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邪伸手用力推了一下,那门纹丝不动,因为心急寝宫之内柳柳的情况,再也顾不得其他了,飞快的一扬手,内力击飞了那扇门菲,远远望见床榻上倦缩着的人已经毫无反影,听南宫月说这媚药因为下得重了,如果强行用内力去冲,只怕会经脉倒流而死,柳儿不会?凤邪频临疯狂的闪身入内,冷冷的命令身后的两个宫女。

“去外面守着,不准任何人进来。”

“是,皇上,“翠儿和彩霞虽然不经历过男女之事,可还是了解这媚药是啥回事,想来皇上要帮娘解药,看来娘娘有救了,两个人飞快的退出去。

凤邪一步步走近床榻,望着那抹娇小的倦缩成一团的身子,飞快的一伸手捞进怀里,只见她小脸上绯红一片,连带的那血胎竟然淡了很多,那细长的眉峰此时无比痛苦的紧蹙着,卷翘的睫毛可爱极了,小鼻子下粉红的唇上泛出鲜艳欲滴的颜色,他只听到自已喉结热切的滚动了一下,整个人烧烫起来,虽然心疼她所受的苦,可是却带着一抹难以言偷的欣喜,若不是这种光景,只怕她那种个性是断不会让他碰的,大手一扬,龙袍飞身,飞快的俯身亲上那粉嫩花瓣一样的香舌,果然如想像中的一样甜美,看来他独独钟情于她的唇瓣,这唇可。清香,牙根一抵,舌灵活的滑进去,只听到她随着他加深的吻,竟然嘤咛一声,有了知觉,伸出手热情的搂着他,给予他配合,用力的回吻着他。

两个人的气息都有些急促,他是情欲的作用,她是媚药的作用,两个人完全忘我了,粘连在一起,觉大的朱红木凤床第一次起到了它的作用,轻颤起。

凤邪从来不会让妃摈碰触自已的身子,此时身下意乱情迷没有意识的女人,就像一个魔咒般存在着,那小手随意的滑到他的胸前,便给他带来阵阵酥麻,原来女人带来的魔力真的不容小觑,给他的周身点起阵阵的火焰,使得他只想大吼着解放出自已欲念,偏偏那女人还不停手的继续挑逗着他,原来外表冷请的女人内里是这么的热辣,凤邪不禁邪魅的笑起来,他喜欢床上有感觉的女人,是这么的可爱,他的唇角浮起笑,大手一扬,纱帐落下来。

即便热切的想不顾一切的占有下的女子,可还知道顾虑她的第一次,小心翼翼的退掉她身上的束缚,露出她娇小玲珑得像一块美玉的身子,完全的不可思议,狂潮淹没了他,原来这是一块真正的美玉,掩藏在那紧裹的衣着下,天生尤物不足以形容如,就像是为男人定做的一道美味的佳肴,他呼吸急促,疯狂起来,还从没有一个女人让他有这样一种感觉,只想淹没在这旋旖中,再也不想醒过来,难怪有人说红颜祸水,果然是真的,他笑,大手一扬,狂妄的压了上去,今晚她就是他的点心口

轻纱帐,狂潮掩映,一遍遍,不知疲倦的缠绵,却原来灵肉相契合是如此的美好,他好像不知疲倦似的,不停的要着她,只到她的红潮渐渐的退下去,而她还是第一次,那落红的血液仿如一朵盛开的梅花,高雅圣洁,他疼惜的楼过她的身子,紧嵌合在自已的怀里,缓缓的睡了过去。

夜冷魅无边,在暗夜的一角,有人疯狂的挥打着玉萧,一道道劲风翻卷过,满天的枝叶飞舞,残枝断叶遍地都是,而他就像暗夜中孤寂的狼一样痛苦着,咆哮着,是谁下了药,他一定要十倍千倍的还给她,如果不是那药,娘娘怎么会让皇上碰她呢,而他也不会这样痛苦。

他恨自已,为什么要想那么多呢,既然心痛,为什么不帮她解药,解了药,她就是他的人了,那怕到时候两个人一起死,也好过现在疯狂的疼痛,脑海里不时的浮现出大床榻上两个人的颠龙倒凤,他的心便被生生的撕裂开了,无数的鲜血滴落在心里。

可是他只想着她好好的,如果自已真的那么做了,那么她和她的家族必死无疑,难道自已真的会那么自私吗?只怕再重来一遍,他还是会那么做的。

他苍凉的笑,无力的感觉有时候真痛苦,收起玉萧,他飞身跃上高大的村梢上,迎风而立,那丝丝的凉气,正好可以刺激得他冷静一点,事实已经如此了,想多了也改变不了什么。

迎风而立,锦衫翩翩,他一萧在手,吹起凄凉的曲调,今夜的萧声比任何时候都让人黯然落泪。

月影西斜,一殿如水的光芒,地上衣衫凌忙,床榻上香浓郁艳,两道白色的身影依旧楼抱在一起,柳柳在睡梦中奇怪的皱眉,刚才好像做了一场春梦,看来自已是到了想男人的年纪了,那梦做得可真真实啊,而且为什么周身热热的,伸出手轻触摸了一下,几乎惊叫起来,飞快的睁开眼睛,只见头顶上方一张俊美得张狂的脸,此时正熟睡着,飞快的低下头,看到两个人都光着身子,一根布纱也没有,此时的她药性并未全解,也没想起昨儿晚上的事情,只恼怒的冷盯着这男人,气息厚重起来,这男人竞然剩她不注意爬上了她的床,太可恶了,飞快的动手推他。

“凤邪,你个混蛋,竟然跑到我寝宫来了。”

凤邪一听这女人的声音,星目陡的一睁,昨夜美好的一切全浮到脑海中,唇角扬起邪魅的笑,没想到这女人竟然忘了昨儿个晚上的事,不过看着她翘挺的胸部毫无遮盖的露在他的面前,他的身子再次火热起来,声音沙哑的开口。

“其实昨晚?”他的话还未说完,便被身边的女人飞快的阻住了,他呆了,彻底的呆了,这女人在做什么?她主动的吻了他,封住了他的嘴,一只小手如点火般的飞快的撩动着他的情欲,由上到下,每一寸都不放过,缓缓的像一只魔力棒一样,只要被她触摸过了,便火热一片,娇小的身子翻身压侧了他,轻轻的在他耳边呼气:“欠我的该还了吧?”

