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猜测,到三楼那部里面一定站着阴公子,或者这小子已经把匕首准备好,只等电梯开了就冲出去找顾倩婷行凶。另外那部电梯里站的该是刘千手,也不知道这两部电梯之间差了一个楼层的时间,会不会影响到救人。

顾倩婷是护士,应该在医院十三楼,也就是病房所在楼层。

我一时间有个很拼命的想法,或许真的是年轻气盛,我一咬牙再没多想的做了一个决定。

我一闪身直奔楼道,玩命的往上爬楼梯,我想凭着自己的速度跟电梯较较劲。

正常来说,我爬个六楼什么的,不费力,可这是十三楼,我还用最快速度不间歇的往上冲,到了七八楼的时候,我就开始大喘气,胸口发闷。

我咬牙强挺着,还抡起拳头使劲往胸口上砸,试图让自己好受一些,也就是当时楼道里没人,不然看我这变态举动,保准以为我是个丧尸。

我这次赌对了,在刚冲进十三楼时,阴公子刚好出现在我面前。

冷不丁看我这么诡异的出现,他愣了一下,随后又玩命的往病房那跑。

我看到了,他手里握着一把匕首,虽然这匕首相比之前那个要小巧一些,可依然锋利,照样能杀死人。

我追不上他不代表没别的招儿,我扯着嗓子大喊,“顾倩婷!躲起来。”

我希望要是顾倩婷听到我的喊话,人还够聪明的话,一定能理解什么意思,及时躲过这一劫。

阴公子被我这么一搅合,也来了脾气,一边跑一边头也不回的把匕首举起来晃一晃,算是对我示威。

我倒巴不得他停下来跟我打斗呢,毕竟这么一来,我就能用擒拿将这小兔崽子擒住。

我计划想的不错,可没想到自己刚才一喊,不仅没带来好处,还让事情恶化了。

有个护士从一个病房里走出来,好奇的四下看着。

阴公子看到她时,整个身子顿了一顿,吼了一句,“臭娘们你哪跑?”

其实自打这护士出现时,我整个脑子就有些乱套了,连阴公子的喊话都没咋留意。

这护士我认识,见过一面,就是最后给杜兴输液的那位,当时还劝我们把橘子人头丢掉呢。

联系着前前后后,我忽然觉得,这护士真的有问题,而且更吃惊的还在后面。

阴公子喊完话,从那病房里又出来一个人,是小莺。

我心说小莺怎么跟顾倩婷认识呢?尤其她不再警局待着,趁中午来医院干什么?

这些疑团我根本没时间多想,我只知道当务之急是如何能让惨剧不发生。

我就是手里没枪,不然这时候准会开一枪,把阴公子打伤。

顺带着我也想到了刘千手,他坐的电梯只跟阴公子那部差一个楼层,按说也该赶来了,怎么到现在还没他的影子呢?

这种一时间的无助让我很纠结,我只能尽力挥舞着手臂,让顾倩婷快点躲起来,哪怕关上病房门抵挡一下也好。

可她和小莺谁也没动,还一点要走的意思都没有。

我眼睁睁看着阴公子冲到她俩面前。我心里有一丝绝望,总觉得悲剧即将上演,病房前也会变成流血的屠场。

但意外来了,甚至这个意外都让我有些不敢相信。

阴公子跑着跑着突然左腿一软,整个人摔了出去,而且摔得那个惨就甭提了,跟个滚地葫芦似的溜溜滚了好几圈。

也别说他要杀人了,要不是我跑过去把他拽起来,我都怀疑他自己能不能爬起来。

刚才这么一闹,也有更多的护士和病人从病房里探出脑袋。我不想把事闹大,我偷偷把匕首夺下来揣在兜里,又架着阴公子往回走。

我不知道怎么处置阴公子,说他是行凶未遂也没错,但打心里,我对这小子多少有些不忍。

我决定只把他带走,剩下的都交给刘千手处置。

不得不说,这次刘千手办事办的不漂亮,我架着阴公子回到电梯处时,他那部电梯还停在四楼呢,而楼梯口处还传来一阵咚咚的脚步声。

我猜刘千手那部电梯,一定在四楼又打开了,或许有病人要上楼,耽误了他的计划,让他不得不舍弃电梯,从楼梯爬了上来。

想到这,我有些窃喜,心说怎么样,他拼死拼活的玩命过马路,到头来还不是被我抢先了?

