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终于不再装好王叔,露出你的真面目了?”言初的声音依旧悠然自得,“不好意思,王叔,你似乎忘了,这密匙必须要我才能打开,而且需要活体供养,如果我现在就死了…可怎么办才好?北临那庞大的国库可就打不开了。如果国库不开,啧啧,王叔你要如何打退西容和日每的联手进攻,怕是这个王位还没坐许久,就成了末代国王了,可怜可叹啊…”

“而且,侄儿告诉您一个秘密,您也知侄儿是靠着西容的力量回的国,侄儿之前和西容有了密定,因此此时他们的进攻才如此温和,如若侄儿今日死在这里,怕他们可不会再这般客气。那时指不准三下五除二就将首府攻下,只用攻下首府,这北临,可就改姓西了…王叔还有何胜算?”

“你!”言止越似是气极,可很快的,他却又大笑起来,“哈哈哈哈哈哈!很好啊!很精彩!王侄不愧是咱们言家子孙!只是,王侄啊,你认为王叔看轻过你一次,因此险些丢掉密匙,还可能看轻你第二次么?来,你看看这是谁?”

只听什么布料被人扯开,乔小沐突然感觉到有很多道目光刺向自己,而其中最哀最痛的一道,她即使眼睛被蒙着也能深切察觉,血流像是一下子加速,奔往原本就跳动过速的心口,让那儿更不堪重负…

可满心所求不过是让她见见他!

谁来扯下蒙住她眼睛的这块碍事的布,让她看看他…

看看他这大半个月没见,他是否变了模样…

或许是上天听到了她的祈求,遮住她眼睛的那布就此突然被扯开。乔小沐皱紧眉,适应了一下眼前有些刺目的光线,才又迫不及待地睁开眼睛,这就对上了十步开外那双黑得透着隐隐墨绿的眸子…

他似是瘦了些许,穿着北临太子的军制服装,其他的倒没有什么变化。而他也正怔怔地看着她,表情透着急切和担忧,眸光却是贪婪的,如她的一般,只想要恶狠狠地将对方看个真切…

她…居然在这样的情况下,和他重逢了。

Chapter 39 说过再见

1

乔小沐和言初那一眼万年的对视还是为言止越所打断的,只听他语气戏谑地问:“王侄可喜欢王叔给你的惊喜?”

乔小沐抬眼,顺着声音望去,便看到了这位长相俊朗倜傥,却极有野心的言止越王爷。以前在报刊电视上也曾见过他的风姿,同学间还曾讨论过他那出众的气质与长相,均道他是理想的结婚对象。可此时见到他,却除了觉得他的面容丑恶,再无其他感觉。

“惊喜本身是喜欢的…”言初淳淳的声音又在此时噙着笑意响起,“只是这惊喜是王叔给的,那便不太好玩了。”

乔小沐轻笑一声,视线再度与他的对上,他面上的一本正经和眼中的揶揄神采形成鲜明对比,莫名地让她安心,由此,她冲他会心一笑,开始打量此时的处境。

这应该是个剧场之类的场所,面前是整整齐齐一排又一排渐高的暗红色天鹅绒座椅,实木的地板擦的锃亮,言初便孤零零站在一条过道中间,长身玉立,而剧场周围却绕着座椅有许多北临士兵举着各式武器神情紧张严肃地原地待命…至于她和言止越所在的,应该是这座剧场的舞台。她手脚被捆躺在偏后方,他则站的稍前一步…

听完言初的话,言止越冷冷一哼:“此时王侄还要言死么?死在这位乔小姐面前,怕也是让她永生难忘的一幕,王侄说对不对?”

“王叔说什么便是什么吧。”言初似是无计可施般隐隐叹了一声。

“既然如此,便交出密匙,保这位乔小姐安全!”言止越一声厉喝,威严无限。

“你放她过来,我便把密匙给你,”言初微勾唇角,见言止越犹疑,他便又道,“放心吧,这里都被你堵了个密不透风,我就是想带她出去也无计可施不是吗?”

