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不是真拉屎,蹲着哪有意思,就把手机拿出来玩会。

我一直以为QQ群里的十字架是那凶手,但我错了,那十字架还有人在用,虽然他不再群里说话了,却加了我好友,发了一个图片。

我当时心里特别纳闷,不知道该把这十字架定义成什么?说它不是凶手,但它料事挺准,发那几个图片给了我不少提示。

我真是喝大了,脑袋晕,这时候也不是能琢磨事的时候,我就把它QQ名改了备注,叫待定的神秘人。

我又看着它发来的图片,这次好奇怪,画的是一棵树,只是这树长着眼睛咧个狞笑的嘴,张牙舞爪很像神话里的树精。

我彻底不明白啥意思,这期间王根生也到厕所来了,我发现他真了解我,进来后扯着嗓子喊,“李峰,你他妈的躲哪了,快跟我回去,你不在了他俩都灌我,我容易嘛我?”

我知道自己躲不住了,但也不能被他当面撞破,我假意冲了水,甚至还把裤子脱下半截,拿出一副慌忙提裤子样儿从蹲位里走了出去。

王根生站在那儿都晃晃悠悠的,看我出来也不听我解释,上来就拽我,死活要把我拽回去顶酒。

我也没在意,本来还嘻嘻哈哈跟他闹呢,可突然间脑袋里闪过一个念头,王根生这名字按字面理解,那是根生啊,这不就是树木么?难道QQ神秘人的图片是在说王根生要有异常?

这倒不是我吓唬自己,今天上午王根生还诡笑来着。我没敢把这想法说出来,但却打定主意,一会多留意这小子。

我发现了,刘千手和杜兴绝对一伙的,我俩走这段期间,他俩没喝,全扭头看着舞池,可我俩一回来,他俩相视一笑,又嚷嚷着喝酒。

我吐过一顿,肚里有地方,就应着高兴劲继续喝起来,估摸着又过了半个钟头,我发现王根生有点怪了。

他眼睛开始贼兮兮的,往不好听里说,有种鼠目的感觉,我不知道他这怪劲到底是咋回事,但我故意往他边上凑了凑。

这时候打远来了一对男女,一看这俩人就不正经,女的穿的挺暴露,男的还染个红发,尤其他俩走进一些后,我都能闻到很强的香水味,想打喷嚏。

其实这女孩纯属不会打扮还非要打扮那种人,哪有这么喷香水的。王根生的反应更大,他脸上出现一股微红,这绝不是喝酒喝得,嘴也咧了起来。

在女孩经过的一瞬间,王根生跟入魔似的站了起来,一把掐住女孩的脖子。

我记得这小子劲没那么大,可今晚却邪门了,要不是我拦的快,那女孩非得被掐个好歹。

女孩被吓住了,快哭了。而我抱住王根生后急忙解释,说我哥们喝高了,抱歉抱歉。

刘千手他俩也意识到出了问题,但不管怎么说,是我们不对,他俩也对这对男女道歉。

那女孩没说啥,可她男朋友来劲了,骂了句艹以后,顺手拿起一个啤酒瓶子,对准我们砸了过来。

杜兴离得近,正好挨上了。砰的一声,那啤酒瓶子在他脑顶上炸开个花。

一般人摊上这事,弄不好当场就得晕了,可杜兴是练家子,根本不怕这个,而且他还被打出了脾气,哼了一声说道,“你个娘艹的,下手这么狠,老子这么客气反挨了你一瓶子,你给我走着。”

我发现这男青年真是不开眼,打人前也不看准了,杜兴可是堂堂北山监狱的第一号狱霸,他想还击,那能轻了么?

他一手拽着男青年的脖领子,另一手握成拳头对着男青年嘴巴砸了上去。噗的一声响,我相信自己没看错,那男青年嘴巴都凹进去了,不知道断了几个牙。

这下他老实了,哇哇哭了。我真挺过意不去,没想到事闹成这样。看着杜兴还意犹未尽,我急忙腾出一手拉了他一把,嘴上喊着,“快走快走。”

他刚申请特权从监狱出来,要是被上头知道他在歌厅把一小子揍成这样,我怕明天就得把他再送回监狱里去。

刘千手倒挺够意思,他最后走的,走之前从兜里拿出一大把百元票子来,都塞给这对青年。

也说这顿酒喝的真郁闷,但我们谁也没想这个,王根生的怪异才是主要的。

他出了歌厅后,人更疯癫了,为了能让他消停,刘千手对他脖颈切了一掌,让这小子先睡一会。

我问刘千手,“头儿,这咋回事,咱是不是得去医院?”

