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汽车站。去买票,发现票也没了。

走出去,看到门口停着一辆车。

她和一个男生同时冲上去。是去她家乡地那趟车。

可是刚挤上去,司机就停了下来。对他们道。你们两个下去吧。长途汽车不比火车,是不能超载的。我车上都坐满了,路上被发现超载,要还款的。

如月苦了脸,坐在那里。

那个男生还在苦苦哀求,大哥带我们一程吧,实在是天晚上,我们买不到票,我们多给你钱。

司机去无动于衷,只说道,你们下去吧,我罚不起的。

最后,所有的乘客也催促他们下去。

两个人没了办法,在催促声中下了车。

天已经完全黑了。街上的灯亮了起来。

男生倒是大方,问了如月哪个学校的。

如月说了名字。

他惊喜道,我也是,你是我学姐。我们还是老乡。

如月笑笑,点点头。

学姐,你不用担心,我们去赶火车。今天一定能回去的。

如月摇头道,我排了一下午队都没买到票。他道,没票我们先上车,上车再补。我带你逃票。

真的可以吗?

真地,不过要快点。我知道有一趟回家的车,不过还有半个小时就要开了。我们快跑到火车站去。

如月点点头。两个人背着行李跑起来,像逃难的人。

幸好赶上了,因为人太多,列车员根本没有检票,两个人很顺利地上了车。

车上太挤了,两个人倚在过道里。

不过看到列车开了,真的是件开心地事。

男生很喜欢聊天,含着笑望了如月一眼,说道,你看上去比我还小,一点都不像大三地。

如月笑笑,没有说话。

脑海里都是一诺,才离别,就开始想念。

几个小时就回了家,爸妈看到如月回来,自然是开心。

给她做了许多好吃的。又把炭火加了热,屋子里暖烘烘地,比外面舒服了许多。

如月跑到自家的阳台上去,像往常一样,去看那栋校舍。

它依然还站在在那里。

如月静静的望着,这一次,心里很平和。再也没有了害怕和愤怒。她在黑的夜里,对着那个方向无声的笑了笑。

她真的是好了,这要感谢一诺。这个给了她安全感,治好了她的男人。

吃完晚饭,爸妈出去打麻将去了。

如月想到一诺,给一诺打了个电话去

一诺仍然在绍阳的街头跑业务。

接到电话,看到区号,估计着是如月打过来的。当下就放了心,笑着接了电话。

丫头,你家的电话吗?

恩,

那好,我一会把她记下来。下次给你打。

如月笑了笑,说道,那一定要经常打过来,一个月见不到,想念得紧呢。

一诺笑笑,说道,一定的。

笑的时候,冷风灌进了口里,肺里吸了冷空气进去。他不由咳嗽起来。

如月听到他在那边咳,连忙问他怎么了。

他笑了笑,说道,没事。

如月道,你好像感冒了。早点回去,洗个热水澡,好好睡一觉。

一诺笑笑,看到半条灯火通明的街头,摇摇头,想这丫头真是个不知疾苦的孩子。

当下说道,好吧,我知道,我回去睡了。你也早点休息。

如月笑着说好,挂了电话。

而一诺,把手机放好,又继续跑业务。

从工资改革,到年底时,这个月工资发了下来。

出去跑业务的都至少拿到两千的薪水。高的有两万多。一诺提出建议时,把自已也包括在内,不要沈红给他的固定的两万的薪水,这个月果然,他通过自已的努力,拿了两万

沈红笑眯眯的夸了他。

他笑笑,心想,跑业务当然要这样跑。

可是跟着沈拓的人,却一分钱也没拿到。

这其中也包括沈拓。

他气急败坏。下面的几个狗腿子又在那里添油加醋的哭诉。说他们出去的人至少都是四五千的。比起以前,一个月就挣到了半年的工资。早知道再怎以辛苦,也应该出去跑跑。

沈拓越听越气,当下就冲到姐姐的办公室里。

沈红听他说完,笑道,张一诺做的没错。坐在办公室里哪来的业务。

沈拓看了他姐姐也是这态度,说道,姐,你真是傻瓜啊,张一诺现在带着以前的老部下,对于你招进公司的新人,一个都不理。他这是什么居心,他这是摆明了想把他的公司抢回来。你还在这里在笑。唉。别到时候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真的?