他轻颤起来,一个帝皇竟然被这句话挑逗得颤抖起来,只怕说出去没人会相信,可是这是千真万确的事情,一贯高高在上的他,原来也喜欢狂野的女人,喜欢她的主动,让他亨受着由她引导的快感,热切的等候着她的动作,虽然生涩可却使得他周躯生热起来,粗野的扭动着腰肢,希望她更进一步的动作,自然她也没有让他失望,配合着他的欲念,一步步的发展,直到两个人真正的合二为一,他发出野兽一样的欢愉,天哪,这感觉太棒了,他一辈子也忘不了这一夜,这个女人就是个宝贝,他相信自已再也不会松手了。

寝宫之内,再次上演了一幕唯美的画面,直到娇小的她气吁喘喘的歪倒在一边,他疼宠的伸出手摸她光洁的脸蛋,汗珠儿流下来,他细心的擦千,却在下一秒钟还不知道发生了啥事,整个身子腾空翻飞出去,幸好他的武功已到了出神入化的地步,在最后一刻支撑起自个的光洁的身子,才不至于摔得太难看,脸色陡的冷凝下来,这女人为什么踢他一脚,刚才的感觉爽极了,却在最后一刻把他给扔了,他怎么感觉自已刚被利用完似的。

“你干什么?”

“滚,两清了”,柳柳动也不动一下,一拉薄被捂住自个的身子,香甜疲累的睡了过去。

凤邪的俊脸瞬间黑沉下来,眸子幽暗不明的跳了几下,唇角浮起阴森的笑意,真想好好惩罚这个女人,可是一想到这女人刚才柔美香甜的一面,总算隐忍了下去,气恼的朝外面叫了一声。

“小玩子,进来侍候朕更衣。”

小玩子本来缩在门角打磕睡,只到寝宫内不时传来暧昧的声音,听得他差点没找个地洞钻起来,本以为今夜皇上要宿在未央宫了,没想到天都快亮了,竟然起来了,皇上可真能折磨人,小玩子认命的走进来,只见皇上的身上布着好几处的青紫的咬痕,不由得咋舌,也不敢多说什么,这不会是娘娘留下的吧,娘娘那么娇小的一个女人竟然如此狂猛,小玩子的心里直发颤,看来人不可貌相,这话真是不假。

凤邪穿戴好,领着小玩子和几个小太监离开了未央宫,柳柳却毫不自知,一直睡到日上三杆才起床。

一睁开眼,便觉得寝宫内混合着浓烈的情欲糜痱之味,昨儿晚上的一幕映到了眼前,她中了媚药,连后南宫月来了,看来是有人想陷害她和南宫月,好乘机重创她,但是没想到南宫月却是正人君子,去把皇上找来了,想到昨儿夜里自已大胆的作为,柳柳的脸色不禁再次红了一下,她竟然和凤邪做了那种事,心下不禁忿忿然,不过就算发生了一夜情也没什么,能改变什么呢?她冷清的笑笑,发现寝宫里一个人也没有,挑眉叫了一下。

“翠儿,彩霞?”

一声唤,两个小丫头从外面奔了进来,飞快的开口:“娘娘醒了?”柳柳点头,听她们的声音好似哭过,不由哥怪的问:“怎么了,一大早便哭?

“娘娘,巧儿她?巧儿?”翠儿哭着跪下来,一句话也说不完整,柳柳一看此种光景,便知道巧儿出事了,当下脸色难看异常,飞快的冷喝:“她怎么了?把话说清楚了再哭。”

彩霞亦哽咽着开口:“回娘娘的话,今儿早上有太监发现巧儿被人用尖刀杀死了,所以奴婢们都很伤心口”

“什么,被杀死了?”柳柳的脸色难看异常,虽然巧儿下了毒,但她一直相信巧儿一定是被那些暗处的人逼着的,至于她为什么会如此,柳柳暗自咬牙,一定要查出巧儿是怎么死的?

“尸体现在在什么地方?”

“停在殓尸房里,“彩霞看翠儿哭得伤心,飞快的接过。”动手侍候娘娘起身,盥洗一番,连早脂都没用,柳柳便冷沉着脸命令翠儿:“立刻带我去殓尸房。”

“是”,翠儿点头,彩霞和明月她们也和巧儿相处了一场,也有些姐妹情份,便跟着娘娘一起去殓尸房。

殓尸房在最西北的一处小角落里,只是一些破旧的日阁,堆放废物,偶有宫女太监死了,便堆放在这里一起处理了,后来这里便成了殓尸房,因为在皇宫最偏僻的角落,终年阳光照射不到,再加上常年累月的推放尸体,斑斑驳驳的空间里,阴森森的鬼魅,就是大白天,平常也没人敢到这里来。

柳柳在翠儿的带领下,直奔殓尸房,一路上所见到的宫女太监,根本没什么动静,好像什么事也没发生似的,宫里死了一个人就好像死了一只蚂蚁差不多,没有人会在意,众人照日做自已该做的事,吃自已该吃的饭。

因为这次死的人是皇后娘娘的贴身婢女,太监总管江成派人守在殓尸房门外,等候娘娘的探视,他知道皇后娘娘一定会过来看这婢子一眼的,所以派人守在这里了,要不然这丫头早被拉到荒林子里埋了。

几间破旧的阁楼,斑驳零落,门前枯枝残叶,风呼呼的吹过,落叶翻卷,三两个小太监一脸苍白的缩在门前瑟瑟发抖,即使是白天,这个地方都说不出来的阴森,更别提是晚上了,这种地方,只要人呆两天晚上非疯了不可,小太监相视一眼,从彼此的瞳乳中映射出各自的惨容,可恰的苦笑,抬头东张四望,生怕突然的冒出一个鬼怪之类的。

远远的到几个宫女和太监簇拥着一个清雅逼人的女子,正急急的走过来,小太监们同时松了一口气,原来皇后娘娘来了,只要娘娘来了就好办了,殓尸房里的丫头很快便会被埋了的,到时候他们就可以离开这个鬼地方了。

“奴才见过皇后娘娘。”

柳柳周身凌寒,冷扫过几个脸色苍白的太监,不明白他们何以害怕成这样,不悦的挑眉:“把门打开吧。”

“是”,其中一个瘦小的太监,摸索了半天才把门打开,柳柳领着身后的三个宫女两个太监走进去,站在屋子外面的小太监伸长了脖劲,望了一眼,赶紧缩回去,听说这里面的宫女是皇后娘娘的贴身婢女,还是被人杀死的,一想到这个,几个小太监赶紧双手合十的祷告起来,连后其中一个太监飞奔出去禀告太监总管江成。

