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知书看不下去了,丢了西瓜皮,指指翁思业,“秦苗,这次你真误会楷正了。董茂芝那厮你知道吧,上次那厮在这欺负这个小妹妹,我不好出面,所以就借着楷正的名头说是他妹妹。”

秦苗质疑的蹙着眉头,翁思业总算是看出来事端,立马开口,“我还没来得及谢谢周少,那天要不是您跟臣少帮我们姐妹,我们只怕…”话到这,委屈的情绪让她极自然的哽咽了。

秦苗见她不是作假,表情也就缓了,可是语气还是硬的,“谢什么谢,你也别当他们是什么好人,董茂芝干过的那些事,你这个哥哥以前也没少干。这么帮你,指不定要算计什么呢!”

翁思业被说得一头冷汗,不知道该怎么接下去。

臣知书却是心虚的咳了咳,“你出去吧,这时候客人都上来了。”翁思业得了许可,自然赶紧离开这个是非之地。她一走,包厢里的气氛顿时有些紧张,周楷正被冤枉的正委屈,秦苗是个硬性子,就是错了也不会道歉。

臣知书看着这俩人,大眼瞪小眼的再瞪下去只怕就得动手了,只得开口缓和气氛,“秦苗,这次真是你冤枉楷正了。”

秦苗很不给面的冷哼一声,“你们是天下乌鸦一般黑。”一句话,噎的臣知书脸都白了。

周楷正面上有些过不去,霍的站起来,“秦苗,你到底想干嘛?闹也闹了,打也打了,我要是真招惹个小妹妹受你这窝囊气我也认了,全都是误会一场,人都给你找来解释了,你还想怎么的?”

“我想怎么的?周楷正你要是没有那么多前科,我至于这么风吹草动的就闹吗?”

“我他妈要是能知道遇上你,以前那二十多年我天天自|慰,一个丫头片子都不近身。可我不是不知道吗!你至于天天揪着我从前那点小辫子吗?”周楷正气得脸通红。

臣知书差点没喷笑出来。

秦苗倒是淡定,转身坐到转角的沙发,很彪悍的道:“你当你天赋异禀,天天勃|起?要是你勃|起二十多年,只怕现在那东西也只是摆设,什么都干不了了。”

喷…这一次臣知书真就忍不住了,“哈哈哈哈哈…哥们,绝,真绝…”

周楷正的脸青白交加,愤愤的看着秦苗,真是打舍不得,骂又骂不过,气极的狠狠瞪她一眼,抬脚踢了臣知书,“你丫给爷闭嘴,就知道幸灾乐祸,等你找到个磨人的,看你还笑不笑的出来。”

不知为何,臣知书一下就想到了翁思恩,那丫头抽他嘴巴的样子也够磨人的了!表情一滞,他快速的用大笑遮盖过去。“哥们,你是栽了呀。”

周楷正狠狠叹气,“一年前就栽了。”

秦苗面上虽冷,听了他这话,心里也软了。低头抓了麦克风,点了首歌自顾自的哼哼,不再搭理俩人。

周楷正知道,这已经算是秦苗让步的举动了,端起酒杯到了满杯啤酒,一口灌了下去,顺了这一天的气。可一想这事都是臣知书给惹得,又不忿起来。“臣子,你看看我这胸口,这罪都是你惹得,下次这种事你可别找我,我惹不起这姑奶奶。”

臣知书看着他胸口的黑紫痕迹,暗自咋舌,“你媳妇下手也忒黑了。”

周楷正一撇嘴,“那丫下手没个轻重,真以为我包了个小妹妹,就差没把我从十八楼丢下去了。”

臣知书嗤笑,“哥们,你就当打是亲骂是爱吧!谁让找个武术专业毕业的媳妇呢!”

