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来找去没找到解开的路,展小怜抓抓头,刚要洗牌说不玩了,外面有人敲门,说是送晚餐的,展小怜直接站起来,把卡住的牌遗忘在地上,然后走过去拉开门,陆续有人进来送菜摆在桌子上,展小怜站在旁边看她们忙活,突然有个姑娘“哎”了一声,她不小心把地上的纸牌弄歪了,她然后赶紧蹲下身按照纸牌的走势重新排齐,嘴里赶紧道歉:“展小姐,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展小怜摇头说了句:“没事,放着吧。”

那群美人女佣走了出去,展小怜打算过去把纸牌收起来,突然发现牌路通了,仔细一看,原来那姑娘把牌带翻几张以后摆放回去的时候有一张牌被她摆错了位置,就是因为这张错了位置的纸牌,牌路就直接通了,展小怜没有摆回去,而是顺着这个错误通牌,然后翻开所有牌面,一通到底,她不由自主笑了笑:“傻妞命好,就算大凶也能逢凶化吉。”

其实这就是展小怜的心理安慰,她还真不是迷信的人,只不过今晚上玩牌她就是不由自主的带人进去,搭牌之前想帮谁算就念谁的名字,不通了心里就不舒服,因为她本人就在这里,展小怜是那种总觉得自己能掌控外界的人,所以她自己还真没所谓,走不通不过牌路不好罢了,难不成还真有大凶什么的?但是算别人她就不爽,总觉得真要是不通就是不好的事,一定要化通了才行,穆曦通牌,展小怜就跟自己真实算命婆似的,总算放心了。

展小怜难得清静吃饭,前几天燕回就跟催命鬼似的,她一吃饭就在旁边看着,觉得少了非得逼着她再多,展小怜有时候被气的都要吐血,可是人燕大爷说了,不吃不能睡觉,展小怜为了自己能睡个安生觉,硬着头皮把自己撑个半死。

满桌子的菜,一个人肯定吃不完,而且做饭之前还要点菜,喜欢吃什么就做什么,除了不能走出这个屋子,展小怜这日子过的其实挺惬意的。

正吃到一半的时候,燕回径直走了进来,看样子是出去了,不过从时间上看去青城市区肯定不可能,八成就是在外面转了一圈,他直接往桌子边一坐,跟着外面有人进来,把他吃的东西送到他面前。

燕回刚吃了几口,对开的门其中一扇没有关的位置出现了一个人,展小怜抬头看了一眼,是雷震,雷震也看了展小怜一眼,然后喊了燕回一声:“爷……”

燕回头也没回的说了句:“说。”

雷震有看了展小怜一眼,欲言又止的表情,展小怜快速夹了几筷子菜放到小碗里,端起碗站起来要往卧室走,嘴里说了句:“我什么都没听到,你们继续……”

燕回转身,直接把手里餐具对着雷震扔过去:“爷让你说!”

雷震快速的避让到另一扇没开的门后来,等那筷子还是勺子的在地上打转的时候才有探出头,看着展小怜又端着小碗坐回来了,雷震报复似的大声又快速的开口:“刚刚凌小姐给爷电话,说想爷了,今晚上想……想陪爷……”雷震顿了顿,还是把“陪睡”的意思改成了“陪聊”:“想陪着爷说说话。”

燕回快速的看了眼展小怜的表情,结果展小怜正抱着小碗低头扒饭呢,压根没抬头,燕回猛的扭头瞪着雷震,那眼神都快直接杀人了,伸手指着雷震,那意思是让雷震等着,燕大爷绝对要弄死他。

雷震一脸无辜的表情:“爷,我说完了,您慢用。”

燕回直接站起来冲到门口,对着就手脚并用的揍了一顿,“你让那贱人去死!她敢再往爷面前凑,爷就亲手弄死她!”

屋里那母老虎疯女人跟他闹到现在是为了什么啊?不就是因为这个贱人,雷震这死货竟然敢当着她的面说那贱人又找她了,屋里那只别看装的跟没事人似的,这会心里绝对是要把他千刀万剐,本来就难侍候了,再给他多条罪状,这女人还不得逆天啊?

雷震淡定的整理自己被燕回抓的乱七八糟的衣服,很认真的点头:“爷,您放心,我一定传达给凌小姐。”

展小怜继续扒饭,乍一看就一小饭桶,就知道吃。

雷震可苦逼了,嘴角流着血一瘸一拐的走了,燕回打累了走回来,重新拿起一副新的餐具,伸手拿勺子,讨好似的舀了一勺子菜就要往展小怜碗里放,展小怜的碗本来是放在桌子上的,结果燕回的勺子一伸过来,她立马把小碗抱了起来,嫌弃大便一样直接躲开燕回的勺子。

燕回对着展小怜吼:“你这女人什么意思?爷是好心好意!”

展小怜头也没抬,干巴巴的说了句:“谢了,我自己长了手脚。”

燕回冷着脸,半响站起来,举着手里的勺子直接绕到这一边,按着展小怜的碗直接放进去:“就是毒药你也得给爷吃了!”

展小怜一脸懒的里他的表情,放下碗继续吃饭,燕回坐回自己的位置,半响突然说了句:“爷没跟那女人睡,你别以为爷还跟她有关系……”

展小怜继续吃饭,几口把碗里最后的饭扒光,往桌子上一放,站起来说了句:“我吃完了,你慢用。”说完抬脚就往外卧室里,这是她这几天的必修课,反正也出不去,吃了睡睡了吃就是她现在的写照。

燕回手里的东西一扔,抬腿就追了过去,一把拉住展小怜的胳膊往后一掰,看着她的脸直接吼了句:“听到没?爷不跟她睡了!”

展小怜抬头正视他,“你跟谁睡跟谁玩跟我有关系吗?那是你自由,千万别把自己憋坏了……”

“展小怜!”燕回伸手卡着她的腰不让她动,“你不就是在意那贱人,爷都不理她了,你还气什么气?”

