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在离他们不远处的一个糖糕铺前边,站着两个人,一大一小,正买点心吃。

小的那个大家都认识,小四子!

但奇怪的是,和小四子在一块儿的那个却不是公孙也不是赵普,而是一个两人从来没见过的,二十出头的小伙子。

那小伙子个头不高,皮肤挺白,眯眯眼娃娃脸,看穿着像哪个门派的学徒似的,不怎么起眼。嘴角翘着天生笑唇,脸颊上还有几点淡淡的雀斑,头发黄不拉几的打着卷,梳个不长不短的辫子,腰间挂着根绑得挺复杂的竹藤,一身灰白相间的布衫,腰间一条黑色的毛皮腰带,挂出一长截在屁股后边,跟长了根尾巴似的。

小四子拉着那年轻人的手,伸手指着糖糕铺子前挂着的点心牌子,像是在挑吃的。

那年轻人笑眯眯掏钱给小四子买点心。

展昭和白玉堂对视了一眼——这人是谁呀?

展昭和白玉堂就想过去打个招呼,小四子会跟那人出来逛街,应该是赵家军的人吧?

可奇怪的是,原本看到小四子就往上扑的小五却没动弹,不止没走过去,看到展昭要过去,还张嘴咬住展昭的衣摆。

展昭往前刚踏出一步就听到“刺啦”一声。

五爷停下脚步,默默往后看了一眼——果然,小五嘴里叼着一块蓝色的布。

有经过的路人都忍着笑往这边打量。

展昭眯起眼睛回头瞧,小五有阵子没咬破他衣摆了,今天是咋的了?心情不好?

“哟!”

两人正站在路当中,就听到远处有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

展昭和白玉堂一转头,第一眼瞧见的是一颗鲜红的脑袋不远处,欧阳少征和封啸天正走过来。

火麒麟有阵子不见了,那脑袋似乎是越发鲜红了,身旁封啸天跟个小孩儿似的,一手抓着几串烤肉,边走边啃,一嘴的油。

展昭和白玉堂瞧着也无奈——谁能想到这傻大个儿还是赵家军十大名将之一。

欧阳走到展昭和白玉堂跟前,问,“你俩回来啦?”

展昭和白玉堂点头,就听一旁传来小四子的声音,“猫猫白白!还有征征啸啸”

展昭和白玉堂都回头跟小四子招手打招呼。

欧阳也转过脸挥手,脸上笑盈盈,“哟呵小四子”

展昭和白玉堂听着欧阳少的门突然降了下来,扭脸看,就见欧阳少征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了。

而更有趣的是欧阳身旁的封啸天傻将军本来塞了一嘴烤肉正嚼呢,一扭脸瞧见小四子,也笑容满面,只是一抬头看清小四子身旁的人后,就听“噗”一声

展昭和白玉堂往一旁挪了两步,封啸天嘴里的烤肉全喷了出来,喷出老远去,有几个经过的路人中招了,拍着袖子撒腿就跑。

“啊!”封啸天和欧阳少征不约而同地喊了一嗓子,指着小四子身旁那个年轻人。

那眯眯眼年轻人正往腰间塞钱袋,这眼睛眯得就成一条缝了,也不知道他看得清么但脸朝的方向似乎是看到欧阳他们了。

那年轻人笑着对他俩招手。

欧阳一惊,毛都竖起来了,“白痴!别招手!”

封啸天惨叫一声往欧阳少征背后躲。

展昭和白玉堂都没闹明白怎么回事,却听一旁传来,“汪”一声。

展昭和白玉堂一低头只见不知哪里路过了一条小黄狗,这会儿正站在欧阳和封啸天旁边,抬起一条后腿,“嘘”

展昭和白玉堂抽了口凉气欧阳和封啸天的靴子都湿了,那条嚣张的小黄狗撒完尿之后,晃着尾巴走了。

欧阳和封啸天低头看着湿掉的靴子,一起自言自语,“出现啦!果然”

展昭和白玉堂又挪开了几步,嫌弃地看着浑身尿骚味的两人——大白天被狗尿一靴子,是有多倒霉啊你俩?