言止越闻言,也隐隐笑了一声,蹲□,掏出一把光子剑,在捆住乔小沐的绳索上一割,再架住她肘弯,将她拉了起来。手脚被捆住太久,还有些无法活血,当言止越一松手,乔小沐便直直往地上跪去。

“沐沐!”言初满是担忧地急急唤了声,便朝这边走来。

“你站在原地!”言止越喝止言初,光子剑指向乔小沐,“不然我杀了她!”

“呵,没料到王叔竟然如此怕我,那我便不过来,”言初冷冷一笑,又看向乔小沐,柔声问,“沐沐,你没事吧?”

乔小沐摇了摇头,示意自己没事,坐在地上,揉了揉腿,再撑着地缓缓站起来,冲言初指了指自己的喉咙。

言初立马会意,看向言止越:“她嗓子怎么了?”

“哦,刚刚为了给王侄一个惊喜,怕她先露出动静,就给她服了些哑药。”

“解药拿来!”

“你不说我也会给,我还想听听她和王侄你说说什么感人肺腑的柔情话呢。”言止越笑着说完,又一个眼神,便有侍卫官向乔小沐递上了一粒药丸,并贴心地用匕首从上面剜去一小块服在自己嘴里,如同试毒。

乔小沐见那侍卫官服下后无事,便也接过那药丸,安心地放入嘴里,转身,便欲下台朝言初走去,可一把光子剑又很快地拦住她去路——

“乔小姐止步。”言止越的声音还是温厚儒雅的。

“言止越,你不是答应过放她过来么?”言初咬牙问道,“等你放她过来,密匙我给你便是。”

2

“哈哈哈,”言止越大笑,看向乔小沐,上下打量,“没料到她还真成了王侄你的弱点,我原本以为该是琦白的,却不想我让琦白去西容却没有请动你,原来,是因为她…看来我这招真赌对了!如果,王侄你真怕我伤到这位乔小姐,便举起手,让侍卫押着你走过来,再将密匙取给我。”

言初闻言皱了眉毛,言止越轻轻一笑,就将光子剑往乔小沐颈边多送了分寸。“哧”一声轻响,乔小沐如玉般光滑无瑕的颈部便是一道红痕。

乔小沐微蹙眉头,光子剑的温度着实有些逼人,刚刚被划的那口子隐隐灼痛…可也许正是因为这温度,逼化了药效,她竟然觉得嗓子比刚才以更快的速度在恢复。因此她毫不退避,反而忍住微微的疼痛尽量靠近那光子剑,只盼着自己嗓子能尽快复原…

而言初则看着那红痕而双眼发红,目眦欲裂,长长呼出一口气后,他举起双手,任两边的士兵涌上来,用光子剑将他逼住,再押着他一步步往前走。

乔小沐神色紧张地看着他,他也无比紧张地瞪着乔小沐脖子上的那剑,似是惟恐它再伤了她分毫。不到5米的距离,却仿佛行了一世那么长。

终于,他一步步走到台前,缓缓缩回手,落在耳钉上,前后各一扯,左边耳钉便应力落在他的手掌。右边的耳钉,他也故技重施,最后将两粒耳钉一并递往言止越:“这便是你要的东西,拿去。”

言止越神色急迫地看着那两个耳钉,仿佛恨不得立马将其吞下肚子,可手伸到一半,却又顿住,冷冷一笑:“王侄以为我不知道么!这耳钉若要真正属于我,必须上一任寄主将转承信息输进去,否则,我拿到它们也不过是一对废铁。”

言初神色开始变得绝望和无奈,凝神看着掌心的耳钉,似是在思考什么,想了许久后,终于抬眼,冲言止越微微笑了笑:“需要王叔一滴血。”

“这没问题,要哪里的?”言止越示意侍卫递过匕首,再抬眉看向言初。

“右手指尖的便行。”言初淡淡说道。

言止越将手中指着乔小沐的光子剑递到侍卫手里,毫不犹豫地用匕首尖在右手食指上一点,一滴鲜血很快涌出,成形,言止越俯身,将那滴鲜血滴到了言初平摊着的左手掌心…

言初将两粒耳钉放在那滴血里,湛蓝色的耳钉便突然发出耀眼的光来,那光渐渐由蓝色变成赤红色,言初就在此时抬头看向言止越:“匕首拿来!”