展小怜闭了闭眼,再次抬头看着他:“燕回,我在意的是什么你到现在都不明白,我们还有什么好说的?”

燕回抓狂:“爷怎么就不明白了?”见展小怜扭着腰要走,直接又卡回来,“好!爷就是不明白,那你告诉爷不就行了?干嘛那么费事绕着弯子?”

展小怜呼出一口气,低着头开口:“如果,你连这点都不懂,都不明白,都没搞明白,说再多都没有用。燕回,我就是个普通人,我没你那么大的心。就算不是我,换任何一个正常的女人,都会和我一样放弃你。因为驾驭不了,所以选择放弃。当初我想试,是因为我把你当初一个普通男人在试。可是试了我才知道,你和我根本不在同一平行线,我在城市内,你在边缘外,我们看似平行,实则背道而驰。燕回,不是我有多复杂,也不是你有多简单,只是认知不同,就像你永远不会明白为什么我对你玩一个女人那样耿耿于怀一样。”

顿了顿,十几秒的沉默后,展小怜才再次开口:“燕回,我耿耿于怀的不是那个女人,而是你的心里,究竟把我处于什么样的境地,为什么你能在和我亲亲我我的同时,转脸就能和别的女人做出同样的事。燕回,我想问你,对你来说我算什么玩意?你是不是为了讨好你身边的每个女人,都会为她们堆上十个八个雪人?就像为我堆的那十个雪人一样?”

燕回卡着她的身体,盯着她含着泪的眼睛,冷不丁吼了一声:“那能一样吗?爷要是知道你这女人这反应,十个送上门爷都不会要,爷他妈什么时候为谁堆过什么雪人?还不就是你让爷堆了十个?”

“对!”展小怜点头,眼睛里的泪珠随着她的动作往下滚落:“是不一样,我是唯一一个让你堆了十个雪人的女人。但是燕回,除了这个,你对不一样的我和对别人是完全一样的,你让我怎么不怀疑那十个雪人的真假?”

燕回伸手捏着她的下巴,强行抬起她的头,“展小怜,你就跟爷说,你要怎么样?爷都说不玩了,爷他妈以后什么女人都不玩了,除了这个,你还有什么一次性说,爷他妈都说改了,还不行?”

展小怜摇摇头:“迟了……我没有办法信你,你破开了我最后的念想,如今,我连那十个雪人都怀疑了,你还有什么值得我相信的?”她脖子一动,错开燕回捏着她下巴的手,伸手抹去脸上挂着泪珠,深深吸了口气,语气淡淡的说道:“燕回,别再做无意义的事,我的决心已定,我不会,”她再次顿了下,说:“我不会爱你的……”

燕回死盯着她的脸,突然两只手卡在她脖子上,低头对着她的嘴就啃了过去,动作又凶又狠,就跟一只饿急了的野兽捡到一块肉似拼命撕扯的感觉,淡淡的血腥味在唇齿间巡回,展小怜的两只手拼命推拒,燕回腾出一只手抓着她的两只乱动胳膊,气喘吁吁的抬头,顶着展小怜的脑门,咬着牙开口:“行,爱不爱的,爷不稀罕!你他妈最好给爷记住,哪个都别爱,让爷发现你对谁动歪心思,爷就当着你的面弄死他,有种你就试试。”

展小怜回视他,缓慢的开口:“最难控制的就是人心,燕回,你能管得了多久?”

“管不了,爷就连你一块弄死!”燕回单手掐着她的脖子,咬牙切齿的说:“展小怜,你看看爷管不管得了,你想出去?门都没有!谁想带你走爷就弄死谁,就算死你也给爷死在这。”

展小怜平静的回视他:“燕回,你这个人无药可救了。”

燕回邪笑,点头:“对,爷他妈就是无药可救,爷就是缠也要缠死你!”

展小怜伸手拉住他的手腕往下拉,“既然不打算掐死我你就松手!”

“怎么?不想爷碰了?”燕回冷笑,愈发有劲的卡着展小怜的脖子:“爷想想你想要谁碰?那个姓边的律师?还是你那个初恋小情人?可惜,谁都不要你!你***也不想想,就你这样谁还敢要你?你全身上下都打着爷的标签,谁还敢要你?”

展小怜抬头看着他,开口:“我就算孤独终老,这辈子都没男人,也不会要你!”

“展小怜!”燕回咬牙:“你别逼着爷掐死你!”

展小怜嗤笑:“你掐呗,掐死了我也当解脱,省的整天看着你这张脸恶心。”

燕回的手就搁在展小怜的脖子上,死死的盯着她的脸,两个人对视,半响,燕回的手一松,突然笑了下:“看看你这小脸,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死了爹妈……”

“你才死爹妈了!”展小怜脱口回了一句,“你全家都死了我爸我妈都不会死!”

燕回松了手,伸手揽着展小怜的肩膀往卧室带着走,就跟刚刚两人那针锋相对言辞激烈的吵架不存在似的,一边走一边说:“对,爷全家都死光了,你爹妈都不会死行了吧?哎,爷说你这女人干嘛这么较真呢?”

展小怜的脚木然的迈着,扭头一脸警惕的看着燕回,疑疑惑惑的不知道他是不是突然又打算干什么,燕回继续把她往卧室带,嘴里说了句:“别这副表情看着爷,爷跟你这疯女人吵赢了又有什么意思?得,爷认输总行了吧?谁让你还生着气呢?爷怕了你!”

