擦手。动作比你的还要轻柔。”

林百川的大脑有一瞬是空白的,手上的动作都僵硬了,他努力控制着自己的情绪,终于把她的手给擦好了。他把毛巾放到床头柜上,声音狼狈不堪,“我出去抽根烟。”

在露台上待了好久,烟抽的太猛,他自己都被呛的连连咳嗽。

荒凉的夜,他的心像个无底洞。

洗过澡后在她身边躺下来,她好像很不习惯趴着睡,总是悉悉索索的发出一点小动静,他想提醒一句,可以侧躺着睡,可想到她那么过分的一句话,他心里所有的柔软都统统消失。

他也睡不着,于是坐起身倚在床头,跟她聊天,“那个男人,就那么重要?”重要到非要在他跟前提起?

“恩,再也不会有谁能超过他在我心里的位置,你说重不重要?”

☆、第十九章

他的脸上可以拧出水来,她突然玩心很重,把手伸到他下巴处。

他凝眉,“干嘛?”

“接水啊,我感觉你脸上马上就要下雨了,貌似还是暴雨。”

林百川把她的手握住,把她的手指放进嘴里咬下去,最终还是舍不得,没那个狠心使劲咬下去,把那几根手指又放在唇边亲了亲。

陶然抽回自己的手放在他心脏部位,“这里很不舒服,是不是?”

林百川喘着粗气,却不搭理她。

她突然咯咯咯笑了出来,“来,我给你揉揉。”说着还有模有样的给他揉着,还不忘安慰,“小伙子,年纪轻轻的,有什么想不开的呢,把自己气出个什么好歹,损失的还不是自己。”

陶然甩甩自己有些酸涩的手臂,迎上他微凉的视线,“林百川,你有没有觉得这床睡着很不舒服?你说睡在肉上会是什么感觉,还挺想尝试一下的。”

他抽过她的枕头放在自己胸口,“那就上来尝试一下。”

陶然如愿以偿,终于爬到他身上,趴在他身上睡还不如趴在床上舒服,他身上的肌肉硬邦邦的,可她心里舒服了。

一整夜她也没怎么睡,一直动来动去,林百川就更没睡,身上压着一个人,他哪里能睡的着。

翌日早上,兆隆集团。

蒋云兆一大早就来报到,他两臂撑在陆聿辰的办公桌上,脸上的雀跃昭然若揭,“那个死丫头查的有点眉目了。她不住在兰海花园,住在另一栋高档公寓。只是那栋公寓林百川也住在里面,那些保安的嘴巴跟上了封条似的,怎么都不愿透露住户信息,不过我自有法子,只是时间的问题。”

陆聿辰脸色有些疲倦,他揉着突突直跳太阳穴,打断了他的聒噪,“蒋云兆,你成天没事干是吧?”

蒋云兆悻悻的收敛住脸上的笑容,立即住了声。今天的陆聿辰好像不太对头,神情恹恹的,提不起任何精神,“陆哥,你这是昨晚跟嫂子运动过量?”

陆聿辰倏地睁开眼,冷冷的打量着蒋云兆,“你这张嘴,该说的不该说的,最好有点分寸。”

知道是彻底摸了老虎的屁股,惹的发威了,蒋云兆嬉皮笑脸,“你说我这张大嘴,该打该打。那个,你到底遇到啥事了?”

他没说话,拿起桌上的便签纸,写了几个字递给蒋云兆,“你不是闲的蛋疼嘛,给你个差事打发时间。”

蒋云兆木然的结果纸条,看到上面写的大字时,整个人都不好了,竟然让他去帮忙买咖啡...

中远集团的会议室。

今天的汇报工作开展的有那么点诡异,因为好几次需要林百川给出点反应的时候,他都在走神,还是身边的孙秘书小声提醒了他。

到底是久经沙场,虽然走神了,什么都没有听到,只需秘书在他耳边低语几句,他还是能掌控有些尴尬的局面,运筹帷幄。

在会议室里无数双眼睛盯着他时,他还能面色如常,缓慢而坚定的视线扫过一圈会议室,淡淡的几句话一出,不怒自威,瞬时就把之前丢失的面子收了回来。可还是有人不满意的,林董的眼神可是不下万次的从他脸上飘过,但他一点感觉都没有。

汇报工作继续,林百川时不时的捏捏自己的脖子,比落枕还要严重的酸疼,胸口也感觉闷闷的。被陶然折腾了一夜,他骨头架都快散了,饶是他一直坚持健身,可还是撑不住一个人躺在他身上睡觉,关键那人不是真的睡觉,而是故意找茬。

她一会隔着衣服掐他胸前的凸点,一会伸手在他鼻孔里抠抠,最恶劣的是在他眼皮直打架,昏昏欲睡之时她捂住他的嘴巴和鼻子,不给他喘息。一直到早上七点钟,她就没消停下来。

他就这么倚在床头的靠枕上抱了她一夜,早上起来时,他的腰感觉都快断了,脖颈也不是自己的了。可他还不能有半点的不满意,还得浅笑着问她睡的好不好。

上午的会议终于结束,林百川直接被请去了董事长办公室。

林父的脸一直阴沉着,三十多年,他是头一次对自己的儿子这么失望,虽然之前也失望过,可这次刷新了记录。在高层会议上搞出这么多事,也不嫌丢人。

“你魂呢?”