周楷正哀嚎一声,偏头看看唱的起劲的秦苗,起身阔步走过去,捞起人不避讳的就亲,秦苗这次倒是乖乖配合,没像以前一样一脚踢飞他。

臣知书识相的离开包房,不给俩人当电灯泡,吩咐一个服务员给看着门,不用再送东西进去。这俩人,都好了一年了,情致上来也跟干柴烈火似的一点即燃。他坐到吧台边的角落,看着热闹的小舞台。

这个月,S姐找了几个洋妞,身上只贴了几片羽毛,说是跳舞倒不如说在摆pose,不过极大的满足了视觉效果。吸引了不少的客人。

不过,这种表演也就是个噱头,热几天也就冷了,绝不会像翁思恩的舞蹈那样,勾着人来看。一想那小丫头年纪轻轻就跳出神韵,他不得不说个服。抬手看看表,这个时间,赶过去,似乎正好能截住下晚课的人。

臣知书扫了一圈场子,见没什么事,就出了酒吧直奔舞蹈学院。

翁思业从包厢出来后,怎么想都觉得有些不对劲。看着臣知书离开酒吧,她想自己是不是该换个地方工作呢。这些人是她惹不起的。越想越是坚定,她送完了啤酒,立马走到了舞台边的卡座找到了S姐,“S姐,我家里有些事,做完这一周可能就不能做下去了。”

S姐听完,表情很奇怪,她挑挑眉,然后微微蹙起,“对酒吧有什么不满吗?”

翁思业立马摇头,“不是,不是,只是我个人的原因。”

“有事你可以休息,思业,你家里的情况我多少了解一些,只怕你现在还不是辞职的时候。再说,臣少待你们姐妹不薄,你姐妹是个有福的人。”S姐这话说的有些暧昧不清,翁思业却是听了心惊的不得了,她隐隐察觉到什么,却不敢让自己深思。

Part 08 臣知书的怒 ...

翁思恩的晚课有些心不在焉,集体动作愣是几次慢了半拍,导师似乎很不高兴她的不专心,下了课就把她留了下来。“翁思恩,明年你可就要考研了,学校的保研名额不多,你这个状态,怎么参加比赛?”

“对不起老师。”

“你对不起的不是我,是你自己。你母亲对你有多大的期望你不是不知道,你来学校这两年老师、领导怎么照顾你的你也清楚,你们家情况特殊,你出去打工什么的我也是睁只眼闭只眼,可是你要是这个状态继续下去,我对你真的很失望。”

翁思恩极其羞愧,“老师,我保证再也不会不专心了。”

老师也不好再说什么,点点头离开训练厅。翁思恩又独自留下练了一个小时才离开训练厅。出了大楼,她的心情依旧没有转好,自从臣知书强吻她之后,她总是心惊胆颤,总怕他那句“以后在算账”是说真的。他的背景以及名声,她甚至不敢想这账要如何算。不过,对于那一巴掌,她倒是没后悔。

心不在焉的往宿舍楼晃悠,根本没看见范小蠡一路跟着她。范小蠡眼看她要进了宿舍,才出了声,“思思,你个死丫头寻思什么呢?我跟你一路都没察觉,万一是个贼人,你都不知被掳到哪里了!”

“小蠡?你跟着我干什么?”

“哎…”范小蠡叹口气,把手里一兜好吃的硬塞进她怀里,“瞅你瘦的,找你吃饭你又不出来,我只好给你送些过来。老品记的鹅掌跟熏豆腐,还有一些点心,你当早餐,省钱不能在粮食上省,你看你瘦的风一吹都要跑了。”

翁思恩抱着一兜子吃食,心里一软,“小蠡,谢谢你。”

范小蠡难得脸红,挠挠自己的板寸,不好意思的道:“谢什么。上去吧,我就来给你送吃的的,没别的事。”他憨憨的一笑,样子特傻。

在翁思恩眼里却觉得特别可爱,她叹口气,“陪我坐一会儿吧,我中午就没吃饭,刚刚又练得过了点,这会儿肚子好饿。”

范小蠡自是乐得,拉着她就坐到了宿舍门口的长凳上,从口袋里翻出鹅掌,“快吃点,你对自己就不能好点,别总让我心疼行吗。”

翁思恩拿着鹅掌,听着他的话,鼻子有些酸。有人心疼感觉,很温暖。老品记的鹅掌很香,可是翁思恩却不敢多吃,尤其是晚上。只吃了一个就不在动了,范小蠡知道她过了晚课的点一般都不会吃东西,也不劝她,找些这几天遇见有趣的事,跟她说说,看着她展颜心里就舒服。

