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赵普十成内力砸过来的一拳,正常人都会躲一下不过火凤只是单脚往后微微撤了半步,双手合十往面门前一挡

赵家军众将接着惊讶霖夜火使用的也是赵家拳里的一招,千钧挡

“嘭”一声巨响传来,整个木结构的台子开始剧烈震动,士兵们纷纷后退

台上,霖夜火双手挡住赵普的一拳。

“竟然接住了!”城楼上众将纷纷惊讶。

身旁,萧良瞄了众人一眼,一撇嘴,“你们真当火鸡只会臭美啊?”

赵普和霖夜火对了一招之后,几乎是同时一撤招,回身就是一脚,用的也是刚才赵家军练的那套拳法里的乾坤踢

众人就感觉两股明显不同的内力在空中相撞,随后就是“轰隆”一声巨响。

那个木质的高台再也承受不住这种“折腾”,哗啦一声散架

教军场上仰起了滚滚的烟尘,木片乱飞。

士兵们接着后退就看到原来那个台子已经震碎后“飞”了出来,教军场的中间出现了一个由两个半圆交叠而成的形状,应该是两人相撞的内力造成的。

“咳咳”士兵们抬手赶着灰尘等尘埃落下,就见空地上,一黑一红两个身影一错招,战到了一起。

看的人完全没觉得眼花缭乱——因为两人用的都是赵家拳,只奇怪得是,分明是一样的拳法,两人愣是打出了完全不同的风格。

赵普拳力刚猛霸道,攻势凌厉。

霖夜火是明显的守势,守得密不透风。

两人一攻一守,内力又高这一套原本将士们天天在练习的普通功夫,突然就变得威力无穷。

士兵们面面相觑——平日是不是练错了?为什么打得好像不是一套拳

两人连拆了三十多招之后,完全分不出优劣势。

赵家军那几十万“没见过世面”的兵将这回算是开了眼,一个两个目瞪口呆看着两大高手对战觉得这世界太神奇了,为什么感觉赵普每一招都能把霖夜火拍扁,但霖夜火却就是拍不扁,所有招式都能给挡出去。

城楼上,赵家军那几位主将副将都盯着下边的战况。

欧阳摸着下巴,“这都能接住?”

龙乔广好奇问身后的天尊和殷候,“这个就是传说中的禅境啊?”

邹良皱眉,“说了半天禅境究竟是什么?”

殷候摇头,“没啊,还没出禅境呢。”

天尊托着下巴,“话说小霖子用过这招没有啊?”

殷候直摇头,“肯定没用过,用了会被人讨厌的他估计不会主动用。”

天尊表示赞同地点点头,“当年夭长天差点被禅境给逼疯了,赵普小子不知道会不会有法子破解。”

瓶钟山前的两河交汇处,聚集了不少车马。

瓶川河和中川河交会而过,瓶川河水流湍急,钟川河却是水流缓慢两条河交汇形成了一个面积极大的河面,正好在瓶钟山的正前方。

贺一航带着展昭等人来到了瓶川河前。

要去瓶钟山,就一定要度过这两条河摆渡船基本都是走钟川河,因为瓶川河水流太急,而两河交汇的那片湖面太广,地下有暗流,漩涡很多,很容易翻船。

展昭等人的车马在钟川河边停了下来。

河边还有几辆马车和几匹马看车马上的车徽还有车夫的穿着,应该是辽国人。

贺一航拉住了千星踏,瞟了一眼正在河边走来走去的几个辽国将士在马车边的岸边有一个临时搭建的小帐篷。

贺一航看到那帐篷,微微地一笑。

封啸天跑到河边,瞟了一眼那几个辽国士兵,问,“你们站这儿干嘛?不过去啊?“

几个士兵抬头一看吓一跳,都往一旁挪开了点,显然是认识封啸天。

封啸天一头雾水。

这时,就见那边的帐篷帘子一挑,一个人从里边走了出来。

展昭和白玉堂此时都跟贺一航一样下了马。

“赵普竟然派你亲自来。”

这时,就听那个走出帐篷的人说话。

众人抬头望过去

只见帐篷里走出来的也是一个年轻人,跟贺一航差不多岁数,身材匀称,就辽将来说,他不算特别高大。此人一头褐色长发,梳了一个辫子,穿着一身软甲,腰间挂着弯刀,样貌不差,高鼻深目,有一圈修剪整齐的胡须,很有些派头。

贺一航还没说话,就听封啸天的声音传来,“呦呵这不坎儿么!”