刘千手眯着眼睛直打酒嗝,回我说,“这病医院看不了,我有祖传的方子,让他喝点我的药,保准药店病除。”

我心说不是吧刘头儿,你还来?我前阵脑袋就有这毛病,你吹了半天让我喝了一碗黑水,到现在貌似这毛病还没好呢。

可我再强调去医院也没效果,杜兴赞同刘千手的话,二比一,我们只好打了一辆出租车去了刘千手家。

我不知道刘千手是抠还是咋地,他不让我们上楼,自己先上去又调了一碗黑药。

我们就在路边把黑药全灌给王根生喝了。刘千手这期间说了一句怪话,他说这次他亏大发了,这药挺贵呢,明天还得配点这药给那胖爷们也喝了。

我琢磨他这话,给我感觉,我、王根生,包括跟十字架凶杀案有关的怪异,一定跟什么东西有关,而且刘千手肯定都明白,就是不说。

我也没急着问,我们仨一起把王根生送回家,又都一起去警局过夜。

其实现在我能回家睡了,凶手都死了,可我多久没回家了,冷不丁回去保准里面落了一地尘土,还得收拾,等改天酒醒了再说吧。

杜兴睡眠质量真高,躺在会议室没多久就呼呼睡上了,我睡不着,还拿着上厕所为由,去刘千手办公室瞧了瞧。

他正坐着喝茶,看我探个脑袋,摆手让我进去。

我也不拐弯抹角,有话直说,我问他,“头儿,我也不是外人,你能不能告诉我,到底这些怪异是怎么回事呢?”

刘千手冷冷看了我一会,又摆手让我坐下。他是告诉我一些,但不是全部。

他说整个案件里,死去的人其实都有联系,第一名女死者,跟那个因强奸而抓到区派出所的黄毛一起去过封门村,虽然没有准确的证据能证明,但他们一定在路上跟凶手认识了。而大玲子呢,她的男友虽然没公开,但十有八九是江凛城,这也跟让她跟凶手有了联系。我和王根生就不用说了,因为案件引起了凶手的注意。

我突然觉得我有些明白了,只是似懂非懂的还差一层纸没捅破。

刘千手又点了一句,“你还记得你兜里那段烂绳子么?那里面藏着一样东西,很不简单,不过我要求的是破案率,既然整个案件破了,那么那东西解释不解释都无所谓了。”

我看刘千手没了再跟我多说的意思,只好主动退出去,但心里却打定主意,这个十字架凶杀案面上看是完了,可里面的疑团我早晚会知道,会解开的。

第二卷 折翼天使

第一章 变故

(本卷根据两桩奇案改写,原案“橘子人头”与“黑菩萨”)

杜兴正式加入我们二探组,而王根生不适合做重案刑警,跟上头申请调到综合大队管档案去了。

二探组原本编制有四人,这么一来,等于我们还缺一人,我一合计,现在都三大老爷们儿了,第四人就别要男的了,弄个女警调节下气氛嘛。

我还跟刘千手建议,这次来的女警不求像大玲子一样漂亮,只求性格温柔一些,别一生气就拍桌子。

当时刘千手很痛快的应了这句话,可我眼巴巴等了三月,也没见那第四人过来,真不知道这邋遢探长怎么跟上头申请的。

按说十字架凶杀案已经结案了,少了它,我手头的案子办起来都挺痛快,我也该好好松快一下,但这期间我就一直没松快起来。

杜兴跟我和刘千手说,我俩的身手太成问题,遇到厉害的杀手,我俩别说抓贼了,保命都有难度,他建议我们跟他一起好好练练。

我觉得他这话挺有道理,就说十字架案遇到的那纵欲杀手,那一晚把我俩都打成啥样了。这么一来,我和刘千手都接受了这个建议。

我是把这事看的轻了,也真不知道杜大油这套练身手的法子从哪学来的,竟能这么恐怖。

他说,我们要想强大,最有效的办事就是实战练习,用的都是真家伙事。

他买来三把长刀,还用磨光机把刀刃去掉,虽然这刀一下砍不死人,但十足力气砍在身上,轻则留下一个红刀子,重则阴血。

他找了个空场子,让我和刘千手一伙,我俩联合对他进攻,从数量上看,我俩二比一占上风,可实际呢,每次打完,就我和刘千手身上带伤。

这一天,我们练完身手,一同坐在场子里吸烟,杜兴突然问我一个很奇怪的问题。

“李峰,如果你想杀人,会选择什么武器呢?”