言止越稍一犹疑,终是丢给了他。言初接过匕首,同样在自己右手食指间一划,滴落一滴鲜血,落在掌心,“呲”一声响,赤红色的光再度变回蓝色,再幽幽暗下去,待那光全部消失后,言初将那耳钉重新递上来,而当仔细看,便会发现,他掌心一点血渍也没留下,那两滴鲜血竟完全被耳钉给吸了去。

“现在,只需我亲手为你戴上这耳钉,它们便彻底属于你了。”言初轻声说,看着那耳钉的眼里似还留着眷恋。

“还要你亲手为我戴上?”言止越兴奋的神色里添进一丝防备。

“自然。”言初点头,又轻轻一讽,“王叔知这北临国库是父王新建,这密匙是父王为母后而造,母后又给了我,不管是爱情还是亲情,两相都是情深,戴耳钉或多或少只意味着浪漫或是慈爱,如何料到今日会有这般仇人相对互相猜疑的场景?”

言止越一想也是这个道理,再看看言初,被5个士兵从不同角度用刀架着,应该安全无比,便自台上跃下,走到言初面前,将耳朵微微侧向他。

这场景看上去诡异无比,而就在言初手中的耳钉将要触及言止越耳朵时,自乔小沐处却突然爆出一声惊叫…

那叫声谈不上凄厉,却奇怪地让人毛骨悚然,浑身失力,不自觉地就想捂住耳朵在地上打滚…而她似乎没有打算停息,一口气便这般悠长地喊下去,直到一时剧场内全是武器不受控制坠地的“砰砰”声,她才作罢,停住,也累得捂住嗓子,瘫倒地上重重喘息。

言初手上的耳钉也是无可避免地掉了地,此时,在方才仿佛被慑住的意念回转,他立马俯身去拾那耳钉,与此同时,抄起了刚刚取过血后便抛落一旁的匕首,先一个回旋踢,扫开身后站着的五个士兵,再抵住了较他晚一拍弯身的言止越的脖子。

而差不多在同一瞬间,变动又起,从剧场原本关着的几个门间突然涌入了大批北临士兵,言止越先是神情紧张,可待看到领头的人时,又长舒了一口气:“小谢,是你啊。”

3

来人的确是小谢,当初救了乔小沐和乔小豆,一路陪着乔小沐进北临,却又在北临边境的小树林偷袭乔小沐的那个小谢。

他穿着北临军服,毕恭毕敬地对言止越行了一个军礼,这礼行的乔小沐的心直直往下坠…好不容易…她以为控制住局面可以反败为胜的,谁料,言止越在外面竟然还藏得有兵卒…

而且,果然是小谢…

只听他正恭声对言止越说道:“是的,王爷,听到有动静,我们便冲了进来。如今,看到王爷已经被制住,微臣甚是安慰。王爷,好走,不送…”

等等…等等…

是她出现了幻听么?小谢说的是什么?

只见言止越脸都绿了,指着小谢,怒问:“你说什么?”

“他说,好走不送。”用匕首比着他的言初轻叹一声,好心提醒。

“反了你了!”言止越大怒,脸上却透漏出一种因为失败而起的灰败。

此时,又有人自最高的那扇门进来,乔小沐抬眼望去,原来是长孙然。而小谢冲着他,笑眯眯地喊了一声:“师兄!”

乔小沐险些晕倒。

而言止越看着面前的场景,终于明白他已经输了,眼看着小谢带来的人将他那些手无寸铁的士官制住,他盯住小谢,冷冷问道:“你是谁的人?”