他配不上翁思恩,这点他知道,可是不管怎么样就放不下这小丫头。她家出事的时候,他第一个站出来帮她,可她犟得很,一分钱都不要他的,只说让他给安排几个可靠的夜场让她跳舞。那时候,她还没成年,可做的事,说的话就是个成年人,不慌不怕,稳的很。

“翁叔的帐快还完了,我已经让兄弟们放出风,估计翁叔很快就会现身了。”

翁思恩点点头,表情虽没变,可是眼神都透着希翼。

范小蠡见天色晚了,把她送到楼门口才离开。夜幕低垂,宿舍对面从两个小时前就停着一辆车,臣知书就坐在车里,脸黑的吓人。副驾驶的座椅上,放着一盒提拉米苏,他拎起蛋糕盒,按下车窗直接丢进道边的垃圾桶。开着车,出了校园。

翁思业左思右想心里依旧不安,跟同事招呼一声就先离开了酒吧直奔翁思恩的学校,下了车一进校门,看着从对面驶出来车,她忙是侧身,等车子走远才忧心忡忡的看着车流。那车牌是臣少的,她绝不对看错。难道,臣知书真的打上了妹妹主意。

心烦意乱,翁思业小跑着进了学校。她事前已经给翁思恩打了电话,走到宿舍门口,她已经在迎她,“姐,这么晚过来,找我有事?”

“进去再说。”翁思恩道。

两人进了宿舍,宿舍里的三个小姑娘都很礼貌的喊了人,刘慧洋正在啃范小蠡送来的鹅掌,把袋子推给翁思业,“姐姐也吃,这鹅掌可香了。”边说小嘴边吧唧。

翁思恩嗤笑的看刘慧洋,“小心巫婆到了月底直接割你的肉。”

小姑娘撇撇嘴,“吃东西的时候能别提巫婆吗?”说着掩耳盗铃的捂着耳朵接着吃。

翁思恩把鹅掌拿给姐姐,“小蠡送来的,老品记的,快吃点。”

翁思业的表情很不自然的僵了一下,“小蠡又来看你了?”

她点点头,嘴角微微勾起。这表情,看的翁思业心惊,“思思,咱妈不会同意你们的,你可…”

“姐,我知道。我也没想现在就跟他怎么的,再过几年吧,等我大了,妈也就不会管那么严了。”她抿着嘴道,眉宇间的那抹淡淡的无奈在翁思业眼里格外的刺眼。

心微凉,嘴边的笑也凉凉的,鹅掌无意识的填进嘴里,却品不到一点滋味。

“姐,你不是有事跟我说吗?什么事呀?”

“啊…其实也没什么事,就是债快还完了,咱爸也快回来了,等改天咱们回家好好收拾收拾屋子。”她恍然的道,这一次,她藏不住自私的心。

翁思恩点点头,这是她疏忽了,“还好你想到了,我看就下周吧,找一天咱们一起回去,好好收拾一下。”

“好。”她笑的牵强,看看时间,起身告辞。

宿舍不让留人,翁思恩送她出去,看着她坐上公交车才一个人走回去。夜风微凉,她抱着膀子前行。九点多钟的校园人并不少,她也不着急,慢慢的走。

可刚走到宿舍楼角,就听见一声鸣笛。寂静的校园,这一声突兀的响声,把不多的人的目光都集中到声音的发源地,包括翁思恩。只不过,不同于别人对车子的好奇眼光,翁思恩的眼里竟是几分慌乱。

臣知书打开车门直接走向翁思恩,见她后退几步,心口更是堵得慌,长臂一挥,拉着人就往车的方向走。

翁思恩自然不敢再上他的车子,挣扎着让他放手,臣知书很火大,从看见她一脸温柔的跟范小蠡坐一块说说笑笑火气就不断的上涌,离开校园后更是越想越窝火,走出两条街就折了回来。

认定她不敢在自己校园大叫,连拖带拽的把人弄上车,恶声恶气的警告她,“你老实待着,我说完话就放你下车,别惹我跟你急。”

翁思恩几乎贴着车门,故作镇定,“有话快说,宿舍要门禁了。”

他嗤笑一声,听完了怕是你就没心思关心门禁不门禁了。“翁伟是你继父吧?”