我当时就懵了,心说这玩意还能假设的?我有病啊我没事想杀人。

我对他呵呵一笑,打算把这话题带过去。但这小子较真了,追问我说,“你看你,咋这么抠搜呢?让你幻想一下你也不少啥。”

我心说这跟抠没关好不好,不过他既然都这么说了,我再不理他也不是那个事。

我仔细琢磨琢磨,接话道,“刀。我要行凶就用它,连砍带捅的,霸气。”

“呸!”杜兴立刻把我否了,摇摇头说,“刀不行,太幼稚。”

我又想想,试探的问道,“枪?对着脑袋砰一声,一下就了结了。”

“呸、呸!”这次杜兴否的更加强烈,还指着我说,“你说你,是不是同学特别多?”

我冷不丁没明白,还合计刚说杀人凶器的事,咋一下拐到同学的话题了。我就顺着话问了一句,“我同学是挺多,你咋知道?”

杜兴坏笑起来,“李峰,这不明摆着呢么,你想的这么幼稚,小学一定没少留级,同学能不多么?”

合着他变着法损我,这下我也不干了,强调道,“老杜家卖油的,我怎么幼稚了?我接手的凶案,大部分都用刀,还有少数持枪抢劫杀人的,你敢说这些人都幼稚么?”

我是拿事实来说话,可杜兴也真跟我倔上了,他举例,“同学很多的那位,我以前是没当过警察,但在监狱里,那些犯事进来的,作案时几乎用四种武器,刀枪斧锤。这里面,刀枪斧都是幼稚,只有用锤子作案的人才是真正的聪明。”

“锤子?”我念叨着还猛的摇头,根本不信他这话。

杜兴说,“用刀来行凶,容易造成血迹喷溅,受害者一时间死不了还会反抗,容易留下证据;枪的威力是大,但枪声太响,很容易暴露自己;斧头呢,太沉,不便于携带;只有锤子,轻巧好拿,如果锤头稍微凸出尖一些,凶手臂力强一点的话,对准要害打,一招就能毙命,没有血迹,没有喊叫声,多么完美!”

我听到这一下想起了前几年马加爵那个案子,这么一看,马加爵倒很聪明,如果他当时不用锤子,或许校园都逃不出去。

我们胡扯这么一会,烟也吸完了,也就一同起身,回到办公室。

刘千手和杜兴练完身手,都爱去洗洗身子,一人抱一个大盆,躲在洗手间里。我没他俩那习惯,心说下班回家洗个澡多痛快?

我独自坐在办公室,冲了杯茶喝,这时候电话响了。

我掏出来一看,一下愣住了,这是何雪的电话,就是我那前女友。

算起来自打毕业分手后她没主动联系我,今天怎么这么出奇,想给我打电话了呢?

我琢磨她肯定有啥事了。我接了电话先来一句,“雪……何雪,咋了?”

我以前叫她雪儿,但都分手了,我也改改称呼。

何雪没说话,先呜呜哭了一声,那叫一个凄凉。她倒真挺了解我,我这人最受不了女孩的眼泪。

如果她还是我女友,这通哭能把我心弄碎了,但现在我倒还扛得住,压着性子问了一句,“咋了?跟男友分手了?”