林百川舒了个懒腰,“刚回来。”

林父被气的差点高血压,“听说你最近也没怎么来公司,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林百川,你能耐了是吧!”

他还有更能耐的呢。“爸,过些日子我就要把信托公司总裁一职给辞了。你这些日子也留意点,看看有没有合适的职业经理人。”

本来一件严肃的事,毕竟信托公司可是中远旗下最有影响力的一个子公司,可从他嘴里说出来就好像是,爸,我今晚不陪你吃饭了,你找别人陪你吧。

林父正好端起紫砂杯放到嘴边,还没来及品品茶水,听到这么个逆子的话,不受控制的就把茶杯狠狠放在了桌上,茶水溅了一桌子,受连累的还有办公桌上的文件夹。

“我看你是越活越回去了!”林父气的捶捶胸口,冷嗤道,“你竟然学会了威胁父母是吧?我还真没白养你,林百川,你了不起!我林某佩服的五体投地!”说着还给他竖了一个大拇指!

“冯熙媛那么精于算计的一个女孩子,你眼瞎了是吧!看不见她的那些弯弯绕?!我还是那句话,有我和你妈在,她就别想进我们林家的门!”林父越说越生气。

林百川似笑非笑,“爸,精于算计并不是件坏事,商场上,那些后起之秀都尊称您老狐狸,冯熙媛跟您比起来那可是芝麻见西瓜,找不到存在感的。”

林父手被堵的哑口无言,掌握成了拳头,骨节都清脆作响,被气的不轻,儿子竟然消遣老子,活腻歪了。

林百川觉得可以适可而止了,要真是把他气出点毛病,他老娘还不哭天喊地的找他算账。

“爸,我只是觉得我身兼多职,忙不过来,有职业的经理人带领专业的团队,肯定比我管理的更好。集团的事就已经够我忙活的了。而且我现在又多了一个很重要的职务。”

林父慢慢冷静下来,微微抬起眼皮,“什么职务?”

“丈夫。”他怕老爷子急火攻心,又赶紧解释,“放心,您儿媳妇不是冯熙媛,另有其人。”比冯熙媛要厉害百倍的一个角色,现在是把他玩弄于鼓掌之中,当然他自愿的。

说着他把结婚证也放到父亲面前,林父看了眼,女孩子长得很漂亮,可他一点印象都没有,拿着他以为的假证拍打着手掌心,玩味的问了句,“这证你花了多少钱办的?”

“九块啊,全国统一价,不过听说要免费了,但没赶上国家的好政策。”他一脸认真地说着,看不出任何的敷衍与揶揄。

☆、第二十章

“林百川,你玩真的?”林父的眼底波涛汹涌。

林百川拿过他手里的结婚证,自己又好好看了一番,挺有夫妻相的,只是不知这场是你死还是我亡的夫妻,他们还能做多久?而后小心翼翼的收进口袋里。

林父现在只能退而求其次,以前指望他能找个门当户对的,只是现在证都领了,婚姻也不是儿戏,总好过娶了那个冯熙媛。

照片上的儿媳妇看着还挺顺眼的,端庄优雅,透着股灵性,还不错,儿子挑媳妇的眼光有他当年的风范。

这一高兴,就给自己又续了一杯茶水,慢慢嘬了一小口,神清气爽,“还没见过家长就直接把证领了,不符合规矩,带她回来吃顿饭吧,该有的礼数我们不能少,可别委屈了人家姑娘。”

又道,“这姑娘的父母是做什么的?也该见见面了吧。”

林百川冷哼一声,最后这句话才是他最想问的吧,“不用了,你们可是经常见面,在各种场合都能碰到。”

林父的手顿住,“什么意思?”

