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过身去,林燕羽穿好长睡衣,却被萧磊搂住腰,只听他在她耳边开玩笑道:“好可爱、好香,宝贝儿,鼠尾草精油我给你按摩吧。”他的手也不老实,在她胸口放肆的摸来摸去。

林燕羽不领情,掰开他的手:“你想得美。”她从床上跳下来,先他一步跑回房间去了。门关的紧紧地,他敲敲门,没敲开也就走了。

晚饭准备好之后,勤务员敲门请林燕羽下楼去用餐,她才从房间里出来。头发已经吹干了,不再**的。

餐厅里,萧磊也换了一身衣服,坐在餐桌旁,林燕羽进来的时候,看到他正把一块烤肉往嘴里送。

“小牛肉烤得很好,过来坐下一起吃。”萧磊招呼她。林燕羽坐到她对面,看着满桌丰盛的菜肴,却没什么食欲,只要了碗蘑菇浓汤和一盘鱼子酱沙拉。

最好的俄罗斯里海鲟鱼卵,吃起来鲜美异常,萧磊示意勤务员给林燕羽倒一杯香槟,林燕羽接过去抿了一口,凉冰冰的液体从嘴里滑到胃里,沁凉的感觉令浑身舒畅。抬眼去看萧磊的目光正注视着她,林燕羽瞪他一眼,垂下眼帘。

夜晚,萧磊在书房里打电话,不知道是为了什么事,很长时间也没出来。林燕羽独自看了一会儿电视,直打呵欠,感觉困得不行,大概是先前泡的药浴起了效果,她没有叫他,自己先睡下。

原先到了床上总是翻来覆去很久才能睡着,这一晚很快就进入梦乡。房间里暖暖的,她睡得很香甜。

萧磊从书房里出来时已经十一点多,走到她床前看看,她已经睡着了,睡颜恬静柔美,轻抚凝脂般白嫩的肌肤,低头在她脸颊上吻了吻,走到沙发边拿起她随身的爱马仕小包去书房。

之前他在她喝的香槟里放了点助睡眠的药,确信她不睡到天亮不会醒,在她包里翻了翻,果然看到之前那瓶避孕药还在。

这丫头就是这么不听话,让她别再吃药她非要吃。萧磊拧开瓶盖,把瓶里的药全倒掉,换上形状相似的维生素药片。要不要孩子倒在其次,不能看着她这么折腾自个儿。做完这一切,他把药瓶又放回她包里,若无其事的回房睡觉。

躺到被子里,萧磊把早入梦乡的林燕羽抱在怀里,亲亲她额头,脸贴着她,脑海里忽然浮现出一幅画面。

不知道她抱着宝宝是什么样子,会不会低着头逗宝宝玩儿,宝宝笑,她也跟着笑。萧磊只觉得心口一热,对这个画面无比憧憬,她抱着孩子,而他抱着她,母子俩儿都是他的至宝,他一定要把他们留在身边好好守护。

想到这里,萧磊的唇边浮现淡淡的笑意。

第二天一早,林燕羽还在睡着,就被萧磊拍醒了。“快点起来收拾收拾,回头我们去打猎。”萧磊坐在她床边,把她□在外的胳膊放到被子里。“我不去,我连枪都没摸过,不知道怎么打猎。”林燕羽困得不想动。

“你跟着我就行。”萧磊把林燕羽从被子里拽起来,看她软扑扑的靠在自己肩上,拍拍她的背。林燕羽抬起头,凝望他:“你到底想怎样,别再折腾我。我要睡觉,我困。”萧磊淡淡的笑,不理会她撒娇的话,手指在她脸颊上轻轻一弹:“有的是时间给你睡觉,现在必须跟我出去。”

林燕羽没有说话,慢慢的缩回被子里去,萧磊一把掀开被子,威胁道:“你不换衣服,是不是等我亲手给你换?”他的手在她腰间轻轻一拉,睡衣的带子就松开了,她猝不及防,雪白的肌肤□出来。