没多久刘千手大喘着气从楼道口出现,看到我和阴公子后,他愣了一下,随后对我竖起大拇指,算是一种口头嘉奖。

我也不是那种特别爱慕虚荣的人,适当笑了笑就算领赏了。

我俩没在医院久待,甚至刘千手都没顾得上缓口气,我俩就急着坐电梯下楼。

回到警局后,我俩没对阴公子客气,把他带到了审讯室里,只是问什么他都不说,就在那闷头坐着,大有要打要罚随便的意思。

我也问刘头儿一嘴,阴公子怎么处理。

刘千手说先这么关着吧,等医院凶案破了再说。

我顺着这话也把我知道的顾倩婷的事说给刘千手听,甚至还把刚才的一些疑点都报告出来。

阴公子的突然摔倒,这让我很疑惑,走廊里也没门槛也没凸起的石头,他咋能跑着跑着突然摔倒?不像是巧合。

刘千手默默听我说完,并没急着发表观点,反倒跟我说先这样,他先去联系线人多盯紧顾倩婷。

这么一来我没啥急事了,本来大早上起来后,我们的计划是找余兆轩理论,可阴差阳错的,到现在也没去跟一探长交涉。

我独自去看了看杜兴,他还是老样子,一动不动的昏睡在实验室,我坐在一旁还合计呢,杜兴一时间醒不来的话,总在实验室待着可不行,市里也不是就只有一家附属医院,等下午联系别的医院,把他送过去,毕竟医院的环境和设备好,有利于他的康复。

我乱想这些事时,小莺赶了回来。

我先跟她打个招呼,又问起杜兴的病情。

小莺说杜兴情况比预想的要乐观的多,不出意外,这两天就该醒了,而且顺带着,她也解释一下自己为何会去附属医院。

她上午又研究了一下杜兴的病情,觉得他是中了一种怪毒,只是这是什么毒,目前还不清楚。她为此去附属医院了解情况,没想到还摊上了阴公子与顾倩婷的事。

她还问我那个白发青年有什么问题,我没法回答,只能一耸肩把这事一带而过。

我本来做好打算,心说杜兴要真能在这几天内醒来,那做兄弟的,就在警局陪他了,黑天白天都以这儿为家,让他睁开眼后,自己就能最快时间赶到他身边。尤其往深了说,杜兴一醒,医院里的古怪就会真想大白,他昏迷前到底遭遇过什么,只有他最清楚。

可到了晚间,我突然咳嗽起来,估计是这两天累到了,尤其中午还折腾着爬那么快的楼梯,让身子抵抗力下降。

我知道自己这咳嗽是发烧前的一种征兆,要不引起重视,弄不好这两天自己就要得病。

我可不想杜兴醒来时,自己流着大鼻涕,烧的迷迷糊糊的,我一合计,自己也别硬抗了,好好回去休息一晚,再吃点感冒药啥的,把病给压回去。

刘千手也没走,躲在他屋子里不知道干啥,我就打个电话跟他说一下情况,骑个摩托回家了。

算起来我好几天没回来了,也算自己运气差,这小区今天停水停电,整个小区全是黑乎乎的。

我进了楼道后,只好拿着手机借亮,一点点往楼上走,这让我感觉不咋好,很像那晚去大玲子家那样。

就当我正费劲巴力爬楼梯时,手机突然响了,刘千手的电话来了。

第十六章 凶手现(二)

看着刘头儿的电话,我心里一时间七上八下的。

他这个时候来电,或许是好事,也或许是坏事。有可能来了重案,需要我们去现场走一趟,有可能是杜兴醒来了,也有可能……是杜兴死了。

我不想往下想,寻思先接通电话再说。

这次我抢先说话,问刘千手,“头儿,不管啥事,你一句话告诉我咋的了!”