“猫猫白白!”小四子有阵子没见展昭白玉堂了,欢天喜地跑过来。

展昭伸手将他抱起来。

小四子手里拿这一盒子杏仁酥和绿豆糕,应该是刚买的,问展昭,“猫猫吃么?”

展昭知道这家铺子的绿豆糕很好吃,就挑了块塞进嘴里。

展护卫刚刚一口咬下去,一旁欧阳少征和封啸天连喊,“别吃啊!”

他俩话音一落,就听到“咔哒”一声。

展昭僵住不动了。

白玉堂眨了眨眼,看着身旁的展昭。

只见展护卫张嘴,吐出一颗硬邦邦的绿豆来

展护卫将嘴里半块绿豆糕吐了出来,看着剩下的半块这么巧!绿豆糕里竟然有一颗没被磨碎的绿豆,硬邦邦跟石头似的,也还好展昭牙口不错,不然刚才那一下如果崩了牙,可不糟了么!

但就是这样,展昭那颗虎牙也磕得生疼,伸手揉着腮帮子,不解地看着刚才出言阻止他的欧阳少征和封啸天。

白玉堂也疑惑——封啸天和欧阳少征知道绿豆糕里有豆子不成?

“呀,先锋官,啸天。”

那年轻人此时也走到了展昭他们跟前,晃了晃手,慢悠悠跟封啸天和欧阳少征打招呼。

这人声音软绵绵慢条斯理的,听着似乎性格温和。

“这两位是展南侠和白五爷吧,幸会幸会。”那人笑呵呵跟展昭白玉堂打招呼。

展昭和白玉堂也对着他点头,边看欧阳少征和封啸天——这位何方神圣?

欧阳少征边甩靴子,边给两人介绍,“他叫洪齐天,话唠家二当家。”

展昭和白玉堂一愣——洪齐天听说过!是十大名将中的一个!属于龙乔广的右麓军。

“鸿运将军?”展昭和白玉堂一起开口。

赵家军十大副将之中,有一个传说中的将军,人称鸿运将军洪齐天,据说此人洪福齐天好运异常,每次他出阵都能不战而胜,属于赵家军里异类中的异类。至于他武功好不好,战法精不精,已经没人在意了因为他根本不用打仗就能赢,是比任何福将都要高的福将。

封啸天瞅着洪齐天,“今天什么日子啊,你竟然往大街上跑,这一路祸害了多少人啦你说!”

洪齐天笑呵呵一拍封啸天,“讨厌啦,讲得人家衰神一样”

“啊啊啊啊!!!”封啸天惨叫一声,边拍被洪齐天拍到的肩膀边往后退,嘴里直喊,“要死了!”

展昭和白玉堂惊讶地看着封啸天的反应。

欧阳少征倒退几步跟封啸天拉开距离,一把抱过展昭怀里的小四子,“小菩萨救命啊!”

封啸天连退三步之后就听到“啪叽”一声

众人低头一看——封将军一脚正踩到了路边的一坨狗便便踩得那叫个准。

刚踩到便便,天空中“啪”一声,一坨纯白的鸟便便掉下来,拍了傻将军一脑门,白白一条一直挂到衣服前襟。

展昭和白玉堂都看傻眼了。

洪齐天伸手,从怀里摸出一块帕子,朝着封啸天走过去,“哎呀,怎么这么不小心,来,擦一下”

“娘啊,你别过来!”封啸天撒腿就跑,转身太莽撞到了一家店铺前的门柱,“嘭”一声,撞得眼冒金星。封啸天绕开柱子往前跑,谁料一旁弄堂里有人推着一辆班车出来,封将军让路边一根木桩绊了一下,摔到了板车上,推板车的人一撒手,板车“咕噜噜”顺着街市旁的斜坡就滑下去了。

展昭和白玉堂对视了一眼,追到斜坡上方往下望,就见板车一路滑下去,前方有条小河板车载着封啸天滑下坡后撞到了一条石凳,封啸天“呼”一下摔了出去,摔到河边还被一棵柳树挂住了裤衩,“刺啦”一声

随后是“噗通”一声响封将军漂亮地脸朝下落水,溅起水花一片。

河边传来了路人的惊叫声。

“呀!有人落水啦!”