展小怜的表情还是那样,拧着的眉头就没松开,完全不知道燕回搞什么幺蛾子。

进了卧室,燕回把展小怜推进去,自己跟着走了进去,展小怜站在原地没动,只是满脸警惕的防备燕回是不是真打算在卧室掐死她一了百了,展小怜不想死,一点都不想,她还年轻,人生还长着呢,现在死了太亏了。

燕回见她不动,拉着她坐下来,伸手在她肚子上揉了揉:“吃撑着了?还是肚子还疼?怎么傻呆呆的?还是跟爷吵架吵被气傻了?得,爷认错,爷就不该跟吵,还说一堆气你的话,行了吧?赶紧了,跟爷笑笑,这脸上的肉又不是打针打出来的,怎么就不知道动动呢?”

展小怜坐着没动,老半天了才慢吞吞的又看了他一眼,燕回正低着头,一只手搁在展小怜的肩膀上,一只手在她肚皮上揉,男人的体温似乎天生就高,那手搁在肚皮上就是热乎乎的,展小怜吃的是不少,有点撑的感觉,这会被他一揉,没觉得有多舒服,只是有点奇怪,燕回抬头看了她一眼,刚好看到她盯着他的疑惑表情,燕回凑到她嘴边,在她破了皮还有点肿的嘴唇上亲了一口,说:“别一副跟爷有仇表情,爷都道歉了。”

展小怜错开眼,还是没说话,一脸的木然。

夜里睡觉,燕回照例挤在展小怜身边,伸展着四肢扒在展小怜身上,让展小怜想翻个身都难,迷迷糊糊总算睡着了,半夜的时候不知是做梦还是怎么的,展小怜就意识很清醒在深更半夜想到了她晚上的那副纸牌,要是没记错的话,大凶。

展小怜意识清醒的觉得,看来是做梦了,这呼呼的风声只有梦里才有吧,白天天气那么好,晚上肯定不会下雨的……

“蒋笙!”燕回突然喊了一声,然后一骨碌坐了起来,伸手开了床头灯,跟着展小怜被一阵敲门声从梦里吵醒:“爷!爷!出事了……”

展小怜本来正睡的死,这阵敲门声让她惊了一下,燕回伸手按在她的肩膀上:“躺着别动!”

展小怜睁开眼睛,顿时被从窗户外面透过厚厚窗帘间隙照进来的光线照的睁不开眼,她伸手捂着眼,迷迷糊糊的问了一句:“怎么了?”

燕回已经坐到了床沿,动作迅速的穿衣服,站起来,走到床头柜的地方,伸手拉开一个柜子似乎在找什么东西,跟着又拉开了一个继续找,直到拉开第三个柜子,伸手从里面拿出个黑色的金属物质的东西,“咔咔”两下金属物品灵活摩擦的声音后,他往桌子上一放,抬起脚放在柜子上系鞋带。

展小怜拥着被子坐在床上,脑子还有点迷瞪,眨了了两下眼睛,然后她看清燕回手边柜子上放着一把黑色的枪,燕回系完鞋带以后,伸手拿着那玩意就往门口走,走了两步又站住,回头走到展小怜面前,伸手在她脸蛋上拍了两下,说:“不许乱跑,乖乖等着爷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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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9章 你的故事

展小怜坐着没动,脑子逐渐清醒,看着燕回出去的身影没有吭声,等关门声响起,展小怜从床上下来,光着脚踩在地毯上,在燕回刚刚找枪的柜子里从上到下翻了一遍,结果除了几只空弹壳,什么都没找到,展小怜不死心,按照燕回那样怕死的性子,绝对不可能只留一把还是房子抽屉里的武器,肯定还有其他的能让他顺手拿到随时防身的武器。1

燕回这个人比一般人更怕死,他别的方面不在意,但是这方面确实在意,那些招摇的车队里的保镖,不单单是用来招摇的,更多的是用来保护他本人,展小怜就不相信这么大一房间只有那一个玩意。可是,展小怜在各个柜子里抽屉里都找了一遍,什么都没找到。

展小怜叹口气往床上爬,然后躲到窗户后面拉开窗帘往外偷看,结果发现外面各种红红绿绿的灯闪闪烁烁的,上空似乎有什么东西一直在呼啸,发出巨大的风声,展小怜刚拉开一点窗帘,一束灯光突然照了过来,她被吓的急忙放下手,心里琢磨着外面那么多警车是怎么回事。

展小怜第一个想到的是就是燕回犯了什么不得了的大事,警方不得深夜抓人,第二个就是她二哥带了天兵来救她了。她在这两个问题之间思索着哪一个可能性更大,燕回犯事被抓的可能性肯定有,因为燕回这人素来都是毫无顾忌的,但是他被抓就说明没人保,从蒋老头和蒋笙对他的纵容来看,他们不可能坐视不管,如果说蒋老头突然死了管不了,那蒋笙短期内不可能出岔子……展小怜猛的从床上坐起来,刚刚没听清,现在回想起来,燕回刚醒那会嘴里喊的确实是“蒋笙”,这也就是说外面的那些人其实是蒋笙带过来的。

展小怜开始穿衣服,这些肯定是蒋笙带过来的,蒋笙不会无缘无故带一帮子警车在深更半夜找燕回喝茶,唯一的可能就是他奉命来把她带回去,蒋笙来这里真正的原因,是因为龙谷北上,和蒋老头达成了某种协议,所以蒋老头站到了龙谷的那一边。

展小怜穿着拖鞋跑到门边,伸手拉开门,门外站着十几个人,听到门声纷纷扭头看过来,其中一人立刻上前一步跟展小怜说了句:“展小姐,爷关照过,您只能待在这个房间。”

展小怜什么话没说,伸手关门。

她在房间里四处打量,然后寻找着有可能隐藏这些武器的地方,花盆,桌子下,都找过了,什么都没找到。

蒋笙坐在外面众多警车里其中一辆,一直没下车,一手撑着额头,跟外面弯腰站在车外的人第五次提醒,“绝对不能开枪伤人,特别是燕回,哪怕他用枪指着我的脑袋,也绝对不能开枪。今晚不能出人命。”

车外负责今晚行动的人犹豫了一下,“那阻击手……?”