“你干什么呀。”林燕羽赶紧兜上衣服,护着身体。“我让你快点穿衣服。给你十分钟,收拾好了下楼吃饭。”萧磊说完这话就离开了房间。

当兵当出职业病了,穿个衣服还要限定时间,林燕羽心里嘀咕,对着他的背影吐吐舌头,可还是乖乖的照办了。

十分钟以后,她换上他叫人准备好的猎装,准时出现在餐厅里,吃过早餐以后,两人为出发去林子里打猎做准备。

萧磊问林燕羽骑马还是坐车。林燕羽想,骑马多冷啊,还是坐车的好,而且万一有野兽跑出来,坐到车上还安全,于是说坐车。萧磊知道她怕冷,于是让人安排了车。

工作人员牵来两只猎犬,让他们带着,林燕羽有点怕狗,可看那两只猎犬训练有素的自己上车,规矩的坐在后座,又觉得很有意思,就让带着它们。

车开了十几分钟,他停车叫她下车。她怕迷路,紧紧的跟在他身后,他一手牵着猎犬,一手挽着她,在林中穿越,像是十分熟悉地形。

“你怎么大衣也不穿,不冷吗?”林燕羽见他没有穿军大衣,从脖子上解下自己的格子羊毛围巾,细心地替他围在脖子上。

萧磊微微一笑:“不冷,我里面穿了两件羊绒衫,一件羽绒背心,外套的皮衣里层是羊羔毛的,非常暖和贴身,而且这种天气,我早就适应了。”

到底男人和女人就是不一样,她到了户外觉得冷的要命,他却说不冷,而且他是真的不冷,手一直暖暖的,她把手揣在他兜里。

34林中捕猎

林子里雪后出来觅食的小动物很多,不时有松鸡和野兔从他们身旁跑过去,萧磊把猎犬放出去,猎犬箭一般冲出去追捕野兔和其他小动物。

不一会儿,萧磊就打了两只山鸡、一只野羊和一只獐子。獐子受伤不重,挣扎了好几下才倒在雪地上,萧磊从马靴里拿出匕首,走上前割开獐子的伤口,把子弹剜了出去,撒上些药粉。

“这是麝,能产麝香,既然没伤到性命,还是放了吧。”萧磊把那獐子的伤口处理好之后,就把它放走了。

“你这些东西都是齐的呀,真跟猎人一样。”林燕羽好奇的看着他的动作。他身上到底带了多少打猎的东西,一会儿就能摸出一件来。

“在林区打猎,什么情况都可能遇到,不准备好了哪儿行。我这把匕首是鄂伦春族的朋友送的,兽骨都切得开。”萧磊把匕首放回刀鞘里,见林燕羽小心的看着他的手,他忽然生了兴致,在她脸上亲了亲。

“打猎就打猎,别分心。”林燕羽微笑着别过脸。“怕什么,这里又没有别人。”萧磊玩味的一笑,这笑容真是说不出的帅气。

耳边的风声传来野兽靠近的悉悉索索声,萧磊警觉的视线一扫,确信不远处的灌木丛里藏着野兽,连发三枪,果然,野猪的嚎叫声从灌木丛里传过来。

林燕羽看着他开枪的动作,枪法精准手眼合一,仿佛最精明的猎人,他只要一出手,例无虚发。“你试试吗?”萧磊把枪交给林燕羽。林燕羽犹豫片刻,没有接:“我才不杀生。”萧磊笑笑,不勉强她。

“这里有没有黑熊啊?”林燕羽有点害怕的抓着萧磊的手,紧张的问他。“有啊,不仅有熊瞎子,还有狼。”萧磊故意吓唬她。“啊,真的,我们还是走吧。”林燕羽拉着他要走。

萧磊见她小脸苍白,才笑道:“这一片早就圈成了狩猎区,哪里会有熊瞎子,黑熊是国家保护动物,不是你想猎杀就能猎杀的。”“你吓我。”林燕羽在他肩头一拍,松开了手。

萧磊端着枪瞄准了雪地里一只觅食的火狐,眼看着就要扣动扳机,跟在他身后的林燕羽忽然走上去,抓着他胳膊让他放下枪:“不要杀狐狸,狐狸是有灵性的动物。”“唉,你这样抓我胳膊枪会走火的。”萧磊把枪放了下去。