“这谁的裤衩?”

“好白的屁股!”

“是啊,屁股和脸两个色儿”

展昭和白玉堂目瞪口呆地看着那条挂在柳树杈上随风飘动的裤衩,河里水还不到膝盖深,封啸天就这么撅着白白的屁股,一头栽在水里

良久,白玉堂开口,“好惨”

展昭跟着点头,“是啊这以后还怎么见人啊!”

“嗯”

展昭和白玉堂正感慨,洪齐天已经到了他俩身旁,摸着下巴歪着头看着下边的封啸天。

正看着,洪齐天突然一伸手

“啪嗒”一声,一个钱袋从天而降,落到了洪齐天伸出的手里。

洪将军眨了眨眼,转过脸问,“谁掉了钱”

他话没说完,一旁一个小孩儿跑过来,伸手又递给了他一个钱袋,说,“叔叔,我捡到个钱袋。”说完,小孩儿跑了。

洪齐天歪着头看着手里的两个钱袋,摸下巴,“怎么办啊”

展昭和白玉堂不解地看着他。

洪齐天从怀里摸出另外几个钱袋,“一上午捡了十个了”

展昭和白玉堂抽了口冷气顺便倒退了一步——鸿运将军,名不虚传!

他俩身后,抱着小四子避霉运的欧阳少征凑上来,阴测测地说,“齐天跟小四子不一样啊,他是走运不过身边人就要倒霉!”

边说,火麒麟边颤巍巍指着河里光屁股的封啸天,“瞧见没?以往跟他对阵的所有敌将,都是这个下场!”

展昭和白玉堂一脸敬佩地看着洪齐天。

洪齐天转过脸看众人,“一起去吃饭吧?”

“好呀!”小四子忙答应。

欧阳少征一听,吓得放下小四子转身就跑。

小四子跑过去拉着洪齐天的手。

洪齐天摸着小四子的脑袋,“对小四子无效呢。”

说完,这位将军笑眯眯看着展昭和白玉堂,一歪头,“想吃什么?我请客!”

展昭和白玉堂连着倒退两步——这个人,绝对不可以招惹!

第98章 【宗祖村】

展昭和白玉堂回到黑风城,碰上了人称鸿运将军的赵家军名将洪齐天。

洪齐天的“好运”令两人印象深刻,不过说实话,这位与其说是鸿运,不如说是瘟神来的更为恰当。

欧阳少征被洪齐天吓跑了,封啸天光着屁股从河里爬起来,越想越来气,站在河里对着上坡就骂,“洪齐天!你丫故意的是不是!”

斜坡上,展昭和白玉堂都不忍心看。

这么巧,河边,吃了饭出来晒太阳的鲁严老爷子和一帮太学学生经过。

鲁老爷子跺着脚指着河里光着腚咋呼的封啸天,“啸天啊!你给我把裤子穿上!”

包延他们也都被逗乐了,小侯爷笑得前仰后合,太学还有几个女学生呢,捂着脸往一旁躲。

封啸天昂首挺胸叉着腰一拍膀子,“怕啥?英雄坦荡荡哎呀。“

话没说完,被鲁严老爷子一布鞋拍了个正着。

“坦你个头啊!你你堂堂个将军当街耍流氓成何体统!”老爷子被他气得直喘。

傻将军这才嘀嘀咕咕爬上岸,摘下树上的裤衩穿上,“就会说我,都是齐天不好!”