蒋笙想了下,“先安排,没有命令绝对不许开枪。”

负责人点头:“我明白,蒋市长请放心,保证完成任务。”

龙谷的车在众多车流里最不明显,他同样坐在车里没有下车,只是沉默的看着车玻璃外远处那幢只有星星点点亮光的别墅。

急促的脚步在楼梯间响起,雷震从底楼往上冲,半路的时候迎到了正从楼上下来的燕回:“爷,外面都是人和车,我们被包围了!”

燕回抬脚就要往下冲,咬牙:“蒋笙!”

雷震急忙挡在他面前:“爷!”

燕回抬手,直接用枪托砸在雷震的头上:“雷震,你胆子还真是越来越大了!”

雷震额头被燕回砸的流出血,他顾不得擦额头的血,再次挡在燕回面前,“爷,您老人家不能出去!”

燕爷现在出去干什么?雷震不用想也知道他是打算弄死蒋笙的,可是人家那么多人那么多家伙对准这里,出去不就是跟送死似的?再者,雷震真心觉得一直关着展小怜也不是那么回事,不就是来把展小姐给弄出去的?他们直接送出去不就行了?

燕回抬枪抵在雷震的脑门上:“想死爷成全你,你算个什么东西敢挡爷的路?!”

雷震咬着牙站着没动,“爷,您三思,您这会出去了,不说别的,少了你压阵的,人家闯进来抢人那就是容易多了,您说这一出去,展小姐丢了,您再被人伤了,展小姐会哭还是会笑?”

燕回听了,什么话没说,转身朝着楼上走去,直接闯进三楼卧室,展小怜正坐在床沿上晃着腿,一脸的心思,看到燕回愣了下,直接从床上跳下来,站在原地。

燕回径直走到她面前,胳膊绕到她身后,伸手抓住她的头发,强行抬起她的头问:“想出去?是不是觉得靠山来了?”

展小怜冷着脸没搭话,燕回冷笑,松开手,直接抓住她的胳膊走出门,展小怜本来以为他是打算把她送出去的,结果发现电梯到了一楼没停,展小怜伸手去要去按一楼,嘴里嚷了一句:“喂?!你要带我去哪?”

燕回冷笑:“你的房子你不知道?这别墅可是有地下室的。”

展小怜伸手打了燕回一个耳光:“燕回!”

燕回慢吞吞的看向他,嗤笑:“多打几下,以后也不会有机会了。”

展小怜被气的直哆嗦的手顿住,“什么意思?”

燕回往前一步,直接把展小怜逼到了角落,捏着她的下巴就直接堵住她的嘴,狠命在她嘴上一顿啃咬,电梯门开开合合没有关系,燕回抬头,舔了舔唇,邪笑着说了句:“你想走可以,踩着爷的尸体出去。”

展小怜猛的睁大眼睛:“哎?”

燕回说完,一把拉着展小怜出了电梯。

地下室大多放了仓储杂物,光线也十分昏暗,踉跄的脚步声在安静的走廊里十分清晰,燕回拉着展小怜的胳膊大步往里走,地下室的布局和楼上几层一样,只不过放的东西不一样,燕回走到一扇门门前,伸手在门口的指纹上按了一下,门自动打开,他伸手一推,展小怜直接被他推了进去,门再次被关上,展小怜转身:“燕回!”

两人一门之隔,燕回站在门外,透过门中间的玻璃面看着展小怜邪笑:“想开这个门可以,记得让人砍下爷的手指。”他伸出左手食指晃了晃,“这个就是钥匙。”

展小怜往前一步伸手砸门:“燕回!”

燕回往后一步,抬手对着那电子锁就是一枪,电子锁被破坏,他摇头:“啧啧啧,爷真是不小心,真的是。”

展小怜气的拼命砸门:“燕回!你这个疯子!你开门!”

燕回转身,一边走一边对着门摆了摆手:“拜拜。”

展小怜在门里面拼命踹门,门被踹的咚咚响,却撼动不了那扇巨大且厚重的铁门。

一番费尽力气的折腾后,展小怜放弃了,她累的气喘吁吁,伸手抓了把头发,蹲下身体的同时发出一声尖叫。过了好一会才慢吞吞的站起来,伸手摸索做墙面,总算摸到一个按钮,她试着按了一下,这个房间的灯亮了,室内瞬间明亮日如白日,她有点愣愣的,开始打量这间隐藏在仓储室中间的卧室。

卧室的装饰有种西洋式的古典,整体色调偏暗黄色,古老的壁炉,落满灰尘的金色烛台,壁炉上那副极具异域风情的油画美人图,泛黄的罗马柱,桌腿少了花纹的家具椅……这种即便放在现代平常人家几乎也看不到的装修极具年代特色,展小怜的印象中,她很小很小的时候在南塘镇镇头败落地主的家里见过类似的,后来老地主死了,那房子也被后人推翻重盖了新式的,而这个卧室内的装修就是那样的格调。

室内家具和窗帘的花纹以及色彩因为年代的关系失去了原有的色泽,却因这样的陈旧让这房间更添了份神秘而又古朴的味道,看到这个房间,展小怜敢说,其实这幢古老的别墅在燕回接手以前,所有的装修都是这样的风格,只不过被燕回彻底摧残而失去了原有的特色,看到这个房间,展小怜突然就明白了当初蒋老头来到这个别墅时感慨的说的那句话,他说这些东西哪有以前的好看,现在看看,确实如此,再时尚的东西,都比不上历史赋予的时代内涵。1

头顶上的吊灯极为别致,带着荷花边纹的灯架围着灯柱往外扩散,繁复却精致,整个卧室的光线均是来自这个吊灯,墙上挂满了各式各样的油画,画的左下角同样签名:镜子,昭示着这里可能曾经住了一位擅于绘画的主人。