沈红凝了眼神。

沈拓见有效果,说道,不信,你看看销售部这个月的工资,拿了高薪的是不是都是以前公司的老员工。姐,我跟你说了,当时接手明达,就应该把从前的员工都辞掉,你不听我的。而且你还把张一诺请回来,你不是引狼入室吗?

沈红摇摇头,说道,你不要乱说,自从张一诺来了以后,这两个月我公司的利润比以前翻了一倍。

呵呵,就怕不是为你翻的,他这么卖力,估计是想着,这些业务,这些市场都是为他自已跑的。他把客户的联系方式都在他自已手里。他现在在培养客户群,你还在傻呵呵的给他提供金钱和机会。

沈红听得抬起头来,一时间又生了警惕之心。

章节 第七十八章过年

更新时间:2008-8-7 3:57:56 本章字数:4151

(七十八)

天信放春节假,从大年三十放到初六。初六就开始工作。

一诺刚来不久,但是业绩在那里,有目共睹,年终奖沈红也给了他三万。

大年三十的时候,一个人在外面吃了一餐饭,然后在震耳欲聋的炮竹声中走回来。

街上安静寥落至极,往日拥挤在街头的人群,好像凭空消失了一般。大部分店铺都关了门,一条大街,从街头走到街尾,看不到什么人。

这个情景像极了空袭时,炮声隆隆,街上看不到人,只要关着的店铺。

一诺的心境也像,他像个找不到家被遗弃的人,极易被流弹伤到,不过这流弹不是现实中的流弹,是心境上的,心境上的孤独和寂寞。

只有各家各户,门上的红底金字的对联,才意味着,这只是人人团圆在家过春节的大年三十罢了。

满地的红纸屑子,那是鞭炮的外衣。风一吹过,就悠着地面,慢慢打着旋。低低的旋转着,仿佛舍不得离开地面似的。

一个人冷冷清清回到租住的房子里,给远在徐州的老妈打电话。

电话拨过去,很快就接通了。

是老人急切的喂喂的声音。

一诺叫声,妈,是我。

老人就没了话。

一诺在这边,听到老人的哽咽声。知道老人在哭。

愧疚感立马涌上心来。他出来五年,一直没有回去过。

不是不想回去,而是当时退出时,和鑫天的雷地龙有过不成文的协议。尽量不要回徐州。当时他说的是,你退出来,我也放过你。但是你要是不守诺言,回来再干涉道上地事。你不要怪我不客气。

所以他尽量不回徐州,打算等事业有成,在长沙买房子,成个家,把老人接到长沙来。只是没想到今年却出了这事。一切要重新来过。

没成就不想回徐州,怕碰到从前的人和事,又凭空惹出一身麻烦出来。

一诺从混小弟开始,一直就是和鑫天做对,后来成立公司,也叫天鑫,倒过来,就是要和雷地龙对着干。

雷地龙比他早出道将近二十年,他混小弟时。雷地龙已经是徐州道上有名的老大了。

他黄赌毒什么都插一手,一诺成立天鑫房地产。雷地龙抢地皮开妓院赌坊,一诺抢地皮盖房子。给政府造楼,给老百姓造家居。虽然是豆腐工程。可现在地世道有哪家不是豆腐工程。他在徐州建的房子。现在将近十年,听小七说。依然安然无恙,甚至连墙皮都不曾脱落。