刘千手懂我的意思,咯咯笑了,“杜兴醒了。”

我听到这简单又精要的四个字,心里一时间不知道是什么滋味,反正脑袋中不断闪现一句话,杜兴,这爷们终于熬过来了,太他妈好了。

别看楼道里黑,我还就势抹黑往墙上靠了过去,我有种对着墙砸拳的冲动,用这类轻微痛苦来释放心头的喜悦。

可刘千手话没说完,他喂喂几声给我提醒,又强调道,“再跟你说个正事,按杜兴的口供,顾倩婷这人真的有问题,她给杜兴倒了一杯茶,杜兴喝完就晕了。”

我听完心里火气腾地一下上来了,心说阴公子真没说错,这顾倩婷就是个臭娘们,亏她是个护士,心怎么能这么黑?

我接话建议,“头儿,既然水落石出,咱们抓她去,你不是派了线人么?今晚上咱们就把她堵在家里。”

刘千手叹了口气,说实际情况没这么简单,有两个线人跟着顾倩婷下班回家,但也不知道怎么搞的,顾倩婷在街上七拐八绕的转了一同,那两个线人竟然跟丢了。

我挺惊讶,说实话,我见过那些线人的本事,他们不比侦探差哪去,可还能跟丢了,不能说他们废物,只能说顾倩婷不是一般的狡猾。

我刚才还觉得自己脑袋发沉,但被这两件事一闹,整个人精神多了,甚至心里也冲上来一股劲头。

我又说,“头儿,我现在就回警局,不管顾倩婷跑哪了,咱们连夜开工,一定把这狐狸给逮住。”

刘千手也这意思,恩了一声,还催促我快点回来,就把电话挂了。

我知道自己刚才就是脑袋一热,其实身子压根就没好,我一合计,自己别急着走,既然都到家门口了,还是先上楼吃两片药再动身。

可在这时候,我脑袋里突然嗡嗡起来,就好像有一堆小蜜蜂在头上方飞一样。

又是幻听,这好久没出现的征兆竟又回来了。我有些担心,怕自己身体是不是又病了,但现在不是担心这个的时候,我使劲拍了拍脑袋,想让这症状消失。

我啪啪拍好几下,症状不仅没消失,反倒更加强烈,尤其打心里我还产生一种直觉,自己背后好像站了个什么东西。

我算被自己这奇怪的想法吓了一大跳,楼道里还黑咕隆咚的,更让我心头落下一层阴影。

可咱是个爷们,一下来了倔脾气,我想扭头看看,背后是不是真有脏东西。

正我正要扭头的时候,背后传来一股风,紧接着我脖颈上还传来一阵疼痛。

就好像被根针刺了一下,而且刺痛的地方还迅速麻了起来,这股麻劲飞快的扩散着,等传到我脑中时,我整个人神志迷糊起来。

我晕倒前突然意识到,我身后确实有人,他还用注射器给我喂药了。

我不知道自己昏迷了多久,反正混乱做了好多梦,睡的还口干舌燥的,转醒后我慢慢睁开眼睛,发现自己在一个古怪的屋子里。

这屋子格局很老,墙体都有些裂缝子了,估计是个危房,一盏黄灯泡挂在屋子正中,让整个屋里变得淡黄一片。

我躺在一张硬板床上,试着挣扎坐起来,但发现自己双手双脚都被绳子绑得严严实实。

我回忆起晕前的情景,再四下打量一看,发现有个人坐在一个角落里。

她盘腿坐在地上,旁边放着一个黑皮包,正凝眉注视着我。顾倩婷!

