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务之简单,完成之迅速,让系统暗自咂舌,它琢磨半天也没说出一个字来,最后把所有槽点吞到肚子里,默默充当背景机器。

系统告诉自己“习惯就好。”“习惯就好。”

叶芽拖拽着自己的小行李箱,与叶霖川一起按照卡片上的路线提示向目标所在地走去。夏晴抽到的2号建在村头后山处,石头堆积起的房子又小又破,房屋四周围着栅栏,可长久无人修补,早已变得破烂不堪。院中杂草横生,墙壁角落遍布蛛网,显然这是一处被人荒废多时的屋子。

叶霖川皱了下眉,尽管心有怨言但也没有过多表现,毕竟镜头还拍着呢。

他下了栅栏的锁,拎着行李箱走了进去。

这栋房屋共有两间房,外面是柴房,里面是卧室,说是卧室其实只有一张双人床和一个红木桌柜。

寒碜。

叶霖川头一遭来这么寒碜的地方。

空气中漂浮着灰尘,潮湿气很重,叶霖川把窗户打开通风,可是仍然觉得透不上气。他很高,这间屋子对他来说过于狭挤些。

“这里死过人。”

叶霖川正收拾着行李,听到旁边幽幽传来一道声音。

他动作停下,微微垂头向叶芽看去。

小姑娘水驯良莹润的双瞳眨也不眨看着窗户外头那颗歪脖子老树,小手一指:“在那边死掉的。”

叶霖川的视线慢慢移了过去。

老树安静矗立在院中,茂盛的枝丫遮住阳光,让屋子显得昏暗。

他脊背发凉,全身的汗毛一瞬间倒立起来。

“别瞎说。”叶霖川板着脸阻止她继续说下去,“没事干的话就把你行李收拾了。”

叶芽嘟腮:“我没瞎说,树爷爷告诉我的。”

树爷爷说这里以前住了个漂亮的寡妇,可是不知怎的就在它的树脖子上吊死了,树爷爷觉得惋惜,一直念念叨叨,还让她不要害怕。叶芽自然不觉得害怕,她就是庆幸还好夏晴没有来,不然夏晴姐姐一定会感觉害怕。

“这里没有厕所,我们怎么拉臭臭?”在叶霖川还没有从寒意从抽离时,叶芽快速跳转话题到另外一头。

他神色不满:“你除了关心你的臭臭,就不能关心点别的?”三句话不离我臭臭,叶霖川就不明白小孩子为什么总是对拉臭臭和玩泥巴情有独钟,本来以为她是聪明的克隆人会有所不同,结果并没有什么两样。

叶芽眨巴眨巴眼,慢悠悠操着甜甜的小奶音说:“我也可以关心你~”

叶霖川喉咙一紧,脸色顿时不好看起来。

“敢情我和你的臭臭是平起平坐的?”

平起平坐是什么意思?

叶芽没听懂,但还是点了下头,“嗯!”

嗯的要多可爱有多可爱。

叶霖川扶额,一口气涌上脑仁,憋得额头疼。

望着吃瘪到哑然的叶霖川,后头的导演组再次笑成了憨憨。

节目组以为像叶霖川这样不言苟笑的人不会为节目增添多少喜剧效果,哪成想他和叶芽待在一起产生了非常奇妙的化学反应。虽然相处只有半天,但跟拍的摄影师们已经看出他和叶芽的关系有所不同,不像是传统的父女关系,倒像是一对每天打打闹闹的欢喜冤家。

有了这一对,节目的收视率肯定能上去!!!

☆、082

等收拾完东西都到晌午了, 叶霖川折腾出满头大汗,刚搬了把小马扎放在屋门口歇脚,就见夏屿领着夏晴进门。

看着叶霖川身后破败的小矮屋, 夏屿倏然瞪大眼睛,不可置信指着他身后:“你们就住这儿?”

