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挣扎了几下,最终没了力气,整个人软绵绵的,着不上劲。

小七走上去扶着她,问她怎么样了。

大妈是勤快人。每天一般都是一大早就起了床。

小七知道肯定不对事了。

大妈,我送你去医院。

老人却还在说着没事。我只是头晕,躺躺就没事了。今天早上起不来,你吃饭没有,我起来给你做饭去。

把脚放在地上,要站起来,小七扶着。老人却直接溜了下去。

小七知道再也拖不得了。

大妈,我背你上医院。

背着老人走了出去。

先是镇医院,医生检查后,说不出什么。只说送到徐州市医院去。

小七又连夜送到市医院。

排队,挂号,检查。

医生说住院。问小七是老人什么人。小七说老人儿子的朋友。

医生望了一眼小七,说道。她儿子呢。

在外地工作。

医生道,这么严重还只顾着挣钱,现在的年轻人啊。把一张化验单递给小七。

小七看着那上面的字,依稀认得出恶性肿瘤几个字。

他一下子着了慌,可是不落定的。希望不是那么回事,笑着对医生道,医生,上面写地什么,什么意思。

医生望了他一眼,说道,乳腺癌晚期,叫她儿子回来吧。你做不了主,不动手术任何时候都有可能死。做了手术,也许还能活个几年。

小七只觉头脑空白一片,把那张化验单放在口袋里。办了住院手续,强打起笑脸走到病房里去。

老人看到他。就对他急道。小七,我要回去。这孩子。没事住什么院。

小七连忙走过去,对她道,大妈,医生说要住院,听医生的话。住院手续我已经办了。

他低着头,不敢看她的眼睛。

老人却感觉不对劲,愣了一下,然后说道,小七,医生说是什么病,你跟大妈说实话。大妈还有事要办,还能活多久,心里要有数。

小七怎能说,当下笑了笑道,大妈,只是小病,医生说是老年风湿,要留院治疗,你不要瞎想。你想吃什么,我到外面去买给你吃。

老人却看了小七一眼,看着他低着头地样子,只得叹口气,说道,这个医院太花钱,住不得的。

小七道,大妈,我有钱。

老人笑了笑道,小七,大妈有钱。只是年纪大了,还住什么院,我活了六十多岁,一切都值了,钱要留着给我儿子娶媳妇地。

小七听到更是心酸,笑道,大哥在外面很厉害的,你不要替他省着了。他在外面挣大钱呢。

老人舒心的笑笑,说道,就是不能在身边。我也知道他不错。

脸上尽是骄傲。

小七知道这事耽阁不得,必须马上与大哥商量。

当下就嘱托老人休息。自已找个借口出去打电话。

怕老人听见,走得远远的,一直走到医院外面,看了看那张白色稀薄的化验单,拨通了一诺地号码。

一诺正在公司里上班。

上次领导要求的产品民意调查表他早就做好了,但是知道交早了不好,到今天才交。这种公司根本就没有事,一年下来就是开会,发钱。每天来报到就行。

领导看了很满意,表扬了他一番,要他好好干。

他心内好笑,笑着出了门。

如果不是因为一直没有合适的机会,他早就走了。过着这样的生活,虽然也算是高薪又闲,可是他知道他自已,他要的不只是这些啊。

人生有时候不能慢,特别是有了目标,一年一年那是一眨眼就过去了。

他担心等如月毕了业,他还是买不起房子,给不了她一个很好的未来,到那个时候,叫他如何面对她,面对自已?

走出领导办公室,还在门口,就接到小七的电话。

他以为又是帮会里的事,要劝他回去。

接起电话,在那里等着小七说话。

小七说道,大哥,你快回来。

一诺沉默道,小七,我是不会回去的,你不要再说了。

微微地皱着眉,想这些小弟,怎么这么不懂事呢。

小七知道他误会了,苦笑了一下,只得说出实情,不是的,大哥,是大妈得了癌症。

什么?

是真的,你妈她得了癌症,是乳腺癌晚期。

他只得重复,知道这样地消息对他打击有多大。可是没有办法,有很多时候,我们只能去面对。

大哥,大妈现在在徐州市医院。

一诺只觉晴天霹雳,望了望四周,依然在那里上网玩游戏的同事。走到一边地窗口处,问道,小七,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广州炙热地太阳光从窗帘后面透进来。

他站在那里,只觉得眼睛都模糊了,整个人感觉在滴溜溜高速旋转,一时找不着方向。

他空出一只手来扶在墙壁上,一边听他的电话。

小七只是继续说一遍,大哥,你妈得了乳腺癌,医生说一定要你回来,要马上动手术,才能多活几年。一定要你回来。

小七没了办法,不知如何形容事情地严重性,只得一遍一遍重复,一定要你回来,一定要你回来。一诺只觉眼前一阵模糊,泪水不由自主的涌上来。

小七却沉默在那里,不知该说什么。一会想起应该把原因经过跟他说一下,在电话里讷讷道:

大哥,我今天去看大妈,她没有起床,我送她上医院,镇上的医院检查不出来,是在市里的医院查出来的。住院手续我办了,事情太大,请你一定要回来妈,我马上回来。

他挂了电话,忍住悲痛。看了看刚刚走出来的领导办公室。

只得重新再走进去。

领导对于他的再次进来有点意外,一诺径直走过来,尽量让自已显得平静。对领导说,经理,我妈她----

说到这里,哽咽不能语。癌?多么可怕的字眼,如今却要他亲口说出。

领导还在等着他,他知道这是在公司,只得继续说道,我妈她得了癌症,晚期,现在在医院,我刚得的消息,要马上动手术。我要向你请几天假。

吐出的每个字眼都是那么艰难,却又装着很平静的样子,实在是太辛苦了。

老总很体谅的点点头,脸上尽是凝重的神情,说道,去吧,去吧。

一诺谢了他,点点头,回到自已的阁子间里。

起身把电脑关了,开始收拾东西。

一边玩着的同事看他上班时间这样,探过身来对他道,怎么啦?