这个看起来是个古老密室的地方展小怜自然是没有办法睡的,房间里有一股久关未开的霉味,家具落满了灰尘,一看就是常年无人居住和打扫,地毯重重踩一下,会飞起无数的灰尘,这里的一切都提醒着展小怜,这是个被人遗忘和封存的角落。

展小怜站在原地,然后轻轻抬了下脚,跟着又重新放下脚,她重复的证明这里确实是个没人住的地方。

就一个房间,没有厨房,卧室连着客厅,但是有卫生间,展小怜抬脚朝着卫生间走过去,卫生间虽然有灰尘,但是很干净,展小怜退回来,抬眼看到床头柜的书桌上放了一本打开的笔记本,一只笔滚在笔筒的位置,要不是因为上面的灰尘,展小怜还以为这里其实一直都是有人住的。

抬脚走过去,展小怜小心的拭擦了一下椅子面上的灰尘,手指上是厚厚的一层灰。

对于展小怜现在一个等于被囚禁又无法走出去的人来说,给自己找乐子是她的现在的想法,外面乱成一锅粥她也擦不上手,会不会死在这展小怜都不敢说,谁能找到整儿破地方?展小怜就觉得燕回根本就是打算想让她死在这的。

展小怜开始看墙上的油画,毫无疑问,作画者是个很有才华的人,展小怜不懂欣赏,但是这些画传达的信息足够告诉她,这个叫镜子的人,应该是个专业画家。她从头看到尾,大多是风景画,风景中的人物也是很模糊,而且都是背影。

床和床头柜的夹缝间还放在两幅,展小怜伸手拽了出来,举起其中一副随意的瞄了一眼,突然愣了下,画里是个中年男人的侧面,低头垂眸,似乎是在思考什么,背光而立,以致色调偏暗,即便是高光的地方也是灰色的。

展小怜眯了眯眼,总觉得这幅画里的人在哪看过,画中人虽然人到中年,却极有成熟男人的稳重和魅力,展小怜把画靠墙放下,然后后退了看,突然“呀”了一下,不由自主嘀咕了一句:“没想到蒋老头年轻的时候还是挺帅的……哎,这是他儿子吧?啧啧啧,长的还挺像。”

然后展小怜拿出另一副画,画里的是个婴儿,展小怜一看那婴儿的模样就觉得像燕回,人家小婴儿都肉嘟嘟的,他这张照片就看不出来婴儿肥,那脸小时候就特别精致,五官就真像是画的虚拟人,就挑不出一点毛病。

虽然是个小婴儿的画像,但是跟现在的燕回真的像,特别是眼睛的形状,细长且眼角微微上挑,就跟小狐狸的眼睛似的,这就是个显著的特征。展小怜看了又看,觉得燕回小婴儿的时候长的其实不好看,还不如她小时候可爱,好歹她小时候还是胖嘟嘟的,小孩子不就是应该胖嘟嘟的才可爱嘛,燕回这个漂亮是漂亮,但是一点小孩子的可爱劲都没有。

展小怜只是觉得像,也没敢确认一定是,这副画上没有签名,和中年男人那张一样,都没有签名,展小怜随手翻到了背面看了下,突然发现后面有墨水笔写着两行小字:我的小子归快快长大,妈妈和爸爸永远爱你。落款是镜子。

展小怜再次抬头看看那些画:“哎?”

还真是燕回!而且,从这话里还可以清楚的看出,这个叫镜子的女人就是燕回的母亲。

意外的是,展小怜没有看到一张镜子本人画像。展小怜重新把画放回去,又走过去把那张男人画像拿起来打算放回去,下意识的看了下后面,突然发现后面同样写了字:我的爱。落款依然是镜子。

展小怜抿了抿嘴,把画塞回去,然后又把燕回那张小婴儿画拿出来看了看,伸手想在小婴儿的脸上掐两下,几个手指刚碰到画面,急觉得这油画背面怎么鼓鼓囊囊的,她重新发到背面一看,突然想了想,油画不应该就是画框禁锢着画布的吗?怎么这个后面还加了封的,刚刚没注意,这会展小怜就带着一种电视里人家寻宝的心情抠啊抠的,反正她现在是俘虏,干什么坏事都是理所当然的。

虽然展小怜心里也有着她其实是在偷窥人家隐私的嫌疑,不过都这样了,她就当给自己找乐子了。正在边缘抠的起劲,想把一个图钉掀起来看看里面是什么,结果下面突然噼里啪啦掉下来什么东西,展小怜低头一看,十来张照片从油画布的掉在地上,展小怜蹲下身拿起来其中一张一看,发现是一个年轻漂亮的女人抱着小婴儿的照片,其中一张婴儿的单人照,正是油画里的这张的原形。

展小怜举起一张送到面前,看着照片里的人瞪大了眼睛,突然觉得基因这个东西,实在是让人狠又让人无奈,就像她和她爸妈,明明一个美人一个帅哥,结果她出生了就是个跑龙套的,可到了燕回的头上,燕回那就是跟他妈是一个模子出来的,甚至连男女的界限在燕回的身上都被模糊,展小怜死死盯着那女人的脸,真的,不用好奇燕回他妈长的什么样,只要给燕回戴上长的假发,那就是完全是***化身了。

连续看了好几张,都是那女人抱着小婴儿的照片,展小怜一骨碌把剩下的照片拿起来,一眼扫过去,果然像她预料的那样,其中一张里出现的是三个人的照片,那个中年男人小心翼翼的抱着小婴儿,这个看起来足以当他女儿的女人趴在床上,双手抱着男人的腰,仰头看着中年男人一脸的微笑,这长照片,给展小怜透露了一个很重要的信息,燕回的父母在年龄上似乎并不像协调,最起码,不是正常青年男女相爱的年纪,而是相差了很大一截。