昏暗的殓尸房里,空旷阴冷,风从歪斜的缝隙中钻进来,发出呜呜的声响,好似鬼哭狼嚎般的,柳柳艺高胆大,根本不觉得什么,可跟在她身后的小丫头都吓得头皮发麻,耳边听着哀怨的声响,空气中一股腐蚀的味道,钻到人的胃里,使人想呕吐,可是见娘娘一脸若无其事的,几个做奴才的哪里还敢多说什么,只得小心的跟在娘娘的身后往前面走去。

只见翠儿被按放在一块木板上,身上罩着一层白布,这都是江成吩咐人做的,是寻常的宫女根本没有这待遇,只随处乱扔罢了,柳柳走到近前,想到巧儿一脸坚定的要求进宫来,她的心便很痛,她还这么小,竟然遭遇到不测了,本来她猜出是巧儿做错了事,还打算原谅她,把她送出宫去,让爹娘给她找户人家嫁了,到底她是自已救回来的,可谁知竟然会无端的遭受到坏人的毒手,这些人太可恶了,柳柳只觉得胸腔被满满的阻塞住,又心疼又愤怒,整张脸凝成薄冰,缓缓的走到巧儿的身边蹲下身子,一伸手掀掉巧儿身上的白布,露出她怒目圆睁的眼睛。

柳柳的心在这一刻咚的一声响,连后一直沉到谷底,巧儿是死不瞑目吗?她一定后悔曾对她做过这样的事情吧,柳柳的喉头有些紧,眼里氲氤起来,一滴泪终于忍不住落了下来,在她的身后,翠儿她们早哭成一团了,相互抱到一起,直哭得肝肠寸断。

柳柳虽然伤心,可还能自恃,而且相当的冷静,她要查出是谁害了巧儿,掀掉巧儿身上的白布,只见那胸前插了一把尖刀,柳细看了一下,这尖刀是自备的,很小巧可爱,像是用来切菜的,又像是防身的利器,没想到竟然会来杀人,柳柳顺着那胸前的血迹往下看,只见巧儿的小手上全是血迹,柳柳纳闷,既然被刺死,巧儿的手上哪里的鲜血,飞快的检查她的周身,只见露出一处白色的中衣,斑斑血迹映出来,柳柳飞快的掀掉外裙,只见那中衣下摇竟然有一个字,一个醒目的大字,那最后一笔重又直,看来是巧儿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才写下来的。

这个字是一个“云”字,这是什么意思,一个人名吗?那么这个人的名字里带着云字吗?一看就是个小丫头的名字,巧儿留下的一定是线索,绝不可能留一个莫名其妙的字,柳柳挑起眉,她身后的几个宫女和太监见娘娘的脸色越来越萧寒,止住哭声开口。

“娘娘,怎么了?”

柳柳没说什么,直起身子,她告诉这几个小丫头也没什么用处,应该让江成查一下,看看这皇宫里究竟有多少个宫女的名字里带着云字,连后一一排查,看昨天晚上谁有破绽,柳柳正想得入神,殓尸房的门吱呀一声响,吓了翠儿和彩霞一跳,抬头望过去,原来是江总管过来了,恭敬的弯着腰给柳柳请安。

“奴才见过娘娘,娘娘安康。”

“好了,江成,立刻帮本宫查一下皇宫里有多少宫女,看看哪些宫女的名字里带云字,凡是有云字的丫头一律查一下,昨儿晚上她们在什么地方,和什么人在一起,这样互相作证,便可以找到杀害巧儿的凶手了。”

柳柳凌寒冷静的吩咐,江成看得一呆,只见娘娘娇俏的小脸蛋上此时是一番坚定的执着,闪着清冷光烁,天生的威严之势,使人不敢直视,他赶紧点头,照着她的吩咐去做:“好,奴才这就去办?”

江成离开殓尸房,柳柳随着他身后走出去,只见破败的殿阁前,江成正在不慌不忙的处理问题,小太监们一应恭恭敬敬,柳柳扫视了江成一眼,淡声的命令。

“这些人仍守在这里,不准任何人进出这间殓尸房,等把那些有云的丫头翻找出来,带到未央宫来见我。”

“是,娘娘”,江成应了一声,柳柳领着几个伤心的宫女,一起离开殓尸房,回未央宫去等消息,那殓尸房里污气大,空气又不新鲜,柳柳便在这未央宫里等消息。

未央宫华丽的大殿上,四根雕龙绘凤的金色铜柱,衬得大殿金碧辉煌,灼灼生光。

太监和宫女人小心翼翼的守在殿外,谁也不敢打扰娘娘,娘娘正一脸冷萧之气的高坐在凤榻上,只有翠儿等几个亲切的丫头在大殿上走动,以防皇后娘娘要茶水或需要什么。

翠儿轻手轻脚的给娘娘泡了茶,眼睛红红的,可是怕娘娘的难过,所以她便忍住悲戚,退到一边去。

江成的办事能力是一流的,只用了半天的时间便把事情办好了,在太阳落山之前,他把皇宫里凡是名字有云的宫女全都调了过来,一共有三十多个,黑压压立在未央宫的大殿上,惶恐小心的等着娘娘巾话,大气也不敢喘一下,柳柳大致扫视了一困,眸光里戾气升起,这些女人中有一个杀了巧儿,虽然巧儿背叛了她,她是不可能原谅她的,但是她对巧儿有愧疚,如果不是自已进宫来,巧儿又怎么会遭到歹人的毒手,或者想着害自个呢,柳柳一想到这个就更加的愤怒,都是那杀千刀的凶手,她一定要把她揪出来。

“江成,你派几个太监把这些人昨儿个晚上在什么地方,都干了些什么记录下来,一并交给本宫。”

柳柳的命令一下,江成立刻挥手吩咐了几个大太监去记录,未央宫里,灯火辉煌,亮如白昼,那些宫女们小心翼翼的喘着气,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一边回答着太监的问话,一边拿眼偷偷瞄高座上的娘娘,听说皇后娘娘最近很得圣宠,她们还是小心点,千万不要一个不小心搞丢了性命,娘娘的贴身宫女今儿早上被人杀死了,难道是为了追查凶手,这想法一起,宫女们便起了一阵小小的骚动。

柳柳端坐在高座上纹丝未动,只冷盯着下面,挨个的扫过去,她知道杞罪的人一定心虚,不敢直视别人,所以她的目光锐利如刀般的挨个扫视过去,一个一个,很多人虽然害怕却有些坦然,因为没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害怕只不过是因为娘娘的冰冷的目光。

柳柳犀利如刀的眸光无意识的落到一个穿红衣服的宫婢身上,只见那小,丫头的目光躲躲闪闪的不敢注视着她,一直看向别处,就是太监问她的话也显得心不在焉,柳柳多看了两眼,侧过身子问旁边的彩霞。

“那穿红衣服的婢子是哪个宫里的?”