一诺道,我请假了。

同事便笑道,马上要十一了,还请假啊。

一诺道,恩,家里有事。

同事道,不会是泡妞吧。

一诺望他一眼,看着他依然开着玩笑的神情,是的,别人怎么知道了,不管那么大的恐慌和剧痛,都只能一个人承受。

既使说出来,别人最多说一声,哦,然后用同情的眼光看着你。

有什么用,一点用都没有。

他自已知道这一点,当下也没有解释,把身份证和钱包放在身上,拿起自已的包,对那个同事道,是家里出了点事,要赶着回去。

同事便点点头。

一诺便大步走出公司,直接往订票的地方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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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节 第二卷 第四十二章 回家

更新时间:2008-8-7 4:02:16 本章字数:3301

(四十二)

一个人慌慌的走在广州的街头,寻找着代票点。

一家一家问,竟然没有飞往徐州的机票,只能订火车票。却因为马上十一了,也没有当天的票。有好心的老板看他着急的样子,对他道,你要是今天实在想走,我建议你去火车站找黄牛。高价也许能买到当天的票。

一诺点点头,直接去了火车站。

脑海里全是老人的样子。

他真的想哭啊,是谁说,男人不能哭啊,可是他是真的想哭。

在人海里低着头狂走,那种痛楚和愧疚。

活着,就是剥夺的过程吧,把他至爱的人一个人拉离身边。

他什么都没实现,什么都没为她做。她却得了癌?

癌?老天你是多么不公啊,我张一诺真的是恨你,你太不公了。

咬着牙沉默的往前走,心里在疯狂的呐喊。

此时如果是在黑道,如果手中有枪,他估计都会拿着枪对着天空扫射。

坐着车到车站去,车上的人一切如常,上班的上班,读书的读书,逛街的逛街。

一个个脸上淡漠着,只有他,在沉默着经劝着巨大的恐慌。

来时何似,一路巨石推不止。

生命追其终极,也许并无意义,人生就像一个人从山底往山上堆石头,受了巨大的辛苦,到末了,那石头还会不断的滚回到山脚去。

五一的时候。她突然给他打电话,要他马上回家一趟,他怎么那么傻。只以为是她太想他,没想到是她身体不好。

怕再也看不到他呢。

老人的话还在耳边。我六十多了,不知道还能见你几面。

他张一诺一生,最亏欠地人。

妈妈。。

他从九岁开始,就总是让她失望,不听她的话。与她反着来。长大后,又让她担惊受怕。好不容易走了正道,他却远在千里之外,不管她是多么多么的想他,他却不能回去看她。

她地一生,几乎没有过一天安心快乐的日子。

他真是太不孝了。

不想回想,可是往事却纷至沓来,从小时候起,在父亲床头。到长大,他在中秋节和她告别,到五一节。他带着如月回家去看她。她由一个结着粗黑大辫子地女子,变成短头发的中年女人。再变成白发苍苍的老人。

孤苦的一生。

父亲死后。她原可以再嫁,她是小学老师。学校里有男老师喜欢他。

他晚上放学回来的时候,看到过那个男老师,坐在他家里,和他妈妈说着话。

他从九岁开始变得自闭,不爱多说话。

可是那一天,却破天荒地和她说起话来。

妈妈----

她惊喜,说道,你终于肯叫我了。

他木木的说道,妈,我不想要另外一个陌生男人住进我家里。

她只是望着他。

他把书包放在桌子上,对她道,我只有你了,我长大后,会努力赚钱,对你好的,你不要离开我。

她点头,说道,妈妈不会离开你的。

他却道,再嫁给别的男人,就是离开我,你只能做两个选择,一是我,另外一个就是别的男人,你要是嫁了别的男人,我立马消失,你永生永世别想再见到我。

九岁的孩子,幼稚不懂事。

心机却同时又老辣。

他跟她谈条件,用装就的成熟和冷漠来捍卫着唯一地温暖,他害怕她真的嫁给另外的男人。

她却含泪点头,对他道,你放心,妈妈只要你就可以了。

就这样,她一直守着承诺,独自把他带大。

长大了,他也为当年地不懂事后悔愧疚过,真心的希望她找个老伴。

她却一直没有再找。

眼泪湿了眼眶。心内忧急如焚。

却知道自已不能哭,她现在只有他啊,只能靠自已回去救她。

公交车停了下来,车站到了。

一诺急急下了车,往售票大厅走去。

火车站永远是人多地地方,广州火车站就更不用提了。更何况是在十一马上要到来地时候。

队伍从售票大厅排出来,一直排到外面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