展小怜把画都塞了回去,左右看看,发现一块毛巾,拿了毛巾直接去卫生间,试着拧开水龙头,没想到流水正常,除了开始的水有点味道外,后期的水完全是正常的,展小怜湿了毛巾,拧水除了擦凳子擦凳子,收拾完了坐下来,拍拍笔记本上的灰,重新打开笔记本,翻到第一页,上面写着几句赠言:祝燕镜子同学学习更上一层楼,蒋于某年某月某日。

展小怜翻开笔记本第一页,是这个叫燕镜子的女孩上学期间的写的日记,从日记里展小怜能感觉到燕镜子是个情绪落差很大的人,她的日记本上日期的跨度也很大,是个完全情绪化的女孩,只有大喜或者大悲的时候她才会写日记,比如她初中的时候期末考了全校第一名,除了学校奖励的奖状和本子外,最让她高兴的就是这本一看质量就特别好的笔记本,牛皮面,上面还有那位赠送人的亲笔签名和赠言。很显然,燕镜子对这位赠送人异常崇拜,完全是用一种崇拜偶像的心态在描述这个人的音容笑貌,甚至写着就算是为了这个人,也要好好学习的话。

再往后翻,展小怜的眉头就不由自主皱了起来,这个女孩就像魔怔了一样,跨度从初中到高中,直至大学,全部出现了这个人的名字,日记中对同年级的男生表现出了异常的不屑一顾,从日记里可以看出那个人后来升职去了外地,燕镜子甚至追去了他的任职地,后来被送回来以后她还是三番四次追过了过去,她自己把这种行为称之为“为爱疯狂”,展小怜就觉得她是个疯子,还是个异常美艳妖娆的疯子,任何一个正常男人在看到她以后,都不可能不动心。

从日记看,大学四年她是在失落的情绪中度过,对那个男人的妻子和孩子表现出偏执的恨和厌恶,甚至在日记中写着要杀了那个女人的话,再后来,男人回升回到青城,燕镜子的日记里重新出现了生机,在她大悲的下一篇日记就是她情绪的大喜,虽然跨度足足有两年之久。

燕镜子用极端厌恶的笔端描写了另一个年轻男人的言行,上面描述着她讨厌这个年轻男人的一切,但是为了另外一个她的爱人,她选择和这个让她极端厌恶的男人结婚,走进他的家庭,顺便走近她的爱人。

展小怜知道,燕镜子说的爱人,就是那个赠送她笔记本的、已婚的、且拒绝她多次的中年男人。

日记看了一半,展小怜总结,这就是一个年轻美丽又有点偏执的疯狂女孩,在她还是学生的时候就爱上了大她一倍还要多足以当她父亲的男人,却求而不得,然后她选择嫁给了这个男人的儿子,赌上自己一生,就是为了离他更近一步。

展小怜托腮,手指在日记的下一页上敲了敲,竖起耳朵听了听,听不到外面一点动静,就跟和外界隔间了一样。展小怜伸手翻开下一页,果然,和她想的一样,燕镜子的嫁给男人的儿子不单单是为了靠近,而是为了夺取。

她的年轻就是资本,她用她年轻朝气的身体一点点的侵占男人的身和心,他们背着所有人,做着这个世间最违背人伦的苟且之事。

她用最极端的手段获得了这个男人所有的爱,然后用一张怀孕报告单让这个男人的妻子崩溃,进而自杀身亡。她的疯狂和不择手段在她爱的男人面前不会出现,她和丈夫摊牌离婚,选择净身出户,然后带着肚子里的孩子自行离开。她欲擒故纵的手段显然有了效果,她在日记中欣喜的记录那个男人在她离开以后疯狂找寻她的过程,直到她抱着孩子以一副苗条的身材出现在他面前,她离开,不过是为了不让这个男人看到她怀孕时身形臃肿肥胖的丑陋模样。

子归,那个男人说孩子的名字就叫子归,儿子归来,子归子归,为了纪念他失而复得的孩子,这对一个五十多岁的男人来说,这简直就是天降的儿子,那极为酷似燕镜子的面容让他欣喜若狂,他说,这个小家伙叫蒋子归。

展小怜伸手按着太阳穴,她似乎有点明白,为什么燕回的性格会是那样的极端偏执了。日记停留在这个女人大喜的情绪上,展小怜不愿继续往下翻,这种情绪的感染会让她有种压抑的感觉,偏偏没法轻易摆脱,她揉了揉太阳穴,然后在房间里转了一圈,依然听不到外面的动静,展小怜叹口气,重新坐了下来。

日记的日期跨过三年,男人在妻子自杀以后一直未婚,调职北上,同时也带走了他们之间唯一的孩子,燕镜子再次怀孕,她以无比痛苦的文字记录了她第二次怀孕,孩子意外流产。再接下来的几年,是她北上,却发现那个男人为了仕途,是以孙子的名义把他们的孩子带在身边,他们的孩子,成了她曾经老公名义上的继子。再然后,燕镜子和那个男人几次大的争吵以及两人间反复的和好的问题。

日记的日期继续后跳,想必日记的空白期是燕镜子活的毕竟惬意的时候,没有大喜大悲的情绪,展小怜的目光定格在一篇只有十几个字的日记上:我的小子归九岁生日快乐。

展小怜翻开下一页,日记和前一篇只差了一天,这是燕镜子的日记里唯一两篇日期特别相近的日记。燕镜子以无比混乱和痛苦的文字写下这样一段话:怎么办?怎么办?我是个坏妈妈,我是个不合格的妈妈,我怎么能这么大意,我怎么能让他发现?我的子归怎么能用那样的目光看着我?我不是故意的,我真的不是故意……

日记通篇都是怎么办和问号,可以看出写日记的人完全处于混乱状态,似乎被孩子发现了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再之后将近一年的日记,只要写出来的,都是燕镜子情绪极其混乱和大悲的情况下写出来的,出现最多的就是“子归”这个名字,她的笔下,子归总是用一种极端仇恨的嫌恶的表情看着她,总是用最恶毒的语言攻击那个男人,似乎是就是从子归十二岁生日的那天起,这个孩子一夜之间变成了恶魔。

燕镜子的日记上日期清晰的记录着一条条关于燕回少年时的简短信息。

某年某月某日,子归辍学了,他才十一岁,他不上学能干什么?可是不管我怎么求怎么说,他始终恶言相向,我的子归竟然骂我是贱人,我要怎么办?我要怎么办?我要怎样才能让子归忘了他看到的?我要怎么才能找回我的子归?