“你哥哥的。”小谢笑的很天真,很洒脱。

这笑容在乔小沐看来却是欠扁到极点,原来他不是邵成的人,不是言止越的人,而竟然是言初的老爹的人?

言止越对此显然也是不能接受,声音粗重地呼吸好久后,竟突然仰天大笑:“哈哈哈哈,没料到啊,最后竟然败在一个奴才身上…”

他话音未毕,就被言初敲晕了过去,言初拍了拍手,看着倒地的言止越嫌恶地道:“你笑的太难听了。”

一群乌鸦带着句号从乔小沐脑后飞过,她真的想问言初,他还敢再冷一点吗?

而此时这个险些将她冷翻的人却毫无自觉地撑着舞台边沿一跃而上,站到她面前,欣喜、讨好又不敢相信地看着她,最后,只微微蹙眉,仿佛责怪地看着她:“沐沐,你怎么回来了?”

乔小沐却突然单膝向他跪下,语调沉稳有力地冲他道:“声部093号暗音乔小沐参见太子殿下。”

4

不光言初呆住,此时在剧场里的所有人都已呆住。

声部?暗音?093号?那是什么东西?

言初怔了许久,才呆呆问了一句:“沐沐…你说什么?”

“莫非殿下不知?”乔小沐唇角微勾,“始祖建立北临时曾派下暗士,隐藏民间,只为单独形成一股力量,在北临危难时迎难而出,保家卫国。暗士中男分五部,分别为武、兵、文、谋、商;女分四部,为声、色、舞、织,各有所长。我在声部第九代传人排行第三,因而为093号,声部钻研声音的各种用途,我自小便被选中接受秘密训练,刚刚那一声,便是为了使人失力,武器脱手…”刚好这舞台有扩音效果,才将她刚刚那一嗓子效用发挥至最大,真该感谢言止越选择剧场作为见面地点。

“哦…原来如此,”言初没有应声,倒是小谢摸着下巴点头,“这声音竟如此高深,刚刚在外面我还以为哪只猫被踩了尾巴,失敬失敬!”

乔小沐磨牙,恶狠狠瞪向他:“小谢!你我的帐还没清,你别忘了!”

小谢立马装傻望天,直嘀咕:“我这是置之死地而后生。不陷害你,言止越怎么可能那么信任我,我怎么能在此刻冲进来救你们?你还不领情…”

乔小沐失笑,收回目光,却撞上言初的沉沉眸光,心中一涩,软软地塌陷下去,先是本能地低头,缓过神来后,又倔强地抬起,迎上了他的目光。

言初眸里似滑过一丝好笑,唇角也跟着扬起,他走上前,终于将她抱在怀里。嗓音柔和地道:“不管你有什么秘密身份,我只知道,你是乔小沐…”

“你能管我的秘密身份吗?你还不是对我隐瞒你的身份?!”乔小沐啐骂。

“是是是,我不能管你,”言初好脾气的收入她的抱怨,眷恋无比地刮了刮她的鼻梁,轻道,“我还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

“怎么会?”乔小沐瞪他。

言初叹息,“你当初对我说再见了…”

“是啊,你个傻瓜,”乔小沐微笑,“我说的是‘再见,太子殿下’,我们自然会再见的嘛!”

言初这才惊觉自己被耍,眯着眼恶狠狠看着她:“好你个小东西,逗我好玩是吧?”

乔小沐嬉皮笑脸:“是挺好玩的!”

言初去揪她,她拍开,往后跳着躲闪两步,指着言初倏然变色,愤然道:“别往了当初你还对我冷言冷语说了什么!我可记得清清楚楚的,才不会那么轻易地原谅你!我回国只是为了履行我的职责,又不是为了你,你别沾沾自喜!还有,我们就此划清界限,不是再见,这次是再也不见!”