贺一航脸上闪过一丝微妙的忍笑的表情,低头拽了拽千星踏的缰绳。

而对面那位辽将的脸上则是一阵青,他皱着眉头往后看了一眼封啸天正对他招手,“儿啊!”

一旁不少辽将都低头,表情跟贺一航差不多。

“咳咳。”贺一航咳嗽了一声,对封啸天道,“啸天,不要胡说。”

封啸天笑嘻嘻跑了回来。

“渡船呢?”贺一航问他。

封啸天一摊手,“河边倒是有一艘渡船不过没摆渡的人,这瓶钟山的人是都回城吃豆腐饭了吧?渡头都不留个人。”

贺一航微微皱眉。

那位辽将讪讪地摸了摸下巴上的胡须,道,“我们等了快半个时辰了,不见瓶钟山的人过来唉,都说赵普得罪了瓶钟山,跟我们又无关啊难道是殃及池鱼?”

贺一航微微地笑了笑,知道他是听说了赵普不肯送黑虎的传言,说的风凉话。

那位辽将说完,瞪了封啸天一眼,回自己的帐篷里坐着继续等去了。

展昭和白玉堂都看贺一航,示意——这位是谁啊?

贺一航道,“他是辽国大将军,萧坎。”

展昭和白玉堂点了点头,好像是听过,不过二人又看封啸天,不解——为什么管人家叫儿?

封啸天抱着胳膊道,“我跟他玩儿石子战我赢啦!所以他认赌服输认我做干爹。”

展昭和白玉堂都不解,“石子战是什么?”

封啸天笑嘻嘻,“有空教你们玩儿,那个我最拿手啦!”

展昭和白玉堂都点了点头。

贺一航则是又看了一眼那个帐篷。

白玉堂和展昭都是高手,从气息上能感觉出来,帐篷里有两个人,除了刚才出来说话的萧坎之外,应该还有一位高手在。

马车里,公孙撩开车帘子往外望了一眼,问,“还不能过河么?再迟点就过不去了。”

展昭和白玉堂都回头看公孙。

贺一航微微一笑,“公孙先生果然博学。”

“为什么再迟一些会过不去?”展昭不解。

贺一航伸手一指远处的一座高山,道,“那是瓶钟山。”

展昭和白玉堂抬头望过去就见这瓶钟城依傍的瓶钟山高耸入云,群峦叠嶂而且山顶白雪皑皑,看来是常年封冻。

“瓶川河是由西向东流的,水流很急,水温也高。而钟川河是从瓶钟山上下来的,水流相对比较缓慢水也小,因此我们渡河都是走的钟川河。可是这一带的昼夜温差非常大,到了晚上,钟川河因为上游冰冻,水流会更小,于是瓶川河的河水就会往两边灌这样可以渡船的钟川河也变得没法渡船了,且因为两股水流温差明显,会有很多漩涡产生,非常危险。”

封啸天抬头看了看天色,“瓶钟山那边要是一个时辰之内再不来人,我们就只能在这里过夜了。”

“喂!”

这时,有几个辽国官兵站在渡船前对着远处瓶钟城城门口守卫的士兵招手。

然而,那边的人就像完全没看见一样,站着一动不动。

白玉堂看了一眼,问贺一航,“对方是故意的?”

“看来是。”贺一航点点头。

“咱们自己坐船过去呗?”封啸天道,“反正有船。”

贺一航看了看展昭和白玉堂。

二人都点头表示同意。

封啸天到了渡船边,问辽将,“你们干嘛不过去啊?你们不用我们可先用了。”

几个辽国官兵都摇头——这船上一个人都没有,万一有诈

封啸天嘴角抽抽,“那就让你们狼主灭了瓶钟山么,怕什么?”

