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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这个真的是BABY-M的标志,那么为什么聂痕才给自己纹上,而且雅尔和帕德身上也没有这种纹身?

上官璇实在想不通,她深吸了一口气,望了望外面深邃得如同墨汁般的夜空,快速地整理好衣物之后,她蹑手蹑脚地走到了门边竖起耳朵——

门外传来轻微的脚步声说明还有特工把守,上官璇将目光转向落地窗——

没想太多,她便来到窗前——还好,这里是别墅,如果将床单撕碎还能支撑住这个高度。

想到这里,上官璇便马上行动起来——她不想让自己坐以待毙像个囚困者似的,因为,事情发展得好像越来越超出自己的想象。

今天,她才发现自己对于聂痕、对于BABY-M组织竟然是陌生得很!

由于别墅坐落在郊外,因为夜更深了些,浓浓的夜色将上官璇娇小的身形掩盖,更加利于她的逃跑——

当上官璇的身子荡到二楼时——只见一个窗子里泻出明亮的灯光,将外面的夜照的通体清晰。

这——应该是书房的位置吧?

猎奇心理令上官璇一个利落的翻身跳到了那扇窗子旁边的案台上,借着房间中的灯光,她小心翼翼地朝房间中望去——

果然是书房!

但是,只见在这偌大的书房中,除了聂痕外,还有其他两个人,一老一少,似乎在商量什么重要的事情!

那个年轻的人——上官璇只消一眼便觉得很是眼熟!

大脑飞速运转——陡然想起!

原来是他!

这个年轻的人不是别人,正是在菲苏生日宴上跟冷天煜作对的——萨克?恩!

意大利黑手党罗枷家族因格教父之子!

第九章阴谋第六节谜团(1)

柔和的灯光从书房中倾斜出来,在这个夜晚,本应是很温暖的感觉,却因为房中的人破坏了一切气氛。

房间里的一切都被钢化的玻璃所遮隔,包括他们谈话的声音。

所幸的是,由于书房的面积比较大,因此这三人都是离窗子很远的距离在商谈事宜,似乎并没有发现有何异样的情况发生。

但由于他们都没有面对着窗外的上官璇,因此,她想凭借唇语看到他们的谈话也是难的,因此,她决定铤而走险。

上官璇将颈间的项链一按,一直陪伴她的幸运草暗器便呈现出来。

幸运草,是令人望而生畏的暗器,因为它是采用特殊材质制成,割断人的骨头都是轻松有余,更别提拿它割破一块玻璃了。

锋利的刀刃落在钢化的玻璃上,未产生任何的割裂声音,短短几秒钟的时间,原本坚固的钢化玻璃便被上官璇很巧妙地开了一个口,也进而听到了书房中的交谈。

书房中的沙发上坐了三个人,中间位置的是聂痕,左边坐着的就是一直在跟冷天煜作对的萨克·恩,而右边坐着的则是一个老者,这老者长相十分和蔼,雪白的胡子长得几乎要垂到胸前,但从那双矍铄的眼间,上官璇不难看出这老者深沉的城府及难以对付的本性。

这时,只听到那个萨克·恩开了口,他的声音一贯如他的本性一样急促嚣张。

“我认为这次关于芯片交易时间更改分明就是冷天煜放出来的烟雾弹,不足以相信。”

聂痕听了这话并没有急着回答,他的耐性一向极好,因此,也只是将放置在面前的茶怀拿了起来,优雅地闻了闻上好的茶叶泡出来的清香。

而坐在另一边的老者则开了口,他的声音沉稳而有力,一听就是经历无数风雨、大风大浪过来的人。

“好了,我想聂先生心中有数的。”

老者说完,一双沧桑但富有心计的眼睛转向一旁的聂痕。

聂痕听到后,薄唇优雅地扬起一丝弧度,他轻轻将手中的茶怀放下,举手投足间彰显着成熟男人的魅力和刚毅。

“对于消息的来源,我本人并不想跟两位解释什么,但是可以肯定一点,你们要的芯片我一定会拿到手。”

萨克·恩一听聂痕这般语气,知道刚刚自己的态度也有些过,他不免为自己圆话道:

“那是当然,在这个世上存在的特工组织中,如果BABY_M都信不过,那还有谁能信得过呢。”

聂痕只是冷然一笑没有再说什么。

一直隐藏在窗外的上官璇听到这番对话后,终于明白了委托BABY_M组织来夺取芯片的雇主就是眼前的这个萨克·恩,她真是没想到竟然是黑手党内的人,但是——那个老者又是谁呢?