“打松**,那边有,你看好几只呢。”林燕羽指着不远处红松树上落着的几只松鸡。萧磊端起枪瞄准,连发四枪,四只松鸡应声而落,整个猎杀动作一气呵成,如行云流水。

男人端着枪的时候是最帅的,林燕羽看呆了,忍不住赞道:“好帅呀。”萧磊跟她眨了下眼睛,走过去替她整了整帽子,在她冰冷的脸颊上深吻。

经霜更艳、遇雪尤清,看着眼前的林燕羽,萧磊的脑海中只有这八个字。她的小脸和鼻子都冻得红通通,可是眼睛里的神采却是明媚的,仿佛又回到了那个没有经历过苦难的小女孩儿。

树林里空气新鲜,越往深处走积雪越深,到后来一尺多厚的积雪几乎踩不动。萧磊看了看天气,时近中午,叫林燕羽不要再往里走,两人牵着猎犬上车离开。

他把车开到一处林间小屋外,一个猎户打扮的老人从屋里出来,看到他俩,招呼他们进屋。萧磊告诉林燕羽,这老人早年是鄂伦春族的猎户,已经七十多了,祖祖辈辈生活在小兴安岭,是这里的守林人。

“大叔,这是我屋里的,我领她到林子里来看看。”萧磊把身边的林燕羽介绍给葛瓦伊尔老汉。屋里的!林燕羽抿着嘴笑笑,看着萧磊把两只猎犬拴在门口,跟着他进屋去。

小屋里一应设施俱全,葛瓦伊尔老汉熟练的把他们带来的猎物剥皮洗净,生火烧烤。萧磊告诉林燕羽,老人的家在十里之外的村子,每天早出晚归,在这里守护山林已经几十年,他小时候和他爸爸进山来打猎,经常会遇到他。冬季是山火多发季节,守林人有时也会睡在林子里。

林燕羽一大早就跟着进林子,冻的嘴唇发紫脸发青,在车上坐了十分钟也没暖和过来,萧磊握着她凉冰冰的小手,向葛瓦伊尔老汉道:“大叔,我女人冻坏了,给她烧个热炕吧。”林燕羽听到他这话,瞪了他一眼,想把手从他手里抽回去,他不肯放。

葛瓦伊尔大叔走到屋外,抱起一大堆柴火烧炕去了,萧磊把林燕羽安顿在里屋,让她坐在炕上,不一会儿,林燕羽就感觉身下越来越热,向萧磊道:“你过来坐坐,这里好暖和。”

萧磊走过去,在炕上摸摸,温度正合适:“这是东北的土炕,下面有管道连着烟囱,柴火和煤烧起来之后,零下几十度也很暖和。脚冷吧,把靴子脱了,坐到炕上去。”

林燕羽坐在炕上,萧磊把羊毛被子放下来盖在她腿上,从皮衣口袋里拿出一个银制酒壶,拧开壶盖,里面装的是烧酒,给林燕羽:“喝一小口,能让你身上暖和许多。”

林燕羽接过去轻啜一口,酒触舌尖,呛辣的酒味顿时呛满了口腔,顺着食道滑下去,一路火烧火燎,不一会儿,她身上开始回暖,手脚也热了起来。

“我爸以前在黑龙江省军区当司令员的时候,经常带我外出打猎,他口袋里总是带着一瓶御寒的烧酒。”萧磊轻抚着林燕羽的背,让她顺顺气,看着她脸色渐渐红润。

“这是不是我那时从英国寄给你那个酒壶?”林燕羽看着那扁扁的小酒壶上面精致的花纹,觉得有点眼熟。“是啊,用了好几年,我去西藏都带着它。”萧磊把壶盖拧紧了,又放回口袋里。

他一向喜欢收藏这些做工精细的器物,瑞士军刀、打火机、烟盒、酒壶,纯手工制作的限量版、有年代的纪念版,他家里的收藏丰富的可以开展览馆。然而经常随身携带的,就是她送的那个酒壶。

林燕羽坐在热炕上,炕上暖哄哄的,不知不觉就有点犯困,索性闭着眼睛打瞌睡。这些天,她只要一闭上眼睛就会想起以前的事,记忆中那些片段,是她人生里最珍贵的东西,仿佛一粒粒光华灿烂的珍珠,无论她身处什么样的境遇,也不会被带走。