我以前见她时,她穿着一身白大褂,大有白衣天使的风气,但现在,她穿一身黑衣黑裤,让人联想到的,无疑是个女魔头。

我不藏着掖着,这时候心里真的好害怕,顾倩婷这娘们可是个地地道道的侩子手,别说那些连环杀手、纵欲杀手的可怕了,面对顾倩婷时,这些杀手简直就是幼儿园毕业的。

这么年来,顾倩婷到底杀了多少病人,或许连她自己都记不住吧。

我知道自己成了俘虏,面对的将是死刑,虽然心里很怕,但我不会求饶,也不会表现出这种心态。

我也瞪着眼睛望着她。

顾倩婷没说话,默默的打开黑皮包,从里面拿出一支注射器来,这里面装着半管药。她还起身向我走来。

我心里扑通扑通乱跳,还胡乱扭着身子试图再次挣扎,但这能有什么用?我越挣扎,我四肢上的勒疼就越明显。

顾倩婷走到我身旁后,对着我左胳膊,把注射器里的药全推了进去。

我不知道是不是心里作用,反正就觉得整个儿凉意从左胳膊蔓延,直奔心头。

我心说不住念叨,完了完了,自己生命即将进入倒计时,按秒来活了,还有啥未了心事虽然不能实现,那也借着这功夫赶紧再想一遍。

我发现自己很丢人,这时想到的不是兄弟与亲人,而是我还没有结婚,这人生一大喜事自己没沾到,真的很吃亏。

我苦熬着等到最后的咽气与闭眼,但过了一支烟的时间,我一点事都没有。

我这下奇了,心说顾倩婷不是想弄死我么?我拿着一副怀疑的念头向她看了看。

顾倩婷知道我咋想的,她伸手对我脸颊拍了拍说,“小伙,这是退烧药,你拿出一副活不起的样子挣扎老半天干什么?”

我被她这么一说,才猛然发现,自己身上真有些热乎乎的,还挺舒服。

“为什么不杀我?”我开口问了这句,这也是埋在我心头的最大疑问。

“杀你?”顾倩婷说着摇了摇头,“你白天在医院表现不错,念在这个的份上,我先把你病治好了。”

别看她没往下说,但我能猜到,这臭娘们是想先治病,再杀人,合着不管咋样,我都要死。

顾倩婷又蹲了下来,把脸往我面前凑,问了一嘴,“你是叫李峰对吧?”

我没回答她,冷冷等着下文。

顾倩婷突然乐了,跟我说,“小伙,你是个警察,专门抓那些恶人,这是好样的,但你知道么?有些人别看没伤害他人,可也是恶人。”

我真想嗤她一声,合着她杀人有理了是不?再者说,病人去医院看病,又有什么恶的说法么?

我不给她面子,摇摇头,表示我的观点。

没想到我这么一弄,把她惹火了。她又在我脸颊轻轻抽了两下。

“李峰!或许你吃的盐太少了,还没看懂这个社会。我十六岁就进了医院,在那里待了二十多年,什么病人没见过。没错,大部分病人不该死,但有三类病人,必须要死。”

她伸出三根手指,依次数着,“第一,本来没病,却非要娇气无理取闹的老人,不该活在世上;第二,治不起病的人,只会让亲人朋友担子越来越重,不该活在这世上;第三,生活不能自理的植物人,不该活在这世上。”

我面上很平静的听她把话说话,其实心里早就骂上了,心说你敢说我吃的盐少?我看你他妈是吃盐吃傻了吧,任何一个人,只要他还活着,就都不想死,这三类病人或许是让人有些无奈,但还没到有罪的程度,还不足以付出死的代价。

或许我眼中表现出来什么,又被她捕捉到了,她叹了口气,望着房顶,拿出一丝沉思的样子说,“护士,不应该只懂得救人,也应该把一些不该救的人杀掉,这才能叫做真正意义上的天使。”

我这次实在没忍住,反驳一句,“姐们儿,你真要想杀人,光杀病人算什么能耐,有本事你去杀贪官,杀腐败分子去,跟你说,杀这类人才算你本事呢,你的功德也会无量。”