说完,她便从舞台旁边跑走了。

“沐沐!”言初慌不迭追上,可追了两步,终还意识到场中还有未处理完的事,便又停下来,看向长孙然和小谢。

长孙然还是一副不变的面瘫脸,眼里虽然依旧是不认可,却又带了些无可奈何的包容,而小谢则依旧是笑嘻嘻的娃娃脸,在手下的帮助下绑好言止越后就冲他挥手笑道:“殿下,去吧去吧,我知道陛下被藏在哪里,会带着师兄去救的,等你追好佳人回来,就能见到他了。安心!”

言初点点头,终是再唤了一声:“沐沐!”便毫无太子威仪地狂奔着追乔小沐去了。

徒留剧场里小谢的嬉笑声和长孙然一声恨铁不成钢的悠长叹息。

Chapter 40 甜蜜尾声

1

剧场外,乔小沐对骤然而来的阳光感觉有些陌生。

此处剧场应该是以前多次从外经过却从没能进来的皇家剧院,剧院金碧辉煌,此时回头望,便可见到剧场外表镶嵌着水晶所反射出的璀璨光线,美轮美奂的让人如置梦境。为了安全起见,剧场外围着一条宽约十米的人工河渠,水流清澈,波光粼粼,壮丽的剧场倒映其中,更是美不胜收。而乔小沐此时却顾不得欣赏,匆匆一眼看过,当视野中收进追出来的修长身影时,便又收回目光,拾步前奔…

可她哪里跑得过言初,还没过完桥就被言初一把从后面抱住,贴着她的耳朵轻又急的唤她:“沐沐…”

“放开!”乔小沐去掰他的手,却只使得他抱得更紧了而已,她又提脚,狠狠往他脚背上落,不聊言初提前收脚,她便重重踱在石桥上,疼的她龇牙咧嘴的,而后面那人却还毫不内疚地厚脸皮说道:“绝对不放!”

“我讨厌你!”乔小沐挣扎得一身汗,终于暂时止住动作,这便被言初抱着旋过身,抵住石桥的雕花栏杆。当腰靠上石栏的一刹,她抬眼看他,对上他猫一般澄澈透明的眼睛,那里的柔情与光芒更胜桥下清波澜澜,而他傻傻笑着,腾出两只修长手指,夹住她鼻尖,低声呢喃:“我真开心,你居然肯为了我回来…虽然这样很危险…”

乔小沐冷冷横他一眼:“谁是为了你回来的?你少自恋了!我是因为身为暗音的职责就是要保家卫国而已。我回国是为了联系其他暗音,要不是小谢恰好将我绑来,我才懒得管你!”

言初只是笑着看她,仿佛在说:你尽管继续口是心非,继续口是心非,我无所谓…

乔小沐终于在这样无线包容的目光里…英雄气短了。

于是她懒懒地耷拉下头去,问了声:“喂,问你哦。”

“嗯?问,随便问!”言初大大的笑开,越看她越喜欢,尤其此时劫后重生,政变的事也算解决,心头终于放下块大石,此时见到乔小沐,更是恨不得立马将她融进自己的骨血,所以她只要跟自己说话,说什么都是一切好商量。

乔小沐对毫无节操的言初怒目相向,咬着牙齿问:“如果我没出现,刚刚那情况你准备怎么办?”

“哦,把耳钉给他,然后他在要开国库的时候会发现,国库的开启除了密匙还要密码。以言止越的多疑性格,他在成功开启国库前必不会杀我,因此,我已经在国库前为他准备了一份大礼,必让他有去无回。”言初眯着眼睛说道。

“原来…”乔小沐也眯眼,“不管我在不在那里,有没有威胁到你,你最后还是会将耳钉给他的!”

言初勾起唇角,“嘿嘿”笑了一声,装傻。

“亏我还内疚是不是连累到你了,亏我还担心!楚楚,你去死吧!”乔小沐又开始死命挣扎,对言初拳打脚踢。言初只能一一受下,厚着脸皮宽慰她:“可是还是你那一声最顶用嘛,那爆发力,那破坏力,简直让我刮目相待。”

乔小沐听了这“赞扬”,脸却红了,赧然地去揪言初:“你再说!你再说!”