彩霞抬起头越过众人落到那婢女的身上,思索了一下摇摇头:“奴婢不知道她是那一宫的?”彩霞的话音一落,站在她身边的明月飞快的近身小声的嘀咕:“娘娘,她叫小云,在御膳房当差,是个跑腿的小丫头。”

柳柳轻挑了一下眉,冷然的再盯着那丫头,这样上不了位份的宫女,在后宫多如牛毛,根本没什么吸人的,可是柳柳的心思向来比常人敏捷,她可以看出这个小丫头比别人害怕自已的目光,唇角浮起一抹冷笑,吩咐身边的翠儿。

“去把江总管叫过来。”

“是,娘娘”,翠儿点头,走到江成的身边,贴着他的耳边小声的开口:“江总管,娘娘让你过去呢?”

“老奴这就过去”,江成恭敬的应声,收回落在宫女们身上的视线,弯腰跟着翠儿的身后往凤榻前走去。

柳柳的清冷的小脸蛋高翘着,用手指了指那个红衣服的宫婢,沉声开口:“把那个红衣服的宫女给本宫叫过来,本宫要亲自问她,昨儿个晚上她在什么地方,都干了些什么?”

此时,一阵风吹过,好似一阵呜咽,那个叫小云的丫头听到娘娘直截了当的让自已近前回话,腿肚儿早吓软了,不等江总管出声,苍白着脸色走了出来,扑通一声跪在柳柳面前的凤榻前。

正文第八十章死亡真相

昏黄的宫灯打在小云的脸上,那张脸白得碜人,像个鬼一样,唇轻颤起来,连连的磕头:“奴婢见过皇后娘娘,奴婢给娘娘磕头了。”

柳柳漆黑如墨的瞳?”盛着冰霜一样的寒气,周身的怒火,唇角浮起阴冷的笑,声音清冽冽的响在大殿上:“说吧,昨天晚上你去哪了?和什么人在一起?”

“奴婢?奴婢昨天晚上?”那丫头说着话儿声音都打颤,小小的身子抖索得像筛糠一样,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别说柳柳了,就是大殿上其她的宫女和太监都怀疑这丫头昨天晚上究竟和谁在一起,又做了什么?看她小小的身子,好像很胆小的样子,没想到竟然会杀人,真是太可恶了。

江成一看小云的样子不但不同情她,反而恶狠狠的开口:“蠢奴才,还不回答娘娘的问话,昨儿个你去哪能儿了?”

小云被众人的眸光紧逼着,一时间更慌忙了,紧张的唇开开启启了好几回,也没吐出一个字来,柳柳凌寒的眸子陡的一沉,冷声开口:“说,昨天晚上你是不是和巧儿在一起了,是你杀了巧儿,巧儿胸前的那把尖刀就是御膳房里的刀具,你还想否认吗?”柳柳阴寒如地狱鬼使的话一落地,小云的身子一僵,整个人呆住了,连后直接咚的一声昏了过去,柳柳冷冷的未开言,那江成走过去,踢了小云一脚,回身请示柳柳。

“娘娘,老奴这就下去拷问她,务必把事情审理明白?”

“好,一定要搞清楚她是听了谁的命令杀了巧儿的?“柳柳的唇角浮起浅笑,笑里是秋夜最冷的一抹寒气,周身罩着冰霜之气,未央宫大殿上的宫女和太监们大气也不敢吐一下,就这么一下便震住了众人,没想到皇后娘娘如此厉害,竟然一眼便看出是小云杀人了,还如此准确的说出尖刀是御膳房里的刀具,这些人只觉得头上凉飕飕的风吹过。

“是”,江成领命,挥手示意其她的宫女都各自去做事,太监们一起把小云架到敬事房去拷问,一定要查出是谁让她害人的。

未央宫的大殿上,终于安静了下来,柳柳虚软的斜靠在凤榻边休息,这一天可真是够累的,可一想到巧儿那丫头,她还是心里难安,虽然疲倦,却难以入睡,怎么也睡不了?一双眸子耀了璀璨的光芒,耀如宝石,只睁得大大的仰望着角落里的宫灯,灯花跳动,总有些不踏实的感觉。

大殿门前,响起太监有些娘娘腔的声音:“皇上驾到。”

柳柳眨眨眼想起昨儿的事情来,眼神幽暗了一下,恢复如常,缓缓起身,昨夜的缠绵使得她的身手极端酸楚,忙碌了一整天倒没感觉,这会子竟觉得分外的疲累,抬头望过去,只见一身明黄龙袍的俊美的男子仿如神抵的闯进来,旋风般的闪到她的身边,不等她拜下来便伸出手扶住她的手臂。

皇后起来吧。”

柳柳一见他的手便技巧的避开,若无其事的抬头掀唇望向皇上,夜都很深了,皇上到未央宫来干什么?眸子暗芒隐去,唇角浮起冷讽的笑:“谢皇上,不知皇上深夜驾临,所为何事?”

“联听说娘娘身边最亲近的宫女被杀了,可有些事?”凤邪已走到高座上落下,双目炯炯有神的盯着柳柳,想到昨夜的美好,他的眼眸便炽热起来,眼前的女人可是个外冷内热的人,虽然她此刻看上去极端的冷漠,可是只有他知道她有多么的热情,这个只有他一个人知道的秘密让他感觉整个人要飞腾起来了,凤邪俊魅的五官上越发的张扬奔放,眉飞色舞,唇角含笑,柳柳见他兴奋过度的样子,脸色不禁沉下来,她的贴身丫头刚死过去,做为皇帝的就箕不伤心,好歹也要装一下吧,这么欢天喜地的干什么?