辽将都望天。

封啸天牵着马上了船,贺一航和展昭、白玉堂还有公孙的马车也都上去了。

见船上还有空位,封啸天扒着栏杆吆喝,“坎儿?跟你爹一起进城不?”

帐篷里没人答应,封啸天就对手下示意——渡河了!

渡船离开了岸边,往前行驶。

前方不远处就是瓶钟山,应该一会儿就到,水流也缓慢,船行驶得平稳。

展昭有些好奇,问贺一航,“为什么只放了渡船不放摆渡人?”

“看你们有没有胆量过去而已。”贺一航道,“兰克明是想给来治丧的人一个下马威,西域人普遍不会水,这两条河就是他最好的屏障。”

“也没准他真在船底凿了个洞呢!”封啸天觉得吃水貌似有些深,站在栏杆边往下望。

贺一航笑了笑,“如果真凿了个洞那我们也得先过第二个走更危险不是么?”

封啸天直乐。

展昭就见白玉堂站在船位,还在望远处辽军帐篷的方向。

“玉堂?”展昭问他,“怎么了?”

白玉堂回过头,道,“那帐篷里人的内力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展昭“哦”了一声,点点头,看着白玉堂。

五爷回过神来,发现展昭盯着自己看,有些不解,“怎么了?”

展昭提醒他,“话说你不是晕船的么”

展昭“么”字刚出口,就见白玉堂脸上一白。

展昭一惊,“啊我不是故意哒!你别吐啊!这么大帅哥上人家门口吐太丢脸了!”

白玉堂按着栏杆不动。

展昭指着岸边,“到了到了!”

贺一航和公孙都回头瞧这俩的动静,却见展昭拽起白玉堂就往船外一蹦

封啸天一惊,“唉!还离得好远”

只是封啸天话没说完,展昭和白玉堂已经到岸了。

贺一航目测了一下此时离岸边的距离问公孙,“展昭这是会飞么?”

公孙也摸着下巴观察,“以前没见他一下子窜出那么远过,估计是急了吧”

贺一航自言自语,“哦原来逼急了还能飞,这个好,以后用得上。”

公孙惊骇地张着嘴看贺一航。

贺一航依然人畜无害地对公孙笑了笑,示意封啸天靠岸。

公孙抱着胳膊看着贺一航的背影——黑肚皮!这个人切开了没准比展昭还黑!

第9章 【鬼与佛】

船靠了岸,众人下船。

岸边,展昭一脸内疚表示不是故意提醒白玉堂的

贺一航看了一会儿,问公孙,“你刚才不是给白玉堂晕船药了么?”

公孙点点头,“是啊再说他拿药是预防水太急船颠簸,船走得这么稳,就跟他家画舫似的,会晕个屁。”

贺一航摸了摸下巴,接着点头,“哦原来如此。”

公孙摇头,嘟囔了一句——满地的花肚皮!

这时,就见城门口走出来了两个瓶钟山的官员都是武将,对贺一航拱了拱手,“贺将军大驾光临,我家少主已在城中恭候多时。”

贺一航点了点头。

封啸天回头对着对岸的辽将们挥了挥手。

萧坎已经站在了岸边,等着船回来,他们好过去表情也有些别扭,显得他们这些辽兵胆子很小似的。

瓶钟山派人将渡船驶回去,摆渡人又走了,留下让辽将们自己来。

贺一航突然拍了拍封啸天,“啸天,去提醒你儿船好像吃水有点深让他们小心。”

封啸天乐呵呵跑到岸边,对着对岸嚷嚷,“儿啊!这船好像比刚才吃水深了,你看看船底有没有窟窿。”

被封啸天这么一说,原本都上了船的辽将赶忙探头去看船身。

萧坎站在岸边怎么看怎么觉得船要沉

展昭和白玉堂都看着微笑的贺一航这是摆明了欺负旱鸭子,好坏!