其实身为一个警察,说刚才那些话真有些不太合适,怎么能教唆别人去杀人呢,但我是真被整郁闷了,才口无遮拦。

顾倩婷听完也很生气,尤其她看我一点都不赞同她的理念,又把手伸出来,想抽我嘴巴。

都说再一再二不再三,我被她抽过两回都够郁闷了,她竟打上瘾了是不,也就是我现在不能动弹,不然保准反抽她一顿,把这顿大嘴巴给打回去。

看她手又要抽过来,我猛地一张嘴,向她虚咬一下。我是下定狠心了,心说反正早晚都一死,她敢羞辱我,我就死前咬下她几根手指权当垫背了。

顾倩婷被我吓了一跳,把手迅速收回去。

我俩又对视起来,这么过了一小会,她突然笑了,跟我说,“警局还有一个邋遢警察叫刘千手对吧?那爷们挺坏,找人跟踪我,我先饶你一会,等把刘千手逮过来的,让你俩做个伴一起死。”

我心里咯噔一下,如果一般人说要逮刘千手的话,我保准觉得好笑,刘千手什么人?简直就是成了精的兔子,能被逮到才怪呢。但这个顾倩婷,给我感觉很厉害,她要去捉刘千手,弄不好真能得手。

她说完还站起身,把那黑皮包跨在肩上,头也不回的走出屋子,从外面把大铁门插得死死的。

这么一来,我算被禁锢在此了。

第十七章 密室逃脱

刚才跟顾倩婷接触时,我心里真的很害怕,等她走了后,我本以为这股害怕劲会减轻不少,可谁知道反而更严重了。

有人跟我说过,把一个人放在完全黑暗的屋子里,用不了几天,这个人就会彻底疯掉,而我现在所在的这个小屋,虽然有个黄灯泡点着,但我觉得,一点不比黑暗小屋差哪去。尤其四周静的可怕,彷佛都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

我担心刘千手的安慰,自己已经被折翼天使虏来了,他是下一个目标,无论怎么想,这事都异常的悲观。

我上来一股劲头,心说自己绝不能坐以待毙。

别看被绑着,但我琢磨出一个笨法子。

我使劲拽扯几下,发现双手还能有略微活动的空间,尤其绳子还有一段正好贴着床角。

我想这么使劲晃着,让床脚把绳子锯断,但过了半个钟头,彻底放弃了。我发现这么做很难,那绳子一点破损的迹象都没有,反倒把自己累个半死。

如果我仍坚持磨绳子的话,难以想象,当顾倩婷回来时看到我累死在床上会是什么表情,反正她肯定不会同情我就是了,或许还会呸一口,骂一句逗比。

我又把注意力放在其他办法上。其实该着自己运气,我身上有个秘密连顾倩婷都没发掘到。

我小时候左手掌受过重伤,当时骨裂了,虽然后来治好了,但左手的柔韧性比一般人要强很多。

我赌一把,赌自己左手能硬生生从绳扣里拽出来。

我先活动一会左手,这种活动可不是一般的动动手指这么简单,全是幅度很大的动作,甚至一度让我难受的呲牙咧嘴。接下来开始用力,将全身力道都集中在左手上。说白了就是使劲往外拽。

这不是轻松的活儿,尤其拽的力道越大,勒的就越疼。到最后,我疼的还止不住哼哼,觉得自己左手都要跟胳膊分家了。

我确实担心这么弄下去,整个左手会废掉,但如果用牺牲一个左手换来整个人的逃脱,还是值得的。

渐渐地,我额头上开始渗出大量的汗珠,整个人也好像被汗水沁透了一样。

突然间左手一松快,彻底的钻出了绳扣。

我望着左手心疼坏了,现在的它哪还有个手的样子,很多地方都被撸破皮了,鲜血淋淋的,看着好不}人。

我缓了一会,让左手恢复一下,紧接着就给自己松绑,从硬板床上跳了下来。

我躺的时间太久了,冷不丁下地都有些不适应了,差点腿一软跪在地上。

我沿着床边走了走,让身子骨适应一下,这期间又仔细打量了整间屋子。

不得不说,接下来怎么逃出去,我一点思路都没有。

这屋子可是地地道道拿水泥盖出来的,跟抗日时期的小碉堡一样,我又没工具又没炸药,全凭一个肉躯想破墙而出,这有些不太现实。

至于那铁门,更让我心里直想呵呵。光看着就知道它铁皮很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