“就是你心里现在能想到的意思。沈家老五的闺女,您不会想到有一天您儿子会赖上人家姑娘吧,我大概都能想象我以后是怎么折在老丈人和丈母娘手里的。下场一定会很惨。”

林父一直都没回过神,林百川又给他倒了一杯茶,“爸,您再喝口茶压压惊。对了,这事您先别在我岳父跟前走漏了风声,我都还没想好怎么应战呢。您也知道,我年少时比较冲动,在生意场上没少做过给我丈母娘背后使绊子的事。我先出去忙了。”

直到林百川离开很久,林父都没有缓过神。

林百川回到办公室不久,李文涛就过去了。上午的会议李文涛也参加了,三番四次的在这么重要的会议上走神,还真是不可思议,“是不是因为冯熙媛那件事?”

“她又怎么了?”昨天她的手虽然流了很多血,可也是被划破了一条口子,根本就没大碍,打了个点滴就能回家。

“因为在这次投标中出现失误,袁氏的高层很不满,她引咎辞职了。今天早上的事,我还以为你知道呢。”

林百川眉头紧锁,冯熙媛这事肯定会引起高层不满,就像是领导给了你一张中奖的彩票让你去领奖,结果你途中把彩票给弄丢了,搁谁身上谁都不会咽下这口气。

李文涛欲言又止,也不知道该不该说些什么,其实他本人不怎么喜欢冯熙媛那个女人,可感情上的事他一个外人也不好多掺和。

听说是分手了,但昨晚江迎东半夜打电话给他,说是在自己的场子里把林百川的女朋友给无意弄伤了,问他要冯熙媛的号码,说要主动打个电话去致歉,所以事情好像又变的不太明朗。

李文涛看向他,他今天好像整个人都不在状态,“那你准备怎么办?冯熙媛现在失业了。”

林百川揉揉眉心,“再说吧。”

这时孙秘书敲门进来,说是冯熙媛在楼下,林百川还是让她上来了。李文涛也很识趣的离开。

冯熙媛的右手缠上了纱布,脸色不是太好,她今天是专程过来道谢的,顺便想提醒他关于壁画那件事到底要给她个什么说法。“昨晚的事谢谢你了。”

“应当的,那个时候就算是陌生人也会这么做的。”

冯熙媛的脸色微变,“陶然昨晚没生你的气吧?要不是我之前跟她有些不愉快,我还想着去跟她解释一声呢。”

林百川一瞬不瞬的盯着她的脸,看的她有些不自在,脸颊都开始发烫,然后就听他徐徐说道,“熙媛,对不起。”

冯熙媛一头雾水,怔怔的看着他。

他认真又重复道,“关于壁画的事,不管是孰对孰错,我都跟你说句对不起。陶然心气高,她把我折腾的不像样我都舍不得让她跟我道歉,让她去跟别人道歉,我做不到。所以不管她的什么烂摊子,我来给她收拾。”

紧接着又补充了句,“壁画的损失我来负责,直到你满意为止。”

冯熙媛的眼泪流了下来,“林百川,这不公平。”

“我现在有了她,就不会再给别的女人所谓公平,你会找到一个给你所有公平的男人,但那个人不是我。”

冯熙媛死死咬着嘴唇,林百川的每一句都像是扎在她心上。袁氏本以为林百川看在她的面子上会把东城的项目给袁氏,又怕不保险才拉拢了兆隆,可他最终是公事公办了。他对她的那点歉疚也慢慢耗尽,她抬起头,“我已经一无所有了,她犯了错,让她道个歉就这么难吗?”

林百川神色淡淡的看着她,“关于你工作的事,在我力所能及的范围内,我会给予你所有的帮助。你若是有中意的公司,我会帮你解决。”

她泪眼朦胧的迎上他没有什么温度的视线,“我想在中远集团谋个合适的职位,可以吗?”

“也没什么不可以的,反正我是没有问题,回家问过陶然后,明天给你答复。”

她的脸色如死灰般难看,可还是牵强略笑,“开个玩笑而已,就是你让我来,我也不会考虑的。可之前跟你在一起,我被你捧的太高,在这个圈子里怕是没有多少人不认识我,我是没有那个勇气再去找工作。”

“什么意思?”

她深呼一口气,“我想开个琴行,我从小就爱钢琴,现在终于有这个机会实现小时候的梦想。可我手头没那么多资金,你先借我,以后琴行盈利了我就还你。”

林百川默了默,也许这是最好的解决办法,他始终欠了她很多,“有合适的地方吗?”

她摇摇头,“我中意的一个地方,租金费用太贵了。这些都不急,我这段日子想到国外走走,给自己放个假,回来后如果没找到合适的地方,再让你帮忙。”她抿抿嘴唇,“会不会给你带来不必要的麻烦?”