她第一次去萧磊家,是她十六岁那一年,他带她去他的书房参观他那些收藏。各个国家各个时期军服的肩章、领章、瑞士军刀、匕首等等等等,她看得眼花缭乱。

她正趴在桌上研究那些不同国家不同年代的烟盒,听到他叫她。

“慕晴,过来。”萧磊坐在沙发上,看着她浑圆的小屁股翘翘的,她自己还毫无知觉似地,心里直痒痒。慕晴顺从的走过去,手里拿还拿着一个镶嵌宝石的银烟盒。

“来,坐我腿上。”萧磊拍了拍自己的腿,示意她坐下。慕晴微微一笑,忸怩:“地方这么大,干嘛要坐你腿上?给别人看到多不好意思。”

“我爸妈不在家,我弟弟也去了爷爷家,保姆和勤务员在楼下不会上来,楼上就你和我。过来!”萧磊很坚持。慕晴一向听话,乖乖的坐在他腿上,让他搂着她的腰。

萧磊抱着她,神秘兮兮道:“我跟你商量件事好不好?”“什么事你说呀。”小丫头还没注意到他异样的目光,随口一答。

萧磊往前凑凑,靠在她耳边:“我想……想看看你?”“看我?可以啊,我不就在你面前吗。”慕晴很显然没明白他的意思。

“我是说,看看你里面。”萧磊克制住激动,不想吓坏她。“里面?”慕晴眉头一皱,忽然明白了他的意思,脸顿时烧红了,羞涩的摇头:“不行不行。”

“我保证就看看,我不碰你,好不好?我就是看看。”萧磊耐心的哄她,声音听起来很温柔。慕晴才不信他呢,他这次放暑假回来,比以前更坏了,老是对她动手动脚,一见她就要抱抱亲亲,真要是给他看到她身体,他不动手动脚才怪。

“你们男孩子最讨厌了,老是想碰人家,你再这样,我就不理你了。”慕晴撅着小嘴嘀咕一句。萧磊却听出她话里有话,急道:“谁?还有谁想碰你?告诉我,那小子是谁,我揍不死他。”

慕晴见他一副着急上火的样子,笑了笑:“没谁,你不要动不动就想着跟人家打架。”她才不会告诉他,跟她一起跳舞的那个男生训练时偶尔会蹭到她,她原先那个舞伴就是被他打跑了的,好不容易才换了这个,老师说过,训练时偶尔身体接触不可避免,让她不要太娇气。

“好慕晴,让我看看你,要不,摸摸你也行。”萧磊耍赖的把手顺着她胳膊轻抚,眼巴巴馋兮兮的看着她。

慕晴还是摇头,女孩子本能的羞涩让她不可能点这个头,任他为所欲为。虽说她只有十六岁,可是通透的很,她知道什么能做什么不能做,女孩子的最后一关不能轻易被突破。

萧磊左看右看,手到处摸摸,可就是不敢往她敏感的地方摸,慕晴的脾气他知道,要是把她惹生气了,他得花好长时间才能把她哄回来。

可一旦抱上了,动了心思,哪里放得了手。萧磊见慕晴半天不动,以为她是默许,轻轻的拉开她裙子拉链,解开内衣搭钩,把手伸进去,等她发觉,他的手已经覆在她胸前,正在轻轻地揉。

她顿时像触电一样,身体绷直了,不知道是该反抗,还是让他继续。她觉得全身都麻了,热的不行,可是渐渐地,有种奇怪的快感从心底里一点一点涌了出来,她并不讨厌他的碰触,相反的,还有点期待。

他把她搂在怀里,唇疼惜的吻她脸颊,对手心里握着的小小的一团很满意,虽不是很丰盈,但是很软滑。裙子再拉开一点,他已经能看到手里她细嫩的肌肤,嫩嫩粉粉的从他指缝里漏出来,很可爱。

看到他低头要吻上去,慕晴羞愧的脸都红透了,推开他的脸,让他把手拿开,迅速穿好内衣,拉好裙子的拉链,紧紧的抱着胳膊,不让他有机会再侵犯自己。想挣脱他怀抱,可是他不放。

“慕晴,我第一次看到你就很喜欢你,我爱你,能爱一辈子。”萧磊发誓一样表白心迹。慕晴抿着嘴角,仰着小脸:“要是有比我更漂亮的呢?”