“乌鸦嘴!”何雪一听这话也不哭了,还立刻回了我一句。

其实我觉得自己都够意思了,她刚才哭的那么惨,我都没往狠了猜呢。

何雪说起原因来,“李峰,我想求你帮个忙,我准公公生病了,你当警察人脉广、同学多,看能不能找个熟一点的医生帮他看看。”

我刚被杜兴损完,一听同学多这字眼特别别扭,而且何雪这话说的也有问题,我认识可都是法医,那和医生可是本质上的不同,别看两者都动刀子,一个是解剖,让尸体说话;一个是医病,救死扶伤。她不怕准公公出事,那就带过来,我也不介意把那老头送到解剖台上去。

可想归想,我面上说“何雪,不太妥当吧?我认识那些医生,专业不一样的。”

何雪当然明白我啥意思,她又多说一嘴,“你一天天咋想的,你们乌州市不有个附属医院么?挺有名气的,你帮我打听打听,找个专家,我准公公心口疼,这事就拜托你了,当事儿办啊。”

说完她还把电话挂了。

我心说行呀,还当我是你男友,没事跟使唤狗一样使唤我?我真不想理她,但又一合计,算了,毕竟以前爱过,而且分手时说好了我们还是好朋友,就当朋友给她帮帮忙吧。

我当然不认识附属医院的,但警局里有同事的爱人在医院里工作,我挨个问了一番,最后联系到一个内科专家。

不得不说,现在托关系也不好弄,不管认不认识,找人看病不得有点表示啊?何雪这一个电话,我捏鼻子就得掏出一条烟钱。

我又跟何雪确定一下时间,问她什么时候把人带来。何雪是真急,直接定了明天下午。

她是开车带着准公公来的,她男友没跟过来,这倒省了我俩见面时的一番尴尬,但我自己陪着何雪去医院也不是那意思,别被人误会啥的,我又把杜兴叫着。

我俩开一辆车在前面带路,她带着准公公在后面跟着。

我发现杜兴的眼睛挺毒,他开车时问我一句,“李峰,你俩以前是不是处过对象?”

我啊了一声没想深说,希望他知道这事就得了。可没想到杜兴笑了,还拍了下我胸口,“行,分了好,我告诉你,这妞人品不行,你要跟她在一起,你就完了。”

我心说你才跟何雪接触多少时间,说过的话加一块都没超过十句,这就能知道她人品不行?

杜兴指了指眼睛,“这可是心灵的窗户,一个人心里什么样,眼睛能告诉。”

我对这个似懂非懂,但也觉得有点道理,杜兴见识多,什么样的人没遇到过,品人这方面肯定有他的一套经验。

我们找医生看病,能省下挂号钱,而且通电话时,那医生告诉我们,直接从医院后门进来就好。

我也没寻思那么多,等从后门往院子里走时才发现,这里竟他妈挨着太平间。

我发现这里好邪乎,大白天的也没啥阳光,显得阴气森森的,尤其偶尔刮来一阵小风,弄得我浑身不自在。

我们还好说,何雪那准公公被吓得够呛,呼吸特别沉重,总觉得哪次一口气提不上来这人就挂了。

何雪没说啥,但眼神看我不善。我只好忍着,我也没招啊。

在路过太平间时,出现一个意外,太平间门口突然走出一个人来。

其实看第一眼时,我都怀疑这是不是个人,黑黑的皮肤,满脸全是褶子,头发稀稀疏疏有一寸多长,脸上一看就被硫酸毁容过,有些发红的皮肉看着很狰狞,他还驼个背,露着一嘴龅牙冲我们笑着。

我心说这哪来的汉子这么丑啊,还在太平间里出来的。杜兴倒是一语道出他的身份来,“大家别害怕,这是抬尸人。”

我参加过别人的葬礼,但却头一次接触到抬尸人,我记得抬尸都是亲属朋友帮忙的,没想到还专门有这种职业。

何雪也出言安慰她准公公,又故意凑过去搀扶,当然了,在经过我时,这小娘们还故意踩我一脚。

我心里把那医生骂了一大遍,早知道医院后门有这么多怪事,我宁可挂号也要走前门。

我们一起往前走,本以为没啥了,可没想到,那抬尸丑汉还对我们挥舞着胳膊叫唤起来。

第二章 橘子人头

丑汉的声音很怪,有点公鸡嗓,还有点用锉刀磨铁皮发出那种噪音的感觉。

我听得心里别扭,甚至都起鸡皮疙瘩了。何雪和她准公公都被吓得不轻,尤其何雪根本不敢看那抬尸丑汉,反倒狠狠瞪着我。

我对何雪说,“你先带着老爷子去医院里面等我,我和大油看看咋回事。”

等他俩走远一些后,我和杜兴扭头跟丑汉对视起来,给我感觉,丑汉想过来,但又没那勇气。

我真不知道这咋回事,我们来医院跟他一个抬尸的有关么?杜兴压着脾气对丑汉摆手,“爷们儿,来来,你过来。”

丑汉仍有点胆怯,慢慢往这边走,他的左脚好像受过伤,走起来一瘸一拐的。

我俩没让他离太近,差不多距离时,我问了一句,“你找我们什么事?”