“是,皇上,柳儿已经查出是谁杀了巧儿,我一定不会放过那个人的,“柳柳咬牙,脸色萧杀的冷气,凤邪总算清醒了一些,关切的开口:“皇后干万不要太伤心了,如果需要让江成再拨几个贴心的宫女过来。”

“不用了,皇上还是回去吧”,柳柳盈盈福了一下身子,直截了当的撵皇上回去,她今儿个心里本来就烦,所以不想和这个男人呆在一起,看到他嚣焰高涨的样子心里便生气,永远一副高高在上的神情,独断专行狂妄不桀,身为帝皇的优姿在他身上发挥得淋满尽致,他这种人恐怕从来没尝过失去是什么滋味吧,她冷笑着。

凤邪一听柳柳冷着脸撵他,脸色便暗了下来,先前还热切的眸光顿时雾气腾腾的,唇角浮起丝丝的冷笑,不悦染于眼梢:“皇后,请注重你的身份?”全天下大概就她一个人能够如此无视他的霸气,就连母后都在自已愠怒的时候不敢轻易开言,可就是这个女人毫不胆怯,好像不知道似的,如果是后宫别的女人,只怕早就喜笑颜开,极力的诸好他了,以博取圣宠。

柳柳清冷的望向上首,两个人的眸光在空中交错碰撞,火花四射,唬得大殿上的宫女和太监谁也不敢出一声,小心的看着这帝皇帝后两个人以眸光相互交量着,不管得罪了谁,都没有她们的好果子吃,所以一时间大殿上静谧得连细微的呼气声都听到。

风从殿门外吹进来,卷起轻纱飞舞,宫灯左右摇摆,凉飕飕的寒气穿透人的薄衫,柳柳轻打了一个寒颤,收回视线,只见大殿门外响起了急促的脚步声,所有人都朝门外望去,只见大总管江成飞快的闪身进来,一抬头见皇上高座在凤榻上,赶紧跪下来见过皇上。

“老奴见过皇上。”

“出什么事了?”凤邪见江成的脸上满是焦虑,冷冽的开口问。

江成飞快的磕头,一抹脑门上的汗珠,虽是深夜,他还是觉得燥热,没想到竟然有人手脚如此之快,剩他们不注意,把小云给杀了,他觉得自已有负皇后的重托,所以心里不安。

“禀皇上,那个杀害皇后娘娘身边宫女的小云被人杀了,都是老奴的失责,老奴只不过离开一会儿,那丫头就被人杀了灭口,没想到来人手段神速,看来必是后宫的人。”

柳柳一听江成的话,脸色冷凝成薄冰,来人一定是怕小云说出是谁指使她了,难道这就没法查了吗?柳柳唇衅唇起森冷的笑:“江成,立刻给我到御膳房里查,看最近几天小云都和什么人来往,都到过哪些地方,本宫希望明早便听到消息?”

“是,皇后娘娘”,江成立刻磕头领命,凤邪侧头盯着下首的女子,周身大气凛然,不威不惧,冷静壑智,脸色一变,反应敏捷,看来谁动了她的人最终是没有好果子吃的,而且竟然有人在宫中杀人,这确实可恨,凤邪的脸色也冷沉下来,薄唇一掀,挥手吩咐江成下去。

“好,去查吧,务必要把这件事查个水落石出,竟然有人在宫中动手脚,实在太可恨了,只要查出来,一定严惩不贷。”

大殿上响起磁性低沉的冷语,犹如地狱的鬼使,使得翠儿和明月等宫女忍不住抖索了一下,不敢看向皇上,虽然皇上俊美逼人,可是那周身的幽冷阴骜不是一般人受得了的,任何人只消皇上一记怒瞪,必唬得站不住脚,大概这诺大的后宫里只有皇后娘娘无视于皇上的威仪。

“老奴遵旨”,江成退了下去。

柳柳打了一个哈欠,她已是极累了,掉头吩咐一边的翠儿:“送皇上出去。”然后头也不回的往寝宫走去,完全无视身后那一双如鬼火般恐怖的双眸,染着幽深阴冷的黑瞳。

凤邪只觉得半边脸抽搐,真想闪身过去掐死这个女人,她越来越不把自个放在眼里了,难道是他太宠着她了,他的脑海里不断的思虑起来,说实在的,在他的记忆里,这个女人从来没和他和平共处过,两个人一直针锋相对,所以他可以肯定这女人一向如此,并不是现在就这样,可是不管他如何的惩罚她,都控制不了她的情绪,难道他能真的杀了她,还是废了她,凤邪越想脸色越暗,站起身一甩龙袍,周身愤怒的往外走去,心内冷哼,别指望朕再踏进这未央宫来,堂堂的皇帝,后宫佳丽多的事,何苦来看这女人的脸色,等到他走出去,只听到身后响亮的声音一片。

“恭送皇上”,都是些欢天喜地的喊叫声,这些奴才和她们的主子一样可恶,哪天非要重重的惩罚了才会让她们明白,谁才是这皇宫的主子,凤邪身形一闪,他的贴身太监小玩子带着几个小太监大叫着追过去:“皇上,等等奴才。”

暗夜中,风声啸啸,黑色渐渐的掩去了清明的月色,雷电闪过,竟下起了骤雨,急而快,宫檐下雨水如注,响声不断的穿透窗户落在耳边,寝宫内的灯忽然熄灭了,一直趴在娘娘床榻前的翠儿吓得怪叫一声,飞快的爬上大床榻,和娘娘挤到一起去了,饶是她这么大的动静,仍没看到娘娘醒过来,一道闪电过后,只见娘娘小脸紧蹙起来,不时的低喃着,好像做恶梦了。

翠儿想安抚娘娘,再加上自个儿害怕,伸出手来楼着自个的主子,不时的安慰她:“娘娘,没事,你做恶梦了。”

柳柳犹自说着话儿,忽然叫了一声醒过来,睁大眼,见翠儿紧靠在她的身边搂着她,潦黑的宫殿里伸手不见五指,只除了偶尔有几道闪电亮过,翠儿接着自已的手臂竟然有些儿轻颤,她知道这丫头害怕了,忙伸出手拍拍翠儿:“你也一起睡了吧,没事了。”

“嗯”,翠儿点头,一见到主子醒过来,心里就像有了主心骨,就真的不害怕了,从以前到现在都是这样,她的胆子很小,反而是主子的胆子大,每到这时候都是她护着自已的,想到刚才娘娘做恶梦,忙关心的问:“娘娘,刚才做恶梦了。”

“嗯”,柳柳点头,伸手轻拭了一下额头的汗水,冷静的开口:“我竟然梦到巧儿了,她来向我告别说,叮咛我当心点,说宫里有人要害我,她一直跟我道歉,说对不起我,翠儿,你知道我的心有多痛吗?我一点都不怪她,她实在太小了,那么一点大的孩子竟然惨遭毒手,早知道这样当初我是坚决不会让她进宫的。”

“是啊”,翠儿听到娘娘的话,小声的啜泣起来,她一哭,柳柳也伤心的掉泪,主仆两人一起流泪,窗外雨打琉璃,窗内两个黯然伤心的人,夜带着几分凄凉单薄。

天明,柳柳和翠儿抵头而眠,直到耳边响起轻轻的叫声,才睁开眼睛,只见彩霞和明月一左一右的站在床榻前轻呼着她们,翠儿一边揉着眼睛,一边还搞不清楚状况,奇怪的问彩霞:“有事吗?”