“没有比你更漂亮的,在我心里就觉得你最漂亮,除了你,我什么人都看不上,我那些同学都说这个那个女明星漂亮,可我觉得没一个比得上你,你就跟仙女儿一样。”萧磊哄慕晴开心。

慕晴果然被逗笑了,依偎在他怀里,觉得自己幸福的冒泡泡。这男孩儿说什么她都愿意信,而且他也确实没有骗过她,无论跟她说什么,都是说到做到。他是她生命里第一个重要的男人,也许是最重要的一个,她怎么看他也看不够,觉得他是世界上最帅最好看的男人。

“哥……哥……”弟弟萧淼的声音从门外传来。这小子都十一岁了,一回到家就找哥哥,整天像个跟屁虫。

“我忙着呢,你自个儿玩去。”萧磊不耐烦,不得不暂时把嘴唇从慕晴脸上移开。谁想到那小子会提前回家,他正在兴头上,可没心思跟那小子蘑菇。

萧淼把门推开一点点,从门缝里看到他哥怀里抱着个女孩儿,不仅在亲她好像还在摸她,不由得瞪大了眼睛。

他哥像个流氓!萧淼看傻了。扑通一声,小小的脑袋撞到门上,门开了之后,跌了个大马趴。萧磊听到动静,只得放开慕晴,去扶他弟弟。萧淼自己爬起来,一溜烟跑到慕晴面前端详她。

35冷处偏佳

“我弟弟,讨厌鬼一个。”萧磊指着萧淼,拎起他衣领子,要把他驱逐出境。慕晴见萧淼长得很漂亮,小脸白白嫩嫩,一双眼睛乌溜溜的直转,透着鬼机灵儿,心里很喜欢:“我要是有这么个弟弟就好了。”

“姐姐。”萧淼嘴巴甜,直接就叫上了。[飞天中文]萧磊拍了他脑袋一下:“从小就喜欢讨好女孩子,越大越没正形儿。”

萧淼嘻嘻的笑,丝毫不以为意。哥哥的女朋友很漂亮,萧淼扑上去抱着慕晴的脖子,学电视里那些人,直接往她脸上亲过去。

萧磊见状,气急败坏,赶紧把弟弟从慕晴身边扯开:“你小子本事大了,谁你都敢往上扑。这是你哥的女朋友。”

“我知道啊,这是表示友好,傻帽儿,你没看电视里都这么演。回头我告诉爸爸妈妈,说你带个姐姐回家。”萧淼贫嘴道。

“你敢!”萧磊推了弟弟一下,力道大了,萧淼被推坐在地上。他在外面没少和女孩们玩儿,还从来没带回家过,给他父母知道,解释起来挺麻烦,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慕晴见他们兄弟要争吵似地,赶紧把萧淼拉起来,对萧磊道:“你不要这么凶,会吓坏他的。”“这小魔头,一贯惹是生非,谁能吓得到他。你甭理他。”萧磊把慕晴带到一边,自己拎着萧淼出去。

慕晴跟出去,见萧磊弯着腰跟萧淼说话,从口袋里拿钱给他,萧淼兴高采烈的拿着钱跑了。“你干嘛给他那么多钱,他还是小孩子,给太多钱他会乱花的。”慕晴嗔怪萧磊。

萧磊转头看她:“你就不是小孩子了?”“我才不是,我都十六岁了。”慕晴嘟了嘟嘴。“给他点钱,让他滚远了玩去,别妨碍我们。”萧磊眨了眨眼睛,把慕晴抱起来,回他的房间继续亲热。