叶霖川点了下头。

夏屿沉默, 这要不是叶芽硬是和他们换了号码,估计就在这里的就是他们叔侄两人了。想到他们那豪华的私家小院,夏屿顿时过意不去, 对叶霖川说:“你们要不去我们那里住吧, 挤一挤应该能睡下。”

偏房还有一张床,小是小点,但也比这里强, 看那房顶烂的估计能漏雨。

叶霖川果断拒绝:“不必,这儿挺好的。”毕竟到时候要播出去,叶霖川可不想让看节目的观众说他矫情玩不起。

夏屿知道叶霖川性子,没有强求,“那中午去我那儿吃饭吧,看你这里做饭应该也不方便。”

身后的屋子烧得是火灶,一般人搞不了, 尤其房间长久搁浅,灶台估计也难以点燃。

叶霖川起身拍拍屁股上的灰尘, 招呼叶芽去夏屿那边蹭饭。

午后的山间小路静谧美丽,远处山峦重叠,浓荫密布,小径两边种着大片的向日葵花田, 满地金黄徇烂,与碧空接连成一线, 风景煞美,就连走在这里的人们都洗去喧嚣,心旷神怡。

七拐八拐后,叶霖川带着叶芽来到了夏屿现在住的房子。

这是一处四合农家院,院里散养着大白鹅和大公鸡,院中还种了葡萄藤架,架子下面放着石墩与桌子;正房很大,有冰箱彩电,还有WIFI,家里整理的干干净净,和叶霖川的小木屋比起来简直就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夏屿带着叶霖川进屋,不太好意思地说:“芽芽手气好,要不还是换回来吧?”

听到有人说自己手气好,正好奇打量四周的叶芽立马转头看了过去,毫不犹豫拒绝了夏屿的提议:“君子一言驷马难追,夏屿叔叔和晴晴姐姐就住在这里。”

说出去的话哪能那么容易收回。

人要守信是爸爸交给的道理,何况叶芽一点都不在乎睡在哪里,就算让她睡在土里她都很开心,不对,更开心,小叶子就是睡在土里的。

“不用换,反正就一晚上。”叶霖川撸起袖子走进厨房,“你会做饭吗?”

夏屿尴尬摇头。他一个靠颜值吃饭的偶像怎么可能会做饭。

“叶总会做吗?”

叶霖川面无表情拿起菜刀:“生活所迫。”

“……”这倒也是,毕竟他已经不再是那个要被保姆伺候的霸总了。

在爸爸做饭的这段时间里,叶芽和夏晴接受到节目组颁发的任务,喂院子里的家禽吃饭。两个小朋友一人包了一小包饲料,出去满地散。

夏晴干了会儿就开始累,对着地上扑腾的大黄鸡吞咽口唾沫,软绵绵问着叶芽:“我们非要喂它们吗?”

忙于干活的叶芽因夏晴的一句话醍醐灌顶,大眼睛对着圆滚滚,胖乎乎的鸡屁股吧咂吧咂嘴,呆呆响应:“也可以不用。”

两人对视,目光里都有了其他意味。

叶芽很实诚的把心里话说了出来:“我们可以把它们吃掉,这样我们就不用喂它们了。”

两个小朋友脑电波同步,想法完全契合。

说干就干,她们放下饲料,张牙舞爪从两边向那只悠哉悠哉啄食的大黄鸡包抄。大黄鸡有所觉察,扑腾着翅膀跑出老远,躲闪不及的叶芽与夏晴撞了个满怀。

她们很快振作,怕拍屁股站起来继续追鸡。

院子里鸡在扑腾,鹅在乱叫,乱做一团。

导演在后面嘴角抽搐,失言看着两个三五岁的小朋友和家禽较劲。

叶芽追得正起劲时,突然看见一只小小的,通体金黄的小鸡崽子从鹅窝里探出头。她气喘吁吁停下追逐,满是好奇地看着那只对世间懵懂打量的小鸡崽。

“芽芽,你怎么不追了?”