丑汉支支吾吾,一伸手从兜里拿出一个东西。

他双手把这东西捂的死死的,我看不到是什么,但我留意到他的手了。他手上好脏,全是黑泥,尤其指甲盖里挤得满满的。

他在太平间待着,手上这泥让我一下联想起尸泥来,我有些恶心,有种扭头要走的冲动,甚至打定主意,他拿的东西我不会接的。

杜兴倒比我镇定也不嫌埋汰,伸手把那东西接了过来。

我顺着看去,发现这是个小橘子,只是橘子上用刀刻了眼睛鼻子和嘴,上面还用黑线头稀稀疏疏的钉了一小撮头发。

这竟然是个橘子人头,细看下,这人的表情还很痛苦。

我和杜兴全愣住了,那抬尸丑没理会我们,反倒指着远去的何雪准公公的背景叫唤起来,好像在说,那老爷子有难。

杜兴气的一把将橘子撇到丑汉身上,嘴上骂道,“你疯疯癫癫的,给我滚远远儿地,不然老子踹死你。”

杜兴长得文静,一动怒却挺吓人,丑汉怕了,扭头往回走,只是他腿瘸,走得不快,杜兴还凑过去真踢他屁股一下。

我是啥都说不出来了,摊上这怪事只能认倒霉,我俩又找到何雪,一同坐电梯上十三楼,就是那内科医生坐诊的楼层。

这内科医生姓秦,我跟他以前没见过面,但为了表示一下,见面时特意寒暄几句。

我发现何雪准公公挺有意思,没见到医生时没啥事,一看到这位穿白大褂的,他捂着胸口哼哼呀呀起来,好像病得多严重似的。

秦医生急忙带着他去诊室,又是听诊又是把脉的,我对这个不感兴趣,和大油一起在诊室外等着。

这一下没少等,我看别的诊室都换三四个患者了,何雪才带着准公公出来,还说去做彩超。

我没想到会这么严重,咋还拍片了呢?等他俩下楼后,我和杜兴钻到诊室里跟秦医生聊起来。

我发现我是多虑了,秦医生的看法,这老头就是吓得,根本没病,而且脾气还倔,不给他拍个片子他都不干。

我突然觉得,何雪倒霉了,摊上这么一个爱闹的准公公,但话说回来,跟我有啥关系。

在秦医生安排下,这老爷子又住院观察几天。我看有何雪陪他,我和大油差不多就撤了。

现在都快到下班点了,我俩就没回警局。杜兴挺能赖,非说这一下午都帮我忙了,要我请他喝酒。

喝酒我不怕,就算喝醉了都没问题,但问题是跟杜兴喝酒,一定要选对地点。

前一阵我就没意识到这情况,傻了吧唧跟他找个饭店喝起来,结果我喝高了,迷迷糊糊醉在酒桌子上。

我本来挺放心,有杜兴在,他咋不得给我背回去?可我后来是被冻醒的,睁眼一看,这畜生把我背到公园里去了,我俩就在一个长椅子上挤着睡了一宿。

这次我打定主意,跟他说去我家喝,喝醉了直接往床上一倒,多方便。

而且我也真没亏待他,买了肘子、烧鸡和拌菜,我俩白的啤的一直喝到天黑,又都稀里糊涂爬到床上睡觉。

我是被电话吵醒的,算起来好久没接到半夜的电话了,但我不敢怠慢,万一出现凶案了呢。

我坐起来拿起手机一看,竟然是何雪的电话。

接通后何雪显得很害怕,跟我说医院这边出事了,我心里一紧,可还没等问呢,她又说让我快点过去,就把电话挂了。

我能听出来,电话那边很杂乱,有人熙熙嚷嚷的,我不敢多想,急忙推起大油,不管发生啥,先去医院是真的。

杜兴没少喝,起来后说脑袋有点沉,其实我也好过不到哪去,我就跟他建议,咱俩快点冲个澡,精神一些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