某年某月某日,子归离家出走,他说家里什么都没少,他甚至一分钱都没有带,我的天,我要疯了,他去了哪里?他还是个孩子!

距离当时三个月后的日期,燕镜子用混乱的笔记记录着这样一条:他找到了子归,那个孩子竟然一个人去了远在千里之外的阳城,他是怎么去的?他说查到了子归沿途走路的少部分影像,也有人说在路上带过符合子归样貌特质的孩子,他说子归瘦了,又黑又瘦,就像换了个人似的,我的天,他是不是被人欺负了?他是不是没有钱了?我要马上去找他。

展小怜翻页,日记的日期跳到半年后。燕镜子结束了自己见不得光的情妇身份,回到青城,为了找回孩子,她第一次心甘情愿离开那个她爱了一辈子的男人。

日记的最后一页,燕镜子重复了燕回九岁生日时的那篇日记,上面写着:我的小子归十三岁生日快乐,“乐”字的尾巴有一个长长的延伸,日记没有标点,对于通篇标点完整没有一个错别字的燕镜子来说,没有标点似乎显得不完整,可是这最后一篇日记就是没有标点,不知是忘了,还是故意为之,然后整篇日记终止。

时间似乎定格在最后一个字落笔后,然后就像被人遗忘一样,这个无人问津的角落,留着一个为爱疯狂的女人一个人的故事。

展小怜翻了翻后面,什么都没有,却在尾页的皮面缝隙里发些夹了一张婴儿的黑白照,背面写着几个字:我家小宝出生第三天。

展小怜放下笔记本,伸手合了起来,坐在椅子上发呆。

外面安静的有点吓人,展小怜坐在椅子上,靠着椅背闭上眼睛,她突然有点害怕,外面现在是怎样的光景?

蒋笙坐在车内揉着太阳穴,负责人满头是汗的跑了过来:“蒋市长,这别墅不容易闯,灯都没开,刚刚冲进去的人进去就没回应,跑出来的有两个受伤,您看……”

蒋笙戴着手套的手敲了敲车玻璃,看了下时间:“让直升机下来,天亮之前,必须搞定,这位置再偏,也会有人看到,抓紧时间,燕回应该有防备,也调了人过来。但是拼人数,他肯定拼不过我们,他的人都不傻,开不开枪罪名定性是两码事,里面的人除了燕回敢开枪,其他人都会谨慎,所以只要我们不开枪,他们的人都不会开枪。”

负责人点点头,刚要转身,突然又转过头来跟蒋笙说了句:“对了蒋市长,刚才勘察的时候,我们发现还有第三方介入。”

蒋笙愣了下:“第三方?”随即笑了笑,“什么样的第三方会选择在这个时候来干涉官方?”

负责人摇摇头:“暂时还不清楚,我们已经抓了几个人在问,跑了一部分,还有几个人刚刚趁乱冲了进去,估计也是被燕先生拿下来……”

蒋笙略想了下,突然换了个坐姿,笑笑说:“要是这样,就更好办了。电视剧里演的,警察抓捕一定要有坏人,难得有送上门的?不算坏事。”

负责人一愣:“蒋市长的意思……?”

蒋笙微微掀起眼眸,别有深意的看了这人一眼,这人立刻直起腰身恭敬的说了句:“我明白了,请蒋市长放心,保证完成任务。”

说完,负责人快速的拿起对讲机转身对上空的直升机下命令,从别墅顶端空降人员潜入别墅,地面的人伺机待命,一旦得到信号就会冲进去。命令不能开枪,现在拼的只能是人数。

燕回就坐在一楼客厅的沙发上,翘在二郎腿,正一颗一颗往枪装子弹,雷震额头贴了块OK绷,绷着脸不说话,燕回一边装子弹一边说:“去几个人在电梯口那边守着,别让人出入。”

雷震动了动嘴,还是把要说的话给咽下去了,为一个女人,至于吗?蒋市长连部队都调来了,显然是动真格的,爷再不收敛,到底要怎么样才能收场?

雷震怕再挨一顿打,想了想还是没有说,燕爷的脾气就这样了,他说再多都是挨打。雷震是私底下跟别墅里的人都说了,只要外面的人没有先开枪,绝对不许开枪,要不然就是非法持有、私藏枪支,这罪名可不轻,人外面一溜的官,多少双眼睛看着了,绝对不能犯傻往人家枪口上撞,谁不怕死?谁都怕,跟着燕爷是不怕,可是跟着燕爷跟官家作对,不怕的是神仙,燕爷闯再大的祸都能出来,他们可不成,逮住了就死定了。

燕回的表情还真没有开玩笑的意思,他说了就不会放人,谁想带走那女人都不行,要是龙家兄弟现在站他面前,他绝对会一枪打死他们,抢他的女人,也要看看有没有那个资格。

外面的人在往里面喊话,意思就是让放人,结果燕回站起来,抬脚踹开一扇窗户,对准黑漆漆的夜空就是一枪,喊话声戛然而止,负责人伸手擦汗,回头看了眼车里丝毫没有动静的蒋笙,在武装人员的掩护下半蹲下来,继续对着里面喊话:“里面的人请注意,里面的人请注意,你们已经被包围了,请立刻缴械投降释放人质……”

喊累了,负责人把喇叭交给另外一个人,“继续喊,吸引他们注意力。”

屋里的人听着外面越来越大的轰鸣声,一个个面面相觑,燕回抬头看了一眼,突然指着楼上说:“都是死人?调一部分人到顶楼,别让他们进来!蒋笙这个王八蛋跟爷玩真的!”