“好好好,不说了。”言初牢牢将她锁死在怀里,又低低地笑,“原来我要娶一只河东狮。”

“你才是河东狮!而且谁说要嫁给你了?”乔小沐狠狠地拍他,“而且下次你再试着把那耳钉给别人戴看看?我还学了招可以杀人不见血的吟声,你要试试看?”

“哦,难怪不在那个时候突然出声,”言初恍然大悟,原来她是怕他真的把那耳钉给言止越戴去了。这想法让言初只想放声大笑,最后却只是捏捏乔小沐的耳朵,掏出那对耳钉,“这耳钉要经过高科技处理才能再戴了,等到那时,我送给你。”

“我才不要…”

乔小沐的口是心非被言初的行为打断,他用唇轻轻碰着她耳垂说:“而且你即使真想杀我,也不用动用那特意学的吟声…你某些时候的声音,对我来讲,已经杀人不见血…”

某些时候?什么时候?

乔小沐怔怔的看着言初,然后顺利地西欧年该他眼角眉梢剥离出骚意和春情,于是她对问题的答案豁然开朗…甜甜笑着冲言初勾了勾手指,待言初一脸浓情蜜意地俯下头来时,乔小沐出其不意地一掌推在言初脸上,于是在刚刚的打闹中背靠石桥的言初,就这样被天生神力的乔小沐推得重心失调,直直从桥上往下栽。

当然,他绝对不会忘了拖着乔小沐一起死,本可以用手撑着栏杆稳住身形的言初唇角一勾,只选择用手抓住乔小沐双臂,带着她一起坠入清澈的河里。

河水虽清,却很深,乔小沐被言初拖着沉底,一阵胡乱拍打后,却反而使自己呛了好几口水,正难受,言初却将自己的唇贴了上来。她还欲挣扎,却又着迷于言初腔里的氧气,只能随着他纠缠,直到两人都无法呼吸,言初才托着她一起浮上水面。

乔小沐狠狠地喘了几口气,愤然怒视此时阳光下笑得出尘的言初:“我讨厌你!”

乔小沐发誓,她不想吻他的,只是她不会游泳,推开他会呛水,如此…如此而已…

2

小谢和长孙然不负所托,找到了被藏得极其隐秘的言止逾。当他们带着言初找到这位被幽禁起来的北临国王陛下时,他竟然正悠闲自在地在所居地的庭院里给女官画油画像。

“老头子!你!”言初看得又气又闷,他在外拼死拼活,流血流汗,这老头子竟然在这里风流?

“哦哦,是小初,”见到言初,言止逾画笔不停,只瞥了他一眼,便将手指放在唇边,“嘘,我马上画完了,画完就好。”

“你你你!”言初气得连话都说不出来,“你就不觉得愧疚吗?不觉得担心吗?”他摔!

“愧疚什么?担心什么?”言止逾扶了扶眼镜,终于停下画笔,看向言初,“我一直相信你的呀。相信你肯定能赢回北临,不负我的期待!”

“你什么时候相信我了!?”言初捏着拳,唯恐自己忍不住上前去揪言止逾下颔留着的山羊胡,“你不是一贯地不信我吗!你漠视我!成天以一种失望至极的目光看我!”

“我不管你不正是代表我对你的信任吗?”言止逾一摊手,“而至于那失望的目光,是为了刺激你进步,你看,你现在不是很厉害很能干?”

言初额头刷地挂下三根竖线:“你意思是说我如今能打败言止越,全是你教导有方?”

“咳,”言止逾轻轻咳了声,表情依旧一本正经,“当然,和你出众的先天条件也是分不开的。”

言初暴跳如雷:“先天条件优秀!那不也还是在夸你自己遗传基因好吗?”

言止逾摸了摸自己的山羊胡,慨叹:“也有你娘的功劳。”

“我要打你!”言初原地一跳就要扑上前去,却被小谢和长孙然及时拉住--