鲁严一愣,回头往坡上望,就见坡上站着几人呢。

展昭和白玉堂颇为尴尬。

抱着小四子的洪齐天似乎无所谓,对老爷子笑着点点头。

鲁严算是明白了,对三人招招手,示意他们下来说话。

洪齐天跟着展昭和白玉堂走下斜坡,没走几步,突然仰起脸,“阿嚏”

随着他一个喷嚏,就听一旁“轰”一声

展昭和白玉堂一惊,转脸一看斜坡一侧有家人家正在门口搭草棚,突然就全塌了。

几个工匠从草堆里钻了出来,拍着身上的稻草喊邪门——怎么就塌了呢?

洪齐天揉揉鼻子继续往坡下走。

展昭和白玉堂默默对视了一眼——赵家军果然卧虎藏龙。

众人到了坡下,封啸天躲在鲁严身后瞪洪齐天。

鲁严问洪齐天,“齐天你怎么来了?”

洪齐天笑了笑,“哦,我听元帅说,开封各位这几天都回来了,又得闲,所以有些事情想请他们帮忙。”

展昭和白玉堂有些意外地看他——敢情是来等他们的啊?

包延好奇,“洪将军要开封府帮忙?难道是查案啊?”

“嗯也算是吧,说不准是不是案子。”洪齐天笑眯眯转过脸问展昭和白玉堂,“二位什么时候有空?一起吃个饭吧。”

展昭和白玉堂都点头答应,他俩先回帅府收拾一下,换了衣服就去跟洪齐天会和。

洪齐天一手抱着小四子,一手拽上封啸天,说是去太白居雅座等着众人。

包延他们虽然吃过饭了,不过闲着也是闲着,就跟着洪齐天一起去了。

鲁严和展昭白玉堂一起回帅府,路上,就聊起了洪齐天这位名将。

展昭颇为好奇,问鲁严,“老爷子,洪将军这鸿运,是真的还是碰巧?”

鲁严被逗乐了,道,“这就跟八彩的饭量,小悦的反应一样,属于赵家军未解之谜,也跟齐天特殊的经历有关系。”

“经历?”白玉堂难得的起了好奇心。

“哦五爷见多识广,听过宗祖村没有啊?”

白玉堂被鲁严问得一愣,想了想,点点头,“听过。”

展昭好奇,“宗祖村?什么地方?”

“不是什么特定的地方,而是一种说法。”白玉堂道。

“这三言两语还真说不清楚。”鲁严给展昭解释,“这种村在中原,特别是富庶的江南一带是很少见的,这边就常见一些,当然了现在少了,以前更多。简单点说,某个村子爆发瘟疫,村里大半的人都染了疾病,身体健康年轻力壮的人都走了,留下老弱病残自生自灭,跟村子一起渐渐消亡。”

展昭算是明白了,“那跟普通的荒村或者瘟疫村有什么不同么?为什么叫宗祖村?”

“这种村子也叫神弃之村,顾名思义,就是连神明都抛弃的村庄。”白玉堂道,“而宗祖,是救这种村庄的人。”

展昭惊讶,“怎么救?宗祖是公孙一样的神医么?”

鲁严“呵呵”笑了两声,“宗祖不过是骗子,何德何能跟公孙神医相提并论。”

展昭不解地看白玉堂。

白玉堂道,“宗祖早些年类似于民间传说,他们在疫病村出现,宗祖的血能治百病,只要他往水井里倒入一碗自己的血,喝了水的村民就能生还但是有个代价。”

“什么代价?”展昭问。

“要将村庄里十岁以下的孩子交给他。”白玉堂道,“并且从此之后,村庄上的人每年将自己收入的一半,奉献给宗祖。”

展昭皱眉,“这不是乘火打劫么?”