她戒备的点点头,不明白他为什么提起继父。

臣知书从衣兜里掏出一沓复印的文件,直接丢给她,“你自己看吧,你继父在这几年跟几家地下钱庄借钱,东家补西家,西家再还东家的,利滚利,到昨天正好欠了八十万。”

Part 09 翁思业的魔 ...

臣知书从衣兜里掏出一沓复印的文件,直接丢给她,“你自己看吧,你继父在这几年跟几家地下钱庄借钱,东家补西家,西家再还东家的,利滚利,到昨天正好欠了八十万。”

八十万?翁思恩快速的拿起文件,上面是简单的流水账一目了然,钱庄的名称地址,继父的签名手印,一应俱全,绝不会作假。“这…这不可能…不可能。”她们才刚刚要还完银行的钱,怎么可能又凭空出现八十万的欠款。

臣知书早就料到她会不信,撇撇嘴一脸的不屑,“可不可能,等债主上门你们就知道了。下车吧你。”

翁思恩呆呆愣愣的下了车,看着车子驶出校园,才挪动僵硬的脚步走上楼。这一夜,她睁着眼,片刻未眠。太阳升起来的时候,她就站在窗边,橙色的光照在脸上格外的舒服。翁思恩的手紧紧的攥着那一沓继父的欠账,脸上是一抹化不开的苦涩。

她心里苦,苦的想哭都不敢,就怕自己哭了就再没有力气支撑下去。可是这是八十万呀,一个她想都不敢想的数字。臣知书把文件给她的意思很明显,他要她屈服,要她求他。翁思恩凉薄的笑,她骄傲与自尊,哪怕饿死也不会卖了自己。

心思一定,翁思恩抓着文件离开宿舍。她得先跟姐姐说明情况,这事不能瞒着,也瞒不住。还不如早作打算的好。

坐上市郊的环线,回了家,母亲跟姐姐正在吃饭,见她回来,多是惊讶。“怎么大早的回了家,学校有事吗?”

“妈、姐,爸出事了。”

啪…母亲手里的小碗直接掉在地上,脸一下就白了,声音都带着抖动,“你爸…你爸他怎么了?”

翁思恩掏出文件,推给母亲,脸色也是灰白,“爸在外面欠了八十万,这是账目,只怕讨债的人找不到他,就会找上咱们。”

“这不可能。”翁思业极其激动的一把抢过文件,翻看一遍,眼泪噼啪的下落,愤愤的开骂:“我倒宁愿他死了,我倒宁愿他死了!”

翁母倒是镇定,看完文件就躬□子捡碗,翁思恩忙蹲下,“妈,我来捡。”翁母也不推辞,坐直了把文件攥紧,团成团直接丢掉。“这一次,你们谁都不许帮他还,八十万,思业说的对,他倒不如死了一了百了。”这句话透着她的心寒。为了躲债,四年不露面,上一笔还没还完,又添上一笔巨额债务,他们还不起,也还不清。翁母滑动轮椅,转身回到自己的小屋。

翁思恩看着伏在桌面上大哭的姐姐,心里百感交集。母亲跟姐姐嘴上虽说继父还不如死了,可是心里哪里舍得。尤其姐姐,那是她的亲生父亲,骨血连着,切是切不断的。

“姐…”

“我该怎么办?思思,我已经二十一了,别人都在读大学,可是我呢。每晚泡在酒吧里,为了多卖一瓶酒,被男人吃豆腐,被人灌酒,自己吐得胆汁都出来了,还得笑嘻嘻的接着喝。我不想再过这种日子了,我想读书,我也想堂堂正正的做人,八十万呀,我拿什么去还,就算是把我卖了,只怕都还不起。”翁思业说完就死死的咬着嘴唇。

“姐,别怕,咱们一起还,一起还。”