她的眼中不禁腾起一丝疑惑。

没过会儿,那个老者又开了口:“聂先生,据我的手下跟踪得知,近日一直待在冷天煜身边的女子就是您的其中一个手下上官璇,看样子两人的关系不简单,不知道她——”

“关于这点我想因格教父无需担心,她是我精心培养出来的手下,自然会按照我的要求去做。”聂痕毫不客气地打断了老者的话。

而窗外的上官璇听到这句话后,眼神微微一愕。

因格教父?

这个老者竟然是因格教父!!

这么说,萨克·恩可以对冷天煜这般嚣张是因为有了父亲的支持?但是听闻这个因格教父可是在黑手党中一直是受人敬重的,冷天煜也是因为太过尊重此人才一而再再而三地放过萨克·恩的。

难道,他一直都是以虚假的面孔来面对冷天煜及所有黑手党家族的人,在其背后竟然有如此贪婪的内心。

上官璇下意识地摇了摇头,在社会之中的尔虞我诈都是存在的,更何况是黑手党这么复杂的组织之中呢。

想到这里,她竟然有些担心冷天煜的安危,通过这几句简单的对话,她不难猜测到,这因格教父以及他的儿子只不过是想得到芯片而已,并非是想要冷天煜的命,所以那天在酒店之中她碰到的跟踪之人应该就是他们派出来的,因此也知道了自己与冷天煜在一起的情况。

但是——

上官璇的眉宇轻轻蹙了起来。

当时在游乐园跟踪他俩的人,又是谁派来的呢?那个携带枪支的人很显然是为了解决掉冷天煜,是谁,究竟是谁那么想要冷天煜的命呢?

还有——

那次她从冷天煜的密室逃脱时,在暗地里开枪的人——又是谁?

这一个个谜团在上官璇的脑海中萦绕不散,更是令她越想就越觉得陷进了一个死区。

为什么最近她会感到一切都发生了变化呢?

不仅仅是自己,就连自己一向所熟悉的聂痕和组织都变得陌生起来,还有那个一进待在冷天煜身边的风,他到底和组织是什么关系?

大胆推断一下,如果那个想要冷天煜命的人就是风的话,那么这么多年他完全有机会下手,为什么一直忠心耿耿地跟随左右呢?

还是——他真的就是BABY_M组织的背叛者呢?

一时陷入沉思的上官璇越想就越想不通,直到书房中萨克·恩的一声冷笑传来,才打断了她的思绪。

第九章阴谋第六节谜团(2)

只见萨克·恩看着聂痕,冷笑间唇边挂着一丝暧昧的意味:“聂先生,我们都知道那个上官璇是您的心腹,但是,冷天煜毕竟是一个很令女人心动的男人,他即使什么都不做只是坐在那里,女人们都会为之疯狂,我在想,您的那个上官璇会不会做出这样出格的事情而令您多年的心血白费呢?”

聂痕一听,眼神之中滑过一丝不悦,但讳莫如深的他仍旧是丝毫不见痕迹地将那份不悦掩去,但言语已变成冰冷。

“看来对于BABY_M组织的专业操守,你并不相信。”

一见气氛尴尬起来,因格教父连忙打圆场道:“聂先生,萨克不是这个意思,其实他的担心也正是我的担心,毕竟那个女孩子年龄正处于芳龄,我们也顾忌她会不会控制不住自己的心而将任务失败。”

“我想关于这点,因格教父完全可以放心,如果连这小小的情爱都过不了,那么如何成为BABY_M组织的下一任主上呢?”

聂痕将伟岸的身子悠闲地依靠在沙发背上,神情之中看不出是喜是怒,深讳的危险气息从平静的状态下一层层散发出来。

什么?