“你说好了要教我摩尔斯密码的。”慕晴在他怀里歪着脑袋。

“好,一会儿教你,你先给我亲亲。”萧磊低头去亲她。

“骗人是小狗。”慕晴刮他鼻子。

“我没骗你啊,一会儿就教你。”萧磊嘻嘻的笑。

林燕羽正打着瞌睡,感觉有只微凉的手放在自己脖子上轻抚,忽然惊醒,瞧见是萧磊,脸唰的红了,赶紧把脸埋在膝盖上,不让他瞧见自己的表情。

“又想什么呢?”萧磊见她埋着头,好奇的问。

“想你。”林燕羽不抬头。

“想我想的脸都红了,那准没好事。”萧磊调侃道。原来他都看见了,她抬起脸,微微的泛着笑颜。

“别急,会让你如愿的。”萧磊诡异的眨了眨眼睛。什么嘛!林燕羽脸更红了,这家伙说的这什么话呀,好像在讽刺她胡思乱想,又好像在暗示。

不一会儿,葛瓦伊尔大叔烤好了羊腿,招呼他俩去吃。肉香弥漫,林燕羽嗅了嗅,感觉自己饿极了。

葛瓦伊尔老汉把酒壶递给萧磊,萧磊喝了一大口:“大叔,这酒好啊,烈的像刀子。”林燕羽好奇道:“能给我喝一口吗?”“你不能喝,这酒不是给女人喝的。”萧磊忙阻止。葛瓦伊尔老汉爽朗的大笑,把酒壶拿了回去。

萧磊跟葛瓦伊尔老汉闲聊,问起他家里的情况,老汉告诉萧磊,他大儿子现在是当地林业局的副局长,二儿子在俄罗斯边境做生意,女儿是当地一家医院的护士、去年刚结的婚,几个儿女家里生活都不错。

“老疙瘩的生意做得不错吧,我前两年听人说,他发财了。”萧磊问起老汉小儿子的情况。老汉喝了口酒,咂咂嘴:“有钱了,可一年到头也不回家一次,在外面日子久了心野了。”

“大妈的身体怎么样,白内障手术做了以后,眼睛看东西清楚多了吧?”萧磊问起葛瓦伊尔老汉的老伴儿。老汉憨笑:“好多了,那老娘们儿喜欢看电视,天天在家里看连续剧,自从去年村里装了卫星电视,全国各地的台都能收到。”

听老人说话的语气,日子是比前些年好多了,萧磊眉头舒展,心情非常愉快,侧目看看林燕羽,见她正在啃骨头,也拿起一条羊腿吃起来。林燕羽从口袋里掏出纸巾,细心的替他擦擦嘴角的油。

大概是之前在林子里又冷又饿久了,两人都食欲大增,吃了好几块羊肉,又吃了一大块兔肉,吃饱之后,萧磊跟葛瓦伊尔老汉攀谈,林燕羽则又跑回热炕上坐着,暖着手脚。

“吃完了你们赶紧回去,林子里就要下雪了,今夜都不会停。”葛瓦伊尔老汉提醒萧磊,赶紧开车离开。“我们暂时不回去,打算在这林子里过几天。”萧磊喝了一口酒,看向里屋。他都把林燕羽带出来了,没办成他要办的事儿,不会轻易就回去。

葛瓦伊尔老汉手指了下窗外:“屋外的柴火和煤够烧好几天热炕,到夜里你们别忘了添煤就行。林子里冷,到晚上不把炕烧热了,女人家会冻坏的,屋外的篝火也别熄了,野兽看到火光不敢靠近。清水和干粮够十来天的,不够用的话,给林业派出所打电话,他们会派人送过来。”

葛瓦伊尔老汉从腰间解下一串钥匙交给萧磊。萧磊接过去,同时让他把那两只猎犬带回别墅去:“我们走的时候会把钥匙放在窗台上。”他打定了主意,要和林燕羽在这个远离世俗的地方住几天。

萧磊自幼在军区大院长大,小时候没少在林区生活,基层部队也呆过两年,有丰富的野外生存经验,可还是很有耐心的听葛瓦伊尔老汉嘱咐他一些细节。葛瓦伊尔老汉把该交代的事情交代完之后,就背着猎枪巡视去了。