叶芽伸手一指。

夏晴看过去,当下否定:“那和我们一样还是个小宝宝,不可以吃啦。”

叶芽皱眉看向旁边睡觉的大白鹅,脑海里再次浮现出被鹅攻击的恐怖画面,她肩膀一哆嗦,极为笃定地说:“小**被大白鹅绑架啦。”

“哎?”夏晴愣住。

“大白鹅可凶了,肯定是把小鸡绑了回去,现在我去救救小鸡。”

没等夏晴反应,叶芽便向闪电般冲向大鹅窝,把那只懵懵懂懂的小鸡崽掏了出来,严严护在了掌心里。

“啊啊啊啊啊,芽芽鹅醒了!!!鹅鹅鹅!!醒了!!!”

夏晴在她后边急到跳脚,神情比叶芽还要激动紧张。

叶芽见识过大白鹅的恐怖,不敢和大鹅多做纠缠,看都不看的撒丫子往回跑。

“嘎――!!”

大鹅果不其然的怒了,拍打着翅膀向叶芽冲来。

“别追我别追我,鹅鹅别追我!!!”当日被追打的画面历历在目,叶芽嘴里呜咽,抱着小鸡崽的力度很紧一分。

农户家养的鹅好像比农家乐养的那些鹅还要大,又胖又壮实,飞起来遮天蔽日,一双红色的眼睛吓人的狠。

叶芽也不知道触怒了它哪根神经,惹得几只大鹅不住追逐。

“这是鸡妈妈的孩子,你不可以、不可以抢它!”

叶芽在院子里和大鹅绕圈圈,跑得满头大汗。

镜头捕捉着她的身影,可因为跑太快的原因,只拍到两道虚浮的残影,画面看起来刺激又滑稽。

“芽芽回屋!!芽芽快回屋!!”夏晴把房门打开,叶芽抓住机会,撒丫子跑了进去。

啪!

夏晴重重把门合上,两个人无力的靠坐在地上,相视着长舒口气。

大白鹅心有不甘,站在窗台上嘎嘎叫着。

“吱吱吱……”怀里小鸡崽估计被捏得则不舒服,也跟着叫了起来。

叶芽松开手,温柔抚摸着它的小脑袋,语调软绵绵的:“宝宝不怕不怕,以后我可以当你妈妈。”

外面大白鹅还在拍门,夏晴踮起脚尖把门栓上好,问:“芽芽要当她妈妈吗?”

“是呀,这样大鹅就不会欺负它了。”

手里的小鸡仔很小很小的一只,黄黄的奶毛都没有退,黄豆大的眼珠子咕噜噜转,时不时对着叶芽叽叽叫,真是可爱极了。

“可是……它的妈妈应该在外面。”夏晴透过窗户朝外面看了眼,结果只看见那只被她们盯上的那只大公鸡,顿时泄了气,“算了,它的妈妈估计已经被吃掉了。”

“叽叽!”小鸡仔对着外头叫。

“嘎嘎嘎。”大白鹅对着里头叫。

叶芽摸着崽崽身上绒呼呼的羽毛,安抚着:“黄黄不怕,妈妈会保护你的。”说完亲了亲它的小脑袋。

屋外的动作引起了叶霖川的注意。

他放下菜刀把手上的水擦干净,走出来看见叶芽和夏晴两个人对着掌心里的小动物嘀嘀咕咕,外面还有几只大鹅不住在叫门。

叶霖川预感则不对,皱眉上前,居高临下看着蜷缩在角落的孩子们,“你们在干嘛?”

“阿弟你看。”叶芽把手上的小崽崽送过去,“这是我女儿!”

嘶。

叶霖川牙一酸,浓眉皱得更紧,“我才一会儿功夫不在,你就让我当姥爷了?”

“啊?”叶芽一琢磨,点头,“嗯!”

她还嗯!!!

叶霖川胸口有点疼,再看那只叽叽喳喳的动物崽子,表情更加不妙。

“我要把黄黄带回去照顾。”

得,名字还都想好了。

“不行。”叶霖川拒绝果断,“你不可以带它回去养。”

“为什么?”叶芽歪头发出疑问,“家里又没规定不可以养小鸡,何况我是一家之主,我说了算!!”