翁思业听了只是流着眼泪摇头,什么话都说不出。一上午,家里的气氛都被突降的巨额欠债压得沉重,母亲一直没有出房门,翁思业眼睛哭肿了,眼泪也干涸了。到了中午,翁思恩下楼去买了包子跟粥,“妈,姐,吃点东西吧。”

屋里静悄悄的根本没人应声,翁思恩坐到翁思业对面,“姐,就是要还钱咱们也不能让身体垮了,你跟我都得靠这身皮囊挣钱的。”

翁思业一听,吸吸鼻子,抓起一个包子往嘴里塞,用力的咬了一口,使劲的咀嚼。可是吃了两口之后,她就停了,食难下咽。翁思业凄然的放下包子,想着那笔巨款,脑子里转着所有能挣钱的方法。可惜,任何一种都没有办法能让她还清这笔钱。除非,这时候有人肯花八十万买了她,可惜…脑袋里,范小蠡的面容一闪而过。翁思业猛的抬头看着妹妹。

翁思恩被看的蹊跷,“姐,你怎么了?”

“思思,你帮帮姐姐,这一次你一定要帮帮姐姐。”

“姐,你要我帮你什么呀?”看着她慌乱的神色,翁思恩有些急的问。

翁思业狠狠的闭闭眼似乎下了很大决心才开了口,“你去跟范小蠡借好不好,你跟他说咱们会还他的,只是慢一点…”

“这行不通。”她连考虑都没考虑就拒绝了,因为她知道若是五万、八万范小蠡或许能拿出来,可是现在是八十万,范小蠡手里根本不会有那么多钱,要不然也不会去看什么场子收保护费。

可是翁思业却认定她不愿去借,心沉入谷底。这时,翁母猛的推开了门,面色清冷,“你们谁敢跟那个小流氓借钱,就别管我叫妈!债是你爸爸欠下的,有本事借,就得有本事还,这一次你们谁都不管!思思,你快回学校。”

翁思恩很怕母亲,这时候,也不敢说什么,抿抿嘴,起身出了家门回学校去。

翁思业见妹妹走了,母亲又回到房间,心思几经沉浮,豁出去一般,抓起皮包出了家门。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思思不是父亲亲生的,不愿意为父亲还债也是无可厚非的。可是她不一样,在这世上,跟她有血缘关系的只有爸爸一个人了,她不能看着他去死。

想找范小蠡很容易,白天他一般都在自己看的场子巡视,再不然就窝在那个印盗版书的小印刷厂。

范小蠡一出场子就看见了蹲在道边的翁思业,“你怎么在这呀?思思呢?”翁思业张了张嘴,眼泪就掉了下来,范小蠡一见,吓了一跳,“你哭什么,到底出了什么事?”

“学长,我们家出事了。”她哽咽着道,“思思不让跟你说,可是我好怕,好怕…”

范小蠡一听她家出事,心思就已经乱了,抓着她进了场子,找个僻静的立马就问:“到底出了什么事,赶紧说,别哭哭啼啼的。”

翁思业强忍着眼泪,把父亲欠债的事一一说了。

范小蠡一听八十万脑袋脑袋也是一嗡,别说八十万,就是十八万他都拿不出,可一想翁思恩这几年吃的苦,如今又压下来八十万,他心尖都跟着疼。那丫头倔强的很,只怕咬着牙吞血,也不会哭一声,更不会来找他。

“你先回去,这钱,我来想办法。”

“学长,我…”

“甭谢,我也是为了思思。还有,这事别跟思思说。”范小蠡说完,嘴里骂的“他爹的”起身就走了。

翁思业看着他背影,指甲扣进了肉里都没有知觉。思思上初一那年,她上初三,范小蠡上初四。说起认识,她认识范小蠡更早,可是为什么在范小蠡眼里,就看不见她的存在呢?他满眼满心的都是思思,就连扛下这笔债都是为了思思。

范小蠡,你什么时候能看到我?

Part 10 范小蠡的痴 ...