林燕羽坐在炕上打盹,萧磊走进来在她身边坐下,见她缩手缩脚的坐在那里,像个新嫁的小媳妇,怯生生的,又很可爱,手放在她背上轻抚,大衣的毛皮软软的,很舒服。

林燕羽听到动静醒过来,问他:“我们什么时候回去啊?”“不回去了,就留在这里做一对茹毛饮血的山野夫妻。”萧磊惬意的往后仰躺在羊毛被子上。

“你说什么哪,谁要留在这里,快把人冻死了。”林燕羽踹他一脚。萧磊坐起来,认真的看着她:“你真的一点也不想跟我在一起?”林燕羽望着他的眼睛,没说话。

“不管你回北京以后会怎么选择,在伊春的这几天都给我吧,这是我们共同的回忆。”萧磊把林燕羽的双手揣在怀里。林燕羽曲起膝盖,脸枕在膝上。

“你睡个午觉,一会儿我带你去钓鱼。”萧磊把林燕羽脱下来的外套挂到墙上,看着她睡下,替她盖好厚厚的羊毛被子,到外间准备东西去了。

下午,两个人离开林间小屋往密林深处走。萧磊告诉她,这附近有一条河,一直通往山外,他们来的不是时候,如果是夏季,可以坐着木筏漂流。

河流早已冰封,萧磊选了一处草木茂盛的河湾处,用斧凿工具在冰面上凿了一个不大的洞,把钓竿放下去。林燕羽蹲在他腿边,从洞里往下看,果然有很多鱼游来游去,兴奋道:“磊子,你看,好多鱼呢。”

无意中的一句称呼令两人皆是心头一震,萧磊表情恢复了一点:“你还记得我们小时候吗,一到冬天我们就去什刹海滑冰。”

当然记得,你们一群男孩子还在冰上打冰球呢。林燕羽的脑海里忽然就出现了十多年前的画面,那时她十四五岁,他经常带她出去玩儿。

只是她虽然想到这些,嘴上却什么也不说,神情还是淡淡的冷漠。萧磊对她若即若离的态度早已习惯,并不在意她的冷淡,耐心的坐在那里冰钓。

鱼饿了一冬天,上钩很快,不到一小时水桶里就装满了。林燕羽数了数,一共十五条,都肥肥的。回到小屋里,萧磊坐在炉台边熟练的把鱼洗净去鳞、把鱼腹清理干净后放到盆里。

“你什么都会啊。”林燕羽觉得他简直是全能,不由得有些钦佩。萧磊淡淡一笑:“我要是不参军,或许会当个探险家,我喜欢在野外旅行。”

她倒不知道他有这些爱好,原先他只是喜欢去军区的射击场打靶、或者去郊外骑骑马,没想到到了森林里却一点也不生疏,想起来他好像是说过,十岁之前是在东北长大的,看来打猎和户外探险是小时候就养成的爱好。

看着他坐在壁炉边上做这些粗活的时候,表情依然专注的令人着迷。林燕羽注视着他被火光映照的红红的脸,觉得他生动的像是一幅画,有一种令人窒息的魅力散发,忍不住笑:“我觉得你眉清目秀的。”

萧磊侧目看她,笑意掠在唇边:“是吗,你是第一天看到我?”林燕羽靠近他,在他额头吻了吻。萧磊心里一颤,她温柔的时候令人心动不已。

林燕羽看看四周,小屋里宁静安详,伸了个懒腰:“外面虽然很冷,可屋里一点都不冷。”“这房子的墙壁都是特制的,比一般的墙要厚得多,冷风透不进来,所以房间里的热气能储存久一点,一会儿我去外面弄一桶雪进来,不然屋里太干了。”萧磊看看灶台上的水开了,把淘好的小米和燕麦放进锅里煮粥。

“我帮你做点什么吧。”林燕羽要站起来。萧磊按着她肩头:“不用,你坐着就好。水太冷了,你的手受不了。”

林燕羽坐了一会儿,忽然感觉身体里有些异样,忍了半天没忍住,只好吞吞吐吐道:“那个……我想上厕所,你带我去吧。”

萧磊抬起头,好笑的看着她:“这里没厕所,都是在林子里就地解决。”什么嘛,男人可以就地解决,女人怎么行,尤其她还是想……

“我一天没上厕所了,我想上厕所,你快点带我去。”林燕羽撒娇的摇晃萧磊的胳膊。“宝贝,我没骗你,这里没厕所,你当是城里呢,什么设施都有,荒郊野外的,要厕所干什么。”

“那怎么办?外面那么冷,我怕……屁股会冻坏的。”林燕羽说完这句话,真是囧死了。萧磊哈哈一笑:“你放心,只要你快一点,不会有事。”“你别开玩笑了,我就快急死了。天黑了,你不会让我自己去吧,万一我被狼吃了怎么办?”林燕羽认定他有办法解决。

萧磊这才不笑,进屋里,在柜子里拿了一只桶出来,放在地上:“只有这个了,给你当马桶吧。”林燕羽瞪大了眼睛:“这个怎么坐呀,你不会叫我练马步吧。”“用不用随便你,我做饭去了。”萧磊把桶放在那里,炒菜去了,在炉灶边忙碌的样子,真像个猎户似地。