早上节目组说过的话她可都记得一清二楚,这档节目叫《请听孩子的话》,虽然她是一百多岁的小妖怪,不过必要时候是可以变成小孩子的。

看着神情固执的叶芽,叶霖川脑仁也开始疼。

“叽叽――”

黄黄又叫了几声。

叶霖川按了按憋痛的太阳穴,对叶芽问:“你知道它现在说的是什么吗?”

叶芽安静听黄黄叫完,点点头笃定道:“想叫我当她妈妈。”

“不是。”叶霖川摇头,“它说――我是鹅,我是鹅。”

叶芽懵住。

后面摄影组开始疯狂憋笑。

“嘎嘎嘎!”外面大白鹅也开始暴躁的叫。

叶霖川指着窗外大鹅:“那你知道它们在叫什么吗?”

叶芽犹豫会儿:“把我的食物还给我。”

“不是。”叶霖川再次否定,“它说――你还我孩子!你还我孩子!”叶霖川掐着嗓子说话,模仿的惟妙惟肖。

叶芽心态崩了,山朋的那个崩。

叶芽裂开了,裂缘浴

她不相信,不相信冒着被啄的风险救出来的小**竟然是村霸大鹅鹅的宝宝!!

宝宝伤心,宝宝难过,宝宝想哭哭。

“愣着干什么,你快把孩子还给人家啊,小心真进来要咬你。”

嘤。

叶芽眼眶泛红,默默转过身把房门打开一条缝,让黄黄从门缝里钻了出去。

小黄黄扭着屁股,与大白鹅亲昵靠在一起。

此情此景让“痛失爱女”的叶芽嚎哭出声。

她哭的悲恸难过,却让后面一群大人笑成了麻瓜。

现在已经可以预想到这段播出会引起剧烈的讨论,说不定小芽芽又会因为大白鹅上一次热搜。

叶霖川无奈摇了摇头,才不管她哭不哭,扭头继续做饭。

夏屿对这系列操作目瞪口呆,看了看嗷呜嗷呜大哭的叶芽,又看了看冷漠异常的叶霖川,忍不住开口:“不、不哄一下?”

“没必要,哭累就不哭了。”

小孩早上没吃多少饭,现在又到了晌午,估计肚子早就饿了,哪还有力气哭。

夏屿噎了下,默默跟着叶霖川去厨房帮忙。

“芽芽你别哭啦。”夏晴可没有大人那么冷血无情,她坐在叶芽旁边搂着她肩膀不住安抚着,“我亲亲你,这样你就有宝宝啦。”

“不行,我们俩亲亲是不会有宝宝的。”叶芽边哭边说,“我只想养小鸡。”

“好吧……”夏晴没了办法,望着满脸泪水的叶芽,突然灵机一动有了主意,“芽芽你先等我一下嗷!”

她激动地从地上跳起,颠颠跑去厨房,趁着两个大人不注意从桌上的篮子里偷出一颗鸡蛋。夏晴小心翼翼藏好鸡蛋,再次跑到叶芽跟前,递给她:“给。”

叶芽泪眼茫然,对着鸡蛋一头雾水。

夏晴:“小鸡都是从蛋里孵出来的,芽芽可以自己孵一个小鸡宝宝。”

叶芽擦干净眼泪,捏着鸡蛋若有所思。

有道理喔,虽然黄黄走了,但她可以养一直属于自己的黄黄!!!

叶芽有被安慰到,对着夏晴甜滋滋一笑:“谢谢夏晴姐姐,你真好。”