放下辽将们在岸边研究渡船会不会沉不提,且说展昭他们跟着两位出来迎接的瓶钟山官员进入了瓶钟城。

瓶钟山,一城就是一国,城市的规模很大,依山而建抬头就是巍峨的瓶钟山山脉,在半山处,有一座宫殿,那里应该是瓶钟山的皇宫。

展昭他们进城之后骑着马走了一个多时辰,总算是走过了城市的大半,来到宫门前不远处,众人下了马步行。

相比起黑风城的外族汇聚,瓶钟山里几乎看不到外来的人。城中还是挺热闹,买卖铺子不少,唯一让展昭他们觉得有些“诡异”的是——几乎家家户户门口都挂着一些巫蛊面具,还有一些造型诡异的枯藤编制品,以及不知道是什么动物的尾巴

公孙边走边打量,看来传言不假,瓶钟山的确是崇尚巫蛊。这并非是什么好事,通常巫蛊兴则必然医法衰,是百姓之祸。

展昭却是对瓶钟山有那么一点点好感,因为他发现这里黑猫很多!走几步,就从哪个窗户里窜出一只小黑猫来,绿油油的眼睛,“喵”一声,钻入幽暗的小巷。

封啸天边走边撇嘴,“你瓶钟山怎么阴森森的?”

几位来领路的官员只是笑了笑,也没多话。

到了皇宫的周围,就很多穿着黑色、灰色和白色斗篷的人,虽然斗篷的颜色不一样,但是款式相近。穿这种斗篷的人都留着短发,头发上也不知道是擦了什么油,锃亮,平顺地贴在脑袋上,齐耳剪平,看起来有些滑稽。

贺一航对展昭和白玉堂道,“这些都是巫师,白衣的是巫医、灰色的是驱魔的、黑色则是国师的门下。”

“国师是指思铭法师么?”展昭问,“他也穿斗篷?”

贺一航点点头,“他的斗篷是红色的。”

展昭和白玉堂都有些意外——从人数来看,思铭的势力非常大!

又走了一会儿,公孙注意到有几个在门口玩耍的小孩儿,脑袋上都绑着黄色的布条,就问前边走的官员,“他们干嘛在脑门上绑布条?”

“那是辟邪的。”两个官员告诉公孙,“这几个小孩儿中了邪气,高热不退,需要驱邪”

公孙站住了,“高热不退驱邪有什么用?”

说着,他跑就跑去看那两个小孩儿。

“唉”一位官员赶紧要去拉公孙。

展昭和白玉堂几乎同时一抬手,挡住了那两个官员的手没让他们碰着公孙。

那官员无奈看贺一航。

贺一航微微地笑了笑,对他轻轻摆了摆手,示意——无妨。

公孙跑过去跟一个小孩儿聊了几句,给他诊了诊脉,发现小孩儿脉象并无异常,烧也退了,就又去看另外两个。

展昭和白玉堂观察了一下,那几个小孩儿面色都是白里透红,精神爽利,不像是生病。

公孙站起身,困惑地走了回来。

那位官员笑了笑,刚想开口说话几个穿着灰色斗篷的男子迎面走来。

那官员立刻闭上嘴,示意众人,继续往前走。

展昭和白玉堂微微皱眉,跟着继续往前走。

等走到无人处,那官员问公孙,“先生是郎中吧?”

公孙点点头。

两人道,“城中其实有郎中的,就是行事比较低调。那些孩子的爹娘早就请郎中给他们看过病吃过药了,围着黄头巾,不过是为了避免麻烦。”

公孙点头,放心了,“哦原来如此。”

展昭不解,“为何如此忌惮那些巫蛊?”

“一言难尽。”两个官员伸手一指前方,就见已经到了瓶钟山皇宫的大门口。

就在踏入皇宫大门的时候,突然,宫门口的院墙上惊奇了一群飞鸟

众人下意识地仰起脸一望只见大批七彩的鸟儿飞上天空。

白玉堂一把按住本能想要蹦起来抓鸟的展昭。

封啸天也仰着脸赞叹,“呦呵,真是彩色的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