翁思恩回到学校已经错过了早课,刘慧洋见她来迟了,躲着老师窜到后头,“怎么来晚了?巫婆点名你没到,脸黑的跟我上秤量体重似的。

“家里出点事,我回了趟家。”她简单的道,刘慧洋见她不愿细说,也就不再问了,只嘱咐她还是主动找巫婆认错的好。

下了课,翁思恩就找了老师,只说母亲身体不舒服她急着回家没来得及请假。学校的老师都知道她母亲的情况,没责备,反倒安抚几句,让她晚上回家多照看母亲。翁思恩道了谢,也没推辞。

晚上,她的确得出去,不过不是回家,而是找工作。

要说挣钱,卖苦力自然没有跳舞挣得多,在一个高级点的夜场,一场能挣三、四百,碰上豪爽的客人打赏,就更多了。

她先去了以前跳过舞的几个夜店,不过不是人家已经有了舞者就是价格杀的太狠,跟范小蠡有关的夜店她不能,去了就是摆明了告诉范小蠡自己现在有难处,这一次的数字实在是太大,以前她没要范小蠡的钱,现在就更不能要。

看着通讯录上记着的电话,翁思恩很是纠结,就剩金色酒吧了,可一想臣知书,她心底打怵,那个男人太危险,靠近一点,就让她怕。

正是苦恼,手机就响了起来。是个陌生号码。

“喂。”

“来金色,一场八百。”臣知书的声音透着傲慢。翁思恩不应声,那边已经开始不耐烦,“怎么的,还得让爷求你不成?我又不是买了你,让你来跳舞罢了。愿不愿意吱个声,没人求你。”

八百。这个数字的确诱惑。

“臣少,我只是跳舞,其他什么都不做。”

“哼,你还想做什么呀?今晚就来,别迟到。”臣知书说完,就挂了电话。

翁思恩找到工作脸上却没一点笑意,她隐隐知道,她的行为是明知山有虎,偏上虎山行。可是情况不允许她拒绝,一天八百,十天就是八千,一百天就是八万,一千天就是八十万…八十万,似乎不再是遥遥无期,至少有了期限。

臣知书自然算到那丫头会答应才打了电话,因为没有夜店会让她进场,臣少要的人,谁敢抢呢?被几个场子拒绝之后,他给她这么好的价格,她百分之百会同意。

周楷正看着臣知书笑的风骚,忍不住挪揄,“你小子真他妈一肚子坏水,人家姑娘难成这样,你还堵人家路。”

臣知书挑着眉看他,“别忘了这姑娘谁介绍给我的?”

周楷正被噎着,咳了咳正正脸色道:“你不是没看上人家吗!这会儿怎么又上心了?”

“她挺有意思的,骨子硬,我就想折了。”他的话说的轻佻,周楷正翻个白眼,不予评论。最近秦苗跟他闹得凶,他以后都不掺和这些关于女人的事了,家里悍妇下手忒狠。

“你最近怎么样?听说被你妈把你跟秦苗的奸情撞破了?”

提起这个周楷正就烦,周妈妈是典型的大家闺秀,生了他这么个儿子就够闹心的了,就指着找个贤良淑德,门当户对的大家闺秀当儿媳妇,可想而知,秦苗那悍妇的冷脸,肯定是不得周妈妈喜欢的。周楷正苦着脸,“别提了,老太太回去跟我爹我爷状告一番还嫌不够,愣是把我那个刚飞到加拿大的妹又从加拿大给折腾回来了,要给我来个家庭审议,不过我没回去。但是旨意已经下达,我爸跟爷爷保持中立,我妈跟妹妹坚决不同意。”

“秦苗怎么说?”

“不说!”周楷正更是唉声叹气,“那祖宗跟没那回事似的,该吃吃,该喝喝。我问她,‘你就不上点火,万一我妈真就不让结婚,可怎么办?’那丫连瞅我都没瞅我,直接道,‘我有说要嫁给你吗?就你妈那样的婆婆我还真不敢要,咱们就这么过吧,能过一天是一天,过不下去再说。’”

臣知书完全能想象秦苗那丫头说这话的时候的声调,不由的喷笑。周楷正抓起文件冲着他就丢过去,“哥们愁成这样,你还笑,真他妈没心。”

“哥们,我早说了,你家那老太太绝对看不上秦苗,谁让你陷下去的,玩玩就得了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