可林燕羽一点笑的心情也没有,没办法,就快憋不住了,只得把桶搬到里屋,小心翼翼的蹲在上面,好不容易方便完了,她赶紧把臭烘烘的桶给提到门外去了。

晚饭全是他做的,暮色降临的时候,两人坐在简陋的餐桌边吃饭。热腾腾的小米燕麦粥熬的稠稠的、外焦里嫩的烤鱼撒上葱末之后看起来很鲜美,还有一碟用红辣椒爆炒的山鸡肉,林燕羽吃的津津有味,觉得这餐饭是她回国以后吃到过最美味的。

“你不喝点酒?”林燕羽见他埋头吃饭,不由得问了一句。之前见他把一小瓶烧酒放在口袋里,以为他此时也会拿出来喝两口。

萧磊淡淡一笑:“你又不陪我喝,你陪我喝,我就喝一点。”林燕羽知道他是说笑,倒也没再言语,心里慢慢的体会,这份难得的平静。他吃完了一碗粥,她把碗接过去,又替他盛了一碗,看着他吃下去,比自己吃还高兴。

萧磊注意到她柔和的目光一直端详着自己,好奇的问:“怎么不吃了,饭菜不合你胃口?”林燕羽摇摇头:“不是的,你做的饭菜很好吃。我一直不知道,你原来也会炒菜做饭。”

萧磊淡淡的笑,神情颇有意味:“我只做给你吃。”林燕羽看着他清俊的脸,鼻子一酸,忍住眼底涌起的湿润,默默的喝了一口小米燕麦粥。

36鹣鲽情深

吃完了,萧磊把碗筷收拾了,放到水盆里,倒了点洗洁精泡着。

“我来吧。”林燕羽觉得自己也该做点什么,不能总让他一人忙。萧磊不让她沾手:“我来就行,不用你,你去床上坐着。”林燕羽提着水壶往盆里兑了点热水:“这样就不冷了。”她坚持要刷碗,萧磊也就没拦着,去外面给暖炕添煤。

屋外已经开始下雪,北风呼啸。林燕羽把碗洗好后又把灶台抹干净了,回里屋把带来的军大衣穿在身上,又把帽子围巾裹紧了,提着灯到屋外替萧磊照明。

“你快进去,外面这么冷。”萧磊看到林燕羽出来,怕她冻坏了,赶紧叫她回去。林燕羽不听他的,走上前:“我给你打着灯,外面太黑了,早点铲完了,你进屋暖和暖和。”

这林间小屋里虽说有电灯,可树林一到夜晚黑的难以想象,更何况又是风雪交加,在室外不打着灯根本看不见。

萧磊很快把煤都铲到炕洞里,这些煤分量很足,足够烧一夜的,他又抱了些柴火进屋,放在壁炉边上。

林燕羽早坐在那里,看着他一根根的往壁炉里添柴。之前在风雪中站了十分钟,她就快冻僵了,一回屋就脱了靴子坐到暖炕上。

暖炕很大,两三个人打滚都够了,林燕羽撩起窗帘看着窗外,问萧磊:“明天早上大雪会不会封门啊?”

“很有可能,照这样下法,明早门就推不动了。”萧磊边说话边端了一个水盆进来,放在床头,脱了外套挂在墙上,也到暖炕上坐着,用羊毛被盖着腿。水盆里都是清水,可以缓解房间里的干燥。

“炕上好热啊,我身上都痒了,可惜不能洗热水澡。”林燕羽挠了挠脖子,语气却不是在抱怨。萧磊没有说话,闭着眼睛仰躺在暖炕上,听着窗外风吹树枝的呼呼声,感觉树林里的雪夜静谧安详。

“你想不想洗澡?”萧磊忽然坐起来问林燕羽。林燕羽睁大眼睛:“在这里?”她没听错吧,这里什么设施都没有,怎么洗澡?

萧磊从炕上下来:“只要你想洗,我就能办到,你等着,我给你变魔术。”林燕羽要下炕,被萧磊阻止了:“你坐着,等我一个小时。”没办法,她只好听他的,乖乖的裹着羊毛被看电视。电视里演的是《东成西就》,逗得她不停地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