“江总管一大早便候在大殿上了,奴婢见娘娘和翠儿姐姐睡得香,所以没忍心叫醒娘娘”,彩霞知道一定是主子和翠儿昨晚上伤心过度了,两个人说着话儿一起睡了,看她们微红的眼睛便知道了,怎么说巧儿也是和她们一起进宫来的,那份感情比姐妹也差不了多少,此番巧儿遭不测,娘娘和翠儿自然伤心口

柳柳一听到彩霞的话,飞快的从床榻上翻身坐起来,心急的轻责:“怎么不叫醒我呢?”

翠儿一听到里边的声音,掉头望过去,一看到自已和娘娘挤到一起睡了,惊讶得一个翻身栽到地上去,结巴了半天开口:“娘娘,奴婢该死,怎么睡到娘娘床榻上去了。”

柳柳斜睨了她一眼,冷哼,这丫头现在侧会装,以前在柳府不是一打雷下雨便挤到她床榻上吗?这会子倒正经起来了,不过也懒得理她,只挑高眉,心急的开口:“你起来吧,侍候我起来,去看看江总管查得怎么样了?如果不把那个人揪出来,只怕以后我身边的人还要例霉,所以这次一定要认真的查,查出来绝不轻饶。”

“是,“翠儿飞快的起身,侍候娘娘起来,她也很心急的想查请究竟是谁如此胆大包天害死了娘娘。

未央宫的大殿上,江成正坐着喝茶,一抬头见娘娘走出来,眼睛有些红,心里一颤,没想到娘娘竟然是如此感性的人,这在宫中可不是好事,可这样的她却更多了一些人性,恭敬的起身上前两步:“老奴见过娘娘。”

“江总管一边坐吧,听说总管一大早就过来了,受累了,小云的情况查得怎么样了?”柳柳一边走向高座,一边柔声开口,她把江成当成了自已亲人般,虽然他是一个太监,可是处处照顾着她,而且她不明白他为什么如此尽心尽力的照顾她,她问过了周遭的所有人,大家也没说拜托过江成照顾她,而且人人都知道江成的个性有些怪僻,并不是那种可以听人摆布的人,因为他从皇上很小的时候便跟着皇上,和皇上之间的感情可说是极深厚,平素连太后娘娘都和他礼让有加。

江成谢过皇后娘娘,走到一边等到皇后娘娘落座,他才缓缓坐下,垂首开口。

“昨儿夜里,老奴查了一整夜,已查探清楚了,最近小云总共跟三个人走得比较近,一个是娘娘宫里那个被害的丫头巧儿,一个广阳宫的丫头锁儿,还有一个是御膳房的小菊,现在两个死了,只刹下小菊和那个锁儿了,娘娘看接下来该怎么办?”

江成请示柳柳,眼下摆明了是广阳宫的人想为难娘娘,没想到竟然牵连出这么多的事情,柳柳白净的脸色瞬间阴骜冷沉下来,素手一挥清冷的开口:“立刻去广阳宫和御膳房把那两个宫女带过来,本宫要亲自审问这两宫女”。

江成一听到皇后娘娘的话,立刻起身:“老奴这就去办。”掉头往外走去,柳柳望着江成略显呆拙的身体,虽然江成会武功,可到底是上了年纪的人,还是当心点的好,想到这柳柳飞快的唤了一声:“江总管?”

江成停住脚步回首望过去,只见柳柳璨然淡笑着吩咐:“你也当心点。

“老奴会当心的,娘娘放心吧”,江成一句话完,大步离开大殿。

这里,翠儿彩霞利用空档的时间,传了早膳过来,侍候着主子用了膳,再急急的撤了下去,江成已经把人领了过来,广阳宫的锁儿,御膳房小菊,两个人局促不安的站在金碧辉惶的大殿上,偷偷的扫了一眼上座周身萧杀的皇后娘娘,脸色森寒,唇角浮起一抹清冷的笑,那笑却是凉薄如二月的湖水,冻人心肺。

“奴婢见过皇后娘娘。”两个宫女跪在大殿上,柳柳冷盯着两个人,从这个脸上扫到那个脸上,又从那个脸上扫到这个脸上,两个丫头的脸色都有些苍白,一声也不敢吭,只低着头望着光洁的地砖,等候上首皇后娘娘的发赢

“说吧,你们前天晚上在什么地方?把这些老老实实的交待清楚,本宫会派人立刻去查证,如果胆敢撤谎的话,别怪本宫心狠,仗毙。”

两个宫女被这句话吓得身子轻颤起来,谁也不敢先开口,柳柳清冷的扫视了一眼御膳房的小菊,这丫头显然害怕得过份了,难道是她杀了小云,双眸危险的眯起来,唇勾出杀气:“小菊,说吧,前天晚上你在什么地方?昨天晚上又在什么地方?”

“奴婢,奴婢?”小菊的脸色白了又白,身子轻颤起来,哆嗦了半天才开口:“奴婢睡觉了”,小菊冒出这么一句,再也说不出什么,竟然哭了起来,柳柳冷凝着脸,一句话也没有,她可不会随便的同情凶手,这两个人中有一个就是杀害小云的人,而小云显然就是杀害巧儿的人。

“好,你要对自已所说的话负责,要是查出来你没有睡觉?”柳柳接下来的话并没有开口,因为不管是谁都心知肚明皇后娘娘接下来的是什么话?