一诺靠建房子赚了大钱,手下地小弟一个个有车有房,风光无比。而且徐州市的政府要员,都跟他很好,道上其它的人也很给他面子。年纪轻轻,黑白通吃,风生水起。

雷地龙明显输给了他,不但被公安经常搜查,钱也进不了多少。地皮也总是在投标的时候输给一诺。

他怎么不气。一直想找机会灭了他,一直没有机会。

再后来,他进了局子五年,天鑫就是在这五年蓬勃发展起来的。而且他之所以进局子,全是拜张一诺所赐。

没想到他退出,才打算放了他。当时心里地恶气一直没出。所以走时,在金鹰摆酒,他也去了,敬酒的时候,在五湖四海,各省老大面前,就摞下这么一句话。

一诺也知道他和雷地龙结的梁子最大,当下也点头答应了。

所以五六年没有回去。

不是不想念老人,而是知道只要他一回去,脚一踏上徐州的地皮,自已的兄弟和雷地龙都会知道。稍微一不小心,就是血雨腥风。

心里明白,所以在长沙一直努力挣钱,可是没想到原打算今年把老人接出来,却出了这档子事。

妈,再等我几年。

在心里轻轻的说,却又担心着老人等不等得起?

快七十岁的老人,一直很苦,没个亲人在面前,不知道她的生活是怎么过的?

他担心她,心里愧疚难过。

男人地苦,也是无从说起。

以前是因为混得不好,后来总算混出头来,原打算今年回去一趟的,却因为小四小六的事情,又变得身无分文,重头开始。

妈,你哭什么?我在外面都好。

努力让自已笑出声来,说着安慰地话,自已在这边眼眶已经红了。

古语说,父母在,不远行。

可是他是没有办法。他是孝子,却不能在身边尽孝,实在是很对不住老人。

妈,我今天和朋友吃的饭,很多朋友,明年一定回来看你。

妈,今年公司看我表现不错,给了我三万地年终奖。这是我自已辛辛苦苦挣来地钱,我放在那里,明年给你打一对金项圈。

你不是自已在开公司吗?

老人止住了哭泣,在电话里问话。虽然年纪大了,心里去清楚得很。

一直在盼望着儿子的电话,外面炮竹声声,她一个人在一间一间屋子里转悠,一个人也要过年啊,包饺子,贴对联。

儿子总有一天会回来地。

虽然现在不在身边,可是他肯听她话,退出黑道,在白道上努力,他就是个好儿子。虽在不在身边,他也是个好儿子。

她默默的在心里告慰着自已,冷风吹在身上,老寒腿又疼起来,伸不直,只得打着弯,僵僵的走路。

一边做着事。一边竖起耳朵听外面的动静。

是否有脚步声,也许他要给她惊喜,突然回来了。

是否有电话响。他肯定会给她打电话的。每年三十,他都要给她打电话。

好不容易电话响了。她听到他的声音,却只是哭,

想着自已老了,六十多岁了,不晓得还能不能看到他回来。

不晓得他在外面过得怎以样。可吃得饱穿得暖,可会生病。是不是还是一个人。

这孩子从小好强,吃了特别多地苦。她都知道。

直到他告诉她,告诉她所有的事。在这边含着泪听着。在时光里,她牵挂着他,自已的儿啊,一个个担心,在日月里形成结,郁结在心里。

一定要听到他地话。让他给她描述他的生活。她才能在话语里,和着自已想像地相印证,把结一个个打开。

每年在日思夜想里。又结很多新结,到一年快结束时。才能在电话里。一一打开,然后在新的一年里又重新结下许多心结。

可怜天下父母心。自已的孩子,总是爱之至深的。

老人提出疑问,一诺却停住了。

老人等不到回答,心里起了疑惑,问道,你去年跟我讲时,你在开公司的。前阵子给我电话,也说公司不错。

一诺只得笑了笑,说道,妈,公司不好开,现在在给别人打工。

老人点点头,说道,打工也行,妈不指望你挣多少钱,只要你平平安安光明正大就行。

妈,我给你寄了钱,你收到没有。

收到了,我给你存起来,以后给你结婚用。

结婚?想起如

为了让老人开心,他笑道,妈,我找了个女朋友,明年带回家让你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