聂痕的这句话完全震惊了三个人。

因格教父、萨克·恩,还有——偷听的上官璇。

“怎么聂先生这么年轻就想退隐去了?”因格教父满脸的不解问道。

聂痕轻轻一笑:“这是组织内部的事情,我也不便多加解释。”

因格教父也察觉刚刚的问话太过唐突,于是便干笑了几下道:“聂先生说得是。”

BABY_M,这个强大的特工组织,可以说是可以和黑手党势力相抗衡的组织,跟黑手党的权利和势力划分的形式不同,BABY_M组织自诞生之日起,所有的特工只分等级不分职位,所有的特工只听命于一人,这个人就是特工组织中的最高掌舵人,也就是——主上。

每个特工都会有一种独有的级别识认的手势,这些特工们都是分布在全世界各地,只要最高掌舵人一个号令,所属这个组织中的全世界特工便会行动起来,势力是十分骇人的。这也是因格教父需要言行谨慎的原因。

他从来就不怕会在聂痕这里泄露身份,实际上,他想隐瞒也是不允许的,BABY_M这个特殊组织会对每一个委托人的身份进行真实调查,进而才会去考虑是否接受这个CASE,但是,他们对委托人的身份和所属任务的保密程度是令人完全可以放心的。

窗外的上官璇早已经怔住了。

主上?

聂痕指命她为BABY_M的主上?

这——

怎么可能?

虽然她已经被组织上列为顶级特工,但是她知道自己离真正的掌舵人位置差得还很远,而且她也知道,关于主上的产生是需要一种极为秘密和特殊的仪式才可以的。

那个仪式上官璇并不知道是怎样的,因为——从她成为特工的第一天起,她的理想就不是所谓的最高掌舵人,但是她知道,雅尔和帕德一直很期待那个位置。

她从来就不稀罕,一直以来,在她的心中一直想要得到的就只有聂痕的爱和关注而已。

但是,上官璇从来没有想到聂痕会将人选定在自己的头上,她不由得想到了自己身上那个莫明其妙的刺青,也进而想到了聂痕冷冰冰的话——

“璇,你是我最心爱的女人,所以我不会毁掉你,但是——我会要你这一生都背上沉重的枷锁,一辈子只能留在我的身边。”

她不由得打了个寒颤——聂痕口中的枷锁难道就是指这道刺青,也就是——掌舵人的位置?

不——

上官璇下意识地抵触着,她知道一旦成为掌舵人那就意味着永远随入了深渊——万劫不复!

这一辈子从手上流下来的血要比水还多。

她不要过这种生活。

她不要让自己的灵魂被打入永世不得超生的寒潭之中。

对于因格教父的谨慎和顾虑,作为儿子的萨克·恩显然不明白其中良苦用心,虽然他也在一定程度上畏聂痕三分,但是天生狂傲的本性令他有些看不惯父亲的“懦弱”,他冷哼一声道:

“聂先生,虽说不应该干涉贵组织的事,但看在您与我父亲相识多年的份上还是要提醒一句,重大的决定不要下得太早,否则吃亏的是聂先生。”

“萨克!”因格教父脸色一变,立刻喝止道。

聂痕脸上不着痕迹地扬起一丝残冷的笑,优雅间有着一贯的嗜血味道,他将一只胳膊看似悠闲地支在沙发靠背上,如深潭般幽黑的眸子开始危险地眯了起来。

“怎么?难道我说错了吗?”萨克·恩丝毫不想去理会父亲的喝止,继续嚣张地大声嚷道:

“我只是在担心因为聂先生的错误决定而毁掉我们今后的合作关系罢了,我承认那个上官璇能力在所有人之上,但是聂先生,您就不怕她日后反咬您一口吗?”

说完,他阴冷冷地怪笑了一声,蓝眸之中裹着一丝快意,他就不信那个上官璇知道一切真相后还能那么死心塌地地跟着聂痕。

“你想说什么?”聂痕开了口,从容不迫的声调中透着令人不寒而栗的威胁力。

第九章阴谋第六节谜团(3)

奈何萨克·恩压根就听不出聂痕言语之中渐露的不悦,更是不顾自己父亲不断警告的眼神,还是自顾自得说了出来——

“关于上官璇的职业操守问题我不置可否,只是,我不知道这上官璇一旦知道了真正杀死自己养父的凶手时,她还会坚守这份职业精神吗?”

他的这句话刚一落地,房间中的温度就像迅速凝冰一样,而聂痕的脸色也倏然大变,眼中迸身出来的寒意似乎都能将对方杀死般。

窗外的上官璇猛然瞪大了双眼,她感到心陡然一阵漏跳。

杀死养父的凶手?

那个萨克·恩为什么会说出这样的话?

他为什么会对自己养父的死那么清楚?

难道?

难道——养父的死跟眼前的这群人真的有关?