小菊一听到皇后娘娘的话,哇的一声哭得更厉害了,站在她身后的太监总管江成,恼怒的喝止:“哭什么,如果让本公公知道你竟然在皇后娘娘面前说假话,看本公公不狠狠的处罚你。”

小菊本来就害怕得要死,再被江总管一虎,早扑通扑通的磕起头来,一迭连声的哀求着:“求娘娘饶命,奴婢前儿晚上和昨儿晚上和御膳房的小德子在一起,娘娘可以去查,这次奴婢没有撤谎,求娘娘饶过奴婢吧,奴婢该死,不该和后宫的太监私会,请娘娘饶过奴婢一次,奴婢以后再也不敢了。

柳柳挑眉,原来这些宫女喜欢和太监私会,虽然太监都受了宫刑,可有些人心理上仍有需要,便会找到那些愿意与之私混的宫女,一起在暗处行芶此的事,这两晚小菊就是和那个小太监在一起,因为怕说出来遭到惩罚,所以本来想不说的,可没想到竟然牵连到小云的死上,她哪里还敢遮掩,只得一老一实的交待出来。

“听说你最近的一段日子和小云走得比较近,本宫想知道你和她为什么走得近?“

小菊一阵羞惭,低垂着头小声的开口:“回禀娘娘,因为小云也喜欢小德子,奴婢怕她勾引小德子,所以一直看住她川”

柳柳挑眉,没想到这宫女竟然还吃太监的醋,不过是查个案子,竟牵扯出宫中的丑闻出来,如果说小菊会私会太监,那么这后宫中怕有很多这种类子,但是这次柳柳只想查出巧儿是被谁杀死的,至于这丑闻,相信江成会去处理的,因此脸色松了一些,放过小菊,掉头望向另一侧的宫女,锁儿,听说这个丫头是金佳丽从小到大的贴身丫头,想必感情极好,只见这个锁儿十六七岁的年龄,长得端庄秀丽,此时跪在地上,虽然害怕,可竟然镇定自若,柳柳不禁要为这丫头喝彩了,或许因为是将军府上得了台面的丫头,大场面见得多了,所以遇到事情比较冷静,柳柳唇角浮起笑,声音冷冷的。

“听说你叫锁儿,是吗?”锁儿不卑不元的垂首:“是,奴婢叫锁儿,是广阳宫德妃娘娘的贴身奴婢”,这锁儿的言语间竟然带着一抹自信,还把自个的主子给抬出来了,她大概以为自已会给她主子面子吧,柳柳冷笑一声,脸色凉飕飕的:“说吧,前儿晚上和昨儿晚上你在什么地方?”锁儿一怔,虽然自个是奴婢,可是却是小姐的贴身婢子,从小到大相当于半个主子,受到的待遇也是优厚的,没想到这女人竟然一点不买自个主子的面子,心里冷哼,不过却不敢露在脸上,只敬畏的开口。

“奴婢一直呆在广阳宫里,晚上从没出过广阳宫,这一点娘娘可以去查证。”锁儿自认说得滴水不漏,说过抬起脸望着皇后娘娘,虽然表面看上去极恭敬,但眼底一闪而逝的鄙夷,就是那么一眨眼功夫的事,还是被柳柳捕捉到了,清彻的眸子里闪过讽刺:“喔,你是如何认识御膳房小云的?”

“回娘娘,奴婢经常为我们家主子调换。味,去过御膳房几次,那小云便缠着奴婢,想到广阳宫里当差,所以奴婢便和她熟了一些,至于其她的奴婢根本不知道。”

柳柳抬眉看着锁儿的脸镇定自若,心里不由一阵恼恨,她几乎可以肯定巧儿的死就是这金锁的主意,而她后面只怕就是她主子的意思了,可是眼下没有证据可以证明,就治不了她的罪,看她胸有成竹,分明是有把握事情不会败露的,柳柳正想得烦燥,见到一边的小菊,不由灵光一现,昨天江成只离开了一会儿,小云便死了,那么极有可能是江成手下的太监出了问题,那么这个太监会不会受了金锁的迷感了呢,柳柳一想到这,便露出会心的冷笑,招手示意江成过去,小声的吩咐他,立刻去查昨天审查小云的几个太监里,有没有一个人和金锁有关系的,只要查出来,立刻审问,让他交出是受了谁的指使杀了小云?江成立刻领命走出去。

跪在下首的金锁一看到江总管走了出去,皇后娘娘阴森森的盯着自个儿,不禁头皮有些发麻,虽然仍很镇定,但心里却有些慌起来,手心里全是汗,正紧张得不得了,只见一个小太监飞快的奔进来禀报:“皇后娘娘,淑妃娘娘求见”,那金锁一听到小太监的话,心里总算松了一口气,只要娘娘来便好了。

正文第八十一章风波

柳柳高坐在凤榻上,一身清冷,傲视大殿,斜睨了那松了一口气的丫头,唇角浮起丝丝冷气,看来这丫头以为主子来了就没事了,幽瞳越发的深黑,沉声开口:“让她进来。”

“是,娘娘”,太监退了下去,那急急走上来的人正是雍拥华贵的淑妃金佳丽,一张精心描绘过的脸,眉如弯月,眼同水杏,挺鼻樱唇,着一件碧湖蓝的烟霞罗,周身贵气逼人。

“妾身见过皇后娘娘”,金佳丽盈盈拜过柳柳,那语气别提多不甘心了,眼里闪过鄙夷,这个丑女人,她就不信斗不过她,不就是仗着太后娘娘是她的姑母吗?竟然敢抓她广阳宫的人,还是她的贴身丫头,不看僧面还要看佛面呢,没想到她一手独大,谁也不理会了。

“平身吧,不知淑妃娘娘一大早过来所为何事?上次本宫不是说过不用晨省吗?”柳柳轻淡淡的开口,那金佳丽的脸色暗了一下,这女人可真能装,只得笑意盈然的开口:“妾身是过来看看锁儿这丫头是做了什么惹娘娘不高兴的事了,待会儿好领回去重重的罚了。”

那跪在未央宫大殿正中的金锁一听到自家主子的话,早灵活的哀叫起来:“娘娘救救奴婢吧,奴婢什么都没做,不知道怎么得罪皇后娘娘了?”

金佳丽一听,唇角含着严厉,币斥起金锁来:“你个?丫头,是不是做了什么不该做的事了,看我回头不好好惩罚你?”

柳柳坐在上首,看着这一主一仆的唱着双簧,极端的厌烦,冷冷的扫向正中的金佳丽:“淑妃娘娘一边坐下吧,既然本宫身为三宫之主,不管是哪一宫哪一殿的奴婢,本宫有义务把她调教好了,如果说各个主子有能力教导的话,相信就不会犯错了,既然没能力教好,那么就让本宫为你们尽一回力吧。”

柳柳的一句话,阻止了金佳丽和金锁的所有想法,那金锁脸色苍白了一下,身子摇晃了几下,好似比先前慌张了一些,垂首跪着再不敢吭一声,那金佳丽虽然愤怒,但还能冷静以对,而且也不敢再说什么,只得走到一边坐下,施施然的望向皇后娘娘。

“既然娘娘如此说,那让娘娘受累了,只是不知道这丫头究竟做了什么事?使得娘娘亲自过问?”

柳柳脸色冷静,不燥不急的扫视了金佳丽一眼,淡声开口:“淑妃娘娘何必着急,呆会儿就知道什么事了?”