夏晴嘿嘿傻笑,捧起叶芽的脸在她肉嘟嘟的小脸蛋上啾了口,“我只对芽芽好~”芽芽是她见过的长得最可爱最乖巧的宝宝,她要一直保护芽芽妹妹,不让别人欺负她。

叶芽把温乎的鸡蛋揣到小兜兜里,与夏晴手拉手继续出去玩。

一天的时间过得很快,夜色来临,是到了各回各家的时候。

叶霖川牵着叶芽的手,刻意迎合着她的步伐,慢悠悠向山上的小破屋走。

没有污染的夜空压得极低,夺目闪烁的银河就像是耀眼的星桥悬架在头顶,星光灼灼的拥簇着一轮弯月,宁静清冷的月光温柔将身下的小山村包裹。

脚下的路蜿蜒且不平坦,叶芽踉踉跄跄跟在叶霖川脚边,看了看那只紧攥着自己的大手,又高高仰起头看着叶霖川在月色下显得格外清冷的面容。

“累了?”叶霖川察觉到叶芽眼神,弯腰把她抱在了怀里。

叶芽怀里还揣着一颗鸡蛋,她小心翼翼护着,一一条胳膊搭在叶霖川肩头,远远看着前面的路。

[晚安呀,小叶子。]

路两边的野花野草都要睡觉了,一路和她问候。

为表示友好,叶芽一个一个的回敬过去。

“你在和谁说话?”

“小草还有花花~”叶芽有些困,声音没有白天时的活力,听起来软乎乎又无害。

叶霖川笑了下,突然感觉小姑娘可爱很多。

总算到家,叶霖川拉开小灯,用从夏屿那里借来的热水给她洗了手脚,擦了脸,把叶芽抱在床里头,掏出故事书开始给小朋友讲故。她奔波一天也累了,没等叶霖川讲完故事便睡了过去。

看着眼前那睡颜恬静又可爱的小朋友,叶霖川动作小心的把被子给她盖好,紧接着要躺上去的时候,叶霖川手下摸到一团圆润平滑的东西,取出来一看――竟然是一颗煮熟的鸡蛋,皮已经被他压开几道缝。

这孩子怎么藏回来一颗蛋?

叶霖川百思不得其解,可是鸡蛋都裂开了,要是放着明天估计吃不成了。

刚好叶霖川晚上没吃多少饭,做了一通任务到现在早就饿了,他舔了舔嘴角,剥开蛋壳,慢条斯理咬了一口蛋清。

农村鸡生的蛋也比城里好吃,蛋黄很香,蛋清很滑。

叶霖川正吃着时,后面幽幽传来一道说话声;“你把我孩子吃了……”

外面树影摇晃,一道凉风穿堂而入。

叶霖川想起白天叶芽讲的故事,瞬间受到惊吓,嘴里正要咽的鸡蛋直接卡在了嗓子眼。他脸色憋得铁青,长臂在桌上探索,摸到水杯后拧开瓶盖咕噜鼓励往嘴里送。

活过来了……

叶霖川松了口气,扭头看去。

叶芽背贴着墙,嘴角下撇,格外让人熟悉的哭哭脸,她一言不发,怨念看着叶霖川手上还没吃完的蛋。

“你、你把我的宝宝吃掉啦!!你是个吃鸡凶手!!”

吃鸡凶手叶霖川:“……”距离他当姥爷没多久,再次把他“外孙”谋害了。

不是。

重点不是这个。

“这就是个普通的鸡蛋,你看,还是煮熟的。”叶霖川伸过去给叶芽看。

叶芽才不听他说的话,心里难过极了,“那是晴晴姐姐送给我的鸡宝宝,你、你把鸡宝宝吃了我怎么孵!!”

叶芽悲伤到不能自己,抽抽搭搭又开始哭:“我……我流产了,我流产了!!”

????

啥玩意?

这孩子说她流啥玩意了???

叶霖川满脸问号,她分不清生蛋和熟蛋,倒是能知道这些知识,该夸她懂得多,还是该说她傻?

门口举着摄像机的摄像师再一次笑成了憨憨。

狭小的房间回荡着小朋友哭泣的声音,叶霖川心力交瘁,闭着眼把自己重重丢在了床上。

“我要蛋蛋!”叶芽不依不饶推着叶霖川,“蛋蛋,蛋蛋!”

“大晚上我去哪里给你找蛋蛋?”叶霖川拿被子蒙住头,假意打呼,“我睡着了,呼――”

“你没有睡着,你是假装的。”

叶霖川一动不动,“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