雷震一头的汗,直升机都飞过来了,不是玩真的还是玩假的啊?他现在唯一庆幸的就是雷过客是在青城市区,跟他未婚妻在一块,要不然他这心脏绝对负荷不了。

脚步声顺着楼梯往上疾奔而去,燕回在客厅来回走着,然后走到一个房间门口,抬脚踹开门,里面被关了一屋子的人,有全副武装的警方有不知名的第三方,一看燕回,其中一个女人突然“呜呜”两声动了两下,看押她的人抬脚踹了一下:“老实点。”

燕回借着外面的光线看了看那女人,突然抬脚踹开挡路的人群,伸手扯下她嘴上的东西,那女人立刻哭着说了句:“爷!”

周围的人一愣,急忙手忙脚乱的给她松绑,“凌小姐?!”

“爷……”凌秋纤一松了绑就想往燕回身上扑,燕回伸手一推,一脸不耐烦的说了句:“嚎什么丧?没看爷烦着?让他们几个出来!”

凌秋纤喜极而泣:“我刚刚一直挣扎,他们还不理我,爷,还是你记得我,这么黑都知道是我,”然后凌秋纤转脸看向那几个刚刚绑了他的人,挑起一眉冷哼道:“你们给我等着。”

凌秋纤刚说完,燕回突然伸手,一把扯住凌秋纤的头发把她压到沙发上,单手掐着她的脖子逼问:“贱人,爷要是没记错,爷让人通知过你,让你以后少烦爷,你他妈怎么好好的出现在这里?”

凌秋纤两只手抱着燕回的手,拼命想把燕回掐着她脖子手拉开,一边咳嗽一边开口:“咳咳……爷……咳咳,我就是想爷了,我就是……咳咳……想来看看爷……咳咳……爷……”

燕回阴着脸,掐着她脖子的手丝毫没有松开的意思,凌秋纤的脸被憋的通红,眼泪都出来了,“爷……爷我错了……咳咳……”

燕回冷笑,看着她伸着舌头翻着白眼,双手下意识的握紧他的手,在她即将失去意识之前,突然松手,“缺男人,要多少爷都可以给你,以后别往爷面前凑,这话爷不会再说下一次。”

凌秋纤大口大口的喘着气,满脸是泪的看着他问:“为什么?为什么?是不是就是因为那个女人?”

燕回慢慢垂下眼眸,高高在上的俯视着凌秋纤,“你算个什么东西?爷的事,你也配问?”

凌秋纤睁大眼睛看着燕回,“爷?!”

局势没允许他们有更多的时间来闲聊,在一声清脆的玻璃被打碎的声音后,一颗烟雾弹直接从外面扔了进去,跟着从不同的方向分别被扔进了几颗,眨眼之间客厅里被白色的烟雾弥漫,雷震立刻冲到卫生间从里面抢了几个毛巾淋上水,往燕回手里一塞:“爷,是烟雾弹,顶楼肯定失手了……小心!”

凌秋纤蹲在地上,脸上还有着未干的泪迹,她伸手捂住鼻子,直接冲到后方的电梯口,对着那几个人喊了一声:“喂!”

那几个保镖正蹲在地上捂着口鼻防止吸入烟雾,看到凌秋纤急忙打招呼:“凌小姐……”

凌秋纤抬手开枪,四五声枪响后,守在电梯口的四五个人应声倒地,凌秋纤按下电梯,直接下行。她听到燕回的话了,不是守着电梯就能守住人的,谁跟她抢燕回,她就杀了谁。

蒋笙原本坐在车里没动,听到负责人下令说了一声抢攻后,才从车上下来,结果刚下来就听到两声枪响,蒋笙伸手捏着太阳穴,枪绝对是燕回开的:“燕回这混蛋!”然后直接走向负责人再次强调:“老赵,绝对不能开枪。”

负责人点头保证,一脸便秘样,一晚上强调了不下十次,没有命令,谁敢开枪啊?再说了,随便开枪也怕伤到无辜,这个还是很谨慎的。

展小怜隐约听到两声枪响,心里慌了一下,然后她走到门边上,拼命砸门,对着黑漆漆的走廊扯着喉咙喊:“有没有人啊?来人啊!救命啊!谁来帮我开开门?!”

走廊黑的吓人,静悄悄的没有一点声音,展小怜砸了半天门都没有声音,她叹口气,耷拉着双肩走回椅子上坐下来,睁着一对熊猫眼,托腮看着面前的笔记本发呆。

“咣啷”一声,不知道从什么地方传来一声响声,展小怜心里一跳,这里只有她一个人,她害怕,不是怕鬼,而是怕碰到想杀她的人,展小怜绝对相信,燕回的身边想杀她的不是一个两个。

脚步声在空荡荡静悄悄的走廊里显得格外响亮,展小怜全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她左右看看,想找个地方躲起来,可这个房间就是这样一间,除了卫生间,似乎找不到其他的地方可以躲藏,脚步声在门前停下,展小怜猛的回头看着那块玻璃后的脸,然后她看到凌秋纤的脸出现在玻璃后面。

两人隔着玻璃对视,然后凌秋纤后退一步,勾了勾艳丽的红唇,脸上扬起一抹古怪的笑容,慢慢举起手中握着的一把精致小巧的手枪,隔着玻璃对着展小怜正脸的方向,直接扣动扳机,“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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