她的手死死地攥在一起,更是紧起耳朵来窃听房间中的一切交谈。

书房中,片刻后,只见聂痕缓缓站起身来,欣长伟岸的身材虽然昂藏在文明的高档西服中,但下一刻他便大踏步上前,大手一抓便将萨克·恩揪了起来——

“我不知道你说这句话是处于威胁还是其他目的,不妨告诉你,当我决定一枪将裴松解决掉时,以后的路早已经想好了,所以——你还是顾好自己的脑袋比较重要。”

聂痕说完,便一个扬手,萨克·恩一下子被甩在了沙发上。

“聂痕,你——咳咳——”

萨克·恩一时气急败坏,他刚要站起身来反击,却因为刚刚聂痕的手劲过大而引起一阵剧烈的咳嗽。

“哎——我们都是同船的人嘛,不要因为这陈年旧事影响彼此友谊嘛!”因格教父一见这样局势,立刻也站起身来,走到两人中间劝解道。

“哼!”

萨克·恩知道论单打独斗的话,自己也未必是聂痕的对手,再加上这毕竟是聂痕的地盘,真的动起手来也是自己吃亏而已,他愤恨地整理了一下自己有些凌乱的衣衫,恶狠狠地冷哼一声。

而聂痕也看在因格教父的面子上,将脸上的怒气稍稍掩去。

因格教父走到聂痕身边,苍老而带着一股压迫感的声音扬起:“聂先生,关于裴松一事我也略有所闻,而且前一阵子冷天煜好像也派人秘查此事,我看您——不得不妨啊。”

聂痕眸间闪过一抹不易察觉的惊愕,但瞬间便被一贯的冷静所覆盖,他一字一句地开了口,但每句话都令窗外的上官璇倍感寒心。

“裴松,只不过是个意外,如果当年他不是那么好奇,那么他就不会死在我的枪下,能成BABY_M顶级特工的人一定就要是断绝亲缘的人,而上官璇是我看好的人选,因此,她一定要断了这个根。这是她的命,也是所有BABY_M特工的命。”

因格教父赞同地点了点头。

聂痕狠狠地将杯中的茶一口饮进,然后重新坐回到沙发上,眼中闪过沉思的光芒。

其实这么多年,他还是忘不了裴松临死前的绝望眼神。这么多年,这种眼神总是无时无刻萦绕在他的眼前,尤其是面对上官璇的时候。

当年,聂痕为了隐藏真实身份,而伪造了华侨身份到玛丽孤儿院进行领养上官璇,要冒充一个人对于聂痕来讲根本就不是一件难事,只不过令聂痕没有想到的是,由于上官璇自小便在裴松身边长大,两人自然便有了犹胜父女的感情。

因此,当上官璇被带走的两年之后,裴松还是打听到了上官璇的行踪,更甚者,他也知道了当年聂痕报出的身份都是虚假的。

这对于一向疼爱上官璇的裴松来讲是致命的打击,尤其是知道了聂痕领养小官璇的目的就是为了将其培养成一个国际特工。

为了能将上官璇要回,裴松不惜千里迢迢利用一切可以用上的关系和手段,甚至是登报公然向聂痕要人,这样疯狂的举动终于引起聂痕的注意和警觉,对于他来讲,虽然上官璇的年龄较小,但却是顶级特工的最佳人选,因此,他是绝对不会让这个人将上官璇带走的,而且,如果这个裴松一旦将上官璇带走,那么组织中的秘密训练场地将会暴露无遗。

是杀了裴松,还是杀了上官璇?

年少轻狂的聂痕当时并没有再去想其他的办法,对于他来讲,上官璇是他寻找到的难得珍宝,因此无论如何他都不会让她离开,因此,就只有让裴松闭嘴了,而闭嘴的唯一办法就是——

杀人灭口。

于是,聂痕便精心设计了一场“意外的枪战”,而裴松也如他所愿地死在了枪战之中。

而无意间目睹这件事情的,只有一个萨克·恩,虽然当时聂痕也想将这个家伙一并解决掉,但是一想此人并非是普通人,而所属黑手党,更重要的是,他还是因格教父之子,如果他真的死了,就一定会引起当时的冷天煜的注意。

因为聂痕知道,这个冷天煜根本就不是一个省油的灯,虽然当时的他遭到黑手党内讧追杀,但是他从这个年轻人的身上可以看到不久后的可怕。

灯光将聂痕的脸勾勒得如梦幻般英俊,但——对于窗外的上官璇来讲,却是极为可怖的。

她死死地掩住唇,强迫自己不要叫出声来。

眼泪,却大颗大颗地滚落了下来。

心,被瞬间撕碎。

原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