“没有什么麻烦不麻烦的。你看中了什么地方,跟我说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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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几天,林百川一直充当肉垫,陶然白天补睡眠,晚上有了精神就折腾林百川,不让他睡觉,他一直忍着。

渐渐地,他好像也习惯了陶然睡在他身上,大概是他表现极好,让陶然把心里的那口恶气给出了,第七天的时候,陶然终于放过了他,自己躺在床上睡觉了。

那天晚上陶然侧躺着,时不时的将视线落在他身上,他虽然一直低头看书,但也感受到了她刺骨的视线,“有什么吩咐?”

“林百川,我发现我好像老了,记性差的没法原谅。”

林百川放下手里的书,“发生什么事了?”

“我之前跟你说过一句话,其实那只是前半句,后半句忘记说了。”她一脸的无辜。

他伸手把落在她脸上的一缕头发放到她耳后,“我现在听着。”不是又开始要打击报复他吧。

她的手不老实的开始在他上半身游走,撩拨的他浑身发烫,他情不自禁的拿起她的手从他的胸膛一路向下,也开始呼气不稳的低下头来亲吻她的脖子,然后就听到她说,“我说过有个我爱了很多年的男人,可我忘记了告诉你,他是谁。”

他的身体一僵,停下所有的动作,就知道她心狠毒辣,原本滚烫的身体也冷了下来。

换做其他女人这么说,他早就摔门而去,不对,别的女人哪有那么大的胆子在他跟前这么玩弄他。

她又用脚趾戳戳他的小腿,“这么沉得住气,也不问问他是谁?还是说你压根就不关心我,所以我爱谁都你无关?”

明知是陷阱,他还必须得钻,问了伤自己,不问她又会借题发挥,这个冷战大概还会没完没了的继续下去。他几乎是从鼻腔里发出的声音,“谁?”

☆、第二十一章

陶然几乎是笑着说出来的,“我爸,你岳父。”

那一刻林百川就好像是站在法庭等待宣判的嫌疑人,本以为是死期,哪知道会是无罪释放。他低下头在她肩膀上狠狠咬了一口,他从没有痛恨过这么一个女人。

陶然一直被他折腾到几乎是天亮。

时间很快来到了初秋。

陶然去了一趟哥哥的城市,回来时已经是十月中旬。若不是林百川主动打电话让她回来,她应该还要多住几日。

她回来时没有提前跟林百川说,也没什么行李,直接打了辆车离开机场,拿出手机随手一拍。

从包里取出另一个手机,这个手机号是她从十三岁时就开始用的,到现在正好十三个年头,几个月前从纽约回来不久她就到营业厅补了这张卡,六年没有用,里面的话费大概还够用十年的,她都能猜到是谁给她充的话费。

既然决定再也不离开了,她该用更好的状态去面对这里的一切。

她又注册了一个微信号,想了想,就取名叫陶小色吧。头像一直是她最爱的那张侧脸照。她加了所有联系人里的微信好友,当然除了那两个。

她之前一直隐瞒着家里人结婚的消息,是因为还想着给自己留条退路。而现在接到上司的指令,要尽快公布她结婚的消息,以便下一步行动。

然后她在朋友圈发了两张照片,一张是无名指的那个戒指,还有一张是首都机场的照片,附上一句话,【我回来了,你...们准备好了吗?】

她知道她这条消息的威力不亚于一颗炸弹,她合上手机,有些事该来的她躲不过去。

她没有先回家,而是去了她的那家咖啡店,顺道再去看看梅莉,还给她带了个小礼品。只是当她从出租车上下来时,才感觉到了不对劲。

MARCH琴行和梅莉画室都不见了,替而代之的是另一家琴行,合并了之前的那两间门面,琴行的名字叫尚熙。她这才走了三个星期,一切就好像变的都不一样了。

站在咖啡馆门口,她拿出手机拨了季扬的电话,竟然是无法接通,隐约中她感觉到了一丝不妙,赶紧又打梅莉的电话,倒是接通了,她松了口气。

“梅莉,你的画室呢?是怎么一回事?”

那边梅莉沉默了几秒,才有些支支吾吾的说着,“那个,我的工作室...搬了。还...还没来得及跟你说呢。”

“季扬呢?”

“他,去山区了。”

“我在咖啡馆,你现在就过来。”陶然知道他们铁定是有什么事情瞒着她,电话里也是说不清的。

她正准备进咖啡馆,没想到冯熙媛从里面推门出来,看到她时有一丝惊讶,可好像又是预料到她会来一般。“陶小姐,好久不见。”

她指了指隔壁那间琴行,“真没想到我们会成为邻居,我的琴行,没事过去坐坐。”

陶然再也无法淡定,“冯熙媛,你怎么可能在这里开琴行?”季扬知道她有多厌恶冯熙媛,怎么还会把房子租给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