金佳丽唇角浮起讥笑,她一直吩咐锁儿小心些,就不相信会被这女人抓住把柄,因为过份自信,所以若无其事的把玩着自已的手指,跪在大殿正中的金锁小心的拿眼瞄瞄上座的皇后娘娘,又瞄了瞄旁边的主子,心里忽然生出一丝苍凉,自已充其量不过是主子们手里的一颗棋子罢了,只怕此次在劫难逃了,但愿主子能善待自个的傻兄弟,也不枉自已为她效忠一场,金锁的眼泪溢在眼里。

江成很快把事情的真相查明了,把那个被金锁利用了的太监押到大殿上,他瘦弱的身影一出现,金锁便瘫到地上,苍白的脸色好似鬼一样,身子抖索不停,那金佳丽一看金锁的样子,便知道事情大条了,虽然她不知道金锁是如何把小云杀了的,但多少能猜出,是利用了眼前的这个太监,金佳丽不禁也有些着慌,如果金锁交待了怎么办,眼神闪烁不定的盯着金锁。

“禀娘娘,这狗奴才已经交待了,就是广阳宫的金锁勾引了他,让他给小云下了药,本来他是不愿意的,可是那金锁竟然威胁他要把他们之间的事交出来,所以这狗东西便下药害了小云,柳柳点了一下头,脸色难看冷戾的落到金锁的身上,看也不看旁边那一脸紧张的女人。

“金锁,说吧,你是受了谁的指使,竟然命令小云杀害了本宫的贴身婢女巧儿,如果你交待出来了,本宫饶你一命?”

柳柳的话对于金锁是个极大的诱惑,她抬眼望了旁边的金佳丽一眼,只见金佳丽的脸狰狞起来,黑色的瞳孔里染上血丝,金锁缩了一下肩,心里咯噔响了一下,就算自已说出是主子指使的,自已也不会落到好下场的,一样是个死,到时候还连累得自个那有些愚痴的弟弟,如果自已一口咬定是自已的主意,保全了主子,说不定弟弟会得到善待的,金锁想定了主意,脸色便坦然了很多,朗声开口。

“是,娘娘,这一切都是奴婢做的,奴婢引诱了小云帮助奴婢做事,想查探出娘娘的弱点,好帮助我们家主子,奴婢从小和主子感情好,看主子总是不开心,所以奴婢才会冒险一试,这些主子并不知道,都是奴婢一个人所为,请皇后娘娘赐奴婢一死吧。”

金锁说完在殿上磕起头来,咚咚的很响,旁边的金佳丽松了一口气,可一想到金锁从小到大侍候着自个儿,心里不禁有些难过,神色也极是伤心,轻声的开口:“金锁?”

金锁掉头望向自个的主子,见她有些伤心,心里总算有些安慰,能一死博得主子的一丝同情,那么弟弟一定会有人照顾的,金锁想到这凄凉的一笑,朝金佳丽磕了三个头:“主子,看在奴婢侍候你一场的份上,请帮奴婢照顾好奴婢的弟弟。”

“金锁,你怎么这么傻啊”,金佳丽哽咽的开口,她可什么都不能说,如果她说出一个不好的字,金家可就完蛋了,金佳丽望着上座的皇后娘娘,一脸的冰寒,正迫人的紧盯着自个儿,她哪里还敢再多说一个字,就是这样,只怕自已也逃脱不了责罚,金佳丽只得掉头望了一眼金锁:“锁儿,你放心吧,你侍候我一场,本宫一定会派人照顾好你弟弟的。”

“谢主子”,金锁说完,一脸无惧的盯着上座的皇后娘娘,心里暗叹,自已死在皇后娘娘的手上,也算死得其所,害了两条人命,她其实也不好受,可是她根本没有让小云杀巧儿,是巧儿要把一切都说出来,小云害怕失手杀了巧儿,连带的也害得她杀了小云灭口,人果然是不能做坏事,这坏事就会一直错下去,再也收不了手。

柳柳一张狂风骤雨般的眸子里闪过森骜,她知道这一切绝不会是金锁一个人所为,她一个奴婢会有这么大的能力吗?所以这必然是金佳丽指使,想不到金佳丽现在如此有心机,而且毒辣,此时柳柳只想知道她们是怎么利用了巧儿?柳柳脸色阴冷的沉声:“金锁,你们是怎么胁迫了巧儿听命于你们的?“

金锁怔了一下,低下头,好久才抬起头来,镇定的开口:“其实是有一次奴婢无意间发现的,巧儿竟然和一个眉清目秀的太监很要好,两个人经常晚上相约了去玩儿,但他们像个朋友一样,所以奴婢便命御膳房的小云在他们两个的饭食里下了媚药,所以有一天那两个人便做起芶此的事来,被小云逮了个正着,那巧儿吓得要死,害怕被宫刑惩罚,最重要的是她特别爱那个小太监,不想他被连累,所以便听命于小云,把娘娘的动向告诉小云,那媚药也是小云胁迫她下的,因为娘娘的膳食一向是要验的,只有巧儿才可以得手,谁知媚药事件一完,巧儿便后悔了,要把所有的事情告诉娘娘,所以小云害怕暴露,两个人在打斗中失手把巧儿杀死了。”

金锁的话音一落,大殿上静谧得仿若无人,只听到众人的喘气声,柳柳的眼神黯然又憎恨的盯着金锁,没想到巧儿竟然是被她们如此胁迫的,可怜她才十三四岁,情思所开的时候,她当初真不该让她进宫来,害得她白白的丢掉了性命,柳柳身边的翠儿等小丫头终于忍不住哭了起来,柳柳忍住心里的酸涩,冷声问。

“和巧儿要好的小太监叫什么名字?”

金锁听着皇后娘娘的问话,垂着脑袋飞快的回话:“是大总管江成的手下跑腿的小太监叫小明子的。”

柳柳听完掉头望向一边的江成,那江成听了金锁的话,立刻自责的请罪:“是老奴处治无方,请娘娘责罚。”

“好了,去把那个太监叫进来,本宫要看看?”柳柳挥手吩咐江成,她想看看巧儿喜欢的是个什么样的小太监,竟然拼了命的也要保护那个小太监,爱情果然使人盲目,巧儿一定是为了保护这个叫小明子的太监,否刖就算她来找自个儿坦白,自已最多把她送出宫去罢了,她会不明白吗?但是因为她喜欢那个小太监,再加上如果让太监总管知道小明子的事,一定不会饶了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