“不止如此。”白玉堂道,“宗祖每次都是在村庄爆发瘟疫的时候出现,而有些村子都是与世隔绝的山村,根本没有疫病患者进入,怎么会好端端爆发瘟疫?”

“所以瘟疫的爆发本来就被怀疑跟宗祖有关系。”鲁严老爷子接着说,“比较可信的一种说法是,所谓疫病,根本就是宗祖下的毒,他的血也不过是个幌子,只是解药而已。”

“所以就是骗子咯!”展昭气愤。

鲁严点头。

白玉堂就问,“那宗祖村跟洪齐天有什么关系?”

“齐天也是宗祖村的。”鲁严道,“齐天小时候就出生在离黑风城不远的一个小山村,叫洪家村。”

“洪家村现在还在呀。”展昭道,“挺大个村庄。”

“对的。”鲁严点头,“事情还要追溯到十多年前。洪家村地处山谷,山林产草药,土壤也肥沃,猎物丰富,村民衣食无忧,当时西域也太平下来了,日子过得相当顺遂。可就在齐天九岁的时候,村中突然爆发瘟疫,村民开始病死,流言也传开了,一些没得病的村民,就开始举家搬出洪家村,到周遭其他府县避难。但当时周边的村庄和县城都不肯收留洪家村的人,怕疫病蔓延洪家村村民走投无路,就这个时候,宗祖出现了。”

展昭和白玉堂都皱眉。

“齐天的爹是村上的夫子,念书人,觉得事情蹊跷当时宗祖带着不少人来的,都是高手,搞得神乎其神,可实际上是将村子控制住了。”鲁严道,“齐天他爹让齐天背着六岁的妹妹从山谷小路逃走,到黑风城军营,找裴教头求救。”

“裴教头,就是裴灿老将军吧?”展昭问。

鲁严点头,“裴老爷子常年征战有风湿痛,需要喝药酒,洪家村的药酒很出名,齐天他爹会做药酒,就这么着跟裴将军有些交情。”

“那当时洪齐天还是病重吧?”白玉堂问。

鲁严点头,“齐天当年背着妹妹逃了出来,一路跑到黑风城那会儿军营还处于初建阶段,他到了军营门口已经走不动了。天又下大雨,兄妹俩就昏倒在了军营门口,被出来玩儿的乔广发现救了回去,并找军中的郎中医治。”

“当时也巧,军中几位很好的郎中都在,给二人诊治之后,发现并非是疫病,而是中了一种很罕见的尸毒。”

展昭皱眉,“果然宗祖之说只是个骗局么?”

鲁严点头,“齐天的妹子中毒不深,很快就好了,小丫头聪明伶俐,将村里的事情说了,裴将军带着人赶到村上,但收到风声的宗祖一群人已经跑没了踪影,拐走了村里二十多个小孩儿,席卷了大半的财产。后来郎中制药救了村中大多数的村民,但这一场浩劫还是害死了几十条人命,搞得许多人家家破人亡,洪家村可谓是损失惨重。现在去问问,村里人说起那个宗祖也是咬牙切齿。”

展昭和白玉堂都点头,觉得那宗祖可恶至极。

“齐天因为中毒又长途跋涉,伤得很重,一病不起。”鲁严摇头,“当时军中郎中都说已经没救了,后来是被右将军治好的。”

展昭和白玉堂听了都觉得惊奇——龙乔广除了话唠之外,还能治病啊?

鲁严哭笑不得,“说来就好笑啊,那会儿右将军也就十岁出头,人是他捡回来的,听说救不活了他也挺不甘心。有一天在马厩门口听到几个马夫在说马儿精神萎靡好像病了。乔广观察了一下那两匹病马,发现症状跟齐天差不多,都是全身无力吃不下东西,于是就跑去问兽医怎么办。军中兽医还当他家马病了,就给开了几服药,让掺在水里给马吃,一包药一桶水,不能多掺。”

展昭和白玉堂莫名就觉得可以预见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